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的化合物:《中华奇书全集》目录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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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奇书全集》目录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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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山 经
  北山经之首,曰单狐之山,多机木,其上多华草。逢【氵逢】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氵幼】水,其中多芘石文石。
  又北二百五十里,曰求如之山,其上多玉,无草木。滑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诸囗之水。其中多滑鱼。其状如【鱼单】,赤背,其音如梧,食之已疣。其中多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又北三百里,曰带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囗疏,可以辟火。有鸟焉,其状如乌,五采而赤文,名曰【奇鸟】【余鸟】,是自为牝牡,食之不疽。彭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芘湖之水,中多囗鱼,其状如鸡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其音如鹊,食之可以已忧。
  又北四百里,曰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痈。有兽焉,其状如【豸亘】而赤毫,其音如榴榴,名曰孟槐,可以御凶。是山也,无草木,多青雄黄。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囗囗【同习】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其音如鹊,可以御火,食之不瘅。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棕囗,其兽多囗羊,其鸟多蕃。
  又北三百八十里,曰虢山,其上多漆,其下多桐椐。其阳多玉,其阴多铁。伊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兽多橐驼,其鸟多窝,状如鼠而鸟翼,其音如羊,可以御兵。
  又北四百里,至于虢山之尾,其上多玉而无石。鱼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文贝。
  又北二百里,曰丹熏之山,其上多樗柏,其草多韭韭,多丹囗。熏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棠水。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犭皋】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月采】,又可以御百毒。
  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氵此】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
  又北百一十里,曰边春之山,多葱、葵、韭、桃、李。杠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氵幼】泽。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身,善笑,见人则卧,名曰幽【安鸟】,其鸣自呼。
  又北二百里,曰蔓联之山,其上无草木,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有鬣,牛尾、文臂、马【足厂虎】,见人则呼,名曰足訾,其鸣自呼。有鸟焉,群居而朋飞,其毛如雌雉,名曰【交鸟】,其鸣自呼,食之已风。
  又北八百里,曰单张之山,其上无草木。有兽焉,其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诸犍,善吒,行则衔其尾。有鸟焉,其状如雉,而文首、白翼、黄足,名曰白【夜鸟】,食之已嗌痛,可以已【疒制】。栎水出焉,在而南流注于杠水。
  又北三百二十里,曰灌题之山,其上多樗柘,其下多流沙,多砥。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尾,其音如【讠交】,名曰那父。有鸟焉,其状如雌雉而人面,见人则跃,名曰竦斯,其鸣自呼也。匠韩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氵幼】泽,其中多磁石。
  又北二百里,曰潘侯之山,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榛【木苦】,其阳多玉,其阴多铁。有兽焉,基状如牛,而四节生毛,或曰旄牛。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栎泽。
  又北二百三十里,曰小咸之山,无草木,冬夏有雪。
  北二百八十里,曰大咸之山,无草木,其下多玉。是山也,四方,不可以上。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又北三百二十里,曰敦薨之山,其上多棕【木丹】,其下多茈草。敦薨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氵幼】泽。出于昆仑之东北隅,实惟河原。其中多赤鲑,其兽多兕,旄牛,其鸟多柝鸠。
  又北二百里,曰少咸之山,无草木,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名曰窥窳,其音如婴儿,是食人。敦水出焉,东流注于雁门之水,其中多【鱼市]【鱼市]之鱼。食之杀人。
  又北二百里,曰狱法之山。【氵襄】泽之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泰泽。其中多【鱼巢】鱼,其状如鲤而鸡足,食之已疣。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犭军】,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
  又北二里,曰北岳之山,多枳棘刚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耳、彘耳,其名曰诸怀,基音如鸣雁,是食人。诸怀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嚣水,水中多【鱼旨】鱼,鱼身而犬首,其音如婴儿,食之已狂。
  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
  又北五十里,曰北单之山,无草木,多葱韭。
  又北百里,曰罴差之山,无草木,多马。
  又北百八十里,曰北鲜之山,是多马,鲜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涂吾之水。
  又北百七十里,曰【阝是】山,多马。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首,名曰【犭幼】。【阝是】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泰泽,其中多龙龟。
  凡北山经之首,自单狐之山至于【阝是】山,凡二十五山,五千四百九十里,其神皆人面蛇身。其祠之,毛用一雄鸡彘瘗,吉玉用一【王圭】,瘗而为不糈。其山北人,皆生食不火之物。
  北次二经之首,在河之东,其首枕汾,其名曰管涔之山。其上无木而多草,其下多玉。汾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少阳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赤银。酸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汾水,其中多美赭。
  又北五十里,曰县雍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其兽多闾麋,其鸟多白翟白【有鸟】。晋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汾水。其中多【上此下鱼】鱼,其状如囗而赤麟,其音如叱,食之不骄。
  又北二百里,曰狐岐之山,无草木,多青碧。胜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汾水,其中多苍玉。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白沙山,广员三百里,尽沙也,无草木鸟兽。鲔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白玉。
  又北四百里,曰尔是之山,无草木,无水。
  又北三百八十里,曰狂山,无草木,是山也,冬夏有雪。狂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浮水,其中多美玉。
  又北三百八十里,曰诸余之山,其上多铜玉,其下多松柏。诸余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旄水。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敦头之山,其上多金玉,无草木。旄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印泽。其中多【马孛】马,牛尾而白身,一角,其音如呼。
  又北三五十里,曰【钅句】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号鸟】,是食人。
  又北三百里,曰北嚣之山,无石,其阳多玉。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白身犬首,马尾彘鬣,名曰独【犭谷】。有鸟焉,其状如乌,人面,名曰囗【冒鸟】,宵飞而昼伏,食之已【日曷】。涔水出焉,而东流注于邛泽。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梁渠之山,无草木,多金玉。修水出焉,而东流注于雁门,其兽多居暨,其状如囗而赤毛,其音如豚。有鸟焉,其状如夸父,四翼、一目、犬尾,名曰嚣,其音如鹊,食之已腹痛,可以止【彳同亍】。
  又北四百里,曰姑灌之山,无草木。是山也,科夏有雪。
  又北三百八十里,曰湖灌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碧,多马,湖灌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其中多【鱼旦】。有木器厂焉,其叶如柳而赤理。
  又北水行五百里,流沙三百里,至于洹山,其上多金玉。三桑生之,其树皆无枝,其高百仞。百果树生之。其下多怪蛇。
  又北三百里,曰敦题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是【钅享】于北海。
  凡北次二经之首,自管涔之山至于敦题之山,凡十七山,五千六百九十里。其神皆蛇身人面。其祠;毛用一雄鸡彘瘗;用一璧一【王圭】,投而不糈。
  北次三经之首,曰太行之山。其首曰归山,其上有金玉,其下有碧。有兽焉,其状如囗羊而四角,马尾而有距,其名曰【马军】,善还,其名自【讠交】有鸟焉,其状台鹊,白身、赤尾、六足,其名曰囗,是善惊,其鸣自【讠交】。
  又东北二百里,曰龙侯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鱼,其状如【鱼帝】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
  又东北二百里,曰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阴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其鸣自【讠交】,有鸟焉,其状如乌,首白而身青、足黄,是名曰【屈鸟】【居鸟】。其名自【讠交】,食之不饥,可以已寓。
  又东北七十里,曰咸山,其上有玉,其下多铜,是多松柏,草多茈草。条菅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长泽。其中多器酸,三岁一成,食之已疠。
  又东北二百里,曰天池之山,其上无草木,多文石。有兽焉,其状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飞,其名曰飞鼠。渑水出焉,潜于其下,其中多黄垩。
  又东三百里,曰阳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铜。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尾,其颈【左上臣右上又下鸟】,其状如句瞿,其名曰领胡,其鸣自【讠交】,食之已狂。有鸟焉,其状如赤雉,而五采以文,是自为牝牡,名曰象蛇,其名自【讠交】。留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河。其中有囗父之鱼,其状如鲋鱼,鱼首而彘身,食之已呕。
  又东三百五十里,曰贲闻之山,其上多苍玉,其下多黄垩,多涅石。
  又北百里,曰王屋之山,是多石。【氵联】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泰泽。
  又东北三百里,曰教山,其上多玉而无石。教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是水冬干而夏流,实惟干河。其中有两山。是山也,广员三百步,其名曰发丸之山,其上有金玉。
  又南三百里,曰景山,南望盐贩之泽,北望少泽。其上多草、【上艹下诸】囗,其草多秦椒,其阴多赭,其阳多玉。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六足,名曰酸与,其鸣自【讠交】,见则其邑有恐。
  又东南三百二十里,曰孟门之山,其上多苍玉,多金,其下多黄垩,多涅石。
  又东南三百二十里,曰平山。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美玉。
  又东二百里,曰京山,有美玉,多漆木,多竹,其阳有赤铜,其阴有玄【石肃】。高水出焉,南流注于河。
  又东二百里,曰虫尾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竹,多青碧。丹水出焉,南流注于河;薄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黄泽。
  又东三百里,曰彭【囟比】之山,其上无草木,多金玉,其下多水。蚤林之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河。肥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床水,其中多肥遗之蛇。
  又东百八十里,曰小侯之山。明漳之水出焉,南流注于黄泽。有鸟焉,其状如乌而白文,名曰【古鸟】【左上羽左下白右鸟】,食之不【氵爵】。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泰头之山。共水出焉,南流注于池。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竹箭。
  又东北二百里,曰轩辕之山,其上多铜,其下多竹。有鸟焉,其状如枭白首,其名曰黄鸟,其鸣自【讠交】,食之不妒。
  又北二百里,曰谒戾之山,其上多松柏,有金玉。沁水出焉,南流注于河。其东有林焉,名曰丹林。丹林之水出焉,南流注于河。婴侯之水出焉,北流注于汜水。
  东三百里,曰沮洳之山,无草木,有金玉。【氵綦】水出焉,南流注于河。
  又北三百里,曰神?之山,具上有文石,其下有白蛇,有飞虫。黄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洹;滏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欧水。
  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水。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讠交】。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又东北百二十里,曰少山,其上有金玉,其下有铜。清漳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浊漳之水。
  又东北二百里,曰锡山,其上多玉,其下有砥。牛首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滏水。
  又北二百里,曰景山,有美玉。景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海泽。
  又北百里,曰题首之山,有玉焉,多石,无水。
  又北百里,曰绣山,其上有玉、青碧,其木多【木旬】,其草多芍药、芎【上艹下穷】。洧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有囗、黾。
  又北百二十里,曰松山。阳水出焉,东北流注于河。
  又北百二十里,曰敦与之山,其上无草木,有金玉。【氵索】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泰陆之水;【氵氐】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彭水;槐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氵氐】泽。
  又北百七十里,曰柘山,其阳有金玉,其阴有铁。历聚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洧水。
  又北二百里,曰维龙之山,其上有碧玉,其阳有金,其阴有铁。肥水出焉,而东流注于皋泽,其中多【上三田下石】石。敞铁之水出焉,而北于大泽。
  又北百八十里,曰白马之山,其阳多石玉,其阴多铁,多赤铜。木马之水了出焉,而东北流注于【上虍下乎】沱。
  又北二百里,曰空桑之山,无草木,冬夏有雪。
  空桑之水出焉,东流注于【上虍下乎】沱。
  又北三百里,曰泰戏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羊,一角一目,目在耳后,其名曰【羊东】【羊东],其鸣自【讠交】。【上虍下乎】沱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楼去木换氵】水。液女之水出于其阳,南流注于沁水。
  又北三百里,曰石山,多藏金玉。囗囗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上虍下乎】沱;鲜于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上虍下乎】沱。
  又北二百里,曰童戎之山。皋涂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楼去木换氵】液水。
  又北三百里,曰高是之山。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上虍下乎】沱。其木多棕,其草多条。【氵寇】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又北三百里,曰陆山,多美玉。美玉【姜阝】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又北二百里,曰沂山般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北百二十里,曰燕山,多婴石。燕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又北山行五百里,水行五百里,至于饶山。是无草木,多瑶碧,其兽多囗囗,其鸟多【留鸟】。历虢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有师鱼,食之杀人。
  又北四百里,曰乾山,无草木,其阳有金玉,其阴有铁而无水。有兽焉,其状如牛而三足,其名曰【犭原】,其鸣自【讠交】。
  又北五百里,曰伦山。伦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麋,其川在尾上,其名曰罴。
  又北五百里,曰碣石之山。绳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蒲夷之鱼。基上有玉,其下多青碧。
  又北水行五百里,至于雁门之山,无草木。
  又北水行四百里,至于泰泽。其中有山焉,曰帝都之山,广员百里,无草木,有金玉。
  又北五百里,曰【钅享】于毋逢之山,北望鸡号之山,其风如【左风右三力】。西望幽都之山,浴水出焉。是有朋蛇,赤首白身,其音如牛,见则其邑大旱。
  凡北次三经之首,自太行之山以至于无逢之山,凡四十六山,万二千三百五十里。其神状皆马身而人面者廿神。其祠之,皆用一藻【上艹下臣】瘗之。其十四神状皆彘身而载玉。其祠之,皆玉,不瘗。其十神状皆彘身而八足蛇尾。其祠之,皆用一壁瘗之。大凡四十四神,皆用【禾余】糈米祠之。此皆不火食。
  右北经之山志,凡八十七山,二万三千二百三十里。 





东 山 经
  东山经之首,曰【木敕】【上牛左下虫右下虫】之山,北临乾味。食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海。其中多鳙鳙之鱼,其状如梨牛,其音如彘鸣。
  又南三百里,曰杻山,其上有玉,其下有金。湖水出焉,东流注于食水,其中多活师。
  又南三百里,曰【木旬】状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碧石。有兽焉,其状如犬,六足,其名曰从从,其鸣自【讠交】。有鸟焉,其状如鸡而鼠毛,其名曰【上此下虫】鼠,见则其邑大旱。【氵只】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湖水。其中多箴鱼,其状如囗,其喙如箴,食之无疫疾。
  又南三百里,曰勃垒之山,无草木,无水。
  又南三百里,曰番条之山,无草木,多沙。【氵咸】水出焉,北流注于海,其中多【鱼感】鱼。
  又南四百里,曰姑儿之山,其上多漆,其下多桑柘。姑儿之水出焉,北流注于海,其中多【鱼感】鱼。
  又南四百里,曰高氏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箴石。诸绳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泽,其中多金玉。
  又南三百里,曰岳山,其上多桑,其下多樗。泺水出焉,东流注于泽,其中多金玉。
  又南三百里,曰【犭才】山,其上无草木,其下多水,其中多堪【予予】之鱼。有兽焉,其状如夸父而彘毛,其音如呼,见则天下大水。
  又南三百里,曰独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美石末涂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沔,其中多囗【虫庸】,其状如黄蛇,鱼翼,出入有光,见则其邑大旱。
  又南三百里,曰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犭同】【犭同】,其鸣自【讠交】。环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水玉。
  又南三百里,曰竹山,【钅享】于江,无草木,多瑶碧。激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娶檀之水,其中多茈羸。
  凡东山经之首,自【木敕】【上牛左下虫右下虫】之山以至于竹山,凡十二山,三千六百里。其神状皆人身龙首。祠:毛用一犬祈,【耳申】用鱼。
  东次二经之首,曰空桑之山,北临食水,东望沮吴,南望沙陵,西望涮【氵右上民右下日】泽。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虎文,其音如钦。其名曰【车令】【车令】,其鸣自【讠交】,见则天下大水。
  又南六百里,曰曹夕之山,其下多囗而无木,多鸟兽。
  又西南四百里,曰峄皋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白垩。峄皋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激女之水,其中多蜃珧。
  又南水行五百里,流沙三进里,至于葛山之尾,无草木,多砥砺。
  又南三百八十里,曰葛山之首,无草木。澧水出焉,东流注于余泽,其中多珠鳖鱼,其状如囗而有目,六足有珠,其味酸甘,食之无疠。
  又南三百八十里,曰余【上山下我】之山。其上多梓【左木右丹】,其下多荆杞。杂余之水出焉,东流注于黄水。有兽焉,其状如菟而鸟类喙,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犰狳,其鸣自【讠交】,见则螽蝗为败。
  又南三百里,曰杜父之山,无草木,多水。
  又南三百里,曰耿山,夫草木,多水碧,多大蛇。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名曰朱【犭需】,其鸣自【讠交】见则其国有恐。
  又南三百里,曰卢其之山,无草木,多沙石,沙水出焉,南流注于涔水,其中多囗鹕,其状如鸳鸯而人足,其鸣自【讠交】,见则其国多土功。
  又南三百八十里,曰姑射之山,无草木,多水。
  又南水行三百里,流沙百里,曰北姑射之山,无草木,多石。
  又南三百里,曰碧山,无草木,多蛇,多碧、多玉。
  又南五百里,曰缑氏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原水出焉,东流注于沙泽。
  又南三百里,曰姑逢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狐而有翼,其音如鸿雁,其名曰【犭敝】【犭敝】,见则天下大旱。、
  又南五百里,曰凫丽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箴石,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名曰【上龙下虫】侄,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又南五百里,曰【左石右上西右下土】山,南临【左石右上西右下土】水,东望湖泽,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羊目、四角、牛尾,其音如【犭皋】狗,其名曰【上山下攸】【上山下攸】。见则其国多狡客。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恝去心换糸】【钅句】,见则其国多疫。
  凡东次二经之首,自空桑之山至于【左石右上西右下土】山,凡十七山,六千六百四十里。其神状皆兽身人面载【角各】。其祠:毛用一鸡祈,婴用一壁瘗。
  又东次三经之首,曰尸胡之山,北望【歹羊】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束束】。有兽焉,其状如麋而鱼目,名曰囗胡,其鸣自【讠交】。
  又南水行八百里,曰岐山,其木多桃李,其兽多虎。
  又南水行七百里,曰诸【钅句】之山,无草木,多沙石。是山也,广员百里,多寐鱼。
  又南水行七百里,曰中父之山,无草木,多沙。
  又东水行千里,曰胡射之山,无草木,多沙石。
  又南水行七百里,曰孟子之山,其木多梓桐,多桃李,其草多菌浦,其兽多麋鹿。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水出焉,名曰碧阳,其中多囗鲔。
  又南水行五百里,曰流沙,行五百里,有山焉,曰【足支】踵之山,广员二百里,无草木,有大蛇,其上多玉。有水焉,广员四十里皆涌,其名曰深泽,其中多大龟。有鱼焉,其状如鲤。而六足鸟尾,名曰【鱼合】【鱼合】之鱼,其名自【讠交】。
  又南水行九百里,曰【足每】隅之山,其上多草木,多金玉,多赭。有兽焉,其状如牛而马尾,名曰精精,其鸣自【讠交】。
  又南水行五百里,流沙三百里,至于无皋之山,南望幼海,东望囗木,无草木,多风。是山也,广员百里。
  凡东次三经之首,自尸胡之山至于无皋之山,凡九山,六千九百里。其神状皆人身而羊角。其祠:用一牡羊,米用黍。是神也,见则风雨水为败。
  又东次四经之首,曰北号之山,临于北海。有木焉,其状如杨,赤华,其实如枣而无核,其味酸甘,食之不疟。食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海。有兽焉,其状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犭曷】狙,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其名曰【鬼斤】誉亦食人。
  又南三百里,曰旄山,无草木。苍体之水出焉,而西浪注于展水,其中多【鱼羞】鱼,其状如鲤而大首,食者不疣。
  又南三百二十里,曰东始之山,上多苍玉。有木焉,其状如杨而赤理,其汁如血,不实,其名曰芑,可以服马,【氵此】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海,其中多美贝,多茈鱼,其状如鲋,一首而十身,其臭如囗芜食之不【米费】。
  又东南三百里,曰女丞之山,其上无草木,石膏水出焉,而西流注于鬲水,其中多薄鱼,其状如囗鱼而一目,其音如欧,见则天下大旱。又东南二百里,曰钦山,多金玉而无石。师水出焉,而北流注于皋泽,其中多【鱼羞】鱼,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鸣自【讠交】,见则天下大穰。
  又东南二百里,曰子桐之山。子桐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余如之泽。其中多【鱼骨】鱼,其状如鱼而鸟翼,出入有光。其音如鸳鸯,见则天下大旱。
  又东北二百里,曰剡山,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彘而人面。黄身而赤尾,其名曰合囗,其音如婴儿,是兽也,食人,亦食虫蛇,见则天下大水。
  又东北二百里,曰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钅句】水出焉,而北流注于劳水,其中的【鱼羞】鱼。
  凡东次四经之首,自北号之山至于太山,凡八山,一千七百二十里。 





西 山 经
  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羊咸】羊,其脂可以已腊。
  西四十五里,曰松果之山。囗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中多铜。有鸟焉,其名曰【虫鸟】渠其状如山鸡,黑身赤足,可以已【月暴】。
  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又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其木多荆杞,其兽多【牛乍】牛,其阴多磬石,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鸟多赤【上敝下鸟】,可以御火。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赤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
  又西八十里,曰符禺之山,其阳多铜,其阴多铁。其上有木焉,名曰文茎,其实如枣,可以已聋。其草多条,其状如葵,而赤华黄实,如婴儿舌,食之使人不惑。符禺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渭。其兽多葱聋,其状如羊而赤鬣。其鸟多【民鸟】,其状如翠而赤喙,可以御火。
  又西六十里,曰石脆之山,其木多棕【木丹】,其草多条,其状如韭,而白华黑实,食之已疥。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其阴多铜。灌水出焉,而北流注于禺水。其中有流赭,以涂牛马无病。
  又西七十里,曰英山,其上多杻囗,其阴多铁,其阳多赤金。禺水出焉,北流注于招水,其中多【鱼丰】鱼,其状如鳖,其音如羊。其阳多箭【上竹下媚】,兽多【牛乍】牛、【羊咸】羊。有鸟焉,其状如鹑,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可以杀虫。
  又西五十二里,曰竹山,其上多乔木,其阴多铁。有草焉,其名曰黄囗,其状如樗,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其状如赭,浴之已疥,又可以已【月付】。竹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阳多竹箭,多苍玉。丹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洛水,其中多水玉,多人鱼。有兽下,其状如豚而白毛,大如【上竹左下干右下干】而黑端,名曰豪彘。
  又西百二十里,曰浮山,多盼木,枳叶而无伤,木虫居之。有草焉,名曰薰草,麻叶而方茎,赤华而黑实,臭如蘼芜,佩之可以已疠。
  又西七十里,曰囗次之山,漆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上多【木或】囗,其下多竹箭,其阴多赤铜,其阳多婴垣之玉。有兽焉,其状如禺而长臂,善投,其名曰嚣。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而一足,曰橐【上非下巴】,冬见夏蛰,服之不畏雷。
  又西百五十里,曰时山,无草木。逐水出焉,北海注于渭,其中多水玉。
  又西百七十里,曰南山,上多丹粟。丹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兽多猛豹,鸟多尸鸠。
  又西四百八里,曰大时之山,上多楮柞,下多杻囗,阴多银,阳多白玉。涔水出焉,北流注于渭。清水出焉,南流注于汉水。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山番】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嚣水出焉,北流注于汤水。其上多桃枝【钅句】端,兽多犀兕熊罴,鸟多白翰赤【上敝下鸟】。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上艹下骨】蓉。食之使人无子。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帝之山,多棕【木丹】;下多菅蕙。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溪边,席其皮者不蛊。有鸟焉,其状如鹑,黑文而赤翁,名曰栎,食之已痔。有草焉,其状如共葵,共其臭如蘼芜,名曰杜衡,可以走马,食之已瘿。
  西南三百八十里,曰【上自下半】涂之山,蔷水出焉,西流注于诸资之水;涂水出焉,南流注于集获之水。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银、黄金,其上多桂木。有白石焉,其名曰囗,可以毒鼠。有草焉,其状如稿芨,其叶如葵赤背,名曰无条,可以毒鼠。有兽焉,其状如鹿而白尾,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犭婴】如。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食之已瘿。
  又西百八十里,曰黄山,无草木,多竹箭。盼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苍黑大目,其状曰【上敏下牛】。有鸟焉,其状如【号鸟】,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
  又西二百里,曰翠山,其上多棕【木丹】,其下多竹箭,其阳多黄金、玉,其多【左三田右鸟】,其状如鹊,赤黑而两四足,可以御火。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马鬼】山,是【钅享】于西海,无草木,多玉。【氵妻】水出焉,西流注于海,其中多采石、黄金,多丹粟。
  凡西经之首,自钱来之山至于【马鬼】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华山冢也,其祠之礼:太牢。囗山神也,祠之用烛,斋百日以百牺,瘗用百瑜,汤其酒百樽,婴以百【王圭】百壁。其余十七山之属,皆毛【牛全】用一羊祠之。烛者,百草之未灰,白【下艹下席】采等纯之。
  西次二经之首,曰钤山,其上多铜,其下多玉,其木多杻囗。
  西二百里,曰泰冒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铁。浴水出焉,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藻玉,多白蛇。
  又西一百七十里,曰数历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银,其木多黄金,其下多银,其木多杻囗,其鸟多鹦鹉。楚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渭,其中多白珠。
  又西百五十里高山,其上多银,其下多青碧、雄黄,其木多棕,其草多竹。泾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渭,其中多馨石、青碧。
  西南三百里,曰女床之山,其阳多赤铜,其阴多石涅,其兽多虎豹犀兕。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
  又西二百里,曰龙首之山,其阳多黄金,其阳多铁。苕水出焉,东海流注于泾水,其中多美玉。
  又西二百里,曰鹿台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银,其兽多【牛乍】牛、【羊咸】羊、白豪。有鸟焉,其状如雄鸡自叫也,见则有兵。
  西南二里,曰鸟危之山,其阳多馨石,其阴多檀楮,其中多女床。鸟危之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丹粟。
  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又西三百里,曰大次之山,其阳多垩,其阴多碧,其兽多【牛乍】羊、【下鹿中雨下三口】羊。
  又西四百里,曰薰吴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又西四百里,曰囗阳之山,其木多稷、【木丹】、豫章,其兽多犀、兕、虎、【犭勺】、【牛乍】牛。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众兽之山,其上多【王雩】【王孚】之玉,其下多檀楮,多黄金,其兽多犀兕。
  又西五百里,曰皇人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黄。皇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丹粟。
  又西三百里,曰中皇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蕙、棠。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西皇之山,其阳多黄金,其阴多铁,其兽多麋、鹿、【牛乍】牛。
  又西三百里五十里,曰莱山,其木多檀楮,其鸟多罗罗,是食人。
  凡西次二经之首,自钤山至于莱山,凡十七山,四千一百四十里。其十神者,皆人面而马身。其七神皆人面而牛身,四足而一臂,操杖以行,是为飞兽之神。其祠之,毛用少牢,白菅为席。其十辈神者,其祠之毛一雄鸡,钤而不糈:毛采。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遥去辶】之泽,西望帝之捕兽之丘,东望【虫焉】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木付】,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日,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西北三百里,曰长沙之山。【氵此】水出焉,北流注于【氵幼】水,无草木,多青雄黄。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北望诸【虫焉】之山,临彼岳崇之山,东望【氵幼】泽,河水所潜也,其原浑浑泡泡。爰有嘉果,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木付】,食之不劳。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上山中大下土】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黄帝乃取【上山中大下土】山之玉荣,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有而色。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以御为祥。自【上山中大下土】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山加鹞去鸟】崖。钦【丕鸟】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皴去皮加鸟】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即其邑大旱。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里,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氵幼】水。其中多蠃其上金青雄黄,多藏琅【王千】、黄金、玉,其阳多丹粟。其了有多采黄金银。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西望大泽,后稷所潜也。其中多玉,其阴多【木加鹞去鸟】木之有若。北望诸【囟此】,槐鬼离仑居之,鹰【颤去页加鸟】之所宅也。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爰有淫水,其清洛洛。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见则其邑有兵。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上若下两虫】鸟兽则死,【上若下两虫】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上艹下宾】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是多怪鸟兽。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其中多【鱼骨】鱼,其状如蛇而四足,是食鱼。
  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嬴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状如人而豹尾。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无水。
  又西北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轩辕之丘,无草木。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其中多丹粟,多青雄黄。
  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石鬼】氏之宫。是神也,主司反景。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文,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讠为】火。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木丹】,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有。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乐鸟】,其名曰鸱。
  又西一百九十里,曰【马鬼】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基状如黄囊,赤如丹水,六足四翼,浑敦无而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氵幼】山,神蓐收居之。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
  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狸,一日而三尾,名曰囗,其音如囗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奇鸟】【余鸟】,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瘗,糈用稷米。
  西次四经之首,曰阴山,上多楮,无石,其草多茆、蕃。阴水出焉,西流注于洛。
  北五十里,曰劳山,多茈草。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
  西五十里,曰罢父之山,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其中多茈、碧。
  北七十里,曰中山,其上多楮柞,其下多杻囗,其阳多金玉。区水出焉,而江流注于河。
  北二百里,曰鸟山,其上多桑,其焉多楮,其阴多铁,其阳多玉。辱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又北百二里,曰上申之山,上无草木,而多硌石,下多榛【木苦】,兽多白鹿。其鸟多当扈,其状如雉,以其髯飞,食之不【目旬】目。汤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又北百八十里,曰诸次之山,诸次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是山也,多木无草,鸟兽莫居,是多众蛇。
  又北百八十里,曰号山,其木多漆、棕,其草多药、芎【上艹下穷】。多冷石。端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又北二百二十里,曰盂山,其阴多铁,其阳多铜,其兽多白狼白虎,其鸟多白雉白翟。生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西二百五十里,曰白於之山,上多松柏,下多栎檀,其兽多【牛乍】牛、【羊咸】羊,其鸟多【号鸟】。洛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渭;夹水出于其阴,东流注于生水。
  西北三百里,曰申首之山,无草木,冬夏雪。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白玉。
  又西五十五里,曰泾谷之山。泾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渭,是多白金白玉。
  又西百二十里,曰刚山,多柒木,多【王雩】【王孚】之玉。刚水出焉,北流注于渭。是多神[光鬼】,其状人面兽身,一足一手,其音如钦。
  又西二百里,至刚山之尾。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蛮蛮,其状鼠身而鳖首,其音如吠犬。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英【革是】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氵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观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雄黄、白玉及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马交】,是食虎豹,可以御兵。有木焉,其状如棠,而员叶赤实,实大如木瓜,名曰杯木,食之多力。
  又西二百六十里,曰【圭阝】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虫胃】毛,名曰穷奇,音如【犭皋】狗,是食人。【氵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嬴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鸟鼠同穴之山,其上多白虎、白玉。渭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鳋鱼,其状如囗鱼,动则其邑有大兵。滥水出于其西,西流注于汉水,多【上如下鱼】【左鱼右比】之鱼,其状如覆铫,鸟首而鱼翼,音如磬石之声,是生珠玉。
  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其上多丹木,其叶如楮,其实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瘅,可以御火。其阳多龟,其阴多玉。苕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砥励。有兽焉,其状马身而鸟翼,入面蛇尾,是好举人,名曰孰湖。有鸟焉,其状如【号鸟】而人面,【虫隹】身犬尾,其名自号也,见则其邑大旱。
  凡西次四经自阴山以下,至于崦嵫之山,凡十九山,三千六百八十里。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
  右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 





中 山 经
  中山经薄山之首,曰甘枣之山,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上多木。其下有草焉,葵本而可叶。黄华而荚实,名曰箨,可以已懵。有兽焉,其状如囗鼠而文题,其名曰【左上革左下夫右能】,食之已瘿。
  又东二十里,曰历儿之山,其上多囗,多【木万】木,是木也,方茎而员叶,黄华而毛,其实如拣,服之不忘。
  又东十五里,曰渠猪之山,其上多竹,渠猪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河。其中是多豪鱼,状如【鱼有】,赤喙尾赤羽,可以已白癣。
  又东三十五里,曰葱聋之山,其中多大谷,是多白垩,黑、青、黄垩。
  又东十五里,曰【氵委】山,其上多赤铜,其阴多铁。
  又东七十里,曰脱扈之山。有草焉,其状如葵叶而赤华,荚实,实如棕荚,名曰植褚,可以已【疒鼠】,食之不眯。
  又东二十里,曰金星之山,多天婴,其状如龙骨,可以已痤。
  又东七十里,曰泰威之山。其中有谷,曰枭谷,其中多铁。
  又东十五里,曰囗谷之山。其中多赤铜。
  又东百二十里,曰吴林之山,其中多囗草。
  又北三十里,曰牛首之山。有草焉,名曰鬼草,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忧。劳水出焉,而西流注于囗水,是多飞鱼,其状如鲋鱼,食之已痔【彳同亍】。
  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楮。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月出】【月出】,养之可以已忧。
  又北五十二里,曰合谷之山,是多【上艹下詹】棘。
  又北三十五里,曰阴山,多砺石、文石。少水出焉,其中多雕棠,其叶如榆叶而方,其实如赤菽,食之已聋。
  又东北四百里,曰鼓镫之山,多赤铜。有草焉,名曰荣草,其叶如柳,其本如鸡卵,莨之已风。
  凡薄山之首,白甘枣之山至于鼓镫之山,凡十五山,六千六百七十里。历儿、冢也,其祠礼:毛,太牢之具,县以吉玉。其余十三者,毛用一羊,县婴用桑封,瘗而不糈。桑封者,桑主也,方其下而锐其上,而中穿之加金。
  中次二经注山之首,曰【火军】诸之山,其上多桑,其兽多闾麋,其鸟多【曷鸟】。
  又西南二百里,曰发视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砥砺。即鱼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伊水。
  又西三百里,曰豪山,其上多金玉而无草木。
  又西三百里,曰鲜山,多金玉,无草木,鲜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鸣蛇,其状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见则其邑大旱。
  又西三百里,曰阳山,多石,无草木。阳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
  又西二百里,曰昆吾之山,其上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彘而有角,其音如号,名曰【上龙下虫】【虫氏】,食之不眯。
  又西百二十里,曰荔山。荔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黄。有木焉,其状如棠而赤时,名曰芒草,可以毒鱼。
  又西一百五十里,曰蔓渠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竹箭。伊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洛。有兽焉,其名曰马腹,其状如人面虎身,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凡济山之首,自【火军】诸之山至于蔓渠之山,凡九山,一千六百七十里,其神皆人面而鸟身。祠用毛,用一吉玉,投而不糈。
  中次三以【上艹下负】山之首,曰敖岸之山,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其阴多赭、黄金。神熏池居之。是常出美玉。北望河林,其状如茜如举。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
  又东十里,曰青要之山,实惟帝之密都。北望河曲,是多驾鸟。南望【土单】渚,禹父之所化,中多仆累、蒲卢。【鬼申】武罗司之,其状人面而豹文,小要而白齿,而穿耳以囗,其鸣如鸣玉。是山也,宜女子。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有鸟焉,名曰【幼鸟】,其状如凫,青身而朱目赤尾,食之宜子。?有草焉,其状如囗,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木,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
  又东十里,曰【马鬼】山,其上有美枣,其阴有【王雩】【王孚】之玉。正回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飞鱼,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畏雷,可以御兵。
  又东四十里,曰宜苏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蔓居之木。【氵庸】【氵庸】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是多黄贝。
  又东二十里,曰和山,其上无草木而多瑶碧,实惟河之九都。是山也五曲,九水出焉,合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苍玉。吉神泰逢司之,其状如人而虎尾,是好居于【上艹下负】山之阳,出入有光。泰逢神动天地气也。
  凡【上艹下负】之首,自敖岸之山至于和山,凡五山,四百四十里。其祠:泰逢、熏池、武罗皆一牡羊副,婴用吉玉。其二神用一雄鸡瘗之。糈用【禾余】。
  中次四经厘山之首,曰鹿蹄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甘水出下,而北流注于洛,其中多泠石。
  西五十里,曰扶猪之山,其上多【石需】石。有兽焉,其状如貉而人目,其名曰【上鹿下言】。虢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洛,其中多【石需】石。
  又西一百二十里,曰厘山,其阳多玉,其阴多【上艹下鬼】。有兽焉,其状如牛。苍身,其音如婴儿,是食人,其名曰犀渠。【氵庸】【氵庸】之水出
  又西一百二十里,曰厘山,其阳多玉,其阴多【上艹下鬼】。有兽焉,其状如牛。苍身,其音如婴儿,是食人,其名曰犀渠。【氵庸】【氵庸】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伊水。有兽焉,名曰【犭吉页】,其状如獳犬而有鳞,其毛如彘鬣。
  又西二百里,曰箕尾之山,多楮,多涂石,其上多【王雩】【王孚】之玉。
  又西二百里,曰箕尾之山,基个多玉,其下多铜。滔雕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洛。其中多【羊咸】羊。有木焉,其状如樗,其叶如桐而荚实,其名曰茇,可以毒鱼。
  又西二百里,曰白边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黄。
  又西二百里,曰熊耳之山,其上多漆,其下多棕。浮濠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其中多水玉,多人鱼。有草焉,其状如苏而赤华,名曰葶苎,可以毒鱼。又西三百里,曰牡山,其上多文石,其下多竹箭竹【上竹下媚】,其兽多【牛乍】牛、【羊咸】羊,鸟多赤【上敝下鸟】。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囗举之山。雒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玄扈之水,其中多肠之物。此二山者,洛间也。
  凡厘册之首,自鹿蹄之山至于玄扈之山,凡九山,千六百里七十里。其神状皆人面兽身。其祠之,毛用一白鸡,祈而不糈,以采衣之。
  中次五经薄山之苟,曰苟床之山,无草木,多怪石。
  东三百里,曰首山,其阴多楮柞,其草多【上艹下术】芫,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木多槐。其阴有谷,曰机谷,多【鸟大】鸟,其状如录,食之已垫。
  又东三百里,曰县【属斤】之山,无草木,多文石。
  又东三百里,曰葱聋之山,无草木,多囗石。东北五百里,曰条谷之山,其木多槐桐,其草多芍药、门冬。
  又北十里,曰超山,其阴多苍玉,其阳有井,冬有水而夏竭。
  又东十里,曰成侯之山,其上多【木熏】木,其草多【上艹下凡】。
  又东五百里,曰朝歌之山,谷多美垩。
  又东五百里,曰隗山,谷多金锡。
  又东十里,曰历山,其木多槐,其阳多玉。
  又东十里,曰尸山,多苍玉,其兽多【上鹿下京】。尸水出焉,南流注于洛水,其中多美玉。
  又东十里,曰良余之山,基上多楮柞,无石。余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河;乳水出于其阳,而东南流注于洛。
  又东南十里,曰蛊尾之山,多砺石、赤铜。龙余之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洛。
  又东北二十里,曰升山,其木其多楮柞棘,其草多【上艹下诸】蕙,多寇脱。黄酸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璇玉。
  又东二十里,曰阳虚之山,多金,临于玄扈之水。
  凡薄山之首,自苟林之山至于阳虚之山,凡十六山,二千九百八十二里。升山,冢也,其祠礼:太牢,婴用吉玉。首山,【鬼申】也,其祠用【禾余】、黑牺太牢之具、蘖酿;干儛,置鼓;婴用一璧。尸水,合天也,肥牲祠也;用一黑犬于上,用一雌鸡于下,刮一牝羊,献血。婴用吉玉,采之,飨之。
  中次六经缟【羊氐】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谷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
  西十里,曰缟【羊氐】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又西十里,曰【外疒内鬼】山,其阴多【王雩】【王孚】之玉。其西有谷焉,名曰帙谷,其木多柳楮。其中有鸟焉,状如山鸡而长尾,赤如丹火而青喙,名曰【令鸟】【要鸟】,其鸣自呼,服之不眯。交觞之水出于阳,而南流于洛;俞随之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
  又西三十里,曰瞻诸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文石。谢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洛,少水出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
  又西三十里,曰娄豕之山,无草木,多金玉。瞻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洛;陂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茈石、文石。
  又西四十里,曰白石之山,惠水出于其阳,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水玉,涧水出于其阴西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麋石、栌丹。
  又西五十里,曰谷山,其上多楮,其下多桑。爽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谷水,其中多碧绿。
  又西七十二里,曰密山,其阴多玉,基阴多铁。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旋龟,其状鸟首而鳖尾,其音如判木。无草木。
  又西百里,曰长石之山,无草木,多鑫玉。其西有谷焉,名曰共谷,多竹。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洛,其中多鸣石。
  又西一百四十里,曰傅山,无草木,多瑶碧。厌染之水出于其阳,而南流注于洛,其中多人鱼。其西有林焉。名曰墦冢,谷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洛其中多【王因】玉。
  又西五十里,曰橐山,其木多樗,多囗木,其阳多金玉,其阴多铁,多萧。橐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修辟之鱼,状如黾而白喙,其音如鸱,食之已白癣。
  又西九十里,日常【上丞下灬】之山,无草木,多垩,【氵焦】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苍玉。【上艹下甾】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
  又西九十里,曰夸父之山,其木多棕【木丹】,多竹箭,其兽多【牛乍】牛、【羊咸】羊,其鸟多【上敝下鸟】,其阳多玉,其阴多铁。其北有林焉,名曰桃林,是广员三百里,其中多马。湖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王因】玉。
  又西九十里,曰阳华之山,其阳多金玉,其阴多青雄黄,其草多【上艹下诸】囗,多苦辛,其状如【木肃】,其实如瓜,其味酸甘,食之已疟。杨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洛,其中多人鱼。门水出焉,而东北流注于河,其中多玄【石肃】。【纟昔】姑之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门水,其上多铜墙铁壁。门水出于河,七百九十里入【名隹】水。凡缟【羊氐】山之首,自平逢之山至于阳华之山,凡十四山,七百九十里。岳在其中,以六月祭之,如诸岳之祠法,则天下安宁。
  中次七经苦山之首,曰休囗之山。其上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其状如鹑卵,帝台之石,所以祷百神者也,服之不蛊。有草焉,其状如蓍,赤叶而本生。名曰夙条,可以为囗。
  东三百里,曰鼓钟之山,帝台之所以觞百神也。有草焉,方茎而黄华,员叶击三成,其名曰焉酸,可以为毒。其上多砺,其下多砺。
  又东二百里,曰姑囗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囗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这关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又东二十里,曰苦山,有兽焉,名曰黄棘,黄华而不实,名曰无条,服之不字。有草焉,员叶而无茎,赤华而不实,名曰无条,服之不瘿。
  又东二十七里,曰堵山,神天愚居之,是多怪风雨,其上有木焉,名曰天【木扁】,方茎而葵状,服者不【左口右上西右下土】。
  又东五十二里,曰放皋之山。明水出焉。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苍玉。有木焉,其叶如蜂,枝尾而反舌,善呼,其名曰文文。
  又东五十七里,曰大【上非下古】之山,多【王雩】【王孚】之玉,多麋玉。有草焉,其状如榆,方茎而苍伤,其名曰牛伤,其根苍文,服者为厥,可以御兵。其阳狂水出焉,西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三足龟,食者无大疾,可以已肿。
  又东七十里,曰半石之山。其上有草焉,生而秀,其高丈余曰嘉荣,服之者不霆。米需之水出于其阳,西流注于伊水,其中多【鱼仑】鱼,黑文,其状如鲋,食得不睡。合水出于其阴,而北流注于洛,多【左月右上关右下鱼】鱼,状如鳜,居逵,苍文赤尾,食者不痈,可以为瘘。
  又东五十里,曰少室之山,百草木成囷唷R镀渖嫌心酒餮桑髟坏坌*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其上多玉,其下多铁。休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洛,其中多【鱼帝】鱼,状如囗【虫隹】而长距,足白而对,食者无蛊疾,可以御兵。
  又东三十里,曰泰室之山。其上有木焉,叶状如梨而赤理,其名曰【木有】木,服者不妒。有草焉,其状如【上艹下术】,白华黑实,泽如【上艹下婴】【上艹下奥】,其名曰囗草,服之不味。上多美石。
  又北三十里,曰讲山,其上多玉,多柘,多柏。有木焉,名曰帝屋,叶状如椒,反伤赤实,可以御凶。
  又北三十里,曰婴梁之山,上多苍玉,【钅享】于玄石。又东三十里,曰浮戏之山。有木焉,叶状如【木雩】而赤实,名曰亢木,食之不蛊,汜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东有谷,因名曰蛇谷,上多少辛。
  又东四十里,曰少陉之山。有草焉,名曰【上艹下冈】草,叶状如葵,而赤茎白华,实如【上艹下婴】【上艹下奥】,食之不愚。器难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役水。
  又东南十里,曰太山。有草焉,名曰梨,其叶状如囗而赤华,可以已疽主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役。
  又东二十里,曰末山,上多赤金,末水出焉,北流注于役。
  又东二十五里,曰役山,上多白金,多铁。役水出焉,北流注于河。
  又东三十五里,曰敏山。上有木焉,其状如荆,白华而赤实,名曰蓟柏,服者不寒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
  又东三十里,曰大【马鬼】之山,其阴多铁、美玉、青垩。有草焉,其状如蓍而毛,青华而不实,其名曰【上艹下狼】,服之不夭,可以为腹病。
  凡苦山这首,自休舆之山至于大【马鬼】之山,凡十有九山,千一百八十四里。其十六神者,皆豕身而人面。其祠:毛【牛全】用一羊羞,婴用一藻玉瘗。苦山、少室、太室皆冢也,其祠之,太牢之具,婴以吉玉。其神状皆人面而三首。其余属皆豕身而人面也。
  中次八经荆山之首,曰景山,其上多金玉,其木多杼檀。睢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其中多丹粟,多文鱼。
  东北百里,曰荆山,其阴多铁,其阳多赤金,其中多【左上未右上攵中厂下牛】牛,多豹虎,其木多松柏,其草多竹,多橘【木繇】。漳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睢,其中多黄金,多鲛鱼,其兽多闾麋。
  又东北百五十里,曰骄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其木多松柏,多桃枝钩端。神【上单左下虫右下虫】围处之,其状如人面。羊角虎爪,恒游于睢漳之渊,出入有光。
  又东北百二十里,曰女几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黄金,其兽多豹虎,多闾麋【上鹿下京】麂,其鸟多白【乔鸟】,多翟,多鸩。
  又东北二百里,曰宜诸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镬钅换丹】。【氵危】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漳,其中多白玉。
  又东北三百五十里,曰纶山,其木多梓【木丹】,多桃枝,多【木且】粟橘【木繇】,其痼多闾麂囗【上召中比下大】。
  又东北二百里,曰陆【危阝】之山,其上多【王雩】【王孚】之玉,其下多垩,其木多杻【左木加疆右边】。
  又东百三十里,曰光山,其上多碧,其下多木。神计蒙处之,其状人身而龙首,恒游于漳渊,出入必有飘风暴雨。
  又东北百五十里,曰岐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珉,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其林多【木雩】。神涉【上单左下虫右下虫】处之,其状人身而方面三足。
  又东百三十里,曰铜山,其上多金银铁,其木多楮柞杻粟橘囗,其兽多【矛勺】。
  又东北一百里,曰美山,其兽多野牛,多闾【上鹿下主】,多豕鹿,其上多金,其下多青【左丹右上萑右下又】。
  又东北百里,曰大尧之山,其木多松柏,多梓桑,多机,其草多竹,其兽多豹虎囗【上召中比下大】。
  又东北三百里,曰灵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其木多桃李梅杏。
  又东北七十里,曰龙山,上多寓木,其木多碧,其下多赤锡,其草多桃枝钩端。
  又东南五十里,曰衡山,上多寓木楮柞,多黄垩白垩。
  又东南七十里,曰石山,其上多金,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多寓木。
  又南百二十里,曰若山,其上多【王雩】【王孚】玉,多赭,多【圭阝】石,多寓木,多柘。
  又东南一百二十里,曰彘山,多美石,多柘。
  又东南一百五十里,曰玉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碧、铁,其木多柏。
  又东南七十里,曰灌山,其木多檀,多【圭阝】石,多白锡。郁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其中多砥砺。
  又东北百五十里,曰仁举之山,其木多楮柞,其阳多赤金,其阴多赭。
  又东五十里,曰师每之山,其阳多砥砺,其阴多青【镬钅换丹】,其木多柏,多檀,多柘,其草多竹。
  又东南二百里,曰琴鼓之山,其木多楮柞椒柘,其上多白珉,其下多洗石,其兽多豕鹿,多白犀,其鸟多鸩。
  凡荆山之首,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八百九十里。其神状皆鸟身而人面。其祠:用一雄鸡祈瘗,用一藻圭,糈用【禾余】。骄山,冢也,其祠:用羞酒少牢祈瘗,婴毛一璧。
  中次九经岷山之首,曰女几之山,其上多石涅,其木多杻【疆左边换木】,其草多菊【上艹下术】。洛水出焉,东注于江,其中多雄黄,其兽多虎豹。
  又东北三百里,曰岷山。江水出焉,东北流注于海,其中多良龟,多【上鱼下黾】,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白珉,其木多梅棠,其兽多犀象,多夔牛,其鸟多翰、【上敝下鸟】。
  又东北一百四十里,曰崃山。江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阳多黄金,其阴多麋【上鹿下主】,其木多檀柘,其草多囗韭,多药、空夺。
  又东一百五十里,曰【山居】山。江水出焉,东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多囗鱼,其木多【木猷】杻,多梅梓,其兽多夔牛、囗、【上召中比下大】、犀、兕。有鸟焉,状如【号鸟】而赤身白首,其名曰窃脂,可以御火。
  又东三百里,曰高梁之山,其上多垩,其下多砥砺,其木多桃枝钩端。有草焉,状如葵而赤华、荚实、白【木付】,可以走马。
  又东四百里,曰蛇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垩,其木多【木旬】,多豫章,其草多嘉荣、少辛。有兽焉,其状如狐,而白尾长耳,名【犭也】狼,见则国内有兵。
  又东五百里,曰鬲山,其阳多金,其阴多白珉。蒲囗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江,其中多白玉,其兽多犀象熊罴,多【犭爰】【虫隹】。
  又东北三百里,曰隅阳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其木多梓桑,其草多茈。徐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丹粟。
  又东二百五十里,曰岐山,其上多白金,其下多铁。其木多梅梓,多杻【木酋】。【氵咸】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
  又东三百里,曰勾【木尔】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黄金,其木多栎柘,其草多芍药。
  又东一百五十里,曰风雨之山,其上多白金,其下多石涅,其木多【木取】【木单】,多杨。宣余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蛇,其兽多闾麋,多【上鹿下主】豹虎,其鸟多白【乔鸟】。
  又东北二百里,曰玉山,其阳多铜,其阴多赤金,其木多豫章、囗、杻,其兽多豕鹿囗【上召中比下大】,其鸟多鸩。
  又东一百五十里,曰熊山。有空焉,熊之空,恒出神人。夏启而冬闭,是穴也,冬启乃必有兵。其上多白玉,其下多白金。其林多樗柳,其草多寇脱。
  又东一百四十里,曰【马鬼】山,其阳多美玉赤金,其阴多铁,其木金桃枝荆芭。
  又东二百里,曰葛山,其上多赤金,其下多【王咸】石,其木多【木且】栗橘【木繇】【木酋】杻,其兽多囗【上召中比下大】,其草多嘉荣。
  又东一百七十里,曰贾超之山,其阳多黄垩,其阴多美赭,其木【木且】栗橘【木繇】【木酋】杻,其中多美修。
  凡岷山之首,自女几山至于贾超之山,凡十六山,三千五百里。其神状皆马身而龙首。其祠:毛用一雄鸡瘗。糈用【禾余】。文山、勾【木尔】、风雨、【马鬼】之山,是皆冢也,其祠之:羞酒,少牢具,婴毛一吉玉。熊山,席也,其祠:羞酒,太牢具,婴毛一璧。干儛,用兵以禳;祈,【王加戮左边】冕舞。
  中次经十经之首,曰首阳之山,其上多金玉,无草木。
  又西五十里,曰虎尾之山,其木多椒椐,多封石,其阳多赤金,其阴多铁。
  又西南五十里,曰繁缋之山,其木多【木酋】杻,其草多枝勾。
  又西南二十里,曰勇石之山,无草木,多白金,多木
  又西二十里,曰复州之山,其木多檀,其阳多黄金。有鸟焉,其状如【号鸟】,而一足彘尾,其名曰【足支】踵,见则其国大疫。
  又西三十里,曰楮山,多寓木,多椒椐,多柘,多垩。
  又西二十里,曰又原之山,其阳多青【左丹右上萑右下又】,其阴多铁,其鸟多【瞿鸟】鹆。
  又西五十里,曰涿山,其木多谷柞杻,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
  又西七十里,曰丙山,其木多梓檀,多【弓欠】杻。
  凡首阳山之首,自首山至于丙山,凡九山,二百六十七里。其神状皆龙身而人面。其祠之:毛用一雄鸡瘗,糈用五种之糈。堵山,冢也,其祠之:少牢具,羞祠,婴毛一璧。【马鬼】山,帝也,其祠羞酒,太牢其巫祝二人儛,婴一璧。
  中次一十一山经荆山之首,曰翼望之山。湍水出焉,东流注于济;见兄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汉,其中多蛟。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漆梓,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珉。
  又东北一百五十里,曰朝歌之山,【氵无】水出焉,东南流注于荥,其中多人鱼。其上多梓【木丹】,其兽多【上鹿中雨下三口】麋。有草焉,名曰莽草,可以毒鱼。
  又东南二百里,曰帝囷之山,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其阴多铁。牭蹏镏鲇谄渖希庇谄湎拢嗝摺
  又东南五十里,曰视山,其上多韭。有井焉,名曰天井,夏有水,冬竭。其上多桑,多美垩金玉。
  又东南二百里,曰前山,其木多槠,多柏,其阳多金,其阴多赭。
  又东南三百里,曰丰山。有兽焉,其状如【虫爰】,赤目,赤喙,黄身,名曰雍和,见则国有大恐。神耕父处之,常游清泠之渊,出入有光,见则其国为败。有九钟焉,是知霜鸣。其上多金,其下多金,其下多谷柞杻囗。
  又东北八百里,曰兔床之山,其阳多铁,其木多【上艹下诸】囗其草多鸡谷,其本如鸡卵,其味酸甘,食者利于人。
  又东六十里,曰皮山,多垩,多赭,其木多松柏。
  又东六十里,曰瑶碧之山,其木多梓【木丹】,其阴多青【镬钅换丹】,其阳多白金。有鸟焉,其状如雉,恒食蜚,名曰鸩。
  又东四十里,曰支离之山。济水出焉,南流注于汉。有鸟焉,其名曰婴勺,其状如鹊,赤目、赤喙、白身,其尾若勺,共鸣自呼。多【牛乍】牛,多【羊咸】羊。
  又东北五十里,曰帙【上竹下周】之山,其上多松柏机柏。
  又西北一百里,曰堇理之山,其上多松柏,多美梓,其阴多丹【镬钅换丹】,多金,其兽多豹虎。有鸟焉,其状如鹊,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其鸣自叫。
  又东南三十里,曰依轱之山,其上多杻囗,多苴。有兽焉,其状如犬,虎爪有甲,其名曰【麟鹿换犭】,善【马央】【上分下牛】,食者不风。
  又东南三十五里,曰即谷之山,多美玉,多玄豹,多闾【上鹿下主】,多【上鹿中雨下三口】【上召中比下大】。其阴多珉,其阴多青【镬钅换丹】。
  又东南四十里,曰鸡山,其上多美梓,多桑,其草多韭。
  又东南五十里,曰高前之山,其上有水焉,甚寒而清,帝台之浆也,饮之者不心痛。其上有金,其下有赭。
  又东南三十里,曰游戏之山,多杻【僵亻换木】谷,多玉,多封石。
  又东南三十五里,曰从山,其上多松柏,其下多竹。从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其中多三足鳖,枝尾,食之无蛊疫。
  又东南三十里,曰婴【左石右上西右下土】,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梓【木熏】。
  又东南三十里,曰毕山。帝苑之水出焉,东北流注于视,其中多水玉,多蛟。其上多【王雩】【王孚】之玉。
  又东南二十里,曰乐马之山。有兽焉,其状如囗【音汇,猬的意思】,赤如丹火,其名曰【犭戾】,见则其国大疫。
  又东南二十五里,曰【上艹下咸】山,视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汝水,其中多人鱼,多蛟,多颉。
  又东四十里,曰婴山,其下多青【镬钅换丹】,其上多金玉。
  又东三十里,曰虎首之山,多苴【木周】椐。
  又东二十里,曰婴侯之山,其上多封石,其下多赤锡。
  又东五十里,曰大孰之山。杀水出焉,东北流注于视水,其中多白垩。
  又东四十里,曰卑山,其上多桃李苴梓,多【儽去亻】。*
  又东三十里,曰倚帝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状如【鼠犬】鼠,白耳白喙,名曰狙如,见则其国有大兵。
  又东三十里,曰鲵山,鲵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其中多美垩。其上多金,其下多青【镬钅换丹】。
  又东三十里,曰雅山。澧水出焉,东流注于视水,其中有大鱼。其上多美桑,其下多苴,多赤金。
  又东五十五里,曰宣山。沦水出焉,东南流注于视水,其中多蛟。其上有桑焉,大五十尺,其枝四衢,其叶大尺余,赤理黄华青【木付】,名曰帝女之桑。
  又东四十五里,曰衡山,其上多青【镬钅换丹】,多桑,其鸟多【瞿鸟】鹆。
  又东四十里,曰丰山,其上多封石,其木多桑,多羊桃,状如桃而方茎,可以为皮张。
  又东七十里,曰妪山,其上多美玉,其下多金,其草多鸡谷。
  又东三十里,曰鲜山,其木多【木酋】杻苴,其草多萱冬,其阳多金,其阴多铁。有兽焉,其状如膜大,赤喙、赤目、白尾,见则其邑有火,名曰【犭多】即。
  又东三十里,曰章山,其阳多美玉。皋水出焉,东流注于澧水,其中多【月色】石。
  又东二十五里,曰大支之山,其阳多金,其木多谷柞,无草木。
  又东五十里,曰区吴之山,其木多苴。
  又东五十里,曰声匈之山,其木多楮,多玉,上多封石。
  又东五十里,曰大【马鬼】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砥石。
  又东十里,曰踵臼之山,无草木。
  又东北七十里,曰历石之山,其木多荆芑,其阳多黄金。其阴多砥石。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虎爪,名曰梁渠,见则其国有大兵。
  又东南一百里,曰求山。求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中有美赭。其木多苴,多【上竹下媚】。其阳多金,其阴多铁。
  又东二百里,曰丑阳之山,其上多【木周】椐。有鸟焉,其状如乌而赤足,名曰【鸟只】【鸟余】,可以御火。
  又东三百里,曰奥山,其上多柏杻【僵亻换木】,其阳多【王雩】【王孚】之玉。奥水出焉,东流注于视水。
  又东三十五里,曰服山,其木多苴,其上多封石,其下多赤锡。
  又东百十里,曰杳山,其上多嘉荣草,多金玉。
  又东三百五十里,曰几山,其木多【木酋】【僵亻换木】杻,其草多香。有兽焉,其状如彘,黄身、白头、白尾,名曰闻【麟鹿换犭】,见则天下大风。
  凡荆山之首,自翼望之山至于几山,凡四十八山,三千七百三十二里。其神状皆彘身人首。其祠:毛用一雄鸡祈瘗,用一【王圭】,糈用五种之精。禾山,帝也,其祠:太牢之具,羞瘗,倒毛;用一璧,牛无常。堵山、玉山,冢也,皆倒祠,羞毛少牢,婴毛吉玉。
  中次十二经洞庭山首,曰篇遇之山,无草木,多黄金。
  又东南五十里,曰云山,无草木。有桂竹,甚毒,伤人必死,其上多黄金,其下多【王雩】【王孚】之玉。
  又东南一百三十里,曰龟山,其木多谷柞【木周】椐,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青雄黄,多扶竹。
  又东七十里,曰丙山,多【上竹下圭】竹,多黄金铜铁,无木。
  又东南五十里,曰凤伯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囗石文石,多铁,其木多柳杻、檀楮。其东有林焉,曰莽浮之林,美木鸟兽。
  又东一百五十里,曰夫夫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青雄黄,其木多桑楮,其草多竹、鸡鼓。神于儿居之,其状人身而身操两蛇,常游于江渊,出入有光。
  又东南一百十里,曰洞庭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银铁,其木多【木且】梨橘【木繇】,其草多囗【音间,兰草古称】、【上艹下麋】芜、芍药、芎【上艹下穷】。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是多怪神,状如人而载蛇。
  又东南一百八十里,曰暴山,其木多棕【木丹】荆芑竹箭【上竹下媚】菌,其上多黄金玉,其下多文石铁,其兽多麋鹿【上鹿下旨】就。
  又东南二百里,曰即公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王雩】【王孚】之玉,其木多柳杻檀桑。有兽焉,其状如龟,而白身赤首,名曰蓐,是可以御火。
  又东南一百五十里,曰尧山,其阴多黄垩,其阳多黄金,其木多荆芑柳檀,其草多【上艹下诸】囗【上艹下术】。
  又东南一百里,曰江浮之山,其上多银砥砺,无草木,其兽多豕鹿。
  又东二百里,曰真陵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玉,其木多谷柞柳杻,其草多荣草。
  又东南一百二十里,曰阳帝之山,多美铜,其木多【僵亻换木】杻楮,其兽多【上鹿中雨下三口】麝。
  又南九十里,曰柴桑之山,其上多银,其下多碧,多泠石赭,其木多芑,其虫多怪蛇怪虫。
  凡洞庭山之首,自篇遇之山至于荣余之山,凡十万山,二千八百里。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其祠:毛用一雄鸡、一牝豚刮,糈用【禾余】。凡夫夫之山、即公之山,尧山、阳帝之山皆冢也,其祠:皆肆瘗,祈用酒,毛用少牢,婴毛一吉玉。洞庭、荣余山神也,其祠:皆肆瘗,祈酒太牢祠,婴用圭璧十五,五采惠之。
  右中经之山志,大凡百九十七山,二万一千三百七十一里。
  大凡天下名山五千三百七十,居地,大凡六万四千五十六里。
  禹曰: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言其《五臧》,盖其余小山甚众,不足记云。天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出水之山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此在地之m所分壤树谷也,戈矛之所发也,刀铩之所起也,能者有余,拙者不足。封于太山,禅于梁父,七十二家,得失之数,皆在此内,是谓国用。
  右《五臧山经》五篇,大凡一万五千五百三字。 





南 山 经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谷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犭生】【犭生】,食之善走。丽【上鹿下旨】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
  又东三百里,曰堂庭之山,多【木炎】木,多白猿,多水玉,多黄金。
  又东三百八十里,曰【犭爰】翼之山,其中多怪兽,水多怪鱼,多白玉,多蝮虫,多怪蛇,多怪木,不可以上!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又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中多玄龟,其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
  又东三百里柢山,多水,无草木。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鱼去】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鲑,冬死而复生,食之无肿疾。
  又东四百里,曰擅爰之山,多水,无草木,不可以上。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又东三百里,曰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左犭右上甫右下寸】【讠也】,佩之不畏。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鸟】【付鸟】,食之无卧。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左丹右上隹右下又】。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海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鱼需】,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鸯鸳,食之不疥。
  又东三百五十里,曰箕尾之山,其尾【骏去马换足】于东海,多沙石。【氵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氵育】,其中多白玉。
  凡鹊山之首,自招摇之出,以至箕尾之山,丸十山,二千九百五十里。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禾余】米,一壁稻米,白菅为席。
  南次二经之首,曰柜山,西临流黄,北望诸【囟比】,东望长右。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狸力,见则其县多土功。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痹,其名曰【朱鸟】,其名自号也,见则其县多放土。
  东南四百五十里,曰长右之山,无草木,多水。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
  又东三百四十里,曰尧光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金。有兽焉,其状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蛰,其名曰猾囗,其音如斫木,见则县有大繇。
  又东三百五百里,曰羽山,其下多水,其上多雨,无草木,多蝮虫。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瞿父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又东四百里,曰句余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囟比】。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苕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具区。其中多【上此下鱼】鱼。
  又东五百里,曰成山,四方而三坛,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左丹右上隹右下又】。【外门内豕】水出焉,而南流注于【上虎头下乎】勺,其中多黄金。
  又东五百里,曰会稽之山,四方,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石夫】石。勺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溴。
  又东五百里,曰夷山。无草木,多沙石。溴水出焉,而南注于列涂。
  又东五百里,曰仆勾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草木,无鸟兽,无水。
  又东五百里,曰咸阴之山,无草木,无水。
  又东四百里,曰洵山,其阳多金,其阴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其名曰【羊患】。洵水出焉,而南流注于阏之泽,其中多芘蠃。
  又东四百里,曰【上虎头下乎】勺之山,其上多梓【木丹】,其下多荆杞。滂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
  又东五百里,曰区吴之山,无草木,多沙石。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东五百里,曰漆吴之山,无草木,多博石,无玉。处于东海,望丘山,其光载出开车入,是惟日次。
  凡南次二经之首,自柜山于漆吴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状皆龙身而岛首。其祠:毛用一壁瘗,糈用【禾余】。
  南次三经之首,曰天下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
  东五百里,曰祷过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有鸟焉,其状如【交鸟】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又东五百里,曰丹穴之山,其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又东五百里,曰发爽之山,无草木,多水,多白猿。汎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
  又东四百里,至于旄山之尾。其南有谷,曰育遗,多怪鸟,凯风自是出。
  又东四百里,至于非出山之首,其上多金玉,无水,其下多蝮虫。
  又东五百里,曰阳夹之山,无草木,多水。
  又东五百里,曰灌湘之山,上多木,无草;多怪鸟,无兽。
  又东五百里,曰鸡山,其上多金,其下多丹【左丹右上隹右下又】。黑水山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鲭鱼,其状如鲋而彘毛,其音如豚,见则天下大旱。
  又东四百里,曰令丘之山,无草木,多火。其南有谷焉,曰中谷,条风自是出。有鸟焉,其状职枭,人而四目而有耳,其名曰【禺页】,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仑者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在丹右上隹右下又】。有木焉,其状如谷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者不饥,可以释劳,其名曰白【上艹下咎】,可以血玉。
  又东五百八十里,曰禺稿之山,多怪兽,多大蛇。
  又东五百八十里,曰南禺之山,有上多金玉,其下多水。有穴焉,水出辄入,夏乃出,冬则闭。佐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海,有凤凰、【宛鸟】雏。
  凡南次三经之首,自天虞之山以至南禺之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其神皆龙身而人面。其祠皆一白狗祈,糈用【禾余】。
  右南经之山志,大小凡四十山,万六千三百八十里。 





大荒北经
  东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爰有【丘鸟】久、文贝、离俞、鸾鸟、皇鸟、大物、小物。有青鸟、琅鸟、玄鸟、黄鸟、虎、豹、熊、罴、黄蛇、视肉、【王千】瑰、瑶碧,皆出卫于山。丘方员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为舟。竹南有赤泽水,名曰封渊。有三桑无枝。丘西有沈渊,颛顼所浴。
  有胡不与之国,烈姓,黍食。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蜚蛭,四翼。有虫,兽身蛇身,名曰琴虫。
  有人名曰大人。有大人之国,厘姓,黍食。有大青蛇,黄头,食【上鹿下主】。
  有榆山。有鲧攻程州之山。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衡天。有先民之山。有【上般下木】木千里。
  有叔【蜀欠】国,颛顼之子,黍食,使四鸟:虎、豹、熊、罴。有黑虫如熊状,名曰猎猎。
  有北齐之国,姜姓,使虎、豹、熊、罴。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先槛大逢之山,河济所入,海北注焉。其西有山,名曰禹所积石。
  有阳山者。有顺山者,顺水出焉。有始州之国,有丹山。
  有大泽方千里,群鸟所解。
  有毛民之国,依姓,食黍,使四鸟。禹生均国,均国生役采,役采生修【革台】,修【革台】杀绰人。帝念之,潜为之国,是此毛民。
  有儋耳之国,任姓禺号子,食谷。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又有神衔蛇衔操蛇,其状虎首人身,四蹄长肘,名曰强良。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应龙已杀【嗤去口】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
  又有无肠国,是任姓。无继子,食鱼。
  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鸟欠】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有岳之山。寻竹生焉。
  大荒之中,有名山曰不句,海水入焉。
  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射。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嗤去口】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嗤去口】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嗤去口】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有人方食鱼,名曰深目民之国,盼姓,食鱼。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献。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父山,顺水入焉。有人名曰犬戎。黄帝生苗龙,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肉食。有赤兽,马状无首,名曰戎宣王尸。
  有山名曰齐州之山、君山、【上两先下鬲】山、鲜野山、鱼山。
  有人一目,当面中生。一曰是威姓,少昊之子,食黍。
  有继无民,继无民任姓,无骨子,食气、鱼。
  西北海外,流沙之东,有国曰中【车扁】,颛顼之子。
  有国名曰赖丘。有犬戎国。有神,人面兽身,名曰犬戎。
  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颛顼生【灌氵换马】头,【灌氵换马】头生苗民,苗民厘姓,食肉。有山名曰章山。
  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阴山、洞野之山,上有赤树,青叶赤华,名曰若木。
  有牛黎之国。有人无骨,儋耳之子。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 





大荒东经
  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吴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
  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
  大荒东南隅有,名皮母地丘。
  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
  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国。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有一大人【俊扌换足】其上,张其两耳。
  有小人国,名靖人。
  有神,人面兽身,名曰【黎氽换牛】。
  有【橘木换氵】山,杨水出焉。
  有【上艹下为】国,黍食,使四鸟:虎、豹、熊、罴。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
  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东口之山。有君子之国,其人衣冠带剑。
  有司幽之国。帝俊生晏龙,晏龙生司幽,司幽生思土,不妻;思女,不夫。食黍,食兽,是使四鸟。
  有大阿之山者。
  大荒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
  有白民之国。帝俊生帝鸿,帝鸿生白民,白民销姓,黍食,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
  有柔仆民,是维嬴土之国。
  有黑齿之国。帝俊生黑齿,姜姓,囗食,使四鸟。
  有夏州之国。有盖余之国。
  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名曰天吴。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日月所出。名曰折丹--东方曰折,来风曰俊--处东极以出入风。
  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豸虎】。黄帝生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豸虎】处东海,是惟海神。
  有招摇山,融水出焉。有国曰玄股,黍食,使四鸟。
  有困民国,勾姓而食。有人曰王亥,两手操鸟,方食其头。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有易潜出,为国于兽,方食之,名曰摇民。帝舜生戏,戏生摇民。
  海内有两人,名曰女丑。女丑有大蟹。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摇【君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芥。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一曰方至,一曰方出,皆载于乌。
  有神,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名曰奢比尸。
  有五采之鸟,相乡弃沙。惟帝俊下友。帝下两坛,采鸟是司。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猗天苏山,日月所生。
  有【土熏】民之国。有綦山。又有摇山。有【融虫换曾】山,又有门户山,又有盛山。又有待山。有五采之鸟。
  东荒之中,有山名曰壑明俊疾,日月所出。有中容之国。
  东北海中,又有三青马、三骓、甘华。爱有遗玉、三青鸟、三骓、视肉、甘华、甘【木且】。百谷所在。
  有女和月母之国。有人名曰【上鸟下宛】--北方曰【上鸟下宛】,来之风曰【犭炎】--是处东极隅以止日月,使无相间出没,司其短长。
  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嗤去口】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大荒南经
  南海之外,赤水之西,流沙之东,有兽,左右有首,名曰【足术】踢。有三青兽相并,名曰双双。
  有阿山者。南海之中,有泛天之山,赤水穷焉。赤水之东,有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也。爰有文贝、离俞、【丘鸟】久、鹰、贾、委维、熊、罴、象、虎、豹、狼、视肉。
  有荣山、荣水出焉。黑水之南,有玄蛇,食【上鹿下主】。
  有巫山者,西行黄鸟。帝药,八斋。黄鸟于巫山,司此玄蛇。
  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荣水穷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国,姚姓,黍食,使四鸟。有渊四方,四隅皆送,北属黑水,南属大荒。北旁名曰少和之渊,南旁名曰从渊,舜之所浴也。
  又有成山,甘水穷焉。有季禺之国,颛顼之子,食黍。有羽民之国,其民皆生毛羽。有卵之国,其民皆生卵。
  大荒之中,有不姜之山,黑水穷焉。又有贾山,汔水出焉。又有言山。又有登备之山。有恝恝之山。又有蒲山,澧水出焉。又有隗山,其西有丹,其东有玉。又南有山,漂水出焉。有尾山。有翠山。
  有盈民之国,於姓,黍食。又有人方食木叶。
  有不死之国,阿姓,甘木是食。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去【外疒内至】。南极果,北不成,去【外疒内至】果。
  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两青蛇,践两赤蛇,曰不廷胡余。
  有神名曰因因乎--南方曰因乎,夸风曰乎民--处南极以出入风。
  有襄山。又有重阴之山。有人食兽,曰季厘。帝俊生季厘,故曰季厘之国。有缗渊。少昊生倍伐降处缗渊。有水四方,名曰俊坛。
  有【载车换至】民之国。帝舜生无淫,降【载车换至】处,是谓巫【载车换至】民。巫【载车换至】民盼姓,食谷,不绩不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爱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爰处。百谷所聚。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天,海水南入焉。
  有人曰凿齿,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国,桑姓,食黍,射蜮是食。有人方【扌干】弓射黄蛇,名曰蜮人。
  有宋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嗤去口】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
  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
  有小人,名曰焦侥之国,几姓,嘉谷是食。
  大荒之中,有山名【朽木换歹】涂之山,青水穷焉。有云雨之山,有木名曰栾。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黄本,赤枝,青叶,群帝焉取药。
  有国曰颛顼,生伯服,食黍。有鼬姓之国。有苕山。又有宗山。又有姓山,又有壑山。又有陈州山,又有东州山。又有白水山,白水出焉,而生白渊,昆吾之师所浴也。
  有人名曰张宏,在海上捕鱼。海中有张宏之国,食鱼,使四鸟。
  有人焉,鸟喙,有翼,方捕鱼于海。大荒之中,有人名曰【灌氵换马】头。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琰融,生【灌氵换马】头。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维宜芑苣,【僇亻换禾】是食。有【灌氵换马】头之国。
  帝尧、帝喾、帝舜葬于岳山。爰有文贝、离俞、【丘鸟】久、鹰、廷维、视肉、熊、罴、虎、豹;朱木、青华,玄实。有申山者。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天台高山,海水入焉。
  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有盖犹之山者,其上有甘【木且】,枝干皆赤,黄叶,白华,黑实。东又有甘华,枝干皆赤,黄叶。有青马,有赤马,名曰三骓。有视肉。
  有小人,名曰菌人。
  有南类之山。爰有遗玉、青马、三骓、视肉、甘华。百谷所在。 





大荒西经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两黄兽守之。有水曰寒署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国山。
  有国名曰淑士,颛顼之子。
  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有人名曰石夷,来风曰韦,处西北隅以司日月之长短。
  有五采之鸟,有冠,名曰狂鸟。
  有大泽之长山。有白氏之国。
  西北海之外,赤水东,有长胫之国。
  有西周之国,姬姓,食谷。有人方耕,名曰叔均。帝俊生后稷,稷降以谷。稷之曰台玺,生叔均。叔均是代其父及稷播百谷,始作耕。有赤国妻氏。有双山。
  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方山者,上有青树,名曰柜格之松,日月所出入也。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西,有先民之国,食谷,使四鸟。
  有北狄之国。黄帝之孙曰始均,始均生北狄。
  有芒山。有桂山。有【摇扌换木】山,其上有人,号曰太子长琴。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摇扌换木】山,始作乐风。
  有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
  有虫状如菟,胸以后者裸不见,青如【犭爰】状。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
  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西有王母之山,壑山、海山。有沃之国,沃民是处。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甘露是饮。凡其所欲其味尽存。爰有甘华、璇瑰、甘【木且】、瑶碧、白木、白柳、视肉、琅【王千】、白丹、青丹、多银铁。鸾凤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是处,是谓沃之野。
  有三青鸟,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黎氽换鸟】,一曰少【黎氽换鸟】,一名曰青鸟。
  有轩辕之台,射者不敢西向射,畏轩辕之台。
  大荒之中,有龙山,日月所入。有三泽水,名曰三淖,昆吾之所食也。
  有人衣青,以袂蔽面,名曰女丑之尸。
  有女子之国。
  有桃山。有【上亡下虫】山。有桂山。有于土山。
  有丈夫之国。
  有【上合下廾】州之国,五采之鸟仰天,名曰鸣鸟。爰有百乐歌舞之凤。
  有轩辕之国。江山之南栖为吉。不寿者乃八百岁。
  西海【阝肴】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上合下廾】兹。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枢也。吴【女巨】天门,日月所入。有神,人面无臂,两足反属于头山,名曰【口虚】。颛顼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
  有人反臂,名曰天虞。
  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行玄丹之山。有五色之鸟,人面有发。爰有青【上文下鸟】、黄【上敖下鸟】、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
  有池,名孟翼之攻颛顼之池。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鏖鏊钜,日月所入者。
  有兽,左右有首,名曰屏蓬。
  有巫山者。有壑山者。有金门之山,有人名曰黄【女巨】之尸。有比翼之鸟。有白鸟,青翼,黄尾,玄喙。有赤犬,名曰天犬,其所下者有兵。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常阳之山,日月所入。
  有寒荒之国。有二人女祭、女囗。
  有寿麻之国。南岳娶州山女,名曰女虔。女虔生季格,季格生寿麻。寿麻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成汤伐夏桀于章山,克之,斩耕厥前。耕既立,无首,【足口换禾】厥咎,乃降于巫山。
  有人名曰吴回,奇左,是无右臂。
  有盖山之国。有树,赤皮枝干,青叶,名曰朱木。
  有一臂民。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日月所入。有人焉三面,是颛顼之子,三面一臂,三面之人不死。是谓大荒之野。
  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焉得始歌《九招》。
  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生百互人,是能上下于天。
  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有青鸟,身黄,赤足,六首,名曰【鸟蜀】鸟。
  有大巫山。有金之山。西南,大荒之中隅,有偏句、常羊之山。 





海 内 经
  东海之内,北海之隅,有国名曰朝鲜;天毒,其人水居,偎人爱之。
  西海之内,流沙之中,有国名曰壑市。
  西海之内,流沙之西,有国名曰泛叶。
  流沙之西,有鸟山者,三水出焉。爰有黄金、【王千】瑰、丹货、银铁,皆流于此中。又有淮山,好水出焉。
  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司彘之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
  流沙之东,黑水之间,有山名曰有死之山。
  华山青水之东,有山名曰肇山。有人名曰柏高,柏高上下于此,至于天。
  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鸟自歌,凤鸟自儛,灵寿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
  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叵木,若水出焉。
  有禺中之国。有列襄之国。有灵山,有赤蛇在木上,名曰【左虫右上而右下大】蛇,木食。
  有盐长之国。有人焉鸟首,名曰鸟氏。
  有九丘,以水络之:名曰陶唐之丘、有叔得之丘、孟盈之丘、昆吾之丘、黑白之丘、赤望之丘、参卫之丘、武夫之丘、神民之丘。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百仞无枝,有九【木属】,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大【白皋】爰过,黄帝所为。
  有【上穴下契】窳,龙首,是食人。有青兽,人面,名是曰猩猩。
  西南有巴国。大【白皋】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
  有国名曰流黄辛氏,其域中方三百里,其出是尘土。有巴遂山,渑水出焉。
  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
  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
  又有黑人,虎首鸟足,两手持蛇,方【馅饣换口】之。
  有嬴民,鸟足,有封豕。
  有人曰苗民。有神焉,人首蛇身,长如辕,左右有首,衣紫衣,冠旃冠,名曰延维,人主得而飨食之,伯天下。
  有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凤鸟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膺文曰仁,背文曰义,见则天下和。
  又有青兽如菟,名曰【上山下囷】狗,有桂山。有翠鸟。有孔鸟。
  南海之内,有衡山,有菌山,有桂山。有山名三天子之都。
  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
  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翳鸟。又有不距之山,巧【亻垂】葬其西。
  北海之内,有反缚盗械、带戈常倍之佐,各曰相顾之尸。
  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氐羌乞姓。
  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有大幽之国。有赤胫之民。
  有钉灵之国,其民从【漆左氵换右阝】以下有毛,马蹄善走。
  炎帝之孙伯陵,伯陵同吴权之妻阿女缘妇,缘妇孕三年,是生鼓、延、殳。始为侯,鼓、延是始为钟,为乐风。
  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
  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
  少【白皋】生般,般是始为弓矢。
  帝俊赐羿彤弓素【矢曾】,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
  帝俊生晏龙,晏龙是为琴瑟。
  帝俊有子八人,三身生义均,义均是始为巧【亻垂】,是始作下民百巧。后稷是播百谷。稷之孙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大比赤阴,是始为国。禹、鲧是始布土,定九州。
  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讠夭】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是复土穰,以处江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
  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命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海内北经
  海内西北陬以东者。
  蛇巫之山,上有人操【木丕】而东向立。一曰龟山。
  西王母梯几而戴胜杖。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虚北。
  有人曰大行伯,把戈。其东有犬封国。贰负之尸在大行伯东。
  犬封国曰大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木丕】食。有文马,缟身朱【髻吉换鼠】,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
  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贰负神在其东,为物人而蛇身。
  犬如犬,青,食人从首始。
  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在犬北。一曰从足。
  帝尧台、帝喾台、帝丹朱台、帝舜台,各二台,台四方,在昆仑东北。
  大蜂,其状如螽;朱蛾,其状如蛾。
  【虫乔】,其为人虎文,胫有【綮糸换月】。在穷奇东。一曰状如人,昆仑虚北所有。
  【外门内上日内下羽】非,人面而兽身,青色。
  据比之尸,其为人折颈披发,无一手。
  环狗,其为人兽首人身。一曰【虫胃】状如狗,黄色。
  袜,其为物,人身黑首从目。
  戎,其为人,人首三角。
  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
  昆仑虚南所,有泛林方三百里。
  从极之渊深三百仞,维冰夷恒都焉,,冰夷人面,乘两龙。一曰忠极之渊。
  阳汗之山,河山其中,凌门之山,河出其中。
  王子夜之尸,两手、两股、胸、首、齿,皆断异处。
  舜夷登比氏生宵明、烛光,处河大泽,二女之灵能照此所方百里。一曰登北氏。
  盖国在钜燕南,倭北。倭属燕。
  朝鲜在列阳东,海北山南。列阳属燕。
  列姑射在海河州中。
  射姑国在海中,属列姑射。西南,山环之。
  大蟹在海中。
  陵鱼人面,手足,鱼身,在海中。大【鱼便】居海中。
  明组邑居海中。逢莱山在海中。大人之市在海中。 





海内东经
  海内东北陬以南者。
  钜燕在东北陬。
  国在流沙中者【土享】端、玺【日奂】,在昆仑虚东南。一曰海内之郡,不为郡县,在流沙中。
  国在流沙外者,大夏、竖沙、居繇、月支之国。
  西胡白玉山在大夏东,苍梧在白玉山西南,皆在流沙西,昆仑虚东南。昆仑山在西胡西。皆在西北。
  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
  都州在海中。一曰郁州。
  琅邪台在渤海间,琅邪之东。其北有山,一曰在海间。
  韩雁在海中,都州南。
  始鸠在海中,辕厉南。
  会稽山在大楚南。
  岷三江,首大江出汶山,北江出曼山,南江出高山。高山在城都西,入海,在长州南。浙江出三天子都,在其东。在闽西北,入海,余暨南。庐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泽西。一曰天子鄣。淮水出余山,余山在朝阳东,义乡西。入海,淮浦北。湘水出舜葬东南陬,西环之。入洞庭下。一曰东南西泽。汉水出鲋鱼之山,帝颛颁葬于阳,九嫔葬阴,西蛇卫之。【氵蒙】水出汉阳西,入江,聂耳西。温水出崆峒山,在临汾南,入河华阳北。颖水出少室,少室山在雍氏南,入淮西鄢北。一曰缑氏。汝水出天息山,在梁勉乡西南,入淮极西北。一曰淮在期思北。泾水出长城北山,山在郁郅长垣北,北入渭。戏北。渭水出鸟鼠同穴山,东注河,入华阴北。白水出蜀,而东南注江,入江州城下。沅水山出像郡镡城西,入东注江,入下隽西,合洞庭中。赣水出聂都东山,东北注江,入彭泽西。泗水出鲁东北,而南,西南过湖陵西,而东南注东海,入淮阴北。郁水出象郡,而西南注南海,入须陵东南。肄水出临晋西南,而东南注海,入番禺西。潢水出桂阳西北山,东南注肄水,入敦浦西。洛水出洛西山,东北注河,入成皋之西。汾之出上窳北,而西南注河,入皮氏南。沁水出井陉山东,东南注河,入怀东南。济水出共山南东丘,绝钜鹿泽,注渤海,入潦阳。【上虍下乎】沱水出晋阳城南,而西至阳曲北,而东注渤海,入越章武北。漳水出山阳东,东注渤海,入章武南。 





海内南经
  海内东南陬以西者。
  瓯居海中。闽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闽中山在海中。
  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一曰在海中。
  桂林八树在番隅东。
  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在郁水南。郁水出湘陵南海。一曰相虑。
  枭阳国在北朐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手操管。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
  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
  泛林方三百里,在东。
  兕兕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在舜葬西。
  兕兕西北有犀牛,其状如牛而黑。
  夏后启之臣曰孟涂,是司神于巴。人请讼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乃执之。是请生,在丹山西。丹山在丹阳南,丹阳居属也。
  【上穴下契】窳龙首,居弱水中,在兕兕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食人。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若【上艹下区】,其名曰建木。在窳西弱水上。
  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旄马,其状如马,四节有毛。在巴蛇西北,高山南。
  匈奴、开题之国。列人之国并在西北。 





海内西经
  海内西南陬以北者。
  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囗【上穴下契】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在开题西北。
  大泽方百里,群鸟所生及所解。在雁门北。
  雁门山,雁出其间。在氐国西。
  高柳在代北。
  后稷之葬,山水环之。在氐国西。
  流黄酆氏之国,中方三百里;有涂四方,中有山。在后稷葬西。
  流沙出钟山,西行又南行昆仑之虚,西南入海,黑水之山。
  东胡在大泽东。
  夷人在东胡东。
  貊国在汉水东北。地近于燕,灭之。
  孟鸟在貊国东北。其鸟文赤、黄、青,东乡。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而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仁羿莫能上冈之岩。
  赤水出东南隅,以行其东北。
  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山。
  洋水、黑水出西北隅,以东,东行,又东北,南入海,羽民南。
  弱水、青水出西南隅,以东,又北,又西南,过毕方鸟东。
  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开明西有凤凰、鸾鸟,皆戴蛇践蛇,膺有赤蛇。
  开明北有视肉、珠树、文玉树、囗【王干】琪树、不死树。凤凰、鸾鸟皆戴【拔扌换盾】。又有离朱、木禾、柏树、甘水、圣木曼兑,一曰挺木牙交。
  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上穴下契】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上穴下契】窳者,蛇身人面,贰负臣所杀也。
  服常树,其上有三头人,伺琅【王干】树。
  开明南有树鸟,六首;蛟、蝮、蛇、【虫隹】、豹、鸟秩树,于表池树木,诵鸟、【隼鸟】视肉。 





海外北经
  海外自东北陬至西北陬者。
  无【綮糸换月】之国在长股东,为人无【綮糸换月】。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綮糸换月】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一目国在其东,一目中其面而居。一曰有手足。
  柔利国在一目东,为人一手一足,反【左上木左下氽右阝】,曲足居上。一云留利之国,人足反折。
  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面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
  深目国在其东,为人举一手一目。
  无肠之国在深目东,其为人长而无肠。聂耳之国在无肠国东,使两文虎,为人两手聂其耳。县居海水中,及水所出入奇物。两虎在其东。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博父国在聂耳东,其为人大,右手操青蛇,左手操黄蛇。邓林在其东,二树木。一曰博父。
  禹所积石之山在其东,河水所入。
  拘缨之国在其东,一手把缨。一曰利缨之国。
  寻木长千里,在拘缨南,生河上西北。
  【足支】踵国在拘缨东,其为人大,两足亦大。一曰大踵。
  欧丝之野大踵东,一女子跪据树欧丝。
  三桑无枝,在欧丝东,其木长百仞,无枝。
  范林方三百里,在三桑东,洲环其下。
  务隅之山,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一曰爰有熊、罴、文虎、离朱、【丘鸟】久、视肉。
  平丘在三桑东。爰有遗玉、青鸟、视肉、杨柳、甘【木且】、甘华,百果所生。有两山夹上谷,二大丘居中,名曰平丘。
  北海内有兽,其状如马,名曰【马萄】【马余】。有兽焉,其名曰【马交】,状如白马,锯牙,食虎豹。有素兽焉,状如马,名曰蛩蛩。有青兽焉,状如虎,我曰罗罗。
  北方禺强,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青蛇。 





海外东经
  海外自东南陬至东北陬者。
  【长差】丘,爰有遗玉、青马、视肉、杨柳、甘华。甘果所生,在东海。两山夹丘,上有树木。一曰嗟丘。一曰百果所在,在尧葬东。
  大人国在其北,为人大,坐而削船。一曰在【长差】丘北。
  奢比尸国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
  君子国在其北,衣冠带剑,食兽,使二大虎在旁,其人好让不争。有薰华草,朝生夕死。一曰在肝榆之尸北。
  【上工下虫】【上工下虫】在其北,各有两首。一曰在君子国北。
  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在【上工下虫】【上工下虫】北两水间。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皆青黄。
  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
  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黑齿国在其北,为人黑,食稻啖蛇,一赤一青,在其旁。一曰在竖亥北,为人黑首,食稻使蛇,其一蛇赤。
  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雨师妾在其北。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十日北,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龟。
  玄股之国在其北。其为人衣鱼食,使两鸟夹之。一曰在雨师妾北。
  毛民之国在其北,为人身生毛。一曰在玄股北。
  劳民国在其北,其为人黑。或曰教民。一曰在毛民北,为人面目手足尽黑。
  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
  建平元年四月丙戊,待诏太常属臣望校治,侍中光禄勋臣龚,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臣秀领主省。 





海外南经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
  结匈国在其西南,其为人结匈。
  南山在其东南。自此山来,虫为蛇,蛇号为鱼。一曰南山在结匈东南。
  比翼鸟在其东,其为鸟青、赤,两鸟比翼。一曰在南山东。
  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
  有神人二八,连臂,为帝司夜于此野。在羽民东。其为小人颊赤肩。尽十六人。
  毕方鸟在其东,青水西,其为鸟人面一脚。一曰在二八神东。
  【灌氵换讠】头国在其南,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一曰在毕方东。或曰【灌氵换讠】朱国。
  厌火国在其国南,兽身黑色。生火出其口中。一曰在【灌氵换讠】朱东。
  三株树在厌火北,生赤水上,其为树如柏,叶皆为珠。一曰其为树若彗。
  三苗国在赤水东,其为人相随。一曰三毛国。
  【载车换至】国在其东,其为人黄,能操弓射蛇。一曰【载车换至】国在三毛东。
  贯匈国在其东,其为人匈有窍。一曰在【载车换至】国东。
  交胫国在其东,其为大交胫。一曰在穿匈东。
  不死民在其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一曰在穿匈国东。
  歧舌国在其东。一曰在不死民东。
  昆仑虚在其东,虚四方。一曰在歧舌东,为虚四方。
  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在昆仑虚东。羿持弓矢,凿齿持盾。一曰戈。
  三首国在其东,其为人一身三首。
  周饶国在东,其为人短小,冠带。一曰周饶国在三首东。
  长臂国在其东,捕鱼水中,两手保操一鱼。一曰在周饶东,捕鱼海中。
  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葬于阴。爰有熊、罴、文虎、【虫隹】、豹、离朱、视肉;吁咽、文王皆葬其所。一曰汤山。一曰爰有熊、罴、文虎、【虫隹】、豹、离朱、【丘鸟】久、视肉、【上虍下乎】交。
  其范林方三百里。
  南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 





海外西经
  海外自西南陬西北陬者。
  灭蒙鸟在结匈国北,为鸟青,赤尾。
  大运山高三百仞,在灭蒙鸟北。
  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儛九代,乘两龙,云盖三层。左手操翳,右手操环,佩玉璜。在大运山北。一曰大遗之野。
  三身国在夏后启北,一首而三身。
  一臂国在其北,一臂、一目、鼻孔。有黄马虎文,一目而一手。
  奇肱之国在其北。其人一臂三目,有阴有阳,乘文马。有鸟焉,两头,赤黄色,在其旁。
  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女祭、女戚在其北,居两水间,戚操鱼【鱼旦】,祭操俎。
  【上次下鸟】鸟、【詹鸟】,其色青黄,所经国亡。在女祭北。【上次下鸟】鸟人面。居山上。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巢。
  丈夫国在维鸟北,其为人衣冠带剑。
  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鄣其面。十日居之,女丑居山之山。
  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
  并封在巫咸东,其状如彘,前后皆有首,黑。
  女子国在巫咸北,两女子居,水周之。一曰居一门中。
  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穷山在其北,不敢西射,畏轩辕之丘。在轩辕国北。其丘方,四蛇盯绕。
  此诸夭之野,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皇卵,民食之;甘露,民饮之:所欲自从也。百兽相与群居。在四蛇北。其人两手操卵食之,两鸟居前导之。
  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狸。一曰【鱼段】。即有神圣乘此以行九野。一曰鳖鱼在夭野北,其为鱼也如鲤。
  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披发。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肃慎之国在白民北。有树名曰雄常,先入伐帝,于此取之。
  长股之国在雄常北,披发。一曰长脚。
  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 





山海经研究
  《山海经》的医学价值
  《山海经》的作者是谁?
  《山海经》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
  古怪离奇的《山海经》
  山海经的来龙去脉
  《山海经》为最古老全球地理书
  《山海经》的医学价值
  《山海经》约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是先秦文献中一部集大成的百科全书。它记述的内容十分丰富,其中科学技术方面囊括天文、历法、地理、气象、动物、植物、矿物、地质水利、考古、人类学、海洋学和科技史等。而其中记载的医学史料、药物知识,对研究祖国医药学的萌芽和演化尤为重要。
  药物种种叙述详细据吕子方先生统计,《山海经》载录的药物数目,动物药76种(其中兽类19种,鸟类27种,鱼龟类30种),植物药54种(其中木本24种,草本30 种)矿物药及其他7种,共计137种。与《诗经》不同的是,《山海经》所收载的药物有明确的医疗效能的记述。如《西山经》所载的杜衡,“食之已(抑制)瘿。” 《中山经》所载的荣草,“食之已风”。山海经还记载了许多具有预防保健的作用的药物,如《中山经》记载的青耕鸟,“可以御疫。”《西山经》记载的水族鲑, “食之无肿疾”。《山海经》还记载说有的药物具有滋补强壮的作用,如《南山经》所载的祝余“食之不饥”。《西山经》所载的穰木,“食之多力”。此外,《山海经》中还说有些药物具有美容玉肌的作用。如《中山经》所载的荀草,“服之美人色”。《北山经》所载的天婴“可以已座”。从用药理论看,《山海经》所载的药物功效,一般均一药治一病,少数兼治两种疾病。这提醒我们,祖国的中药文化从单味应用到复方配伍,以至后来系统的配伍理论经历了漫长的进化历程。在药物的用法上,《山海经》记载有食、服、饮、佩、席、养、涂、刺、去垢等,比较简单,反映了中医药用药途径的原始风貌。
  疾与病——开中医之先河《山海经》记载了包括内科、外科、五官科及预防医学的 50余种疾病的症状,有的被后世中医曲籍所采纳。如疠、痈、疸、瘕、痔、癣、痿、蛊、疟、瘿等,已成为中医学的专用术语。世界医学现已规定,“痔”这个词为肛肠病之一的痔疮的名称。汉代许慎的《说文解字》中释瘿为“颈瘤也”。即我们今天所说的甲状腺肿大。释疫:“发皆疾也”,指种类传染病。释疠:“恶疾也” ,专指今天的麻风病,这些都反映了传统文化与中医的渊源关系。
  巫与医——原始朴素的医疗活动《山海经》还中记载了许多“巫”。晋代的郭璞认为巫“皆神医也”。在医药启蒙的上古,巫与医是集于一身的。《山海经·海内西经》载:“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丕凡、丕相……皆操不死之药而距之”。可见,在医学科学不发达的古代,巫医以简单的医药学知识和治疗方法,杂以祈祷、禁咒祭祀等“祝由”之术,给原始补素的医疗活动披上了神秘的外衣。唐代诗人李贺《浩歌》中写道:“彭祖巫咸几回死”。巫咸指的是商朝名巫咸彭。《山海经·大荒西经》上说,咸彭往来灵山采百药,以祛疾疗灾。说明巫医混杂,正是早期医药启蒙阶段的多元的历史特点。《黄帝内经》诞生,标志着巫医两者的解体,中医药学已具备了独立分科的必然。但近年来,随着认识的深化,人们对“ 祝由”有了新的见解,认为其中包含着心理的治疗,情志调摄和气功导引的科学成分。
  针灸的最先报道者针灸学是中华民族对世界医学独特的创造与贡献。针灸的起源很早,是从砭石疗法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山海经·东山经》说:“高氏之山…… 其下多箴石”。所谓箴石,不仅是原始的外科医疗工具,也是我国针灸术的萌芽。从石砭、骨针、竹针到青铜及铁针,针灸工具的进化只是标志着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值得一提的是,《大荒北经》还记载了气功疗法。说:“继天民,任姓。无骨子,食气,鱼。”文中所说的食气,指的就是气功导引。与后世的“辟谷”当有渊源关系。
  《山海经》中的关医药学的记载,晚于殷墟甲骨文,早于《黄帝内经》和《五十二病方》。在中医学的发展史上,《山海经》所载存的医药学信息,应该说有着特定的历史环节的传真和不可忽视的史料价值。
  《山海经》的作者是谁?
  《山海经》是我国第一部描述山川、物产、风俗、民情的大型地理著作,又是我国古代第一部神话传说的大汇编。全书共十八篇,分为《山经》和《海经》两个部分。《山经》即《五藏山经》五篇;《海经》包括《海外经》四篇,《海内经》四篇,《大荒经》四篇和又一篇《海内经》。它以描述各地山川为纲,记述了许多当地的神话传说。其中《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共工怒触不周山》、《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大禹治水》、《黄帝擒蚩尤》等神话传说,反映了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因而早已成为全民族的精神财富。此书来源甚古,但作者是谁,至今疑莫能定。自汉代以来,大致有四种说法。
  一,作者不明说。最早介绍《山海经》一书的,是西汉的司马迁。他在《史记·大宛传》中说:“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表明该书作者不明。
  二,大禹、伯益说。大禹、伯益是离今四千余年,即公元前二十一世纪的人物。最早提出这一说法的是新养时的刘歆,他在《山海经表》中说:“ 已定《山海经》者,出于唐虞之际……禹别九州,任上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接着,《列子》中记载说:“大禹行而见之,伯益知而名之,夷坚闻而志之。”东汉王充在《论衡·别通篇》中说:“禹主行水,益主记异物,海外山表,无所不至,以所记闻作《山海经》。“ 《隋书·经籍志》云:“萧何得秦图书,……后又得《山海经》,相传以为夏禹所记。”记述虽有差异,但认为《山海经》系夏禹或与之同时的伯益所作,却成为历来的普遍看法。
  三,出于众人之手,作于战国,成于西汉说。宋代的朱熹在《楚辞辨证》中首先提出,中国古代的神话集中于《楚辞》的《天问》篇中,《山海经》是根据《天问》而作。王应麟进一步引述朱熹的观点,认为“《山海经》记诸异物飞走之类,多云东向,或日东首,疑本因图画而述之。古有此学,如《九歌》、《天问》皆其类”。(古代《山海经》确有图画,晋郭璞曾为《山海经图》作《赞》,今《赞》尚存,图已佚。)明人胡应麟说:“余尝疑战国好奇之士,本《穆天子传》之文与事,而侈大博极之,杂传以(汲冢纪年》之异闻。”以成此书。《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 观书中载夏后启、周文王及秦汉长沙、象郡、余暨、下隽宿地名,断不作于三代以上,殆周秦间人所述,而后来好异者又附益之。”今人袁珂则确切地说明:“以今考之,实非出一时一人之手,当为战国至汉初时楚人所作。”并且提出:“除《海内经》四卷是作于汉代初年而外,其余均作于战国时代。”应当是一部长时期的集体合作的著作。
  四,近代许多学者提出《山海经》作者的新假说。卫聚贤《山海经的研究》和蒙文通《略论<山海经>的写作时代及其产生地域》等文认为,根据书中地名、物名、神怪图象,以及称书为“经”、“藏’等的说法,推断此书很可能是从印度至中国各地的一路记录。而这一记录者,就是战国时墨于的学生,印度人随巢子。这样,又为《山海经》的研究,开辟了新的探索思路。
  然而,《山海经》的作者究竟是谁?仍有待新的论证。
  《山海经》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
  《山海经》历来被认为是中国古代的一部怪书。全书分“山经”和“海经”两部分:前者有《五藏山经》五篇;后者有《海外经》四篇,《海内经》五篇,《大荒经》四篇,共13篇。这样一部体系庞大、内容丰富的书,它究竟为何而作,属于什么性质,应归入何种门类呢?
  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按刘歆《七略》的分类,把《山海经》置于“术数略”的“形法家”。他们认为,此书是“大举九州之势”而求其“贵贱吉凶”,类似后世讲究“风水”的迷信之书。这种分类,不够确切,故后世多不取。
  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它是专记怪诞的神话故事的。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赞》中说。“《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首先指出其书的志怪性质。明代胡应麟在《四部正讹》中进一步论道:“《山海经》,古今语怪之祖”。现代学者中也有主张它是记神话传说的。如《大荒西经》中的女锅,《大荒北经》中的夸父追回,《北山经》中的精卫填海,此外还有许多山神、海神、河神、水神、火神、风神、雨神、旱神,以及日月之神等等。
  另一种较有影响的观点,认为它是一部巫术之书、记祭祀的礼书和方土之书。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称:“《山海经》……盖古之巫书也”。巫在古代是宗教领相,是沟通人和神的,一切祈祷鬼神的活动都由他来管理。《山海经》中记方位、山川、道里,是因为祭祀神灵的需要。其中《海外西经》还记:“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大荒西经》又记:“灵山。……十巫从此升降”。至于《海经》中所记海外殊方异域、神人所居、怪物所在,则是秦汉间鼓吹神仙之术的方土的奇谈。
  自东汉明帝引见水利专家王景,“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后汉书·王景传》),此后不少人就认为它是一部实用的地理书。隋唐史书的各种《经籍志》、《艺文志》,都把它列入“ 地理类”。近世的许多学者,也都相信它是一部既有科学内容、又杂有巫术迷信成分的地理志,它记述了各个地区的山脉、河流,以及草木、鸟兽、矿藏等特产。
  然而清代纪昀等编纂《四库全书》,把《山海经》又归入“子部小说类异闻之属”。他们在《提要》中认为,’此书“道里山川,率难考据,案以耳目所及,百不一真,诸家并以为地理书之冠,亦为未允。核实定名,实则小说之最古者尔”。此说一出,又引起不少人反对,因为它毕竟不是小说作品。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山海经》原是根据图画所作的说明。南宋朱熹指出:“《山海经》记诸异物飞走之类,多云‘东向’,或云‘东首’,疑本依图画而述之”。其后,胡应麟、杨慎、毕沅等学者都从其说。观书中有些文字,如“叔均方耕”、“长臂人两手各操一鱼”,确实是依图述说。不过,现在所见的《山海经图》都是后人根据经文绘制的。那末,原先的古图究竟有那些?是否整部书都有古图?它所据的古图来自何方?流传至何时散失?现在尚不得而知。
  至于《山海经》的作者和成书年代,历来也说法纷纭。西汉刘歆校定时称其“出于唐、虞之际”,为禹、益所著。东汉时赵晔、王充都信从之。但书中有许多禹以后的事迹,以及秦汉时的郡县名。现代学者一般认为,《山经》的成书较早,约在战国初期;而《海经》的写作则要晚至秦或汉初。它可能是综合各种口头传说材料,陆续编成。
  是志怪的神话,还是实用的地理书?是巫祝所记的祭礼,还是奇土所编的小说?《山海经》的原图有多少,流传的来龙去脉如何?它的作者又是什么人,成书于什么时代?这些问题,都值得进一步去认真探讨。
  古怪离奇的《山海经》
  《山海经》是有名的传世古籍,据说是4000多年以前,尧舜时代治水的大禹和伯益把他们遍游四方、耳闻目睹的事情记录下来所成。传说不足为信,何况学术界至今对它的说法不一,没有个统一的评价。
  最早把《山海经》整理成文,并且公诸于世的是西汉时的刘向、刘歆父子,他们是把此文作为禹、益治水的记载来看的。甚至到了东汉时的王充,仍然这样认为。但是,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出入太大。书中分别记载了禹、益之后的很多事,还有称“禹父”、引“禹言”的地方,甚至提到了一些秦、汉时期的郡、县名,也提到了战国后期才出现的铁。对此,隋朝时有人解释为:都是由后人搀入了自己的文字所致。虽然不知此说是否准确,但起码可以说《山海经》不只是禹、益所作。现在学术界认为《山海经》的材料来源可能比禹、益时代更早。开始是口耳相传,在流传中不断增加演变,最终在西汉时写成文字。由此说来,可被称为此书作者的可能会有几个人或10多人。
  现在人们看到的《山海经)的突出特点是“怪”。书中记载的都是古代的一些怪事和怪物。古怪离奇之至,连最早把它的名字载人史册的司马迁都认为它荒诞不经,难登大雅之堂,“其文不雅驯。缙绅先生难言之”,说的就是由于它的文字不守规矩和不雅,所以那些做过官的,或者其他的有教养的人都难于启口提到它。可能正因为如此,司马迁在提到《山海经》的《史记·大宛列传》中,再没有什么详细的说明。
  而对《山海经》一书的定性,则古往今来差距很大,分歧更多。最早给它分类并划定归属的当属汉代班固作的《汉书·艺文志》,它在该书中被划在数术略中的那种根据地域、人、物等形状判断其吉凶贵贱的“形法类”书籍之首。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却被看作是经典地理书。东汉王景治水,明帝赐给他的地理书籍中《山海经》就赫然有名,而经过《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和《新唐书·艺文志》等分类检索古籍的史书的登载,《山海经》是地理书似乎已成定论。
  只是到了明、清时期,各种新异之见才被提出来。明朝时虽然还没有谁确切地重新给《山海经》定性,不过已有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一文中说:“《山海经》,古今语怪之祖。”到了清代学者编修《四库全书》时,《山海经》已被定作小说,并说它是“小说之最古者”。当然,这里提到的“小说”并非今日狭义的小说,而是指中国古代的广义的小说。
  与此同时,道教徒们又一直把《山海经》看作神仙方士之言,并把它收入《道藏》。进入20世纪以后,接受新的思想方法的学者们开始用新的眼光来考察《山海经》。
  茅盾认为《山海经》是“一部杂乱无章的神话总集”。而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的《神话与传说》篇中则干脆把《山海经》列作“盖古之巫书也”。这种观点影。晰艮大,被许多学者所接受,于是,形成今日对《山海经》看法迥异的两大派别之一。他们认为《山海经》虽然记述了山川、异域,但是,大多是传闻之辞,很难得以实证;它并不是以讲述地理为目的,不能把它看作实用的地理书。同时,它虽然对后世志怪小说影响很大,但其本身不能算是小说。因而,只能认定它是一部巫觋、方术之书,是古人施行巫术的参考书。另一派学者则坚持传统观点,把《山海经》看作是地理书,甚至有人断言《山海经》是“第一部有科学价值的地理书”。
  也有人兼顾两派观点指出:《山海经》“是一部巫术性的地理书”。
  《山海经》除了在作者、创作年代和创作意图上存在着难解之谜外,它的最初形式也裹在迷雾之中。早在南宋时,儒学大家朱熹就指出:“《山海经》记诸异物飞走之类,多云‘东向’,或云‘东首’,疑本依图画而述之。” 即推断出《山海经》的文字之前是图画形式,它是根据图画记述而成书的。而明代的胡应麟、杨慎,清代的毕沆也都认为《山诲经)是(山海经图》的文字说明。这种说法,至今还没有被考古所证实,今天所见的《山海经图》都是《山海经》成书以后所绘制的插图。不过古书记载中,确实时不时可见有关《山海经图》的线索,似乎古代曾有过一部《山海经图》,但是,现在人们既无法确定这部《山海经图》所属的年代,更无法确认它是否真实存在。
  不过,这部离奇古怪的《山海经}确实浸透着谜。朋友们,你有兴趣去解开它的谜底吗?有时间读一读这部古籍,你可能会获益匪浅的。
  山海经的来龙去脉
  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九州大地社会激荡、思想迸发、文化沉浮,其壮丽诡秘之场景在华夏文明史上打下了深刻的印记,同时也留下了许多饶有趣味而又难解之谜;其中有三大千古文化之谜,它们分别是无价文化之宝周室图书档案典籍失踪之谜、大思想家《道德经》作者老子辞周退隐之谜、世界奇书《山海经》作者或编辑者之谜。种种迹象表明,这三大文化之谜是有着内在联系的,让我们从《山海经》谈起吧。
  《山海经》是一部记录远古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的专著,它记述着中华民族文明与文化的起源和发展,以及这种生存与发展所凭依的自然生态环境。自古相传《山海经》的作者是大禹和伯益,大禹是治服水土的一代圣王,伯益是当时的山林环境大臣。近代多数学者则认为《山海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也不是作于一时,其成书年代或谓在春秋战国时期,或谓在秦汉之际,亦有相信其资料源于帝禹时代者。至于《山海经》的作者更是众说纷纭,或谓楚人,或谓中原人,或谓“海外人士”。其中“中原人士”之说又有两种观点,一说为周人,一说为齐人;而“海外人士”则涉及古印度人和巴比伦人等等。
  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袁珂先生在《中国神话研究和山海经》一文中说:“《山海经》是从战国初年到汉代初年,经多人写成的一部古书,作者大概都是楚地的楚人。” 茅盾先生在《神话研究》一书中称:“《五藏山经》大概是东周之书,理由是:综观《五藏山经》记载,是以洛阳为中心,其言泾渭诸水流域即雍州东部诸山,及汾水南即冀州南部诸山,较为详密,洛阳附近诸山最详,东方南方东南方已甚略,北方最略。”客观地说,《山海经·中山经》详尽记述了楚地山川及楚民神话、习俗,表明作者对楚地有着真切的了解;与此同时,《山海经·西山经》则详尽描述了周地山川及那里的神话、习俗,表明作者对周地亦有着真实的了解。此外,由于《山海经》的篇目名称和结构内容,与齐国学者邹衍的大九州、小九州学术思想及其《终始》、《大圣》等著作的内容有相似之处,因此亦有学者认为《山海经》成书与邹衍学派关系密切。
  值得注意的是,在东周时期,周与楚实为并存的王朝。在东周列国中,除了周人称王之外,唯有楚王问鼎并自称为王。事实上,楚与周(包括中原各诸侯国)长期为敌对方,双方时有征伐;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当时不大可能有学术大家可以兼通周地、楚地风情的。但是却有一个例外,这就是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事情是这样的,公元前520年周景王死后,周王室在继位问题上发生内战,王子朝(庶长子)占据王城(洛阳)数年,王子丐(嫡次子,被立为周敬王)避居泽邑;公元前516年秋冬之际,晋顷公出兵支持王子丐复位(此举得到中原过诸侯国的响应),王子朝遂携周室典籍(应当还有大量周王室的青铜礼器)投奔楚国,此事被记录入《左传·昭公二十六年》和《史记》等书中。
  在王子朝一行中,既有王室成员、世袭贵族,也有供职于周王室图书档案馆的官吏和学者,而长期供职于周王室图书馆的大思想家老子亦非常可能同行。至于王子朝一行所携带的周室典籍,应当是相当珍贵的,它们应当包括前朝(指商代、夏代及更早时代)的文献、文物,以及周代列王的诰命文件,或许还有各诸侯方国的奏章、报表等文书档案资料。
  根据《吕氏春秋·先识》记载:“夏太史终古见桀迷惑,载其图法奔商;商内史向挚见纣迷惑,载其图法本周。”这一方面表明周王室图书馆收藏有夏朝、商朝的图册文物,另一方面也说明携典籍投奔“有道之国”乃是一种古老的文化传统,而且也是图书文献管理官员的神圣职责。因此,王子朝携周室典籍奔楚,如果不是表明他相信楚国将代周而兴,那么就表示他自己仍然是周王室的合法继承人(拥有王室档案乃是拥有王权的必要条件之一)。与此同时,在王子朝占据王城洛阳数年之间,周王室图书馆的官员和学者当仍然恪守职所,这在客观上等于站到了王子朝一派。因此,当王子朝携周室典籍奔楚之时,这些官吏或学者无论愿意不愿意恐怕只能与王子朝同行。
  然而在王子朝奔楚之际,恰逢楚平王死,楚国在继位问题上也动荡不安。种种迹象表明,王子朝一行并没有到达楚国都城,而是滞留在南阳西鄂一带(今日河南省南阳市石桥镇)。也就是说,王子朝很可能并没有把周室典籍送交给楚国君臣,而是将它们妥善地保留在自己手中。我国现存史书中,既没有记载楚国何时何地收到过这些周室典籍,也没有明确记载这批这批珍贵文献的下落,这些人类文明史上的无价之宝从此就神秘地失踪了,而且历代出土文物中也不见它们的踪影(或许有部分典籍出土或外传,但人们并不知道它们是周王室图书馆之典籍)。由于王子朝是有准备的带走周室典籍,而且他始终怀着复位的期望;因此,笔者认为我们今天有理由相信正是王子朝将周室典籍秘藏起来了。
  为此,笔者在历史探索小说《老子隐迹》(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中假设有如下情节:王子朝在携典籍奔楚的途中,接受老子的劝告,对外伪称不慎失火将典籍烧毁以绝人念,暗地里则化装成商旅将周室典籍秘藏在墨山和丹崖山的山洞中(在今河南西峡县境内)。不过,《皇览》记有王子朝之墓在南阳西鄂,当地晁姓氏人自称乃王子朝的后裔;此外,今日河南镇平县与内乡县之间有地名为晁陂,或者亦因住有王子朝后裔而得名。因此,王子朝秘藏周室典籍的地方也可能在上述地区。
  据《左传·定公五年》记载:“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事件发生在在公元前505年,,但未言及事由和地点。笔者推测此事与周敬王追索周室典籍有关,而王子朝以死拒绝交出典籍。与此同时,老子可能因参与秘藏周室典籍之事,遂辞职隐居直至终老;事实上,周敬王在位长达44年(死于公元前476年),在此期间,老子是不可能再回到周王室图书档案馆任职的。
  值得注意的是,《庄子·天道篇》记有:“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子路谋曰:由闻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书,则试往因焉。孔子曰:善。往见老聃,而老聃不许。”若是《庄子》所言不虚,似可表明周敬王由于未能从王子朝手中追回周室典籍,故而重新向天下征集图书,以重建周王室图书馆。《庄子》书中认为老子与孔子观点不同,故而拒绝了孔子的请求。应当承认,老子经历周王室内乱后,其观念确实发生了重大变化;不过,老子之所以拒绝充当引荐人乃另有苦衷,其实他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而且也不便公开活动(大约此后不久,老子便西出函谷关,留下五千言《道德经》,从此隐去)。
  笔者这里之所以介绍王子朝一行及老子行踪,一是周室典籍失踪之谜应当引起我国历史文化界的足够重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两千五百年来,始终没有一位学者认真提出这个问题),二是《山海经》的成书与上述事件有着密切的关系。《山海经》一书的作者(包括编辑翻译改写者),很可能正是追随王子朝携周室典籍奔楚的原周王室图书馆的官员、学者或其后裔。理由如下:
  1、从《山海经》的篇章结构来看,具有某种总体框架,当有一个写作纲领或编辑方针,并有一个彼此关系密切的写作班子。
  2、《山海经》中常跳跃出四言韵句,而《道德经》中亦经常使用四言韵句,此现象已被不少学者注意到。笔者怀疑四言韵句乃上古史官兼巫师的一种常用修辞方法,并被周朝史官所承袭,此点《尚书》亦可为证。因此,《山海经》的编写者当系追随王子朝奔楚的史官(兼巫师和学者)或其后裔。
  3、《山海经》中的《西山经》、《中山经》内容特别详实准确,表明编写者同时熟悉周地和楚地的山川民俗典故,此正是王子朝一行或其后裔的特长。
  4、《山海经》中的大量内容,当源自周王室图书馆收藏的典籍资料,其中不乏前朝历史档案记载的上古历史传说,以及各地诸侯国的报表文书和采自民间的神话故事(远古神话传说乃是历史信息的载体,参见笔者所著《追寻远古的信息》,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出版)。上述典籍资料其他人是难得一见的,但却是随王子朝奔楚的史官或其后裔耳熟能详的。
  5、老子的《道德经》,在当时堪称长篇巨著,但却极为仔细地隐去所有特定的事件,必然有其苦心。对比之下,《山海经》也极为谨慎地回避任何与现实有特定关系的事件,当亦有其苦心。或许,《道德经》之隐与《山海经》之隐,都出于同样的原因,即它们的作者或编写者出于某种现实的考虑而竭力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如果《山海经》的作者或编者是王子朝一行或其后裔,那么他们确实有理由隐瞒自己的身份。此外,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颇有点“里外不是人”的难处,因此他们也不愿意对现实发表意见,而是把主要精力集中到典籍文献的整理编辑上。与此同时,编写《山海经》这样的大部头著作,需要编写者有着充裕的时间、充足的财力,并且没有或少有世俗杂务的干扰;显然,这样的条件乃王子朝一行的后裔所充分具有的,而这种工作也成为他们新的生活方式和生存乐趣。
  6、相传孔子50岁才读到《周易》一书,时在公元前501年。对此我们有了新的解释,即《周易》等书原为周王室秘藏典籍,外人通常是读不到的;但是自从王子朝携周室典籍奔楚之后,原来秘藏的《周易》等书才逐渐流传出来。这是因为,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财富来源,他们必须寻找新的谋生方式,其中就包括编辑、抄写、撰著并出售各种典籍图书资料(珍贵的原版图书应当早已秘藏起来,但也不能排除有部分原版图书流散于世的情况)。据此,笔者有理由认为,正是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开创了中国的图书出版业,而大量周室典籍的传抄流行又促进了教育特别是私学的兴起,而私学的兴盛又促成了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学术繁荣(正如敦煌藏书的外传促成了敦煌学的兴起一样)。事实上,老子撰写的《道德经》一书,应当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由个人撰写的并阐述个人见解的著作;而所谓孔子删定《诗》、《书》云云,则表明孔子收集到一部分散失的周室典籍,并将它们重新整理成册(过去学者均误以为孔子从所有周室典籍中选出了一部分内容编辑成册)。
  7、邹衍的大九州、小九州观念,很可能得自于《山海经》,或得自于王子朝一行的后裔学者们(古代南阳地区的文化、学术发达,张衡、张仲景、晁错等人才辈出,亦得益于此)。这是因为,大九州、小九州观念含有以某地为中心的思想,然而齐国近海而不处于中原之中心,当时只有周王室的人(包括其后裔)才有着强烈的中央一统的观念。
  8、《山海经》一书既洋溢着中央四方、天下一统的观念,同时又处处流露出对自得其乐、自给自足的家园小国的赞美和向往。对此,一种合理的解释是,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仍然深深沉陷于回忆往昔美好岁月的记忆中,那时周王室虽然只有很小的直辖领地,但在名义是却仍然是天下一统的宗主国,因而能够过着体面尊严、富裕安宁的生活。有趣的是,老子在《道德经》里也向往着小国寡民式的理想社会。或许,王子朝及其后裔之所以编写《山海经》,乃是失国后的一种感情寄托,以便在其中构筑出自己的理想。
  9、事实上,《山海经》的内容既有官方性质,又有民间性质;既有中央意识,又能平等地对待远方异国;既有明确的山川地貌的距离里数,又记录着各地的物产和风情。显然,拥有上述资料(地理图具有军事价值,非常人可见),又能以平等的心态进行描述,亦非王子朝及其后裔莫属。
  有必要指出的是,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学者,乃是《山海经》一书的编辑、整理、改写者,而不是《山海经》一书的原作者。实际上,根据笔者对《山海经》长达二十多年的多角度研究,认为《山海经》一书是由帝禹时代的《五藏山经》、夏代的《海外四经》、商代的《大荒四经》、周代的《海内五经》四部古籍合辑而成的。有关论述可参阅笔者所著《山海经地理复原图注》一书,以及其他相关的论文。
  不过,我们今天已很难一一分辨出《山海经》中究竟有哪些内容是传自上古,哪些内容是由王子朝及其后裔学者所改写或补充的(也不能完全排除后世其他学者又进行过改写或补充)。例如,《山海经·中次十一经》记载丰山上:“有兽焉,其状如猿,赤目赤喙黄身,名曰雍和,见则其国有恐。神耕父处之,常游清泠之渊,出入有光,见则其国为败。有九钟焉,是知霜鸣。”郭璞注谓:“清泠水在西鄂山上,神来时水赤有光耀,今有屋祠也。”由于王子朝避居西鄂,笔者颇怀疑上述记载与王子朝奔楚一事有关:1, “雍和”乃吉祥之名称,反言其“见则国有大恐”,当为“好人不得好报”之意,似在为王子朝伸冤;2,神“耕父”之名有勤劳为民之意,却称“见则其国为败”,亦在记述王子朝的不幸遭遇;3,所谓“有九钟焉,是知霜鸣”,此九钟乃是周王室的重要礼器,当系王子朝奔楚时带走,其时正值深秋初冬,“是知霜鸣”可能是当时政局将变的一种前兆现象,被王子朝一行及其怀疑铭刻在心。
  由于《山海经》是一部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专著,具有极高的军事和政治价值,因此必然要影响到它的流传。笔者推测,《山海经》由王子朝一行的学者整理编辑成书后,被作为重要礼品送给了楚国(王子朝一行在楚国政治避难,当然要送给楚国君臣一些贵重礼物,其中应当包括典籍、礼器。事实上,今天在荆楚一带之所以出土有大量青铜礼器,或亦与此有关),并长期只在楚国上层流传,因此屈原有条件读到《山海经》,并据此创作出千古绝唱的《天问》等诗篇。在此前后,秦国对楚国构成巨大威胁,为了安全起见《五藏山经》中有关秦国与楚国交通要道的山川地貌的内容被人有意删去,这部分内容便成为失传的中次一经,其地理方位大约在今日秦岭南麓的汉水、丹水一带(现存版本的中次一经原属被次二经)。
  再以后,楚国被秦国所灭,《山海经》很可能与其他典籍一起被收藏于秦王朝图书馆内(在此之前,吴军亦曾攻入楚都,不知是否有文献典籍的转移)。此后,刘邦率兵先入咸阳,秦王朝图书馆的大量文献典籍被萧何收取,并成为汉王朝图书馆的重要文献资料来源;至此《山海经》一书才逐渐被汉代学者所知,可惜司马迁在写《史记》时由于不能很好地解读《山海经》的内容而未能引用其资料信息。
  《山海经》一书成为显学而为天下学者所知,是西汉末年的事情。公元前26年(汉成帝河平三年),汉成帝为了扩充国家图书馆馆藏,一面向天下征求遗书,一面命光禄大夫刘向等人对各类古籍进行大规模的编校整理,其中即包括《山海经》的编校工作。公元前5年,刘向之子刘歆(后更名为刘秀)子承父业继续古籍整理工作;此后不久,刘秀便提交《上山海经表》,将原来流传的三十二篇《山海经》,整理校定为十八篇的《山海经》,我们今天看到的各种版本《山海经》均源于此。事实上,《山海经》在汉代受到各界人士重视,与刘向父子以及东方朔等人的努力分不开,因为他们根据《山海经》的记载,解释了许多远方异国的异俗异物和出土文物现象。
  需要指出的是,刘秀所校定的十八篇《山海经》原版,以及刘秀所依据的三十二篇《山海经》原版,均早已失传。《山海经》在汉代中期流行一阵之后,,便重归于寂寞。大约三百年后,东晋学者郭璞(公元276~324年,具有方士色彩)对《山海经》进行了全面的校订和注释,从此《山海经》一书又重新流传于世,至今不衰。
  关于《山海经》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山海经》与《山海图》的关系。我们今天看到的山海经图,多为一幅幅线描的怪兽人神插图,它们大体出自明代学者王崇庆的《山海经释义》(附图一卷)、清代学者吴任臣的《山海经广注》(附图五卷)、清代学者汪跋(替字)的《山海经存》(附图三百余幅)。此前,宋代画家舒雅、南朝画家张僧繇亦画过山海经图,可惜均失传了;晋代名士陶渊明有诗曰:“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府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从他的咏山海经诗中可推测,其所见到的仍然属于插图性质,当与郭璞所见类似。
  至于刘向父子、东方朔、司马迁等人是否见到过山海经图则不得而知。由于《山海经》的许多文字都具有“看图说话”的性质,因此不少学者相信《山海经》乃是对《山海图》的文字说明,而《山海图》最初是被大禹铸在九鼎之上的,后来部分图又被画在楚国祠堂的墙壁上,并不断出现在汉代的石刻画像里。
  应当说明的是,具有“看图说话”性质的山海经图属于自然地理图和人文地理图,因为它们有着地理方位信息的内涵,因此与后世的山海经插图性质完全不同。笔者推测,最早的《山海图》应当图文并茂,其上既有图形图画,也有文字,还有大量图画式的文字(或许类似东巴文字,以及某些岩画、陶画图案)。其实,汉字的前身是象形文字,象形文字的前身是图画;而我们祖先在发明并广泛使用文字之前,曾经历过一个相当长的用图画记录信息的时期(配合以神话传说)。事实上,远古有关八卦图、河图、洛书、白泽图的传说,其实质都是用图画记事,其中河图、洛书属于自然地理图,白泽图则属于人文地理图。
  遗憾的是,我国远古时代的自然地理图和人文地理图均失传了;但是,《山海经》却奇迹般地流传至今。根据笔者的研究,《山海经·五藏山经》是帝禹时代(公元前2200年前)所进行的国土资源普查的考察报告,当时所绘地图即早已失传的《山海图》。为了再现《山海图》,笔者与画家孙晓琴女士合作,自1995年起陆续绘有350幅白描暨水彩山海经神异图(昆仑出版社出版)、上百幅国画山海经神异图、数十幅山海经艺术地理复原图和山海经远古部落文明图组画,并于1999年9月9日创作出巨画《帝禹山河图》,画高5·4米、宽7·8米,将《五藏山经》记述的447座山,以及相关的水系258处、地望348 处、矿物673处、植物525处、动物473处(其中许多神异动物实际上是由人装扮的)和人文活动场景95处全部绘出,显然这是数千年来的首创,具有极高的科学、艺术、收藏价值,亦可告慰帝禹在天之灵。
  事实上,《山海经》是记录中华民族文明与文化起源与发展的最珍贵的历史典籍之一,它是一种与金字塔、兵马俑同样重要同样有价值的人类文化遗产。这正是笔者要历时二十余年探索山海经来龙去脉的原因,那是来自远古的信息,我们有必要倾听倾听再倾听,只有这样人类的生存经验才能延续下去。
  《山海经》为最古老全球地理书
  1979年起,因研究中国古书中的UFO记录所需,曾购买并阅读不少历史、神话、考古等类书籍,对上古史及神话产生浓厚兴趣,于是投入很多时间专研古书,一股莫名的「寻史情怀」油然而生。其中以《山海经》一书给我很大的疑问,因为学界都认为山海经是神话,可是,我深入研究后发现真相并非如此,因为《山海经》自殷商至战国成书以来,以至于明朝胡应麟之前,都被视为「实用地理书」,胡氏以一己之见视其为古今语怪之书,后人便以神话大全看待《山海经》,我认为此为后世学界的大谬,至今也是如此。
  不久又读到《中国人发现美洲》一书,激起还原「世界上古地史」的雄心大志,但自己并非学历史出身者,此念头实在不自量力。1986年,我认真的研究,并依书中记载自绘地图,画出了超过古代中国版图的山海经地图,当时直觉就认定《山海经》不仅是最古老之中国地理书,亦是最古老全球地理书,因为其描述内容广至全球。
  我深深认为该书不仅描述美洲、亚洲、欧洲三洲之山脉、河流(流向)、矿物、动物、植物,更描述上古风俗民情以及信仰崇拜,并不是现代学者通认的「神话」而已。结果,我在文献中得知美国易经考古学会曾于70年代,在美国、加拿大、日本、欧洲、台湾等地展出1972年在亚利桑那州出土的许多零碎陶片,其中一件已有7000年历史的古印第安人彩,其上刻划有易经文字。美籍华裔考古学家洪天水经过数十年考证,加上在圣地亚哥又出土破片,发现有9个符号与中国半坡文化使用的表意符号完全相同,经过比对113个标本,又将符号表意内容与中国古籍和易经印证,发现这些彩应是中国人自上古半坡氏族移居美洲的一个明证。
  再加上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人类考古学教授,根据对9000名哥伦布以前美洲印第安人、阿留申人和爱斯基摩人牙齿及骨骼的检查,作出美洲先民于2万年前来自中国北方的结论,他认为来自中国的移民可能分三批,一批是经由白令海峡陆桥的南缘移来,美国西北部的那狄恩印第安人则经由陆桥北缘从西伯利亚大丛林来到美洲,另一批为远洋渡海而来。
  地球科学已证实白令海峡原本是连接亚洲和美洲大陆,此陆桥因14000年前巨大的冰河溶解,海平面上升而淹没。而10年前,一些欧美学者经过考证认为,约在3000年前,即殷商末年,一批中国人就已来到墨西哥,由于在秘鲁出土的一尊奇特女神铜像,双手提着铜牌,其上铸有「武当山」三个南北朝时的汉字;在墨西哥又发现一方「大齐田人之墓」的墓碑,考证为战国或秦末从山东半岛横渡大洋来到美洲的田齐人埋骨遗迹。
  美国圣地亚哥大学博士针对在加州海岸外发现的古石锚及11块大石块做研究,认为是早期中国人横渡太平洋的证据,因为对照古文物和实物,以及美国科学机构鉴定,认定此石锚岩质「不存在于北美洲太平洋岩岸,而同南中国海岸地区所产灰岩一样」,应为5只石锚及其附具。
  有了这些美国学界的考古发现,提高了我对人类上古活动研究的兴趣,也更加认定《山海经》是世界地理书,十多年来一直无法忘怀此观念。近年研读上古史,知中国人海上航行,始自新石器时代晚期,在大陆东海之滨已有7000年前的船桨出土,证明了此点的可能性。
  而考古学上已知殷商时代已使用青铜器具,且有能力将独木舟改良为稳定性强、载量大的木板船。研读古书知武王伐纣时,数千兵马仅用47只船,一日之间横渡黄河孟津。《史记˙周本纪》中的记载已反映了武王所乘船只之大、船行之速、吃水之深的盛况。
  因此,个人思考「殷人东渡」可能选择当时最合理的沿海岛东航的「阿留申群岛」航线,因为此海路不仅比陆路(白令海峡陆桥)方便,且殷人素习航海,当时已知用风帆为动力,更有掌握航向的舵桨,且我研究古代天文学,知殷人天文学已能测得新星,也有早期天文导航术,更由美洲沉锚判断,殷商时已有能载百人以上的大船,此类种种均使我坚信我想法的正确性。
  但为何殷人要远洋东渡?因为在周武王伐纣之前,商纣王曾把大军留驻于被征服的「人方」 (今山东省),商朝灭亡时,大批殷人逃向海外,也就成为很正常之事。而且由山东半岛出航,东渡日本,沿日本列岛之东向北,过千岛群岛、阿留申群岛,再沿亚洲美洲连接处的白令海峡陆桥,过阿拉斯加前行,南下美洲西岸的加拿大、美国,驶抵墨西哥,再下到南美洲秘鲁。
  此路线沿途有陆地岛屿,有鱼、禽、果可供食用,又有黑潮暖流,常年顺风顺水,木船航行毫无困难。后世航海学者及造船学者也多次以木船实验,证实此点。因此,个人对上古殷人移民美洲之事件极感兴趣。
  1981年读到《中国历史地理论文集》,知东汉明帝时王景治水,明帝赐以《山海经》等书,可见当时看《山海经》为实用地理书,而自《汉书》至《旧唐书》之间近900年,观念没改变,甚至到明朝亦是如此。然而到胡应麟《少室山房笔录》以其个人所见认为《山海经》为古今语怪之书,将传统数千年视《山海经》为地理书之观念开始扭曲,至清代修《四库全书》,将《山海经》放在「子部小说家类」,从此《山海经》就被后世之人视为神怪(神话)书。
  我觉得很奇怪,一部流传数千年的地理书,在明朝被一位学者以一己之见扭曲为神怪书,后世学者不仅不去还原《山海经》的原貌,进行地理志的研究,当今若干学者竟附从沿袭扭曲观点,大作山海经神话及神怪文章,何能称为史实研究?
  有此种「义愤」思想,再加上殷人出洋的考古发现,使我在10年前结合此二种思维,便深入研究《山海经》,并一一依经文画出上古地图,用现代精密地图对照,总归言之,〈东山经〉谈的是自阿拉斯加、加拿大、北美到南美洲的西岸地理;〈南山经〉为亚洲中南半岛地理;〈海外南经〉及〈海内南经〉已描述到中东的红海;〈大荒南经〉描述到孟加拉国湾;〈西山经〉描述华北地理;〈海外西经〉及〈海内西经〉描述中亚地理;〈大荒西经〉描述远及地中海。
  因此研究《山海经》可以知晓上古时代的全球地理、航海技术、风土民情等,若和现代地理做比较,正符合目前「地球村」观念之推展,以古鉴今,值得当今世人深思。 





《孙子兵法》概述
  中国古代兵书,列为《武经七书》之首。又称《吴孙子兵法》、《孙子》。《隋书·经籍志》载为“吴将孙武撰”。它是世界公认的现存最古老的军事理论著作。全书共13篇,5900余字。该书历代都有著录。1972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的竹书《孙子兵书》及《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均有“十三篇”《孙子兵法》的明确记载。《汉书·艺文志》作“《吴孙子兵法》八十二篇,图九卷”。《隋书·经籍志》著录则有2卷、1卷的不同卷本。《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作“《孙子兵法》十三卷”。《宋史·艺文志》则有多种注本的著录,但不论卷数多少均为13篇。银雀山竹书《孙子兵法》为迄今最早的传世本,惜为残简,不能窥其全貌。现存的重要版本有南宋宁宗时所刻《十一家注孙子》3卷足本,宋刊《武经七书》本;另有西夏文本以及其他明、清以来各家注本50余种。现有日、法、英、俄、德、捷等译本流传。
  《孙子兵法》是中国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的社会大变革时代的产物,反映了新兴地主阶级的军事思想。它继承、发展前人的战争经验和进行兼并战争的军事理论,揭示了战争的若干客观规律,具有朴素的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被誉为“兵经”,在世界军事史上也占有突出的地位。它开宗明义地指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把战争看作关系军民生死,国家存亡的大事而加以认真研究。书中还着重论述了决定战争胜败的基“本因素,提出要对战争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精: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它又提出:“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认为从这七个方面(即七计)对敌对双方的优劣条件进行估计和比较,就能在战前判断谁胜谁负。它把“道”放在“五事”、“七计”的首位,“道”,指政治。把政治作为决定战争胜败的首要因素,这是《孙子兵法》的重要贡献。《孙子兵法》重视和强调将帅的地位和作用,认为将是“国之辅也”。把具备“智、信、仁、勇、严”5个条件的将,看作是决定战争胜败的“五事”之一,把“将孰有能”列入“七计”之中。它的治军思想,在于文武兼施、刑赏并重。认为“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书中“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的名言是科学的论断,揭示了正确指导战争的规律,至今仍是真理。《孙子兵法》中关于作战方针、作战形式、作战指导原则等的论述,都是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一思想为基础的。
  由于阶级和历史的局限,《孙子兵法》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些消极成分和糟粕。它过分夸大将帅的作用,甚至提倡愚兵政策,把士卒看成群羊,要“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这些是唯心史观的表现。
  《孙子兵法》是中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中的璀璨瑰宝,是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缜密严谨。作者为春秋时期伟大军事家孙武,大约成书于春秋末年。该书自问世以来,对中国古代军事学术的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被人们尊奉为“兵经”、“百世谈兵之祖”。历代兵学家、军事家无不从中汲取养料,用于指导战争实践和发展军事理论。三国时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曹操第一个为《孙子兵法》作了系统的注解,为后人研究运用《孙子兵法》打开了方便之门。
  《孙子兵法》不仅是中国的谋略保库,在世界上也久负盛名。8世纪传入日本,18世纪传入欧洲。现今已翻译成29种文字,在世界上广为流传。英国著名军事理论家利德尔.哈特向人透露:他的军事著作中所阐述的观点,其实在2500年前的《孙子兵法》中就可以找到。他也确实对孙武及其著作深感兴趣,不仅为《孙子兵法》英译本作序,还在自己的得意之作《战略论》前面大段引述孙武的格言。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都奉命携带一本《孙子兵法》,以便在战场上阅读。
  《孙子兵法》历代都有著录。1972年4月山东省临沂县银雀山汉墓出土的竹书《孙子兵法》为迄今最早的传世本,可惜为残简,不能窥其全貌。现存重要的版本为南宋宁宗时所刻《十一家注孙子》,宋刻与宋抄《武经七书》本,其中宋本《十一家注孙子》经清代孙星衍校定考辩后,成了近世流传最广,影响最大,最敷实用的读本。
  注:《武经七书》
  宋代官方校刊颁行的中国第一部军事教科书。内收《孙子兵法》、《吴子》、《司马法》、《六韬》、《尉缭子》、《三略》、《李卫公问对》7部古代优秀军事著作,对宋以后军事学和战争实践有较大影响。问世之后,注家蜂起,具有代表性的有宋代施子美《武经七书讲义》,明代刘寅《武经七书直解》、黄献臣《武经开宗》,清代朱墉《武经七书汇解》、夏振翼《增补武经三子体注》、鲁经《武经大全标题会解》、陈玖学《七子兵略评注》等。 





作者简介:孙武
  中国古代军事学家,中国古代军事学的奠基人,春秋末期吴国将军,后人称之为『兵圣』。字长卿,齐国乐安(今山东博兴北,一说惠民)人。生卒年不详,约活动于公元前6世纪末至公元前5世纪初。因齐国内乱,孙武出走吴国。经吴国重臣伍员推荐,向吴王阖闾进呈所著兵法13篇,被重用为将。吴、楚争夺霸权,长期战于江淮。孙武与伍员等辅助阖闾制定袭楚方略,使楚疲于奔命,国力耗损。吴国“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南服越人”(《史记·伍子胥列传》),以一隅之地而称霸,孙武起了重要作用。所著《孙子兵法》,总结了春秋末期及其以前的战争经验,在中国和世界军事史上,最早比较系统地涉及战争全局问题,首次揭示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一指导战争的普遍规律,总结了若干至今仍有科学价值的作战指导原则,不但在我国兵学思想上,占有极高的地位,也是全世界战术黯黯战略思考的宝典。
  在史学上,对于孙子及《孙子兵法》有很多争论。据《史记》载,孙子是齐国人,但《吴越春秋》记载,孙子是吴国人,不过两书都指出孙子是春秋末期的兵学家,吴王卢三年至十年之间在吴国为将,为吴国策划伐楚大计。第二种说法,认为孙子即是孙膑,这种说法是因为《史记》中除了叙述孙子事迹外,还附带说了孙膑的事迹,所以有人怀疑孙子十三篇是孙膑所著。有人认为孙子可能是伍员,或其它人,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思想,他的这部兵法,对中国历代,或对全世界所产生的影响。
  附:孙子练兵(史记.卷六十五.孙子吴起列传第五)
  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可以小试勒兵乎?」对曰:「可。」阖庐曰:「可试以妇人乎?」曰:「可。」于是许之,出宫中美女,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各为队长,皆令持戟。令之曰:「汝知而心与左右手背乎?」妇人曰:「知之。」孙子曰:「前,则视心。左,视左手。右,视右手。后,即视背。」妇人曰:「诺。」约束既布,乃设鈇钺,即三令五申之。于是鼓之右,妇人大笑。孙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鼓之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斩左右队长。吴王从台上观,见且斩爱姬,大骇。趣使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愿勿斩也。」孙子曰:「臣既已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受斩队长二人以徇。用其次为队长,于是复鼓之。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于是孙子使使报王曰:「兵既整齐,王可试下观之,唯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犹可也。」吴王曰:「将军罢休就舍,寡人不愿下观。」孙子曰:「王徒好虚言,不能用其实。」于是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 





孙子兵法
  始计第一作战第二谋攻第三军形第四
  兵势第五虚实第六军争第七九变第八
  行军第九地形第十九地第十一火攻第十二
  用间第十三
  始计第一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第二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①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故兵贵胜,不贵久。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注:】
  ①:“忌”加“艹”头。
  谋攻第三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①□②,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注:】
  ①:[车贲]。
  ②:“温”字“氵”旁换“车”旁。
  军形第四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第五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①投卵者,虚实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注:】
  ①:“瑕”的“王”旁换“石”旁。
  虚实第六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之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第七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第八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第九
  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上雨水流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蒹葭、小林、□①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杀马肉食者,军无粮也;悬□②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③□③,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贵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素不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注:】
  ①:“翳”加“艹”头。
  ②:[垂瓦]。
  ③:[讠翕]。
  地形第十
  孙子曰: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凡兵有走者、有驰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驰;吏强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将弱不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第十一
  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者,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泛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泛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敢问敌众而整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敢问兵可使如率然乎?曰可。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而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如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九地之变,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彻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交地吾将固其结,衢地吾将谨其恃,重地吾将继其食,泛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一不知,非霸王之兵也。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是故不争天下之交,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则其城可拔,其国可隳。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是谓巧能成事。是故政举之日,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敌人开阖,必亟入之,先其所爱,微与之期,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火攻第十二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数守之。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惰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用间第十三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易经》概述
  中国儒家典籍,六经之一。原名《易》、《周易》,汉代人通称为《易经》。“易”字,一说为“简易”之义;另一说为“变易”之义,意为以揲蓍数目之变,推求问事之变,借以释疑。“易”前“周”字,一说指周代人的筮法;一说指周遍之易,即探求普遍的变易法则。汉代人所说的《周易》,包括经、传两部分,传是对经的解释。《易经》则指六十四卦的卦象、卦辞、爻辞而言。
  《易经》成书于何时,作于何人,迄今无定论。《汉书·艺文志》提出“人更三圣”说,认为伏羲氏画八卦;周文王演为六十四卦,作卦辞和爻辞;孔子作传以解经。“五四”运动以后,史学界对传统说法提出怀疑,认为卦和爻辞中讲到周文王以后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足证《易经》成书非出于一时一人之手,因此出现了周初说、春秋中期说和战国说,所据不一。
  《易经》的卦象指卦的图像,由阳爻“-”和阴爻“--”两种爻象,按每卦六画排列组合而成,共六十四种卦象。卦中六画的排列从下到上,用初、二、三、四、五、上表示位序,阳爻称九,阴爻称六,爻象共三百八十四。解说卦象的辞句称为卦辞,系于卦象之下,解说爻象的辞句称为爻辞。卦辞共六十四条,爻辞三百八十四条,加上乾卦“用九”,坤卦“用六”,总称为筮辞,共四百五十条。
  六十四个卦象的排列顺序,现传有两种本子:一是通行的《周易》本,分上下经,上经始于乾卦,次为坤卦,下经终于未济卦;二是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本,首卦为乾,次卦为否,终于益卦。卦辞和爻辞的内容大致有三类;一是讲自然现象的变化,用来比拟人事;二是讲人事的得失;三是判断吉凶的辞句。据研究,卦、爻辞反映了奴隶制的社会生活。
  《易经》虽属占卦书,但在其神秘的形式中蕴含着较深刻的理论思维和朴素的辩证观念。例如,它承认事物存在着对立面,六十四卦由三十二个对立卦组成,其卦的爻象和爻辞反映了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中的“大人”和“小人”、吉和凶、得和失、益和损、泰和否、既济和未济等一系列对立统一的现象,它还承认对立事物的互相转化。从《易经》中可以看出中国古代辩证法思想的萌芽,因而在中国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战国后期,对《易经》的研究逐渐成为一种专门学问,一些系统阐释《易经》的文字陆续被收集起来,汇成《五传》。至汉代,经学兴起,其中关于《周易》经传的解释,称为易学。易学源远流长,历时2000余年,形成了许多流派,如象数学派、义理学派等。许多著名哲学家,依据《周易》经传提供的思想资料,建立起自己的哲学体系。
  《易经》的版本,流传下来影响大的是三国魏王弼注本、唐孔颖达疏,亦称《周易正义》,收入《十三经注疏》中。宋朱熹撰《周易正义》,为宋代以后通行本。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书《周易》,抄写于汉文帝初年,与传世各家《易》本均不同,是现存《周易》中最早的别本。古今解易者影响较大和具有特色者有:唐朝李鼎祚《周易集解》、唐朝孔颖达《周易正义》、宋朝程颐《程氏易传》、宋朝朱熹《周易本义》、现代闻一多《周易义证类纂》和高亨《周易古经今注》。 





作者简介:周文王
  中国商末西方诸侯之长 。姬姓,名昌。古公亶父之孙,季历之子。古公亶父死,季历继位,后又传位于昌。昌即位后,礼贤下士,周国势日强。昌和九侯(或作鬼侯)、鄂侯(或作邘侯)一起,任商代三公。商王纣杀九侯、鄂侯,昌不满,为崇侯虎所谮,被囚于羑里(今河南汤阴北)。得释后,昌向商献洛西之地,请除炮烙酷刑,得任西伯即西方诸侯之长。当时商王朝内部矛盾剧增,政事日非,诸侯逐渐归附于周。西伯昌曾使虞(在今山西平陆北.)、芮(在今陕西大荔南)两国争讼和解,提高了威望。他在位时曾多次用兵,先伐犬戎获胜,继因密须(在今甘肃灵台西南)侵犯阮(今甘肃泾川东南)、共(今甘肃泾川北)一带,出兵灭密须,使周的西北方得到巩固。随后又向东发展,战胜黎(或作耆、饥)国,引起商贤臣祖伊的恐慌,告纣,但纣未加警惕。不久,周又伐邘(在今河南沁阳西北),逼近商王畿边境。最后,攻克崇国(在今陕西长安西北),并在其地修建新都丰。西伯昌自岐邑迁都于丰,后卒于程(今陕西咸阳东北),葬在毕(今陕西咸阳东北),相传在位50年。西伯昌晚年,周的势力已非常强盛,所谓“三分天下有其二”,但他终身没有称王。其子武王伐商后,始追称他为文王。古书记载文王在被囚羑里时,因困于忧思,“益《易》之八卦为六十四卦”。 





周易 六十四卦
  第一卦 乾乾为天 乾上乾下第二卦 坤坤为地 坤上坤下
  第三卦 屯水雷屯 坎上震下第四卦 蒙山水蒙 艮上坎下
  第五卦 需水天需 坎上乾下第六卦 讼天水讼
  第七卦 师地水师 坤上坎下第八卦 比水地比 坎上下坤
  第九卦 小畜 风天小畜 巽上乾下第十卦 履天泽履 乾上兑下
  第十一卦 泰天地泰 坤上乾下第十二卦 否地天否 乾上坤下
  第十三卦 同人 天火同人 乾上离下第十四卦 大有 火天大有 离上乾下
  第十五卦 谦地山谦 坤上艮下第十六卦 豫雷地豫 震上坤下
  第十七卦 随泽雷随 兑上震下第十八卦 蛊山风蛊 艮上巽下
  第十九卦 临地泽临 坤上兑下第二十卦 观风地观 巽上坤下
  第二十一卦 噬嗑 火雷噬嗑 离上震下第二十二卦 贲山火贲 艮上离下
  第二十三卦 剥山地剥 艮上坤下第二十四卦 复地雷复 坤上震下
  第二十五卦 无妄 天雷无妄 乾上震下第二十六卦 大畜 山天大畜 艮上乾下
  第二十七卦 颐山雷颐 艮上震下第二十八卦 大过 泽风大过 兑上巽下
  第二十九卦 坎坎为水 坎上坎下第三十卦 离离为火 离上离下
  第三十一卦 咸泽山咸 兑上艮下第三十二卦 恒雷风恒 震上巽下
  第三十三卦 □天山□ 乾上艮下第三十四卦 大壮 雷天大壮 震上乾下
  第三十五卦 晋火地晋 离上坤下第三十六卦 明夷 地火明夷 坤上离下
  第三十七卦 家人 风火家人 巽上离下第三十八卦 睽火泽睽 离上兑下
  第三十九卦 蹇水山蹇 坎上艮下第四十卦 解雷水解 震上坎下
  第四十一卦 损山泽损 艮上兑下第四十二卦 益风雷益 巽上震下
  第四十三卦 □①泽天□① 兑上乾下第四十四卦 □①天风□① 乾上巽下
  第四十五卦 萃泽地萃 兑上坤下第四十六卦 升地风升 坤上巽下
  第四十七卦 困泽水困 兑上坎下第四十八卦 井水风井 坎上巽下
  第四十九卦 革泽火革 兑上离下第五十卦 鼎火风鼎 离上巽下
  第五十一卦 震震为雷 震上震下第五十二卦 艮艮为山 艮上艮下
  第五十三卦 渐风山渐 巽上艮下第五十四卦 归妹 雷泽归妹 震上兑下
  第五十五卦 丰雷火丰 震上离下第五十六卦 旅火山旅 离上艮下
  第五十七卦 巽巽为风 巽上巽下第五十八卦 兑兑为泽 兑上兑下
  第五十九卦 涣风水涣 巽上坎下第六十卦 节水泽节 坎上兑下
  第六十一卦 中孚 风泽中孚 巽上兑下第六十二卦 小过 雷山小过 震上艮下
  第六十三卦 既济 水火既济 坎上离下第六十四卦 未济 火水未济 离上坎下
  第一卦 乾乾为天 乾上乾下
  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再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上九:亢龙有悔。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再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
  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
  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①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
  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
  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
  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
  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而无咎矣。」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何谓也?
  子曰:「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
  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②,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上九曰:「亢龙有悔。」何谓也?
  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乾龙勿用,下也。见龙在田,时舍也。终日乾乾,行事也。或跃在渊,自试也。飞龙在天,上治也。亢龙有悔,穷之灾也。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
  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
  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
  九三,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九四,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故无咎。
  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为圣人乎?
  □①=辶+丶+豚
  □②=者+见
  乾卦终
  第二卦 坤坤为地 坤上坤下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初六:履霜,坚冰至。
  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象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
  象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
  六五:黄裳,元吉。
  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
  上六:战龙於野,其血玄黄。
  象曰:战龙於野,其道穷也。
  用六:利永贞。
  象曰:用六永贞,以大终也。文言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
  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早辩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顺也。
  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则不疑其所行也。
  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
  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易曰:「括囊;无咎,无誉。」盖言谨也。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於四支,发於事业,美之至也。
  阴疑於阳,必战。为其嫌於无阳也,故称龙焉。犹未离其类也,故称血焉。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坤卦终
  第三卦 屯水雷屯 坎上震下
  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
  初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
  象曰:虽磐桓,志行正也。以贵下贱,大得民也。
  六二:屯如□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
  象曰:六二之难,乘刚也。十年乃字,反常也。
  六三:既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象曰:既鹿无虞,以纵禽也。君子舍之,往吝穷也。
  六四:乘马班如,求婚媾,无不利。
  象曰:求而往,明也。
  九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象曰:泣血涟如,何可长也。
  □=辶+颤-页
  屯卦终
  第四卦 蒙山水蒙 艮上坎下
  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噬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
  曰:蒙,山下有险,险而止,蒙。蒙亨,以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初噬告,以刚中也。再三渎,渎则不告,渎蒙也。蒙以养正,圣功也。
  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初六:发蒙,利用刑人,用说桎梏,以往吝。
  象曰:利用刑人,以正法也。
  九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象曰:子克家,刚柔接也。
  六三:勿用娶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
  象曰:勿用娶女,行不顺也。
  六四:困蒙,吝。
  象曰:困蒙之吝,独远实也。
  六五:童蒙,吉。
  象曰:童蒙之吉,顺以巽也。
  上九:击蒙;不利为寇,利御寇。
  象曰:利用御寇,上下顺也。
  蒙卦终
  第五卦 需水天需 坎上乾下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曰: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象曰:云上於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
  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象曰:需于郊,不犯难行也。利用恒,无咎;未失常也。
  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象曰:需于沙,衍在中也。虽小有言,以终吉也。
  九三:需于泥,致寇至。
  象曰:需于泥,灾在外也。自我致寇,敬慎不败也。
  六四:需于血,出自穴。
  象曰:需于血,顺以听也。
  九五:需于酒食,贞吉。
  象曰:酒食贞吉,以中正也。
  上六: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象曰:不速之客来,敬之终吉。虽不当位,未大失也。
  需卦终
  第六卦 讼天水讼
  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
  曰: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讼有孚窒,惕中吉,刚来而得中也。终凶;讼不可成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不利涉大川;入于渊也。
  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
  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
  象曰:不永所事,讼不可长也。虽有小言,其辩明也。
  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
  象曰:不克讼,归而逋也。自下讼上,患至掇也。
  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
  象曰:食旧德,从上吉也。
  九四:不克讼,复自命,渝安贞,吉。
  象曰:复即命,渝安贞;不失也。
  九五:讼元吉。
  象曰:讼元吉,以中正也。
  上九:或锡之□带,终朝三褫之。
  象曰:以讼受服,亦不足敬也。
  □=上般下革
  讼卦终
  第七卦 师地水师 坤上坎下
  师:贞,丈人,吉无咎。
  曰: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
  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
  初六:师出以律,否臧凶。
  象曰:师出以律,失律凶也。
  九二:在师中,吉无咎,王三锡命。
  象曰:在师中吉,承天宠也。王三锡命,怀万邦也。
  六三:师或舆尸,凶。
  象曰:师或舆尸,大无功也。
  六四:师左次,无咎。
  象曰:左次无咎,未失常也。
  六五:田有禽,利执言,无咎。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
  象曰:长子帅师,以中行也。弟子舆师,使不当也。
  上六: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象曰:大君有命,以正功也。小人勿用,必乱邦也。
  师卦终
  第八卦 比水地比 坎上下坤
  比:吉。原筮元永贞,无咎。不宁方来,后夫凶。
  曰:比,吉也,比,辅也,下顺从也。原筮元永贞,无咎,以刚中也。不宁方来,上下应也。后夫凶,其道穷也。
  象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初六:有孚比之,无咎。有孚盈缶,终来有他,吉。
  象曰:比之初六,有他吉也。
  六二:比之自内,贞吉。
  象曰: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六三:比之匪人。
  象曰:比之匪人,不亦伤乎!
  六四:外比之,贞吉。
  象曰:外比於贤,以从上也。
  九五:显比,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诫,吉。
  象曰:显比之吉,位正中也。舍逆取顺,失前禽也。邑人不诫,上
  使中也。
  上六:比之无首,凶。
  象曰:比之无首,无所终也。
  比卦终
  第九卦 小畜 风天小畜 巽上乾下
  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曰: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曰小畜。健而巽,刚中而志行,乃亨。密云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
  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
  象曰:复自道,其义吉也。
  九二:牵复,吉。
  象曰:牵复在中,亦不自失也。
  九三:舆说辐,夫妻反目。
  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
  六四:有孚,血去惕出,无咎。
  象曰:有孚惕出,上合志也。
  九五:有孚挛如,富以其邻。
  象曰:有孚挛如,不独富也。
  上九: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
  象曰: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有所疑也。
  小畜卦终
  第十卦 履天泽履 乾上兑下
  履:履虎尾,不□①人,亨。
  曰:履,柔履刚也。说而应乎乾,是以履虎尾,不□①人,亨。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安民志。
  初九:素履,往无咎。
  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象曰: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
  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①人,凶。武人为于大君。
  象曰:眇能视;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与行也。□①人之凶;
  位不当也。武人为于大君;志刚也。
  九四:履虎尾,□②□②终吉。
  象曰:□②□②终吉,志行也。
  九五:□③履,贞厉。
  象曰:□③履贞厉,位正当也。
  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
  象曰:元吉在上,大有庆也。□①
  =口+至□②=上朔+下心□③
  =炔-火
  履卦终
  第十一卦 泰天地泰 坤上乾下
  泰:小往大来,吉亨。
  曰:泰,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ぃ*人道消也。
  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财(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
  初九:拔茅茹,以其夤,征吉。
  象曰:拔茅征吉,志在外也。
  九二: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
  象曰:包荒,得尚于中行,以光大也。
  九三: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
  象曰:无往不复,天地际也。
  六四:翩翩不富,以其邻,不戒以孚。
  象曰:翩翩不富,皆失实也。不戒以孚,中心愿也。
  六五:帝乙归妹,以祉元吉。
  象曰:以祉元吉,中以行愿也。
  上六: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
  象曰:城复于隍,其命乱也。
  泰卦终
  第十二卦 否地天否 乾上坤下
  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曰: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则是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也。
  象曰: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
  初六:拔茅茹,以其夤,贞吉亨。
  象曰:拔茅贞吉,志在君也。
  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
  象曰:大人否亨,不乱群也。
  六三:包羞。
  象曰:包羞,位不当也。
  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
  象曰:有命无咎,志行也。
  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象曰:大人之吉,位正当也。
  上九:倾否,先否后喜。
  象曰:否终则倾,何可长也。
  否卦终
  第十三卦 同人 天火同人 乾上离下
  同人: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
  曰:同人,柔得位得中,而应乎乾,曰同人。同人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乾行也。文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
  象曰:天与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初九:同人于门,无咎。
  象曰:出门同人,又谁咎也。
  六二:同人于宗,吝。
  象曰:同人于宗,吝道也。
  九三: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
  象曰:伏戎于莽,敌刚也。三岁不兴,安行也。
  九四:乘其墉,弗克攻,吉。
  象曰:乘其墉,义弗克也,其吉,则困而反则也。
  九五:同人,先号啕而后笑。大师克相遇。
  象曰:同人之先,以中直也。大师相遇,言相克也。
  上九:同人于郊,无悔。
  象曰:同人于郊,志未得也。
  同人卦终
  第十四卦 大有 火天大有 离上乾下
  大有:元亨。
  曰:大有,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曰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
  象曰: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竭恶扬善,顺天休命。
  初九:无交害,匪咎,艰则无咎。
  象曰:大有初九,无交害也。
  九二: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
  象曰:大车以载,积中不败也。
  九三: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弗克。
  象曰: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害也。
  九四:匪其彭,无咎。
  象曰:匪其彭,无咎;明辨晰也。
  六五:厥孚交如,威如;吉。
  象曰:厥孚交如,信以发志也。威如之吉,易而无备也。
  上九: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象曰:大有上吉,自天佑也。
  大有卦终
  第十五卦 谦地山谦 坤上艮下
  谦:亨,君子有终。
  曰: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①,君子之终也。
  象曰:地中有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
  初六: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
  象曰: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六二:鸣谦,贞吉。
  象曰:鸣谦贞吉,中心得也。
  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
  象曰:劳谦君子,万民服也。
  六四:无不利,□②谦。
  象曰:无不利,□②谦;不违则也。
  六五:不富,以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
  象曰:利用侵伐,征不服也。
  上六:鸣谦,利用行师,征邑国。
  象曰:鸣谦,志未得也。可用行师,征邑国也。□①
  =足+俞□②
  =扌+为
  谦卦终
  第十六卦 豫雷地豫 震上坤下
  豫:利建侯行师。
  曰: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豫。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鼋*侯行师乎?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初六:鸣豫,凶。
  象曰:初六鸣豫,志穷凶也。
  六二:介于石,不终日,贞吉。
  象曰:不终日,贞吉;以中正也。
  六三:盱豫,悔。迟有悔。
  象曰:盱豫有悔,位不当也。
  九四: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
  象曰:由豫,大有得;志大行也。
  六五:贞疾,恒不死。
  象曰:六五贞疾,乘刚也。恒不死,中未亡也。
  上六:冥豫,成有渝,无咎。
  象曰:冥豫在上,何可长也。
  豫卦终
  第十七卦 随泽雷随 兑上震下
  随:元亨利贞,无咎。
  曰:随,刚来而下柔,动而说,随。大亨贞,无咎,而天下随时,随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晦入宴息。
  初九:官有渝,贞吉。出门交有功。
  象曰:官有渝,从正吉也。出门交有功,不失也。
  六二:系小子,失丈夫。
  象曰:系小子,弗兼与也。
  六三:系丈夫,失小子。随有求得,利居贞。
  象曰:系丈夫,志舍下也。
  九四:随有获,贞凶。有孚在道,以明,何咎。
  象曰:随有获,其义凶也。有孚在道,明功也。
  九五:孚于嘉,吉。
  象曰:孚于嘉,吉;位正中也。
  上六:拘系之,乃从维之。王用亨于西山。
  象曰:拘系之,上穷也。
  随卦终
  第十八卦 蛊山风蛊 艮上巽下
  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曰:蛊,刚上而柔下,巽而止,蛊。蛊,元亨,而天下治也。利涉大川,往有事也。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终则有始,天行也。
  象曰:山下有风,蛊;君子以振民育德。
  初六: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厉终吉。
  象曰:干父之蛊,意承考也。
  九二:干母之蛊,不可贞。
  象曰:干母之蛊,得中道也。
  九三:干父小有晦,无大咎。
  象曰:干父之蛊,终无咎也。
  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象曰:裕父之蛊,往未得也。
  六五:干父之蛊,用誉。
  象曰:干父之蛊;承以德也。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则也。
  蛊卦终
  第十九卦 临地泽临 坤上兑下
  临: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曰:临,刚浸而长。说而顺,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道也。至于八月有凶,消不久也。
  象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初九:咸临,贞吉。
  象曰:咸临贞吉,志行正也。
  九二:咸临,吉无不利。
  象曰:咸临,吉无不利;未顺命也。
  六三:甘临,无攸利。既忧之,无咎。
  象曰:甘临,位不当也。既忧之,咎不长也。
  六四:至临,无咎。
  象曰:至临无咎,位当也。
  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
  象曰:大君之宜,行中之谓也。
  上六:敦临,吉无咎。
  象曰:敦临之吉,志在内也。
  临卦终
  第二十卦 观风地观 巽上坤下
  观:盥而不荐,有孚□若。
  曰:大观在上,顺而巽,中正以观天下。观,盥而不荐,有孚□若,下观而化也。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象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
  初六: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
  象曰:初六童观,小人道也。
  六二:窥观,利女贞。
  象曰:窥观女贞,亦可丑也。
  六三:观我生,进退。
  象曰:观我生,进退;未失道也。
  六四: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象曰:观国之光,尚宾也。
  九五:观我生,君子无咎。
  象曰:观我生,观民也。
  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
  象曰:观其生,志未平也。□
  =禺+页
  观卦终
  第二十一卦 噬嗑 火雷噬嗑 离上震下
  噬嗑:亨。利用狱。
  曰:颐中有物,曰噬嗑,噬嗑而亨。刚柔分,动而明,雷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狱也。象曰:雷电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
  初九:履校灭趾,无咎。
  象曰:履校灭趾,不行也。
  六二:噬肤灭鼻,无咎。
  象曰:噬肤灭鼻,乘刚也。
  六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
  象曰:遇毒,位不当也。
  九四:噬乾□,得金矢,利艰贞,吉。
  象曰:利艰贞吉,未光也。
  六五:噬乾肉,得黄金,贞厉,无咎。
  象曰:贞厉无咎,得当也。
  上九:何校灭耳,凶。
  象曰:何校灭耳,聪不明也。□
  =月+姊-女
  噬嗑卦终
  第二十二卦 贲山火贲 艮上离下
  贲:亨。小利有所往。
  曰: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象曰:山下有火,贲;君子以明庶政,无敢折狱。
  初九:贲其趾,舍车而徒。
  象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
  六二:贲其须。
  象曰:贲其须,与上兴也。
  九三:贲如濡如,永贞吉。
  象曰:永贞之吉,终莫之陵也。
  六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
  象曰:六四,当位疑也。匪寇婚媾,终无尤也。
  六五:贲于丘园,束帛戋戋,吝,终吉。
  象曰:六五之吉,有喜也。
  上九:白贲,无咎。
  象曰:白贲无咎,上得志也。
  贲卦终
  第二十三卦 剥山地剥 艮上坤下
  剥:不利有攸往。
  曰:剥,剥也,柔变刚也。不利有攸往,小人长也。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
  象曰:山附地上,剥;上以厚下,安宅。
  初六:剥□以足,蔑贞凶。
  象曰:剥□以足,以灭下也。
  六二:剥□以辨,蔑贞凶。
  象曰:剥□以辨,未有与也。
  六三:剥之,无咎。
  象曰:剥之无咎,失上下也。
  六四:剥□以肤,凶。
  象曰:剥□以肤,切近灾也。
  六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
  象曰:以宫人宠,终无尤也。
  上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
  象曰:君子得舆,民所载也。小人剥庐,终不可用也。□
  =爿+木
  剥卦终
  第二十四卦 复地雷复 坤上震下
  复: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
  曰:复亨;刚反,动而以顺行,是以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利有攸往,刚长也。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
  初九:不复远,无只悔,元吉。
  象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
  六二:休复,吉。
  象曰:休复之吉,以下仁也。
  六三:频复,厉无咎。
  象曰:频复之厉,义无咎也。
  六四:中行独复。
  象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六五:敦复,无悔。
  象曰:敦复无悔,中以自考也。
  上六:迷复,凶,有灾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
  十年,不克征。
  象曰:迷复之凶,反君道也。
  复卦终
  第二十五卦 无妄 天雷无妄 乾上震下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
  曰:无妄,刚自外来,而为主於内。动而健,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命也。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佑,行矣哉?
  象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
  初九:无妄,往吉。
  象曰:无妄之往,得志也。
  六二:不耕获,不□畲,则利有攸往。
  象曰:不耕获,未富也。
  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
  象曰:行人得牛,邑人灾也。
  九四:可贞,无咎。
  象曰:可贞无咎,固有之也。
  九五: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象曰:无妄之药,不可试也。
  上九: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象曰:无妄之行,穷之灾也。□
  =上艹下甾
  无妄卦终
  第二十六卦 大畜 山天大畜 艮上乾下
  大畜: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
  曰:大畜,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刚上而尚贤。能止健,大正也。不家食吉,养贤也。利涉大川,应乎天也。
  象曰: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初九:有厉利已。
  象曰:有厉利已,不犯灾也。
  九二:舆说辐。
  象曰:舆说辐,中无尤也。
  九三:良马逐,利艰贞。曰闲舆卫,利有攸往。
  象曰:利有攸往,上合志也。
  六四:童豕之牿,元吉。
  象曰:六四元吉,有喜也。
  六五:□豕之牙,吉。
  象曰:六五之吉,有庆也。
  上九:何天之衢,亨。
  象曰: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豕+贲
  大畜卦终
  第二十七卦 颐山雷颐 艮上震下
  颐:贞吉。观颐,自求口实。
  曰:颐贞吉,养正则吉也。观颐,观其所养也;自求口实,观其自养也。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颐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山下有雷,颐;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
  初九: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凶。
  象曰:观我朵颐,亦不足贵也。
  六二:颠颐,拂经,于丘颐,征凶。
  象曰:六二征凶,行失类也。
  六三:拂颐,贞凶,十年勿用,无攸利。
  象曰:十年勿用,道大悖也。
  六四:颠颐吉,虎视眈眈,其欲逐逐,无咎。
  象曰:颠颐之吉,上施光也。
  六五:拂经,居贞吉,不可涉大川。
  象曰:居贞之吉,顺以从上也。
  上九:由颐,厉吉,利涉大川。
  象曰:由颐厉吉,大有庆也。
  颐卦终
  第二十八卦 大过 泽风大过 兑上巽下
  大过:栋桡,利有攸往,亨。
  曰:大过,大者过也。栋桡,本末弱也。刚过而中,巽而说行,利有攸往,乃亨。大过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①世无闷。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
  象曰:藉用白茅,柔在下也。
  九二:枯杨生□,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
  象曰: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
  九三:栋桡,凶。
  象曰:栋桡之凶,不可以有辅也。
  九四:栋隆,吉;有它吝。
  象曰:栋隆之吉,不桡乎下也。
  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士夫,无咎无誉。
  象曰: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
  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
  象曰:过涉之凶,不可咎也。□①=
  辶+丶+豚□②=禾+弟
  大过卦终
  第二十九卦 坎坎为水 坎上坎下
  坎: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曰:习坎,重险也。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坎之时用大矣哉!
  象曰:水□①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
  初六:习坎,入于坎□②,凶。象曰:习坎入坎,失道凶也。
  九二:坎有险,求小得。
  象曰:求小得,未出中也。
  六三:来之坎坎,险且枕,入于坎□②,勿用。
  象曰:来之坎坎,终无功也。
  六四: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终无咎。
  象曰:樽酒簋贰,刚柔际也。
  九五:坎不盈,只既平,无咎。
  象曰:坎不盈,中未大也。
  上六:用徽□③,置于丛棘,三岁不得,凶。
  象曰:上六失道,凶三岁也。□①=氵+存□②=上穴+下陷-阝□③=纟+墨
  坎卦终
  第三十卦 离离为火 离上离下
  离:利贞,亨。畜牝牛,吉。
  曰:离,丽也;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柔丽乎中正,故亨;是以畜牝牛吉也。
  象曰: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
  象曰:履错之敬,以辟咎也。
  六二:黄离,元吉。
  象曰:黄离元吉,得中道也。
  九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
  象曰:日昃之离,何可久也。
  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象曰:突如其来如,无所容也。
  六五:出涕沱若,戚嗟若,吉。
  象曰:六五之吉,离王公也。
  上九:王用出征,有嘉折首,获其匪丑,无咎。
  象曰:王用出征,以正邦也。
  离卦终
  第三十一卦 咸泽山咸 兑上艮下
  咸:亨,利贞,取女吉。
  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女吉也。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象曰: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虚受人。
  初六:咸其拇。
  象曰:咸其拇,志在外也。
  六二:咸其腓,凶,居吉。
  象曰:虽凶,居吉,顺不害也。
  九三:咸其股,执其随,往吝。
  象曰:咸其股,亦不处也。志在随人,所执下也。
  九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
  象曰:贞吉悔亡,未感害也。憧憧往来,未光大也。
  九五:咸其□,无悔。
  象曰:咸其□,志末也。
  上六:咸其辅,颊,舌。
  象曰:咸其辅,颊,舌,滕口说也。□
  =月+每
  咸卦终
  第三十二卦 恒雷风恒 震上巽下
  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
  曰:恒,久也。刚上而柔下,雷风相与,巽而动,刚柔皆应,恒。恒亨无咎,利贞;久於其道也,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利有攸往,终则有始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观其所恒,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象曰: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
  初六:浚恒,贞凶,无攸利。
  象曰:浚恒之凶,始求深也。
  九二:悔亡。
  象曰:九二悔亡,能久中也。
  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
  象曰:不恒其德,无所容也。
  九四:田无禽。
  象曰:久非其位,安得禽也。
  六五: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
  象曰:妇人贞吉,从一而终也。夫子制义,从妇凶也。
  上六:振恒,凶。
  象曰:振恒在上,大无功也。
  恒卦终
  第三十三卦 □天山□ 乾上艮下
  □:亨,小利贞。
  曰:□亨,□而亨也。刚当位而应,与时行也。小利贞,浸而长也。□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天下有山,□;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
  初六:□尾,厉,勿用有攸往。
  象曰:□尾之厉,不往何灾也。
  六二: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
  象曰:执用黄牛,固志也。
  九三:系□,有疾厉,畜臣妾吉。
  象曰:系□之厉,有疾惫也。畜臣妾吉,不可大事也。
  九四:好□君子吉,小人否。
  象曰:君子好□,小人否也。
  九五:嘉□,贞吉。
  象曰:嘉□贞吉,以正志也。
  上九:肥□,无不利。
  象曰:肥□,无不利;无所疑也。
  □=辶+丶+豚
  □卦终
  第三十四卦 大壮 雷天大壮 震上乾下
  大壮:利贞。
  曰:大壮,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大壮利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
  象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勿履。
  初九:壮于趾,征凶,有孚。
  象曰:壮于趾,其孚穷也。
  九二:贞吉。
  象曰:九二贞吉,以中也。
  九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
  象曰:小人用壮,君子罔也。
  九四: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
  象曰:藩决不羸,尚往也。
  六五:丧羊于易,无悔。
  象曰:丧羊于易,位不当也。
  上六: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象曰:不能退,不能遂,不祥也。艰则吉,咎不长也。□
  =车+复
  大壮卦终
  第三十五卦 晋火地晋 离上坤下
  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
  曰:晋,进也。明出地上,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是以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也。
  象曰: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
  初六: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
  象曰:晋如,摧如;独行正也。裕无咎;未受命也。
  六二: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
  象曰:受之介福,以中正也。
  六三:众允,悔亡。
  象曰:众允之,志上行也。
  九四:晋如硕鼠,贞厉。
  象曰:硕鼠贞厉,位不当也。
  六五: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
  象曰:失得勿恤,往有庆也。
  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象曰:维用伐邑,道未光也。
  晋卦终
  第三十六卦 明夷 地火明夷 坤上离下
  明夷:利艰贞。
  曰:明入地中,明夷。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象曰: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
  初九: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有攸往,主人有
  言。
  象曰:君子于行,义不食也。
  六二: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
  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则也。
  九三: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
  象曰:南狩之志,乃大得也。
  六四: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出于门庭。
  象曰:入于左腹,获心意也。
  六五:箕子之明夷,利贞。
  象曰:箕子之贞,明不可息也。
  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象曰:初登于天,照四国也。后入于地,失则也。
  明夷卦终
  第三十七卦 家人 风火家人 巽上离下
  家人:利女贞。
  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象曰:风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初九:闲有家,悔亡。
  象曰:闲有家,志未变也。
  六二:无攸遂,在中馈,贞吉。
  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巽也。
  九三:家人□□,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
  象曰:家人□□,未失也;妇子嘻嘻,失家节也。
  六四:富家,大吉。
  象曰:富家大吉,顺在位也。
  九五:王假有家,勿恤吉。
  象曰:王假有家,交相爱也。
  上九:有孚威如,终吉。
  象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
  =口+高
  家人卦终
  第三十八卦 睽火泽睽 离上兑下
  睽:小事吉。
  曰:睽,火动而上,泽动而下;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说而丽乎明,柔进而上行,得中而应乎刚;是以小事吉。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万物睽,而其事类也;睽之时用大矣哉!
  象曰:上火下泽,睽;君子以同而异。
  初九: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象曰:见恶人,以辟咎也。
  九二:遇主于巷,无咎。
  象曰:遇主于巷,未失道也。
  六三: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
  象曰:见舆曳,位不当也。无初有终,遇刚也。
  九四:睽孤,遇元夫,交孚,厉无咎。
  象曰:交孚无咎,志行也。
  六五:悔亡,厥宗噬肤,往何咎。
  象曰:厥宗噬肤,往有庆也。
  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
  媾,往遇雨则吉。
  象曰:遇雨之吉,群疑亡也。
  睽卦终
  第三十九卦 蹇水山蹇 坎上艮下
  蹇: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
  曰:蹇,难也,险在前也。见险而能止,知矣哉!蹇利西南,往得中也;不利东北,其道穷也。利见大人,往有功也。当位贞吉,以正邦也。蹇之时用大矣哉!
  象曰:山上有水,蹇;君子以反身修德。
  初六:往蹇,来誉。
  象曰:往蹇来誉,宜待也。
  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象曰:王臣蹇蹇,终无尤也。
  九三:往蹇来反。
  象曰:往蹇来反,内喜之也。
  六四:往蹇来连。
  象曰:往蹇来连,当位实也。
  九五:大蹇朋来。
  象曰:大蹇朋来,以中节也。
  上六:往蹇来硕,吉;利见大人。
  象曰:往蹇来硕,志在内也。利见大人,以从贵也。
  蹇卦终
  第四十卦 解雷水解 震上坎下
  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
  曰:解,险以动,动而免乎险,解。解利西南,往得众也。其来复吉,乃得中也。有攸往夙吉,往有功也。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解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初六:无咎。
  象曰:刚柔之际,义无咎也。
  九二:田获三狐,得黄矢,贞吉。
  象曰:九二贞吉,得中道也。
  六三:负且乘,致寇至,贞吝。
  象曰:负且乘,亦可丑也,自我致戎,又谁咎也。
  九四:解而拇,朋至斯孚。
  象曰:解而拇,未当位也。
  六五:君子维有解,吉;有孚于小人。
  象曰:君子有解,小人退也。
  上六: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
  象曰:公用射隼,以解悖也。
  解卦终
  第四十一卦 损山泽损 艮上兑下
  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
  曷之用,二簋可用享。
  曰:损,损下益上,其道上行。损而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二簋应有时。损刚益柔有时,损益盈虚,与时偕行。
  象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
  初九:已事遄往,无咎,酌损之。
  象曰:已事遄往,尚合志也。
  九二:利贞,征凶,弗损益之。
  象曰:九二利贞,中以为志也。
  六三: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
  象曰:一人行,三则疑也。
  六四:损其疾,使遄有喜,无咎。
  象曰:损其疾,亦可喜也。
  六五: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元吉。
  象曰:六五元吉,自上佑也。
  上九:弗损益之,无咎,贞吉,利有攸往,得臣无家。
  象曰:弗损益之,大得志也。
  损卦终
  第四十二卦 益风雷益 巽上震下
  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曰:益,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庆。利涉大川,木道乃行。益动而巽,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凡益之道,与时偕行。
  象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初九:利用为大作,元吉,无咎。
  象曰:元吉无咎,下不厚事也。
  六二: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永贞吉。王用享于帝,吉。
  象曰:或益之,自外来也。
  六三:益之用凶事,无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
  象曰:益用凶事,固有之也。
  六四:中行,告公从。利用为依迁国。
  象曰:告公从,以益志也。
  九五:有孚惠心,勿问元吉。有孚惠我德。
  象曰:有孚惠心,勿问之矣。惠我德,大得志也。
  上九: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象曰:莫益之,偏辞也。或击之,自外来也。
  益卦终
  第四十三卦 □①泽天□① 兑上乾下
  □①: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曰:□①,决也,刚决柔也。健而说,决而和,扬于王庭,柔乘五刚也。孚号有厉,其危乃光也。告自邑,不利即戎,所尚乃穷也。利有攸往,刚长乃终也。
  象曰:泽上于天,□①;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
  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吝。
  象曰:不胜而往,咎也。
  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
  象曰:莫夜有戎,得中道也。
  九三:壮于□②,有凶。君子□①□①,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
  象曰:君子□①□①,终无咎也。
  九四:臀无肤,其行次且。牵羊悔亡,闻言不信。
  象曰:其行次且,位不当也。闻言不信,聪不明也。
  九五:苋陆□①□①,中行无咎。
  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
  上六:无号,终有凶。
  象曰: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①=炔-火□②=九+页
  □①卦终
  第四十四卦 □①天风□① 乾上巽下
  □①:女壮,勿用取女。
  曰:□①,遇也,柔遇刚也。勿用取女,不可与长也。天地相遇,品物咸章也。刚遇中正,天下大行也。□①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天下有风,□①;后以施命诰四方。
  初六:系于金□②,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踟躅。
  象曰:系于金□②,柔道牵也。
  九二:包有鱼,无咎,不利宾。
  象曰:包有鱼,义不及宾也。
  九三:臀无肤,其行次且,厉,无大咎。
  象曰:其行次且,行未牵也。
  九四:包无鱼,起凶。
  象曰:无鱼之凶,远民也。
  九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
  象曰:九五含章,中正也。有陨自天,志不舍命也。
  上九:□①其角,吝,无咎。
  象曰:□①其角,上穷吝也。□①=女+后□②=木+尼
  □①卦终
  第四十五卦 萃泽地萃 兑上坤下
  萃:亨。王假有庙,利见大人,亨,利贞。用大牲吉,利有攸往。
  曰:萃,聚也;顺以说,刚中而应,故聚也。王假有庙,致孝享也。利见大人亨,聚以正也。用大牲吉,利有攸往,顺天命也。观其所聚,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象曰:泽上於地,萃;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
  初六: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一握为笑,勿恤,往无咎。
  象曰:乃乱乃萃,其志乱也。
  六二:引吉,无咎,孚乃利用□①。
  象曰:引吉无咎,中未变也。
  六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
  象曰:往无咎,上巽也。
  九四:大吉,无咎。
  象曰:大吉无咎,位不当也。
  九五:萃有位,无咎。匪孚,元永贞,悔亡。
  象曰:萃有位,志未光也。
  上六:□②咨涕□③,无咎。
  象曰:□②咨涕□③,未安上也。□①=礻+龠□②=繁体字齐下半部丿和丨间夹一贝字□③=氵+夷
  萃卦终
  第四十六卦 升地风升 坤上巽下
  升: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曰:柔以时升,巽而顺,刚中而应,是以大亨。用见大人,勿恤;有庆也。南征吉,志行也。
  象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
  初六:允升,大吉。
  象曰:允升大吉,上合志也。
  九二:孚乃利用□,无咎。
  象曰:九二之孚,有喜也。
  九三:升虚邑。
  象曰:升虚邑,无所疑也。
  六四:王用亨于岐山,吉无咎。
  象曰:王用亨于岐山,顺事也。
  六五:贞吉,升阶。
  象曰:贞吉升阶,大得志也。
  上六:冥升,利于不息之贞。
  象曰:冥升在上,消不富也。□
  =礻+龠
  升卦终
  第四十七卦 困泽水困 兑上坎下
  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
  曰:困,刚掩也。险以说,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贞大人吉,以刚中也。有言不信,尚口乃穷也。
  象曰: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
  初六: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见。
  象曰:入于幽谷,幽不明也。
  九二: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利用亨祀,征凶,无咎。
  象曰:困于酒食,中有庆也。
  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象曰:据于蒺藜,乘刚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不祥也。
  九四:来徐徐,困于金车,吝,有终。
  象曰:来徐徐,志在下也。虽不当位,有与也。
  九五:劓刖,困于赤绂,乃徐有说,利用祭祀。
  象曰:劓刖,志未得也。乃徐有说,以中直也。利用祭祀,受福也。
  上六:困于葛□①,于□②□③,曰动悔。有悔,征吉。
  象曰:困于葛□①,未当也。动悔,有悔吉,行也。□①=上艹+三个品字形的田□②=臬+危□③=兀+危
  困卦终
  第四十八卦 井水风井 坎上巽下
  井: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①井,羸其瓶,
  凶。
  曰:巽乎水而上水,井;井养而不穷也。改邑不改井,乃以刚中也。汔至亦未□①井,未有功也。羸其瓶,是以凶也。
  象曰:木上有水,井;君子以劳民劝相。
  初六:井泥不食,旧井无禽。
  象曰:井泥不食,下也。旧井无禽,时舍也。
  九二:井谷射鲋,瓮敝漏。
  象曰:井谷射鲋,无与也。
  九三:井渫不食,为我民恻,可用汲,王明,并受其福。
  象曰:井渫不食,行恻也。求王明,受福也。
  六四:井□②,无咎。
  象曰:井□②无咎,修井也。
  九五:井冽,寒泉食。
  象曰:寒泉之食,中正也。
  上六:井收勿幕,有孚无吉。
  象曰:元吉在上,大成也。□①
  =纟+橘-木□②
  =上秋下瓦
  井卦终
  第四十九卦 革泽火革 兑上离下
  革:己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
  曰:革,水火相息,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己日乃孚;革而信也。文明以说,大亨以正,革而当,其悔乃亡。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泽中有火,革;君子以治历明时。
  初九:巩用黄牛之革。
  象曰:巩用黄牛,不可以有为也。
  六二:己日乃革之,征吉,无咎。
  象曰:己日革之,行有嘉也。
  九三:征凶,贞厉,革言三就,有孚。
  象曰:革言三就,又何之矣。
  九四:悔亡,有孚改命,吉。
  象曰:改命之吉,信志也。
  九五:大人虎变,未占有孚。
  象曰:大人虎变,其文炳也。
  上六: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象曰: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顺以从君也。
  革卦终
  第五十卦 鼎火风鼎 离上巽下
  鼎:元吉,亨。
  曰:鼎,象也。以木巽火,亨饪也。圣人亨以享上帝,而大亨以养圣贤。巽而耳目聪明,柔进而上行,得中而应乎刚,是以元亨。
  象曰:木上有火,鼎;君子以正位凝命。
  初六: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无咎。
  象曰:鼎颠趾,未悖也。利出否,以从贵也。
  九二:鼎有实,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
  象曰:鼎有实,慎所之也。我仇有疾,终无尤也。
  九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亏悔,终吉。
  象曰:鼎耳革,失其义也。
  九四:鼎折足,覆公□,其形渥,凶。
  象曰:覆公□,信如何也。
  六五:鼎黄耳金铉,利贞。
  象曰:鼎黄耳,中以为实也。
  上九:鼎玉铉,大吉,无不利。
  象曰:玉铉在上,刚柔节也。□
  =饣+束
  鼎卦终
  第五十一卦 震震为雷 震上震下
  震:亨。震来□①□①,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曰:震,亨。震来□①□①,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震惊百里,惊远而惧迩也。出可以守宗庙社稷,以为祭主也。
  象曰:□②雷,震;君子以恐惧修身。
  初九:震来□①□①,后笑言哑哑,吉。
  象曰:震来□①□①,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
  六二: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象曰:震来厉,乘刚也。
  六三:震苏苏,震行无眚。
  象曰:震苏苏,位不当也。
  九四:震遂泥。
  象曰:震遂泥,未光也。
  六五:震往来厉,亿无丧,有事。
  象曰:震往来厉,危行也。其事在中,大无丧也。
  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
  有言。
  象曰:震索索,未得中也。虽凶无咎,畏邻戒也。□①=左上小左中曰左下小右虎□②=氵+存
  震卦终
  第五十二卦 艮艮为山 艮上艮下
  艮: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初六:艮其趾,无咎,利永贞。
  象曰:艮其趾,未失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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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曰:不拯其随,未退听也。
  九三:艮其限,列其夤,厉薰心。
  象曰:艮其限,危薰心也。
  六四:艮其身,无咎。
  象曰:艮其身,止诸躬也。
  六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
  象曰:艮其辅,以中正也。
  上九:敦艮,吉。
  象曰:敦艮之吉,以厚终也。
  艮卦终
  第五十三卦 渐风山渐 巽上艮下
  渐:女归吉,利贞。
  曰:渐之进也,女归吉也。进得位,往有功也。进以正,可以正邦也。其位刚,得中也。止而巽,动不穷也。
  象曰:山上有木,渐;君子以居贤德,善俗。
  初六: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
  象曰:小子之厉,义无咎也。
  六二:鸿渐于磐,饮食□□,吉。
  象曰:饮食□□,不素饱也。
  九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凶;利御寇。
  象曰:夫征不复,离群丑也。妇孕不育,失其道也。利用御寇,顺
  相保也。
  六四:鸿渐于木,或得其桷,无咎。
  象曰:或得其桷,顺以巽也。
  九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象曰:终莫之胜,吉;得所愿也。
  上九:鸿渐于逵,其羽可用为仪,吉。
  象曰:其羽可用为仪,吉;不可乱也。□
  =彳+干+亍
  渐卦终
  第五十四卦 归妹 雷泽归妹 震上兑下
  归妹:征凶,无攸利。
  曰:归妹,天地之大义也。天地不交,而万物不兴,归妹人之终始也。说以动,所归妹也。征凶,位不当也。无攸利,柔乘刚也。
  象曰:泽上有雷,归妹;君子以永终知敝。
  初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象曰:归妹以娣,以恒也。跛能履吉,相承也。
  九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象曰:利幽人之贞,未变常也。
  六三:归妹以须,反归以娣。
  象曰:归妹以须,未当也。
  九四:归妹愆期,迟归有时。
  象曰:愆期之志,有待而行也。
  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
  象曰:帝乙归妹,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其位在中,以贵行也。
  上六:女承筐无实,士□羊无血,无攸利。
  象曰:上六无实,承虚筐也。□
  =圭+刂
  归妹卦终
  第五十五卦 丰雷火丰 震上离下
  丰: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
  曰:丰,大也。明以动,故丰。王假之,尚大也。勿忧宜日中,宜照天下也。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人於人乎?况於鬼神乎?
  象曰:雷电皆至,丰;君子以折狱致刑。
  初九:遇其配主,虽旬无咎,往有尚。
  象曰:虽旬无咎,过旬灾也。
  六二:丰其□①,日中见斗,往得疑疾,有孚发若,吉。
  象曰:有孚发若,信以发志也。
  九三:丰其沛,日中见昧,折其右肱,无咎。
  象曰:丰其沛,不可大事也。折其右肱,终不可用也。
  九四:丰其□①,日中见斗,遇其夷主,吉。
  象曰:丰其□①,位不当也。日中见斗,幽不明也。遇其夷主,吉;
  行也。
  六五:来章,有庆誉,吉。
  象曰:六五之吉,有庆也。
  上六:丰其屋,□①其家,窥其户,□②其无人,三岁不见,凶。
  象曰:丰其屋,天际翔也。窥其户,□②其无人,自藏也。□①=上艹下部□②=外门内臭
  阒的误笔?
  丰卦终
  第五十六卦 旅火山旅 离上艮下
  旅:小亨,旅贞吉。
  曰:旅,小亨,柔得中乎外,而顺乎刚,止而丽乎明,是以小亨,旅贞吉也。旅之时义大矣哉!
  象曰:山上有火,旅;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
  初六:旅琐琐,斯其所取灾。
  象曰:旅琐琐,志穷灾也。
  六二:旅即次,怀其资,得童仆贞。
  象曰:得童仆贞,终无尤也。
  九三:旅焚其次,丧其童仆,贞厉。
  象曰:旅焚其次,亦以伤矣。以旅与下,其义丧也。
  九四: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
  象曰:旅于处,未得位也。得其资斧,心未快也。
  六五: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
  象曰:终以誉命,上逮也。
  上九: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啕。丧牛于易,凶。
  象曰:以旅在上,其义焚也。丧牛于易,终莫之闻也。
  旅卦终
  第五十七卦 巽巽为风 巽上巽下
  巽:小亨,利攸往,利见大人。
  曰:重巽以申命,刚巽乎中正而志行。柔皆顺乎刚,是以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
  象曰: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初六:进退,利武人之贞。
  象曰:进退,志疑也。利武人之贞,志治也。
  九二:巽在□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
  象曰:纷若之吉,得中也。
  九三:频巽,吝。
  象曰:频巽之吝,志穷也。
  六四:悔亡,田获三品。
  象曰:田获三品,有功也。
  九五:贞吉悔亡,无不利。无初有终,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
  象曰:九五之吉,位正中也。
  上九:巽在□下,丧其资斧,贞凶。
  象曰:巽在□下,上穷也。丧其资斧,正乎凶也。□
  =爿+木
  巽卦终
  第五十八卦 兑兑为泽 兑上兑下
  兑:亨,利贞。
  曰:兑,说也。刚中而柔外,说以利贞,是以顺乎天,而应乎人。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说之大,民劝矣哉!
  象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
  初九:和兑,吉。
  象曰:和兑之吉,行未疑也。
  九二:孚兑,吉,悔亡。
  象曰:孚兑之吉,信志也。
  六三:来兑,凶。
  象曰:来兑之凶,位不当也。
  九四:商兑,未宁,介疾有喜。
  象曰:九四之喜,有庆也。
  九五:孚于剥,有厉。
  象曰:孚于剥,位正当也。
  上六:引兑。
  象曰:上六引兑,未光也。
  兑卦终
  第五十九卦 涣风水涣 巽上坎下
  涣:亨。王假有庙,利涉大川,利贞。
  曰:涣,亨。刚来而不穷,柔得位乎外而上同。王假有庙,王乃在中也。利涉大川,乘木有功也。
  象曰:风行水上,涣;先王以享于帝立庙。
  初六:用拯马壮,吉。
  象曰:初六之吉,顺也。
  九二:涣奔其机,悔亡。
  象曰:涣奔其机,得愿也。
  六三:涣其躬,无悔。
  象曰:涣其躬,志在外也。
  六四: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
  象曰:涣其群,元吉;光大也。
  九五:涣汗其大号,涣王居,无咎。
  象曰:王居无咎,正位也。
  上九:涣其血,去逖出,无咎。
  象曰:涣其血,远害也。
  涣卦终
  第六十卦 节水泽节 坎上兑下
  节:亨。苦节不可贞。
  曰:节,亨,刚柔分,而刚得中。苦节不可贞,其道穷也。说以行险,当位以节,中正以通。天地节而四时成,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
  象曰:泽上有水,节;君子以制数度,议德行。
  初九:不出户庭,无咎。
  象曰:不出户庭,知通塞也。
  九二:不出门庭,凶。
  象曰:不出门庭,失时极也。
  六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
  象曰:不节之嗟,又谁咎也。
  六四:安节,亨。
  象曰:安节之亨,承上道也。
  九五:甘节,吉;往有尚。
  象曰:甘节之吉,居位中也。
  上六:苦节,贞凶,悔亡。
  象曰:苦节贞凶,其道穷也。
  节卦终
  第六十一卦 中孚 风泽中孚 巽上兑下
  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曰:中孚,柔在内而刚得中。说而巽,孚,乃化邦也。豚鱼吉,信及豚鱼也。利涉大川,乘木舟虚也。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
  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初九:虞吉,有他不燕。
  象曰:初九虞吉,志未变也。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象曰:其子和之,中心愿也。
  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象曰:可鼓或罢,位不当也。
  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
  象曰:马匹亡,绝类上也。
  九五:有孚挛如,无咎。
  象曰:有孚挛如,位正当也。
  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象曰:翰音登于天,何可长也。
  中孚卦终
  第六十二卦 小过 雷山小过 震上艮下
  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
  吉。
  曰:小过,小者过而亨也。过以利贞,与时行也。柔得中,是以小事吉也。刚失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也。有飞鸟之象焉,有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上逆而下顺也。
  象曰:山上有雷,小过;君子以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
  初六:飞鸟以凶。
  象曰:飞鸟以凶,不可如何也。
  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
  象曰:不及其君,臣不可过也。
  九三:弗过防之,从或戕之,凶。
  象曰:从或戕之,凶如何也。
  九四:无咎,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
  象曰:弗过遇之,位不当也。往厉必戒,终不可长也。
  六五: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
  象曰:密云不雨,已上也。
  上六: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象曰:弗遇过之,已亢也。
  小过卦终
  第六十三卦 既济 水火既济 坎上离下
  既济:亨,小利贞,初吉终乱。
  曰:既济,亨,小者亨也。利贞,刚柔正而位当也。初吉,柔得中也。终止则乱,其道穷也。
  象曰:水在火上,既济;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
  初九:曳其轮,濡其尾,无咎。
  象曰:曳其轮,义无咎也。
  六二:妇丧其□①,勿逐,七日得。
  象曰:七日得,以中道也。
  九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
  象曰:三年克之,惫也。
  六四:□②有衣□③,终日戒。
  象曰:终日戒,有所疑也。
  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④祭,实受其福。
  象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时也;实受其福,吉大来也。
  上六:濡其首,厉。
  象曰:濡其首厉,何可久也。□①=上髟下弗□②=纟+需□③=衤+如□④=礻+龠
  既济卦终
  第六十四卦 未济 火水未济 离上坎下
  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曰:未济,亨;柔得中也。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攸利;不续终也。虽不当位,刚柔应也。
  象曰:火在水上,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
  初六:濡其尾,吝。
  象曰:濡其尾,亦不知极也。
  九二:曳其轮,贞吉。
  象曰:九二贞吉,中以行正也。
  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
  象曰:未济征凶,位不当也。
  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象曰:贞吉悔亡,志行也。
  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象曰:君子之光,其晖吉也。
  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象曰:饮酒濡首,亦不知节也。 





易经 杂卦传
  乾刚,坤柔,比乐,师忧。
  临、观之义,或与或求。
  屯见而不失其居。蒙杂而著。
  震起也,艮止也;损益盛衰之始也。
  大畜时也。无妄灾也。
  萃聚,而升不来也。谦轻,而豫怠也。
  噬嗑食也,贲无色也。
  兑见,而巽伏也。
  随无故也,蛊则饬也。
  剥烂也,复反也。
  晋昼也,明夷诛也。
  井通,而困相遇也。
  咸速也,恒久也。
  涣离也,节止也;解缓也,蹇难也;睽外也,家人内也;否泰反其类也。
  大壮则止,□①则退也。
  大有众也,同人亲也;革去故也,鼎取新也;小过过也,中孚信也;丰多故,亲寡旅也。
  离上,而坎下也。小畜寡也,履不处也。需不进也,讼不亲也。
  大过颠也。□②遇也,柔遇刚也。渐女归,待男行也。颐养正也,既济定也。归妹女之终也。未济男之穷也。□③决也,刚决柔也,君子道长,小人道忧也。
  注:□①=辶+丶+豚□②=女+后□③=炔-火 





易经 说卦传
  第一章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神明而生蓍。
  观变於阴阳,而立卦;发挥於刚柔,而生爻;和顺於道德,而理於义;穷理尽性,以至於命。
  第二章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
  第三章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第四章
  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①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
  第五章
  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第六章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桡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②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
  第七章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
  第八章
  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第九章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第十章
  乾天也,故称父,坤地也,故称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
  第十一章
  乾为天、为圜、为君、为父、为玉、为金、为寒、为冰、为大赤、为良马、为瘠马、为驳马、为木果。
  坤为地、为母、为布、为釜、为吝啬、为均、为子母牛、为大舆、为文、为众、为柄、其於地也为黑。
  震为雷、为龙、为玄黄、为敷、为大涂、为长子、为决躁、为苍□③竹、为萑苇。其於马也,为善鸣、为□④足,为的颡。其於稼也,为反生。其究为健,为蕃鲜。
  巽为木、为风、为长女、为绳直、为工、为白、为长、为高、为进退、为不果、为臭。其於人也,为寡发、为广颡、为多白眼、为近利市三倍。其究为躁卦。
  坎为水、为沟渎、为隐伏、为矫□⑤、为弓轮。
  其於人也,为加忧、为心病、为耳痛、为血卦、为赤。
  其於马也,为美脊、为亟心、为下首、为薄蹄、为曳。其於舆也,为丁躜。为通、为月、为盗。其於木也,为坚多心。
  离为火、为日、为电、为中女、为甲胄、为戈兵。其於人也,为大腹,为乾卦。为鳖、为蟹、为蠃、为蚌、为龟。其於木也,为科上槁。
  艮为山、为径路、为小石、为门阙、为果□⑥、为阍寺、为指、为狗、为鼠、为黔喙之属。其於木也,为坚多节。
  兑为泽、为少女、为巫、为口舌、为毁折、为附决。
  其於地也,刚卤。为妾、为羊。
  注:□①=日+亘□②=火+繁体字的丶汉'去丶氵'□③=上竹下良□④=上马下廾□⑤=车+柔□⑥=上艹下瓜瓜 





易经 序卦传
  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屯者盈也,屯者物之始生也。物生必蒙,故受之以蒙;蒙者蒙也,物之□①也。物□①不可不养也,故受之以需;需者饮食之道也。饮食必有讼,故受之以讼。讼必有众起,故受之以师;师者众也。众必有所比,故受之以比;比者比也。比必有所畜也,故受之以小畜。物畜然后有礼,故受之以履。履而泰,然后安,故受之以泰;泰者通也。物不可以终通,故受之以否。物不可以终否,故受之以同人。与人同者,物必归焉,故受之以大有。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有大而能谦,必豫,故受之以豫。豫必有随,故受之以随。以喜随人者,必有事,故受之以蛊;蛊者事也。有事而后可大,故受之以临;临者大也。物大然后可观,故受之以观。可观而后有所合,故受之以噬嗑;嗑者合也。物不可以苟合而已,故受之以贲;贲者饰也。致饰然后亨,则尽矣,故受之以剥;剥者剥也。物不可以终尽,剥穷上反下,故受之以复。复则不妄矣,故受之以无妄。有无妄然后可畜,故受之以大畜。物畜然后可养,故受之以颐;颐者养也。不养则不可动,故受之以大过。物不可以终过,故受之以坎;坎者陷也。陷必有所丽,故受之以离;离者丽也。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仪有所错。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②;□②者退也。物不可终□②,故受之以大壮。物不可以终壮,故受之以晋;晋者进也。进必有所伤,故受之以明夷;夷者伤也。伤於外者,必反其家,故受之以家人。家道穷必乖,故受之以睽;睽者乖也。乖必有难,故受之以蹇;蹇者难也。物不可终难,故受之以解;解者缓也。缓必有所失,故受之以损;损而不已,必益,故受之以益。益而不已,必决,故受之以□③;□③者决也。决必有所遇,故受之以□④;□④者遇也。物相遇而后聚,故受之以萃;萃者聚也。聚而上者,谓之升,故受之以升。升而不已,必困,故受之以困。困乎上者,必反下,故受之以井。井道不可不革,故受之以革。革物者莫若鼎,故受之以鼎。主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震者动也。物不可以终动,止之,故受之以艮;艮者止也。物不可以终止,故受之以渐;渐者进也。进必有所归,故受之以归妹。得其所归者必大,故受之以丰;丰者大也。穷大者必失其居,故受之以旅。旅而无所容,故受之以巽;巽者入也。入而后说之,故受之以兑;兑者说也。说而后散之,故受之以涣;涣者离也。物不可以终离,故受之以节。节而信之,故受之以中孚。有其信者,必行之,故受之以小过。有过物者,必济,故受之既济。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 





易经 系辞传
  系辞上传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
  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
  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系辞下传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
  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
  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系辞上传
  第一章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
  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乾知大始,坤作成物。
  乾以易知,坤以简能。
  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
  易简,而天下矣之理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第二章
  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化。
  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忧虞之象也。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刚柔者,昼夜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
  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故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第三章
  者袁乎象也。爻者,言乎变者也。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无咎者,善补过也。
  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齐小大者,存乎卦。辩吉凶者,存乎辞。忧悔吝者,存乎介。震无咎者,存乎悔。是故,卦有小大,辞有险易。辞也者,也各指其所之。
  第四章
  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
  仰以观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
  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第五章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
  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
  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
  第六章
  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迩,则静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
  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
  第七章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第八章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
  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同人,先号啕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席用白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
  「劳谦君子,有终吉。」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亢龙有悔。」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不出户庭,无咎。」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也也。」
  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第九章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①以象闰,故再□①而后挂。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
  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佑神矣。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第十章
  是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
  是以君主子将以有为也,将以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向,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於此。
  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马天地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致变,其孰能与於此。
  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致神,其孰能与於此。
  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
  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谓也。
  第十一章
  子曰:「夫易何为者也?夫易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
  是故,蓍之德,圆而神;卦之德,方以知;六爻之义,易以贡。圣人以此洗心,退藏於密,吉凶与民同患。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其孰能与於此哉!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
  是以,明於天之道,而察於民之故,是与神物以前民用。圣人以此斋戒,以神明其德夫!
  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制而用之,谓之法;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谓之神。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悬象著明莫在乎日月;崇高莫大乎富贵;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②□②者,莫大乎蓍龟。
  是故,天生神物,圣人执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易有四象,所以示也。系辞焉,所以告也。定之以吉凶,所以断也。
  第十二章
  易曰:「自天佑之,吉无不利。」子曰:「佑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又以尚贤也。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也。」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
  乾坤其易之□③邪?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
  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系辞下传
  第一章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吉凶者,贞胜者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夫乾,确然示人易矣。夫坤,聩然示人简矣。爻也者,效此者也。象也者,像此者也。
  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功业见乎变,圣人之情见乎辞。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第二章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於天,俯则观法於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
  包羲氏没,神农氏作,□④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
  日中为市,致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
  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
  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涣。
  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随。
  重门击□⑤,以待暴客,盖取诸豫。
  断木为杵,掘地为臼,臼杵之利,万民以济,盖取诸小过。
  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
  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⑥。
  第三章
  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
  者材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也。是故,吉凶生,而悔吝著也。《易经·系辞下传》
  第四章
  阳卦多阴,阴卦多阳,其故何也?阳卦奇,阴卦耦。其德行何也?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
  第五章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
  「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易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子曰:「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将至,妻其可得见邪?」
  易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不获。语成器而动者也。」
  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而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大诫,此小人之福也。易曰:『履校灭趾,无咎。』此之谓也。」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易曰:
  『履校灭耳,凶。』」
  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包桑。』」
  「天地□⑦□③,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易曰:『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言致一也。」
  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危以动,则民不与也;惧以语,则民不应也;无交而求,则民不与也。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易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第六章
  子曰:「乾坤其易之门邪?乾阳物也,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其称名也,杂而不越。於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
  子曰:「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开而当名,辨物正言,断辞则备矣。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因贰以济民行,以明失得之报。」
  第七章
  易之兴也,其於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
  是故,履,德之基也;谦,德之柄也;复,德之本也;恒,德之固也;损,德之修也;益,德之裕也;困,德之辨也;井,德之地也;巽,德之制也。
  履,和而至;谦,尊而光;复,小而辨於物;恒,杂而不厌;损,先难而后易;益,长裕而不设;困,穷而通;井,居其所而迁;巽,称而隐。
  履,以和行;谦,以制礼;复,以自知;恒,以一德;损,以远害;益,以兴利;困,以寡怨;井,以辨义;巽,以行权。
  第八章
  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注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曲要,唯变所适。
  其出入以度,外内使知惧,又明於忧患与故,无有帅保,如临父母。
  初率其辞,而揆其方,既有曲常。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第九章
  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
  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若夫杂物撰德,辨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
  噫!亦要存亡吉凶,则居可知矣。知者观其
  辞,则思过半矣。
  二与四位,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柔之为道,不利远者,其要无咎,其用柔中也。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其柔危,其刚胜邪?
  第十章
  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道有变动,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物相杂,故曰文;文不当,故吉凶生焉。
  第十一章
  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当文王与纣之事邪?是故其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倾,其道甚大,百物不废。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
  第十二章
  夫乾,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险。夫坤,天下之至顺也,德行恒简以知阻。
  能说诸心,能研诸侯之虑,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②□②者。
  是故,变化云为,吉事有祥,象事知器,占事未来。
  天地设位,圣人成能,人谋鬼谋,百姓与能。
  八卦以象告,爻
  以情言,刚柔杂居,而吉凶可见矣!
  变动以利言,吉凶以情迁。是故,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情伪相感而利害生。凡易之情,近而不相得则凶;或害之,悔且吝。
  将叛者,其辞□8,中心疑者其辞枝,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诬善之人其辞游,失其守者其辞屈。
  注:□①=扌+为□②=上亠中繁体字的丶兴'的上半部下且□③=蕴-艹□④=左上(留-田)左下亚右斤□⑤=木+斥□⑥=炔-火□⑦=纟+因□8=上斩下心 





易学研究
  ◇周易的原理
  ◇周易原理 解易根本
  ◇《易经》文化中的尊卑
  ◇影响命运的六大因素
  周易的原理
  《周易》有四个方面的基本内容:象、数、理、占。理方面的内容,首先是哲学原理。这部分内容可参见“《易》之为书”部分。《周易》的哲学思想对后世影响极大,尤其是它的宇宙生成观,后来成为我国诸子百家世界观的基础。要揭示《易经》的内容,必须有较为深厚的哲学基础。
  天文学原理。《系辞·下》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可见八卦是根据天象、地宜等制定出来的。天象指的就是天体的运动现象。汉代人讲《易》,经常要联系到天象,把当时的天文学当成《周易》的基本原理之一。天体的运行,除日月外,最明显的是星辰运动。我们的祖先生活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用现代的天文学知识说,在北纬36度这条线附近。北极星在北极的正上方(稍有偏斜)。站在北纬36度观察北极星,它高出北方地平线36度,相对稳定不动。以36度为半径在天体上划个圆圈,这就是可见的天空。在可见的天空里,因地球的转动,在不同的季节可观测到周天的恒星圈。这个恒星圈就是古人说的二十八宿。二十八宿绕北极回环不停地转动,形成天体的一个座标,这个座标对今人的观察依然具有作用,它以北极星为中心。北极星就是古人说的北辰,人们认为它在中央不动,是天帝,有时称太乙、太一等。如果把它比作一个钟表的中心点,它的指针就是北斗七星。北斗中的天枢、天漩、天风、天权四星象一个勺子头,称斗魁或漩砚,玉衡、开阳、摇光三星象一个勺子把,称作斗柄。斗魁的前二星与北极在一条直线上不变,整个北斗星则是围着北极旋转。二十八宿犹如钟盘上的刻度,在天体这个大圆周上排开。东方七宿是角、亢、氏、房、心、尾、箕,象苍龙。北方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象龟蛇。西方七宿是奎、娄、胃、昂、毕、微参,象白虎。南方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象朱雀。斗柄是顺时针方向转,而按座标观察到的太阳月亮则是逆时针方向转。再加上金、木、水、火、土五星的运行,这就是天体运行的一个大致轮廓。我们习惯于一个圆周为360度,而《周易》的圆周取象于天盘的运转,按天地日月的运动,精确地说,一个圆周是365度。古人根据日月星辰的运动情况制定出历法。见于文献的,最古的是《夏小正》,其次是《尧典》。春秋时的《管子》里有些记载,再后是《礼记·月令》。秦朝时的《吕氏春秋》也有《月令》。汉武帝时,巴郡落下阂运算转历,推步晷刻,以太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日夜半朔冬至而名节令,察寒暑,制定出有名的太初历。但这些记载都是尧以后的事情,伏羲氏时代是个什么样子,没有文献可证,我们只能按传承去推论。大致说来,春秋时的历法是古四分历。四分历规定一个回归年长度为3651/4日,在十九个太阳年中插入七个闰月。因为岁余1/4日,故名四分历。这种历法就是在春秋末年,已是当时最先进的历法。
  依据汉人的说法,《周易》中的另一个原理是纳甲。从《周易》的卦爻辞中看,当时人们已经用天干记日,这是一个事实。但天干怎样与八卦搭配在一起,比较起来,纳甲说较为合理。关于纳甲的原理,现在能见到的典籍,始见于京房的积算法,但京房没有作出说明。他的作法是把十天干配在八卦上,乾卦配甲壬,坤卦配乙癸,震卦配庚,兑卦配了,巽卦配辛,民卦配丙,离卦配已,坎卦配戊。魏伯阳在《参同契》里用月象说明这样搭配的原理。他说:“三日出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弦平如绳。十五乾体就,盛满甲东方。赡蜍与兔魄,日月气双明。赡蜍视卦节,兔者吐生光。七八道已讫,曲折低下降。十六转就统撰辛见平明。民直于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二十日,东北丧其朋。节尽相禅与,继体复生龙。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终。”他把一个月内月亮的变化分出六个步骤,初三是月芽初吐为“爽”;初八是上弦月,称作“上弦平如绳”;十五是满月,称作“盛满”;十六是满月开始消退;二十三是下弦月;三十是月晦;初一是月朔。按天干的方位与八卦的卦画之象一搭配,震卦犹如月芽初吐,月亮晚上在庚(西)方出现,所以震配庚。兑卦犹如上弦月,月亮在初八晚上出现在丁(南)方,故兑配丁。乾卦三画皆实,犹如满月,月亮十五晚上出现在甲(东)方,故乾卦配甲。巽卦下爻变虚,犹如十六开始消退的月亮月亮在十六日早晨从辛(西)方退去,故巽卦配辛。艮卦犹如下弦的月芽,相当于二十三的月亮,月亮于二十三早晨在丙(南)方消退,故民配丙。坤卦三爻皆虚,犹如月晦,月亮是三十日光明在乙(东)方消尽,故坤配乙。上半月据月出之方取象,下半月据月消之方取象,取阳顺阴道月亮消长盈虚之理。至于壬癸,因为是在北方,每月之内日月在北方相会一次,所以壬配乾,癸配坤。戊己在中央为土,戊为阳土,己为阴土。坎得乾卦中爻(坎三),故坎配戊;离得坤卦中爻(离三),故离配己。所谓“七八道已讫”是说七八一十五,十五之后月亮满极,上长之道已到尽头。“曲折低下降”是说月亮西垂开始消退下降。“十六转就统”是说十六又开始走上向下消退的轨道。
  关于纳甲的学说,还须说明的一点,是魏伯阳认为“坎离”是乾坤之用,就是说乾坤是阴阳的本体,坎与离是阴阳的作用,乾是太阳,表现在离上;坤是太阴,表现在坎上。所以以离为日,因为离是太阳;以坎为月,因为坎是太阴。按大自然运动的秩序,是太阳每年一个终始(实际是地球绕太阳一周);月亮是每月一个终始(实际是月亮绕地球一周),所以每月太阳与月亮会合一次。古人把这种对于天象观察所得到的结论运用到《周易》中来,并不是生造出来的。
  《周易》里还可以见到五行学说的原理,虽然不如汉代人说的那样浓重,但五行的属性还是有的,比如地为土,黄色,土爱稼稿,味甘等等。这部分内容与交辰、十二律吕等原理因为卦爻辞中显现的不多,不作详细介绍。想了解可参考朱震《汉上易传·卦图》部分。
  周易原理 解易根本
  本体诠释学在融会中西哲学上的重要突破是以易经诠释学作为中国本体诠释学的原型,从而突破了哲学诠释学的本体论困境。《周易辨证》的易经诠释学抓住解易的根本,清晰地阐述了周易的原理,也就是周易的宇宙生成观,后来成为我国诸子百家世界观的基础。系辞认为八卦是根据天象、地宜等制定出来的,周易取法于天体的运动,日月的运行。
  周易原理的出发点是中国古代的天文地理,取法于天象物候。《周易》的圆周取象于天盘的运转,按天地日月的运动,精确地说,一个圆周是365又1/4度。古人根据日月星辰的运动情况制定出历法,见于文献的,最古的是《夏小正》,其次是《尧典》。春秋时的《管子》里有些记载,再后是《礼记·月令》。秦朝时的《吕氏春秋》也有《月令》。汉武帝时,巴郡落下闳运算转历,推步晷刻,以太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日夜半朔冬至而名节令。察寒暑,制定出有名的太初历。但这些记载都是尧以后的事情,伏羲时是个什么样子,没有文献可证,我们只能按传承去推论。大致说来,春秋时的历法是古四分历。四分历规定一个回归年长度为365又1/4日,在十九个太阳年中插入七个闰月。因为岁余1/4日,故名四分历。这种历法是在春秋末年,已是当时最先进的历法。
  卦爻是模仿天体的运动而设计的,六爻相互推荡,总的运动方向是从初爻向上爻运动。从上爻隐去,退出来,经历一段重生的过程,再从初爻长出来。如同天体运行,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行一个白昼,从西边落下;月亮从东边升出,运行一个夜晚;太阳经过一夜的新生,再从东边出来。古人也这样认识人的生命,卦书里讲十二宫,把生命过程看成一个循环: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首尾循环。万事万物无不如此。天象的运转是改正朔的根据,古人基本上是根据北斗星所指方位来说明,十二辰在表示方位上比较一致,所以又把十二辰配在十二消息卦上。斗柄建子,节气为冬至,阴极而阳生,配十二消息卦的复卦,其他卦顺序下排。建子之月对应于周历是正月,商历是十二月,夏历是十一月。因为夏历比较合乎农时,所以农历一般沿用夏历的正朔。
  关于天干和八卦的搭配,纳甲说较为合理。纳甲的说法,现在能见到的典籍,始见于京房的积算法,但京房没有作出说明。他的作法是把十天干配在八卦上,乾卦配甲壬,坤卦配乙癸,震卦配庚,兑卦配丁,巽卦配辛,艮卦配丙,离卦配己,坎卦配戊。《周易》里可以见到有关五行学说的痕迹,但远不如汉代人说的那样浓重。东汉郑玄认为,《周易》里还有爻辰的学说,西汉的京房也把爻辰用于装卦,但从《易经》本身看不出有爻辰的痕迹。郑玄认为,《周易》里还有十二律的原理,这从《周易》本身看也不明显。
  《易经》文化中的尊卑
  就中国文字来看,如果认为天高高在上是很尊贵的,地在下,便很卑贱,很下贱,这种看法又是胡说,该打三百大板。天尊是尊贵、尊远。我们仰头一看这个太空,天在上面;到了太空,我们的头顶上还有太空,永远的虚空,无量无边的虚空。在我们上面永远很高远,很尊贵的,这就叫做天。
  地很卑近,卑者近也。尤其是我们人类的文化,就是大土地的文化。人离不开土地,这个地球、土地对我们很卑近。换句话说,卑就是很浅近,很浅,很近。所以说:天,那么高远,无量无边的空间,永无止境;地,我们这个地球,同我们人文文化关系那么密切,非常切近。懂了这个原理,有了这个观念,再来研究《易经》就方便多了。因为我们对这个天的研究,太空的研究,内容太多太多了。就是地球物理的研究也太广泛了,没有办法记述。因此古人便归纳为两个简单的符号,所以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何以叫做定呢?定是确定的法则,不能变动的。譬如我们站在地面上,一看头上就是天,到了飞机上,向高空上面一看外面虚空上还是天,到了太空外也还是天,凡是我们脚跟踩的那个,那就是地。譬如太空人,在太空里头没有办法落地,永远在转。踏得到的那个东西,脚踏实地的,那个便叫地。这个法则是不能变动的,所以说乾坤定矣。
  好了,现在我们了解了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这两句话有那么多的意思。如果我们不加研究,一看文字,我也懂呀!跟白话一样嘛!可是进一步来探讨呢!实在没有懂。现在同时告诉大家,我们所讲的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这个文化,由来很久远了。过去我们看到某家少爷跟某家小姐定婚,来个红帖子,吃了人家的喜饼,大家不约而同地会说:“很好很好!乾坤定矣。”婚约定了,便是乾坤定矣。古人在婚书上写着“上昭天地神明祖先,两人永结同心”的字样,不像现在的结婚证书是为将来离婚、准备打官司时用的,还要有介绍人、公证人,准备将来上法庭当证人,这是从西方文化传来的风俗。
  影响命运的六大因素
  影响命运的因素,最主要的是我们自己先天命运,以佛家的说法而言,是我们过去生中所做的善恶业力,它决定了我们一生的贫富贵贱和人生的基本运行曲线,这个是根本。基本上,出生的年月日时可反映出这个根本曲线的80%左右,所以,学易之人,不管你偏向那种学问,都要研究一个人出生那一刻的时空信息,至于方法,可以是八字,紫薇,也可以是六爻的终生卦,奇门的出生命盘......另外很重要的还要考虑到时代,社会环境,风水,姓名,修行,个人努力等诸多因素。特别是时代,其影响力甚至远超个人先天命运,风水等因素!下面我分别进行简单论述。
  1.时代:
  不管是八字,紫薇,六爻,奇门还是大多数的预测方法都无法反映出影响我们命运的一个极其重大的因素--时代
  同样一个八字,出生在几千年前的古代,和出生在今天,乃至于几千年后的未来,必然有不同的命运。即便相差几十年也会有很大的不同,比如,文革时代,个人的命运已经被时代大潮流所淹没,就算你走的财运,也发不了财,最多人家工资10块,你15块而已,再比如在抗日战争中,一个人的八字组合稍稍差点,或走的运稍差,在今天不过是生场病,破点财,在那个年代,可能就是被日本鬼子活埋了,被乱枪打死了,家破人亡了。所以,我们看八字论命,一定不能脱离社会,不能脱离时代,否则,你给一个人断他文革时,走财运,成了百万富翁,人家要笑话死你!其实即便是相差10年,20年,往往也会有重大的差异。再比如伟人的八字,如毛泽东,如果不是在那个时代,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成就。所以,相同八字,不同命运,我们也许在这里可以找到一部分答案。
  其实如果你研究过佛学,可能就更明白了,时代代表了千千万万人的共业,是我们过去生中共同所造业力的集中体现。个人的命运在共业面前,微不足道,一场战争,死的人从几千到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死的人从将军到士兵,到平民,难道这些人八字中都注定该死,难道都是祖坟不好?其实八字,只是代表你个人的命运而已,在佛学叫不共业。其作用力在时代巨大的共业之力面前,就好象灯火之辉,怎么能与太阳的光芒相比?
  古人其实也认识到此,所以有太乙神数来计算国运,可惜这门学问一直被当作容易妖言惑众,影响统治的稳定,而很难流传于世。
  2.社会环境:
  这里所说的社会环境是指在相同时代下不同的国家,不同地区的差异,比如同样一个八字,在中国可以做官,在美国则未必,在中国做官,看八字官星是否得力,其次,还要财星得力,大家想想,中国从古到今,有穷的官没有?所以,很多人看一个八字,官星得力,马上说,这个人是官命!其实不然,如果命中无财,他连科长都没得当!但在非洲一些穷国,据说有个小国驻美国的大使,穷的办公室和住房都没有,天天睡在美国地铁里,但您能说他不是官?再比如,在看美国人能不能做官,特别是大官,除了看官星,还要看口才也就是食神,伤官得不得力,因为美国社会靠口才,搞竞选,做演讲拉赞助才能做官。中国就不必看这些,我们经常会发现许多大官的口才也很差。
  其实不仅不同国家不同,同一个国家,不同地区也会有差异。
  再比如男女关系,在古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非常严肃的,但到了今天,婚前性关系都很普遍了,一个人婚前有多个对象也很正常。如果按古人的逻辑,现在的90%的女性大概都可以归入*贱一类了,我发现现在还有人在照搬古书,说人家是娼妓之命,*贱之命之类,小心人家打你个半死!
  所以,易学不是一门死的学问,是变易的,要随时代,随社会环境而变。为什么有的人不懂易,也能给人算命,竟然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但很多学易的,反而,说的十句倒有八句错的,一个是易学水平不高,另外就是不了解时代,不了解社会,不了解人生,不了解人性,所以学易之人,要真正理解易学的精髓,大家看一本周易,那些爻辞,又何曾脱离了社会人生?所以我觉得学易比什么都难,历史学,地理学,语言文字,哲学,心理学,美学,建筑学都要学,还要世事明白,人情练达,好难!比做博士硕士难得多!其实在这里,我们也能找到同八字不同命运的另外一部分答案。
  3.出生年月日时的组合
  我认为出生的年月日时反映了一个人一生基本的命运运行轨迹。最典型的计算方式就是先天八字,也就是四柱算命术。 
  个人认为先天八字在预测个人命运的准确性方面应该有80%左右,高手可以算到这80%的80%-90%,也就是总的60%-70%(这里一个必要的前提是时辰的准确性),此外,八字只能算出人生的一个运行轨迹,比如说发财,到底是发100万还是1000万,则要看个人的努力,时代,社会环境,风水,个人的野心等等。比如命中大凶,有的人可能是大病一场,有的人可能是死了,有的人可能是死了挚爱的亲人,具体如何还要看个人的时代,社会环境,心性德行,阴阳风水,其实,在有些时候得与失要看每个人不同的认识,比如,我见过一个同八字的2个女人,生在一个城市,一个去了深圳,发财千万以上,一个在医院门口摆水果摊,虽然也有二三十万,不算穷人,但和千万比,还是差很多。但千万富翁婚姻不顺,夫妻不和,很不开心,几十万这个天天很开心,晚上经常和朋友玩玩麻将,倒也逍遥快乐,婚姻也不错。如果以财来论,相差几十倍,但以幸福程度而言呢??所以相同八字只表明2个人有相同的命运曲线,程度则因人而异,影响这程度的因素很多,不能认为同八字就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相同八字可能一个活了90岁,一个只有20岁,也是有的!那个活到90岁的,在20岁大难不死,后面行运很好,也是有的!这里并不是八字不科学,是我们很多人,错误和机械死板的去理解八字,你把它看成是一个运行趋势,不要把它看成是1+1=2的数学题不就一切ok了!
  很多学易的人就是因为对同八字不同命想不通,乃至于对整个易学都产生了怀疑,其实,易者,不易也,不易的是那运行的趋势和轨迹,是内在规律;易者,变易也,因人而变,因时而变,因事而变!
  4.风水
  风水可以影响到一个人富贵贫贱的程度,一个人如果有灾,好风水不能让你没有灾,最多减轻而已,如果命中有财,风水可以使财多,比如从几百万,变成几千万,但不可能使一个穷光蛋变成亿万富翁,如果可以的话,历史上那些著名的风水大师,就不至于贫穷一生,郁郁而终了,他们还用得着天天辛苦替人看风水混饭吃吗?另外以我个人的体会,无论风水,八字,姓名。。。这些东西都有一个信息同步的现象,一个倒霉的人,你从他的八字,风水,姓名。。都可以看出他的倒霉,不会出现一个倒霉的人,他的风水反而好的现象,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走运的时候,即使不请风水先生,往往也可以找到一个居住的风水宝地,他就算要看风水,也可以找到好的风水先生,找到真正的高人,可以好上加好,相反,一个人走背运的时候,他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好的风水先生,就算找到了,也不会听他的劝告。我的一位师兄曾经做过一个有趣的试验,在给人做风水点穴时,他让主人自己看,那里最好,他发现,走霉运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指到一个最差的地方,相反,走好运的人,一般都会指到正确的位置或相去不远~倒霉的人,就算今天你替他搞好了风水,几天之后,不是市政建设,城市改造在他门前搞坏了他阳宅风水,就是人家在他坟地附近开山采石,搞坏了他阴宅风水。冥冥之中,真是早已注定啊!
  所以,个人认为,搞风水一定要精通八字或其他测先天命运的术数,给别人搞风水的时候,先看看他的大运如何,如果有财,可以说的硬一点,马上可以让你旺起来!如果一看他的八字是走霉运,要说清楚是替他减灾,如果你口出狂言,说能让人家发大财,结果一搞完,人家赔了几十万,人家不找你才怪,你个人砸了牌子也就算了,连累易学也被人骂成迷信,就罪过罪过了!
  说到这里,顺便说几句关与周易预测股票,足彩的问题,有的人用六爻,有的用梅花易,有的用奇门,有的用六壬,但大多很不理想,包括很多大师级人物,在这上面也栽了跟头,其实,不是这些预测方法不好,有时也并非你的技术不精,是你没有那个财运!先搞清楚自己的八字,有没有这类财运,再看看大运流年是不是走在财运上,如果一切ok,那再用周易预测才能发财。如果财运未到,就算你起对了卦,也会看走了眼。永远当事后诸葛亮。
  说到这里,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搞周易的人,如果走好运时候,给人算命一算一个准,6分水平也能发挥到十成,比如我有个师兄,靠算命吃饭的,他当初才学了周易20天,半懂不懂,就去开馆给人家算命,竟然一算一个准,胡说八道也能说对!几年下来,搞了几百万,比他水平高的多的另一位呢,平时不收钱,算得玩,其准无比,可是一搞收费,就完了,不是算错了,就是算对了也搞不到钱,勉强糊口而已。看看他们八字,一个正走财运,一个正走背运,所以,有的时候,给人家算命前,先要看看自己的运气啊,有好处的!
  我的一位师兄也是开馆算命的,他每天给自己算一卦,有天,算到有官非,毫不犹豫,全家跑到外地躲了十天,实际是当地一个算命先生给人算错命惹了麻烦,全城算命的都被抓进去了几天,就他躲过去了,此后,他名声大噪,一下盖过了许多老先生。
  所以我们搞周易的,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命局摸透了,也一定要修德,不然,就会出现写《如何用周易避免犯罪》的自己进了牢狱,讲风水的自己盖了个新楼,正在那里讲学,结果老师学生全抓进去了,其实这不代表老师水平不高,而是他们疏忽了随时给自己好好算算。当然有些灾是躲不过的,高手也是人,也会被命运摆弄。象汉代的京房,我们现在还在用他的许多方法,这样一个奇人,也没有逃过自己杀身之祸。
  5.姓名
  姓名是我们一生中经常被人挂在嘴边的,对我们的命运也有一定的诱导力,主要体现在对方心念上的作用,比如一个人叫杨伟,其音同阳痿,人家读起来心理就对你有个不好的念头,人心是有力量的,他必然影响你的运势和身体,再比如一个人叫成培光,念起来是成赔光,肯定财运要受影响。但姓名的作用远远不及八字和风水,个人觉得,名字除了数理上要合易理之外,最重要是念起来要吉祥,顺口,大家可以看看名人,伟人的名字,很少有生僻字,很少有拗口的,凡出名者,名字大多响当当,很上口,象毛泽东,叶剑英,邵伟华......
  6.个人修养和努力
  一个行善修行的人和一个作恶的人同样有灾,善人可能是生病而已,恶人可能则死了;从古到今也多有流传这样的故事,某人八字注定要夭折,但做了好事,救了人命,结果没有死,还后福很大。个人认为,这是有道理的。历史上有个很著名的例子:战国时期的齐国孟尝君,门下有个门客叫冯爰,有次他去即墨这个地方替孟尝君收租收债,发现那里老百姓受了灾很苦,他就以孟尝君的名义烧掉了债券,免了地租。后来齐国被燕国打败,全国沦陷,孟尝君逃到即墨,那里的百姓感念当年免债免租的恩德,誓死保卫孟尝君和即墨城,结果,燕人久攻不下,终于大败而回,齐国得以光复。所以做善事即便不能化解一切的灾难,最少也可以减轻灾难,可以增加福气。其实国外和港台很多大富翁都知道这个道理,不管他们起家时如何,大富以后,大多参与许多慈善事业,救灾,办学,所以他们的家族大多可以富延多代,就算运气不好时,也就是损失一部分资产,运好时,马上又恢复了。对比国内许多富翁,富了之后,只为自己着想,往往富不了10来年就破败了,或是犯官司坐牢。所以命中有福,要惜福养福,才会越来越有福,命中福薄,多做善事,也可积福改运。当然,大的吉凶格局,运行曲线很难改变,但能减灾,增福,有何不好呢。
  此外,一个人在财富上的多少,往往也和他的努力分不开,一个人命中有财,他不努力,可能只有几十万,同八字的另一个,努力奋斗,却有了上千万,您能说一切都是命定的吗?能说同八字一定事事相同吗?
  除了努力,还有个人的心愿,有的人,有了几十万知足了,不想再多了,或是认定自己只是几十万的命,那他的财运,也就止步于此了,但另外一个人,觉得几十万才小意思,几千万才够,那他的财运可以扩张到几千万。其实同样八字,生在南方和北方往往财富就有很大区别,南方沿海地区,十万不算富,百万刚起步,连亿万富翁都比比皆是,所以这里出生的人,从小财的胃口就很大,但北方地区,往往一个百万富翁就很知足了,在一个地区就算出类拔萃了,千万就算顶级富豪了,所以同样八字,生活在南方和北方往往财富程度也有很大差异。比如我在北方,见到亿万富翁机会很少,见到了对方也自觉很了不起,一副财大气粗的感觉。但在广东,随便吃顿饭,竟然有三个亿万富翁同席,他们都很随便,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了不起,看上去和平常人一样,衣着都很随便,因为在他们这里,比他们大的老板还多的是。
  其实,西方的成功学,讲的就是个人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不过成功学的缺陷是没有结合每个人的命局来看,但有一点是对的,就是努力永远比不干要强十倍! 



 
易学名家
  ◇管 辂     ◇陈 抟     ◇虞 翻     ◇袁天纲     ◇刘 基 
  管 辂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容貌粗丑,无威仪而嗜酒,饮食言戏,不择非类,故人多爱之而不敬也。辂别传曰:辂年八九岁,便喜仰视星辰,得人辄问其名,夜不肯寐。父母常禁之,犹不可止。自言“我年虽小,然眼中喜视天文。”常云:“家鸡野鹄,犹尚知时,况於人乎?”与邻比兒共戏土壤中,辄画地作天文及日月星辰。每答言说事,语皆不常,宿学耆人不能折之,皆知其当有大异之才。及成人,果明周易,仰观、风角、占、相之道,无不精微。体性宽大,多所含受;憎己不雠,爱己不褒,每欲以德报怨。常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为务也。”自言:“知我者稀,则我贵矣,安能断江、汉之流,为激石之清?乐与季主论道,不欲与渔父同舟,此吾志也。”其事父母孝,笃兄弟,顺爱士友,皆仁和发中,终无所阙。臧否之士,晚亦服焉。父为琅邪即丘长,时年十五,来至官舍读书。始读诗、论语及易本,便开渊布笔,辞义斐然。于时黉上有远方及国内诸生四百馀人,皆服其才也。琅邪太守单子春雅有材度,闻辂一黉之俊,欲得见,辂父即遣辂造之。大会宾客百馀人,坐上有能言之士,辂问子春:“府君名士,加有雄贵之姿,辂既年少,胆未坚刚,若欲相观,惧失精神,请先饮三升清酒,然后言之。”子春大喜,便酌三升清酒,独使饮之。酒尽之后,问子春:“今欲与辂为对者,若府君四坐之士邪?”子春曰:“吾欲自与卿旗鼓相当。”辂言:“始读诗、论、易本,学问微浅,未能上引圣人之道,陈秦、汉之事,但欲论金木水火土鬼神之情耳。”子春言;“此最难者,而卿以为易邪?”於是唱大论之端,遂经於阴阳,文采葩流,枝叶横生,少引圣籍,多发天然。子春及众士互共攻劫,论难锋起,而辂人人答对,言皆有馀。至日向暮,酒食不行。子春语众人曰:“此年少盛有才器,听其言论,正似司马犬子游猎之赋,何其磊落雄壮,英神以茂,必能明天文地理变化之数,不徒有言也。”於是发声徐州,号之神童。
  父为利漕,利漕民郭恩兄弟三人,皆得躄疾,使辂筮其所由。辂曰:“卦中有君本墓,墓中有女鬼,非君伯母,当叔母也。昔饥荒之世,当有利其数升米者,排著井中,啧啧有声,推一大石,下破其头,孤魂冤痛,自诉於天。”於是恩涕泣服罪。辂别传曰:利漕民郭恩,字义博,有才学,善周易、春秋,又能仰观。辂就义博读易,数十日中,意便开发,言难逾师。於此分蓍下卦,用思精妙,占黉上诸生疾病死亡贫富丧衰,初无差错,莫不惊怪,谓之神人也。又从义博学仰观,三十日中通夜不卧,语义博:“君但相语墟落处所耳,至於推运会,论灾异,自当出吾天分。”学未一年,义博反从辂问易及天文事要。义博每听辂语,未尝不推几慷慨。自言“登闻君至论之时,忘我笃疾,明闇之不相逮,何其远也”!义博设主人,独请辂,具告辛苦,自说:“兄弟三人俱得躄疾,不知何故?试相为作卦,知其所由。若有咎殃者,天道赦人,当为吾祈福於神明,勿有所爱。兄弟俱行,此为更生。”辂便作卦,思之未详。会日夕,因留宿,至中夜,语义博曰:“吾以此得之。”既言其事,义博悲涕沾衣,曰:“皇汉之末,实有斯事。君不名主,讳也。我不得言,礼也。兄弟躄来三十馀载,脚如棘子,不可复治,但原不及子孙耳。”辂言火形不绝,水形无馀,不及后也。
  广平刘奉林妇病困,已买棺器。时正月也,使辂占,曰:“命在八月辛卯日日中之时。”林谓必不然,而妇渐差,至秋发动,一如辂言。辂别传曰:鲍子春为列人令,有明思才理,与辂相见,曰:“闻君为刘奉林卜妇死亡日,何其详妙,试为论其意义。”辂论爻象之旨,说变化之义,若规圆矩方,无不合也。子春自言:“吾少好谭易,又喜分蓍,可谓盲者欲视白黑,聋者欲听清浊,苦而无功也。听君语后,自视体中,真为愦愦者也。”
  辂往见安平太守王基,基令作卦,辂曰:“当有贱妇人,生一男兒,堕地便走入灶中死。又床上当有一大蛇衔笔,小大共视,须臾去之也。又乌来入室中,与燕共斗,燕死,乌去。有此三怪。”基大惊,问其吉凶。辂曰:“直客舍久远,魑魅魍魉为怪耳。兒生便走,非能自走,直宋无忌之妖将其入灶也。大蛇衔笔,直老书佐耳。乌与燕斗,直老铃下耳。今卦中见象而不见其凶,知非妖咎之徵,自无所忧也。”后卒无患。辂别传曰:基与辂共论易,数日中,大以为喜乐,语辂言:“俱相闻善卜,定共清论。君一时异才,当上竹帛也。”辂为基出卦,知其无咎,因谓基曰:“昔高宗之鼎,非雉所鸲,殷之阶庭,非木所生,而野鸟一鸲,武丁为高宗,桑谷暂生,太戊以兴焉。知三事不为吉祥,原府君安身养德,从容光大,勿以知神奸汙累天真。”
  时信都令家妇女惊恐,更互疾病,使辂筮之。辂曰:“君北堂西头,有两死男子,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重痛不得举也。持弓箭者主射肫腹,故心中县痛不得饮食也。昼则浮游,夜来病人,故使惊恐也。”於是掘徙骸骨,家中皆愈。辂别传曰:王基即遣信都令迁掘其室中,入地八尺,果得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箭久远,木皆消烂,但有铁及角完耳。及徙骸骨,去城一十里埋之,无复疾病。基曰:“吾少好读易,玩之以久,不谓神明之数,其妙如此。”便从辂学易,推论天文。辂每开变化之象,演吉凶之兆,未尝不纤微委曲,尽其精神。基曰:“始闻君言,如何可得,终以皆乱,此自天授,非人力也。”於是藏周易,绝思虑,不复学卜筮之事。辂乡里乃太原问辂:“君往者为王府君论怪,云老书佐为蛇,老铃下为乌,此本皆人,何化之微贱乎?为见於爻象,出君意乎?”辂言:“苟非性与天道,何由背爻象而任胸心者乎?夫万物之化,无有常形,人之变异,无有常体,或大为小,或小为大,固无优劣。夫万物之化,一例之道也。是以夏鲧,天子之父,赵王如意,汉祖之子,而鲧为黄熊,如意为苍狗,斯亦至尊之位而为黔喙之类也。况者协辰巳之位,乌者栖太阳之精,此乃腾黑之明象,白日之流景,如书佐、铃下,各以微躯化为蛇、乌,不亦过乎!”
  清河王经去官还家,辂与相见。经曰:“近有一怪,大不喜之,欲烦作卦。”卦成,辂曰:“爻吉,不为怪也。君夜在堂户前,有一流光如燕爵者,入君怀中,殷殷有声,内神不安,解衣彷徉,招呼妇人,觅索馀光。”经大笑曰:“实如君言。”辂曰:“吉,迁官之徵也,其应行至。”顷之,经为江夏太守。辂别传曰:经欲使辂卜,而有疑难之言,辂笑而咎之曰:“君侯州里达人,何言之鄙!昔司马季主有言,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时,顺仁义。伏羲作八卦,周文王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病者或以愈,且死或以生,患或以免,事或以成,嫁女娶妻或以生长,岂直数千钱哉?以此推之,急务也。苟道之明,圣贤不让,况吾小人,敢以为难!”彦纬敛手谢辂:“前言戏之耳。”於是辂为作卦,其言皆验。经每论辂,以为得龙云之精,能养和通幽者,非徒合会之才也。
  辂又至郭恩家,有飞鸠来在梁头,鸣甚悲。辂曰:“当有老公从东方来,携豚一头,酒一壶。主人虽喜,当有小故。”明日果有客,如所占。恩使客节酒、戒肉、慎火,而射鸡作食,箭从树间激中数岁女子手,流血惊怖。辂别传曰:义博从辂学鸟鸣之候,辂言君虽好道,天才既少,又不解音律,恐难为师也。辂为说八风之变,五音之数,以律吕为众鸟之商,六甲为时日之端,反覆谴曲,出入无穷。义博静然沈思,驰精数日,卒无所得。义博言:“才不出位,难以追徵於此。”遂止。
  辂至安德令刘长仁家,有鸣鹊来在閤屋上,其声甚急。辂曰:“鹊言东北有妇昨杀夫,牵引西家人夫离娄,候不过日在虞渊之际,告者至矣。”到时,果有东北同伍民来告,邻妇手杀其夫,诈言西家人与夫有嫌,来杀我婿。辂别传曰:勃海刘长仁有辩才,初虽闻辂能晓鸟鸣,后每见难辂曰:“夫生民之音曰言,鸟兽之声曰鸣,故言者则有知之贵灵,鸣者则无知之贱名,何由以鸟鸣为语,乱神明之所异也?孔子曰‘吾不与鸟兽同群’,明其贱也。”辂答曰:“夫天虽有大象而不能言,故运星精於上,流神明於下,验风云以表异,役鸟兽以通灵。表异者必有浮沈之候,通灵者必有宫商之应,是以宋襄失德,六鶂并退,伯姬将焚,鸟唱其灾,四国未火,融风已发,赤鸟夹日,殃在荆楚。此乃上天之所使,自然之明符。考之律吕则音声有本,求之人事则吉凶不失。昔在秦祖,以功受封,葛卢听音,著在春秋,斯皆典谟之实,非圣贤之虚名也。商之将兴,由一燕卵也。文王受命,丹鸟衔书,此乃圣人之灵祥,周室之休祚,何贱之有乎?夫鸟鸣之听,精在鹑火,妙在八神,自非斯伦,犹子路之於死生也。”长仁言:“君辞虽茂,华而不实,未敢之信。”须臾有鸣鹊之验,长仁乃服。
  辂至列人典农王弘直许,有飘风高三尺馀,从申上来,在庭中幢幢回转,息以复起,良久乃止。直以问辂,辂曰:“东方当有马吏至,恐父哭子,如何!”明日胶东吏到,直子果亡。直问其故,辂曰:“其日乙卯,则长子之候也。木落於申,斗建申,申破寅,死丧之候也。日加午而风发,则马之候也。离为文章,则吏之候也。申未为虎,虎为大人,则父之候也。”有雄雉飞来,登直内铃柱头,直大以不安,令辂作卦,辂曰:“到五月必迁。”时三月也,至期,直果为勃海太守。辂别传曰:辂又曰:“夫风以时动,爻以象应,时者神之驱使,象者时之形表,一时其道,不足为难。”王弘直亦大学问,有道术,皆不能精。问辂:“风之推变,乃可尔乎?”辂言:“此但风之毛发,何足为异?若夫列宿不守,众神乱行,八风横起,怒气电飞,山崩石飞,树木摧倾,扬尘万里,仰不见天,鸟兽藏窜,兆民骇惊,於是使梓慎之徒,登高台,望风气,分灾异,刻期日,然后知神思遐幽,灵风可惧。”
  馆陶令诸葛原迁新兴太守,辂往祖饯之,宾客并会。原自起取燕卵、蜂窠、蜘蛛著器中,使射覆。卦成,辂曰:“第一物,含气须变,依乎宇堂,雄雌以形,翅翼舒张,此燕卵也。第二物,家室倒县,门户众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窠也。第三物,觳觫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昬夜,此蜘蛛也。”举坐惊喜。辂别传曰:诸葛原字景春,亦学士。好卜筮,数与辂共射覆,不能穷之。景春与辂有荣辱之分,因辂饯之,大有高谭之客。诸人多闻其善卜、仰观,不知其有大异之才,於是先与辂共论圣人著作之原,又叙五帝、三王受命之符。辂解景春微旨,遂开张战地,示以不固,藏匿孤虚,以待来攻。景春奔北,军师摧衄,自言吾睹卿旌旗,城池已坏也。其欲战之士,於此鸣鼓角,举云梯,弓弩大起,牙旗雨集。然后登城曜威,开门受敌,上论五帝,如江如汉,下论三王,如翮如翰;其英者若春华之俱发,其攻者若秋风之落叶。听者眩惑,不达其义,言者收声,莫不心服,虽白起之坑赵卒,项羽之塞濉水,无以尚之。于时客皆欲面缚衔璧,求束手於军鼓之下。辂犹总干山立,未便许之。至明日,离别之际,然后有腹心始终。一时海内俊士,八九人矣。蔡元才在朋友中最有清才,在众人中言:“本闻卿作狗,何意为龙?”辂言:“潜阳未变,非卿所知,焉有狗耳,得闻龙声乎!”景春言:“今当远别,后会何期?且复共一射覆。”辂占既皆中。景春大笑,“卿为我论此卦意,纾我心怀”。辂为开爻散理,分赋形象,言徵辞合,妙不可述。景春及众客莫不言听后论之美,胜於射覆之乐。景春与辂别,戒以二事,言;“卿性乐酒,量虽温克,然不可保,宁当节之。卿有水镜之才,所见者妙,仰观虽神,祸如膏火,不可不慎。持卿叡才,游於云汉之闻,不忧不富贵也。”辂言:“酒不可极,才不可尽,吾欲持酒以礼,持才以愚,何患之有也?”
  辂族兄孝国,居在斥丘,辂往从之,与二客会。客去后,辂谓孝国曰:“此二人天庭及口耳之间同有凶气,异变俱起,双魂无宅,辂别传曰:辂又曰:“厚味腊毒,天精幽夕,坎为棺椁,兑为丧车。”流魂于海,骨归于家,少许时当并死也。”复数十日,二人饮酒醉,夜共载车,牛惊下道入漳河中,皆即溺死也。
  当此之时,辂之邻里,外户不闭,无相偷窃者。清河太守华表,召辂为文学掾。安平赵孔曜荐辂於冀州刺史裴徽曰:“辂雅性宽大,与世无忌,仰观天文则同妙甘公、石申,俯览周易则齐思季主。今明使君方垂神幽薮,留精九皋,辂宜蒙阴和之应,得及羽仪之时。”徽於是辟为文学从事,引与相见,大善友之。徙部钜鹿,迁治中别驾。
  初应州召,与弟季儒共载,至武城西,自卦吉凶,语儒云:“当在故城中见三貍,尔者乃显。”前到河西故城角,正见三貍共踞城侧,兄弟并喜。正始九年举秀才。辂别传曰:辂为华清河所召,为北黉文学,一时士友无不叹慕。安平赵孔曜,明敏有思识,与辂有管、鲍之分,故从发干来,就郡黉上与辂相见,言:“卿腹中汪汪,故时死人半,今生人无双,当去俗腾飞,翱翔昊苍,云何在此?闻卿消息,使吾食不甘味也。冀州裴使君才理清明,能释玄虚,每论易及老、庄之道,未尝不注精於严、瞿之徒也。又眷吾意重,能相明信者。今当故往,为卿陈感虎开石之诚。”辂言:“吾非四渊之龙,安能使白日昼阴?卿若能动东风,兴朝云,吾志所不让也。”於是遂至冀州见裴使君。使君言:“君颜色何以消减故邪?”孔曜言:“体中无药石之疾,然见清河郡内有一骐骥,拘絷后厩历年,去王良、伯乐百八十里,不得骋天骨,起风尘,以此憔悴耳。”使君言:“骐骥今何在也?”孔曜言:“平原管辂字公明,年三十六,雅性宽大,与世无忌,可谓士雄。仰观天文则能同妙甘公、石申,俯览周易则能思齐季主,游步道术,开神无穷,可谓士英。抱荆山之璞,怀夜光之宝,而为清河郡所录北黉文学,可为痛心疾首也。使君方欲流精九皋,垂神幽薮,欲令明主不独治,逸才不久滞,高风遐被,莫不草靡,宜使辂特蒙阴和之应,得及羽仪之时,必能翼宣隆化,扬声九围也。”裴使君闻言,则慷慨曰:“何乃尔邪!虽在大州,未见异才可用释人郁闷者,思还京师,得共论道耳,况草间自有清妙之才乎?如此便相为取之,莫使骐骥更为凡马,荆山反成凡石。”即檄召辂为文学从事。一相见,清论终日,不觉罢倦。天时大热,移床在庭前树下,乃至鸡向晨,然后出。再相见,便转为钜鹿从事。三见,转治中。四见,转为别驾。至十月,举为秀才。辂辞裴使君,使君言:“(丁)、邓二尚书,有经国才略,於物理不精也。何尚书神明精微,言皆巧妙,巧妙之志,殆破秋毫,君当慎之!自言不解易九事,必当以相问。比至洛,宜善精其理也。”辂言:“何若巧妙,以攻难之才,游形之表,未入於神。夫入神者,当步天元,推阴阳,探玄虚,极幽明,然后览道无穷,未暇细言。若欲差次老、庄而参爻、象,爱微辩而兴浮藻,可谓射侯之巧,非能破秋毫之妙也。若九事皆至义者,不足劳思也。若阴阳者,精之以久。辂去之后,岁朝当有时刑大风,风必摧破树木。若发於乾者,必有天威,不足共清谭者。”
  十二月二十八日,吏部尚书何晏请之,邓飏在晏许。晏谓辂曰:“闻君著爻神妙,试为作一卦,知位当至三公不?”又问:“连梦见青蝇数十头,来在鼻上,驱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辂曰:“夫飞鸮,天下贱鸟,及其在林食椹,则怀我好音,况辂心非草木,敢不尽忠?昔元、凯之弼重华,宣惠慈和,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故能流光六合,万国咸宁。此乃履道休应。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岳,势若雷电,而怀德者鲜,畏威者众,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仁。又鼻者艮,此天中之山,臣松之案:相书谓鼻之所在为天中。鼻有山象,故曰:“天中之山”也。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今青蝇臭恶,而集之焉。位峻者颠,轻豪者亡,不可不思害盈之数,盛衰之期。是故山在地中曰谦,雷在天上曰壮;谦则裒多益寡,壮则非礼不履。未有损己而不光大,行非而不伤败。原君侯上追文王六爻之旨,下思尼父彖象之义,然后三公可决,青蝇可驱也。”飏曰:“此老生之常谭。”辂答曰:“夫老生者见不生,常谭者见不谭。”晏曰:“过岁更当相见。”辂别传曰:辂为何晏所请,果共论易九事,九事皆明。晏曰:“君论阴阳,此世无双。”时邓飏与晏共坐,飏言:“君见谓善易,而语初不及易中辞义,何故也?”辂寻声答之曰:“夫善易者不论易也。”晏含笑而赞之“可谓要言不烦也”。因请辂为卦。辂既称引鉴戒,晏谢之曰:“知几其神乎,古人以为难;交疏而吐其诚,今人以为难。今君一面而尽二难之道,可谓明德惟馨。诗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辂还邑舍,具以此言语舅氏,舅氏责辂言太切至。辂曰;“与死人语,何所畏邪?”舅大怒,谓辂狂悖。岁朝,西北大风,尘埃蔽天,十馀日,闻晏、飏皆诛,然后舅氏乃服。辂别传曰:舅夏大夫问辂:“前见何、邓之日,为已有凶气未也?”辂言:“与祸人共会,然后知神明交错;与吉人相近,又知圣贤求精之妙。夫邓之行步,则筋不束骨,脉不制肉,起立倾倚,若无手足,谓之鬼躁。何之视候,则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谓之鬼幽。故鬼躁者为风所收,鬼幽者为火所烧,自然之符,不可以蔽也。”辂后因得休,裴使君问:“何平叔一代才名,其实何如?”辂曰:“其才若盆盎之水,所见者清,所不见者浊。神在广博,志不务学,弗能成才。欲以盆盎之水,求一山之形,形不可得,则智由此惑。故说老、庄则巧而多华,说易生义则美而多伪;华则道浮,伪则神虚;得上才则浅而流绝,得中才则游精而独出,辂以为少功之才也。”裴使君曰:“诚如来论。吾数与平叔共说老、庄及易,常觉其辞妙於理,不能折之。又时人吸习,皆归服之焉,益令不了。相见得清言,然后灼灼耳。”
  始辂过魏郡太守锺毓,共论易义,辂因言“卜可知君生死之日。”毓使筮其生日月,如言无蹉跌。毓大愕然,曰:“君可畏也。死以付天,不以付君。”遂不复筮。毓问辂:“天下当太平否?”辂曰:“方今四九天飞,利见大人,神武升建,王道文明,何忧不平?”毓未解辂言,无几,曹爽等诛,乃觉寤云。辂别传云:魏郡太守锺毓,清逸有才,难辂易二十馀事,自以为难之至精也。辂寻声投响,言无留滞,分张爻象,义皆殊妙。毓即谢辂。辂卜知毓生日月,毓愕然曰:“圣人运神通化,连属事物,何聪明乃尔!”辂言:“幽明同化,死生一道,悠悠太极,终而复始。文王损命,不以为忧,仲尼曳杖,不以为惧,绪烦蓍筮,宜尽其意。”毓曰:“生者好事,死者恶事,哀乐之分,吾所不能齐,且以付天,不以付君也。”石苞为鄴典农,与辂相见,问曰:“闻君乡里翟文耀能隐形,其事可信乎?”辂言:“此但阴阳蔽匿之数,苟得其数,则四岳可藏,河海可逃。况以七尺之形,游变化之内,散云雾以幽身,布金水以灭迹,术足数成,不足为难。”苞曰:“欲闻其妙,君且善论其数也。”辂言:“夫物不精不为神,数不妙不为术,故精者神之所合,妙者智之所遇,合之几微,可以性通,难以言论。是故鲁班不能说其手,离朱不能说其目。非言之难,孔子曰‘书不尽言’,言之细也,‘言不尽意’,意之微也,斯皆神妙之谓也。请举其大体以验之。夫白日登天,运景万里,无物不照,及其入地,一炭之光,不可得见。三五盈月,清耀烛夜,可以远望,及其在昼,明不如镜。今逃日月者必阴阳之数,阴阳之数通於万类,鸟兽犹化,况於人乎!夫得数者妙,得神者灵,非徒生者有验,死亦有徵。是以杜伯乘火气以流精,彭生讬水变以立形。是故生者能出亦能入,死者能显亦能幽,此物之精气,化之游魂,人鬼相感,数使之然也。”苞曰:“目见阴阳之理,不过於君,君何以不隐?”辂曰:“夫陵虚之鸟,爱其清高,不原江、汉之鱼;渊沼之鱼,乐其濡湿,不易腾风之鸟:由性异而分不同也。仆自欲正身以明道,直己以亲义,见数不以为异,知术不以为奇,夙夜研几,孳孳温故,而素隐行怪,未暇斯务也。”
  平原太守刘邠取印囊及山鸡毛著器中,使筮。辂曰:“内方外圆,五色成文,含宝守信,出则有章,此印囊也。高岳岩岩,有鸟朱身,羽翼玄黄,鸣不失晨,此山鸡毛也。”邠曰:“此郡官舍,连有变怪,使人恐怖,其理何由?”辂曰:“或因汉末之乱,兵马扰攘,军尸流血,汙染丘山,故因昬夕,多有怪形也。明府道德高妙,自天祐之,原安百禄,以光休宠。”辂别传曰:故郡将刘邠字令元,清和有思理,好易而不能精。与辂相见,意甚喜欢,自说注易向讫也。辂言:“今明府欲劳不世之神,经纬大道,诚富美之秋。然辂以为注易之急,急於水火;水火之难,登时之验,易之清浊,延于万代,不可不先定其神而后垂明思也。自旦至今,听采圣论,未有易之一分,易安可注也!辂不解古之圣人,何以处乾位於西北,坤位於西南。夫乾坤者天地之象,然天地至大,为神明君父,覆载万物,生长无首,何以安处二位与六卦同列?乾之象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夫统者,属也,尊莫大焉,何由有别位也?”邠依易系词,诸为之理以为注,不得其要。辂寻声下难,事皆穷析。曰:“夫乾坤者,易之祖宗,变化之根源,今明府论清浊者有疑,疑则无神,恐非注易之符也。”辂於此为论八卦之道及爻象之精,大论开廓,众化相连。邠所解者,皆以为妙,所不解者,皆以为神。自说:“欲注易八年,用思勤苦,历载靡宁,定相得至论,此才不及易,不爱久劳,喜承雅言,如此相为高枕偃息矣。”欲从辂学射覆,辂言:“今明府以虚神於注易,亦宜绝思於灵蓍。灵蓍者,二仪之明数,阴阳之幽契,施之於道则定天下吉凶,用之於术则收天下豪纤。纤微,未可以为易也。”邠曰:“以为术者易之近数,欲求其端耳。若如来论,何事於斯?”留辂五日,不遑恤官,但共清谭。邠自言:“数与何平叔论易及老、庄之道,至於精神遐流,与化周旋,清若金水,郁若山林,非君侣也。”邠又曰:“此郡官舍,连有变怪,变怪多形,使人怖恐,君似当达此数者,其理何由也。”辂言:“此郡所以名平原者,本有原,山无木石,与地自然;含阴不能吐云,含阳不能激风,阴阳虽弱,犹有微神;微神不真,多聚凶奸,以类相求,魍魉成群。或因汉末兵马扰攘,军尸流血,汙染丘岳,强魂相感,变化无常,故因昏夕之时,多有怪形也。昔夏禹文明,不怪於黄龙,周武信时,不惑於暴风,今明府道德高妙,神不惧妖,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原安百禄以光休宠也。”邠曰:“听雅论为近其理,每有变怪,辄闻鼓角声音,或见弓剑形象。夫以土山之精,伯有之魂,实能合会,干犯明灵也。”邠问辂:“易言刚健笃实,辉光日新,斯为同不也?”辂曰:“不同之名,朝旦为辉,日中为光。”晋诸公赞曰:邠本名炎,犯晋太子讳,改为邠。位至太子仆。子粹,字纯嘏,侍中。次宏,字终嘏,太常。次汉,字仲嘏,光禄大夫。汉清冲有贵识,名亚乐广。宏子咸,徐州刺吏。次耽,晋陵内史。耽子恢,字真长,尹丹杨,为中兴名士也。
  清河令徐季龙使人行猎,令辂筮其所得。辂曰:“当获小兽,复非食禽,虽有爪牙,微而不强,虽有文章,蔚而不明,非虎非雉,其名曰狸。”猎人暮归,果如辂言。季龙取十三种物,著大箧中,使辂射。云:“器中藉藉有十三种物。”先说鸡子,后道蚕蛹,遂一一名之,惟以梳为枇耳。辂别传曰:清河令徐季龙,字开明,有才机。与辂相见,共论龙动则景云起,虎啸则谷风至,以为火星者龙,参星者虎,火出则云应,参出则风到,此乃阴阳之感化,非龙虎之所致也。辂言:“夫论难当先审其本,然后求其理,理失则机谬,机谬则荣辱之主。若以参星为虎,则谷风更为寒霜之风,寒霜之风非东风之名。是以龙者阳精,以潜为阴,幽灵上通,和气感神,二物相扶,故能兴云。夫虎者,阴精而居於阳,依木长啸,动於巽林,二气相感,故能运风。若磁石之取铁,不见其神而金自来,有徵应以相感也。况龙有潜飞之化,虎有文明之变,招云召风,何足为疑?”季龙言:“夫龙之在渊,不过一井之底,虎之悲啸,不过百步之中,形气浅弱,所通者近,何能氵剽景云而驰东风?”辂言:“君不见阴阳燧在掌握之中,形不出手,乃上引太阳之火,下引太阴之水,嘘吸之间,烟景以集。苟精气相感,县象应乎二燧;苟不相感,则二女同居,志不相得。自然之道,无有远近。”季龙言:“世有军事,则感鸡雉先鸣,其道何由?复有他占,惟在鸡雉而巳?”辂言:“贵人有事,其应在天,在天则日月星辰也。兵动民忧,其应在物,在物则山林鸟兽也。夫鸡者兑之畜,金者兵之精,雉者离之鸟,兽者武之神,故太白扬辉则鸡鸣,荧惑流行则雉惊,各感数而动。又兵之神道,布在六甲,六甲推移,其占无常。是以晋柩牛呴,果有西军,鸿嘉石鼓,鸣则有兵,不专近在於鸡雉也。”季龙言:“鲁昭公八年,有石言於晋,师旷以为作事不时,怨讟动於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於理为合不?”辂言:“晋平奢泰,崇饰宫室,斩伐林木,残破金石,民力既尽,怨及山泽,神痛人感,二精并作,金石同气,则兑为口舌,口舌之妖,动于灵石。传曰轻百姓,饰城郭,则金不从革,此之谓也。”季龙钦嘉,留辂经数日。辂占猎既验,季龙曰:“君虽神妙,但不多藏物耳,何能皆得之?”辂言:“吾与天地参神,蓍龟通灵,抱日月而游杳冥,极变化而览未然,况兹近物,能蔽聪明?”季龙大笑,“君既不谦,又念穷在近矣。”辂言:“君尚未识谦言,焉能论道?夫天地者则乾坤之卦,蓍龟者则卜筮之数,日月者离坎之象,变化者阴阳之爻,杳冥者神化之源,未然者则幽冥之先,此皆周易之纪纲,何仆之不谦?”季龙於是取十三种物,欲以穷之,辂射之皆中。季龙乃叹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岂此之谓乎!”
  辂随军西行,过毌丘俭墓下,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辂曰:“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诔虽美,无后可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卒如其言。后得休,过清河倪太守。时天旱,倪问辂雨期,辂曰:“今夕当雨。”是日旸燥,昼无形似,府丞及令在坐,咸谓不然。到鼓一中,星月皆没,风云并起,竟成快雨。於是倪盛脩主人礼,共为欢乐。辂别传曰:辂与倪清河相见,既刻雨期,倪犹未信。辂曰:“夫造化之所以为神,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十六日壬子,直满,毕星中已有水气,水气之发,动於卯辰,此必至之应也。又天昨檄召五星,宣布星符,刺下东井,告命南箕,使召雷公、电母、风伯、雨师,群岳吐阴,众川激精,云汉垂泽,蛟龙含灵,堃堃朱电,吐咀杳冥,殷殷雷声,嘘吸雨灵,习习谷风,六合皆同,欬唾之间,品物流形。天有常期,道有自然,不足为难也。”倪曰:“谭高信寡,相为忧之。”於是便留辂,往请府丞及清河令。若夜雨者当为啖二百斤犊肉,若不雨当住十日。辂曰:“言念费损!”至日向暮,了无云气,众人并嗤辂。辂言:“树上已有少女微风,树间又有阴鸟和鸣。又少男风起,众鸟和翔,其应至矣。”须臾,果有艮风鸣鸟。日未入,东南有山云楼起。黄昏之后,雷声动天。到鼓一中,星月皆没,风云并兴,玄气四合,大雨河倾。倪调辂言:“误中耳,不为神也。”辂曰:“误中与天期,不亦工乎!”
  正元二年,弟辰谓辂曰:“大将军待君意厚,冀当富贵乎?”辂长叹曰:“吾自知有分直耳,然天与我才明,不与我年寿,恐四十七八间,不见女嫁兒娶妇也。若得免此,欲作洛阳令,可使路不拾遣,枹鼓不鸣。但恐至太山治鬼,不得治生人,如何!”辰问其故,辂曰:“吾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精,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皆不寿之验。又吾本命在寅,加月食夜生。天有常数,不可得讳,但人不知耳。吾前后相当死者过百人,略无错也。”是岁八月,为少府丞。明年二月卒,年四十八。辂别传曰:既有明才,遭朱阳之运,于时名势赫奕,若火猛风疾。当涂之士,莫不枝附叶连。宾客如云,无多少皆为设食。宾无贵贱,候之以礼。京城纷纷,非徒归其名势而已,然亦怀其德焉。向不夭命,辂之荣华,非世所测也。弟辰尝欲从辂学卜及仰观事,辂言:“卿不可教耳。夫卜非至精不能见其数,非至妙不能睹其道,孝经、诗、论,足为三公,无用知之也。”於是遂止。子弟无能传其术者。辰叙曰:“夫晋、魏之士,见辂道术神妙,占候无错,以为有隐书及象甲之数。辰每观辂书传,惟有易林、风角及鸟鸣、仰观星书三十馀卷,世所共有。然辂独在少府官舍,无家人子弟随之,其亡没之际,好奇不哀丧者,盗辂书,惟馀易林、风角及鸟鸣书还耳。夫术数有百数十家,其书有数千卷,书不少也。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裴冀州、何、邓二尚书及乡里刘太常、颍川兄弟,以辂禀受天才,明阴阳之道,吉凶之情,一得其源,遂涉其流,亦不为难,常归服之。辂自言与此五君共语使人精神清发,昏不暇寐。自此以下,殆白日欲寝矣。又自言当世无所原,欲得与鲁梓慎、郑裨灶、晋卜偃、宋子韦、楚甘公、魏石申共登灵台,披神图,步三光,明灾异,运蓍龟,决狐疑,无所复恨也。辰不以闇浅,得因孔怀之亲,数与辂有所谘论。至於辨人物,析臧否,说近义,弹曲直,拙而不工也。若敷皇、羲之典,扬文、孔之辞,周流五曜,经纬三度,口满声溢,微言风集,若仰眺飞鸿,漂漂兮景没,若俯临深溪,杳杳兮精绝;偪以攻难,而失其端,欲受学求道,寻以迷昏,无不扼腕椎指,追响长叹也。昔京房虽善卜及风律之占,卒不免祸,而辂自知四十八当亡,可谓明哲相殊。又京房目见遘谗之党,耳听青蝇之声,面谏不从,而犹道路纷纭。辂处魏、晋之际,藏智以朴,卷舒有时,妙不见求,愚不见遗,可谓知几相邈也。京房上不量万乘之主,下不避佞谄之徒,欲以天文、洪范,利国利身,困不能用,卒陷大刑,可谓枯龟之馀智,膏烛之末景,岂不哀哉!世人多以辂畴之京房,辰不敢许也。至於仰察星辰,俯定吉凶,远期不失年岁,近期不失日月,辰以甘、石之妙不先也。射覆名物,见术流速,东方朔不过也。观骨形而审贵贱,览形色而知生死,许负、唐举不超也。若夫疏风气而探微候,听鸟鸣而识神机,亦一代之奇也。向使辂官达,为宰相大臣,膏腴流於明世,华曜列乎竹帛,使幽验皆举,秘言不遗,千载之后,有道者必信而贵之,无道者必疑而怪之;信者以妙过真,夫妙与神合者,得神无所惑也。恨辂才长命短,道贵时贱,亲贤遐潜,不宣於良史,而为鄙弟所见追述,既自闇浊,又从来久远,所载卜占事,虽不识本卦,捃拾残馀,十得二焉。至於仰观灵曜,说魏、晋兴衰,及五运浮沉,兵革灾异,十不收一。无源何以成河?无根何以垂荣?虽秋菊可采,不及春英,临文慷慨,伏用哀惭。将来君子,幸以高明求其义焉。往孟荆州为列人典农,尝问亡兄,昔东方朔射覆得何卦,正知守宫、蜥蜴二物者。亡兄於此为安卦生象,辞喻交错,微义豪起,变化相推,会於辰巳,分别龙蛇,各使有理。言绝之后,孟荆州长叹息曰:‘吾闻君论,精神腾跃,殆欲飞散,何其汪汪乃至於斯邪!’”臣松之案:辰所称乡里刘太常者,谓刘寔也。辰撰辂传,寔时为太常,颍川则寔弟智也。寔、智并以儒学为名,无能言之。世语称寔博辩,犹不足以并裴、何之流也。又案辂自说,云“本命在寅”,则建安十五年生也。至正始九年,应三十九,而传云三十六,以正元三年卒,应四十七,传云四十八,皆为不相应也。近有阎续伯者,名缵,该微通物,有良史风。为天下补缀遗脱,敢以所闻列于篇左。皆从受之於大人先哲,足以取信者,冀免虚诬之讥云尔。尝受辰传所谓刘太常者曰:“辂始见闻,由於为邻妇卜亡牛,云当在西面穷墙中,县头上向。教妇人令视诸丘冢中,果得牛。妇人因以为藏己牛,告官案验,乃知以术知,故裴冀州遂闻焉。”又云:“路中小人失妻者,辂为卜,教使明旦於东阳城门中伺担豚人牵与共斗。具如其言,豚逸走,即共追之。豚入人舍,突破主人甕,妇从甕中出。”刘侯云甚多此类,辰所载才十一二耳。刘侯云:“辰,孝廉才也。”中书令史纪玄龙,辂乡里人,云“辂在田舍,尝候远邻,主人患数失火。辂卜,教使明日於南陌上伺,当有一角巾诸生,驾黑牛故车,必引留,为设宾主,此能消之。即从辂戒。诸生有急求去,不听,遂留当宿,意大不安,以为图己。主人罢入,生乃把刀出门,倚两薪积间,侧立假寐。焱有一小物直来过前,如兽,手中持火,以口吹之。生惊,举刀斫,正断要,视之则狐。自此主人不复有灾。”前长广太守陈承祐口受城门校尉华长骏语云:“昔其父为清河太守时,召辂作吏,骏与少小,后以乡里,遂加恩意,常与同载周旋,具知其事。云诸要验,三倍於传。辰既短才,又年县小,又多在田舍,故益不详。辰仕宦至州主簿、部从事,太康之初物故。”骏又云:“辂卜亦不悉中,十得七八,骏问其故,辂云:‘理无差错,来卜者或言不足以宣事实,故使尔。’华城门夫人者,魏故司空涿郡卢公女也,得疾,连年不差。华家时居西城下南缠里中,三厩在其东南。辂卜当有师从东方来,自言能治,便听使之,必得其力。后无何,有南征厩驺,当充甲卒,来诣卢公,占能治女郎。公即表请留之,专使其子将诣华氏疗疾,初用散药,后复用丸治,寻有效,即奏除驺名,以补太医。”又云:“随辂父在利漕时,有治下屯民捕鹿者,其晨行还,见毛血,人取鹿处来诣厩告辂,辂为卦语云:‘此有盗者,是汝东巷中第三家也。汝径往门前,伺无人时,取一瓦子,密发其碓屋东头第七椽,以瓦著下,不过明日食时,自送还汝。’其夜,盗者父病头痛,壮热烦疼,然亦来诣辂卜。辂为发祟,盗者具服。辂令担皮肉藏还者故处,病当自愈。乃密教鹿主往取。又语使复往如前,举椽弃瓦。盗父病差。又都尉治内史有失物者,辂使明晨於寺门外看,当逢一人,使指天画地,举手四向,自当得之。暮果获於故处矣。”
  评曰:华佗之医诊,杜夔之声乐,朱建平之相术,周宣之相梦,管辂之术筮,诚皆玄妙之殊巧,非常之绝技矣。昔史迁著扁鹊、仓公、日者之传,所以广异闻而表奇事也。故存录云尔。
  三国志·魏书二十九·方技传第二十九
  陈 抟
  陈抟(?~989)
  中国北宋初道士。字图南,号扶摇子,赐号希夷先生。亳州真源(今安徽亳州)人。早年熟读经史百家之言,兼通医理、佛学,明天文地理。后唐长兴年间,举进士不第,遂不求仕禄,以山水为乐,隐居武当山九室岩二十余年(一说仅三、五年),专习胎息服气,辟谷导引内养静功。所传“五龙盘体睡修功”,尤为著称,后有《睡功图》传于世。后晋时,游四川邛州天庆观,后归关中。后周世宗于显德三年(956),诏见问以黄白炼丹事,奉对称旨,封谏议大夫,固辞不受,赐号白云先生。入华山,居云台观和少华石室 。太平兴国二年(977),应诏入阙。九年,再次入阙,深及礼遇,下诏赐号希夷先生。其道教思想融贯儒、佛、道三家学说,启宋代三教合一的思想潮流。其道教丹道思想主张性命双修,养生内炼,澄思息虑,调气入静,顺其自然。其以传统的道家学说为核心,吸收儒家、佛教禅定思想,构成一套系统的内丹理论,为宋元道教内丹派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著述有《无极图》、《先天图》,其宇宙形成理论成为宋代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另著有《九室指玄篇》81章,言导引还丹事。此外还有《易龙图》、《三峰寓言》、《高阳集 》、《钓潭集 》、《 赤松子八诫录 》、《 阴真君还丹歌注 》、《人伦风鉴》(又称作《黾鉴》)等。
  陈抟,字图南,亳州真源人。始四五岁,戏涡水岸侧,有青衣媪乳之,自是聪悟日益。及长,读经史百家之言,一见成诵,悉无遗忘,颇以诗名。后唐长兴中,举进士不第,遂不求禄仕,以山水为乐。自言尝遇孙君仿、獐皮处士二人者,高尚之人也,语抟曰:“武当山九室岩可以隐居。”抟往栖焉。因服气辟谷历二十余年,但日饮酒数杯。移居华山云台观,又止少华石室。每寝处,多百余日不起。
  周世宗好黄白术,有以抟名闻者,显德三年,命华州送至阙下。留止禁中月余,从容问其术,抟对曰:“陛下为四海之主,当以致治为念,奈何留意黄白之事乎?”世宗不之责,命为谏议大夫,固辞不受。既知其无他术,放还所止,诏本州长吏岁时存问。五年,成州刺史朱宪陛辞赴任,世宗令赍帛五十匹、茶三十斤赐抟。太平兴国中来朝,太宗待之甚厚。九年复来朝,上益加礼重,谓宰相宋琪等曰:“抟独善其身,不干势利,所谓方外之士也。抟居华山已四十余年,度其年近百岁。自言经承五代离乱,幸天下太平,故来朝觐。与之语,甚可听。”因遣中使送至中书,琪等从容问曰:“先生得玄默修养之道,可以教人乎?”对曰:“抟山野之人,于时无用,亦不知神仙黄白之事,吐纳养生之理,非有方术可传。假令白日冲天,亦何益于世?今圣上龙颜秀异,有天人之表,博达古今,深究治乱,真有道仁圣之主也。正君臣协心同德、兴化致治之秋,勤行修炼,无出于此。”琪等称善,以其语白上。上益重之,下诏赐号希夷先生,仍赐紫衣一袭,留抟阙下,令有司增葺所止云台观。上屡与之属和诗赋,数月放还山。
  端拱初,忽谓弟子贾德升曰:“汝可于张超谷凿石为室,吾将憩焉。”二年秋七月,石室成,抟手书数百言为表,其略曰:“臣抟大数有终,圣朝难恋,已于今月二十二日化形于莲花峰下张超谷中。”如期而卒,经七日支体犹温。有五色云蔽塞洞口,弥月不散。  抟好读《易》,手不释卷。常自号扶摇子,著《指玄篇》八十一章,言导养及还丹之事。宰相王溥亦著八十一章以笺其指。抟又有《三峰寓言》及《高阳集》、《钓潭集》,诗六百余首。
  能逆知人意,斋中有大瓢挂壁上,道士贾休复心欲之,抟已知其意,谓休复曰:“子来非有他,盖欲吾瓢尔。”呼侍者取以与之,休复大惊,以为神。有郭沆者,少居华阴,夜宿云台观。抟中夜呼令趣归,沆未决;有顷,复日曰:“可勿归矣。”明日,沆还家,果中夜母暴得心痛几死,食顷而愈。
  华阴隐士李琪,自言唐开元中郎官,已数百岁,人罕见者;关西逸人吕洞宾有剑术,百余岁而童颜,步履轻疾,顷刻数百里,世以为神仙。皆数来抟斋中,人咸异之。大中祥符四年,真宗幸华阴,至云台观,阅抟画像,除其观田租。
  宋史·列传第二百一十六·隐逸上
  虞 翻
  虞翻字仲翔,会稽馀姚人也,吴书曰:翻少好学,有高气。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与书曰:“仆闻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针,过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书奇之,由是见称。太守王朗命为功曹。孙策征会稽,翻时遭父丧,衰绖诣府门,朗欲就之,翻乃脱衰入见,劝朗避策。朗不能用,拒战败绩,亡走浮海。翻追随营护,到东部候官,候官长闭城不受,翻往说之,然后见纳。吴书曰:翻始欲送朗到广陵,朗惑王方平记,言“疾来邀我,南岳相求”,故遂南行。既至候官,又欲投交州,翻谏朗曰:“此妄书耳,交州无南岳,安所投乎?”乃止。朗谓翻曰:“卿有老母,可以还矣。”翻别传曰:朗使翻见豫章太守华歆,图起义兵。翻未至豫章,闻孙策向会稽,翻乃还。会遭父丧,以臣使有节,不敢过家,星行追朗至候官。朗遣翻还,然后奔丧。而传云孙策之来,翻衰绖诣府门,劝朗避策,则为大异。翻既归,策复命为功曹,待以交友之礼,身诣翻第。江表传曰:策书谓翻曰:“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勿谓孙策作郡吏相待也。”
  策好驰骋游猎,翻谏曰:“明府用乌集之众,驱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虽汉高帝不及也。至於轻出微行,从官不暇严,吏卒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困於豫且,白自放,刘季害之,原少留意。”策曰:“君言是也。然时有所思,端坐悒悒,有裨谌草创之计,是以行耳。”吴书曰:策讨山越,斩其渠帅,悉令左右分行逐贼,独骑与翻相得山中。翻问左右安在,策曰:“悉行逐贼。”翻曰:“危事也!”令策下马:“此草深,卒有惊急,马不及萦策,但牵之,执弓矢以步。翻善用矛,请在前行。”得平地,劝策乘马。策曰:“卿无马奈何?”答曰:“翻能步行,日可二百里,自征讨以来,吏卒无及翻者,明府试跃马,翻能疏步随之。”行及大道,得一鼓吏,策取角自鸣之,部曲识声,小大皆出,遂从周旋,平定三郡。江表传曰:策讨黄祖,旋军欲过取豫章,特请翻语曰:“华子鱼自有名字,然非吾敌也。加闻其战具甚少,若不开门让城,金鼓一震,不得无所伤害,卿便在前具宣孤意。”翻即奉命辞行,径到郡,请被褠葛巾与(敌)相见,谓歆曰:“君自料名声之在海内,孰与鄙郡故王府君?”歆曰:“不及也。”翻曰:“豫章资粮多少?器仗精否?士民勇果孰与鄙郡?”又曰:“不如也。”翻曰:“讨逆将军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前走刘扬州,君所亲见,南定鄙郡,亦君所闻也。今欲守孤城,自料资粮,已知不足,不早为计,悔无及也。今大军已次椒丘,仆便还去,明日日中迎檄不到者,与君辞矣。”翻既去,歆明旦出城,遣吏迎策。策既定豫章,引军还吴,飨赐将士,计功行赏,谓翻曰:“孤昔再至寿春,见马日磾,及与中州士大夫会,语我东方人多才耳,但恨学问不博,语议之间,有所不及耳。孤意犹谓未耳。卿博学洽闻,故前欲令卿一诣许,交见朝士,以折中国妄语兒。卿不原行,便使子纲;恐子纲不能结兒辈舌也。”翻曰:“翻是明府家宝,而以示人,人倘留之,则去明府良佐,故前不行耳。”策笑曰:“然。”因曰:“孤有征讨事,未得还府,卿复以功曹为吾萧何,守会稽耳。”后三日,便遣翻还郡。臣松之以为王、华二公於扰攘之时,抗猛锐之锋,俱非所能。歆之名德,实高於朗,而江表传述翻说华,云“海内名声,孰与於王”,此言非也。然王公拒战,华逆请服,实由孙策初起,名微众寡,故王能举兵,岂武胜哉?策后威力转盛,势不可敌,华量力而止,非必用仲翔之说也。若使易地而居,亦华战王服耳。按吴历载翻谓歆曰:“窃闻明府与王府君齐名中州,海内所宗,虽在东垂,常怀瞻仰。”歆答曰:“孤不如王会稽。”翻复问:“不审豫章精兵,何如会稽?”对曰:“大不如也。”翻曰:“明府言不如王会稽,谦光之谭耳;精兵不如会稽,实如尊教。”因述孙策才略殊异,用兵之奇,歆乃答云当去。(此说为胜也)翻出,歆遣吏迎策。二说有不同,[此说为胜也]。  翻出为富春长。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吴书曰:策薨,权统事。定武中郎将暠,策之从兄也,屯乌程,整帅吏士,欲取会稽。会稽闻之,使民守城以俟嗣主之命,因令人告谕暠。会稽典录载翻说暠曰:“讨逆明府,不竟天年。今摄事统众,宜在孝廉,翻已与一郡吏士,婴城固守,必欲出一旦之命,为孝廉除害,惟执事图之。”於是暠退。臣松之案:此二书所说策亡之时,翻犹为功曹,与本传不同。后翻州举茂才,汉召为侍御史,曹公为司空辟,皆不就。吴书曰:翻闻曹公辟,曰:“盗跖欲以馀财污良家邪?”遂拒不受。
  翻与少府孔融书,并示以所著易注。融答书曰:“闻延陵之理乐,睹吾子之治易,乃知东南之美者,非徒会稽之竹箭也。又观象云物,察应寒温,原其祸福,与神合契,可谓探赜穷通者也。”会稽东部都尉张纮又与融书曰:“虞仲翔前颇为论者所侵,美宝为质,彫摩益光,不足以损。”
  孙权以为骑都尉。翻数犯颜谏争,权不能悦,又性不协俗,多见谤毁,坐徙丹杨泾县。吕蒙图取关羽,称疾还建业,以翻兼知医术,请以自随,亦欲因此令翻得释也。后蒙举军西上,南郡太守麋芳开城出降。蒙未据郡城而作乐沙上,翻谓蒙曰:“今区区一心者麋将军也,城中之人岂可尽信,何不急入城持其管籥乎?”蒙即从之。时城中有伏计,赖翻谋不行。关羽既败,权使翻筮之,得兑下坎上,节,五爻变之临,翻曰:“不出二日,必当断头。”果如翻言。权曰:“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
  魏将于禁为羽所获,系在城中,权至释之,请与相见。他日,权乘马出,引禁并行,翻呵禁曰:“尔降虏,何敢与吾君齐马首乎!”欲抗鞭击禁,权呵止之。后权于楼船会群臣饮,禁闻乐流涕,翻又曰:“汝欲以伪求免邪?”权怅然不平。吴书曰:后权与魏和,欲遣禁还归北,翻复谏曰:“禁败数万众,身为降虏,又不能死。北习军政,得禁必不如所规。还之虽无所损,犹为放盗,不如斩以令三军,示为人臣有二心者。”权不听。群臣送禁,翻谓禁曰:“卿勿谓吴无人,吾谋適不用耳。”禁虽为翻所恶,然犹盛叹翻,魏文帝常为翻设虚坐。
  权既为吴王,欢宴之末,自起行酒,翻伏地阳醉,不持。权去,翻起坐。权於是大怒,手剑欲击之,侍坐者莫不惶遽,惟大(司)农刘基起抱权谏曰:“大王以三爵之后(手)杀善士,虽翻有罪,天下孰知之?且大王以能容贤畜众,故海内望风,今一朝弃之,可乎?”权曰:“曹孟德尚杀孔文举,孤於虞翻何有哉?”基曰:“孟德轻害士人,天下非之。大王躬行德义,欲与尧、舜比隆,何得自喻於彼乎?”翻由是得免。权因敕左右,自今酒后言杀,皆不得杀。
  翻尝乘船行,与麋芳相逢,芳船上人多欲令翻自避,先驱曰:“避将军船!”翻厉声曰:“失忠与信,何以事君?倾人二城,而称将军,可乎?”芳阖户不应而遽避之。后翻乘车行,又经芳营门,吏闭门,车不得过。翻复怒曰:“当闭反开,当开反闭,岂得事宜邪?”芳闻之,有惭色。
  翻性疏直,数有酒失。权与张昭论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语神仙,世岂有仙人(也)!”权积怒非一,遂徙翻交州。虽处罪放,而讲学不倦,门徒常数百人。翻别传曰:权即尊号,翻因上书曰:“陛下膺明圣之德,体舜、禹之孝,历运当期,顺天济物。奉承策命,臣独抃舞。罪弃两绝,拜贺无阶,仰瞻宸极,且喜且悲。臣伏自刻省,命轻雀鼠,性輶毫釐,罪恶莫大,不容於诛,昊天罔极,全宥九载,退当念戮,频受生活,复偷视息。臣年耳顺,思咎忧愤,形容枯悴,发白齿落,虽未能死,自悼终没,不见宫阙百官之富,不睹皇舆金轩之饰,仰观巍巍众民之谣,傍听锺鼓侃然之乐,永陨海隅,弃骸绝域,不胜悲慕,逸豫大庆,悦以忘罪。”又为老子、论语、国语训注,皆传於世。翻别传曰:翻初立易注,奏上曰:“臣闻六经之始,莫大阴阳,是以伏羲仰天县象,而建八卦,观变动六爻为六十四,以通神明,以类万物。臣高祖父故零陵太守光,少治孟氏易,曾祖父故平舆令成,缵述其业,至臣祖父凤为之最密。臣亡考故日南太守歆,受本於凤,最有旧书,世传其业,至臣五世。前人通讲,多玩章句,虽有秘说,於经疏阔。臣生遇世乱,长於军旅,习经於枹鼓之间,讲论於戎马之上,蒙先师之说,依经立注。又臣郡吏陈桃梦臣与道士相遇,放发被鹿裘,布易六爻,挠其三以饮臣,臣乞尽吞之。道士言易道在天,三爻足矣。岂臣受命,应当知经!所览诸家解不离流俗,义有不当实,辄悉改定,以就其正。孔子曰:‘乾元用九而天下治。’圣人南面,盖取诸离,斯诚天子所宜协阴阳致麟凤之道矣。谨正书副上,惟不罪戾。”翻又奏曰:“经之大者,莫过於易。自汉初以来,海内英才,其读易者,解之率少。至孝灵之际,颍川荀谞号为知易,臣得其注,有愈俗儒,至所说西南得朋,东北丧朋,颠倒反逆,了不可知。孔子叹易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以美大衍四象之作,而上为章首,尤可怪笑。又南郡太守马融,名有俊才,其所解释,复不及谞。孔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適道’,岂不其然!若乃北海郑玄,南阳宋忠,虽各立注,忠小差玄而皆未得其门,难以示世。”又奏郑玄解尚书违失事目:“臣闻周公制礼以辨上下,孔子曰‘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是故尊君卑臣,礼之大司也。伏见故徵士北海郑玄所注尚书,以顾命康王执瑁,古‘月’似‘同’,从误作‘同’,既不觉定,复训为杯,谓之酒杯;成王疾困凭几,洮颒为濯,以为澣衣成事,‘洮’字虚更作‘濯’,以从其非;又古大篆‘丱’字读当为‘柳’,古‘柳’‘丱’同字,而以为昧;‘分北三苗’,‘北’古‘别’字,又训北,言北犹别也。若此之类,诚可怪也。玉人职曰天子执瑁以朝诸侯,谓之酒杯;天子颒面,谓之澣衣;古篆‘丱’字,反以为昧。甚违不知盖阙之义。於此数事,误莫大焉,宜命学官定此三事。又马融训注亦以为同者大同天下,今经益‘金’就作‘铜’字,诂训言天子副玺,虽皆不得,犹愈於玄。然此不定,臣没之后,而奋乎百世,虽世有知者,怀谦莫或奏正。又玄所注五经,违义尤甚者百六十七事,不可不正。行乎学校,传乎将来,臣窃耻之。”翻放弃南方,云“自恨疏节,骨体不媚,犯上获罪,当长没海隅,生无可与语,死以青蝇为吊客,使天下一人知己者,足以不恨。”以典籍自慰,依易设象,以占吉凶。又以宋氏解玄颇有缪错,更为立法,并著明杨、释宋以理其滞。臣松之案:翻云“古大篆‘丱’字读当言‘柳’,古‘柳’‘丱’同字”,窃谓翻言为然。故“刘”“留”“聊”“柳”同用此字,以从声故也,与日辰“卯”字字同音异。然汉书王莽传论卯金刀,故以为日辰之“卯”,今未能详正。然世多乱之,故翻所说云。荀谞,荀爽之别名。
  初,山阴丁览,太末徐陵,或在县吏之中,或众所未识,翻一见之,便与友善,终成显名。会稽典录曰:览字孝连,八岁而孤,家又单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苟,推财从弟,以义让称。仕郡至功曹,守始平长。为人精微絜净,门无杂宾。孙权深贵待之,未及擢用,会病卒,甚见痛惜,殊其门户。览子固,字子贱,本名密,避滕密,改作固。固在襁褓中,阚泽见而异之,曰:“此兒后必致公辅。”固少丧父,独与母居,家贫守约,色养致敬,族弟孤弱,与同寒温。翻与固同僚书曰:“丁子贱塞渊好德,堂构克举,野无遗薪,斯之为懿,其美优矣。令德之后,惟此君嘉耳。”历显位,孙休时固为左御史大夫,孙皓即位,迁司徒。皓悖虐,固与陆凯、孟宗同心忧国,年七十六卒。子弥,字钦远,仕晋,至梁州刺史。孙潭,光禄大夫。徐陵字元大,历三县长,所在著称,迁零陵太守。时朝廷俟以列卿之位,故翻书曰:“元大受上卿之遇,叔向在晋,未若於今。”其见重如此。陵卒,僮客土田或见侵夺,骆统为陵家讼之,求与丁览、卜清等为比,权许焉。陵子平,字伯先,童龀知名,翻甚爱之,屡称叹焉。诸葛恪为丹杨太守,讨山越,以平威重思虑,可与效力,请平为丞,稍迁武昌左部督,倾心接物,士卒皆为尽力。初,平为恪从事,意甚薄,及恪辅政,待平益疏。恪被害,子建亡走,为平部曲所得,平使遣去,别为佗军所获。平两妇归宗,敬奉情过乎厚。其行义敦笃,皆此类也。
  在南十馀年,年七十卒。吴书曰:翻虽在徙弃,心不忘国,常忧五谿宜讨,以辽东海绝,听人使来属,尚不足取,今去人财以求马,既非国利,又恐无获。欲谏不敢,作表以示吕岱,岱不报,为爱憎所白,复徙苍梧猛陵。江表传曰:后权遣将士至辽东,於海中遭风,多所没失,权悔之,乃令曰:“昔赵简子称诸君之唯唯,不如周舍之谔谔。虞翻亮直,善於尽言,国之周舍也。前使翻在此,此役不成。”促下问交州,翻若尚存者,给其人船,发遣还都;若以亡者,送丧还本郡,使兒子仕宦。会翻已终。归葬旧墓,妻子得还。会稽典录曰:孙亮时,有山阴硃育,少好奇字,凡所特达,依体象类,造作异字千名以上。仕郡门下书佐。太守濮阳兴正旦宴见掾吏,言次,问:“太守昔闻硃颍川问士於郑召公,韩吴郡问士於刘圣博,王景兴问士於虞仲翔,尝见郑、刘二答而未睹仲翔对也。钦闻国贤,思睹盛美有日矣,书佐宁识之乎?”育对曰:“往过习之。昔初平末年,王府君以渊妙之才,超迁临郡,思贤嘉善,乐采名俊,问功曹虞翻曰:‘闻玉出昆山,珠生南海,远方异域,各生珍宝。且曾闻士人叹美贵邦,旧多英俊,徒以远於京畿,含香未越耳。功曹雅好博古,宁识其人邪?’翻对曰:‘夫会稽上应牵牛之宿,下当少阳之位,东渐巨海,西通五湖,南暢无垠,北渚浙江,南山攸居,实为州镇,昔禹会群臣,因以命之。山有金木鸟兽之殷,水有鱼盐珠蚌之饶,海岳精液,善生俊异,是以忠臣系踵,孝子连闾,下及贤女,靡不育焉。’王府君笑曰:‘地势然矣,士女之名可悉闻乎?’翻对曰:‘不敢及远,略言其近者耳。往者孝子句章董黯,尽心色养,丧致其哀,单身林野,鸟兽归怀,怨亲之辱,白日报雠,海内闻名,昭然光著。太中大夫山阴陈嚣,渔则化盗,居则让邻,感侵退籓,遂成义里,摄养车妪,行足厉俗,自扬子云等上书荐之,粲然传世。太尉山阴郑公,清亮质直,不畏强御。鲁相山阴锺离意,禀殊特之姿,孝家忠朝,宰县相国,所在遗惠,故取养有君子之謩,鲁国有丹书之信。及陈宫、费齐皆上契天心,功德治状,记在汉籍,有道山阴赵晔,徵士上虞王充,各洪才渊懿,学究道源,著书垂藻,骆驿百篇,释经传之宿疑,解当世之槃结,或上穷阴阳之奥秘,下摅人情之归极。交阯刺史上虞綦毋俊,拔济一郡,让爵土之封。决曹掾上虞孟英,三世死义。主簿句章梁宏,功曹史馀姚驷勋,主簿句章郑云,皆敦终始之义,引罪免居。门下督盗贼馀姚伍隆,鄮莫候反。主簿任光,章安小吏黄他,身当白刃,济君於难。扬州从事句章王脩,委身授命,垂声来世。河内太守上虞魏少英,遭世屯蹇,忘家忧国,列在八俊,为世英彦。尚书乌伤杨乔,桓帝妻以公主,辞疾不纳。近故太尉上虞硃公,天姿聪亮,钦明神武,策无失谟,征无遗虑,是以天下义兵,思以为首。上虞女子曹娥,父溺江流,投水而死,立石碑纪,炳然著显。’王府君曰:‘是既然矣,颍川有巢、许之逸轨,吴有太伯之三让,贵郡虽士人纷纭,於此足矣。’翻对曰:‘故先言其近者耳,若乃引上世之事,及抗节之士,亦有其人。昔越王翳让位,逃于巫山之穴,越人薰而出之,斯非太伯之俦邪?且太伯外来之君,非其地人也。若以外来言之,则大禹亦巡於此而葬之矣。鄞大里黄公,絜己暴秦之世,高祖即阼,不能一致,惠帝恭让,出则济难。徵士馀姚严遵,王莽数聘,抗节不行,光武中兴,然后俯就,矫手不拜,志陵云日。皆著於传籍,较然彰明,岂如巢、许,流俗遗谭,不见经传者哉?’王府君笑曰:‘善哉话言也!贤矣,非君不著。太守未之前闻也。’”濮阳府君曰:“御史所云,既闻其人,亚斯已下,书佐宁识之乎?”育曰:“瞻仰景行,敢不识之?近者太守上虞陈业,絜身清行,志怀霜雪,贞亮之信,同操柳下,遭汉中微,委官弃禄,遁迹黟歙,以求其志,高邈妙踪,天下所闻,故(桓文)[桓文林]遗之尺牍之书,比竟三高。其聪明大略,忠直謇谔,则侍御史馀姚虞翻、偏将军乌伤骆统。其渊懿纯德,则太子少傅山阴阚泽,学通行茂,作帝师儒。其雄姿武毅,立功当世,则后将军贺齐,勋成绩著。其探极秘术,言合神明,则太史令上虞吴范。其文章之士,立言粲盛,则御史中丞句章任奕,鄱阳太守章安虞翔,各驰文檄,晔若春荣。处士(邓)卢叙,弟犯公宪,自杀乞代。吴宁斯敦、山阴祁庚、上虞樊正,咸代父死罪。其女则松阳柳硃、永宁(瞿素)[翟素],或一醮守节,丧身不顾,或遭寇劫贼,死不亏行。皆近世之事,尚在耳目。”府君曰:“皆海内之英也。吾闻秦始皇二十五年,以吴越地为会稽郡,治吴。汉封诸侯王,以何年复为郡,而分治於此?”育对曰:“刘贾为荆王,贾为英布所杀,又以刘濞为吴王。景帝四年,濞反诛,乃复为郡,治於吴。元鼎五年,除东越,因以其地为治,并属於此,而立东部都尉,后徙章安。阳朔元年,又徙治鄞,或有寇害,复徙句章。到永建四年,刘府君上书,浙江之北,以为吴郡,会稽还治山阴。自永建四年岁在己巳,以至今年,积百二十九岁。”府君称善。是岁,吴之太平三年,岁在丁丑。育后仕朝,常在台阁,为东观令,遥拜清河太守,加位侍中,推刺占射,文艺多通。
  翻有十一子,第四子汜最知名,永安初,从选曹郎为散骑中常侍,后为监军使者,讨扶严,病卒。会稽典录曰:汜字世洪,生南海,年十六,父卒,还乡里。孙綝废幼主,迎立琅邪王休。休未至,綝欲入宫,图为不轨,召百官会议,皆惶怖失色,徒唯唯而已。汜对曰:“明公为国伊周,处将相之位,擅废立之威,将上安宗庙,下惠百姓,大小踊跃,自以伊霍复见。今迎王未至,而欲入宫,如是,群下摇荡,众听疑惑,非所以永终忠孝,扬名后世也。”綝不怿,竟立休。休初即位,汜与贺邵、王蕃、薛莹俱为散骑中常侍。以讨扶严功拜交州刺史、冠军将军、馀姚侯,寻卒。汜弟忠,宜都太守;会稽典录曰:忠字世方,翻第五子。贞固幹事,好识人物,造吴郡陆机於童龀之年,称上虞魏迁於无名之初,终皆远致,为著闻之士。交同县王岐於孤宦之族,仕进先至宜都太守,忠乃代之。晋征吴,忠与夷道监陆晏、晏弟中夏督景坚守不下,城溃被害。忠子谭,字思奥。晋阳秋称谭清贞有检操,外如退弱,内坚正有胆幹。仕晋,历位内外,终於卫将军,追赠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耸,越骑校尉,累迁廷尉,湘东、河间太守;会稽典录曰:耸字世龙,翻第六子也。清虚无欲,进退以礼,在吴历清官,入晋,除河间相,王素闻耸名,厚敬礼之。耸抽引人物,务在幽隐孤陋之中。时王岐难耸,以高士所达,必合秀异,耸书与族子察曰:“世之取士,曾不招未齿於丘园,索良才於总猥,所誉依已成,所毁依已败,此吾所以叹息也。”耸疾俗丧祭无度,弟昺卒,祭以少牢,酒饭而已,当时族党并遵行之。昺,廷尉尚书,济阴太守。会稽典录曰:昺字世文,翻第八子也。少有倜傥之志,仕吴黄门郎,以捷对见异,超拜尚书侍中。晋军来伐,遣昺持节都督武昌已上诸军事,昺先上还节盖印绶,然后归顺。在济阴,抑强扶弱,甚著威风。
  三国志·卷五十七·吴书十二·虞陆张骆陆吾朱传第十二
  袁天纲
  袁天纲,益州成都人。仕隋为盐官令。仕随为盐官令《旧书》卷一九一《袁天纲传》及《册府》卷八六○均谓“隋大业中为资官令”。在洛阳,与杜淹、王珪、韦挺游,天纲谓淹曰:“公兰台、学堂全且博,将以文章显。”谓珪“法令成,天地相临,不十年官五品”;谓挺“面如虎,当以武处官”;“然三君久皆得谴,吾且见之”。淹以侍御史入天策为学士,珪太子中允,挺善隐太子,荐为左卫率。武德中,俱以事流隽州,见天纲,曰:“公等终且贵。杜位三品,难与言寿,王、韦亦三品,后於杜而寿过之,但晚节皆困。”见窦轨曰:“君伏犀贯玉枕,辅角完起,十年且显,立功其在梁、益间邪!”轨后为益州行台仆射,天纲复曰:“赤脉干瞳,方语而浮赤入大宅,公为将必多杀,愿自戒。”轨果坐事见召。天纲曰:“公毋忧,右辅泽而动,不久必还。”果还为都督。
  贞观初,太宗召见曰:“古有君平,朕今得尔,何如?”对曰:“彼不逢时,臣固胜之。”武后之幼,天纲见其母曰:“夫人法生贵子。”乃见二子元庆、元爽,曰:“官三品,保家主也。”见韩国夫人,曰:“此女贵而不利夫。”后最幼,姆抱以见,绐以男,天纲视其步与目,惊曰:“龙瞳凤颈,极贵验也;若为女,当作天子。”帝在九成宫,令视岑文本,曰:“学堂莹夷,眉过目,故文章振天下。首生骨未成,自前而视,法三品。肉不称骨,非寿兆也。”张行成、马周见,曰:“马君伏犀贯脑,背若有负,贵验也。近古君臣相遇未有及公者。然面泽赤而耳无根,后骨不隆,寿不长也。张晚得官,终位宰相。”其术精类如此。高士廉曰:“君终作何官?”谢曰:“仆及夏四月,数既尽。”如期以火山令卒。以火山令卒,按《旧书》卷一九一《袁天纲传》、《册府》卷八六○均谓武德初授火井令,“火山”疑是“火井”之讹。
  子客师,亦传其术,为廪牺令。高宗置一鼠於奁,令术家射,皆曰鼠。客师独曰:“强实鼠,然入则一,出则四。”发之,鼠生三子。尝度江,叩舟而还,左右请故,曰:“舟中人鼻下气皆墨,不可以济。”俄有一男子,跛而负,直就舟,客师曰:“贵人在,吾可以济。”江中风忽起,几覆而免。跛男子乃娄师德也。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九 方技
  袁天纲,益州成都人也。尤工相术。隋大业中,为资官令。武德初,蜀道使詹俊赤牒授火井令。初,天纲以大业元年至洛阳。时杜淹、王珪、韦挺就之相。天纲谓淹曰:“公兰台成就,学堂宽博,必得亲纠察之官,以文藻见知。”谓王曰:“公三亭成就,天地相临,从今十年已外,必得五品要职。”谓韦曰:“公面似大兽之面,交友极诚,必得士友携接,初为武职。”复谓淹等“二十年外,终恐三贤同被责黜,暂去即还。”淹寻迁侍御史,武德中为天策府兵曹、文学馆学士。王珪为太子中允。韦挺,隋末与隐太子友善,后太子引以为率。至武德六年,俱配流巂州。淹等至益州,见天纲曰:“袁公洛邑之言,则信矣。未知今日之后何如?”天纲曰:“公等骨法,大胜往时,终当俱受荣贵。”至九年,被召入京,共造天纲。天纲谓杜公曰:“即当得三品要职,年寿非天纲所知。王、韦二公,在后当得三品官,兼有年寿,然晚途皆不称惬,韦公尤甚。”淹至京,拜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王珪寻授侍中,出为同州刺史。韦挺历御史大夫、太常卿,贬象州刺史。皆如天纲之言。
  大业末,窦轨客游德阳,尝问天纲。天纲谓曰:“君额上伏犀贯玉枕,辅角又成、必于梁、益州大树功业。”武德初,轨为益州行台仆射,引天纲,深礼之。天纲又谓轨曰:“骨法成就,不异往时之言。然目气赤脉贯瞳子,语则赤气浮面。如为将军,恐多杀人。愿深自诫慎。”武德九年,轨坐事被征,将赴京,谓天纲曰:“更得何官?”曰:“面上家人坐仍未见动,辅角右畔光泽,更有喜色,至京必承恩,还来此任。”其年果重授益州都督。
  则天初在襁褓,天纲来至第中,谓其母曰:“唯夫人骨法,必生贵子。”乃召诸子,令天纲相之。见元庆、元爽曰:“此二子皆保家之主,官可至三品。”见韩国夫人曰:“此女亦大贵,然不利其夫。”乳母时抱则天,衣男子之服,天纲曰:“此郎君子神色爽彻,不可易知,试令行看。”于是步于床前,仍令举目,天纲大惊曰:“此郎君子龙睛凤颈,贵人之极也。”更转侧视之,又惊曰:“必若是女,实不可窥测,后当为天下之主矣!”
  贞观八年,太宗闻其名,召至九成宫。时中书舍人岑文本令视之。天纲曰:“舍人学堂成就,眉覆过目,文才振于海内,头又生骨,犹未大成,若得三品,恐是损寿之征。”文本官至中书令,寻卒。其年,侍御史张行成、马周同问天纲,天纲曰:“马侍御伏犀贯脑,兼有玉枕,又背如负物,当富贵不可言。近古已来,君臣道合,罕有如公者。公面色赤,命门色暗,耳后骨不起,耳无根,只恐非寿者。”周后位至中书令、兼吏部尚书,年四十八卒。谓行成曰:“公五岳四渎成就,下亭丰满,得官虽晚,终居宰辅之地。”行成后至尚书右仆射。天纲相人所中,皆此类也。申国公高士廉尝谓曰:“君更作何官?”天纲曰:“自知相命,今年四月尽矣。”果至是月而卒。
  刘 基
  刘基(1311~1375)
  中国明初大臣,文学家。字伯温。浙江青田人。元至顺间举进士。博通经史,尤精象纬之学,时人比之诸葛亮。至正十九年(1359),朱元璋闻刘基及宋濂等名,礼聘而至 。他上书陈述时务18策,倍受宠信。参与谋划平定张士诚、陈友谅与北伐中原等军事大计。吴元年(1367)为太史令,进《戊申大统历》。奏请立法定制,以止滥杀。朱元璋即皇帝位后,他奏请设立军卫法,又请肃正纪纲。尝谏止建都于凤阳。洪武三年(1370)十一月大封功臣,封为诚意伯,岁禄240石 。刘基佐朱元璋平天下 ,朱元璋比之为张良。刘基论天下安危,义形于色,遇急难,勇气奋发,计划立定,人莫能测。四年,赐归。刘基居乡隐形韬迹,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寻以旧憾为左丞相胡惟庸所讦而夺禄。入京谢罪,留京不敢归,以忧愤疾作,胡惟庸曾派医生探视。八年,遣使护归,居一月而卒。后涂节谓其死实为胡惟庸投药所致。
  刘精通天文、兵法、数理等,尤以诗文见长。诗文古朴雄放,不乏抨击统治者腐朽、同情民间疾苦之作。著作均收入《诚意伯文集》。
  刘基,字伯温,青田人。曾祖濠,仕宋为翰林掌书。宋亡,邑子林融倡义旅。事败,元遣使簿录其党,多连染。使道宿濠家,濠醉使者而焚其庐,籍悉毁。使者计无所出,乃为更其籍,连染者皆得免。基幼颖异,其师郑复初谓其父龠曰:“君祖德厚,此子必大君之门矣。”元至顺间,举进士,除高安丞,有廉直声。行省辟之,谢去。起为江浙儒学副提举,论御史失职,为台臣所阻,再投劾归。基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西蜀赵天泽论江左人物,首称基,以为诸葛孔明俦也。
  方国珍起海上,掠郡县,有司不能制。行省复辟基为元帅府都事。基议筑庆元诸城以逼贼,国珍气沮。及左丞帖里帖木儿招谕国珍,基言方氏兄弟首乱,不诛无以惩后。国珍惧,厚赂基。基不受。国珍乃使人浮海至京,贿用事者。遂诏抚国珍,授以官,而责基擅威福,羁管绍兴,方氏遂愈横。亡何,山寇蜂起,行省复辟基剿捕,与行院判石抹宜孙守处州。经略使李国凤上其功,执政以方氏故抑之,授总管府判,不与兵事。基遂弃官还青田,著《郁离子》以见志。时避方氏者争依基,基稍为部署,寇不敢犯。
  及太祖下金华,定括苍,闻基及宋濂等名,以币聘。基未应,总制孙炎再致书固邀之,基始出。既至,陈时务十八策。太祖大喜,筑礼贤馆以处基等,宠礼甚至。初,太祖以韩林儿称宋后,遥奉之。岁首,中书省设御座行礼,基独不拜,曰:“牧竖耳,奉之何为!”因见太祖,陈天命所在。太祖问征取计,基曰:“士诚自守虏,不足虑。友谅劫主胁下,名号不正,地据上流,其心无日忘我,宜先图之。陈氏灭,张氏势孤,一举可定。然后北向中原,王业可成也。”太祖大悦曰:“先生有至计,勿惜尽言。”会陈友谅陷太平,谋东下,势张甚,诸将或议降,或议奔据钟山,基张目不言。太祖召入内,基奋曰:“主降及奔者,可斩也。”太祖曰:“先生计安出?”基曰:“贼骄矣,待其深入,伏兵邀取之,易耳。天道后举者胜,取威制敌以成王业,在此举矣。”太祖用其策,诱友谅至,大破之,以克敌赏赏基。基辞。友谅兵复陷安庆,太祖欲自将讨之,以问基。基力赞,遂出师攻安庆。自旦及暮不下,基请迳趋江州,捣友谅巢穴,遂悉军西上。友谅出不意,帅妻子奔武昌,江州降。其龙兴守将胡美遣子通款,请勿散其部曲。太祖有难色。基从后蹋胡床。太祖悟,许之。美降,江西诸郡皆下。
  基丧母,值兵事未敢言,至是请还葬。会苗军反,杀金、处守将胡大海、耿再成等,浙东摇动。基至衢,为守将夏毅谕安诸属邑,复与平章邵荣等谋复处州,乱遂定。国珍素畏基,致书唁。基答书,宣示太祖威德,国珍遂入贡。太祖数以书即家访军国事,基条答悉中机宜。寻赴京,太祖方亲援安丰。基曰:“汉、吴伺隙,未可动也。”不听。友谅闻之,乘间围洪都。太祖曰:“不听君言,几失计。”遂自将救洪都,与友谅大战鄱阳蝴,一日数十接。太祖坐胡床督战,基侍侧,忽跃起大呼,趣太祖更舟。太祖仓卒徙别舸,坐未定,飞礮击旧所御舟立碎。友谅乘高见之,大喜。而太祖舟更进,汉军皆失色。时湖中相持,三日未决,基请移军湖口扼之,以金木相犯日决胜,友谅走死。其后太祖取士诚,北伐中原,遂成帝业,略如基谋。
  吴元年以基为太史令,上《戊申大统历》。荧惑守心,请下诏罪己。大旱,请决滞狱。即命基平反,雨随注。因请立法定制,以止滥杀。太祖方欲刑人,基请其故,太祖语之以梦。基曰:“此得土得众之象,宜停刑以待。”后三日,海宁降。太祖喜,悉以囚付基纵之。寻拜御史中丞兼太史令。
  太祖即皇帝位,基奏立军卫法,初定处州税粮,视宋制亩加五合,惟青田命毋加,曰:“令伯温乡里世世为美谈也。”帝幸汴梁,基与左丞相善长居守。基谓宋、元宽纵失天下,今宜肃纪纲。令御史纠劾无所避,宿卫宦侍有过者,皆启皇太子置之法,人惮其严。中书省都事李彬坐贪纵抵罪,善长素匿之,请缓其狱。基不听,驰奏。报可。方祈雨,即斩之。由是与善长忤。帝归,愬基僇人坛壝下,不敬。诸怨基者亦交谮之。会以旱求言,基奏:“士卒物故者,其妻悉处别营,凡数万人,阴气郁结。工匠死,胔骸暴露,吴将吏降者皆编军户,足干和气。”帝纳其言,旬日仍不雨,帝怒。会基有妻丧,遂请告归。时帝方营中都,又锐意灭扩廓。基濒行,奏曰:“凤阳虽帝乡,非建都地。王保保未可轻也。”已而定西失利,扩廓竟走沙漠,迄为边患。其冬,帝手诏叙基勋伐,召赴京,赐赉甚厚,追赠基祖、父皆永嘉郡公。累欲进基爵,基固辞不受。
  初,太祖以事责丞相李善长,基言:“善长勋旧,能调和诸将。”太祖曰:“是数欲害君,君乃为之地耶?吾行相君矣。”基顿首曰:“是如易柱,须得大木。若束小木为之,且立覆。”及善长罢,帝欲相杨宪。宪素善基,基力言不可,曰:“宪有相才无相器。夫宰相者,持心如水,以义理为权衡,而己无与者也,宪则不然。”帝问汪广洋,曰:“此褊浅殆甚于宪。”又问胡惟庸,曰:“譬之驾,惧其偾辕也。”帝曰:“吾之相,诚无逾先生。”基曰:“臣疾恶太甚,又不耐繁剧,为之且孤上恩。天下何患无才,惟明主悉心求之,目前诸人诚未见其可也。”后宪、广洋、惟庸皆败。三年授弘文馆学士。十一月大封功臣,授基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上护军,封诚意伯,禄二百四十石。明年赐归老于乡。
  帝尝手书问天象。基条答甚悉而焚其草。大要言霜雪之后,必有阳春,今国威已立,宜少济以宽大。基佐定天下,料事如神。性刚嫉恶,与物多忤。至是还隐山中,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邑令求见不得,微服为野人谒基。基方濯足,令从子引入茆舍,炊黍饭令。令告曰:“某青田知县也。”基惊起称民,谢去,终不复见。其韬迹如此,然究为惟庸所中。
  初,基言瓯、括间有隙地曰谈洋,南抵闽界,为盐盗薮,方氏所由乳,请设巡检司守之。奸民弗便也。会茗洋逃军反,吏匿不以闻。基令长子琏奏其事,不先白中书省。胡惟庸方以左丞掌省事,挟前憾,使吏讦基,谓谈洋地有王气,基图为墓,民弗与,则请立巡检逐民。帝虽不罪基,然颇为所动,遂夺基禄。基惧入谢,乃留京,不敢归。未几,惟庸相,基大慼曰:“使吾言不验,苍生福也。”忧愤疾作。八年三月,帝亲制文赐之,遣使护归。抵家,疾笃,以《天文书》授子琏曰:“亟上之,毋令后人习也。”又谓次子璟曰:“夫为政,宽猛如循环。当今之务在修德省刑,祈天永命。诸形胜要害之地,宜与京师声势连络。我欲为遗表,惟庸在,无益也。惟庸败后,上必思我,有所问,以是密奏之。”居一月而卒,年六十五。基在京病时,惟庸以医来,饮其药,有物积腹中如拳石。其后中丞涂节首惟庸逆谋,并谓其毒基致死云。
  基虬髯,貌修伟,慷慨有大节,论天下安危,义形于色。帝察其至诚,任以心膂。每召基,辄屏人密语移时。基亦自谓不世遇,知无不言。遇急难,勇气奋发,计画立定,人莫能测。暇则敷陈王道。帝每恭己以听,常呼为老先生而不名,曰:“吾子房也。”又曰:“数以孔子之言导予。”顾帷幄语秘莫能详,而世所传为神奇,多阴阳风角之说,非其至也。所为文章,气昌而奇,与宋濂并为一代之宗。所著有《覆瓿集》,《犁眉公集》传于世。子琏、璟。
  列传第十六 刘基(子琏璟) 宋濂 叶琛 章溢(子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