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我是怎样学会开汽车的？（下）-上海学车

关于新手的先离后刹-上海学车看了两位教练（一位是驾校的，一位是陪练公司的）的讨论，俺来说几句。首先，我现在正在海驾学车（富康），31号通过了桩考。我有几个朋友也是刚拿到驾照的。在驾校学习时，春晓学车日记连载——11月3日-上海学车11月3日 周三 晴         按老时间朋友带偶练车，这次又是山路，翻山越岭对方向感要求很高。还要控制刹车，还有档位，还是不够协调。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在分校进行学习的原因，反正分校学习结束后，必须到总校再进行考前集训。集训与分校的学习有个很大的不同，就是集训时间由总校统一电话通知学员，而不是由学员打电话去预约。

　　不巧的是，总校两次打电话跟我预约集训，都正好赶上我出差。一次是在前往江西吉安的火车上，我们支部组织到井冈山活动，自然无法参加集训；还有一次则是我马上要前往湖南长沙参加一个全国会议，也没有去成。这样，我的学习进度就比其他同事要慢了。一些桩训还在我后面的同事，已经通过桩考开始路训了，我还没有参加桩考集训呢。

　　出差回来后，左等右等，总校也不来电话。后来有一天，老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我说：“你出差期间，驾校打电话来，让你练车呢。”我恍然大悟，八成是总校两次通知也没见消息，把我的资料放到另外地方去了。于是赶忙打电话给总校教务处，请求安排桩考集训。教务处的一位女士还算善解人意，立即把我的资料调出来，抓紧予以安排。

　　我是上午给教务处打的电话，下午就接到了总校通知，让我第二天参加集训。不过，负责通知的小姐说，先安排恢复性训练，然后再根据情况安排考前训练。呵呵，这意味着，我要比其他人多上三次课。尽管在前期的学习中我是比较优秀的，但总校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只看你相隔的时间。

　　没办法，我只好挺不情愿地参加恢复性训练了。

　　本纪实开头说过，总校离我们市内很远，开车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这样，坐总校班车，一来一去就要用去两个小时，加上训练的两个小时，一共需要四个小时，也就是半天时间了。好在学校把三堂训练中的两堂，安排在星期六和星期天进行，这样可以少影响工作。

　　集训主要是让学员有一个进一步熟悉相关技术和要领的过程，同时让带考教练针对存在问题进行指导。由于大家都已经会倒桩了，所以集训每台车安排了四个学员。平均下来，每个学员可以有半小时左右的练习时间。跟我分在一组进行恢复性集训的还有两女一男。男的据说是开出租的，出了事故，重新考照。一位女的是个个体老板，据说工作繁忙，从上次学习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时间了。一年没有摸车，可想而知她已经跟刚开始学习开车的人一样生疏了。前进倒退都碰杆子不说，有一次还差点儿碰到旁边更粗的一根支撑铁柱，弄得教练直摇头。后来，她干脆另外约了一位教练单独练习去了。另外一位女学员，属于我前面说的身高没有优势那种，练习的时候也比较吃力，不是碰杆子就是压线。最后，教练在我们两位男士的名单上打了五角星，算是完成恢复性训练了。

　　集训时，我遇到了在龙江分校对我进行路训的李师傅。他不知为什么已经改到总校来进行桩训辅导了。他看到我也很高兴，看了我的训练后更是直点头，夸我的方向比较好。

　　又过了一个星期，总校来电，通知我参加桩考前的集训。照例又是三堂课。不过，这一次，我们的名单已经被张贴在了休息室的玻璃上了，上面写明哪天考试哪天的什么时候到总校来报到及其他注意事项。我被排在第3个出场。恢复性训练时的另一位男士被排在第一位。据说学校排名单也挺有讲究的，男学员普遍排在前面，女学员排在后面，因为女学员心理素质稍差，容易紧张。

　　三次训练很快就过去了，其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故事。只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位先生与带考的教练发生了不愉快，有一次他在训练时对教练说：“你别再喊了，我自己能行。你一喊我反而开不好了。”教练一生气，说：“行。你考试时我保证不喊。”说完拂袖而去。呵呵，这下子，我们这位学员老兄可不高兴了，在接下来的训练时间里，不停地说着气话，声称：“老子就不需要你喊，照样能通过。”

　　当然，不管是教练对还是学员对，最终结果还是要靠考场来检验。这位学员与教练之间的纠葛自此也成为我们几位共同关心的问题了。

================
第十四章　桩考
================

　　桩考集训结束的第二天，就是桩考了。学校要求9点钟赶到学校集合，我便搭乘8点10分的班车前往学校。

　　东中西线三路班车几乎同时到了学校，学员们蜂拥下车。其中有不少是参加桩考的。9点多钟，学校安排了两辆专车，把我们送往考场——另外一个据说是由交管所办的驾校。

　　听说到另外一个驾校考试，我感觉不大舒服，那滋味就好象参加高考而本校不能单设考场一样。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报那个驾校了。

　　那个驾校比我们驾校地盘大得多，里面有封闭训练场，有水有树，不象我们驾校那么光秃秃的。校区内的路上全是练习的车子，那速度一看就只有二档，慢得可以，开车的显然也是跟我们当初上第一堂课一样的新手。看着他们，想想自己，内心居然有了些得意。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呀。呵呵~^-^

　　带考教练按照分组，各自召集本组学员开会，发放考试证，讲述注意事项，告诉我们考试时每人允许失误一次。一旦碰杆或压线或其他失误，车子都会自动熄火。此时，由教练将车子开回到起点，学员再考。如果再出现失误，则只能补考了。据说，每有一名学员考试通不过，则所有教过他的教练将全部被扣工资。

　　考场设在学校中心地带，周围用两米多高的铁板围裹，大有全封闭的味道。两侧各留一个很小的通道，是为学员进出准备的。桩考是全自动的，在各个线路的延伸线上，放置了多个探头。这些探头大概会发射出红外线，一旦被车子挡住，则会启动熄火装置，让考生无法继续。围墙外面不知是谁放了一张长凳子，我们几个学员就站在上面向内张望，看看人家考试的情况。

　　等到11点钟，才轮到我们驾校考试。由于教练已经提前进场，所以我们象一群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该从哪个门进。我们挤到右侧的一个小通道，但进去没多久就被驾校的人赶了出来，告诉我们到了我们时会喊我们的。于是我们就在门外等了。大家等得不耐烦，就开始责怪驾校组织工作太差。正好此时有一家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跟着驾校的一名工作人员进行现场采访，几位学员便起哄，说考试组织工作太差之类。记者好象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那位工作人员呢，面露凶相地对起哄的人说：“就你话多？！”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大家是来考试的，当然犯不上跟任何人过不去。

　　说话间，前面一个驾校的考生已经完成了考试，有五六个学员聚集在一起，往外掏钱，交给教练。原来他们都是没有通过的，交钱补考。这使我们这些尚未考试的有些紧张起来。

　　我们这组的1号2号进去了，许多人围在门口看热闹，过了一会儿，有人喊道：“1号过了！”原来，1号就是集训时跟我在一组的那位先生。他在进场前还不停地数落学校，揶揄那位教练，并引起了所有在场学员的关注。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喊我。正焦急间，突然听见考场里有人高声喊叫我的名字。赶忙冲进去。谁知迎面就被一位本校带队的工作人员厉声训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喊半天不进来？！”我说：“我没到什么地方去呀，就在门口等着呢。”他没好气地说：“快去吧！先交卡！”我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训斥搞得一头雾水，赶忙交了卡，验明正身，一路小跑，赶到我们所在的考试车那里。呵呵，带考的教练披头盖脸也是一阵责怪，“你怎么跑到那个门去了？！不是在这个门吗？！”我说：“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在这个门了？他们不都是在那个门等着吗？”他不耐烦地说：“快上车考试吧！”

　　唉，就这样，美好的考试心情在一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被搞得更紧张了。我跨进驾驶室，看到副驾驶座位旁边摆了一个仪器。还没等看个明白，教练就说，“挂倒档，开始吧！”

　　十几堂课的训练，这一切似乎已经很熟悉了。我开始向后，顺利地正手入库。但在回方向的刹那，突然发现考试用车上的标记与我们练习时的有些不同，不象我们练习时那么醒目，只有浅浅的一点红色。天！正在想的时候，耳边听见教练的断喝：“快回！！”赶紧回方向。这时候才定下神来，找准目标，完成直线分中。等车子再完成一进后，就听见教练在右手窗外怒吼：“叫你回方向你怎么不回呀？！”我隔着车窗说：“听不见！”真的，坐在车子里，加上紧张，教练的喊叫有时候听不大清楚的。教练好象还很生气，仍在嘟囔着什么，我也没听清。由于对车况有了了解，接下来的几组动作完成起来相对比较顺利了。最后，车子停稳了，教练仍没忘提醒我：“退空档！”呵呵，在教练的友情帮助下，我把最后这个动作做完，教练总算有了些笑意：“下车吧。”

　　后来我出了考场才知道，原来我们这组第二位出场的那位老兄连续两次失误，没有通过。难怪教练们会生那么大的气呢。。

　　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当然无法与考试通过的巨大幸福相比了。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到那个驾校的食堂吃了个午饭。看到那个破烂简陋的食堂，我又感觉还是我们的驾校好，食堂窗明几净的，哪象这里？哼！

===================
第十五章 路考集训
===================

 

　　桩考后一个多星期，驾校又找来电话，通知进行路考集训。此时，我的同事已经完成了路考，就等着拿驾照了。听他说，考试比较简单，从一档加到五档，然后靠边停车，两分钟就通过了。但是集训时候的教练会吃拿卡要，而且是通过暗示的方法来进行的。比如，某位学员中途熄火了，教练就说：“你欠我一包烟啊！”比如路途休息，教练就把车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前，然后说：“这家店的盐水鸭不错呀！”或者，把车停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然后说：“这家店的‘南京’烟正宗！”总之，听上去都是暗示学员表示一下的词句。

　　这些话，我都记在心上，而且，当初在参加开学典礼的时候，教导主任也曾给我们做过相关介绍，打过预防针的。其实想想，不就是两包香烟吗？只要能通过考试，这点小钱还是掏得起的。在前面的路训和桩训过程中，我也曾经完全出于自愿地送几包香烟给有关教练过。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在我们的一生中，特别是走上工作岗位后，还能再有几个老师呢？

　　现在回忆起来，路训集训这三天，是我整个学车过程中感觉最愉快的阶段。为什么？因为在这一阶段，我们从单枪匹马的默默开车变成了集体开车，边开边讨论，有了生活在集体中的快感。

　　路训集训与桩训集训一样，也是一辆车四个人，但与桩训集训不同之处在于，这四个人，从始到终都在一辆车上，教练始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们是根据教练的指令，互相换着开车。后排座需要挤三个人，很亲密的。空间距离的拉近，有助于心理距离的缩短。所以，我们四个人，加上教练，很快就从完全陌生的五个人，变成了一个关系比较融洽的集体。前面的人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后面的人可以随机发表评论，或者谈点其他内容，高兴了再分分口香糖，保持口气清新。

　　我们这四个学员，三男一女。唯一的女同学看样子已经有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是一家学校的教师。孩子读高二，送到瑞士就读去了。另两位男同学，年纪都比我小，其中一个还没有成家，比较调皮；另一个成家了但还没有小孩，相对稳重。为了叙述方便，我就把他们称作老A、小B和小C吧。

　　路训集训是很有针对性的训练，完全是针对路考的。首先，集训的路线，据说就是考试时有可能走的路线；其次，练习重点是坡道起步、提速加档、靠边停车和定点停车。

　　由于上次路训过后，大家全都是在桩训，磨的都是一档和倒档，离合、刹车、油门的配合要求也不怎么高，加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车上路了，所以，集训的第一堂课基本上都处于重新呼唤记忆的阶段，而每个人在坐上驾驶位置后都无一幸免地被教练批评过。老A第一节课居然熄了三次火，明显暴露出基本功不过硬，心理素质不高；小B呢，喜欢和教练抬杠，教练说东他就说西，弄得教练哭笑不得；小C相对好一些，但经常速度不够就加档，或者转速过了也不加档，搞得教练鼻子不来风。四个人中，我算比较好的一个，因为这期间我曾经趁着出差，在一座城市的一个没有游客的大公园里，开着那个单位的面包车爽过近一个小时，车感相对要好得多。不过，我也有问题，一是换档时右脚有时会忘记离开油门，车子会轰；二是我坐在后面谈笑风生，还自以为是，教练也有些小小的不高兴。比如靠边停车，我就跟他们说离路牙距离在50-100公分之间。大概这样说了几次。结果教练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地回头白了我一眼，说：“你还说50-100？刚才我就没有纠正你！是那么多吗？！”呵呵，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吱声。后来终于形成了统一意见：30-50公分。我还有一个细节也被教练批评了，那就是从驾驶座位下车时，随手关门用力太大，声音很响。他教导我们说：“你们在家也是这样关门的吗？！不能轻一点？！考试时如果这样的话，就是对考官的不尊重！”关门虽然只是一个细节，但后来我们才知道却是考试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大问题。重要在何处？留待下一章再说。

　　集训时，我兜里揣着烟，防止教练不开心，或者暗示之类的。可是，我们的教练却真的不象我同事遇到的那位那样，没有任何暗示，我有时递烟给他他也不接，经常只抽自己的烟。而且，连续三天，也并没有因为我们没送他香烟而态度变坏。可见，人分三六九等的话是一点没错的，教练与教练也会有不同，就象党员干部并非个个都是贪污腐败分子一样。

　　四个人中，小B个子不高，虎头虎脑的，最搞笑了。他上车后就以特有的方式跟教练套近乎：“教练！你真是好本事。我都看见好几个驾校的女同志跟你关系不一般了！”这话的起因是我们还没出驾校的门，有一个驾校的女同志刚好看到我们的教练开车，就微笑着顺手把手中盆里的水往我们的车上泼。我们这些过来人，当然能够知道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至少是很熟悉的。我们问小B，怎么知道“好几个”的？他说：“我在车上也碰到过几次的。”原来，他坐的班车是中线，恰好跟教练同车。难怪教练的一切都印在他脑海里呢。

　　小B的靠边停车开始不大熟练，所以他从驾驶位置退下来后，就十分关心其他人的停车问题。我们四个人每天是按照教练规定的模式就座的，前面一人驾驶，后面三人坐等。前面人下车后，从左边开门进入后面，然后靠另边车门的那位下车，绕过车头进入驾驶位置，如此逆时针循环。每当小B坐在右边车门位置等待换人时，他经常喜欢在前面一个人靠边停车时打开车门看一下距离，评价一声：“不错！”或“大了！”然后再“咣”地关上车门。如是几次后，我们几个已经有了感觉，教练也终于耐不住了，低声吼道：“后面别再开门了！烦不烦哪？！”小B冲我们吐吐舌头，再也没敢开过。

　　小B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换档时喜欢用手猛打档把，而且每次都不止一下两下。这种习惯就属于我在车训时被那位教练骂为“让人恶心”的那种。试想一下，档位就在教练的眼皮底下，你老在那里晃悠，而且发出“啪、啪”的声音，教练能不烦吗？结果自然是被教练无情地训斥了一通。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小子，在教练说过后，还是不自觉地搞出声音来，不过最后总算记住了。

　　老A毕竟是教师出身，行坐谈吐都显得很有教养。人也很谦虚，从不对其他人说三道四，而总是说某某开得好，某某停得好。加上又是女同志，所以教练可能对她更有耐心一些，当然，每一轮开的时间也相对长一些。我们三个坐在后面，往往面面相觑，互眨眼睛，算是表示理解。

　　时间虽短，但我们四个人关系处得还算不错。不过，有时也会有嫉妒的言论，前面说的对老A的嫉妒就是一例。另外还有一次，教练突然让我开着车进入从来没进入的市区，说是去洗车。嚯！市区的路况本来就够复杂的，那个时间段又正好是傍晚下班高峰，车多路窄，行人乱窜，开起来难度较大，但锻炼价值更高。我想教练选择我来开这段，可能是看好我的车技，在四个人中算是比较突出的。所以，老A坐在后面只是夸我处理得当，而小B、小C也只是说我有了一个很好的提高机会，羡慕得不得了。哪知洗完车后，教练却让老A负责把车子从原路再开回去。这下子，那两位嘴里开始往外冒酸水了。我看他们那样子，就差跑到前面去抢方向盘了。不过，心情能够理解，谁来开，还是得听教练的。

　　到了最后一天，我们对车子已经都比较熟悉了，熄火的事情不再发生，加速加档、减速减档做得也不错，靠边停车车正距离合适，定点停车也基本符合要求。教练在每个人靠边停车的时候，也没忘记拖着长音表扬一句：“很。。。。好！”听着教练的肯定，每个人不仅心里美滋滋的，而且更关键的是树立了信心。

　　临结束前，教练再次集中训话，说：“明天考试，你们要注意，从右边绕过车头上车，带上车门，先把考试证递给考官，然后检查安全带，启动车子。车速不要太快，控制在40-50就可以了，尽量靠右开，方便停车。下车后千万记住轻轻地关门。”

　　我们都点头，感觉象临别赠言。

==============
第十六章 路考
==============

 

　　路考这天，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

　　听同事说，驾照上的照片是可以换的。我本来还对上次报名时现场拍的那张脸膛红红的象喝醉了酒的数码照片耿耿于怀，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更换一下，毕竟，驾照要陪伴我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有可能随时拿给其他人看，无论如何应该选一张比较过得去的照片才好。先期考过的同事告诉我，只要路考时带一张照片去，交给驾校办证处就可以了。如果要挂靠驾校，那就再交200元，好处是六年不必参加安全教育学习。还有，我们这批学员可以有一个优惠条件，就是可以申请C照，也可以直接申请拥有B1照。B1照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可以开19座以下的中型客车。
　
　　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容易。有个过来人介绍经验，对于我来说，真是太省事了。

　　于是，路考这天，我就提前准备了自己相对比较满意的一张照片。开考之前，我先把照片送到办证处，他们问了一下我的名字和考试日期，并预约了挂靠单位，记在一个本子上，就说可以了。我说钱没带够怎么办？他们说下次拿驾照的时候再交也行。

　　上午九点，参加路考的学员在二楼会议室集中，先看了一会儿教学录像，随后驾校工作人员开始发放上次桩考时已经用过的那个考试证，并讲解注意事项。按照道理，这种教学录像应该在开学典礼上放映才好，现在大家都已经会开车了，再看这些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驾校工作人员介绍说：当天一共有70多名学员参加路考，分成三个组，分乘三辆大客车，由三个警官监考，考试用车在大客车的前面。警官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驾校的一位带考教练坐在后排。三个警官考试风格是不同的，其中一个警官很快，只要从一档加到五档，并顺利完成靠边停车，就可以通过了，2分钟都不要；另一个警官就很慢，要7、8分钟。听到这里，大家一阵惊呼。心想如果碰上这个警官那可倒了大霉了。

　　她关照说，所有学员请拿好考试证，等前一个学员考完后，就下客车上小车。上车时要注意，务必从车的右侧绕过车头，在左侧车门喊一声：报告！然后开门进去。进去后，先把考试证双手递给考官，注意把照片正对考官。然后你可以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这时考官一般会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她很严肃地提到了上一章我提及的关门的问题。她说，考完后下车时切记不要用力关门，这样既不文明，也是对考官的不尊重。因为考官需要一直坐在上面，大家如果都是“咣、咣”地关门，说不定就会把他的情绪搞糟。考官情绪不好，对下面的考生就很不利。如果一切正常，考官会对你说：下车吧。那说明你已经通过了。而如果考官在结束后跟你讲很多话，那你可能就是没通过。因为他要给你解释没让你通过的原因。

　　一席话，说得大家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这组一共25人，集训时的四个人分在同一组。我们四个人中，小B排在第一个，我第二，老A第三，小C第四。我们快到10点半的时候才上车，但没多久就有人通知说是考官在另外一个场地进行桩考，需要等到11点半，大家可以先到食堂吃饭。

　　11点多钟，大家吃完饭回到车上，陆续有几个驾校工作人员来到我们这辆车上，告诉我们，我们的考官就是那个要求严格的警官，并再次关照，速度不要太快，开到40，能加到五档就可以了。如果通不过也不要和警官吵，要从大局出发，为后面没考试的学员着想。

　　11点半，警官的车子出现在我们的车前，是由驾校一位工作人员开的，车子前面象以前挂牌游街的人那样，挂了一块很大的牌子，白底红字：“考试车”。驾校开车的那位工作人员手一招，我们的大客车就跟上去。我们的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我坐在第一排，紧挨着客车司机。这里视野开阔，前面车子看得一清二楚。

　　车子开到路边停下，驾校开车的那位工作人员从驾驶位置下来，把手向我们这里一招，然后钻到后排座去了。我们这里呢，大家一起鼓掌欢送第一位学员下车考试。对我们来说，他真的就是一位勇士！

　　考试车的左方向灯亮了，车子起步了！我们大客车里的人也跟着一阵欢呼！此时，除了前三排的人外，后面的所有学员全都站了起来，而且一起拥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看！这种状况一直保持到最后一个学员考完。我敢肯定，在那一个小时内，车上所有人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前面的小车上。

　　考试车开始加速，上了一条很宽敞的水泥路。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客车司机高兴地说：“嗯，今天算你们走运！带你们到这么好的路上来考试！”大家紧张的心开始松驰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说话间，前方的车右灯亮了，继而刹车灯也亮了！车子向右边移动，明显是在靠边停车。车子停稳后，我们大家又是一阵欢呼：“成功啦~！”

　　勇士就是勇士。当第一位学员满脸通红地回到大客车上时，我们大家又情不自禁地送给他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我们感谢他顶住了压力，为我们大家开了一个好头。

　　第三个出场的犯了一个错误，考完下车时关车门比较用力。好家伙，这人一回到车子，客车司机就立即指责他为什么用那么大力关门？他赶忙解释是因为一激动忘记了。司机回头对大家说：“记住了！关门轻一点，带上就行了！”

　　接下来，还是有我们不希望看到的情况出现了。第四个出场的刚好需要公路调头，可是他居然没有刹车减速，在四档状态就进行左转弯了。大家一齐喊道：“完了完了！”果然，小车停稳后，只见警官拿出一张单子划了几笔，并向那位学员交待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学员就拿着一张纸从小车里出来了。等他回到客车上，我们才看到，原来那是一张补考单。于是我们一齐祈祷，希望警官可别给我们塞单子。第十个出场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学员。她在车上时就很紧张，老是担心通不过。真是越担心越出问题。轮到她的时候，车子起步前刚好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她起步时，绿灯已经快结束了。我们看到，小车快到横线时，对面已经是黄灯了，但开车的她似乎并没在意，还是开了过去。大家又一齐喊：“完了！闯红灯！肯定过不了了！”正争论间，只见小车已经靠边了，警官又跟她说着什么，同样递给她一张纸。

　　我还以为她说不定会哭着回来，但那位小姑娘比较坚强，回到客车后，并没有沮丧和伤心。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太紧张了，闯了红灯。”大家赶忙安慰她。

　　终于轮到我了。我跑下车，长出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地走到小车前，按照已经熟悉的程序，开门、扶方向、迈腿、坐好、关门，坐好后说一声：“你好！考官！”双手递上考试证。警官接过考试证，瞄了我一眼：“叫什么名字？”我说：“XXX。”他点了一下头，说：“准备好就开吧！”我点了下头，先系好安全带，然后踩离合、挂一档、开左方向灯、鸣号、拉手刹、轻抬离合、松手刹，就把车子开起来了。路上还算顺利，我牢记工作人员的提醒，不开快车。呵呵，这样一来，车子只需要四档就够了。我心说：反正你不急我也不急。你叫我加档我再加。

　　这时，前面出现了十字路口。我问警官：“我们直走吗？”他说：“直走！”这时候，我的车子是行驶在左边第二车道上。眼看着快到红绿灯了，警官大概看我还没有变道的意思，就又重复了一遍：“前方直走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走的这条路前方路上划着右拐弯标志，而左侧的那条才有直行标志，赶忙打左灯变道。变道完成后，坐在后排的驾校工作人员大概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低声说道：“加速！”我一看绿灯还有十秒，车子离路口还有十几米远，就一踩油门，加了速。过路口时还没忘记左右观察一下。不过， 也有一个小疏忽，变道时的左方向灯没有关。等过了红绿灯，紧张的心松驰下来的时候，才听到“嗒嗒”的声音，发现灯没关，赶紧关掉。刚好前方没有车，于是顺手加到五档。

　　警官见我加到了五档，就说：“靠边吧！”那一刻，我如释重负，随即轻踩刹车减速，打右方向灯，开始靠边。大概刹车踩得有些感觉，警官转头看了我一眼。呵呵。在集训的四个人中，我的靠边技术是最好的，我当然非常自信地完成了这最后的任务。刹车、拉手刹、退空档、抬左右脚、关方向灯。警官又看了我一眼，在一张单子上写了个“80”，然后轻声对我说：“下去吧！”

　　呵呵，那一刻，我只觉得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我爱你”更好听的三个字，那就是“下去吧”。它表明，我已经顺利通过了考试，终于可以拿到驾照了！！

===============
第十七章 毕业
===============

 

　　事情总是有始有终，考驾照也应该如此。不过，这一章的标题多少有些勉强，因为驾校根本就没有举行学员毕业典礼，甚至连个仪式都没有。写到这里想起来，前面有一章叫开学典礼，那也绝不是校方的说法，而只是我的感觉。

　　对于许多人来说，驾校可能并不象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那样铭心刻骨，驾校的同学也绝不会象前面那些共同受教育的地方那样感情密切。大家报名可能是同一天，但路考却极有可能不是同一天。这里的变数实在太大。有的可能两个月之内就完成了，有的则可能需要一年时间，全看个人是如何安排的了。所以，即使驾校搞毕业典礼的话，大概也只能按照路考时间来算了。退一步说，就是路考时间一样，也不大容易把人凑齐，因为不再象开学典礼那样有硬性要求，对大家也没有什么约束力了。在十几堂课的训练及考试中，大家所遇到的教练不是固定的，同伴也基本上是随机的，不可能建立起真正的亲情友情，更不可能有爱情。对于学员而言，也许只有驾校才是唯一能够永远记住的，其他的，在路考结束后，基本上就是天各一方、各奔东西了。这种境况，套用一句很让人无奈的话或许比较恰当，那就是：“作鸟兽散”。

　　我这人大概属于比较恋旧的。我甚至十分愿意把培养我的这所驾校看成是自己的母校。有不少人在路考通过之后就不再去驾校了，他们的驾照也是托其他人带回去的。但我却并不愿意这么做。尽管自己去驾校拿驾照，来回坐班车需要两个小时，但我还是想亲身体验一下坐班车的感觉，体验一下亲手接过驾照的感觉。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那些打高尔夫球的人，车子可以由其他人推，球竿也可以由其他人扛，但已然入洞的高尔夫球却是非得由自己来捡不可。我没有领教过高尔夫球的魅力，但我想，驾照之于我，可能正如高尔夫球之于打球的人吧。

　　路考结束后一个星期，我打电话到驾校，询问驾照事宜。办证处的女士问我是哪一天路考的，然后说：还没有出来，下个星期再打电话问吧。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再次打电话到驾校，这一次，总算有了眉目。于是，星期六的上午，我就坐班车到驾校去拿驾照了。

　　办证处的女士们大概也是坐班车到的。她们前脚才用钥匙打开门，我和另外一个学员后脚就跟了进去。很显然，她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开门就办公的生活，问明情况，二话没说就开始找驾照、收钱、开发票、发驾照了。我因为挂靠在驾校，上次又没带够钱，所以这次是先交钱后领证。办证处的女士关照道：“你这个是B1照，每年要体检的。记分必须控制在11分以下。到时候我们会电话通知你，需要交一张照片和十元钱。在此期间，如果你的联系电话有变化，请务必通知我们。”我点头答应。

　　我领过驾照，发现上面的照片已经换成我上次路考时带去的那张了，内心已经很满意了。驾校确实让人放心。

　　驾照是黑色的，正面有两排黄字，醒目地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驾驶证”字样；背面压制了“公安部交通管理局监制”字样。里面有三张卡，一个是象身份证一样防伪压膜的驾驶证，上面有本人照片、身份证号码、姓名、性别、国籍、住址、出生日期、初次领证日期、准驾车型、有效起始日期和有效期限，加盖了江苏省南京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的红色方章，卡的背面是准驾车型代号规定；一个是驾驶证副页，估计是给交警记分用的；还有一个是提示卡，提示有效期满该如何做。

　　坐在回家的班车上，我还是忍不住又掏出驾照来仔细看了几遍。小小的驾照虽轻，但捧在手上却觉得重重的，因为，为了这一张驾照，我不仅支出了2800元的学费和200元的挂靠费，而且在半年时间里，前前后后投入了近一个月的学习时间，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它也是我继大学毕业证书后，所获得的最有价值的证书。

　　我为自己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拥有了这样一张可以伴我走完后半生的技术证书而自豪！

　　（全文完）

========
后 记
========

　　2004年12月11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我正式拿到了驾照。这是从2004年5月报名后，历经近七个月的艰苦训练，所修得的正果。从2004年6月10日起，我在一家论坛上发表连载《我是怎样学会开汽车的？--学车纪实》，其间因训练与工作的关系，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写完。如今，随着驾照的拿到，这个系列纪实作品总算可以了结了。于是想到了某社区，想到了“博客中国”，一起发在这里了。不知众网友中是否有希望拿到驾照的，或许这篇纪实能提供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