化学元素表咋读:少年进德录之第一章 总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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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进德录之第一章  总论

(2011-03-01 15:24:14) 转载标签:

教育

分类: 修身


 

叶梦得曰:“人欲常和豫快适,莫若使胸中秋毫无所歉。”孟子言:“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为一乐。”此非身履之,无以知圣贤之言为不妄也。

 

人之操行,莫先于无伪。能不为伪,虽小善亦有可观,其积累之,必可成其大。苟出于伪,虽有甚善,不特久之终不能欺人,亦必有自怠而不能自掩者。

 

赵清献公每夜常烧天香,必擎炉默告,若有所秘祝者。客有疑而问公,公曰:“无他。吾自少昼日所为,夜必裒敛奏知上帝。” 已而复曰:“吾一夫区区之诚,安能毕达?姑亦自防检,使不可奏者知有所畏不敢为耳。”

  

林和靖《省心录》曰:“高不可欺者天也,尊不可欺者君也,内不可欺者亲也,外不可欺者人也。四者既不可欺,心其可欺乎?心不可欺人,其欺己乎?”

 

诚无悔,恕无怨,和无仇,忍无辱。

 

有过知悔者,不失为君子;知过遂非者,其小人欤?

 

以忠沽名者讦,以信沽名者诈,以廉沽名者贪,以洁沽名者污。忠信廉洁,立身之本,非钓名之具也。有一于此,乡愿之徒,又何足取哉?

 

心可逸,形不可不劳;道可乐,身不可不忧。形不劳则怠惰易弊,身不忧则荒废不立。故逸生于劳而常休,乐生于忧而无厌,是忧劳也,所以为逸乐欤!

 

贺阳亨曰:“寒微之家有骤兴者,必是先世积有阴德。而自己心地好,志气好,所以能有今日。世人以为骤,而不知先世之积德非一日矣。若视为今日骤起,回忆先世苦寒不如意之人之事,今日思量报某仇,明日思量报某事,快某忿,乡里侧目,则元气损伤,立见其瘁矣。”崛起之家,最易有此设想。不知祖宗积累而兴之甚难,子孙乘势而败之甚易。可惧可惜!

 

世间惟财色二者,最迷惑人,最败坏人。故自一妻之外,皆为非己之色。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夭寿折福,殃留子孙,皆有明验显报。少年当竭力保守,视身如白玉,一失脚即成粉碎;视此事如鸩毒,一入口即立死。须臾坚忍,终身受用;一念之差,万劫莫赎。可畏哉!可畏哉!

 

至于非分之得,今人以为福,古人以为祸。吾见人非分得财,非得财也,得祸也。积财愈多,积祸越大,往往忽遭横祸,前所积者,一朝而尽。不然,即生出异常不肖子孙,做出无限丑事,资人笑话。何如力持勤俭二字,终身不取一毫非分之财,泰然自得,衾影无怍,胜于秽浊之富,不且百千万倍耶?

 

俗情浓艳处,淡得下;俗情苦恼处,耐得下;俗情抑郁处,遣得下;俗情耽溺处,撇得下;俗情劳攘处,闲得下;俗情牵绊处,斩得下;俗情矜张处,抑得下;俗情侈放处,敛得下;俗情难忍处,忍得下;俗情难容处,容得下。斯为有超世之识,且有超世之守。

 

胸中不平要鸣,脑中有得要说,只是无量以容。

 

顾东桥公著左右二警词。左曰:“言行拟之古人,则德进;功名付之天命,则心闲;报应念及子孙,则事平;受享虑及疾病,则用俭。”右曰:“好辩以招尤,不若讱默以怡性;广交以延誉,不若索居以自全;厚费以多营,不若省事以守俭;逞能以诲妒,不若韬智以示拙。”

 

王锡爵《本箴》曰:“孝弟为立身之本,忠恕为存心之本,立志为进修之本,读书为起家之本,严肃为正家之本,勤俭为保家之本,寡欲为养身之本,慎言为远害之本,节欲为却病之本,清谨为当官之本,谨厚为待人之本,择友为取益之本,虚心为受教之本,自修为止谤之本,凝重为受福之本,一经为教子之本,积善为裕后之本,方便为处事之本,权宜为应变之本,胆略为任事之本,实胜为得名之本,圣贤以心地为本,君子专力于务本。”

 

聂寿卿座右铭曰:“短不可护,护则终短;长不可矜,矜则不长。尤人不如尤己,好圆不如好方。用晦则莫与争智,撝谦则莫与争强。多言者老氏所戒,欲讷者仲尼所臧。妄动有悔,何如静而勿动;大刚则折,何如柔而勿刚。吾见进而不已者败,未见退而自足者亡。为善斯游君子之域,为恶则入小人之乡。吾侪书绅带以自警,刻盘盂而若伤。惟常存于座右,庶夙夜之不忘。”

 

吕新吾曰:“传家两字,曰读与耕。兴家两字,曰俭与勤。安家两字,曰让与忍。防家两字,曰盗与奸。亡家两字,曰淫与暴。休存猜忌之心,休听离间之言,休作过分之事,休专公共之利。吃紧在各求尽分,切要在潜消未形。子孙不患少而患不才,产业不患贫而患喜张,门户不患衰而患无志,交游不患寡而患从邪。不肖子孙,眼底无几句诗书,胸中无一段道理,神昏如醉,体懈如瘫,意纵如狂,行卑如丐。败祖宗成业,辱父母家声,是人也?乡党为之羞,妻子为之泣。可入吾祠,葬吾茔乎?戒石俱在,朝夕诵念。”

 

吕新吾曰:“凶人为不善,其初非与人远也。指五尺童子而谓之曰:‘汝他日为盗。’未有不艴然怒者,非佯怒也。彼其恶盗之情,与不为盗之本心,确乎不可移也。然穿窬劫杀者往往而是,此其人何尝不过童子之年哉?欲心所艳,一旦为迷,邪念所积,潜滋已久,忽不自觉其至是也。”

 

是故为恶非天,为善非命,在我而已。吾语人以善为性之当为,恶为理之不可为,未必吾听。若夫为一善,而此心快惬,不必自言,而乡党称誉之,君子敬礼之,鬼神福祚之,身后传诵之,子孙荣之。为一不善,而此心愧怍,虽欲掩护,而乡党传笑之,王法刑辱之,鬼神灾祸之,身后指说之,子孙羞之。此二者,孰得孰失?夫有小善而矜,闻小过而喜,是人人皆知善之当为,奈何弃身于恶而陷此百凶乎?

 

作好人,眼前觉得不便宜,总算来是大便宜。作不好人,眼前觉得便宜,总算来是大不便宜。千古以来,成败昭然,如何迷人尚不觉悟?真是可哀。

 

遇事不肯浮游,逢人不肯辜负,说话不肯自欺,方谓之忠信。

 

气象要高旷,而不可疏狂;心思要缜密,而不可琐屑;趣味要冲淡,而不可偏枯;操守要严明,而不可激烈。

 

戒酒后语,戒食时嗔,忍难耐事,恕不明人。

 

名病过高,才忌太露,自古为然,今为甚。

 

万病之毒,皆生于浓。浓于声色,生虚怯病;浓于货利,生贪饕病;浓于功业,生造作病;浓于名誉,生矫激病。噫!浓之为毒甚矣。吾以一味药解之,曰淡。

 

凡人言语正到快意时,便截然能忍默得;意气正到发扬时,便翕然能收敛得;愤怒嗜欲正到腾沸时,便廓然能消化得,此非天下之大勇者不能也。

 

心头不善,念经无益;非义取财,布施无益;不惜元气,服药无益;生不孝亲,死祭无益。

 

月到梧桐上,风来杨柳边,大丈夫不可无此襟怀;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大丈夫不可无此度量;珠藏川自媚,玉韫山含辉,大丈夫不可无此蕴藉;玄酒味方淡,太音声正希,大丈夫不可无此风致;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孤松,大丈夫不可无此节操;两仪常在手,万化不关心,大丈夫不可无此作用。

 

以书史为园林,以歌咏为鼓吹,以义理为膏粱,以著述为文绣,以诵读为菑畲,以记问为居积,以前言往行为师友,以忠信笃敬为修持,以作善降祥为受用,以乐天知命为依归。

 

贪利者害己,纵欲者戕生,肆傲者纳侮,讳过者长恶。

 

有机心者必有阴祸,有隐德者必有显报。

 

言行要留好样与子孙,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

 

曹月川构勤苦斋,书其户曰:勤勤勤,不勤难为人上人;苦苦苦,不苦如何通今古。

 

喜谈人善,恶称人恶。有称人善者,喜动颜色,问其始末,记念不忘;有称人恶者,佯若不闻,或举言以沮之,终身不以语人。

 

韩文公曰:“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较之与人为善,虽有形迹,然对症发药,时有奇效,不可废也。”

 

齿以坚毁,故至人贵柔;刃以锐摧,故至人贵浑;神龙以难见称瑞,故至人贵潜;沧海以汪洋难量,故至人贵深。

 

以孝弟为本,以忠义为主,以廉洁为先,以诚实为要。

 

临事让人一步,自有余地;临财放宽一分,自有余味。

 

富贵人宜学宽,聪明人宜学厚。富贵人不肯从宽,必招横祸;聪明人不肯从厚,必夭天年。

 

祸莫大于纵己之欲,恶莫大于言人之非。

 

青天白日,和风庆云,不特人多喜色,即鸟鹊皆有好音。若暴风怒雨,疾雷闪电,鸟皆投林,人亦闭户,乖戾之感,至于此乎?故君子以太和元气为主。

 

朱文公曰:“执拗乖戾者,薄福之人也。”

 

色心正炽时,一念著病,兴便冰寒。利心正炽时,一念到死,味同嚼蜡。

 

人生折福之事非一,而无实盗名为最;人生取祸之事非一,而恃强妄行为最。

 

屈己者能处众,好胜者必遇敌。

 

安莫安于知足,危莫危于多言;贵莫贵于不求,贱莫贱于多欲。

 

口腹不节,致疾之由;念虑不正,杀身之本。

 

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

 

见扶杖老人,需真心敬重;见孩提有志气者,须加意爱护。

 

我贫无谄,又当无怨;我富无骄,又须有情。

 

富贵者处其暂,贫贱者处其常。我若富贵,不可骄;人若富贵,不可羡。我贫贱,断不可屈;人贫贱,断不可欺。

 

节饮医醉,独宿医淫,衣布医艳,茹蔬医腥,输粮医累,偿逋医羞,训子医老,息讼医仇,慎言医祸,敏事医心,反求医侮,无辩医谤,安分医贪,卑己医骄,省费医贫,勤学医贱,静坐医烦,清淡医寂,种花医俗,啜茗医睡,弹琴医躁,索句医愁,研理医愚,达观医滞,去非医过,矫性医偏。

 

以责人之心责己则寡过,以恕己之心恕人则全交。

 

人以品为重,若存一点卑污黩货之心,便非顶天立地汉子;品以行为主,若有一件衾影惭愧之事,即非泰山北斗品格。

 

人生世上,如白驹过隙,自出生至老死,倏忽间耳,何苦不做一个好人,徒造许多罪孽回去。故吉人为善,惟日不足,亦为于此见得透耳。

 

人只一念贪私,便消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慈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故古人以不贪为宝。

人若不以理治心,其失无涯。故一念之刻即非仁,一念之贪即非义,一念之慢即非礼,一念之诈即非智。此君子不可一念起差,至大之恶,由一念之不善而遂至滔天。

 

胆欲大,见义勇为;心欲小,文理密察;智欲圆,应物无滞;行欲方,截然有执。

 

人之为善,必当立矢死而后已之志,切不可有始而无终。盖人为善之心一懈,则上天眷佑之心即止,而其末路决不能全美矣。

 

罗长绮先生别兄子春騋语曰:

 

好善之人,有和霭之气护之。好恶之人,有凶戾之气护之。和霭之气在躬,疫疠不能染,刀兵水火不能杀,一切不祥之事,莫能犯之。其人既殁,善气分中于子若孙之体。子孙行一善,即长一分善气;行一恶,即减一分善气。减之既尽,恶气乃潜滋暗长于其间,而祸败随至矣。世有行恶而无恶报者,皆其祖父之善气有未尽也。若凶戾之气在躬,则一切不祥之事,纷至沓来,身世所遭,事事倾危,件件驳杂。恶气方盛时,势如燎原之火,即造物亦无如之何,必俟气衰祸败,乃著其死也,恶气亦分中于子若孙之体。子孙积恶不改,恶气益增,必招灭门之祸;子孙知而改之,则恶气渐减,善气渐生,始仅可以免祸,继遂可以致福。世有行善而无善报者,皆其祖父之恶气尚未尽也。

 

吾平生好持酿善气之论,匹夫一念感之,于善气必有所增。细物一念仇之,于善气必有所损。故事事曲加体验,不敢无故害一生物,何况生人。不敢有心负一死者,何况生者。汝以孤露之身,体弱多病,宜时时省察此论,以为保寿命来后福之基。刻苦自己,可以致福;刻苦他人,必至招祸。

 

凡宗戚邻里,有急事来移借钱谷者,务须设法与之。尤无力者,赠助之。我辈何处不可节省,箧中少几袭袍褂,室中少几席桌椅,壁上少几幅字画,腾出钱文,已能周人之急。至于婚娶之费,玩好消遣之资,一一节之省之,以为善举,则利之及人者更广。值此四邻财匮,我辈承父兄之荫,岁有余粟,此时不讲求通融,异日恐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能施与否,在汝斟酌为之。若我家与人交涉之事,如收租,如粜谷,如年终会店账,清工钱,总须安排自己吃亏,万不可稍有占便宜之意。倘图些微利己,时时见小,计较目前,玷辱家风,久后虑有飞来之祸。

 

弟妹自应保抱提携,不可稍涉大意,或致伤其发肤。至雇工佃户,亦须遇之有恩,不宜辄以厉声厉色相加。渊明有言:“此亦人子也。”若事事要人如我之意,试思我何事能如人之意乎?孔子曰:“惠则足以使人。”惠非仅有工钱,有日食也。必能时时体恤,事事关切。勿强以智所不及,勿劳以力所不逮耳。若任性使气,动辄打骂,则左右一无可靠之人,尤恐招家奴杀主之祸。

 

禽兽虫鱼,同是血肉之躯。我之躯体不可残,何忍残物之肢体?我之性命不可促,何忍促物之性命?试思加之金铁,则摧裂其心肝,投之汤火,则糜烂其皮肉。向使我不幸而有金铁水火之祸,此时欲死不得,求生不能。其情其景,人物岂有异耶?夫花蜂、桃虫、飞蛾、行蚁之属,皆无损于人,固不应伤其生命。若家畜之猫犬鸡鸭,尤当加意爱护,使有茁壮之观,亦是乐趣。且君子远庖厨,若好以刀俎之事为儿戏,则真古谚所谓灶下养耳。大父云:“人生短命、多病、毒虫螫、刀兵杀,杀生报也。”可不戒哉?不独此也,举手而擦损肌肤,举足而折伤腰膝,凡足取我身之一痛者,皆杀生之戾气所招也。

 

吾人凶德,莫甚于怒。致己之疾病,亵己之威望,取人之贱恶,招人之仇憾。在怒者岂不知此,无如其量最狭,其气最浊,既不能领取宽和之味,复不能消受平安之福。此种病根,神药难医,亦戾气之纠缠已甚耳。

 

缓是儒者气象。举足不缓则轻佻,举手不缓则鄙俚,出言不缓则躁妄,下笔不缓则荒谬。小之贻一时之嘲笑,大之取终身之尤悔。然嘲笑者,徵色发声也,尤悔者,困心稀虑也。苟能时时省察,事事斟酌,久之遂以浮动为可耻矣。

 

 

少贱多能,古今不易之理。汝辈少便不贱,故艺事之最要者如写如算皆不能工。趟更自逸自暇,则此身竟如泥塑木雕,在世有何意味?吾意浣衣薙发二事,则不能假手仆从。至扫地烹茶及糊窗糊壁等事,亦宜习为,后来战艺庶不致事事棘手。若清理书籍,布置文具,张挂字画,则断不可颐指他人者也。

 

耻过作非,恶之大者,然其始亦误于回护一念耳。此念原是善恶相半,盖回护则自知其过,善也;回护则自成其过,恶也。所当于念头初起时,急将君子日月之食,小人肺肝之露,两两比较,自然善念坚而恶念消。回思过举,如太清微云,曾不足累其真体,则不至因差成怒,一误再误矣。圣人言恕可终身行之,吾辈当知不恕之一刻不可行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尚是处己之恕;若处人之恕,则必用孟子之三自反而于孟子所谓奚择者,要知其是一种怜悯之肠,见得此固人类不幸,而禽兽其行,大可哀耳。若误会何难之旨,谓以彼顽犷之性,直可驱而纳之罟擭陷阱之中,是又不恕之大者。

 

吾兄在日,于汝读书之课程,不自主政,而命吾主之。今兄遂谢世,吾所以报兄于地下者,只有教汝读书成名一事。且汝学不成,行不修,名不著,人不责汝为不肖子,而责吾为不肖弟。吾宁死不愿见汝学之不成,行之不修也。吾北去后,有自湘上来者,道汝性情和缓,举止安详,学业精进,则吾在异乡加饭,为先兄贺矣。

 

编者年来寡过未能,因自题其小影曰:“汝能粗衣素食欤?汝能不妄取他人之金钱欤?不安于心,不可告人之事,汝果能不为欤?汝能刻苦自励,不为财货嗜欲之奴隶欤?汝之一言一动果能真实不伪,无惭于清夜欤?呜呼!汝其自视类君子欤?类小人欤?昌黎曰:‘其不至于为君子而卒为小人也昭昭矣。’果如此,不其戚欤?遂书此以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