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汉语方言轻声的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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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1月14日  来源:山东语言文字网  点击:16次    在现代汉语中,轻声是一种使用非常普遍、出现频率相当高的语音现象。轻声不仅在以北方话为基础的普通话里大量使用,在其他广大的汉语方言中也普遍存在。现有的方言材料证明:官话方言(包括北京官话、东北官话、冀鲁官话、兰银官话、胶辽官话、中原官话、江淮官话和西南官话)、晋语、湘方言、赣方言、吴方言、闽方言、客家话,甚至某些地区的白话、平话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轻声。本文侧重于探讨方言中的轻声现象及其性质,从轻声音节在轻声词语中的位置和轻声的声学特征两方面比较了方言中轻声与普通话轻声的异同之处,以期更全面、深入地了解轻声在现代汉语中的存在状态和分布规律。现代汉语方言众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每种方言选取一个或几个代表点加以考察。资料来源主要是《方言》杂志和《中国语文》杂志,已出版的方言志和方言词典。而平话材料太少,粤语中(除某些地区的白话外)几乎没有轻声,客家话中一般只有[e]尾、“子”尾和一些助词、语气词读轻声,晋语中一般也只有“子、们”尾和“的、着、了”等语助词读轻声,其他轻声词语数量很少,故文中粤语、晋语、客家话、平话涉及很少。
    一、轻声音节的位置
    普通话中,轻声音节一般位于双音节词或词语的后一音节。如:筷子、石头、我的、拿着、走了、去过、爸爸、看看、上头、前面、底下、屋里、起来、出去、厚道、在乎、稀罕、萝卜等。有轻声的多音节词语中,轻声音节一般也是在后的。如:糊涂虫、功夫茶、孩子气、娃娃鱼,第二音节读轻声;泡蘑菇、翘尾巴、要饭的、同志们,末一音节读轻声;黑不溜秋、稀里糊涂、笨了呱叽、别别扭扭,第二音节读轻声;拾掇拾掇、胳膊肘子、外甥闺女、木头疙瘩,二、四音节读轻声。
    有轻声的汉语方言中轻声音节的位置大多与普通话一致,例如东北官话哈尔滨话里:咋的、多昝、歪歪、埋汰、磨叨、掏腾(想办法弄到),末一音节读轻声;尝一尝、吃不完、看不看、打把式(睡觉来回翻滚),中间音节读轻声;(气得)一鼓鼓、一嗷嗷(哭)、八辈子、篱笆子(监狱),末一音节读轻声;二二思思、病病歪歪、呼呼拉拉、闹了归齐(归根到底),第二音节读轻声;勒大脖子(敲诈勒索),第四音节读轻声。属于兰银官话的兰州话里的轻声词语如:花儿、新的、盒子、婆婆、坏的、进去,后一音节读轻声;罐罐茶、分分钱、浪(逛)浪街,中间音节读轻声;烟锅锅、抬上走(去)、酸纠纠、红叽叽,末一音节读轻声;菜菜水水、捉捉摸摸、素里素气、灰不楚楚,二、四音节读轻声。
     湘方言衡阳话里的轻声词语如:姊妹、木匠、精瘦、早饭、洋派、捂住,后一音节读声;舌子尖、扒子手、小气鬼、跳子棋,中间音节读轻声;酒坛子、冒主意、晌午饭、绊一践(脚),末一音节读轻声;肩膀骨头、大脚把子(大腿)、哈里哈气,第四音节读轻声;老弟
媳妇、缎子袍子、料子裙子,二、四音节读轻声。

   代表赣方言的南昌话里也有很多轻声词语,如:衣裳、日头、拿起、阿婆、老公、斗笠,后一音节读轻声;屋里人、茉莉花、三伏天、城门洞,中间音节读轻声;市面上、吃独食、变把戏、打赤脚,末一音节读轻声;古董玩具、无缘无故、事事如意、破衣烂衫,第二音节读轻声;细细子吃、打抱不平、单眼睛皮,第三音节读轻声;跌跌倒倒、长统袜子、叔伯哥哥,第四音节读轻声;妻室儿女、祖祖辈辈、生身父母,二、四音节读轻声。所考察的其他方言如:北京话、济南话、烟台话、南京话、武汉话、太原话、苏州话等方言中轻声音节的位置都有这样的规律,即轻声出现于双音节词的后一音节、多音节词语的中、末音节。除了轻声音节在后外,方言中轻声音节的位置还有较为特殊的情况:
    1、轻声音节居前
    吴方言温州话中有首字入声读轻声的情况。温州话入声在平、上、去、入之前都读得非常轻短,都可记作1调,如:百花、白花(入声+平声),百丈、白象(入声+上声),设计、杂志、失事、习字(入声+去声),节日、值日(入声+入声);三字组中也有首字入声的轻短读法,如:出入证、热水瓶、百货店。此外,温州城区和城郊话中凡是带词头的、重叠的、量词前加“一、两”的特殊结构类型的儿尾词,首字也读轻声短调,如:老三儿、阿姹(姐)儿、阿婆儿
(喜娘)、阿龙儿、一双儿、一节儿、两袋儿、两针儿、慢慢儿、棒棒儿,都是词语首字读轻
声。
    除了轻声音节在后的情况外,苏州话在说得很自然、语速较快时会出现一种“前轻声”。这种前轻声必定处于一个连读单位或一个句子开头的位置,其后的成份在内容和数量上都不受限制,多数是单音节词,以单音节代词、副词、量词最为常见,如:代词“我、倷(你)、俚(他)、搿(这)”,副词“蛮、最、倒、裁(都)”等;也可以是多音节词,甚至几个词全读轻声,如:交差、皮厚、裁(都)来哉、匣(也)会得写葛(的)、张纸头破脱哉、我弗搭俚多拌(不跟他多纠缠)、那么勿好哉、条鱼忒贵。在音值上,这些前轻声都读得很轻,基本上没有声调的高低变化,无论原来是什么调,都可以记作中调3。是否读前轻声主要决定于说话人强调的重点所在,如强调后面的内容就用前轻声。另外,说得越快前轻声就越多。
   考察中还发现,属于粤方言的广西容县“白话”中,其亲戚称呼“阿公[aku?](爷爷)、阿婆[a po](奶奶)”,还有长辈对晚辈以排行称呼如:阿一[a jбn](老大)、阿六[a lu?](老六)、阿十[a sбm](老十)等词语,前面的词头“阿”都读轻声。轻声音节居前的情况并非只出现在南方方言中,北方话中也有轻声在前的情况。属于胶辽官话的荣成话中就常出现首字轻声的情况,如:没高矮儿[m?kau iair]、不来[p? lai]、“他是不去[t‘p c‘y]?”,轻声音节出现在短语或句子开头时,无论后面音节的调值是什么,轻声音节一律读低调1,并且对后面的音节没有任何影响。
    西南官话武汉话中“个”和“些”这两个轻声字也常出现在词、句的开头,如:个家伙、个糊涂虫、些树、些人、些书(表示多数),这也是轻声音节居前的情况。
    属于江淮官话的南京话中还存在着一种前附性的轻声,这些前附性成分在不需强调的时候常失去本调,念得很短而轻,如:发问词“阿、还”,它们一般紧靠于后面的词,如:“你阿
去?”“你还吃过啦?”都读前附性的轻声.
    普通话中一般没有前字轻声的情况,但有时句子开头的代词、副词等受语气、语调的影响,可以读得轻短,如:“他行吗?你行吗?这行吗?还行吗?”中的“他、你、这、还”,当强调后面的词语时,这些词可以读成轻声,但是这样的词语很少,是否轻读由具体的语气、语调决定,而这些音节的音高由这个音节的本调调值决定,本调调值起点高则轻声音高高,本调调值起点低则低。这种情况并非真正的“轻声”,而应属于逻辑的“轻音”。
    2、连续多音节读轻声
    连续多音节读轻声的情况在普通话中比较少,主要有以下几种:动趋式的V一V:听一听、看一看、想一想,V不得:去不得、打不得、巴不得;——得慌:累得慌、气得慌、急得慌;趋向补语:拿出来、站起来、飞上去;另外还有:姑娘家、婆婆家、朋友们、先生们、三十个、六十个、提溜着、回去吧、看见了等词语,都是后两个音节连读轻声。其中第一个轻声音节的音高由前面重读音节调值决定,第二个轻声则依据第一个轻声的音高逐级下降一度。普通话中阴平后轻声音高为2度,后一轻声音节一般为1度,如:姑娘家、先生们;普通话中阳平后的轻声音高为3度,后一轻声音节一般为2度,如:朋友们、拿出来;普通话中上声后的轻声音高为4度,后一轻声音节一般为3度,如:打不得、走出来。                                 银川话、烟台话、寿光话、扬州话、武汉话、南昌话、厦门话、崇明话等方言中则大量存在着相连两个或多个音节读轻声的情况。例如胶辽官话烟台话中有些多音节词语,如:热疙瘩、下半晌、噎着了、睡着了、新噌噌的、怎么的啦,后两个音节都读轻声,而且一般前一轻声高于后一轻声,这与普通话的情况一致。方言中相连轻声音节的音高情况也有与普通话中不同的,如冀鲁官话中的寿光话,其相连轻声音节的音高是相同的:“白萝卜、大师傅(厨师)、酸石榴、大喇叭、三婶子、春棒子、爬起来、转过去、胡叨叨、看见了、闺女们、邻舍家、四下里”等词语后两个音节都读轻声;“三箢斗子、锢炉子家、前窝里的”等词语则是后三个音节连读轻声;也有后四个音节都读轻声的,如:三木匠家的。几个音节连续读轻声时其音高都相同,而不像普通话里连续多音节轻声那样音高逐级下降。属于胶辽官话的荣成话和江淮官话扬州话中连续多音节轻声的音高也有这一特点。
    许多方言中都存在连续多音节读轻声的情况。武汉话中也有很多词语如:侄儿子(侄子)、侄姑娘、孙娃子(孙子)、孙姑娘(孙女)、爷伙里(爷俩儿)、娘伙里(娘俩儿)、婆屋里(婆家)、娘屋里(娘家)、刺规子(刺猬)、纺线婆(纺织娘)、落脚货(次品)、黑黄豆(黑豆)、缺巴齿(缺牙的人)、试一下子、尝一下子等词语,都是从第二音节起连读轻声的;还有西南官话中广泛使用的表示某种动的状态的形容词“A·A·sn(神)”也是末两音节连读轻声的,如:梆梆s?n、咚咚s?n、哈哈s?n、汪汪s?n、翻翻s?n、眨眨s?n、绞绞s?n、痒痒s?n、呼呼s?n等。
    闽语厦门话中也有连续读轻声的情况。但厦门话中轻声与调组(与意义组合相适应的呼气群即调组)密切相关,是调组核心字(调组中不变调的那个音节即调组的核心字)后的轻音节,又服从一定的语法结构,与普通话中轻声的规律不完全一致。一般句尾以代词构成的词组读轻声:表示被动意义的后附成分读轻声:名词词尾和动量词词组读轻声:句尾表示完成的谓语形式读轻声,还有副词性的后附成分如:跋落去(跌下去)、倚起来(站起来),也是连续读轻声的情况。
    吴语中也有大量连续多音节读轻声的情况,崇明话中“新省长、天主教、金首饰、新小米、京货店、双季稻、搬两趟、关几天、盛两碗、停几天、乡下去、镇上去、报纸里、大碗里、书底下、相信我、鞋底上、欢喜你、盘问我”等词语,后两音节都连读轻声。但吴语中轻声多服从一定的连读变调模式,与普通话中所说的轻声词也不完全相同,词语是否读轻声是由是否符合一定的连调式决定的,连续多音节轻声的成因也是如此。崇明话中三字组的连调中,阴平、阳平字都读55调,阴上、阴去、阳上、阳去都读轻声,阴入、阳入都读55调或轻声,这样,符合一定连调格式的词语,就会出现连续读轻声的情况,如:新省长(阴平+阴上+阴上)、天主教(阴平+阴上+阴去)、做手艺(阴去+阴上+阳去)。苏州话中也有这种情况,苏州话多音节连调式中第一、二音节基本上按双音节变调规律来变读,从第三音节起则一律变成一个降调型的轻声,这个轻声的调值与双音节变调中前字为阴入、阳平时后字的调值很相近,阴调都是31,阳调都是21,但是音量很弱,如:虾子酱油、人民公社、拖身体娘娘,都是从第三音节起连读轻声。
     二、轻声音节的声学特征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北京话轻声的声学特征主要表现在音强上,但这一看法已为现代实验语音学的研究成果所否定。林茂灿、颜景助对自然语音的测量分析和林焘利用语音合成技术进行的实验研究都证明:北京话轻声音节的音长一般只是前面重音音节长度的一半左右,北京话轻声的声学特征主要不在音强而是在音长上,其次是音高降低,音强减弱。林焘在《探讨北京话轻音性质的初步实验》一文中明确指出:在北京话里,音强对分辨轻重音所起的作用很小;音长在听辨北京话轻重音时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苏联学者扎多延柯在《汉语弱读音节和轻声的实验研究》一文中也证明,弱读音节在量的方面有较大变化。当音节变短,量的变化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导致质的变化,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元音的性质(有时也改变辅音的性质),改变调型和调高。有时很少的量就能直接影响到质,从而导致音节弱化。从这些语音实验的结果我们可以知道:北京话中轻声音节的特征是时长(音长)显著缩短,但是并不一定削弱音强;当音节变短,一定程度的量变会导致轻声音节音质的变化。可以说轻声的声学本质实际上是由发音时时长大大缩短而导致的音节的弱化。
    大部分现代汉语方言中轻声的声学特征与北京话是相同的,但音短音弱并不是所有方言轻声的决定性特征,汉语方言中还存在着声学特征与北京话轻声不尽相同的轻声。
    1、轻声音节不一定轻短
    根据曹德和《巴里坤话的轻音词》一文所述,新疆巴里坤地区的汉语方言中轻声音节从听感上说并不轻短,声学实验也证明:巴里坤话轻声词的主要声学特征不在音强上,也不在音长上。虽然在总均值上巴里坤话后音节的时长短于前音节,但一般巴里坤话轻声词前后音节互有长短,即使部分词语后音节较前音节短,后一音节仍接近前一音节音长的90%,与北京话轻声词中轻重音节的二分之一的比例也相差很远。但巴里坤话的轻声词语不轻仍应作轻声处理,因为巴里坤话的轻声符合轻声的综合特征:                                               

    1)中和性,表现为轻声词的后一音节总是按照归纳式变调而使处于该位置的不同调类失去对立。                                 

    2)依附性,表现为轻声词后音节的音高形式总是为前一音节所制约。巴里坤话的轻声音节在阴、阳、上、去四声之后都失去原调,并形成了新的固定的调高和调型。阴平44后读52调,如:今个、他的、东面、抓住、冰水、蛛蛛、高头;阳平44后读21调,如:十月、红的、南面、怀里、连手、回回、孱头;上声21后读52调,如:尾巴、买上、跑着、洗过、你们、往年、底下;去声21后读24调,如:叶子、这么、忘了、后年、正月、右边、外家、妹妹。

    3)模糊性,表现为轻声词的后音节大多音量短弱,并往往伴有元音央化、清音浊化等现象。

    4)语法语用的对应性,表现为轻声词一般与名词性叠音词和动词重叠式以及实虚结构相对应,与口语中使用频率高的语词相对应。巴里坤话中读轻声成分一般是:构词的虚语素“子、头、巴、个、家、么”,构形的虚语素“着、了、过、的、们”,某些时间词的后一音节,方位词“边、面、头、上、下、里”,量词“个”,名词性叠音词及动词重叠式的末一音节等,这些都与北方话读轻声的词汇和语法规律一致。因此,虽然这些轻声音节不一定读得十分轻短,但也应视为轻声。
    轻声音节不一定轻短这一特点并不是巴里坤话所独有的,现代汉语中还有一些方言中的轻声也有此特点。烟台话的轻声调值就是如此,平声31后的轻声调值为21,如:亲戚、稀罕、收拾;上声214后轻声调值为55,如:尾巴、肘子、点心;去声55后轻声调值为31,如:长虫、笑话、寻思。其轻声音节读音也不象普通话轻声那样轻短。厦门话的轻声与语法、语义关系密切,轻声字不论舒促一律读低调11或21,其轻声的音量特征与普通话轻声也不尽相同。
  即使在同一方言内部,轻声的声学特征也并不完全一致,在一定条件下轻声音节读得轻短,在一定条件下则读得较长。例如属于冀鲁官话的博山话中,平声214后的轻声有两种情况,一种读23调,读得轻短,如:庄稼、山药、东西;一种读33调,读得轻但长,如:媳妇、恶心、玻璃。上声55后的轻声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54调,读得轻短,如:裁缝、黄瓜、萝卜;另外一种读55调,拖得较长,如:耳朵、省下、我的。去声后的轻声读31调,读得轻短,如:力气、告诉、豆腐。属于中原官话的河南获嘉话里轻声也是如此:去声后的轻声读短而弱的3调,如:弟弟、柿饼;而阴平、阳平、上声、入声后的轻声则音长较长,标作13调,如:砖头、甘草(前字阴平);馍馍、行头(前字阳平);奶奶、里头(前字上声);石头、媳妇(前字入声)。
    2、轻声音节的音高与前字调值的关系
    普通话中轻声音节的音高随前字声调而定:不论原字调为何,轻声音节在阴平55后都读2调,如:妈妈、跟头;在阳平35后都读3调,如:棉花、石头;在上声214后都读4调,如:点心、里头;在去声51后都读1调,如:地方、木头。轻声音节的实际音高与前字调值的尾音可能有一定的关系,但不明显。大部分方言中轻声的调值与普通话一致,都是随前字调值而定的。此不赘举。有些方言中轻声音节的音高则明显地与前字调尾音高相同,例如:海安话属于江淮官话,其轻声在不同声调后也有不同的音高表现,但海安话中所有轻声的音高都与其前面非轻声音节的调尾音高相同,因此,海安话轻声的具体音高都可以从前面非轻声字调中推断出来:阴平21后的轻声读低调1,如:腥气;阳平35后的轻声读高调5,如:和尚;上声213后的轻声读中调3,如:本事;去声33后的轻声读中调3,如:罐头;阴入3后的轻声读中调3,如:黑子(皮肤黑的人);阳入35后的轻声读高调5,如:学生。其中,上声、阳入在轻声前要发生变调,上声213变读为21调,阳入35变读为3调,但后面轻声音节的音高仍与前字单字调调尾保持一致。同属江淮官话的扬州话中轻声音高的高低也与前字调尾音高相同,轻声在阴平11调后读1调,如:朝家(过去、以前);在阳平34调后读4调,如:霞子(孩子);在上声42调后读2调,如:老—(老是、总是);在去声55调后读5调,如:待怪(偏偏);在入声4调后读4调,如:作兴(可能、应该、可以、时兴),轻声音节的调值可以说是前字调值的延长。
    属于胶辽官话的牟平话中也有这种情况。牟平话中阴平在轻声前的读音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不变调,仍读51调,其后轻声调值为1,如:书房、欢气;第二种是阴平在轻声前变读53调,其后轻声调值为3,如:粮食、门市;第三种阴平在轻声前变读213调,其后轻声调值为3,如:山东、加上。阳平53后的轻声读3调,如:财主、和尚。上声在轻声前读音又有两种情况:不变调时读原调213,其后轻声调值为3,如:木匠、腊月;有些上声在轻声前变读53调,其后轻声调值为3,如:烙铁、把手儿。去声在轻声前也有两种读音:去声131在轻声前变读为53调时,其后轻声读3调,如:太阳、志气;去声不变调时,其后轻声仍读3调,如:丈人、肚子。总之,不论前字在轻声前是否变调,牟平话中轻声音节的音高总是与前一非轻声音节的调尾音高保持一致。
    综上所述,方言中的轻声与普通话中的轻声既有相同之处又有很多独特的地方,体现在轻声音节的位置和声学特征两个方面。我们可以看出:除了轻声音节在后的情况外,方言中还有轻声音节居前的情况,连续多音节读轻声的情况也远比普通话中普遍;普通话及多数方言的轻声以轻短为主要声学特征,方言中还存在着并不短弱的轻声,有些方言中轻声音节的音高与前面非轻声音节调尾音高有着特殊的关系,轻声音节的调值可以说是前字调值的延长。汉语博大精深,值得我们深入考察和研究的轻声问题还有很多,本文浅尝辄止,疏漏之处,敬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