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安全出口指示灯:观物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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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物外篇上 
河图天地全数第一 
 
  天数五,地数五,合而为十数之全也。天以一而变四,地以一而变四。四者有体也,而其一者无体也。是谓有无之极也。天之体数四而用者三,不用者一也。地之体数四,而用者三,不用者一也。是故无体之一,以况自然也;不用之一,以况道也。用之者三,以况天地人也。  《易》有真数,三而已。参天者,三三而九。两地者,倍三而六。参天两地而倚数,非天地之正数也。倚者,拟也。拟天地正数而生也。  以天地之始数言之,天一,地二,始合而为三。此太极分阴阳两仪,左奇右偶,数之根乎?真,元者也。故《易》有真数,三而已矣。三其三而九,是曰参天。乾三画,每画函三是也。倍其三而六,是曰两地。坤三画,每画分二是也。故乾画曰九,坤画曰六。六断损九之三。三连,益六之三。于此见乾坤全亏之数也。惟是乾数由三而九,四其九,得三十六策。坤数由三而六,四其六,得二十四策。以元经会,三百六十运,十倍其策。四分之,各九十,因乾九也。以会经运,二百四十,运亦十倍其策。四分之,各六十,因坤六也。凡岁差分秒,日月盈虚,由此以推。虽至无穷,莫能外焉。其曰倚数者何?揲策策数。倚此而起,即其方圆径围。乘除加减,非拘泥天地之正数。要皆依拟其正数以生。故倚者拟也,凭蓍策以拟天地,而毫厘不失。圣人之所以幽赞神明者也,岂惟揲蓍?今人明算法,而倚数之义可睹矣。  《易》之大衍何?数也,圣人之倚数也。天数二十有五,合之为五十。地数三十,合之为六十。故曰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也。五十者,蓍数也。六十者,卦数也。五者,蓍之小衍也。故五十为大衍也。八者,卦之小成,则六十四为大成也。蓍德圆,以况天之数。故七七四十九也。五十者,存一而言之也。卦德方,以况天之数。故七七四十九也。五十者,存一而言之也。卦德方,以况地之数也。故八八六十四也。六十者,去四而言之也。蓍者用数也。卦者体数也。用以体为基,故存一也。体以用为本,故去四也。圆者本一,方者本四。故蓍存一而卦去四也。蓍之用数七,并其余分,亦存一之义也。卦其一,亦去一之义也。蓍之用数,卦一以象三。其余四十八,则一卦之策也。四其十二,为四十八也。十二去三而用九,四三十二,所去之策也。四九三十六,所用之策也。以当乾之三十六,阳爻也。十二去五而用七,四五二十,所去之策也。四七二十八,所用之策也。以当兑离之二十八,阳爻也。十二去六而用六,四六二十四,所去之策也。四六二十四,所用之策也。以当坤之二十四,阴爻也。十二去四而用八,四四十六,所去之策也。四八三十二,所用之策也。以当坎艮之二十四爻,并上卦之八阴,为三十二爻也。是故七九为阳,六八为阴也。九者阳之极数,数极则反,故为变也。震巽无策者,从当不用之数。天以刚为德,故柔者不见。地以柔为体,故刚者不生。是以震巽不用也。  以天地中数言之,观蓍数卦数,而可知矣。大衍揲蓍而成卦,圣人倚参天两地之数而生者也。原《河图》合二十有五之天数为五十,蓍数也。合三十之地数为六十,卦数也。在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则五六为天地之中合。十之犹是也,百千可知已。蓍与卦数皆因之。五为蓍之小衍,一衍而四,一四并为五,二三亦并五。五而十之,衍乃大矣。衍成列卦六十四,而得一焉。经十八变,得因重之卦也。是谓大成。其经卦则八,三变而奇偶分,太少立。方成爻体,已具卦象。九至十八变,合众小成大,即因重者是也。故八为卦之小成。八其八,成乃大矣。乃蓍五十,用四十有九。蓍德圆,以七七况天数,虚一不用,曰五十存一而言之也。盖蓍以七,备用数也。存一则用以体为基,无体而用不行也。卦六十四,用六十。卦德方,以八八况地数,具四乃全。曰六十,去四而言之也。盖卦以八周体数也,去一则体以用为本。圆本一,而方本四也。蓍用七,七策四十九,而乾策实用三十六,余数十三其一,则四其十二之余分并焉。犹存一之义,而非前存之一也。取而卦之,亦去一于七七之内,不竟谓之存可也。揲其全策为十二者四,除卦一,数止四十八。以八卦六爻当之,以每位八卦配之,皆四十八。则蓍之用适与卦合,总为十二而四因之耳。十二之中去三用九,当乾策。去五用七,当兑离。去六用六,当坤策。去四用八,当坎艮。四而因之则四十八策,中去四三,用四九,当乾之三十六,阳爻。去四五,用四七,当兑离之二十八,阳爻。去四六,用四六,当坤之二十四,阴爻。去四四,用四八,当坎艮之二十四爻,并上卦之八阴,为三十二爻。凡所去所用之策,倍而四耳。独于坎艮言并上卦何居,其下卦皆二十四。上卦阴爻十二,去四用八,合八于二十四,则三十二也。又按大衍七为少阳,四七属三男,而此以兑离当之。八为少阴,四八属三女,而此以坎艮当之。似于揲策不合。或按义图左阳右阴之义,别有说存也。至于七九为阳,用当阳爻。六八为阴,用当阴爻。揲蓍用九六,不用七八,七阳之进而未极,九则之极数。八阴之进而未极,六则阴之极数。极则反,反则变,九变而八,○之一也。六变而七,×之一也。故六极坤变震,九极乾变巽,姤复之交,极反而变之侯也。其曰震巽无策,非无策也,震从乾,而柔多反附于坤之坎艮。天德主刚,柔者不见。辰为日月星之余也,巽从坤,而刚多反附于乾之兑离。地德主柔,刚者不生。石为水火土之结也。天地之体各四,用者三,不用者一,震巽以当不用之数,虽有策如无也。  乾用九,故其策九也。四之以应四时,一时九十日也。坤用六,故其策亦六也。  《易》乾曰“用九”,故所用之策皆九。四其九,以应四时。一时凡九十日,四九则周三百有六旬,而四时成矣。坤曰用六,所用之策亦主。四其六,以配四时。一时各差六日,四六则均二十四气,而四时调矣。均调云者,坤顺承乾,乾九而阳盈。均以坤六而阴虚,其调节也可想。说详历律诸书。皇极观天以元经会,观地以会经运,数不离乎九六之因以此。  蓍数不以六而以七,何也?并其余分也。去其余分则六,策数三十六也。是以五十者,六十四卦闰岁之策也。其用四十有九者,六十卦一岁之策也。归奇卦一,犹一岁之闰也。卦直去四者何也?天变而地效之。是以蓍去一,则卦去四也。  蓍以七,备七七四十九策。其不以六六三十六者,何也?三十六,则四九之乾数。三其十二,倚余十三。具十二去三用九之策,而又有一之余分存也。并而以之,故七七也,若去其十二并一之余分。则六因六策,而三十六可也。此老阳乾策。而老阴少阳少阴视诸此矣。蓍策全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五十者,以六十四卦因之,为闰岁之策。盖以三百六十周岁策,而又余二十四策,当闰月策也。蓍四而当一,五十虚存之一,即函四也。四十有九者,以六十卦当之,为一岁之策,即六因其六十数也。乃四十九策之用,归奇卦一,又为一岁之闰。合气盈朔,虚而得也。闰岁之策,谓当闰之岁十三月。一岁之闰,谓岁之闰余积十二日是也。在蓍之去而虚者一,而卦直去四,何也?蓍圆而神者,天阳之变。卦方而智,地阴之效。地效天变,四以当一。方随圆裁,则一而去四也。所去之四,其乾、坤、坎、离,所谓闰卦者乎?  奇数四,有一有二有三有四。策数四有六有七有八有九。合而八数。以应方数之八变也。归奇合卦之数有六,谓五与四四也,九与八八也,五与四八也,九与四八也,五与八八也,九与四四也,以应圆数之六变也。奇数极于四,而五不用。策数极于九,而十不用。五则一也,十则二也。故去五十,而用四十九也。奇不用五,策不用十,有无之极也,以况自然之数也。  此发明无体之一,以况自然,本《河图》虚中之旨也。数有奇有策,奇零而策积。一二三四,奇数也。六七八九,策数也。凡各有四,而合为八。八卦类聚,方数八变,奇策各四之数应之,从其归奇,合卦变。观厥初,五与四四,则三少,四九老阳策也。九与八八,则三多,四六老阴策也。五与四八,九与四四,皆两少一多,四八少阴策也。九与四八,五与八八,皆两多一少,四七少阳策也。其数有六,六位时乘,圆数六变,卦扐各六之数应之,言乎奇数,以四为极,去五不用,言乎策数,以九为极,去十不用。五则天之一也,十则地之二也。其去之,则五并十,在虚一不用之数。四并九,在其用七七之数也。用四十九,则有体之极数,虚五十之一。奇极四而五不用,策极九而十不用,是又无体之极数也。是则大衍归奇合卦,虚直一、不用之五十,以无涵有,实备七分,用之四九。以有体无,无非天地自然之况,非有安排布直之私意于其间者也。或谓就大衍二句,一五字,二十字,故云五则一,十则二。或谓去五,去奇数第一位五。去十,去策数第二位五。皆用四去一故去。  归奇合卦之数,得五与四四,则策数四九也。得九与八八,则策数四六也。得五与八八,得九与四八,则策数四七也。得九与四四,得五与四八,则策数四八也。为九者一,变以应乾也。为六者一,变以应坤也。为七者二,变以应兑与离也。为八者二,变以应艮与坎也。五与四四,去卦一之数,则四三十二也。九与八八,去卦一之数,则四六二十四也。五与八八,九与四八,去卦一之数,则五四二十也。九与四四,五与四八,去卦一之数,则四四十六也。故去其三四五六之数,以成七八九六之策也。九进之为三十六,皆阳数也。故为阳中之阳。七进之为二十八,先阳后阴也,故为阳中之阴。六进之为二十四,皆阴数。故为阴中之阴。八进之为三十二,先阴后阳也,故为阴中之阳。  归奇合卦之数,各四其九六七八,以应乾坤兑离艮坎之变,已见上注。而不及震巽,无策者焉。在九六,乾坤之变各一。七八,兑离艮坎之变各二。其初皆五九,合卦数也。去初卦一之数,统之为四,四三、四六、四五、四四而为十二、二十四、二十、十六。通计三变之余,所去者三四五六,而以成七八九六。所得之策定已。因而进之,九进三十六。阳中之阳,皆阳数也。七进二十八,先阳后阴,则阳中之阴,六进二十四阴中之阴,皆阴数也。八进三十二,先阴从阳,则阴中之阳。按乾用九,震先艮坎,从皆从七。坤用六,巽先兑离,后皆从八。而此以兑离之变,属二十八;艮坎之变,属三十二。皇极或别有通于常法之外,以明变也。俟订。  阳得阴而生,时得阳而成。故蓍数四而九,卦数六而十也。犹干支之相错。干以六终,而支以五终也。蓍数全,故阳策三十六。与二十八合之,为六十四也。卦数去其四,故阴策二十四。与三十二合之,为五十六也。一时止于三月,一月止于三十日,皆去其辰数也。是以八八之卦六十四,而不变者八,可变者七八五十六,其义亦由此矣。  蓍之用四十九,九阳四阴,阳得阴乃生,谓九得四乃生蓍也。四者两地之倍,九者参天之因也。卦之用六十,六与十,疑于无阳,而六倍天三,与阳同数。以六之阳,成十之阴,则谓阴得阳乃成可也。故四而九者,蓍之用数。六而十者,卦之用数也。此犹干阳支阴,相为交错。干数各五,而纪周于子、寅、辰、午、申、戍,则为六甲,而以六终。支数各六,而元次于甲、丙、戊、庚、壬,则为五子,而以五终。以支之六终于之五,其阳得阴乎?以干之五终支之六,其阴得阳乎?此因旧说而畅之,即《太玄》“六干罗如,五枝离如”之旨也。窃以五生五成,生为奇数,成为策数。四列生数,在奇数之内,似阴而进于阳也。况蓍法以四为奇,当作阳策。九列成数,在策数之内,似阳而附于阴也。在蓍法以九为偶,当作阴策。以此言之,谓四阳得九阴乃生,九阴得四阳乃成,犹奇得偶而生,偶得奇而成之谓。四而九,就蓍言蓍也,蓍之德圆而神也。若卦数八八六十有四,用祗六十,配乎干支之相错。六者支之半数,十者干之全数。在卦法六为阴爻,六而十之,似以支从干。而干数之十,统支数之二六,于阴阳相待。而生成之理,益不可易。故即以六终五终之义证之。五者十之半。六而十,就卦言卦,卦之德方以智也。圆数通,方数定。二说当有辨之者。  天有四时,一时四月。一月四十日,四四十六,而各去其一,是以一时三月,一月三十日也。四时全数也,三月三十日,用数也。体虽具四,而其一常不用也,故用止于三,而止于九也。体数常偶,故有四,有十二。用数常奇,故有三有九。大数不足,而小数常盈者,何也?以其大者不可见,而小者可见也。故时止于四,月止于三,而日盈于十也。是以人之肢体有四,而指有十也。天见乎南,而潜乎北,极于六,而余于七。是以人知其前,昧其后,而略其左右也。天体数四而用三,地体数四而用三,天克地,地克天,而克者在地,犹昼之余分在夜也。是以天三而地四,天有三辰,地有四行也。然地之火,且见且隐,其余分之谓邪?  言乎蓍数之全,七因其七,用天数而尊阳也。故合太阳三十六,少阳二十八,当六十四卦之数。就合卦数中,各去其四,三十六去四而为三十二,老阳变而少阴也。二十八去四而为二十四,少阳变而老阴也。合太少二阴之策数,则为五十六卦之数。在卦数用八八相因,统乎正变。五十六者,其变数也。七因其八,八各去一。夫天地各有四正,为不变之卦者八,除八不变之卦,故止五十六,而八去一也。八之去一,其义由四之去一。四去一者,去其辰数也。如天有四时,时应四月,月应四十日,止于用三,而去四四之一。故时止三月,月止三十日。此即天辰不见,乾兑离震四卦,而不用一震辰也。是故时有四,从体数作。月日各用三,从用数。体数具四,用数去一,一常不用,用止于三。三因则九,故三月其九十日,而成一时也。一岁四时,九月以后,天地闭塞而成冬矣。人事岁晚而务闲矣。以一日言之,亥子丑三时。一岁言之,亥子丑三月。皆在不用之数也。夫体数常偶,故一岁时有四,月有十二。用数常奇,故一时月有三,日有九十。首节言天地之体数各四,用者三,不用者一,此可观矣。惟是数有大小之分,而大者不足,小者常盈。其义何居?大包众小,虽盈而不可见。众小分大,则大无不可见其盈也。故岁统时,而时止四。时统月,而月止三。俱不盈于十。日自甲至癸乃盈十矣。时犹人之肢体,止于四。日则指,盈于十也。肢体大而指小,大水见盈,而小见盈,义盖如此。然则从体数之四而统论之,皆作大数观。从用数之三而析论之,皆作小数观。用数不出体数之外,又可知已。  天之变六,六其六得三十六,为乾一爻之策。积六爻之数,共得二百一十六。地之体四,六其四得二十四,为坤一爻之策,积六爻之数,共得一百四十有四。积二篇之策乃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也。语其体,则天分而为地,地分而为万物,而道不可分也。其终则万物归地,地归天,天归道。是以君子贵道也。  天之变,倍三为六,乾每爻得六六三十六策,六爻积二百十六策。地之体倍两为四。坤每爻得四六二十四策,六爻积一百四十四策。以三十二因之,因乾策二百一十六,得六千九百一十二。因坤策一百四十四,得四千六百有八。合之得万有一千五百二十。数通积《易》,上下二篇之策,尽在是矣。此合二老策数言之。其二少三十二,因其策数犹是也。但少统于老,用老不用少。以此当万物之数,夫二老乾父坤母,象天地,二少统三男三女,象万物,皆本太极动静之间。一阴一阳之谓道。即其数以语乎其体,则天三而分其两为地,故天九地六,天三十六,地二十四。皆三分受两,地承乎天之分。前倍三倍,四亦九之,故曰天分而为地,其生万物。则地承天,而又分其受两之数。随乎太少刚柔,衍之为万。衍之为万。故资始者乾,资生者坤。地分而为万物,从可见矣。直捷则《河图》天一分为地二,大衍分二以象两,并卦一揲四归奇。其用策四十有九,而营以一十八变。天地万物之数,统具乎此。此就次第分序而言。至生物一阴阳,阴阳一太极,太极即道,可分者道中之数,不可分者数中之道。散殊则万物万极,统体则万物一极也。又何分乎?大衍虚一不用以藏用,道固存于其间矣。是故语其用之终,究竟万物。积上下二篇之数,归于坤策二十四数而用六,而二十四之地数,又归于乾策三十六数而用九。在三十六之天数,统而归于虚一藏用之数,而见与极为体之道。乃知道在一动一静之间,可数推而究不可数尽,可图陈而究不可图索也。君子贵之,言不离是矣。  三四十二也,二六亦十二也。二其十二,二十四也,三八亦二十四也,四六亦二十四也。三其十二,三十六也,四九亦三十六也,六六亦三十六也。四其十二,四十八也,三其十六亦四十八,六八亦四十八也。五其十二,六十也。三其二十,亦六十也。六其十亦六十也。皆自然之符也。  老阳奇数用四,俱以十二乘之。初以三四二六乘,皆十二。四六,三八,二其十二,皆二十四。四九,六六,三其十二,皆三十六。六八,三其十六,四其十二,皆四十八。三其二十,五其十二,乘六於十,皆六十。是皆自然之符。岁十二月,二十四气,月四序,各三十日,一序六气,一气六变。揲蓍除卦,则四十八策,八位各八卦,卦四十八爻,六甲五子,周纪六十,悉准是而定数焉。  四九三十六也,六六亦三十六也。阳六而又兼阴六之半,是以九也。故以二卦言之,阴阳各三也。以六爻言之天地人各二也。阴阳之中,各有天地人,天地人之中,各为阴阳。故参天两地而倚数也。  又推参两倚数之故。言四九六六,皆三十六。而老阳策,但言四九,不言六六者,阳用九也,九以阳六,兼阴六之半而用也。卦变一贞八悔。下卦贞为本卦,上卦悔为变卦。变卦前四位,为天四卦,乾兑离震是也。后四位,为地四卦,巽坎艮坤是也。老阳乾卦内体,八三二十四阳画,兼外体八卦一十二阳画,合之三十六。其本卦二十四,六而四之曰阳,六其变卦,六而二之,祗为阴六之半,乃合九四之数。每一六加为九,四六各加三则四九三十六。三者六之半,六而兼三则九也。坤数何独不然?坤之六位为乾,兼上变归次位,除初上祗二十四策,无九可言也。以上下正变二卦言之,爻各三阴三阳,初三五阳,二四上阴也。凡为六爻六画,则五上天,初二地,三四人。三画则三上天,初四地,二五人。皆兼三才而两之,故各二也。统而言之,阴阳两仪中具三才,天地人各有於阴阳中矣。天地人三才,各具两仪,阴阳各有於天地人中矣。曰二卦阴阳各三,两而倚三。曰六爻天地人各二,参而倚两。曰阴阳各有天地人,两而倚三。曰天地人各有阴阳,三而倚两。此参两倚数之说也。  阳数一,衍之而十,十干之类也。阴数二,衍之而十二,十二支十二月之类也。十干天也。十二支地也,支干配天地之用也。干者,干之义,阳也。支者,枝之义,阴也。干十而支十二,是阳数中有阴,阴数中有阳也。一十百千万亿为奇。天之数也。十二、百二十千二百、万二千、亿二万为偶,地之数也。蓍四进之则百,卦四进之则百二十。百则十也,百二十则十二也。  阳之数一,阴之数二。十干则一衍而十,甲至癸而旬日之类也。十二支则二衍而十二,子至亥而十二月之类也。十两其五,十二倍其六也。干为天,支为地。日星阳配干,月辰阴配支,天地之用也。干斡义,支枝义,干阳支阴。干数十,甲、丙、戊、庚、壬五阳干,乙、丁、己、辛、癸五阴干,是阳数中有阴。支十二,子、寅、辰、午、申、戍六阳支,丑、卯、巳、未、酉、亥六阴支,是阴数中有阳。此就干支。而天地五六,中合之数见矣。由是而衍之无穷,皆以是也。是知衍而十,十衍而百,愈衍而千万亿,皆不离十。一与十数之递积,本天之数而奇也。二衍而十二,十二衍而百二十,愈衍而千万亿之各兼乎二,皆不离一与十二之递增。本地之数而偶也。天数二十五,蓍四进天数则百矣。地数三十,卦四进地数则百二十矣。百视十,百二十视十二,衍之愈繁,操之弥约矣。  十分之则为十,若参天两之则为六,两地又两之则为四。此天地分太极之数也。气者,神之宅也。体者,气之宅也。气以六变,体以四分,体四而变六兼伸与气也。气变必六,故三百六十也。  五者十之半,十者五之倍。通五与十,十其五,五其十,无之非十。况一九、二八、三七、四六,有一不合为十乎?若两其参天,则为六。两其两地,则为四。合天与地之两数,节得天与地。各以动静分太极之成数。太极虚中,五十即其数也。虚一不用,其妙於用也至矣。而言乎六与四,又兼乎气与体。气阳为天,斯神之宅,神即气之灵妙变化处也。体阴为地,又气之宅,气为体之流动充满处也。气惟宅神,其变以六,六倍天参,乾运六六而变周矣。体惟宅气,其分以四,四倍地两,坤积四四而分成矣。故六气,天以神妙万物,两月候应之。四体,地以气合承天,而物象因之。究之以体言,天地之数各四。以变言以天地之用皆六。神与气兼也。故气之变,总以六周,六因其六,而一十百千之。虽历三百六十运,犹三百六十日也。  天六地四。天以气为质,而以神为神。地以质为质,而以气为神。惟人兼乎万物,而为万物之灵。如禽兽之声,以类而各能其一。无所不能者,人也。推之他事亦莫不然。惟人得天地日月交之用,他类则不能也。人之生,真可谓之贵矣。天地与其贵,而不自贵。是悖天地之理,不祥莫大焉。  又因上六四而言之。天倍参而六,地倍两而四。气以六变,惟神之宅。天上浮而气以为质,神妙其用。则以神为神者,质清而神以灵也。体以四分,惟气之宅,地下凝而质以为质,气流其化。则以气为神者,质实而气以虚也。乾资始,则神之神。神资生,则气之神也。故物类有万,本天本地,而兼神气之全者,惟人。物蠢而人灵,禽兽声各能一,而人无不能。他事皆然。在他类或本天而分禀日阳,於阴不足。或本地而分禀月阴,於阳不足。人则合天地日阳月阴,交相变化,而兼得之以为用。故一能无所不能。视他类生,贵何如之!天地生人,与以至贵。不自贵而甘下同於物,斯悖生理。岂非不祥之大乎!故君子践形,复性之为贵也。  阴无一,阳无十。阳无十,故不足於后。阴无一故不足於首。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参伍以变,错综其数,而天地之相衔,昼夜之相交也。一者数之始,而非数也。故二二为四,三三为九,四四为十六,五五为二十五,六六为三十六,七七为四十九,皆用其变者也。五五二十五,天数也。六六三十六,乾之策数也。七七四十九,大衍用数也。八八六十四,卦数也。九九八十一,元范之数也。大衍之数,其算法之原乎?是以算数之起,不过乎方圆曲直也。乘数,生数也。除数,消数也。算法虽多,不出乎此矣。  列《河图》天地之数,而明参伍以变,错综其数之用。天地之数,与数相衔。昼夜之变,与变相交也。衔者,前后连而紧接。交者,彼此合而互乘。参则天一地二之连合,伍则一四二三之互并。由是而参因伍乘,为错为综,数无弗极,变无弗通。其不变者一也。一为数之始,以生数统数,而非可以数命也。故一物不曰数物,一一如矣。自一一以上,二二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以因而乘之,为四为九为十六为二十五、三十六、四十九,莫非用数之所积。其变也,凡举天二十五数,乾策三十六数,大衍用四十和数,卦六十四数,并元范八十一数,胥随所用之变,而递周焉。乃知一不变,体统阳也。一以上皆变,用合阴也。大衍虚一,分两卦一,揲四归奇,合扐而用四十九策,变化推移,其即算法之原乎?是以方圆围径,曲直勾弦,算法多寡,数不过是。其乘之则生,除之则消。有实有法,视此为用。舍是别无由算矣。  阳尊而神,尊故役物,神故藏用。是以道生天地万物,而不自见也。天地万物,亦取法乎道矣。阳者道之用,阴者道之体。阳用阴,阴用阳,以阳为用则尊阴,以阴为用则尊阳也。  天阳体上,最尊而宅神。盖临乎地之卑,而宅气者也。惟尊也,物皆为所役。乾役坤与六子,而日役月与星辰。惟神也,藏乎用。坤与六子之用藏於乾,月与星辰之用藏於日是也。役物而物各类应,其显仁不待言。藏用则归诸太极之道。天地万物皆本道生,而藏用而不自见,此神妙之宅体一而给乎万也。乃知藏用为役物之本。天地之大,万物之赜,范围曲成,鲜弗取法於道矣。道相为用,阳道一而已。自其分而言,阳体而阳用,而互用交尊,阴阳原合。震至兑皆用阳,阴上则尊阴,巽至艮皆用阴,阳上则尊阳。阴固卑而役於阳,在藏用则有尊阴之理。阳固尊而役於阴,惟藏用则益见尊阳之实。故役物以用阳也,藏用正尊阳也。  阴几於道,故以况道也,六变而成三十六矣,八变而成六十四矣,十二变而成三百八十四矣。六六而变之,八八六十四变,而成三百八十四矣。八八而变之,七七四十九变,而成三百八十四矣。  道合阴阳,而阳显阴藏,藏而不见,道无可指。然阴静以胎阳之动,阴体以蕴阳之用,其几於道也亦显矣。故大衍以不用含用之数况之,况夫道也。就蓍策卦变言,道即数而存,其六变,八变,十二变,又六十四变,四十九变,变与变相乘,无非道之愈变而愈有,乃以成三十六、六十四、三百八十四,皆此六因六、八因八、七因七。而揲蓍乾策之数,并卦数爻数,无弗具焉。是又数与数相积,益以况之愈衍而愈无穷也。而原於其道之所周变者,阳为之用皆有不变者,阴为之体也。故阴几於道也。  阳不能独立,必得阴而后立。故阳以阴为基,阴不能自见,以必待阳而后见。故阴以阳为唱。阳知其始。而享其成。阴效其法。而终其劳。  独阳不立,以阴为基。孤阴不见,待阳乃唱。奇偶之相倚,体用之相须也。故乾知始而享坤之成,阳得阴也。坤效法而终乾之劳,阴从阳也。观天自临以上,地自遁以下,其基之象乎?天以泰变升,地以升变泰,其唱之象乎?  阳能知而阴不能知,阳能见而阴不能见也。能知能见者为有,故阳性有而阴性无也。阳有所不偏,而阴无所不偏也。阳有去而阴常居也。无不偏而常居者为实,故阳体虚而阴体实也。  阳性明,阴性暗,明则能知能见,而显於有。暗则不能知见,而藏於无。故显仁者阳,藏用者阴也。然阳以知始,阴以作成,始以开乎成,而未究其成。故有所不偏。万能毕乎始,而已统其始,故无所不偏。阳造有而新,新而趋故,则有去矣。阴守无而故,故而含新,则常居矣。盖用行体居,阳动而实,而阴静上也。实云者,宅气以体,见为虚而实实也。其无不偏而常居者是乎?虚云者,宅神以气,见为实而实虚也,其有不偏面有去者是乎?又按日月星皆能知见而有曜,惟辰则不能知见而无光。有曜者有时而隐,故有所不偏,而或有去。若辰则日月星之所经,无所不偏,而常静以居。日月星象有而体虚,辰则象无而体实。然月亦阴体,而与日星同,同乎天之用。而辰则不用之体,故专就辰言也。  气变而形化,形可分而神不可分。阳生阴,故水先成。阴生阳,故火后成。阴阳相生也,体性相须也。是以阳去则阴竭,阴尽则阳灭。阴对阳为二,然阳来则生,阳去则死。天地万物生死主於阳,则归於一也。  阳中阳,日也。阳中阴,月也。阴中阳,星也。阴中阴,辰也。柔中柔,水也。柔中刚,火也。刚中柔,土也。刚刚,石也。夫四象若错综而用之。日月,天之阴阳。水火,地之阴阳。星辰,天之刚柔。土石,地之刚柔。月昼可见也,故为阳中之阴。星夜可见也,故为阴中之阳。故天昼夜常见,日见於昼,月见於夜,而半不见,星半见於夜,贵贱之等也。日随天而转。月随日而行,星随月而见。故星法月,月法日,日法天。天半明半晦,日半盈半缩,月半盈半亏,星半动半静,阴阳之义也。阳中有阴,有中有阳,天之道也。阳中之阳,日也,暑之道也。阳中之阴,月也,以其阳之类,故能见乎昼。阴中之阳,星也,所以见於夜。阴中之阴,辰也。天壤也,辰数十一,日月交会谓之辰。辰,天之体也。天之体,无物之气也。星为日馀,辰为月馀。  内篇太阳为日,阳中阳也。太阴为月,则宜为阴中阴。而此曰阳中阴,或以乾兑皆四象之太阳。乾一兑二而兑为月,阴丽於阳中,又分在横截上半天阳,故为阳中阴也。少阳为星,阴中阳也。少阴为辰,则宜为阳中阴。而此曰阴中阴,或以离震皆四象之少阴。离二震四,而震为辰,阴隐於阴中,又分在横截下半地阴,故为阴中阴也。至於坤艮,同为四象之太阴,於地曰大柔,而坤八艮七,柔中又分柔与刚,为水为火,犹乾兑也。坎巽同为四象之少阳,於地曰少刚。而坎六巽五,刚中又分柔与刚,为土为石,犹离震也。虽似与内篇小异,其间之辨析微矣。故推言夫四象之用,又若有错综之变。乾日兑月属天,阳中阳与阴。坤水艮火,以地从天,则亦属地阴中之阳与阴。离星震辰属天,阳中之阳刚而阴柔。坎水巽石,以天视地,则自属地阴中刚阳而柔阴。此立天之道。曰阴与阳,而刚柔已具。立地之道,曰柔与刚,而阴阳并存。故可交相错而合相综也无他,天中有地,地中有天也。更推详之,昼阳也,而月有时可见,则阴丽阴中。夜阴也,而星於时始见,则阳见阴中。维天昼阳夜阴,无时不见。日则见昼,月则见夜。半不见者,月之朔望弦晦,盈亏不常。而星之见夜,亦半为隐没。凡皆日次天,月次日,星又次月,辰见而当昼者贵,半见而从夜者贱也。时其阳尊阴役,殆犹君臣之等乎!抑半见又不特月星为然。日之转随天,月之行随日,星之见随月,故星之半见於夜,以法乎月。而月之半不见於夜,未始非法乎日与天,天之明晦相半,日法天,而盈缩亦半之。阴阳相随,义固如是。故天道阴阳,互藏其根,交相为有。日阳中阳,为暑之道。而月则阳中阴,不言寒者,以其阳类而能见於昼。若星又阴中之阳,惟见於夜。辰则阴中阴,而为天之壤。旧云无星处皆辰,犹无石处皆土壤也。辰之数凡十有二,谓日与月交会之次也。盖辰为天之体,其充周惟气,而无物象之可指也。以附於日月之馀,则星为日馀,分阳光而可见。辰为月馀,从阴晦而不可见也。故日辰纪以十干,月辰纪以十二支,正余之是,俱统之矣。  天以刚为德,故柔者不见。地以柔为体,故刚者不生。是以震,天之阴也。巽,地之阳也。地阴也,有阳而阴效之。故至阴者辰也,至阳者日也。皆在乎天。而地则水火而已,是以地上皆有质之物。阴伏阳而形质生,阳伏阴而性情生。是阳生阴,阴生阳,阳克阴,阴克阳。阳不可伏者,不见於地。阴之不可克者,不见於天。伏阳之少者,其体必柔。是以畏阳,而为阳所用。伏阳之多者,其体必刚。是以御阳而为阴所用。故水火动而随阳,土石静而随阴也。日在於水则生,离则死,交与不交之谓也。  震为天之辰,不见者,天德刚而柔以伏也。伏故不见。巽为地之石,不生者,地体柔而刚以克也。克则不生。时震阳而阴多。巽阴而阳多也。地生阴,阴效阳,有阴为尊成象之谓乾,而阴效之效法之谓坤。故至阴莫如辰,至阴莫如日。震之乎乾,皆在天数。若地则坤为火,艮为火,效天之日与辰而已。凡皆阳尊而役物,阴卑而为之用也。是以列在地上,如水方作诸物,莫不成质。原其形质之生,则阴中伏阳。推其性情之生,则阳中伏阴。伏则互根,阳乃生阴,如离之阳消,坎之阴生类也。阴亦生阳。如坎之阴消,离之阳生类也。即其相生,知其相克。克此生彼,阴阳类然。故地阴效夫天阳,要视夫伏与克焉。第阳有可伏有不可伏,坎中一阳可伏,巽上二阳不可状。不可伏者,不见於地。故地火常潜於石。阴有可克有不可克,离中一阴可克,震上二阴不可克。不可克者,不见於天,故天辰常会於月。就伏阳论之,又有少有多,坤十二阳,艮二十阳,伏之少,其体柔而畏阳,遂为阳所用。坎二十阳,巽二十八阳,伏之多,其体刚而御阳,乃为阴所用。故坤水艮火,火性刚而体柔,与水俱动而随阳,畏阴故也。坎土巽石,土性柔而体刚,与石俱静而随阴,御阴故也。乃知阴效阳亦视阳之伏而为断也。日乾南午中,水坤北子中,日而在水,乾交坤也。阳来复而临而泰,万物乃生。所谓日一北而万物生者是也。若乾不下交坤,日与水离,则姤遁而否,万物九死,所谓日一南而万物死是也。故水日宜交,不宜离也。  乾阳中阴,不可变,故一年止举十二月也。震阴中阴,不可变,故一日之十二时不可见。兑阳中阴,离阴中阳,皆可变。故日月之数可分也。是以阴数以十二起,阳以三十起,而常存二六也。举年见月,举月见日,举日见时,阳统阴也。是天四变,含地四变。日之变,含月与星辰之变也。《易》之生数,十二万九千六百,总为四千三百二十世。此消长之大数。衍三十年之辰数,即其数也。岁三百六十日,得四千三百二十辰。以三十乘之,得其数矣。凡甲子甲午为世首,此经世之数,如干日甲月子,星甲辰子。又云此经世日甲之数,月子星甲,辰子从之也。本一气也,生则为阳,消则为阴,故二者,一而已矣。四者,二而已矣。六者,三而已矣。八者,四而已矣。是以言天不言地,言君不言臣,言父不言子,言夫不言妇也。然天得地,而万物生。君得臣而万化行,父得子,夫得妇,而家道成,故有一则有二,有二则有四,有三则有六,有四则有八。日月星辰共为天,水火土石共为地,耳目鼻口共为首,髓血骨肉共为身。贵乃五之数也。  阴阳有气有象,气无不可见,象则有不可变者,以天卦四象言。乾阳中阳也。纯乎奇也。年之一象之,止举十二月而可见。震阴中阴,纯乎偶也,日之一象之,不可举十二时而见也。是极象之大者小者,均之不可变者,其不可变者,年则计月,日则计时,十二之外,虽有岁差盈虚余分,而不以变其常数也。若兑离皆一偶,兑为阳中阴,月之随乎日也。离为阴中阳,星之随乎月也。皆可变云者。年以月纪,而月则分乎十一月。日以宿纪,而日则分乎三十。可分则可变也。是以阴数从月支,以十二起,自子而亥周也。阳数从日干,以三十起,自甲子而癸巳,亦半周也。十二为一元之会数,三十为一会之运数,而运之十二世,世之三十年,亦即存乎是焉。常存二六云者,三六即十二,或阳数三十中,常有阴数十二。或阴数三十,常存阳数十二。中即年月日辰,以推元会运世,概可知矣。故举年可见月数,犹举元见会。举月可见日数,犹举会见运。举日可见时数,犹举运见世。皆以阳数三十,统阴数十二而见之也。惟阳以统阴,天乃含地水火土石。地之四变,不外日月星辰。天之四变之中,而天之四变,月星辰又统於日。日一变而含三,众变无弗具焉。故一卦变四卦,去初以交,变上中爻。而阳统阴,居然可见矣。由是以推六十四卦,变二百五十六卦,皆此一以含四之理也。以言乎《易》之生数,一二三四五。一为元,二为会,三为运,四为世。当一十二万九千六年数,以世总之,为四千三百二十世之数,归於一元奇策,去五复一之旨也。凡积阴阳消长大数,而衍三十年为一世。辰数即如上数。夫六月为一变,为一年消长小数。六会一变,灾一元消长大数。以小见大,从一世之辰数,得一元之年数,以大统小,则一元之年数,即一世之辰数也。而推其数之由衍,自一年起。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十二时,得四千三百二十时。三十年为一世,以三十乘之,三十其三百六十日,得一万零八百日。三十其四千三百二十时,得十二万九千六百时。辰即时也。分之每十年。凡四万三千二百时也。惟是世以甲子甲午为首。初首甲子至癸巳,再首甲午讫癸亥。甲子如冬至阳复,甲午如夏至阴姤。癸亥则六阴极,癸巳则六阳极。各三十年,前图经世之数,以此始於日甲月子,星甲辰子。日星阳干,月辰阴支,迭为甲癸。而日甲之一,又月子星甲辰子。次第从之者也。乃知一为道宗,日君刚,而余皆臣纪也。夫乾统坤与六子,日统月与星辰。本为一气,而递生递消。自复至乾,生者,阳也。自姤至复,消者,阴也。阳生则物开,阴消而物闭也。故阴阳二者,本一气之运。太少四者,本二气之分也。爻有六,不离乎三画。卦有八,祇重乎四变。究之四变统一,一为阳,天也,君也,父也,夫也,谓之为纲。余则阴,地也,臣也,子也,妇也,谓之为纪。阴统於阳,言纲不言纪可也。故月星皆统於日。阳固尊也,然阳不独运,必得阴以配。如天君父夫,必得地与臣子与妇,乃能生育万物,而成家道也。故有一二三四,则有二四六八,其相配相衍者然也。五则居中而总其数,一不用而变惟四也,以此。故日月星辰,合为一天。水火土石,合为一地。耳目口鼻,合为一首,髓血肉骨,合为一身。各四其而成五之数也。仍统於一而已。  《易》有三百八四爻,真天文也。生者性,天也。成者形,地也。生而成,成而生,《易》之道也。以天地生万物也,则以万物为万物。以道生天地,则天地亦万物也。道为太极。  《易》六十四卦,爻三百八十四,悉在图中。凡日月星辰之互经於天,交错往来,条理井井,自然成象。纬之文,天文於是乎见矣。就其生数言之,乾以一始,性之本乎天也。就其成数言之,坤以二成,形之本乎地也。自复至乾,生趋於成。自姤至坤,成反於生。凡其变易无方,无非道之寓也。故道者,天地万物之宗也。在天地生物,则物之万之而已。在道生天地,亦於万物物之万之而已。夫道者何?太极是也。《易》有太极,固已统天地万物於其中矣。  (右《河图》天地全数第一篇。以首节为纲领,下皆逐节民明首节之义。统论其数,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八而十六,十六而三十二,三十二而六十四,道生天,天生地,地生万物,太极一阴阳也。逆从六十四,而三十二,而十六,而八,而四,而二,而一,则万物归地,地归天,天归道,阴阳一太极也。於此见皇极统於一元。经世观物,道盖该於是矣。)  
先天象数第二 
 
  天地定位一节,明伏羲八卦也。八卦者,明交相错,而成六十四卦也。数往者顺。若顺天而行,是左旋也,皆已生之卦也。故云数往也。知来者逆。若逆天而行,是右行也,皆未生之卦也。故曰:知,来也。夫《易》之数,由逆而成矣。此一节直解图意,若逆知四时之谓也。  《易》天地定位一节,明伏羲八卦,衍而六十四卦图,位其顺天左旋,进而得已生之卦,皆谓数往。其逆天右行,进而得未济之卦,皆谓知来。《易》之数,由逆而成,惟定位不易,曰通气,曰相薄,曰不相射,曰交错。皆易,皆逆也。逆则知来,於以逆知四时。震初冬,至离兑中春分,乾未交夏至。已上阳日进,而次第顺生。易而夏至后,阳乃逆行右阴中而渐消矣。巽初夏,至坎艮中秋分,坤未交冬至。已上阴日进,而次第顺生。易而冬至后,阴乃逆行左阳中而亦消矣。往来相推,消长相乘,四时循环,阴阳顺逆之数,从可知矣。  太极既分,两仪立矣。阳上交於阴,阴下交於阳,四象生矣。阳交於阴,阴六月交於阳,而生天之四象。刚交於柔,柔交刚而生地之四象。於是八卦成矣。八卦相错,然后万物生焉。是故一分为仁,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三十二分为六四。故曰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也。十分为百,百分为千,千分为万,犹根之干,干之有枝,枝之有叶,愈大则愈少,愈细则愈繁。合之斯为一,衍之斯为万。是故乾以分坤以翕之,震以长之,巽以消之。长则分,分则消,消则翕也。  太极动静分,而阴阳两仪立。一分二也,阴阳生,下交而太少四象生,二分四也。曰阴与阳,互交而生四象,属天。曰柔与刚,互交而生四象,属地。乃成八卦,四分八也。各八具八卦之交,而相错成卦,是生万物。则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三十二,三十二分六十四也。六十四卦,阴阳各三十二,皆本一阴一阳之分也。故曰分阴分阳。其阴柔阳刚,相间迭用,故曰迭用柔刚。卦列六位,老少交易,如赤白合而成章也。乃至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犹根而干,干而枝,枝而叶,皆以分而有。合而统之以一,愈大则其数愈少。衍而分之以万,愈细则其数愈多。夫衍而愈多,从乎阳之辟,乾则分分辟之君也。故乾以分之。合而愈大,从乎阴之翕,坤则翕受之藏也。故坤以翕之。其辟而列於左仪,自震而日趋於长。故震以长之。其翕而列於右仪,逢巽 而日旭於消。故巽以消之。长犹干长而枝以分,枝长而叶以分。复而之乾,愈长愈分,乾则极乎分之数矣。故曰长则分。逮於分极,乾而转姤,则渐消也。消则叶消而枝以翕,枝消而干以翕。姤而之坤,愈消愈翕,坤则极乎翕之数矣。故曰消则翕。逮於翕极则复长也。故夫离兑长以分之,所由进;坎艮消以翕之,所由归也。  乾坤,定位也。震巽,一交也。兑离坎艮,再交也。故震阳少而阴尚多也,巽阴少而阳尚多也,兑离阳浸多也。坎艮,阴浸多也。是以辰与火不见也。  乾南坤北,天地定位。此未交阴阳上下分也。震巽一交,交之初也。兑、离、艮、坎再交,交之中未也。震者,乾阳下交於坤阴,阳少而阴尚多。兑与离,则阳浸多矣。异者,坤阴上交於干阳,阴少而阳尚多。坎与艮则阴浸多矣。震为天辰,艮为地火,阳少俱为阴多所克。故辰常隐,而火常潜,不见也。此自益以下至豫所以为无数也。  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分阴也。阴为阳之母,阳为阴之父。故母孕长男而为复,父生长女而为姤。是以阳起於复,而阴起於姤也。  前言四有体,一无体。天之四变具,而一退居五。地之四变贝,而一退居十。是谓有无之极。故有极者,曰造新而有。无极者,日化故而无也。此云无极之前,无象可拟乎阴翕,而含阳根,是阴为阳母,而孕长男於其腹。阳所由起於复也。从乎阳辟而分阴枝,是又阳为阴父,而生长女於其初,阴所由起於姤也。自巽消而至坤翕。静含之极,天根以生。自震长而至乾分,动辟之极,月窟以伏。乃知千变万化之妙,一动一静之间者也。  离在天而当夜,故阳中有阴也。坎在地而当昼,故阴中有阳也。震始交阴而阳生,巽始消阳而阴生。兑阳长也,艮阴长也,震兑在天之阴也,巽艮在地之阳也。天以始生言之,故阴上而阳下,交泰之义也。地以既成言之,故阳上而阴下尊卑之位也。  言乎离坎巽之分。离在天四卦之阳位,日未出卯犹当夜分,故为阳中有阴。坎在地四卦之阴位,日未人酉,犹当昼分,故为阴中有阳,震与坤接,坤当夜半之子,而震始交之。夜阴而阳生子半。巽与乾接,乾当日中之午,而巽始消之。日阳而阴生午中,故震则坤阴之初变,巽则乾阳之初变也。兑者阳浸以长。震而之兑,未极於乾。则犹为在天之阴。其卦二阳,而犹一阴也。艮者阴浸以长。巽而之艮,未极於坤,则犹为在地之阳。其卦二阴,而犹一阳也。左方为天,皆本生数。阳以资始,言乎其始生也。震一阳,而二阴在上。兑二阳,而一阴在上。合之则三阳皆下,三阴皆上。地天交泰之义,从可睹已。右方为地,皆本成数。阴以代终,言乎其既成也。巽一阴而二阳在上。艮二阴,而一阳在上。合之则三阴皆下,三阳皆上。天地尊卑之位也。尊卑则极体,交泰则极用也。  乾坤定上下之位,离坎列左右之门,天地之所阖辟,日月之所出入,是以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昼夜长短,行度盈缩,莫不由乎此矣。  直观乾坤,则定上下之位,横观离坎,则列左右之门,位定则天尊地卑,其体以立,门列则日东月西,其用以行。则乾分坤翕,天地阖辟於定位之中。而春夏显仁以知辟,秋冬藏用以知阖。其大端也。在离见坎隐,日月出入於列门之间。而晦朔相禅,象人而之出。弦望相推,象出而之人,其常度也。故以日月之出入,而随天地之辟阖。冬至阳复,天阳初辟,日北陆而趋西。春分乃以坎躔,以出阳辟,方中而晷长,度盈由之。夏至阴姤,地阴初阖,日南陆而趋东。秋分乃於离次,以八阴阖,已半而晷短,度缩由之。月则朔后由震趋乾,上弦当兑,象为半辟。当其由震以出,暮乃在庚。逮於望后,由巽趋坤,下弦当艮,象为半阖。当其由艮以入,旦乃在丙。丙后於甲,庚先於癸,出入应卦。阖辟互根,番於位与门而已。  气分而阴阳判。得阳之多者为天,得阴之多者为地。是故阴阳半而形质具焉。阴阳偏而性情分焉。形质又分,则多阳者为刚,多阴者为柔也。性情又分,则多阳者阳之极也,多阴者阴之极也。  均之一气,而阴阳判焉。得百二十阳,多於八十阴者,左阳为天。得百二十阴,多於八十阳者,右阴为地。配之则阴阳各半,而天与地之形质以具。按之则阴阳各偏,而天与地之性情以分。各半者,百九十二阳,百九十二阴,统举三百八十四爻,两中分之,则各半也。各偏云者,左则阳之数,偏多於阴。右则阴之数,偏多於阳。分就百二十,多数而互胜之,则各偏也。惟是形质又分刚柔,多阳者刚,多阴者柔。刚则地之火与石,天之日与星。柔则地水与土,天之月与辰也。性情又分偏极,多阳阳极,多阴阴极。阳极地之火,亦似天之日。阴极地之水,亦似天之月也。其间火能移水之性而使热,水能克火之性而使寒。日能易月之质而使明,月能蚀日之质而使暗。形质性情之分,交相变化,又有然矣。  乾四分取一以与坤,坤四分取一以奉乾,乾坤合而生六子,三男皆阳也。三女皆阴也。兑分一阳以与艮,坎分一阴奉离。震巽以二相易。合而言之,阴阳各半。是以水火相生而克,然后成既万物也,乾坤之名位,不可易也。坎离名可易,而位不可易也。震巽位可易,而名不可易也。兑艮名与位皆可易也。  一卦上得八卦,各四十八爻。乾三十六阳,一十二阴。是乾取阳四分之一以与坤,而受坤四分之一,合而生三女,一巽二离三兑是也。是皆阴也。坤三十六阴,一十二阳,是坤取阴四分之一以奉乾,而承乾四分之一,合而生三男。一震二坎三艮是也。是皆阳也。乃知六子之生,乾坤之合。三男则乾与而坤承,三女则坤奉而乾受也。如兑本乾之三阳,分一阳与坤而艮,是兑以一与艮,而艮反为男。艮之以一与兑而为女,不待言也。坎本坤之二阴,分一阴奉乾而为离,是坎以一奉离而离反为女。离之以一与坎而为男,不待言也。六子与长,震本坤之三阴,巽本乾之三阳,以初九初六二爻相易,震反为男,巽反为女。兑、艮、坎、离之相易,皆视此而已。合而言之,六十四卦,三十二阳,三十阴。三百八十四爻,一百九十二阳,一百九十二阴,其合乾於坤,兑於艮,合坎於离,合震於巽,爻之阴阳,无非各半。俱本三阳三阴,均为配敌。故即水火以况阴阳,配而相生,亦敌而相克。既无偏胜而有余,亦无偏乏而不足,然后能既成万物也。既成,言尽成亦即水火既济之义欤?按震巽以二相易,或谓乾以二阳易坤而为巽女,坤以二阴易乾而为震男,亦可。但与前三男三女,承乾坤各四分取一之说,似未合。  乾上统左方,坤下统右方,一定阴阳之位,不可易。乾为太刚,天之日。坤为太柔,地之水。一定阳阴之名,亦不可易。坎本阴位附坤得离之一阳,而名为男。离本阳位,附乾得坎之一阴,而名为女。是阳易而阴名,阴易而阳名。是为名可易。而其痊则离列天卦四位之阳,坎列地卦四位之阴,莫之可易也。至於震本附坤位,与坤连,易而列乾阳天卦之首。巽 本附乾位,与乾接,易而列坤阴地卦之首。是为位可易。而名则震名为长男,巽名为长女,是又莫之可易也。若兑艮各以阴阳之一,互易而分男女之名,如坎离之名可易。且以男女之少,互易而分阴阳之位,如震巽之位可易。是为名位皆可易也。按此节论名位,未详所指,臆为之说,恐非本义。或以乾、坤、坎、离四正卦反转观之,其爻位皆不可易,而名则乾纯阳名,纯阴名,一定不可变,坎阴阳名。离阳,阴名。中间不无变之处。震、巽、兑、艮四间卦,反复观之,其爻位皆可易,而则震初阳名,巽初阴名,极辨不可紊。兑阳而亦阴名,同乎离。艮阴而亦阳名,同乎坎。对交不无杂易之处,此亦臆说,未知其当否也,存以俟订。  离肖乾,坎肖坤,中孚肖乾,颐肖离,小过肖坤,太过肖坎。是以乾坤、坎、离、中孚、颐、大小过,不可易也。  离上下皆阳,肖乾之体。坎上下皆阴,肖坤之体。中孚上下皆二阳,而中虚,象重离,亦肖乾。颐中四阴,而上下各一阳,是为长离,与离体肖,不言肖乾可也。小过上下各二阴,而中实象复坎,亦肖坤。大过四阳,而上下各一阴,是为长坎,与坎体肖,不言肖坤可也。肖似也,乾坤离坎四正而中孚四卦肖之。反复以观,皆不可易。夫中孚、大过,左右乾而连兑巽。奎颐与小过,左右坤而连震艮。而四卦又各夹离坎於其中,其为不可易,惟其各肖故也。  体者八变,用者六变。是以八卦之象,不易四,反易者二。以六卦变而成八也。重卦之象不易者八,反易者二十八,以三十六变而成六十四也。故爻止於六,卦尽於八,策穷於三十六,而重卦极於六十四也。卦成於八,重於六十四,爻成於六,策穷於三十六,而重於三百八十四也。  八变而成八卦,是为体者,无反易不反易之分,六变而成八卦,是为用者,则有反易不反易之分。是以八卦之象,反复以观乾坤离坎,不易者四。四兑反为巽,艮反为震,反者二。以反易之二,合不易之四,是为六变而成八真诚。其言三画小成之卦乎?因而重之,重卦之象,反复以观、乾、坤、离、颐、中孚、大小过,不易者八。兑、巽、艮、震、复、剥、夬、姤、之类,反易者二十八,以不易之八,合反易之二十八,是为三十六变。而又合二十八於三十六,乃成六十四卦。其言六画大成之卦乎?故爻不过六,卦不过八。六八合而四十八,为蓍策卦一用揲之数。以言首策数,三多者,四六二十四。两多一少,四七二十八。两少一多,四八三十二。此坤与六于之策未为穷极。惟二少四九三十六,为策数之穷。此乾太阳之策,一元之主。十其策当期三百六十。言乎重卦之数,各以四象二太策数,合二少策数。阴阳分类,皆得六十有四,而卦之全数具焉。故重卦极於六十四也。卦之六十当岁之一,每卦六日,六十卦三百六十日。以其不易者乾、坤、离、坎四卦之爻,为闰数,主二十四气,故必极於六十四,而卦始全。六十四者,卦成於八,八而重之,每卦各得八卦。三十六者,爻成於六,六而因之,每爻各当六策通六十四重卦之爻策,凡三百八十四。三百八十四者十其三十六,以当一岁之正数。而又倍其十二,为二十四,以当间岁之闰数也。  天有二正,地有二正,而共用二变以成八卦也。天有四正,地有四正,而共用二十八变成六十四卦也。是以小成之卦,正者四变者二,共六卦也。大成之卦,正者八变者二十八,共三十六卦也。乾、坤、坎、离,为三十六卦之祖也。兑、震、巽、艮,为二十八卦之祖也。  乾、兑、离、震天之四象。而乾离为正。坤、艮、坎、巽地之四象。而坤坎为正。正者各二其变。天用兑,地用巽,本一变。地用艮,天用震,又一变。凡二变。天地共用之。合四正与二变,乃以成八卦。乾离天之二正,而肖乾则中孚,肖离则颐。合为天有四正。坤坎地之二正而,肖坎坤则小过,肖坎则大过,合为地有四正。皆反覆视之。而不可易也,正也。其变刚二十有八,如天用夬,地用姤;地用剥,天用复,剥反为复之类。合八正与二十八,乃以成六十四卦。故小成之卦六,前正者四,变者二是也。大成之卦三十六,后正者八,变者二十八是也。其三十六卦,祖乾、坤、坎、离,不变者生变。其二十八卦,祖兑、震、巽、艮,变者又互生变也。  卦之正变,共三十六。而爻又有二百一十六,则用数之策也。三十六去四则三十二也,又去四以则二十八也,又去四,则二十四也。故卦数三十二位,去四而言之也。天数二十八位,去八而言之也。四者,乾、坤、坎、离也。八者并颐、中孚、大小过也。十二者,兑、震、泰、既济也。阳四卦十二爻,八阳四阴,以三十六乘其阳,以二十四乘其阴,则三百八十四也。  八正卦合二十八变卦,共三十六。以爻数六,乘卦数三十六,为二百一十六。此三十六卦爻数。乾数适相合焉。乾主用,坤主体,故此为用数之策。用数二百一十六,则体数一百四十四。用数三十六,则体数二十四。体数进四为二十八,用数退四为三十二,而体数包於用数,言退知进。三十六去四又去四,历三去乃得体数二十四焉。进犹是也。六十四卦,左右各三十二位,皆去三十六之四数而言之也。而艮坎之策数,适相合焉。左三十二位,属天数。右三十二位,属地数。左方去益、屯、颐、复,右方去豫、观、比、剥,以当无数,各止二十八位。左为天中天数,右为地中天数。故均谓天数,三十六去八,则二十八也。而兑离之策数,适相合焉。按蓍法,兑离女应,列少阴三十二。艮震男应,列少阳二十八,此言数互易之,未详其旨。至三十六乾策,去十二而为二十四坤策,是为地数。天参其十二,地两其十二,大衍全策四其十二。参之为乾,两之为坤,皆四分而去一也。蓍法揲四去四,去一四也,去八又去一四,并前为八。去十二,又去一四,并前再去为十二。三十六经三支,而乾乃及坤。於六十四卦中,乾、坤、坎、离,当四者之去数,实存之为六十卦之本也。又并兑、震、泰、既济,当十二之去数,实存之为坤、右方巽、艮、否、未济之本。其去而不用,皆存为有本。惟有本乃用之不穷也。以小成阳四卦言之,每卦三爻,四三十二爻,得阳爻八,阴爻四。或谓阳卦乾、离、巽、艮,阳刚之二太二少是也。或谓左为阳方,乾、兑、离、震四卦是也。爻数皆合,阴卦亦然。以三十六乘八阳爻,得二百八十八。以二十四乘四阴爻,得九十六。以九十六合二百八十八,得三百八十四,乃知六十四全卦之爻,已早具於三画卦内矣。  卦之反对,皆六阳六阴也。在《易》则六阳六阴也,十有二对也。去四正者,八阳四阴,八阴四阳,各六对也。十阳二阴,十阴二阳,各三对也。  又以大成之卦言之。其反对阴阳皆六,如复、姤、夬、剥,阴阳皆一对五之类。其二对四,三平对,各卦尽然。在平对交易之卦,凡十有二对。既未二济当寅申,冬春夏秋之交。泰否当巳亥,春夏秋冬之交。四交四立,叠用四卦当之。四卦各二对,其间咸、恒、丰、旅、渐、归妹、涣、节、损、益、噬嗑、贲、随、蛊、困、井,凡八对并前四卦,叠用为二十对。在二对四之卦,遁、大壮、需、讼、无妄、大畜、睽、家人、兑、巽、革、鼎,皆八阳四阴。临、观、明夷、晋、升、萃、蹇、解、艮、震、屯、蒙皆八阴四阳。凡各六对。其十阳二阳夬、姤、同人、大有、履、小畜。十阴二阳,复、剥、师、比、谦、豫。皆一对五之卦也。凡各三对,对即体之对待。而流行之用,在其中矣。於天地各四正,乾、坤、坎、离、中孚、颐、大小过,存之於不易之数,不在《易》论。故去而不列反对例。而其六爻相对,未尝不同也。  一变而二,二变而四,三变而八卦成矣。四变而十六,五变而三十二,六变而六十四卦备矣。复至乾,凡百有十二阳。姤至坤,凡百有十二阴。姤至坤,凡八十阳。复至乾,凡八十阴。乾三十六,坤十二,离、兑、巽二十八,坎、艮、震二十。夫《易》根於乾坤,而生於复姤。盖刚交柔而为复,柔交刚而为姤,自兹而无穷矣。  卦凡六变,乾而之兑,一变含夬而二矣。乾而之离、震,二变含大有大壮而四矣。乾而之巽、坎、艮、坤,三变含小畜、需、大畜、泰而乾位之八卦成矣。四变而统含兑位之八卦履、兑、睽、归妹、中孚、节、损、临,而成十二矣。五变则统含离震二位之十六卦同人、革、离、丰、家人、既济、贲而明夷,与无妄、随、噬嗑、震、屯、颐、复,而成三十二矣。六变则统含坤、艮、坎、巽四位之三十二卦,自剥而至於姤。并前而六十四卦矣。  阳在阴中,阳逆行。阴中阳中,阴逆行。阳在阳中,阴在阴中,则皆顺行。此真至之理。按图可以见之矣。  阴阳互易其方,其行皆逆。故阳行右方,阴行左方,无非易也。阴阳自行其方,其行皆顺。故阳行左方,阴行右方,无非顺也。顺逆之说不一。就图位八卦观之,左震一阳,离、兑二阳,乾三阳。右巽一阴,坎、艮二阴,坤三阴。此顺行其方也。左乾无阴,兑离一阴,震二阴,至坤则三阴。右坤无阳,艮、坎一阳,巽二阳,至乾则三阳。此逆行互方也。顺则自左旋右,如天之顺行。逆则自右旋左,如日之逆行也。顺则自左旋右,如天之顺行。逆则自右旋左,如日之逆行也。以此求之,每位八卦,逐次皆然。且以六阳六阴观之,复一阳,临二阳,泰三阳,大壮四阳,夬五阳,乾六阳,皆阳方之卦。其行也皆顺。乃图左则夬一阴,大壮二阴,泰三阴,临四阴,复五阴。图右则剥一阳,观二阳,否三阳,遁四阳,姤五阳。其行也皆逆。顺则往而向进,逆则来而向回,顺则阴阳不易其方,逆则阴阳交易其方也。《易》曰:“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此自然真至之理,按图可见者也。  生生长类,天地成功。别生分类,圣人成能。  民生物生,莫不有类。皆禀阴阳刚柔以生。其生以长其类,顺而遂之,逆而制之。天地生长之功所由成者,此也。有圣人者,从而画卦推象,列左阳右阴之图,明顺往逆来之理,於以别其或禀阳,或禀阴。而生分其或成刚,或成柔之类。而天地之变化,悉归其裁成辅相之中。其能事之成,不其至欤!  先天之学,心法也。故图皆自中起。万化万事生乎心也。图虽无文,吾终日言,而示尝离乎是。盖天地万物之理尽在其中矣。  凡此者,先天而天不违,谓之学天可也,故曰先天之学。要皆圣人之心法。按其方圆二图,皆与《河图》五十居中,虚含四生四成,而各因之以起数者相准。盖外以流化运事,数周於万。中以宅心生极,法贯於一。起乎中者,生乎心者也。三才此法此心一而已。今观图法,复至乾,姤至坤,临至师,遁至同人,阴阳之横直分界,悉起於中。中主体,圆图起南北之中体乎?乾坤次雷风,次水火,次山泽,而坤左乾右,诸卦分而成列矣。方图起上下之中体乎?震巽次暄润,次止说,次君藏,而雷动风散诸卦别而分类矣。故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中位太极,方圆动静之间,可以观矣。在图其象数,而无文辞,天地万物理尽其中。终日言论而不离是,亦终古范围,而不能外是耳。  (右先天象数第二篇。皆以发明图卦之精蕴,象数森齐,统乎一中。中为太极,为人心图法,即心法。学者即图以见心可也。)  卷之七下先天圆图卦数第三 
 
  先天图者,环中也。自下而上谓之升,自上而下谓之降。升者,生也。降者,消也。故阳生於下,阴生於上。是以万物皆反生,阴生阳,阳生阳,阴复生阳,阳复生阴。是以循环而无穷。  图曰先天,谓天亦不离乎中,而图以环之,范围而不过也。故就图之分阳分阴,察其升与降之相因,知其生与消之相乘。复而至乾,一阳进於六阳。姤而至坤,一阴进於六阴。一自下起,一以上极,皆自下递生而升上,故谓之升。升者生也。反之则自上而下,六阳者降至於一阳,而阳不消乎?六阴者降至於一阴,而阴不消乎?故降者升之反,消者生之对也。复阳上升,日生一日。而阴以日降而消。姤阴上升,亦日生一日,而阳以日降而消。万物之情,类乐生而恶消。天地之数,各从消以趋生。故阴消於阳生之中,阳升则阴降。阳消於阴生之内,阴升则阳降。以图言之,复者阳卦之升,自下至夬,而阳五阴一。乾乃纯阳而无阴矣。姤於是乎一阴生。姤者阴卦之生,自上至剥,而阴五阳一。坤乃纯阴而无阳矣,而复於是乎一阳生。而或以复为阳生自下,夬为阴生自上,又一旨矣。至於首阳足阴,天上地下,而阳常起下,万物反生。品汇之种,根从地出。蹄角之族,首向下垂。故六爻列位,下以为初,而二气旋生。极而必反,是以姤阴极而坤乃生阳,复阳极而乾乃生阴。周而必复,终则有始。阴阳互生,推迁今古,以知天地之无穷,皆循环之不已。是则所谓环中者也。  辰至日为生,日至辰为用。逆为用也。  震於象为辰,乾於象为日。震而之乾,寅至於午,辰至日也,一岁之春夏也,布气滋生,其生也顺。乾而之震,午至於寅,日至辰也,一岁之秋冬也,敛气藏用,其用也逆。  四正者,乾、坤、坎、离也。观其象无反复之变,所以为正也。  乾当午,坤当子,离当卯,坎当酉。四卦足为四正。八卦兑可变巽,震可变艮,惟四正反复观之,其象如一而无所变。不变者正,非正皆可变也。  阳爻,昼数也。阴爻,夜数也。天地相衔,阴阳相攻。故昼夜相杂,刚柔相错。春夏阳多也,故昼数多,夜数少。秋冬阴多也,故昼数少,夜数多。  爻分阴阳,数当昼夜,昼阳夜阴,爻位间次。相衔,则天地之往复,无断无续。相攻,则阴阳之乘除,有长有消也。故日则一昼而一夜,岁则三百六十昼夜。爻以是为间杂。昼阳而刚,夜阴而柔,爻以是为交错。故春夏犹昼,阳爻之数多,凡百有十二。阴爻之数少,祇八十而已。昼乃嬴於夜。秋冬犹夜,阴爻之数多,亦百有二十。阳爻之数少,祇八十而已。夜常嬴於昼。此可观四正,而察其数焉。  气一而已,主之者,乾也。神亦一而已,乘气而变化,出入於有无生死之间,无方而不测也。  阴阳皆一气之流行,而主之者乾。阳尊而神流行,总一神之妙运。而乘之者气,变易而化。故气至而滋,无而之有。气反而息,有而之无。有则物以生,无则物以死。日南日北,随乎阳而出入。图左图右,视其卦之体用。《易》谓神无方,其变化不可测,要统於一而已。  有地然后有二,有二然后有昼夜。二三以变,错综而成。故《易》以二生,数以十二起。而一非数也,非数而数,以之成也。天行不息,未尝有昼夜。人居地上,以为昼夜。人居地上,以为昼夜。故以地上之数,为人之用也。天之有数,起乾而止震,余入於无者,天辰不见也。地去一而起十二者,地火常潜也。故天以体为基,而常隐其基。地以用为本,而常藏其用也。天以气为主,体为次。地以体为主,气为次。在天在地者,亦如之。  《大传》言天一,一者天之开,数之起也。有地以配之,一乃生二,天一阳,地一阴,一并一而为二矣。二者,昼数属阳,夜数属阴。昼夜之象,阴阳之分也。是有二也。原其所统,则气一而已,一分而为二,二得一而为三。元之统会,其数十有二。会之统运,其数为十者三。运统以十二世,世统三十年,为二为三,更递以变。数在二而变以三,数在三而变以二,二三合而五。然犹三五以变之统乎?凡以错而陈之,综而贯之,条理其绪,经纬其全,而数於是乎成矣。故一无可易,《易》自二生,偶以合奇,始成变化。自三以上,衍於无穷。元会运世,岁月日辰,分秒之数,皆自十有二起。故谓数起於一。一实非数。一乃有二,数由以成。惟一则专,惟二乃化。阳与阴合,参与两倚。倚数可数推,非数则数本也。乃知一体二用不息者,天行之健,有一而已。昼此天行,夜亦此天行。天未尝告人以昼夜,而昼则日升於地上,夜则日沉於地下。地下之行,犹之地上。第人居地上见升不见沉,则以其所见为昼,以其所不见为夜。乃以昼为阳,夜为阴。故地下之数,体潜而藏。地上之数,用见而著也。故天之四卦,元一,会十二,运三十。二三体统於一,而一实施用於二三,以变中也,乃其于不用见体数。左阳数起乾而止震,皆为天之有数,凡二十八。震位馀四卦,益、屯、颐、复,则入於无数。震於天为辰,人所不见,故谓之无可也。坤元乾元之一,艮数应兑数,十二为会。右阴去一,自谦否以下皆隐,是即去坤。起十二者,起艮为山。艮於地为火,去之数自此起。故云去一起十二。谓艮起入坤,火潜不见。由昼入夜,合天辰之四,亦为十二。而艮又正当十二之会也。故天以辰为体,体基於静而常隐。地以火为用,用反於静而常藏。盖震者,静而之乎动,而未离静根。艮者,动而归於静,而以蓄动机也。在日月星辰,皆天行之气。天之行主气,辰其为天之体乎?气先而体次,故辰不见。在水火土石,皆地势之体。地之势主体,火其为地之用乎?体主而气次,故火常潜。夫成象则主气,成形则主体。天地以气体份分,而在天在地之物亦如之矣。在天者,日月星之与辰,气之主也,而辰为之体。在地者,水土石之与火,体之主也,而火为之气。故不见而常潜也。  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是以乾坤屡变,而不离乎中。人居天地之中,心居人之中。日中则盛,月中而盈。故君子贵中也。  乾天坤地,本起於中,屡变不离。子复午姤、临、泰、壮、夬而乾、皆天根之於中,复而阳以敷也。敷之者惟中。遁、否、观、剥而坤,皆月窟之於中而阴以翕也。翕之者惟中。人为天地之心,故居天地之中。心为人身之主,故居人之中。受中以生者人,枢中以运者心也。心之用,象日月,日中则盛,太阳悬午。月中则盈,太阴当望。故君子探天地之本,考日月之度,心乎中以为贵也。  (右先天圆图卦数第三。发明环中起数之由,见天地之气体屡变,而不离乎是也。故君子终日言之,而亦不离乎是。)  
先天方图卦数第四 
 
  诸卦不交於乾坤者,则生於否泰。否泰,乾坤之交。乾坤起自奇偶,奇偶生自太极。  以言乎方图诸卦,以乾、坤、否、泰为纲,而莞乎四维之各十六卦。大抵惟交乃生。其西北天卦,自相交,皆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为之贞,而互交不出乎此也。其东南则地卦自相交,皆八坤、七艮、六坎、五巽为之贞,而互交不出乎此也。天交天,地交地,各以类从。而阴阳分统,奇偶不配,物无由生。若东北,则地之四卦交於天之四卦,凡十六卦,而皆阳得阴偶。西南则天之四卦。交於地之四卦,凡十六卦,而皆阴得阳配,始为男女合而子嗣生。故否泰为乾坤之交,而卦生在奇偶之合。谓诸卦不交於乾坤者,则生於否泰,盖言交也。乾起自奇,奇生於太极之动仪,而象数从乎阳。坤起自偶,偶生於太极之静仪,而象数从乎阴。奇偶尽则刚柔分,乾坤交则奇偶会,卦於是乎生生不穷矣。或谓西南诸卦,天上地下,动物应之,生气在首。东北诸卦,地上天下,植物应之,生气在根。其亦大致然乎。  乾七子,兑六子,离五子,震四子,巽三子,坎二子,艮一子,坤全阴故无子。乾七子,坤六子,兑五子,艮四子,离三子,坎二子,震一子,巽阴刚故无子。  子云者或指所生之卦言也。卦凡有八,乾一统七,兑二统六,离三统五,震四统四,巽五统三,坎六统二,艮七统一。子之数如之,至坤为全阴,后生卦,故云无子。循方圆从横考之可见。又云乾七、坤六、兑五、艮四、离三、坎二、震一、巽无,或又於乾坤交而为否泰,山泽交而为损、咸,水火交而为既未济,雷风交而为恒益诸卦。循其次而数之,其曰七五三一,皆阳数,六四二,皆阴数。阳进一以唱阴,阴退一以奉阳。言乎子数,靡弗如是。独巽以阴刚,而言无。震阴一子,故巽阴退而无也。  乾坤七变,是以昼夜之极,不过七分也。艮兑六变,是以月止於六,共为十二也。离坎五变,是以日止於五,共为十也。震巽四变,是以体止於四,共为八也。  自其变言之,乾而之否,坤而之泰。凡历七变而止。乾阳为昼,坤阴主夜。昼七夜五,夜七昼五。乾七当夏昼,坤七当冬夜,俱不过七分,凡应七变。艮而之萃,兑之大畜,中历六变。月卦阴阳各六,岁周十二,其艮兑之变数乎?坎而之需,离而之晋,中历五变。旬日於数各五,甲癸其十,其离坎之变数乎?震之乎豫,巽之小畜,中止四变。乾坤之体,各止四卦。合乾与坤,乃其为八。阴阳刚柔,列二太二少。是其为变者四,而其所统者八矣。  天之阳在东南,日月居之。地之阳在西北,火石居之。日有八位而止於七,去乾而言之也。月在八位而用止於六,去兑而言之也。星有八位而用止於五,去离而言之也。辰有八位而用止於四,去震而言之也。日有八位而数止於七,去泰而言之也。  日月星辰,每卦各有八位,而用去本位正卦,止用其子七六五四而已。故方图西北乾,至东南坤,中连兑、离、震、巽、坎、艮,悉去之,不在数内。依次数其子卦,故数日用七,而去泰也。而数月去损,数星去既济,数辰去益,并包地四卦,俱可概已。  月自兑起者,月不能及日之数也。故十二月常余十二日也。  日乾月兑,月自兑起,如日自乾起之例也。日不及天度,而一岁常有三百六十六日。月不及日度,而一岁常有三百五十四日,合朔之所虚与气盈,各六日,凡十有二日。故周岁十二月,常馀十二日。观於乾七兑六,月不能及日之数,视日月之交会,阴阳之盈亏,岁差从可定矣。  天之阳在南,而阴在北。地之阴在南,而阳在北。人之阳在上,而阴在下,既交则阳下而阴上。  天阳南阴北,圆图可观。地阴南阳北,方图可考。人阳上阴下,视未交之前,与圆图合。阴上阳下,视既交以后,与方图准。否泰天地之交,并咸、损、恒、益,既未二济,六子之交,俱可按图而悉矣。  在人则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在物则乾道成阳,坤道成阴。  男阳女阴,人之成男成女,与物之成阳成阴,无二道也。均之禀乎乾坤而已。阳主动物,阴主植物。  圆数有一,方数有二,奇偶之义也。六即一也,十二即二也。天圆而地方。圆者之数,起一而积六。方者之数,起一而积八。变之则起四而积十二也。六者常以六变,八者常以八变,而十二者亦以八变,自然之道也。八者,天地之体也。六者,天之用也。十二者,地之用也。天变方为圆,而常存其一。地分一为四,而常执其九。天变其体,而不变其用也。地变其用,而不变其体也。六者并其一而为七,十二者并其四而为十六也。阳主进,故并其一而为七。阴主退,故地去其四而止於十二也。是阳常存一,而阴常晦一也。故天地之体,止於八。而天之用,极於七,地之用,止於十二也。圆者裁方以为用。故一变四,四去其一则三也。三变九,九去其三则六也。方者展圆以为体。故一变三,并之四也。四变十二,并之十六也。故用数成於三而极於六,体数成於四而极於十六也。是以圆者径一而围三,起一而积六。方者分一而为四,分四而为十六。皆自然之道也,圆者六变六,六而进之,故六十变而三百六十矣。方者八变,故八八而六十四矣。阳主进,是以进之为六十也。圆者径一围三,重之则六也。方者径一围四,重之则八也。裁方而为圆,天所以运行。分大而为小,地所以生化。故天用六变,地用四变也。  圆数,天数也。有一,本天一也。方数,地数也。有二,本地二也。一者圆之根,二者方之根,一为数之奇,二为数之偶,方圆之数奇偶之义也。者之画奇一也,一以函三,两之则六,六不离乎一,故曰一即六也。坤之画偶二也,二而生四,参之十二,十二不离乎二,故曰十二即二也。在乾之画六,无非一奇。坤之画十二,无非二偶。其义了如。而径一有围三围四之分,倚数兼用参用两之积。规不圆而生圆,矩不方而成方,皆本天本地。一以旋之,二以合之而已。盖言数非言形,而形寓其间矣。夫圆以准天,言圆即言天。方以法地,言方即言地。天统乎地,圆函乎方。方圆之数皆起於一,一积而六,三其一而两之,不言变,而圆者之数浑以完矣。一积八而变为十二,两其四而又三之,方者之数截以明矣。在天地之用数各三,合而为六,常以六积而变。天地之体数各四,合而为八,又常以八积而变。如六六三百六十,天之圆度以周。八八六十有四,卦之方位以齐。俱可按矣。十二者,信其六也。而云亦以八变,盖体四用三,各去其一。八而倍之,为四四十六。每四去一,则去其四。一变为十二,是四四变三四,虚一以函道,本自然者也。故元十二会,运十二世,岁惟十二月,日惟十二时,皆以八积而变可也。各虚一焉可也。八者,天地之体数各四也。八去二而六,十六去四而址二,皆体四去一面暖和三之积也。六者,天之用。六六三十六,而阳数具。十二者,地之用。积而倍之二十四,而阴数具。天变体四之,方以为圆,含径之一於围之三,不用一而一常存。是变者方之体,未常变者圆之用也。地分圆数之一以为四,析乾之奇,为坤之偶,非毁方而方常执。是变者圆之用,常不变者方之体也。故方圆,形也。变与不变,则数也。乃六并一为七,从乎阳之进一,常行於六之中。十二并四而十六,从乎阴之退四,常执於十二之外。故谓天变方为圆而存一,即裁四为三,以妙其用,非竟舍一也。谓地分一为四,而执方。即变图为方,以复其体,亦非不根乎一也。惟天之用圆,其一常存。地之用阴,其一常晦。存者,一见一。晦者,一反成四。而不见一也。此八为天地之体数,而极於七者天之用,止十二者地之用也。故圆非徒圆也,裁方以为用,本一也,变之为四方矣。四复去一而为三方者,裁一隅矣。三其三而变九,九复去三而六。三函於中,方乃归於圆矣。图之运行周於圆,其视此乎?方非徒方也,展圆以为体,本一也。变之为三,圆矣。三并乎一而四,圆者展而平矣。四其四而还变十二,十二并乎四而为十六。四执乎方,圆乃归乎方矣。图之均齐於方,其视此乎?皇极用数,成於三极於六,去四正乾、坤、离、坎二十四爻为闰策。而用六十卦,三百六十策,当期之日,准天圆也。体数成於四,极於十六,分罗纵横,斜交各一十六,为方卦。并四方各十六,为六十四卦,具二篇之全。法地方也,是以圆可即径知围,倍径一围,三积之成六,故云起一而积六。方则径一围四,一而四分之,又四分其四而成十六,皆八之积,八之变云也。乃知方圆本奇偶之义。奇偶合天地之数,无非自然之道也。其言六变何也?圆者积六六,六而进之为三十六,经六十变,则三百六十,已列於前矣。其言八变何也?方者积八八,八而因之,为六十四。通六十四变则三百八十四,并具其中矣。其六十独言进者何也?阳主进,是以进之为六十。六用数,变乃言进。八体数,不变不言进可也。其言六言八又何也?重径一围三则六,重径一围四则八。六则成爻之六位,而周流六虚。圆之用八,则四象生八卦,而一贞八悔,方之体也。其裁四为三,即裁八为六。天数三十六,进而三百六十,而运行之天度以周,故曰天所以运行。其分四之大为八之小,又分八之大为十六之小,至於分十六为六十四,分六十四为二百五十六,分之又分,则小而益小。地生万物,小至微芒,无不随化而生,故曰地因以化生。故天用六变,裁四变之一以周其度。地用八变,实分四变,而八虽愈小而不难乎四也。总之图圆数有一三六,皆属乎阳。方数有二四八,皆属乎阴,二之积也。  圆者,星也,历纪之数,其肇于此乎?方者,土也。画州并地法,其放于此乎?盖圆者,《河图》之数。方者《洛书》之文。故羲文因而造《易》。禹箕叙之而作范也。  圆视乎星,天行之运,循乎星次,而历纪授时,肇之乎此也。月令谓星回於天,其周而复始,可不谓圆乎?方视乎土,地势之开,因乎土壤。而州井启疆,放之乎此也。《禹贡》谓庶土交正,其截然以分,可不谓方乎》故圆者星也。《河图》之数圆,而准诸天者此也。方者土也,《洛书》之文方,而法首地者然也。如羲文造《易》,禹箕依范,《易》圆而范方,从可思已。
 后天象数第五 
 
  起震终艮一节,明文王八卦也。至哉文王之作《易》也,其得天地之用乎?故乾坤交而为泰,坎离交而为即济也。乾生於子,坤生於午,坎终於寅,离终於申,以应天之时也。置乾于西北,退坤于西南,长子用事,而长女代母。坎离得位,而兑艮为偶,以应地之方也。王者之法,其尽於是矣。  《易》明文王八卦,起帝出乎震,终成言乎艮,得天地之用。乾、坤、离、坎未交为体,既交为用。泰则乾与坤交,大者亨矣。既济则坎与离交,小者亦亨。在羲图主体,文图主用言也。按乾阳极於午,反其所自生,则於子奇起於复也。坤阴极於子,反其所自生,则於午偶起於姤也。坎本位西,要其所以终则於寅,水之交於火也。离本位东,要其所以终则於申,火之交於水也。此从乎羲图而言之也。而文图囚而易之,乾置西北,坤退西南,犹父母既老,而就闲位。长子代父,则出震而用事矣。长女代母,则齐巽而献功矣。坎得乎坤阴之位,离得乎乾阳之位,各於中爻互交。坎则阴中交阳,坤之变体。离则阳中交阴,乾之变体。故此离自东降而南,坎自西降而北,犹然得乾坤定位也。乃兑居西方,艮居东北,二少为偶,依母随兄。维天有时,维地有方,此各应乎地之方。而时行物生,乃循春夏秋冬之序矣。至哉!文王之作《易》,法乃尽於是矣。  易者,一阴一阳之谓也,震始变者也,故当朝夕之位。坎离交之极者也,故当子午之位。巽艮虽不交,而阴阳犹杂也,故当用中之偏。乾坤纯阴纯阳也,故当不用之位也。  《易》有交易变易之义。惟交乃变,总不外乎一阴一阳互易而已。就对待言,则一彼一此之交换。就流行言,则一来一往之迭乘。交始乎东西,坤交一阳而震自下起。《河图》之三八木位也,於《洛书》亦位於左三。乾交一阴而兑自上来,《河图》之四九金位也,於《洛书》亦位於右七。卯日出而为朝,酉日入而为夕,震兑二卦当之。春秋视朝夕,交极於南北。坤交阳中而离升极上,《河图》之二七火位也,於《洛书》则位乎戴九。乾交阴中而夫降极下,《河图》之一六水位也,於《洛书》则位乎履一。阳极午中而变姤,阴极子中而变复,离坎二卦当之。寒暑视子午,其东南巽,东北艮,同居天地之用,列中极之左偏,於河、洛为间位。虽不谓正交,而坤以一阴杂乎乾阳之下,乾以一阳杂乎坤阴之上,犹之交也。二气之杂揉,万物之杂赜,於此当之。若夫乾以纯阳之卦,不交乎阴,而位乎西北阴极生阳之前。坤以纯阴之卦,不交乎阳,而位乎西南阳极生阴之后。皆老退不用事,而以生长之事寄之长男长女,震以出之,巽以齐之,乘阳气以发扬。而南讹离见,西成兑悦,北归坎劳,要终於成艮,是父老而衰以战,母老而敝以杀。乾固不用,坤半用而亦不为用。凡以二老之用事,处先而时已过。六子之用事,处后而时当位也。按先天后天之分,前贤或因此拟之,亦云其意,而未可泥也。  兑、离、巽,得阳之多者也。艮、坎、震,得阴之多者也。是以为天地之用。乾极阳,坤极阴,是以不用也。乾坤纵而六子横,《易》之本也。震兑横而六卦纵,《易》之用也。  兑、离、巽三女阴卦,而爻画二阳。艮、坎、震三男阳卦,而爻画二阴。《易》谓阳卦多阴,阴卦多阳者是也。盖三男坤体,索诸乾而各得一阳。三女乾体,索诸坤而各得一阴。此交易而变,是为天地之用。盖阴阳纯而不交则主体,阴阳交而互易则主用。故乾坤为阴阳之已极,不自用而用子,如父母开先用事,既老就闲,子妇当位,后起乘时。故九变为八,六变为七,而乾坤居不用之位矣。自其开先言之,羲图乾南坤北,南北为纵。此天地定位,父母 居中,六子横排,交对不易,而为变易之本。前贤拟之为先天,就其立体言也。自其承后言之,文图震东兑西,东西为横。此木金布令,春秋应时,六卦纵行,错立变易,而为不易之用。前贤拟之为后天,就致用言也。夫天无先后,学无先后天。邵子盖明羲图卦序,尊乾坤以开六子之先。文图卦序,任六子以承二老之后,故先之后之云耳。  先天之学心也,后天之学迹也。出入有无死生者,道也。  夫学《易》,学天也。天何先后之分,学何先后天之异,第就羲图之乾坤定位,六子分布,於不易而函变易之体,於大中而开大用之先。谓之为先天之学,体天极於心,千变万化之所从出可也。文图之乾坤退老,六子当位,於变易而致不易之用,於后起而代先开之终。谓之为后天之学,展天事於迹,四时百物之所由叙可也。夫藏用者心,显仁者迹。迹因乎心,心著於迹。出焉阖而之辟,自无而有,而万物以生。入焉辟而之阖,自有而无,而万物以死。皆是道一动一静之所为。而孰先藏之,孰后显之,天固不言,而学从二图以兼该焉可矣。
 
后天《周易》理数第六 
 
  乾、坤天地之本,坎、离天地之用。是以《易》始於乾、坤,中於坎、离,终於既未济。而否、泰为上经之中,咸恒当下经之首,皆言乎用也。  《易》上下二篇,皆言天地之道。始乾坤,以明本也。万物皆祖乾坤,天地定位,其本乃建。中坎离,以著用也,万物皆资坎离。日月悬象,其用乃昭。终既未济,三阳三阴之相间。体协乾坤,一水一火之互交。用合坎离,其否与泰,列上经之中;咸与恒,当下经之首。无之非言用者。君臣之合,夫妇之配,道盖具诸此矣。  坤统三女於西南,乾统三男於西北。上经起於三,下经终於四,皆交泰之义也。乾用九,坤用六,大衍用四十九,而“潜龙勿用”也。大哉用乎!吾於此见圣人之心矣。  坤位西南,统巽、离、兑三女。乾位西北,统坎、艮、震三男。女从母,男从父也。而女上男下,道成乎交。《乾凿度》孔子曰:“阳三阴四位,位之正也。故卦六十四,分为上下以象阴阳也。夫阳道纯而奇,故上篇三十,所以象阳也。阴阳不纯而偶,故下篇三十四,所以法阴也。”此言上经起於三,谓以上之三起下之四。下经终於四,谓以下之四终上之三。莫不皆有交泰之义焉。交乃言用,乾用九而变六,坤用六而变九。《大衍》约乾之策用四十有九,皆不越乎交合而成变化。其用无穷而潜龙,乾始勿用,即《大衍》虚一不用,而函用之本也。此用之所以为大,而圣人之心,无而含有,一而含万,从可见矣。  自乾坤至坎离,以天道也,自咸恒至既济未济,以人事也。《易》之首於乾坤,中於坎离,终於水火之交不交,皆至理也。  上经言天道,下经言人事。列乾坤於首,坎离於中,水火之交而既济,不交而未济於终,皆有至理。凡以合於天也。  乾坤交而泰,变而为杂卦也。  通观诸卦,乾刚坤柔,两两对交,皆成泰象。变而不对,如大过至夬,斯为错杂。故以杂卦阵之。  乾、坤、坎、离,为上篇之用。兑、艮、震、巽,为下篇之用也。颐、中孚、大小过,为二篇之正也。  乾、坤、坎、离,不变,体卦也。而曰上篇之用,则以天道而藏用体矣。兑、艮、震、巽,皆变,用卦也。而曰下篇之用,则以人事而利用于用矣。颐、中孕、大小过,本兑、巽、震、艮之合,肖乾、坤、坎、离之形。颐、大过列上篇之终,中孚、小过列下篇之终,皆同离、坎之正,反复视之而无差也。故曰二篇之正也。  乾,奇也,阳也,健也。故天下之健莫如天。坤,偶也,阴也,顺也。故天下之顺莫如地。所以顺天地。震,起也,一阳起也。起,动也故天下之动,莫如雷。坎,陷也,一阳陷于二阴。陷,下也。故天下之下,莫如水。艮,止也,一阳于是而止也。故天下之止,莫如山。巽,入也,一阴入二阳之下。故天下之入,莫如风。离,丽也,一阴丽于二阳,其卦错然成文而华丽也。故天下之丽,莫如火。又为附丽之丽。兑,说也,一阴出于外而说于物。故天之说,莫如泽。元亨利贞,变易不常,天道之变也。吉凶悔吝,变易不定,人道之应也。元亨利贞之德,各包吉凶悔吝之事。虽行乎德,若违乎时,亦或凶矣。天变而人效之。故元亨利贞,《易》之变也。人行而天应之,故吉凶悔吝,《易》之应也。以元亨为变,则利贞为应。以吉凶为应,则悔吝为变。元则吉,吉则利,应之。亨则凶,凶则应之以贞。悔则吉,吝则凶,是以变中有应,应中有变。变中之应,天道也。故元为变,则亨应之。利为变,则应之以贞。应中之变,人事也。故变则凶,应则吉。变则吝,应则悔也。悔者,吉之先。而吝者,凶之本。是以君子从天不从人。  乾画奇,属阳而健,天行不息。坤画偶属阴而顺,地牝有常。震则一阳起,而雷动于初复。坎则一阳陷,而水下于重阴。阳以止阴于内曰艮,止莫如山。此三男之为雷为水为山,而俱列于阳健之乾行也。巽则一阴生,而风入于初姤。离则一阴丽,而火附于二阳。阴以说阳于外曰兑,说莫如泽。此三女之为风为火为泽,而俱列于阴顺之坤北也。衹此元亨则贞之四德,而天道不常则屡变。衹此吉凶悔吝之四占,而人道不定则随变。而应在四德,事具乎四占。虽成德日见之行,而与时违,则亦潜而勿用,用之亦或不免凶矣。故奉天时者,天变而人效之。天不违人者,人行而天应之。四德《易》之变,四占《易》之应。效之则后乎天下言奉,应之则先乎天而无违也。且应变无常,元亨阳动而变者,利贞阴静以应之。吉凶道分而应,悔吝事反而又变之。元善纯备而主吉,应无不利。亨嘉过盛而或凶,应必以贞。悔者,凶而之吉,震之复也,吝者,吉而之凶,巽之姤也。天既以元亨为变,利贞为应,而元亨应,利变贞应,又天道变中之应也。人既以吉凶为应,悔吝为变,而变凶应吉,变吝应悔,又人事应中之变也。悔以开吉之先,吝以致凶之本。君子从天以本天时,不从人而强违天也。  元者,春也,仁也。春者,时之始元者,德之长。时则未盛,而德足以长人,故言德不言时。亨者,夏也,礼也。夏者,时之盛。礼者,德之文。盛则必衰,而文不足以救之。故言时不言德。故曰大哉乾元而上九有悔也。利者,秋之义也。秋者,时之成。义者,德之方。万物方成而获利。义者,不通於利。故言时而不言德也。正者,冬也。智也。冬者,时之未。智者,德之衰。正则吉,不正则凶。故言德而不言时也。故曰利贞者,性情也。  元为春,时之始也。为仁,德之长也。言德不言时,时未盛,德足长人也。亨为夏,时之盛也。为礼,德之文也。言时不言听,过盛必衰,文不足以救之也。故大乾以元赞其德,上九又以亢而有悔戒之。其致惕於时之盛也,益乾乾矣。利为秋,时之成也。为义,德之方也。言时不言德,物成利获义不与利通。但云时可也。贞,正也。为冬,冬时之未也。为智,德之衰也。言德不言时,正斯吉,不正乃不免於凶。此性情之德,贞乃利也。  不知乾,无以知性命之理。道生天,天生地,及其功成而身退。故子继父禅,是以乾退一位也。  乾,天道。知乾,知天道也。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元亨利贞,理无不贯,不知则不能穷理尽性以至於命,乌知天道之云何。夫道生天,天生气,气之根於理也。天生地,地主形,形之禀於气也。形与气合,气与理合。生者,父也。为所生者,子也。即生则功成,生后则藏退。故生天之后,见天不见道。生地之后,履地不履天。以况诸人纪世次,犹之功成身退,子继父禅。盖地继天,天继道,其生即递禅而不已也。是以乾退一位,即施生於坤,而三男三女之继坤而用事者。母坤亦父坤,乾且不帝坤父而道子也。按外篇多深推一步之论,或亦学者读书求甚解之意焉。  火生於无,水生於有。火内暗而外明,故离阳在外。火之用,用外也。水外暗而内明,故坎阳在内。水之用,用内也。  火本阳而从阴生,自无出有。水本阴而从阳生,自有入无。一验之日中,验之夜半。原水火之生,乃见有无之极也。或曰地二生火,坤阴中虚,无也。天一生水,乾阳中实,有也。物多体阴用阳。火阳外用外,内故暗,外故明也。水阳内用内,内故明,外故暗也。坎离二卦象之。  兑,说也。其他皆有所害。惟朋友讲习,无说於此。故言其极者也。  兑说而多害,咸故以感害为戒,凡见可悦而害斯至矣。惟朋友讲习理义为悦,则悦之极而无害者也。虽然,往来朋从,亦尚慎哉!  大过本未弱也,必有大德大位,然后可救。常分有可过者,有不可过者。有大德大位,可过者也,伊周其人也,不可惧也。有大德无大位,不可过者也,孔孟其人也,不可闷也。其位不胜德耶?大哉位乎!待才用之宅也。  大过上下皆阴,本未俱弱。必得位大过乎人,方可为栋隆,以救倾挠之患。以常分论,则有可过不可过之别。德大过人,则为大德,伊周孔孟同。位大过人,则为大位,伊周孔孟异。二者俱可过人,伊周乘大位大德,是德位兼胜,独立危疑之地,不可惧之以非常之变。二者缺一,则不可过人。孔孟蕴大德,不得大位,是位不胜德。遁世齐鲁之间,不可闷之以不见用之遇。象辞所云“同德异位”如此。夫君子当本未俱弱之世,虽有其德,亦不可无位。此位之大,所以宅大德之才,而待其用者也。讵可忽哉!  复次剥,明治生於乱乎?姤次夬,明乱生於治乎?时哉时哉!未有剥而不复,未有夬而不姤者。防乎其防,邦家之长,子孙其昌。是以圣人贵未然之防。是谓《易》之大纲。  剥象乱而复治,夬象治而姤乱。姤阴乱之始,而剥乃穷矣。天道无剥而不复者,复阳治之初,而夬亦极矣。天道亦无夬而不姤者。君子审时,复而防剥,夬而防姤,保治於未乱,则邦家长,子孙昌。圣人早戒之,防其未然。是为《易》之大纲。经世之道,在明乎此而贵之也。  寂然不动,反本复静,坤之时也,感而遂通天之故。阳动於中,间不容发,复之义也。  坤当寂然不动之时,本体原静而反之也。由坤静而之乎动,静与阴翕,动与阳辟,则感而遂通之侯,无毫发停待於其间。此复之义所以次坤也。  不见动而动,妄也。动乎否之时是也。见动而动,则为无妄,然所以有灾者,阳微而无应也。有应而动,则为益矣。  阴极而静,不见动几,动乃为妄,否时当之,否则未可妄动也。坤而之震,动几乃见,於兹而动,乃为无妄。故震动来复,以无妄为归。第初阳尚微,九四无应,动而少应则不免灾。若上乾变巽,内动外应,有应而动。斯为益矣。何灾之足云。  以尊临卑曰临,以上观下曰观。  临者,卑临之象也。观者,上观下之象。坤卑而下,乾来而临之象,尊之俯临於卑舍也。乾也而观之象,上之高观於下土也。  天地之心者,生万物之本也。天地之情者,情状也,与鬼神之情状同也。  复言见天地之心者,纯乎生物之仁。万物之生,本乎此也。大壮言天地之情者,避孕药谓情状,循正大之节,而情著为状。与鬼神顺二气以秩万类,情状同也。  初与上同,然上亢,不及初之进也。二与五同,然二之阴中,不及五之阳中也。三与四同,然三处下卦之上,不若四之近君也。  卦分六爻,初起上止,同焉不当正位。然上则已亢而极,有退无进,而初则进之始也。故上不如初。就乾坤阴阳,起子至巳,起午至亥,一进六极,皆此爻理。初犹人少,上犹人老,老则就衰,少方向盛。二与五同处中,二阴五阳,阳尊阴卑,二不及五。三与四合而同。三刚处上而多危,四近五位而多惧。较之则近君胜也。故三不如四。大抵上不如初。其进在下。二三不如四五,其进在上也。  君子於《易》,玩象于数玩辞玩意,有意必有言,有言必有象,有象必有数。象生则言彰,言彰则意显。象数,则筌蹄也。言意,则鱼兔也。得鱼兔而妄筌蹄,可也。舍筌蹄而求鱼兔,则未见其得也。  《易》具象数辞意。君子悉为玩之无穷之意,寓於言辞,不尽之言,系於爻象。各见之象,因乎图数。一六二七三八四九五十之数立,则天地水火雷风山泽之象,因以生。录爻系传序说杂卦之言因以彰,旁通发挥引伸触类之意因以显。按象数以求言意,犹之设筌蹄以取鱼兔。言意既得,象数既得,象数可忘,犹之得鱼兔而忘筌蹄也。然欲舍象数之筌蹄,以求言意之鱼兔,则无由而得矣。  象起於形,数起於质,名起於言,意起於用。天下之数出於理,违乎理。则入於术,世人以数而入於术,故不入於理也。  见乃谓之象,象起於拟诸其形容者也。参天雨地而倚数,数起於物生有质,可数以纪之者也。当名辨物,若卦各称名,杂而不越,则起於言之曲而中者也。圣人之意不可见,立象以尽意,则起於刚柔互用,出入咸宜者也。究人意言象之各得,而皆通於数,数出於理。违理而徒任乎数,则入於术而不入於理矣。  精义入神,以致用也。不精义则不能入神,不能入神,则不能致用。  夫意起於用,用何由致?惟精究乎物理之宜,是为精义。以极入乎变化之妙,是为入神。大传故云“精义入神以致用也。若义不精,则神不能入,神不入,用又奚以致哉?  自然而然,不得而更者,内象内数也。他皆外象外数也。  象数有内外,自然不可更易者,内也。如三画八卦之内体是也。内谓之贞,不得而更之谓也。其象则乾健为天,坤顺为地之类。其数则乾一坤八,乾九坤六之类,他若六画,因重之六十四卦。每一生八,更易不定,是为外也。外谓之悔,其象其数,各因变而命之,而不可为典要者也。  自然而然者,天也。惟圣人能索之效法者,人也。若时行时止,虽人也,亦天也。  天其自然而然,无假於人者乎?圣人能索乎天之象数,而陈之以显著其理。则效法乎天,而得其自然者人也。有若或行或止,不违乎时,则人而亦天,非圣人而能若是乎?  《易》有内象,理数是也。有外象,指定一物而不变者是也。  前分内外,就内卦外卦而分拟之,固也。抑所谓内象云者,无拘卦之内外。凡为《易》之定理定数,而不得而更者,皆内象也。其各指定一物,如屯之乘马,节鹿;蒙之纳妇克家之类,各象其物宜而不变。然皆象之外指,而拟诸形容者也。故谓之外象也。  《易》有意象,立意皆所以明象。统下三者,有言象。不拟物而直言以明事,有像象。拟一物以明意,有数象。七日八月三年十年之类是也。  圣人立象作《易》以尽意,则亦立意以明象。凡有三者,曰言象、像象、数象。不借物形容,而直言之,以明事理,此言象也。意无可明,拟一物以形容之,此像象也。其曰七日、八日、三年、十年,若此类者,是为数象。  《易》无体也,曰“既有典常”,则是有体也,恐遂以为有体。故曰“不可为典要”,变也。六虚者,六位也。虚以待变动之事也。  系谓《易》无体,其曰“既有典常”,可不谓有体乎?又曰“不可为典要”,可遽谓有体乎?有典常者,自然不可更者也。常也,不可为典要者。更易不常,是为变也。变则周流六虚,乘六位以上下。虚以待之,动以趣之,惟其时物焉者也。然则内象为典常,而位以定。外象不可为典要,而虚位以待居也。故变动不居,动之事也。  神者,《易》之主也,所以无方。《易》者,神之用也,所以无体。神无方而《易》无体,滞於一方则不能变化,非神也。有定体则不能变通,非《易》也。《易》虽有体,体者象也,假象以见体,而本无体也。  妙而不测者,神也。变而不居者,易也。神为易之主,运用之妙,不可方物。易为神之用,象数之变,不可体拘。无方无体,能变能化,能久能通,否则拘乎方体而滞矣。非神也,非易也,何变化变通之可言?是则易之假象以见体。体即为象,非不有体,而本无体也。  神无方而性有质。  惟神为易主,其妙无方。性为天命,其禀有质。质之粹而性以成,方之化而神以变。故刚柔者,性所具,阴阳之质分焉。变动者,神所行图象之方浑焉。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无声无形,不可得而见者也。故假道路之道为名。人之有行,必由於道。一阴一阳,天地之道也。物由是而生,由是而成也。  道者,一阴一阳之谓。原无形声可见,名之为道,犹道路也。阴阳各一,万物之生成由之,出行乎天地之道路。是以由一阳以出生者,道也。由一阴以入成者,道也。  天主用,地主体,圣人主用,百姓主体。故曰用而不知。  天生於动而主用,地生於静而主体。圣人如天,用与动神。百姓如地,体与静立。故百姓於阴阳仁知之道,非不曰有所用,而究不知其由然。盖静为循之,未尝动为察之也。  显诸仁者,天地生物之功,则人可得而见也。所以造万物则人得而见,是藏诸用也。  天地功造万物,悉以道布生机,人可得而见处。成形成象,皆显天地之仁不可得而见处。无声无臭,实藏天地之用。苟非藏用,则亦无仁可显矣。抑非显仁,又乌知其用之藏也。  人谋,人也。鬼谋,天也。天人同谋而皆可,则事成而吉也。  事惟成则吉,惟谋则成。谋之人,集以思虑谋之鬼,证以卜筮。人也天也,合而同谋,皆可而无否,事成而吉,乃以决矣。  变从时而便天下之事,不失礼之大经。变从时而顺天下之理,不失义之大权者,君子之道也。  礼有大经,义有大权,变通趋时,经权随事。故事便而礼不失,理顺而义不失者,盖时中君子之道,难言之矣。  或问显诸仁,藏诸用,曰:“若日月之照临,四时之成岁,是显仁也。其度数之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藏用也。”无思无为者,神妙致一之地也。所谓一以贯之。圣人以此洗心,退藏於密。  日月相推而明生,寒暑相推而岁成,皆显仁中事。虽日月四时,各分阴阳,而仁体显之为用,则阳以发之也。为之考其度数,则明明有度以限之,数以纪之,釐然不紊。问其所以然之故,天亦不言,人亦不见,莫之能知。是举仁之用显於日月四时者,皆有藏乎其中之神妙。无度而度生,无数而数数立。有度有数。而度数俱实。夫非藏用之谓乎?藏用则阴存之之体,思与为,皆言用也。无之则用藏而归於体,并归於无体。寂然之地,神妙蕴焉。百虑所由一致,是谓一以贯之。洗心者,心无一思之起。退藏於密,亦无一为之感。动交故藏密,即藏用於静密之谓也。故无思而思澄於洗,无为而为退於密也。  天使我有是之谓命。命之在我之谓性。性之在物之谓理。理穷而复知性,性尽而后知命,命知而后知至。  我与物,皆天所异也。天使之受是以生,命之自天故曰命,我受之谓之性。生不谓性,而性则生之初,禀天而有者也。物各得之谓之理,性即为理,而理则物之则,率性而宜者也。是故理不可不穷,穷物之理,正以知我之性。性不可不尽,尽性之量,正以知天之命。至於天命既知之矣,则缘理通性,缘性知命,其为知也至矣。  太极不动性也。发则神,神则数,数则象,象则器,器则变,复归於神也。  寂然不动,太极本体。人生而静,性与俱之。其感於性而发也,无在无不在,可知不可知,则有神妙以运乎其间。乃神倚於质,质则右数,自一至万,神为始终,惟数依於神。著而为象,象乘於数,撰而为器。器因於象数,而变化生焉。则器者,有不器者也。不器则复归於神矣,神故无方。  精气为物形也。游魂为变,神也。又曰:精气为物,体也。游魂为变,用也。  精与气合形而为物魂乎?周游御气而变,则形中之神也。故又以物为本体。阴静之居,变为妙用。阳动之宁,体则形而神宅焉。用则神而形应焉。  阳性而阴情,性神而情鬼。阴者,阳之影。鬼者,人之影也。鬼神无形而有用,有情状,可得而知也。於用,则可见之矣。若人之耳目口鼻手足,草木之枝叶华实颜色,皆鬼神之所为也。福善祸淫,主之者谁邪?聪明正直,有之者谁邪?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任之者谁邪?皆鬼神之情状也。  阴阳分性情。性本天,而情肖性也。情性分鬼神,神乘阳,而鬼状神也。肖性之情,阴随阳发。状神之鬼,情将性定。或云,反性真则神徇情妄则鬼,非其旨矣。阴随乎阳,阳则形,而阴为之影。鬼,阴也,而随乎阳,其为人之影也,亦正如是。人对水对镜对烛,行日中阳光之前,悉见阴影。行阴则灭。观於阴之见灭,而鬼之有无情状,视於所对,可以睹矣。言乎图,而右阴对左阳,殆亦阴影之随阳光也。夫鬼阴神阳,鬼犹影,而神犹形也。按之鬼神俱无形,不可见,只有其造化之功用而已。即其功用,见其情状。凡人具耳目口鼻手足,草木具枝叶颜色华实,无非鬼神功用所在处也。至於主祸福之柄,有聪明正直之德,应感之速,不待疾行而至,谁为任之?凡皆鬼神之情之状所为。夫情状,盖即功用所从出也。  人之畏鬼,亦犹鬼之畏人。人积善而阳多,鬼益畏之矣。积恶而阴多,鬼不畏之矣。大人者,与鬼神合其吉凶夫何畏之有!  人鬼互相畏。鬼尤畏积善之人,善气胜,阳多故也。积善余庆。若积恶则阴多,而鬼弗畏。是以余殃。大人与鬼神合吉凶,神即我矣,於鬼乎何畏?  乾为天之类,本象也。为金之类,别象也。  卦有本象,即内象也。有别象,即外象也。乾曰为天,此本象。曰为金,此外象。余皆此类。  震为龙,一阳动於二阴之下,震也。重渊之下,有动物者,岂非龙乎?阴事大半,盖阳一而阴二也。  震一阳动於二阴之下,如有物动於得渊之下。龙之潜是也。震故象龙,阴阳互胜。阴之事常居其大半,则阴过乎阳,盖阳之一不胜阴之二也。夫众子同事一父,众臣同事一君,众妻妾同事一夫,为所事者寡。阳之尊,而事之者,众阴之役也。故曰:阴事大半,道在能伸阳之权。  作《易》者其知盗乎?圣人知天下万物之理,而一以贯之。  作《易》者,伸阳之权,制阴之贼。是为知盗而防之豫也。圣人知天地万物之理,阳胜则治,而盗不兴。阴胜则乱,而盗从起。故惟其阳一之理,於以统摄乎阴众之群。此理在一贯,不遗於制盗者然也。  夫《易》者,圣人长君子,消小人之道也。及其长也,辟之於未然。一消一长,一阖一辟,浑然无迹。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於此!  阳为君子,正也。阴为小人,盗也。圣人作《易》,伸阳以长君子,制阴以消小人。道常以阳一治阴二,而不使阴二浸逼乎阳一。故《易》者,明消长之道。明乎此也。及其长之也,消阴於未然。辟乎阳而使之长,长阳於方穉阖乎阴而仗之消。其消长各一以相乘,与阖辟各一而相应。於天道浑浑无可迹象之中,而默为寓扶阳制阴之用。正是用踪,盗是用已。《易》之为用,大矣哉!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於斯?  (右发明后天象数,反覆於一阴一阳之道,交变互用而总归於圣人作《易》,将以扶阳而抑阴也。按卦有八,阴阳各四。其位有六,爻亦有六,阴阳各三。位之阴阳,一定不易。爻之阴阳,变易无定。传谓“上下无常,刚柔相易”,又曰:“刚柔杂居,而吉凶可见。”正位不易,而爻易之谓也。皇极於此观物,而经世之用,大而神矣。)  
观物外篇下
以元经会大小运数第七 
 
  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极也。有万物之中各有始者,生之本也。  元,始也。会、运、世始於元。元则有二,从生天地之始而言,大哉乾元,至哉坤元。其始也,乾由复始,而天阳以生。坤应以姤,而地阴以生。是其为天根月窟。盖太极之所寓也。元其在坤震之间乎?一从有万物之中,各有所始而言。如月令蛰虫始震,桃桐始华,与始鸣、始肃、始收、始冰、始冻、始交、始巢之类,其於八卦爻象物宜。言元言始者,不一而足。盖从天地大元中,而万物各分之为元。於万物资始中,而刚柔互交之,以元为始。是即物物各函太极,以为生之本者是也。  天自临以上,地自师以上,运数也。天自同人以下,地自遁以下,年数也。运数则在天者也,年数则在地者也。天自贲以上,地自艮以上,用数也。天自明夷以下,地自否以下,交数也。天自震以上,地自晋以上,有数也。天自益以下,地自豫以下,无数也。天地之交,十之三。  直以左右界分左天右地,横以上下截分上天下地。此左右上下平定分数也。左临右师,以上为运数。凡三百六十年,即九百四十兆以下之数也。临上十说谎卦,为天中天。师上十六卦,为地中天。皆上截,故谓之在天。左同人、右遁以下,为年数,凡三百六十日,即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以下之数也。同人以下十六卦,为天中地。遁以下十六卦,为地中地。皆下截,故谓之在地。其卦变,则四卦,各初爻互变而成。临变师,师变临,同人变遁,遁变同人是也。有用数焉,明动用事之数也。左贲右奶以上,各二十三卦。开物以后,闭物以前,寅半戌半是也。有交数焉,明晦交接之数也。左明夷右否,以下各十八卦,而退谦一卦。闭物以后,开物以前,戌半至寅半是也。应五十六卦,而缩一位,故止於晋。有无数焉,左益右豫以下,以坤主之,皆属於无,闭物已极之数也。应止八卦,而赢一位,故极於豫。凡此进退一位之数,皆从乎天地之交,十之三而然也。天地用变,各占十之七。故其交数,惟十之三。六十四卦,除四正卦,每十得三,应数十八,退谦一卦,而以否交谦。受用之余,否人交之深也。其无数惟交之半,凡九卦,进观而豫,则有以晋而极,无以豫而见矣。总之六十四卦,天得四十六为用,地得一十八为与天交。以日则昼七夜三,以岁则三时七,而一时三也。  乾为一。乾之五爻,分而为大有,以当三百六十之数也。乾之四爻,分而为小畜,以当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也。乾之三爻,分而为履,以当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之数也。乾之二爻,分而为同人,以当一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之数也。乾之初爻,分而为姤,以当七秭九千五百八十六万六千一百一十垓九千九百四十六万四千八京八千四百三十九万一千九百三十六兆之数也。是谓分数也。分大为小,皆自上而下,故以阳数当之也。  乾阳数从一而分,自上至下,分大而小。故乾之为数一也,一统乎不一而为一者也。层而分焉,五爻分为大有,当三百六十数。乾策三十六,一而十之,则三百六十数也。四爻分为小畜,当十二万九千六百数,则三百六十其三百六十也。三爻分而为履,当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数,则十二万九千六百其十二万九千六百也。二爻分而为同人,当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亿数,又倍其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也。初爻分而为姤,当七秭九千五百八十六万六千一百一十垓九千九百四十六万四千八京八千四百三十九万一千九百三十六兆,视二爻同人全数,又加一倍。已上大有时数,小畜日数,履月数,同人年数,姤数则去初以交者也。存之见直气,六变乃周,是皆分数。分之愈小而愈繁,大要初倍二,二倍三,三倍四,四倍五,总於五倍上本卦之数。重而乘之,以为根耳。故乾一,凡三十六起数之根。而分之爻,爻加一倍,倍倍同一根也。以乾例坤,乾一则坤二,自上分下,五比四豫,三谦二师,初复,犹之乾也。自阴之长言,则以位次一生二为剥,至十六生三十二又为姤,不言及地。统於天,阳尊而神也。此以阳数当之者也。  一生二为夬,当十二之数也。二生四为大壮,当四千三百二十之数也。四生八为泰,当五亿五千九百八十七万二千之数也。八生十六为临,当九百四十兆三千六百九十九万六千九百一十五亿二千万之数也。十六生三十为复,当二千六百五十二万八千八百七十垓三千六百六十四万八千八百京二千九百四十七万九千七百三十一兆二千万亿之数也。三十二生六十四为坤,当无极数也。是谓长数也。长小为大,皆自下而上。故以坤数当之。  乾日数,起於一,统一元也。兑月数,起於十二,主十二会也。乾一生兑二为夬,故当十二数,其卦则南之上爻,变阴为二也。三则离,为星数,主三百六十运,大有当之,已列分数中,其四则震,为辰数,主四千三百二十世,是为大壮之数。大壮卦变於夬,则二生四。乾之上五爻变二阴也。由是衍之,小畜主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需主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月数,大畜主四千六百六十五万六千日数。乃至於泰,其卦变又下於大壮,四乃生八,当五亿五千九百八十七万二千之数。盖即一元十二会,三百六十运,四千三百二十世中,年月日所递积增长之时数也。已上起乾至泰,於乾一位八卦之数,统具於是。第就夬、大壮、泰,递变而下者言之,乾之上卦变也。下而变临,则八生十六,当九百四十兆三千六百九十九万六千九百一十五亿二千万数。又皆并履以下诸卦,递积之数於临也。又下而变复,则十六生三十二,当二千六百五十二万八千八百七十垓三千六百六十四万八千八百京二千九百四十七万九千七百三十一兆二千万亿之数。通同人以下十六卦之积数,而归并於乾之初变爻也。至三十二生六十四为坤,则当无极之数。有极者,从乾以分之,乃为分数,愈分而愈小。无极者,从坤以长之,乃为长数,愈长而愈大。分则自上而下,长则自下而上。乾之分自夬至姤,坤之长自姤至夬。凡视六爻之变,而上下推之。其曰夬为十二,则自大壮至坤,皆以十二层积,而自坤加长,层上一层,其所变亦可例通。在大有本日数,向以时数当之。大壮本时数,今以日数当之。故泰为时数,临为运数。循次以及而大小不齐,悉可按已。盖坤无之数阴也。故称阴数焉。  天统乎体,故八变而终於十六。地分乎用,故六变而终於十二。天起於一,而终於七秭九千五百八十六万六千一百一十垓九千九百四十六万四千八京八千四百三十九万一千九百三十六兆。地起於十二,而终於二百四垓六千九百八十万七千三百八十一京五千四百九十一万八千四百九十九兆七百二十万亿也。  体数四属地,而天统之八变。四其四起乾,一变而夬,二大有,四小畜,八履,十六同人,至三十二而终焉。七姊九千以下,姤数也。用数三属天,而地分之六变。三其四起小畜,递变得二而需,四而泰,六而兑,十二而临,而终於二十四震焉。二百四垓以下,震数也。变皆生於倍而遁因之也。  日一位,月一位,星一位,辰一位。日有四位,月有四位,星有四位,辰有四位。四四十有六位。尽此一变,而日月之数穷矣。  四卦各一位,一位各得四为十六。日乘月,月乘星,星乘辰,数共五十四为一变。五变而丰,当三时日数,震当三冬日数。合之期而日月数穷矣。  天有四变,地有四变。有长也,有消也。十有六变,而天地之数穷矣。日起於一,月起於二,星起於三,辰起於於四。衍而伸之,阳数常六,阴数常二。十有二变,而大小之运穷矣。三百六十,变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十二万九千六百,变为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变为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以三百六十为时,以十二万九千六百为日,以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为月,以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为年,则大小运之数立矣。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分为十二,前六限为长,后六限为消,以当一年十二月之数,而进三百六十日矣。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分为三十,以当一月三十日之数,随大运之消长,而进退六十日矣。十二万九千六百,分而为十二,以当一日十二时之数,而进退六日矣。三百六十,以当一时之数,随小运之进退,以当昼夜之时也。十六变之数,夫其交数,取其用数,得二万八千二是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分为十二,前六限为长,后六限为消。每限得十三亿九千九百六十八万之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每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开一分,进六十日也。六限开六分,进三百六十日也。其退亦若是矣。十二万九千六百,去其三者,交数也。取其七者,用数也。用数三而成於六,加余分故有七也。七之得九万七百二十年,得四万五千三百六十年,以进六日也。日有昼夜,月有朓肭,以成十二日也。每三千六百年进一日,凡四万三千二百年,进十有二日也。余二千一百六十年,以进余分之六,合交数之二千一百六十年,共进十有二分,以为闰也。故小运之变,凡六十日,而成三百六十有六日也。  天地各四变,有长与消。天以震、离、兑、乾为长,地以为消。天以巽、坎、艮、坤为消,地以为长。八大位之中,各有八小位,凡十有六变,每二位具一变。起夬至姤,得上数而天之数已极。起剥至复,得上数而地之数已盈。故其变各十六而数穷也。乾统一元,乾为日,日数起於一。日即元也。夬主十二会。兑为月,月数起於二,十二即会也。大有主三百六十运。离为星,星数起於三,三其百有二十,即运也。大壮主四千三百二十世。震为辰,辰数起於四,辰即世也。由是衍而引伸之,小畜数得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阳数,常以六而衍。需得数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月,为阴数,常以二而衍。六而衍者,十二六之倍,九则六之进,而仍以六归也。二而衍者,一生二,二生四,每加一倍,皆以二而进也。在元会运世为体数,年月日时为用数。小畜举年数,需举月数。因是大畜见日数,泰见时数。小大畜皆阳数,常六。需泰皆阴数,常二。又历履之数六,兑之数二,积而生噬嗑之数六,震之数二。通积凡十二变,而二百四垓以下之数全。乃於大运小运之数,均以穷矣。言乎大有之数,三百六十。变而小畜,则为十二万九千六百,乃三百六十之三百六十也。小畜之数,变而为履,则为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乃十二万九千六百之十二万九千六百也。履之数变而为同人,则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乃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之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也。以上各数,列为时日月年,细推皆以分秒相积。三百六十者,大有日数也。然一日十二时,一时三十分,一分十二秒,以一日当一年,一时当一月,一分当一日,一秒当一时,积每时之三十分,计一日十二时,凡三百六十分矣。因而积每分之十二秒,计一时三十分,凡三百六十秒矣。合三百六十秒为一时,犹然合三百六十分为一日,合三百六十日为一周岁数也。以三百六十为时即秒为率,而巨细可概也。由时推日,则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当之,本小畜年数也。约以日各十二时,时各三十分,分各十二秒言之,亦止四千三百二十,为日足矣。今以十二万九千六百为日,则是以十二为秒,以三百六十为分,以一万八百为时。十二时得十二万九千六百,而日数以立矣。由日推月,则以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当之,本履数也。约以一月三十日,三十其十二万九千六百,则以三百八十八万八千为月足矣。今以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为月,则是以十二万九千六百为秒,以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为分,以四千六百六十五万六千为时,以五亿五千九百八十七万二千为日。三十日得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而月数以立矣。由月推年,则以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当之,本同人数也。约以一年十二月,十二其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则以二千一十五亿五千三百九十二万为年足矣。今以二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为年,则是以十三亿九千九百六十八万为秒,以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为分,以五千三十八亿八千四百八十万为时,以六万四百五十六亿一千七百六十万为日,以一百八十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五亿三千八百万为月,以二千一百七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三亿三千六百万为年。即以十二万九千六百,乘此二千一百以下之数,乃得二万八千以下之今数,是为一年,而年数立矣。以此积数,大运六十年,小运六年,虽为数不同,而小运之五周,即追大运。引而千万亿兆之约,而归之於分合之所得。法不外是而立,盖运数大小,起小畜,每两卦一变,十二变乃至震。其起则同起,止则同止,同则固无不同之矣。凡此天始子午,终巳亥。地始卯酉,终寅申,皆以六周。六六三十六,与三百六十,以日当年,其数其变,鲜弗具矣。就其消长言之,上二万八千以下年数,分为十有二限。其前六限,自子至巳为长。后六限,自午至亥为消。长则进一百八十为昼,则必退一百八十为夜。消则退一百八十为夜,则必进一百八十为昼。迭为长消进退,三百六十,斯有七百二十之数矣。盖一元在天地间,犹一年。知一年,乃知一元矣。上一百六十以下日数,分为三十限,从星之甲至星之戊为长,从星之己至至星之癸为消。长则进三十日为昼,则必退三十日为夜。消则退三十日为夜,则必进三十日为昼。亦迭为长消进退,六十昼夜,斯有一百二十之数矣。盖一会在天地间,犹一月也。知一月则知一会矣。上十二万九千六百,又分为十二限。从子至巳,该所进之六日。从午至亥,该所退之六日。各以六为进退,不言消长可也。一运之在天地间,犹一日也。知一日,则知一运矣。上三百六十,以当一时之数。在以月当会,一月犹一会也,则曰随大运为消长。大运之数立,而年数举之。在以时当世,一时由一世也,则曰随小运为进退。小运之数立,而日数并举之。是则进而当昼之时,退而当夜之时。其小而视小,艮有以也。已上消长进退,大概已悉。乃其变有十六,起乾至坤,前所云者是也。此则起夬至姤,变乾之画,交数谓姤,用数则大有、小畜、履、同人也。去交取用数,统同人得二万以下之数焉。前六后六,分十二限,其为长为消,每限得十三亿九千九百六十八万之秒数,至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之分数。盖自一秒至十二秒,而终於分也。分统十二秒数。则此云一百六十以下,当作一分十二秒数。乃举而属之年,一元则有十二年,犹之秒也。以秒当年,故开一分,进六十日。六限开六分,进三百六十日。以一日当一运,每限所进,凡六十运,合之为三百六十运,而一元之数统矣。按秒数十二,开六分,则七十二秒,以当七十二年。并举一元全数,而犹有余分之一。则三百六十之外,尚余六少差焉,不足当一分之数,而亦以一分计之。盖一析为十,则亦六十所由继。六分而开为七,并进三百六十之余六日也。至於进以六限长数,退以六限消数,皆正分六,余分一。退数即进数,合进退计之,两其三百六十,为七百二十,又加以两其六十,则为八百四十。故以三百六十当一时之数,随小运进退,以当昼夜之时。一时即一世,时以三百六十为秒数,世以三百六十为月数也。三十年为一世,计三百六十月。三十分为一时,计百六十秒,当昼夜各六限,一时兼二时。一时百八十秒,积一日,实二千一百六十秒。於一日四千三百二十分。用其半数,是所谓随小运者也。其随大运消长,亦准小运。而积月成年,积年成世,及运而会,会而元,无非此昼夜各六,衍而大之,包退数闰数,於一元全数而已。如一年七百二十昼夜,昼夜各为一日,并阳盈阴缩,共余十二日。各六十日成一百二十,以之合七百二十日,凡八百四十日。即一年三百六十日,一分为两,兼昼与夜,乃闰数而计之。余分六百,散於六甲,得六十甲子。闰数六日,合之而百二十,为人物之用。六数中日分昼夜,月分朓肭,一以为二,二以为四,各成十二,而兼消长。可知一限进退,皆六十日。三限进退,皆三百六十日。又一限进退六日,共为七分消长。故用二十四会,成七百二十日,亦皆用半数也。或曰进退各十二日,为百有二十,并气盈朔虚各六日,得二百五十二,亦通。已上开七分,而并余分之一然也。  又自十二万九千六百,加并余分,去三交数,取七用数。所言交与用数,即前天地贲艮以上为用,明夷否以下为交。与姤为交、大有至同人为用不同。盖天见地上七分,藏地下三分。至去戌半至寅半,为去交之三。上用寅半至戌半,为取用之七。用通八时,以当八会。会之世数、运数,即时之秒数、分数。不能十有二万九千六百,而为八万六千四百;不能三百六十,而为二百四十。皆取七去三之验也。然则何谓用数三?天用乾、兑、离,而去震。地用巽、坎、艮,而去坤,并天地之三而为六,而交数明夷一位,不当属坤震之数。合为余分,加正分之上,而用七之数见矣。故用七即用天地之三而加余也。然八会数止八万六千四百年,已周用七之数而七之。又曰:九万七百二十年者,以卦言,则以一卦之爻数当余分。以运言,则以一运之月余当余分。於八万六千四百之上,加十二运四千三百二十年,则九万七百二十也。惟是运有大小,数有全半。大运主正数,举全。小运主闰数,举半。半之於上全数中,分得四万五千三百六十年。凡进六日也,在日以昼夜为进退,而月以朓肭为进退之数视之。故进以六日,退以六日,二六乃成十二也。每三千六百年进一日,十其三百六十之数。四万三千二百年,进十有二日,十二其三千六百之数。以八时之秒数计之,适得其半。於八时之半而进十二,则八时之全,当进二十四日。余二千一百六十,乃半其所加之四千三百二十也。若以余数作交数加之,则所加之四千三百二十,依然在是。进十二日,积之百二十。以六十为进退,气盈余分之六,朔虚交数之六,合之为闰。其进十二,则分数,非日数。而积小成大,分亦日矣。言乎其变,一变十日,六变而六十日,六十变而三百六十日。以余分之六,合交数之六,二六十二,不止六日。但言六日,言进数以该退也。故曰小运之变凡六十,而成三百六十有六日也。若合进退言之,则小运之变百二十,而成七百三十二日也。按《太玄》七百三十一赞,彼一此二,余分或小差耳。又按大运以秒当年,必举其全。小运以秒当世,或举七举半,省而易见也。  阳数於三百六十上盈,阴数於三百六十上缩。  日与天会,其数为阳。自十一月冬至中气,始总三百六十五日四分之一,与周天二十八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相准。惟日丽天少迟,不及一度。以成数言,天多六日,故阳数盈也。月与日会,其数为阴。日月合朔,岁十二周,总三百五十四日。盖月丽天尤迟,不及天十三度有奇。以成数言,故阴数缩也。  冬至之月,所行如夏至之日。夏至之月,所行如冬至之日。  日月行道,原自不同。而冬夏二至,昼夜短长,参较分数,则冬至月行,如夏至日。夏至月行,如冬至日。亦略相似也。  冬至之子中,阴之极。春分之卯中,阳之中。夏至之午中,阳之极。秋分之酉中,阴之中。凡三百六十,中分之则一百八十。此二至二分,相去之数。  冬夏二至,子中阴极,午中阳极。春秋二分,卯中阳中,酉中阴中。中分三百六十,则二至二分之相去,皆一百八十度也。一百八十度,为六十者三。前言二至相去,南北之度六十。此其极也。以南北之极,为东西之中,则三其六十,而一百八十矣,若以二分相去,南北之度而言,各於六十外加二十四,为八十四,又加余分之七,为九十二,即二至相去东西之度。或六十中减二十四,不加余分之数,则为三十六,即南极十地,北极出地之数也。  冬至之后为呼,夏至之后为吸。此时地一岁之呼吸也。  阳呼阴吸,万物出一。乘此二机,一岁消息。冬夏二至,於兹分劈。昼夜迭运,通视一日。此节之义如此。  极南大暑,极北大寒。故南融而北结,万物之死地也。夏则日随斗而北,冬则日随斗而南。故天地交而寒暑和,寒暑 和而物乃生焉。天行所以为昼夜,日行所以为寒暑。夏浅冬深,天地之交也。左旋右行,天日之交也。  乾南阳极,坤北阴极,大暑大寒之候也。故南融则铄石流金,气化为水,水润则咸卤,鲜生汇。北结则风觱冰坚,气凝火山,山燥则焦童,鲜生植。皆阳阴孤极而物不生。是曰万物之死地。盖天地不交,寒暑不和,则不能生物也。日次东井,随斗而北,於时为夏。暑极则地不交天,此日南物死,斗北物虚之时。日旅牵牛,随斗面南,於时为冬。寒极则天始交地,此日北物生,斗南物盈之时。以此言之,夏极暑而物趋於尽,犹不若冬极寒而物向於生也。夫物生於阴阳之各,阴阳和於天地之交。不交不和,则物不生。故中和者,生物之本也。究之天行所以为昼夜,即日行所以为寒暑。天行之昼,其日行之暑乎?天行之夜,其日行之寒乎?故南极大暑,当昼之象。北极大寒,当夜之象。夜乃向晨,昼旋趋夕也。然以日之行言之,夏则日行地下者浅,道北陆而行天者高也。冬则日行地下者深,道南陆而行天者下也。视行天之高下,知行地之浅深,而地与天交,从可见矣。至谓天左旋,冬至子中起复,而向丑寅,日右行。冬至子中起午,而向女虚,天与日分行。而左行丑,则右行子。左行寅,则右行亥。子与丑合,亥与寅合,极而至於午未合交,而至於无不合。是谓天与日之交,而昼夜寒暑,无弗准是而推矣。  日朝在东,夕在西,随天之行也。夏在北,冬在南,随天之交也。天一周而趋一星,应日之行也。春酉正,夏午正,秋卯正,冬子正,应日之交也。  日随天行,故朝东而夕西。日随天交,故冬南而夏北,天应日行。每一周而趋一星,天应日交。历四仲而合四正,东西言出入,南北言升降。随,或言分道并行,而交相接也,应,或言周星对度,而趋少过也。此仍承左旋右行天日之交,而申言之也。  日以迟为进,月以疾为退。日月一会,而加半日,减半日,是以为闰余也。日一大运而进六日,月一大运而退六日,是以为闰差也。  日行积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追及於天,而与天会。故曰行迟而反为进。月行积二十七日,虽及天而未及日,又二日半乃追及於日,而与日会,故月行疾,而反为退。谓日迟月疾,而日视月为进,月处日后而为退也。日月会以三十日,实二十九日半。盖月本二十九日半,日得三十日半,合为三十日一会,而日加半日,月减半日。日一岁本多月六日,又加六日。月一岁本亏日六日,又减六日。此闰余所积。故自一会言之,运之小者,有半日之加减速。自十二会言之,运之大者,有六日之进退。故闰差之积,三年三闰,五年再闰,以至八年三闰,十所四闰,十三年五闰,十六年六闰,十九年七闰,皆由差之。  一岁之闰,六阴六阳。三年三十六日,故三年一闰。五年六十日,故五岁再闰。  十二而三之,为三十六,两之为二十四。以二十四合三十六为六十,再闰之法成矣。闰法生於气盈朔虚。以历法考之,十九年二百二十八日,故七日无余分。盖十九年为一章。七闰得二百二十八者,闰法所由起也。日月之行不齐,而有盈虚者,日一日行天一度,月一日行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其十三度为一年,十二周天之数,余七分则为闰。故法以七与十九相取。以十二乘七,得八十四,乃七年之月数也。十二乘十九,得二百二十八,十九年之月数也。年中取月,日中取时,则又以八十四为七分,二百二十八为十九分。自一时积之,一日余七分,三十日乘之,得二百一十分。满十九分为一时,以十九年之数乘之,得四万七千八百八十分。如法除折。每年得一十一日,余十二日。尽十九年共得二百九日,余二百二十八分。则一日十二时之分数,通为二百十日。故十九年七闰,无余分。今欲求年,年置七分,满十九分而为闰,则知当闰之年。复以十二月数,乘一年之数。年八十四分,满十九而得闰一时,则知闰朔之日。复以十二时之数,乘一日数,日得八十四分,满二百二十八分,而得闰一时,则知合朔之时。七与十九相取者,闰法之粗。八十四与二百二十八相取者,闰法之密。闰本奇数,积於七,满於十九。故七与十九自相乘除,皆得一百三十三,月与时法,既衍十二以除,故得二百二十八。其一月之分,一章之日,皆二百一十。故《系辞》言“归奇於扐以象闰”。而先天日数,用一百一十三,星数用一百五也。闰本天之奇数,而以月求之。故阳以阴为节,而阴阳相为体用如此。若十其二百二十八,而又偶之,则四千五百六十万。是为四分历一元之数,先天用焉。而不言七闰者,盖因《系辞》之说。此言一闰再闰,以见其余耳。  日行阳度则盈,行阴度则缩,宾主之道也。月远日则明生而迟,近日则魄生而疾,君臣之义也。  日冬至后渐西行北陆,谓之阳度。夏至后渐东行南陆,谓之阴度。阳则盈,主之道,如主行本境内,无敢抗也。阴则缩,宾之道,如宾行邻境,乃后让也。月远於日,明生而独迟。月近於日,魄生而加疾。自初九至十九,行上下两弦之中。前会已离,后会未及。望之前后,明有加而迟,如诸侯就封,迟迟其行,而不迫也。若初八以前,二十以后,前则近朔,既与日会而甫离,故最疾次疾。后则近晦,将与日会而渐隐,故小疾大疾,如诸侯觐王,疾趋而进,而不敢慢也。日则君,月则臣,臣近於君,则其行之迟疾,皆此义也。  阳消则阴生,故日下而月西出也。阴盛则敌阳,故月望而东出也。天为父,日为子。故天左旋,日右行。日为夫,月为妇。故日东出,月西出也。  阴随乎阳,阳消则生阴。日既没而月西出。如妇之从夫而不敢先也。阴配乎阳,阴盛则敌阳,月当望而从东出,如夫妇之抗礼而不敢亵也。天与日犹父子,天左旋象进,日右行象退。每退一度,示有尊也。子无与父抗礼之时,而妇有与夫敌体之义。故日东出,月西生。阴阳原对而望,则月出而东也。  东赤南白,西黄北黑,此正色也。验之於晓午暮夜之间,可见之矣。  晓日东出,色赤。南至午,则赤变为白。暮日西入为黄昏,夜则黄变为黑。此一气而分正色者四。验於晓午暮夜而可见。  水者,火之地。火者,水之气。黑者,白之地。寒者,暑之地。月体本黑,受日之光而白。  月无光体,本黑阴也。夜晦之象也。受日之光,象乃白,阴受阳也,昼明之影也。月三日为朏则生明,晦而复於光则黑,而传於白。此亦黑者白之地之义也。  阳主舒长,阴主惨急。日入盈度,阴从於阳。日入缩度,阳从於阴。日月之相食,数之交也。日望月,则月食。月掩日,则日食。犹水火之相克。是以君子用智,小人用力。  一年十二朔望,行度之数,交则食,不交则不食也。在日行惟有一黄道,月行则有九道。以一道当九道,不交十之九,交止十之一。故食时少,交不数也。交则月体适与日相掩,或日光适与月相望。日望月,则月食。月掩日,则日食。视物性之水以形灭火,而火亦以气灭水。人事则小人力戕君子,君子智排小人。日则火,月则火。日阳君子,月阴小人。相掩相望而食,有若此者。  天之象数可得而推。如其神用,则不可得而测也。天可以理尽,不可以形尽。浑天之术,以形尽天,可乎?  天有象有数,盖天、浑天,仪以推象。《太初》、《大衍》,历以推数。类皆可得而推。象推体,数推气也。其间神妙运用,与理密推,非精玩图极而得其理,其谁从而测之?故言天者,欲尽其神妙之用,在理不在形。  洛下闳改颛帝历,为《太初历》。子云准《太初》而作《太玄》,凡八十一卦,九分共二卦。凡一五隔一四,细分之,则四分半当一卦气,起於中心,故首中卦。  汉洛下闳改颛帝历法,而为《太初》。子去准之,作《太玄》,凡八十一首。首应卦合二卦为九分,分以主日,於二卦之合。一五中连,而前后皆隔一四。细分之,盖两赞一日,八先四日,上九赞半日。是四分半当一卦。而前卦之上九,连后卦之初一,为足五日。故谓之一五隔一四。言二卦,各以半分为前断后续之际也。此本卦气起中心,元首中卦。应中孚,冬至子半,凡为中气所在,而中孚所以为中首也。  《太玄》九日当两卦,余一卦,当四日半。  《太玄》八十一首,九日当两首,为两卦,合八十一首。而各为两卦,则四十其九日,为三百六十日。余一首,当一卦,得四日半。又加畸赢两赞,当一日,则为五日四分之一。故元与历准说详《太玄》中。  扬雄作《玄》,可谓见天地之心者也。  中为天地之心,复其见天地之心者,亦从中起。元首中,扬子之法精矣。邵子赞之,其求中於一动一静之间,又可想也。  五星之说,自甘公、石公始也。  羲和历象,日月星辰。而五星之说,甘石二公始传之。  历不能无差。今之学历者,但知历法,不知历理。能布算者,洛下闳也。能推步者,甘公、石公也。洛下闳但知历法,扬雄知历法,又知历理。  历推天度,不能无差。由学者但知其法,不知其理。洛下闳之布算。甘石宝推步,以推步验算数,故常差。此有理存於法中,惟扬子知之,既见中为天地之心,而又以岁宁恙而年病,示人以差数。其於历理,固了如睹矣。  (右明以元经会小大运数也。一元分十二限,长与消各六。长尽午中,消尽子中,积数通十二万九千六百。以一年当一元,则冬至后至五月为长,夏至后至十一月为消。以一日当一元,则夜半子至交午为长,日午至交子为消。其积数年当元,则月当会,日当运,时当世,析分秒而计之,犹元之积也。日当元,则时当会,分当运,秒当世,愈细析而计之,犹年之积也。夫以元经会,用在运卦。卦凡六十四,爻三百八十四,除乾、坤、坎、离四卦二十四爻,分布四方,直二十四气。则三百六十爻,为三百六十运。是为大运当期之日数。子至巳月之终,当辰之二千一百六十为阳极,其阴阳之余空各六。午至亥月之终,当辰之四千三百二十为阴极,其阴阳之余空各六。凡三十有四,亦如不用四正之爻数。以元之元数为一分,每会得一万八百元分,每运得三百六十元分。元数十二万九千六百,去交数三,取用数七。贲至艮,凡二百五十二运,得九万七百二十年为用数。一世三十年,三百六十月,即一时三十分,三百六十秒也。当昼夜各六时,则一时成二时,一时得半,百八十秒。积一日十二时,实二千一百六十秒,余六为气盈。交数六为朔虚,数亦如之。阴阳进退,各三百六十,为七百二十。而一日四千三百二十秒,即此数也。以世为秒,分半之,而盈虚可合算矣。半者,半四千三百二十,而为二千一百六十数也。凡此大小之运,体用互明。而用七交三,阳显阴隐,天统地分,寅开戌闭,於一元全数之中。天在地上地下,祇言地上,用数凡合正分余分,具见篇内,既详且悉。按周期三百六十日,体四用三,当取二百七十日为用。又去其十八,得二百五十二日,以当运之年数,则取九万七百二十为用矣。於十二万九千六百元数,去三万八千八十数,大则当年,小则当秒,实皆三百六十正数,去一百零八之积分也。以一年二至二分,而中分三百六十,则东西一百八十度,入地三十六,而各余二十四,与运差之数适符。故二十四爻,爻直十五日,消息盈虚心法,存乎其间矣。)  以会经运生物用数第八 
 
  体有三百八十四,而用止於三百六十,何也?以乾、坤、坎、离之不用也。乾、坤、坎、离之不用,所以成三百六十之用也。故物变易,而四者不变也。夫惟不变,是以能变也。用止於三百六十,而有三百六十六,何也?数之赢也。数之赢何?用也。乾,全用也。乾坤不用,坎离用半。乾坤不用者何也?独阳不生孤阴不成也。离坎用半,何也?离东坎西,当阴阳之半,为春秋昼夜之门也。或用乾,或用离坎,何也?主阳而言之,故用乾也。主赢分而言之,则阳侵阴昼侵夜。故用坎离也。乾主赢,故全用也。阴主虚,故坤全不用也。阳侵阴,阴侵阳,故离坎用半也。是以天之南全见,而北全不见,东西各半见也。离坎阴阳之限也,离当寅,坎当申,而数常逾之者,盖阴阳之溢也。然用数不过乎寅,交数不过乎申。  卦体爻数三百八十四,除乾、坤、坎、离四卦二十四爻不用,用正三百六十。以二十四爻分直二十四气,主各岁闰爻。其不用,正以成三百六十之用。故用以生物,变易迭运。而四卦之爻分直者,不变也。惟不变,乃能变。乾、坤之否、泰、离、坎之既未济,主四立生物,而用以流行三百六十中矣。乃自今冬至初,至明年大雪未,多五日四分之一。举大数为六日,是其盈数。盈数惟乾全用,乾主地以上卦气,用盈其爻足当所余六日。坤主地下之数无与焉。然乾为日,统主六盈,而日则出离之半,入坎之半,用之以分昼夜之限。是乾且与坤同归不用之数。离乃与坎并合半用之全。不用者,阴阳独而不交,则无生成之功。半用者,卯酉分而相对。斯为出入之户。春秋昼夜门於是立。离坎东西,故以当阴阳之半,而中分乾天之用也。乾主六日,而曰全用。坎离各半主六日,面分乾之用。皆主阳用乾,而当其盈分。故阳之分,侵过阴赢数也;昼之分,侵过於夜赢数也。出卯者,在寅,侵也。入酉者对戌,亦侵也。赢则侵,侵则过半,故全用离坎也。至於乾,全用六爻主赢,坤全不用六爻。虚而匪盈,乾则独阳,不交侵於阴。坤则独阴,不交侵於阳。不交侵则不用,若离则阳交阴,而坤且侵乎乾之中。坎则阴交阳,而乾且侵乎坤之中。是以各半用也。故前言侵本赢分,此言侵得阴阳之交也。其曰半,则对全而言。全见者,乾南为天阳全。不见者,坤北而为背阳。其半见而不全见,则离东坎西是也。是故离坎为阴阳之限。夜而交昼分,离乃当其出;昼而交夜分,坎乃当其人。寅申者,离坎之交地也。坎尽寅中,而离乃见。离尽申中,而坎乃潜。故曰离当寅,坎当申。乃其数常逾於寅申之限,则为阴阳之溢分也,究其用数不过乎寅。寅以前为冬为夜,交数不过乎申。申以前为夏为昼,冬春之交为既济,夏秋之交为未济。是则阴阳虽或有溢而不逾之限,固已定於寅申也。  乾四十八,而四分之,一分为阴所克。坤四十八,而四分之,一分为所克之阳也。故乾得三十六,而坤得十二也。阳主进,是以进之为三百六十日。阴主消,是以十二月消十二日也。  乾一位上加八卦,通六八四十八爻。其下卦皆乾,得二十四阳,上卦十二阳,合为三十六阳爻。间十二阴,是四分十二,得三分阳爻,一分为阴爻所克。坤三分阴,一分阳,即得所克取於乾之阳也。故乾得三十六阳而主进,而坤止得十二阳而主消,进而三百六十。当期之日,消则一年十二月,而消十二日,积之为闰数。是坤阴不惟无进,且克乾之十二日,而归於消也。  顺数之,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逆数之震一、离兑二、乾三、巽四、坎艮五、坤六也。  自上而下谓之顺。左则乾、兑、离、震,一二三四也。右则巽、坎、艮、坤,五六七八也。自下而上谓之逆。左则震生一阳,离兑各二,而乾三,右则坤画六阴,艮坎各五,而巽四也。乃自震历离、兑趋乾为逆数,其自巽劢坎、艮趋坤,数似顺。而起巽至坤,与起震至乾,均谓之逆数亦可。顺数八,逆数六,八体数从卦,六用数从爻。《外篇》每喜作错杂难解语,不拘泥可也。  一生六,六生十二,十二生十八,十八生二十四,二十四生三十,三十生三十六,衍而伸之,六十变而生三百六十矣。此运行之数也。四生十二,十二生二十,二十生二十八,二十八生三十六,此生物之数也。乾之阳策三十六,兑离巽之阳策二十八,震坎艮之阳策二十,坤之阳策十二也。  数本於一。一何以生六?乾一函三,倍三则六,用地之两,因天之三也。倍六则十二,递而倍之,则十八、二十四、三十、三十六,皆六之积也。其衍小为大,衍少为多,引促无穷,六十变而递生三百六十矣。盖阳主进,而运行之数如是。自冬至一阳,至夏至六阳,震而之乾,一而生六,六各包三,可以知矣。其生则以四为本,四者两偶之合,倍四为八,而加於四,则十二。递以八加之,则二十、二十八、三十六,皆倍四之积也。阴主退,不言衍伸。然经四变,亦三十六。生物之数,要根於是。夫生物者,受气於乾,成形於坤。而各类从於本天本地之六子,阳策三十六。乾四十八阳,而以一分予坤,则施以生物之父。坤四十八阴,而得乾一分之阳,则受以生物之母。故坤之阳策十有二。兑、离、巽索而得三女,其重卦所得之阳策,凡二十有八。震、坎、艮索而得三男,其重卦所得之阳策,凡二十。二十阳者,二十八阴。二十八阳者,二十阴。总八卦阳爻二百九十二,合体卦六十四,得二百五十六,阴以配阳而已。主生物,阳也。故生物之数视乎阳策。或言一生六,用地之两,因天之三,二三如六是也。四生十二,用天之参,再乘地之两,三四十二是也。  体数之策,三百八十四。去乾坤坎离之策,为用数三百六十。体数之用,二百七十。去乾与坎离之策,为用数之用二百五十二也。体数之用二百七十,其一百五十六为阳,一百十四为阴。去离之策,得一百五十二阳,一百一十二阴,为实用之数也。盖阳去离而用乾,阴去坤而用坎也。是以天之阳策一百十二,阴策八十,去其阴也。地之阴策一百十二,阳策四十,去其南北之阳也。极南大暑,极北大寒,物不能生,是以去之也。其四十为天之余分邪?阳侵阴,昼侵夜,是以在地也。合之为一百五十二阳,一百十二阴也。阳去乾之策,阴去坎之策,得一百四十四阳,一百十二阴也。阳去乾之策,阴去坎之策,得一百四十四阳,一百八阴,为用数之用也。阳三十六,三之为一百八。阴三十六,三之为一百八。三阴三阳,阴阳各半也。阳有余分之一,为三十六,合之为一百四十四阳,一百八阴也。故体数之用二百七十,而实用二百六十四。用数之用,二百五十二也。卦有六十四,而用止乎三十六。爻有三百八十四,而用止乎二百一十六。六十四分而二百五十六,是以一卦去其初上之爻,亦二百五十六也。此生物之数也。故坎离为生物之生。以离四阳,坎四阴,故生物者必四也。阳一百十二,阴一百十二,去其坎离之爻,则二百一十六也。加艮坎位中四十阳爻,共为二百五十六也。为以八卦用六爻,乾坤主之也。六爻用四位,离坎主之也。故天之昏晓不生物,而日中生物。地之南北不生物,而中央生物也。  六十四卦,上下体凡三百八十四爻。爻当策数,其全体如是。去乾、坤、坎、离四卦二十四爻之策,分主四时二十四气。为用数者,凡三百六十。三百六十中去九十,则去四九之一,而用其三,为二百七十。左贲右艮以上,是为体数之用。明夷、否以下,则去之为交数。去四正以存体,又去三以致用。於用数中,自贲至艮,去乾与坎离之策各六,凡去十有八,则於二百七十内,阳去十二,阴去六策,用止二百五十二。是为用数之用。其体数所存二百七下,为阳者百五十六,为阴者百十四。百五十六阳去四,百十四阴去二,则去离之策,离四阳而二阴也。阳得一百五十二策,阴得百十二策,又为实用之策数。其去离奈何?阳去离而用乾,阴去坤而用坎。乾为所存四十四卦之主,坤为所去一十六卦之主。故左三十二卦,为阳爻一百十二,阴爻八十。阴策全去,专於用阳。右三十二卦,为阴爻一百十二,为阳爻八十,均八十阳爻於四方,方各二十。其列於南北二十者,悉去之,则去四十而止用其半。盖南北之极,大暑大寒之所归也。天地不交,而万不生。是以去四十阳而不用也。则以所用之四十为天阳之余分可也。夫阳不可使过,余则阳过而侵阴。昼阳夜阴,余则昼过而侵夜。东西昼夜之门,阴阳之限,昼阳侵乎夜阴,是天而过侵在地。合天阴阳,用策二百六十四,阴居一百五十二,而阴则一百十二。阳侵阴而过之,凡多四十数也。乃於二百六十四中,去乾六坎二之阳爻,策数则一百五十二阳,减其八,为一百四十四。去坎四阴爻,策数则百十二。阴减其四,为一百零八,合之二百五十二。凡即左贲右艮以上之用数也。阴阳各三十六,三之俱各一百零八,阴阳各三之,适相半。惟阳有余分之一,视阴多一三十六,合之则两百八之数,为二百五十二,阳得百四十四,阴得百零八也。此阳有余而侵阴,亦即九常赢而六虚一也。体数四而用三,三百六十用二百七十。其为体数之用四分之三,固然。去离策之四阳二阴,凡六策,实用二百六十四。於此实用数中,又去乾之六阳,坎之三阳四阴,合十二策。则用数之用,止二百五十二。卦六十四,用止三十六,即阴阳爻数。爻三百八十四,用止二百一十六,即阴阳各三其三十六而百八,合二百一十六。以卦之六十四,分而为爻策之二百五十六,是一卦而四分之,四六二百四十,四四一十六也。是以每卦六爻,概去初上两爻,各存四爻。四其六十,为二百四十。又四其四为十六,亦合二百五十六。《易》以初爻上爻为定体,中四爻为变。先儒谓互谓互体皆此中四爻,以变占也。盖物生体有四,前后左右凡为四数。故存四为生物之数。然生物必全体,离存四阳以受坤阴,坎存四阴以纳乾阳,此即济交泰为生物之主。凡以全体阴阳各四,乃能生也。阴阳爻各一百十二,合二百二十四。阳去离之四,阴去坎之四,各为一百零八,合二百一十六。加艮坎位中四十阳爻,为二百五十六。此右坤之阳策八十,用半凡用四阳而不去者也。其去而不用者,为坤巽可知矣。乃知八卦用六爻为体,乾坤主之。六爻用四位为变,离坎主之。故乾六阳,坤六阴,体之立也。离四阳,坎四阴,用之行也。离藏二阴,坎纳二阳,变之互为根也。其去各卦初上两爻,六而用四,用乎其中。天生物用日中,而昏晓不生。地生物用中央,而南北之极不生。皆犹此去初上用四爻之义也。图自左临右师以上属天,皆本乾之奇。左同人右遁以下属地,皆本坤之偶。两两相联,为覆为载,而万物生於其中。故卦体上爻象天覆,初爻象地载,中四爻象人物群生,而图亦准而象之。理数从可睹矣。  体数何为者也?生物者也。用数何为者也?运行乾也。运行者,天也。生物者,地也。天以独运,故以用数自相乘,而以用数之用,为生物之时也。地偶而生,故以体数之用阳乘阴,为生物之数也。  体数生物为地,用数运行为天。二百五十六者,其生物之体数乎?二百五十二者,其运行之用数乎?天下不假地而独运。以三百六十之用数,则得一元十二万九千六百数矣。乃以用数之用二百五十二,为生物之时。自寅末草木萌动,至亥初地始冻结而极,是其为天之运行数乎?地不孤生,生必以偶,则不能无待於天。故以体数之用二百七十,乘二百五十六,是为以阳乘阴,得《易·大传》所言万有一千五百二十者六,凡六万九千一百二十,为生物之数。阳即体数之用,阴即生物之数是也。视《大传》而六之者,阴阳各六,以半相合,为天地之中,物用以生也。按一元之数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半之则六万四千八百,生物之数,视一元半数而多四千三百二十数也。凡此皆於体四用三中用七交三,而又并余分之去存以求合也。  天数三,故六之而又六之,是以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地数两,故十二而又十二之,是以坤之策百四十有四也。乾用九,故三其八为二十四,而九之亦二百一十六。两其八为十六,而九之亦百四十有四。坤用六,故三其十二为三十六。而六之亦二百一十六。两其十二为二十四,而六之亦百四十有四也。坤以十之三,十六之四,六之一与半,为乾之余分。则乾得二百五十二,坤得一百八也。  天言三,不言参。天数本三,不待参为用,无之而不以三积也。故六之为十八,又六之为三十六,六其三十六则二百一十六,是以乾策。地数言两,不言二。地数之二,必待两而立,无之而不以两积也。故十二者两其六,又十二之而两其六,为二十四,为一百四十四,是为坤策。一百四十四为七十二者二,二百一十六为七十二者三。七十二为乾策,三十六者二,为坤策二十四者三,无非天数三,地数两之并行交积也。故乾用九,三其三。卦位凡八,八而三之为二十四,九其二十四,亦二百一十六,八而两之为十六,九其十六,亦百四十四。坤用六,三其两。爻位各六,六而两之为十二,三其十二为三十六,六其三十六,亦为二百一百十六。十二而两之,为二十四。六其二十四亦百四十有四。二其俱合成三百六十之数。以十二析之,十二其三百六十,则为四千三百二十。乾策得三分,凡二千五百九十二。坤策得两分,凡一千七百二十八。於坤数中,以四百三十二为乾之余分,则乾得三千二十四,坤得一千二百九十六而已。以十六析之,十六其三百六十,则为五千七百六十,乾得三千四百五十六,坤得二千三百零四。於坤数中,以五百七十六为乾之余分,则乾得四千三十二,坤得一千七百二十八而已。若止以六析之,六其三百六十,则为二千一百六十,乾得一千一百九十六,坤得八百六十四,半於十二之析数。而坤数中,以二百一十六,为乾之余分,则乾得一千五百一十二,坤得六百四十八而已。析数不同,大抵乾有余分,於本数中当得二百五十二,坤无余分,本数则一百零八也。  天圆而地方,天南高而北下,是以望之如倚盖。然地东南下,西北高,是以东南多水,西北多山也。天覆地,地载天,天地相函,天上有地,地上有天,天奇而地偶。是以占天文者,观星而已。察地理者,观山水而已,观星而天体见矣,观山水而地体见矣。天体容物,地体负物。是故体几於道也。  方圆二图象乎天地,而圆图象天,南高北下,上乾下坤之位然也。折半视之,但见乾、兑、巽、坎,侧倚如盖。此上望之则然。其下若坤、艮、震、离,皆所不见。方图象地,东南属坤,坤为水,而就下,故东南多水。西北为巽,巽为石,石从於山,故西北多山。西北言巽,就地言也。乾则天矣。以圆图上半之乾、兑、巽、坎,覆其下半之坤、艮、震、离是为天覆地。而圆图之下半为地载天可知。合圆图上下天地相函,以方图天分之乾兑离震,上得地分之坤艮坎巽,是为天上有地。而方图之地分,为地上有天,又可知。合奇偶各三,天地相配。是以仰而望之,占天文者观星。俯而视之,察地理者观山水。星丽於天,观三百六十度,而天体之高下见矣。按离为星,离虽下半,而与天附也。山水列於地,观五岳并四渎,而地体之高下亦见矣。按坤水巽石,巽亦象山,而皆地属也。以此言体,天体上覆,而容物於下。地体下载,而负物於上。至虚而大者,道之容物。至实而刚者,道之负物。天地之象,其非与道为体乎?故曰体几於道。  天之阳在南,故日处之。地之刚在北,故山处之。所以地高西北,天高东南。  圆图乾日当午位,其卦若夬、大、大壮并姤与大过之类,皆阳多。此天之阳在南,而日处之也。方图天地之卦各四,其分四维,以坤统十六卦,为地。巽位居北,巽石为刚,此地之刚在北,而山处之也。所以地自西升北而高,天自东涉南亦高。日高照远,统乎月星而独尊。山高临卑,俯乎水上而独峙也。  倚盖之说,昆仑四垂而为海。推之理则不然。夫地直方而静,岂得如圆动之天乎?  按盖天之说,谓天形如倚盖,地势则昆仑亦倚高而垂下,乃为四海。於理殊谬。未有直方而静之地,亦圆动如天者也。  天有五辰,日月星辰与天为五。地有五行,金木水火与土为五。五行之水,万物之类也;五行之金,出乎石也;故水火土石,不及金木,金木生其间也。金火相守则流,火木相得则然。从其类也。  天统日月星辰,并天为五辰。地统金木水火,并土为五行。是为天五地五之数。五行列水於万物飞走之类,金则出於石,故坤水艮火坎土巽石,不及金木,而金木生其间。在地之四象,东南则水,坤乃居之。西北则石,巽乃处之。水石之间,有火有土,艮坎当之。火气藏石,土体际水,本一分二,本二分四。四象之内,无金与木。言乎物类,自坤至巽曰走飞草木,水得石气相为毗邻。自巽至坤曰飞走木类,木得火气相为子母。若夫气藏於石则有火,质藏於石则有金,金石合质而同象。此四象所为无金而有金也。及夫四体具,五用兴,水土合而木生,火石交而金化。其行五,其物万矣。是故金受火镕则流,金火并出於石,而性相守於其初。火从木钻则然。火木同附於地,而气相得於其合,凡皆从其类也。  (右明以会经运,生物用数也。一会三十年运,当一月三十日,计十二会,而大小二运长消进退之数具矣。第於十二之中,三分不用,而用其九。一岁之亥、子、丑时,俱不列用数。所用惟二百七十,自开物至闭物,其运数如是耳。开物於月寅星之七十五,卦当既济,合直惊蛰。闭物於月戌星之三百一十五,卦当蹇,岁至立冬。一元三百六十运中,生物之数凡八会,二百四十运,八万六千四百年。加闰则二百五十二运,九万七百二十年。盖物之开闭,视坤乾之升降。交而泰,则物开,然气始於贲矣。不交而否,则物闭,然体已成于艮矣。在天气运行地中难见。必物开而气行地上,草木萌动,乃得而识。至地始冻而气复闭地中矣。故生物用数止二百五十一,加闰前后消长各六日,从其地上易见者言也。卦气图日数三百八十四,在时数则二百五十六日三千七十二时。气以六变除天数二十四爻,以直气每卦各直六日,体以四分,从地数四其六十四,则二百五十六,而时则视日以十二积也。知此,而方圆二图用交分数,俱可掌视矣。)  
以运经世观物理数第九 
 
  卦有六十四,而用止於六十者,何也?六十卦者,三百六十爻也。故甲子止於六十也。六甲而天道穷矣。是以策数应之,三十六与二十四合之,则六十。三十二与二十八合之,亦六十也。乾四十八,坤十二;震二十,巽四十;离兑三十二,艮坎二十八;合之为六十。  六十四卦,止用六十卦。具三百八十四爻,除四卦二十四爻,分直卦气。其六十卦,则三百六十爻,当期之日也。日起甲子,周六甲而讫癸亥,凡六十日。甲子止於六十,历六甲子而天道一周三百六十之数。以会经世,则用年卦,六十年而六甲周三百六十年,而期日周。如乾之大有,六爻各十年,始鼎终大壮,则一卦六十年,六卦三百六十年。周而复始,大道无穷。穷去者,第据其六周而已。是以六十用数,卦策应之。乾策三十六,坤策二十四,合二老之策为六十。震坎艮三十二,巽离兑二十八,合二少之策,亦为六十卦,三百六十爻。年三百六十日,甲子六十而终,卦策共四十八。坤去阴取阳,凡十二。震下八阳,去十六阴,上十二阳,去十二阴,凡二十。巽去卦初爻,全用上五爻,凡四十。离兑用下卦二十四阳,加上卦八阳。凡三十二。艮坎用下卦二十四,加上卦四阳,凡二十八。乾与坤,震与巽,离兑与艮坎,其策数皆六十。此卦所以用六十也。  自泰至否,其间有蛊矣。自否至泰,其间则有随矣。天地之气运,北而南则治,南则北则乱,乱久则复北而南矣。天道人事皆然,推之历代可见,消长之理也。  天地交则泰,不交则否。自乾八位泰,至坤一位否,中历三十二位,其间则有蛊焉。蛊居巽七位,泰之运不有蛊,则不入於否。蛊也者,泰之久而蛊坏於阴小,鲜克振焉,遂以成否也。自坤一位否,至乾八位泰,中亦历三十二位。其间则有随焉。随居震七位,否之运,不有随,亦难趋於泰。随也者,否之极而顺随於阳亨,鲜弗孚焉,遂以成泰也。巽以消长,泰而蛊,入乎日消之途,积十八变则消且否矣。震以长之,否而随,动乎日长之极,亦积十八变则长且泰矣。在否之乎随也,阴中阴,乱中乱,至随则阳进而开,治乃及於泰。在泰之乎蛊也,阳中阳,治中治,至蛊则阴强而致乱,故及於否。尧甲辰年卦随泰之始,周平王壬申年卦蛊,秦得岐西,否之始。汉高乙未王关中,卦亦随。周世宗已未宗训立,卦亦蛊。《经世书》之特详。盖阳消於上,而动於下随也。阴随乎阳,臣顺乎君。又次之以无妄,不其致泰乎?阴消於上,而入於下,蛊也。阴蛊乎阳,臣制乎君。又次之以升,不其成否乎?夫天地之气,运否而随,随而泰,自北而南则治。泰而蛊,蛊而否,自南而北则乱。乱久复治,循环消长。验之历代,天行此运,人事此理,经世之要尽在是矣。  人为万物之灵,寄类於走。走,阴也,故有百二十。有一日之物,有一月之物,有十岁之物,至於百千万岁皆有之。天地一物也,亦有数焉。雀三年之物,马三十年之物,凡飞走之物,皆可以数推。人百有二十年之物。  万物之类,有飞走草木。人於物为灵,能疾走,不能轻举而飞,寄於走之类也。凡走之类本阴,阴数六,倍之十二,十之百有二十,数阅四世,兼两甲子。物有一日一月十岁至百千万之分。天地亦物,必有尽数。飞之类,雀三年。走之类,马三十年。凡物举可推。人寿如尧百二址年,其亦间有乎?  《易》之数,穷天地终始。或曰:天地亦有始终乎?曰:既有消长,岂无始终。天地虽大,是亦形器,乃二物也。  《易》数无穷,其穷也,与天地之数为始终。天数三十六,地数二十四,合而成六十。而总始六六者,天两其三,地三其两,六而合之,则十二日,十二时,年十二月,运十二世,元十二会。往来古今,无不包括。从时推日,日推月,月推年,年推十二万九千六百之全数,不外月三十日,世三十年,会三十运,周六十甲子而衍伸之耳。衍伸何穷?周於全数,则亦必有终矣。然则即阴阳长消之运,见天地终始之数;即天地始终之数,见《易》数穷变之理矣。孰谓天地无始而无终也?夫形气所成,均谓之物。物有始终,天地犹是也。二物一理。  法始乎伏羲,成乎尧,革於三王,极於五伯,绝於秦。万世治乱之迹,无以逃此矣。  言人,物之灵者,言天地,物之大者。配天地之大,而首出於物,其御世之人乎?故观世之法,观於御世之人。伏羲开天,寅会开物,至尧有成功,则阳纯於已而当乾矣。三王之世,阴生於午,乾运乃革。五伯下降,阳道已极。降也以否,至秦讫绝。下至无等,万世消长,一治一乱,无以易此。  所谓皇帝王伯者,非独三皇五帝三王五伯而已。但用无为,则皇也;用恩信,则帝也;用公正,则王也;用知力,则伯也。伯以下,则苗蛮;苗蛮而下,是异类也。《易》始於三皇,《书》始於五帝,《诗》始於三王,《春秋》始于五伯。  皇不独三,但以无为为用,则皇矣。其汉高惠乎?帝不独五,但以恩信为用,则帝矣。其汉文景乎?五不独三,但以公正为用则王矣,其汉孝宜乎?伯不独五,但以智力为用则伯矣。其汉孝武乎?谓三皇皇之皇,五帝帝之帝,三王王之王,五伯伯之伯可也。后之用其道者近矣。自伯而下,而又下,等於异类,殆亦薄蚀晦暝之阴象而已。故统有正闰,道有显微,几希之去存,是可判矣。内篇昊天四时,圣人四经,谓之四府,而《易》、《书》、《诗》、《春秋》之用,盖即始於皇帝王伯之世也。是其为经世之所自乎?  尧之前,先天也。尧之后,后天也。后天乃效法耳。  《易》曰:“先天而天不违”。谓下乾潜见而常惕者之先天德,而天时不违也。此以会运推,则尧之前当之。《易》曰:“后天而奉天时”。谓上乾跃飞而戒亢者之奉天时,而位乎天德也。以会运推,则尧之后当之。尧当已会,卦直夬之乾,得中数,其先后以乾道主之。乘六龙御天,斯其时乎?抑谓尧前则皇,用无为。尧后则王,用公正。而帝之恩被,云行雨施,帝之信施,各正保合,无非乾道为始终。而天之先后,尧统之矣。至尧以后曰后天,则祗效法乎尧。效法之谓坤。盖亦承天时行者耳。自虞夏以迄春秋,运固如是。  昊天生万物,圣人生万民。  天道之变,王道之权,不治之道,必通其变,不可以胶柱。犹春之时,不可以行冬之令也。夫圣人之经,浑然无迹,如天道焉。《春秋》录实事而善恶形於其中矣。  王道,圣人生万物之道也。实本昊天生万物之道。春夏秋冬,天道之变;皇帝王伯,王道之权。权变之用,治理因之。故凡为治道,在通其变而不可胶。通变者,趋时者也。春不胶於冬会,天时则然。而皇帝王伯之四运,道德功力之四体,教化劝率之四用,与时消息,要於宜民而已。是故权变尚也。经也者,圣人通权变以趋时宜民者也。垂为四用,浑不见权变之迹,一如乎天道之行而不失其常。故谓之经。孔子作《春秋》,存五伯实事,以存王迹,乃善恶彰,乱贼惧。万世之治,寓乎其中,曷尝容心哉?准天道也。  瞽瞍杀人,舜视弃天下,犹敝屣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诉然,乐而忘天下。圣人虽天下之大,不能易天性之爱。汤放桀。武王伐纣。若孟子言:“男子授受不亲,礼也。嫂溺则援之以手,权也。”故孔子既尊夷齐,亦与汤武。夷齐,仁也。汤武,义也。然惟汤武则可,非汤武则是篡也。秦穆公有功於周,迁善改过,为伯者之最。晋文侯世世劝王,迁平王於洛,次之。齐桓九合诸侯,不以兵车,又次之。楚庄强大,又次之。宋襄公虽伯而而力微,会诸侯而为楚所执,不足论也。治《春秋》者,不先定四国之功过,则事无统理,不得圣人之心矣。春秋之间,有功者未见大於四国,有过者亦未见大於四国。故四国者,功之首,罪之魁也。平王名虽王,实不及一小国之诸侯。齐晋虽侯,而实僭王,皆《春秋》之名实也。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羊,名也。礼,实也。名存而实亡,犹愈於名实俱亡,苟亡其名,安知后世无王者作?是以有所待也。《春秋》为君弱臣强而作,故谓之名分之实,始作两观。始者,贬之也,诛其旧无也。初献六羽,初者,褒之也,以其旧僭八佾也。五伯者,功之首,罪之魁也。《春秋》者,孔子之刑书也。功过不相掩,圣人先褒其功,后贬其罪。故罪人有功者,亦必录之,不可不恕也。秦穆公伐郑,败而有悔过自誓之言。此非止伯者之事,几於王道。此圣人所以录於书末也。人言《春秋》非性命之书,非也。至於书“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此因鲁事而贬之也,圣人何容心哉?无我故也。岂非由性命而发言也。又云:“《春秋》皆因事而褒贬。”岂容人特立私意哉?又曰:“《春秋》之笔削为天下之至公。”不知圣人之所以公也。如因牛伤,则知鲁之僭郊;因初献六羽,则知旧僭八佾;因新作雉门,则知旧无雉门,皆非圣人有意於其间。故曰《春秋》尽性之书也。鲁之两观,郊天大禘,皆非礼也。诸侯苟有四时之禘,以为常祭,可也。至於五年大禘,不可为也。晋孤射姑杀阳处父,《春秋》书晋杀其夫阳处父,上漏言也。君不密则失臣,故书杀。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得一端者也。权所以平物之轻重。圣人行权,酌其轻重,而行之合宜而已。故执中无权者,犹为偏也。王通言“《春秋》王道之权。”非王通莫能及此。故权在一身,则有一身之权;在一乡则有一乡之权;以至於天下,则有天下之权。用虽不同,其权一也。《春秋》三传处,陆淳《啖助》可以兼治。某人受《春秋》於尹师鲁,尹师鲁受於穆伯长,某人后攻伯长,曰《春秋》无褒,皆是贬也。田述古曰:“孙复亦云,《春秋》有贬而无褒。”曰春秋礼法废,君臣乱,其有小善者,安得不进之也。况五伯实有功於天下,且五伯固不及王,不犹愈於苗蛮乎?安得不与之也。治《春秋》者,不辨名实,不定五伯之功过,则未可言治《春秋》。先定五伯之功过而治《春秋》,则大意立。若事事求之,则无绪矣。天时地理人事,三者知不易也。人配天地,谓之人。惟仁者真可以谓之人矣。  父子天性之爱,虽天下之大,不以易。就《孟子·瞽瞍章》论之权不失经者也,君臣大经也。而汤武放伐,王道之权以援天下。若孟子答淳于之问,不胶於礼之正,乃通於义之变也。孔子尊夷齐以仁,仁以合经,亦与汤武以义,义以达权。苟非汤武难与言权。苗蛮之为,乱贼之篡而已。在五伯有功,而亦多过。其等差,则秦穆功周,而能迁善改过者,为最。次晋之文侯奉平王迁洛;至文公定襄,世有勤王之功,又次;则齐桓九合,不以兵革,又次;则楚庄强大,宋襄力微而受执,无取焉。《春秋》以王道治伯功罪,四国功大过亦大,功之魁罪之首。悔过者与之附《秦誓》於《书》,圣人之心见矣。否则治《春秋》而事无统理,乌足以经世哉!夫《春秋》存名实,周平虽王,不及小侯。齐晋二伯,僭王无上。《春秋》以名维实,犹存羊爱理。羊,名也。礼,实也。名存实亡而未亡,名实俱亡则已矣。存名以待后王之兴,圣人之心深矣。故《春秋》之作名分之实,弱犹君也,强犹臣也,讵可倒置哉?作两观书始,奋无而始作也,贬之。献六羽书初,旧僭而初正也,褒之。《春秋》治五伯功罪,是为刑书。其功不掩过,先褒后贬,罪人有功,恕而录之。《春秋》之公,天道也。在《秦誓》“伐郑而悔过,”伯事几於王道,录於书末,其剥而复天心乎?圣人作《春秋》何所容心,惟能无我。如郊牛口伤云云,因鲁有是事而贬之。此皆由性命发言,谓之天声可也。孰谓非性命之书哉!大抵因事褒贬,不立私意。有不书书,皆非我而已。一笔一削,无非至公。公在天下,为公在圣人。鲁之僭郊,僭八佾,旧无雉门,因《春秋》书“牛伤”,“初献六羽”,“新作雉门”而知之。圣人皆非有意,因事而已。故为尽性之书也。鲁事多非礼,如两观与郊天大禘是也,诸侯有时禘常祭,大禘五年一为,天子之礼,非鲁所得用也。《春秋》书晋杀其大夫阳处父,孤射姑专杀,赵盾失刑,由於上漏言,所谓君不密则失臣是也。书晋杀而诸失俱见矣。他事可知。《春秋》权书以辅经也。汉儒谓反经合道为权,程子非之,邵子以一端病之。孟子谓“权然后知轻重。”凡以平物,行酌轻重之宜,而铢两合之,圣人之行权也。又谓“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执一即一偏之谓。文中子言“《春秋》王道之权”,他人见不及此。凡一身一乡以至天下,无在不有权寓焉。用虽不同,其称物平施一也。陆啖皆宋儒,治《春秋》,邵子谓於三传外,可兼治度,不失权矣。然未见其书。春秋之世,礼法废,君臣乱,无善可录则已矣。苟有小善恕而进之。五伯实有功天下,虽不及王,犹愈於苗。圣人与之,故有贬亦有褒,凡不以罪掩功,抑且以名维实也。治《春秋》而不辨名实,定功罪,岂得言治《春秋》者哉!褒贬两存,功罪兼定,大意已立事乃有绪。若谓有贬无褒,岂知圣人之权哉?盖伯不可升於王,功不掩罪;亦不至降於苗,罪不掩功;虽然秦楚戎翟也。进之伯,其亦予小善乎?经者,不易者也,兼天时地理人事三者而并详之。故观於权变之屡易,而不出於是,乃知不易之经矣。是故配天地之大谓之人,立人之道义以达权,而仁以合经,圣人所由生万民,纯体乎长人之仁,全备乎元善之长,斯为无愧人道已。  (右明以运经世,观物理数。按大运六十年而周,小运六年而周。首明六十之为用,而以人合之末,拳拳於《春秋》,扶人道以维世运,皇帝王而有伯,犹春秋而有冬也。仲尼经世之志存焉耳
 
声音唱和万物通数第十 
 
  正音律数,行至於七而止者,以夏至之日出於寅,而入於戌。亥子丑三时,则日入於地,而目无所见。此三数不行者,所以比於三时也。故生物之数亦非数之不行也,有数而不见也。韵法辟翕者,律天。清浊者,吕地。先闭后天者,春也。纯开者,夏也。先天后闭者,秋也。冬则闭而无声。东为春声,阳为夏声。此见韵者,亦有所至也。衔凡冬声也。阳主辟而出,阴主翕而入。  声音唱和,与万物数通,举正音而声在其中,举律数而吕在其中。声阳属天,天干十,凡十声。律阳从声也,如多良千刁妻宫心之类。行至於七而止,其后三数,则无声无字,音阴属地。地支十二,凡十二音。吕阴从音也,如古黑香花下东乃走思之类。行至於九而止,其后三数,则无音而亦无字。上句言行止於七,举声见音。下言日出寅入戌,举音见声。以十干乘十二支,始甲寅,讫壬戌,则癸亥甲子乙丑三数,止而不行。寅至戌为九,而巳止七。天数乘地,每十去三言七,地从天也。其三时日入地下,物象黯然,目无见耳亦无闻,非声销籁寂之时乎?在九音之外,则三数不行。七声之外,则二数而止。日比於三时,未定亥子丑之乘某干。但言地支,天从地也。夫生物之数,三百五十六余一百四日。物不能生,犹然日有三时之不行也。亦非不行,有数不见正音。律数天四声,用七,日月星辰皆然。百六十而除四十八,得百十二。地四音用数,火土十二,水九,石五。百九十二除四十,得百五十二,合之为二百六十四。加体数八,於用数之二百五十六也。盖考律而生物之数可知矣。以韵法言之,音有辟翕,声有清浊。辟者音之扬,一三当之。翕者音之抑,二四当之。音本地而以律天,和天声也。清者声之轻,一三当之。浊者声之重,二四当之。声本天而以吕地,唱地音也。故即其声之开发收闭,应於春夏秋冬。先闭后开为春,至夏则纯开矣,先开后闭为秋,至冬则闭而无声矣。一东,声属春。七阳,声属夏。东声引以德红,非先闭后开乎?阳声引以余章,非纯开闭乎?举二字而知作韵者至矣。若街凡,则闭而若无,是其为冬声乎?而秋先开后闭,可类求矣。  阴阳生而分二仪,二仪交而生四象,四象交而生八卦,八卦交而生万物。故二仪生天地之类,四象定天地之体。四象生日月之类,八卦定日月之体。八卦生万物之类,重卦定万物之体。类者生之序也,体者象之交也,推类者必本科生,观体者必由乎象。生则未来而逆推,象则既成而顺观。是故日月一类也,同出而异处也,异处而同象也。推此以往,物焉逃哉!天变时而地应物,时则阴变而应阳,物则阳变而阴应,故时可逆知,物必顺成。是以阳迎而阴随,阴逆而阳顺,有变必有应也。故变于内者应于外,变于外者应于内,变于下者应于上,变于上者应于下也。天变而日应之,故变者从天,而应者法日也。是以日纪乎星,月会于辰,水生于土,火潜于石,飞者栖木,走者依草。心肺之相联,肝胆之相属,无他,变应之道也。  太极之动静生阴阳,本一气而分两仪,交而生四象,又交而生八卦,又交而生万物。故天与地类从两仪生。阴阳刚柔体分太少,四象以定,日阳月阴,亦相为类。本四象生,日出入分昼夜,月盈亏分晦朔。体所由定,从乎八卦。天地四卦。分飞走草木,而有性情形体之各殊,是生物之类,亦本八卦。八而重之凡六十四,而变化异体,则皆由重卦定也。类以生序,天地本两仪生,日月本四象生,万物本八卦生。卦本象,象本仪。本生推类于未来,而逆推之,已早见其所生如是矣。体以象交,四象既设,而地与天交。八卦既立而月与日交。重卦既因,而万物各相交。交乃象,象乃体,由象观体于已成。而顺观之,因得命其所交如是矣。故第就日月以观,本为一类,同出四象。而日太阳当乾之位,月太阴当兑之位,则异其处。乾日兑月,既异处矣。而相推明生,昼夜悬象,则又未尝不同。推此以往,逆知万物之类,并顺观万物之体,而天地生万物之数,又焉逃哉!至以一会而变一月,十二会而变一年,昼观日而知四时之变,夜观月而知六候之化。  得天气者动,得地气者静。阳之类圆,成形则方;阴之类方,成形则圆。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故变之与应,常反对也。  植物本静,春夏发生,得天之阳气而动。秋冬零落,得地之阴气而静。动物旦得天气动,夜得地气静。上变下应,故阳之类象天而圆。其成形,则象地而方。下变上应,故阴之类象地而方。其成形,则象天而圆。动物上首,本天亲上之类,植物下根,本地亲下之类。乾兑巽坎在上,坤艮震离在下,各卦反对,此变彼应,气交固然。左右亦如是观。  阳交於阴,而生蹄角之类也。刚交於柔,而生根荄之类也。阴交於阳,而生羽翼之类也。柔交於刚,而生枝干之类也。天交於地,地交於天,故有羽而走者,足而腾者。草中有木,木中有草也。各以类而推之。则生物之类,不过是矣。走者便於下,飞者利於上,从其类也。  天阳交地阴,生有蹄角而无羽翼,走而不飞之类。主阴在内也。地刚交地柔,生有根荄而不能大为支干,草而非木之类。主柔在内也。地阴交天阳,生有羽翼而无蹄角,飞而不走之类。主阳在内也。地柔交地刚,有枝干而不能细为根荄,木而非草之类。主刚在内也。夫阴阳在内,天也,飞走以生。刚柔在内,地也,草木以生。此其正也。而又有变焉,天之阴阳,交地之刚柔,地之刚柔,交天之阴阳,羽者飞而兼走,足者走而兼腾,草荄而又枝干为木,木干而又根荄为草。由是类推之,走之毛深似草,骨修似木;飞之羽弱似草,翼劲似木;草之蔓延似走,草之浮寄似飞;木之根逸似走,木之根枭似飞;千诡百变。是不一类。而走者便下,飞者便上,各从其类,本天本地而已。  动物自首生,植物自根生。自首生命在首,自根生命要根。人寓形於走类者,何也?走类者,地之长子也,体必交而后生。故阳与刚交而生心肺,阴与柔交而生肝胆,柔与阴交而生肾与膀胱,刚与阳交而生脾胃。心生目,胆生耳,脾生鼻,肾生口,肺生骨,肝生肉,胃生髓,膀胱生血。故乾为心,兑为脾,离为胆,震为肾,坤为血,艮为肉,坎为髓,巽为骨,泰为目,中孚为鼻,即济为耳,颐为口,大过为肺,未济为胃,小过为肝,否为膀胱。天地有八象,人有十六象,何也?合天地而生人,合父母而生子,故有十六象也。心居肺,胆居肝,何也?言性者必归於天,言体者必归之地。地中有天,石中有火,是以心胆象之也。心胆之倒垂,何也?草木者,地之体也。人与草木皆反生,是以倒垂也。  走飞之生自首,故命在首。气从口,首之所在,即命也。草木之生自根,故命在根。气从甲,根之所在,即命也。人形亦寓於走类,物之动者。动属震,故地之长子。凡体之生由於交,阴阳不交,生机以息,岂惟人物,且无天地。故生则必交,交则必偶,偶而交焉,体乃生矣。乾巽最上,阳与刚交,维心及肺,居腑脏之上。兑坎次上,阴与柔交,维肝与胆,居心肺之次。坤震最下,柔与阴交,肾与膀胱,处脏腑之下。艮离次下,刚与阳交,维脾及胃,处最下之上。及心则生目,心上目亦上。胆则生耳,胆次心,耳亦次目。脾则生鼻,脾上则鼻亦上。肾则生口,肾下口亦下。肺则生骨,肺上骨亦上。肝则生肉,肝次肺,肉生亦次骨。胃生髓,胃次膀胱,髓亦次血。膀胱生血,膀胱下而血亦下。故乾为心,乾而上。坤为泰,则为目。兑为脾,兑而上巽为中孚,则为鼻。离为胆,离而上。坎为既济,则为耳。震是肾,震而上艮为颐,则为口。坤为血,坤而上乾为否,则为膀胱。艮为肉,艮而上震为小过,则为肝。坎为髓,坎而上离为未济,则为肾,巽为骨,巽而上兑为大过,则为肺。  口目横而鼻耳纵,何也?体必交也。故动者宜纵而反横,植者宜横而反纵,皆交也。  口目体之动,鼻耳体之静。动象动物,宜纵而反横。静象植物,宜横而反纵。盖本天而动者,体交於地。本地而静者,体交於天。不交不生,物禀天地之生。类皆以交而成体也。  天有四时,地有四方,人有四肢。是以指节可以观天,掌文可以察地。天地之理,具乎指掌矣。可不贵之哉!  天之时,地之方,人之肢,皆四。乃四而三之,时三月,方三次,肢三节。故即指节之三折,可以观天。四三十二,天一周矣。又即掌文之四折,可以察地。四而两之则八,而配八方。四而三之则十二,而配十二州也。天地之理,具於掌中。掌中之象,合於图上。按图知指掌矣,数语乃具相经。  动者体横,植者体纵,人宜横而反纵也。飞者有翅,走者有趾,人两物翅也,两足趾也。飞者食木,走者食草,人皆兼之,而又食飞走也。故最贵於万物也。神统於心,气统於肾,形统於首。形气交而神交乎中,三才之道也。  飞走动物,体交而横。草木植物,体交而纵。从寄类於动,宜其横矣,而反为纵,兼两体而一身也。故人者,阴阳刚柔之会也,异於群物。物之飞者翅,走者趾,人则两物动亦翅之飞,两足行亦趾之走。飞者所食惟木,走者所食惟草,人两食之,又兼飞走,故贵於物。然贵因物,不贵逐物也。逐物则蠢而贱矣。人有形,气有神,神则心统之,气则肾统之,形则首统之。形与气交合,而神亦交於形气之中,则神为之生统乎上下。夫首上肾下,而心处中。天上地下,而人位中。此一身而象全三才之道也。  人之四肢,各有脉也。一脉三部,一部三候,以应天数也。  人之肢有四,与天之四时、地之四方类也。而各有脉,一脉分上中下三部,於一部又分三候。手足各三阴三阳,共为十二经脉。三其十二,合乾策,以应天数。故观图数,可通乎医经。  心藏神,肾藏精,脾藏魂,胆藏魄。胃受物而化之,传气於肺,传血於肝,而传水谷於脬肠矣。天之神栖乎日,人之神发乎目,人之神寤则栖心,寐则栖肾,所以象天,此昼夜之道也。神者,人之主将,寐在脾,熟寐在肾,将寤在肝,正寤在心。天之大寤在夏,人之神则存乎心。气形盛,则魂魄盛;气形衰,则魂魄亦从而衰矣。魂随气而变,魄随形而生。故形在则魄存,形化则魄散。藏者,天行也;府者,地行也。天地并行,则配为八卦。水在人之身为血,火在人之身为肉,肝与肾同阴,心与脾同阳。心主目,脾主鼻,鼻之气目见之,口之言耳闻之。以类应也。《素问》:“肺主皮毛心脾脉肉肝筋肾骨,上而下,外而内也”。心血肾骨,交也,交即用也。  脏者,藏也。心肾脾胆,藏乎神与精魂与魄也。神注於目,目生於心。故心藏神,象太阳。精取於口,口生於肾。故肾藏精,象太阴。魂通於鼻,鼻生於脾。故脾藏魂,象少阳。魄附於耳,耳生於胆。故胆藏魂,象少阴。此四脏者,应天之四象。藏地之四体,而主人之四经。惟胃界上下之间,为传道迎送之府,传气於肺,传血於肝,传水谷於脬肠,如地之承天者也。以神言之,天之神栖於日,日出则神光四照,日入则神敛而夕。人之神发於目,神之寤寐,犹日之出入。寤则栖心,觉照物理;寐则栖肾,保合元命。凡皆与天同象。一寤一寐之分,一昼一夜之道也。是其为阳尊而神乎?故人之形气,以神为主。神之寤寐,在肾则寐之熟,而将寐犹在脾。当其栖肾,如日在正子。返而脾,其正西乎?在心则寤之正,而将寤犹在肝。当其栖心,如日在正午。出而肝,其正卯乎?肝一作胆,肝胆相附,同栖可也。夏者,天之大寤也,人之神与日,俱正照。当午则存乎心,亦犹天之夏也。人之魂魄盛衰,视乎气形。魂之变随气,气盛则魂盛,衰则从而衰。魄之生随形,形盛则魄盛,衰亦从而衰。故魄之存与散,从乎形之在与化而已。《祭义》谓“魂者,神之盛也。魄者,鬼之盛也。”同此意。脏以阴阳交配乎天行,心脾胆肾,乾兑离震四卦主之。腑以刚柔交配乎地行。肺胃肝膀胱,坤艮坎巽四卦主之。若天之阴阳,与地之刚柔,互交配乎天地并行,乃应八卦。坤为为水,於人身为血。艮为火,於人身为肉。以例推之,巽石骨,坎土髓,又可知已。胆与肾,离与震也,少阳少阴然。位下四卦,则同为阴。心与脾,乾与兑也,太阳太阴然。位上四卦,则同为阳。心主乎目,脾主乎鼻,例之则胆主耳,肾主口也。至气出於鼻,目乃是之。脾从心,阳之类。言出於口,耳乃闻之。胆从肾,阴之类。故曰以类从也。《素问》言:“肺主皮毛,心与脾主脉与肉,肝则主筋,肾则主骨,肺上心次之,肾下肝次之”。此上而下之谓。皮毛外,脉次之。骨居内,筋次之。此处而内之谓。上与次下,居阳之部而统外,所主则皮毛脉肉。下与次下,居阴之部而统内,所主则筋与骨也。乃心主血,阳御阴,肾主骨,阴辅阳。又其交相为主也,交则为用,不交则为体。  天地并行,则藏府配。四藏,天也,四府,地也。  天之阳阴,地之柔刚,兼行而交用,则藏府各四配焉。天之交地,阳与刚兼行,则心与肺交配。阴与柔并行,则胆与肝交配。地之交天,柔与阴交行,则肾与膀胱交配。刚与阳交行,则脾与胃交配。人一身而四配,是以八象备焉。  目口凸,而耳鼻窍。窍者受声嗅气,凸者视色别味,物则能闭之。四者虽象乎一,而各备其四矣。  目口凸而出,耳鼻窍而入。故耳以受声,鼻以嗅气。窍者入也,目以视色,口以别味。凸者出也。两窍两凸,一而四具。外物或能闭之,而本象则两含之。故一含四,四各含四则为十六象。前谓人有十六象,斯其备矣。  万物各有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之次,亦有古今之象。象有形则有体,体者,析乎形而已。有性则有情,情者,分乎性而已。火以性为主,体次之。水以体为主,性次之。卦各有性有体,然皆不离乾坤之门,如万物受性於天,而各为其性也。在人则为人之性,在禽兽则为禽兽之性,在草木则为草木之性。  通论万物为生为成,类皆生於一元之太极,分阴阳之两仪,交而成太少之四象,衍而成贞悔之八卦,而次第於一生二,二生四,四倍而成八。方生而成则为今,既成而毁则为古,今古迭运,生成序次,物并有之。是故析乎形而为体,有形之一,则有体之四。分乎性而为情,有性之一,则有情之四。此其大端也。艮为火,火则主乎性,而体次之。坤为水,水则主乎体而性次之。六十四卦,元亨利贞,偏全各具一性。阴阳刚柔,老少各成一体。性体皆出於乾坤,禀乾之阳而阴亦附,阳性之所由成。禀坤之柔,而刚亦寓,柔体之所自立。是为不离乾坤之门。然性载於体,而乾统夫坤。第以性论,万物万性,而各受於天,非不同出一乾,而人与禽兽草木,则各为其性也。夫乾辟,坤阖,震出巽齐,同禀而岐,偏全随受,而分灵蠢。乾坤之门大矣。  发於性则见於情,发於情则见乎色,以类而应也。  性情形体,发配乾兑离震。其声色臭味,亦类分坤艮坎巽之属。而发见两字,义分而连。发则内根,静而之动。见则外著,微而之显。故发性见情,发情见色。性情之原於乾兑,自内发者。色之交於坤艮,从外以见。形体臭味,亦皆以类应,是故发也阳,见也阴,发也根阴而阳动,见也应阳而阴显。匪阳之发,而阴无从见矣。或谓见色性情之达於形体也,类亦相应。  水遇寒则结,遇火则竭,从其所胜也。  乾暑兑寒,坤水艮火。寒为在天之阴,火为在地之刚。水於地为柔,交於天阴,寒结而气不灭。若以地柔之水,遇地刚之火,同类相畏,胜则体竭。故火遇水而灭者,水亦遇火而灭,从乎其所胜也。惟是寒结而冰,遇火融释。火虽仇水,未尝不大为功也。  天火,无体之火也。地火,有体之火也。火无体,因物以为体。金石之火,列於草木之火者,因物而然也。  乾日天之火,其火也无体。艮为地之火,其火则有体。无体之火,因物为体。金石草木皆物也,而皆得日火之精,以成其体。是火之无体者,合体乎有体。而火之有体者,分体乎无体。非火有分,因物而分体。金石之火,所有列於草木也。  有温泉,而无寒火。阴能从阳,而阳不能从阴也。  泉有温,火无寒。泉阴火阳,阴受温於阳,以从阳也。阳不受寒於阴,不能从阴也。  火生湿,水生燥。  水流湿,火就燥,物从其类,固然。而推其极而反生之理,则火反生湿,水反生燥。故夏日至而土灰当重湿,生於热也。冬日至而土灰常轻燥,生於寒也。  阳得阴而为雨,阴得阳而为风,刚得柔而为云,柔得刚而为雷。无阴则不能为雨,无阳则不能为雷。雨,柔也,而属阴。阴不能独立,故待阳而后兴。雷,刚也,而属体。体不能自用,必待阳而后发也。云有水火土石之异,他类亦然。  雨风云雷,皆四象之类应,而雨则阳得阴,风则阴得阳,云则刚得柔,雷则柔得刚。亢阳无阴,则不能为雨。重阴无阳,则不能为雷。然雨柔,属坤阴,必待乾阳合而雨乃应,是阴不能独立。待阳而兴,风可知已。雷巽刚,属震体,必待震阳动而雷乃发。但以雷当巽刚为体,而不交於震,则亦不能自用。总之天卦为阳,阴非阳不能动也。至於云俱地类,各有水火土石之异。水云黑,火云赤,土云黄,石云白,以色辨也。他若水雨霖,火雨露,土雨濛,石雨雹,以质分也。水风凉,火风热,土风和,石风烈,以气别也。水雷云,火雷虩,土雷连,石雷霹,以声论也。露附雨,可二可一。是皆四象之备,而应不同也。  明则有日月,幽则有鬼神。月者,日之影也。情者,性之影也。心性而胆清,性神而情鬼。灯之明,暗之境,日月之象也。星之至微如沙尘者,陨而为堆阜。  日月合明,日阳而月阴。鬼神同幽,鬼阴而神阳。月之明,光随于日,月犹日之影也。情之见,发由于性,情犹性之影也。影肖形,月肖日,情肖性。心体虚灵而含性,胆栖气血而生情,性阳而神,情阴而鬼。灯为地火,其境有明暗,明象日照,暗象月有弦晦。星属离,其微如沙尘者,耿耿小白而已,高而丽天,故见小,陨则成堆阜之形。下而附地,乃见其大也。然则在地之坎土成形,与在天之离星成象,大小可如是观矣。  有雷则有电,有电则有风。雨生于水,露生于土,雷生于石,电生于火。电与风,同为阳之极。故有电,必有风,云行雨施,电发雷震,亦各从其类也。吹喷嘘呵呼,风雨云雾雷,言相类也。木之坚,非雷不能震。草之柔,非露不能润。木者星之子,是以果实象之。  雷电风,有则俱有。盖雨生于水属坤,露生于土属坎,雷生于石属巽,电生于火属艮。雷与风,同属艮火,居大刚阳极之位。故电随雷,而风即随电,有则俱有也。云行则雨施,电发则雷震,亦各以类从而有者也。吹而风,喷而雨,嘘而云,呵而雾,呼而雷,天人一气,成象相类如此。雷震坚木,露润柔草,巽雷所以合木,坎土所以合草也。然木之气禀于石,而石之象配于星。故云木者星之子,谓其果实离离然,象繁星也。  草类之细入于坤。叶阴也,华实阳也。枝叶软而根干坚也。  极细如草,类无以穷其数,坤当无极之数也。故以入之。气分阴阳,木之叶阴而华实阳也;质分刚柔,木之枝叶柔软而根干刚坚也。  人之骨巨而体繁,木之干巨而枝叶繁,应天地之数也。木结实,而种之又成是木,而结是实,本非旧木也。此木之神不二,此实生生之理也。  人之骨,犹木之干,体犹木之枝叶,骨干并巨,枝叶并繁,皆应天地之数。天阳统一而巨,地阴分一而繁小也。生而又生之理,由于神一不二。故木结实而移种之,各成是木而结是实。旧者形气之父,新者形气之子,子皆肖你,形气并同。细蕴化醇,无非致一。即木而生生不二,其神其理见矣。夫神者,阳气之统资于物也。  陆中之物,水中必具者,犹影象也。陆多走,水多飞者,交也。是故巨乎陆者,必细于水。巨于水者,必细于陆也。  物分水陆,陆阳水阴。形则从阳,影则从阴。故陆物之形,必具水中。阴应阳,犹影肖象也。阳交于阴,陆则多走。阴交于阳,水则多飞。水陆之物各有其巨,互而见细,阴阳反类。此亦理之错出而难穷者。  虎豹之毛,犹草也。鹰鹯之羽,犹木也。木之枝干,土石所成也,所以不易。叶花水火之所成,故变而易也。  虎豹走类,毛则犹草,其走之草乎?鹰鹯飞类,羽则犹木,其飞之木乎?毛草则骨木,羽木则毳草。坎土巽石,为体不易。木之枝干,土石所成,斯亦不易矣。坤水艮火,为用屡易。木之叶花,水火所成,斯亦变而易矣。  鱼者,水之族也。虫者,风之族也。  水族鱼,由凉而寒。风族虫,由温而暑。名应天地之气,生以聚焉。  草伏之兽,毛如草之茎。林栖之鸟,羽如林之叶。类使之然也。  兽草伏者,毛犹草茎。鸟林栖者,羽犹林叶。类聚而气感然也。  水之木,珊瑚之类是也。石之花,盐硝之类是也。  水则有木,类如珊瑚。石则有花,类如盐硝是也。  水之物,无异乎陆之物,各有寒热之性。大较则陆为阳中之阴,而水为阴中之阳。  水陆物无异,寒热性不同。陆为阳中阴,水为阴中阳,其大较也。  鹰雕之类食生,而鸡凫之类不专食生。虎豹之类食生,而猫犬之类食生又食谷。以类推之,从可知矣。  鹰雕野禽,食生。而鸡凫家禽,不专食生。虎豹山兽,食生。而猫犬家兽,食兼生与谷。类推皆然。  马牛皆阴类,细分之,则马为阳,而牛为阴。  牛马行地之物,其类皆阴。就阴类而细分之,马为阴中之阳,牛为阴中之阴。故马主乾,牛主坤也。  飞之类喜风,而敏于飞上。走之类喜土,而利于走下。禽虫之卵,果谷之类也。谷之类多子,虫之类亦然。  飞喜风而敏上,走喜土而利下。禽虫之卵,谷果为类。谷类多子,虫类亦然。  蚕之类,今岁蛾而子,来岁则子而蚕。芜菁之类,今岁根而苗,来岁则苗而子。  蚕,虫类,在今岁则蛾而生子,至来岁则子复出蚕。芜菁草类,在今岁则根而长苗,至来岁则苗而结子。造化显仁,藏用之处,微物类然。  在水者不瞑,在风者瞑。走之类上睫接下,飞之类下睫接上。类使之然也。  目有不瞑与瞑之分,风阳水阴,阴故不瞑也。睫有上接下下接上之分,走水飞火,火炎上,故下捷接上也。此亦格物穷理之细者。  风类水类,大小相反。  风水各类动植之物,其大小各相反。风如禽虫之小,水如蛟龙之大。动者有然。若珊瑚水中贵重,而不大於椿樗。椿樗亦风中常植,而又不小於珊瑚。则植有品之大小,与形之大小。要其相反者,类然也。  在水而鳞,飞之类也。龟獭之类,走之类也。  蛟龙水行之鳞族也,却能飞。龟獭亦物於水,却能走。凡为鳞介为毛,在水类而亦有分矣。  飞之走,鸡凫之类是也。走之飞,龙马之属是也。  鸡凫飞中之走,龙马走中之飞。类各不一。  水之族以阴为生,阳次之。陆之类以阳为生,阴次之。故水之类出水则死,风类入水则死。然有出入之类,龟蟹鹅凫之类是也。  水族主阴,阳乃次之。陆族主阳,阴乃次之。故水产出水不生,陆产风类入水不生。然亦有出水而生,若龟蟹之类。入水而生,若鹅凫之类。大概阴中阳,阳中阴,各以类辨如此。  龙能大能小,然亦有制之者。受制於阴阳之气,得时则能变化,失时则不能也。  龙神物变化,其体阳,变阴而化阳,则能大。变阳而化阴,则能小。大而飞,小而潜,孰能制之?然亦受制於阴阳之气。盖受阳气则升之而飞,大也。受阴气则降之而潜,小也。是皆得时能变化。而其为阴阳之变,终莫之能变。则一元之乾统之也。已上远取诸物者,类然也。  日为心,月为胆,星为脾,辰为肾,藏也。石为肺,土为肝,火为胃,水为膀胱,府也。  心胆脾肾分属日月星辰,皆谓之阳藏。肺肝胃膀胱分属石土火水,皆谓之阴府。第前有兑为脾,离为胆之说。或二字刻讹,抑月星相从,而可互属耶?又近取诸身也。  日入地中,构精之象也。  日天阳,入乎地中。则阳交於阴,有男女构精之象,物非同情欲想感而然也。  海潮者,地之喘息也。所以应月者,从其类也。  气由口出入则喘,由鼻出入则息。海潮气之行地,出入於水土,与人喘息同,即谓地之喘息可也。所以应月之晦朔弦望。而消长,则以地之太柔,从天之太阴类也。是故月丽卯酉,潮应东西;月丽子午,潮应南北。天地一气,观潮见类矣。  春阳得权故多旱,秋阴得权故多雨。  为雨为旱,视阴阳得权而已。春则阳得权,旱故多。秋则阴得权,雨故多。有不尽然,或其变与?  身地也,本乎静。所以能动者,气血使之然也。  人之身本静,犹地也。所以能动,则气之阳行乎血之阴,而静者乃使之动矣。  以物观物,性也。以我观物,情。 性公而明,情偏而暗。人得中和之气,则刚柔均。阳多同偏刚,阴多则偏柔。人智强则物智弱。  《皇极》以观物也,即本物之理。观乎本物,则观者非我,物之性也。若由我之意,观乎是物,则观者非物,我之情也。性乃公,公乃明,情乃偏,偏致暗。夫人之禀有刚柔,均得中和之气。阴阳两无所多。不均,非阳多,则阴多,刚柔始偏而不中。若以观物,违物之正,就我之偏,不但见知见仁之岐,而任偏矜明,犹惧多反。盖人之智强,出之中则公明,出之偏则自以暗为明,而害物性矣。物则智弱,固无如任智之强可也。  人之贵,兼乎万类。自重而得其贵,所以能用万类。  人兼万类故贵。所禀之体,所资之用全也。能自重而不遂物,则得其本然之贵体,而周乎充然之大用。斯举万类之数,皆为贵役矣。故能用万类。  人之类备乎万物之性。  万物之性,皆备於我。人之类,得阴阳刚柔之全,而为我者也。  人之神,则天地之神。人之自欺,所以欺天地,可不戒哉!  人禀天地而生,其神则天地之神也。自重重天地,自欺即欺天地矣。故当戒之。  神无所在,无所不在。至人与他心通者,以其本於一也。道与一,神之强名也。以神为神者,至言也。  神妙万物,无所专在,而无所不在。古之至人,即吾心而通乎他人他物之心,以我与人物,皆本天地之神妙以生,通为一类。故以一况道,谓道与一,皆即神,无可名而强为之名也。不假於强名,即心无所不在。神通之至,谓之为神,其为至人之言乎?《易》之言神,至矣。  凡事为之极,几十之七,则可止矣。盖夏至之日,止於六十,兼之以晨昏分可辨色矣。庶几乎十之七也。  《易》曰:“知几神乎!”几者,事为之见端,而庶几於其极者也。大约事无十足,几七余三,则可止矣。盖天地之数,亦不过七。一日百刻,夏至之日,昼得六十,犹未满七分。若以晨昏可辨色之各二刻半加之,亦止得六十有五,庶几十分之七矣。天地犹不过极,人之事为其可不知止乎?是故知几其神,知所止而勿强求机也,则几矣。  (右明声音唱和,万物通数,根乎阴阳仪象,从乎天地变应,而各推详其类。近而身,远而物,俯仰乎上天下地,而巨细微显,无弗悉举其概。大要即正音,行止於七,并知天地之用数。夫人之事几,无弗以十之七分而止。即知几其神,亦唯知此而已。此一篇大意。若以律吕唱和通数推之天声十图,以干遍唱。地音十二图,以支偏和。始於一万七千二十四,以此自乘得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是为动植通数而用之,则取诸二百五十六卦者也。由是而通之人物,阴阳刚柔,各自交为物,互相交为人。动物得天不兼地,植物得地不兼天,皆偏而不全。人为阴阳刚柔之会,气兼日月星辰,质兼水火土石,交而又交,象乃十六,所为贵於物也。故物声雉嗌鸣,中角不中商;牛脰鸣,中商不中羽。人则五声兼中,故全也。惟是交为唱和,无所弗全。然人有全体,亦无全用,物不过七等,至人而止。人不过七等,至圣而止。昼不过七分,至日入而止。声不过七律,至不行而止。事几十之七而止,莫不类然。强而过之,失乎中正,病矣。是故通数言行则通,不通则不行。《易》言通复,类以七日,此可思矣。)  
阙疑第十一 
 
  乾四十八,兑三十,离二十四,震十,坤十二,艮二十,坎三十六,巽四十。  乾与坤,四十八与十二,共六十。离与坎,二十四与三十六,亦六十。四正卦之合,而数有赢缩,或然也。兑与艮,三十与二十,共五十。震与巽,一十与四十,共五十。四维卦之交,而数有有赢缩,或然也。五六天地之中合,正六十者,十其六。维五十者,十其五也。此以臆解,姑阙疑。  兑离巽,宜更思之。  一役二以生三,三去其一则二也。三先九,九去其一则八也,去其三则六也。故一役三,三复役二也。三役九,九复役八与六也。是以二生四,八生十六,六生十二也。三并一则为四,九并三则为十二,十二又并四则为十六。故四以一为本,三为用。十二以三为本,九为用。十六以四为本,十二为用。  役者,役而用之也。先者,用而先之也,不用则去之。一用二,乃生三,三不用一而去之,仍为二。九则以三为先,三其三乃九。九去一不用,乃为八。去三不用,则为六也。以天地之体各四,去一用三,则以不用之一,役当用之三,其一役三乎?於用三之中各以偶对,其三复役二乎?一岁四时,用三时,凡九月。其三役九乎?於九月去当月未尽,则得八;於三时,九月去当时未尽,则得六。其又以九役八与六乎?且八者卦数,六者爻数,於三而役九之中,卦则八,爻则六,谓役八与六,洵不虚也。是以三役二,三乃生四,二太二少,则四也。九役八与六,八生十六,即八卦生十六事之谓。六生十二,即乾、坤、坎、离四正,并颐、中孚、大小过,又并兑、震、泰、即济是也。凡此皆数之递生者。然则三与一并为四,九与三并为十二;十二与四并则十六;故四以不用之一为本,而用之者三。十二以四各去一之三为本,而用之者九。十六则四四去其一,为一四不用,用之者止十二也。此其用与不用之数,俱见於前。此仍其前数,而小变焉者也。  更思之。  圆者一变则生六,去一则五也。二变则生十二,去二则十也。三变则生十八,去三则十五也。四变则二址四,去四则二十也。五变则三十,去五则二十五也。六变则三十六,去六则三十也。是以存之则六六,去之则五五也。五则四而存一也,四则三而存一也,二则一而存一也。故一生二,去一则一也。二生三,去一则二也。三生四,去一则三也。四生五,去一则四也。是故二以一为本,三以二为本,四以三为本,五以四为本,六以五为本。  此似大概就圆数而详其实也。圆径一围三,经一变倍之,则生六爻之变,所以内三外三而为六也。盖圆象天运,一变生六,则六阳从一阳,递生而周凡六个月,去一则五。约之一月,各六个月五日。凡实缩三十六之数,为三十,六去一也。二变则二六生十二,六阴从一阴,递生而周亦六个月,并前为十一,周一岁矣。去二则十,重去一则五,乃为十。又缩七十二之数,为六十。六去一,重之为十二,去二也。三变则三六生十八,四变则四六生二十四,五变则五六生三十,六变则六六生三十六。每六去一,则递减而五,十八止十五,二十四止二十,三十止二十五,三十六止三十也。生不离六,去不离五,再生再去,不离二六十二,二五一十也。是以举天运之圆数三百六十。存之则六六,六其六为三十六,六其六十为三百六十也。去之则五五,三十六去一六则五六三十,三百六十去一六,则五其六十为三百也。五则於四之上而存一,六即四而存一也。四而存一云者,乾坤各一,一各变四,乾则有太阳乾,太阴兑,少阳离,少阴震之四体。坤则有太柔坤,太刚艮,少柔坎,少刚巽之四体。除本生之各一则为四,存本生之各一则为五。故天数五,地数五,皆四而存一之数也。然阴阳刚柔,各分四体,而体四用三,三则四去其一,四则并所去之一於三。故云四则三而存一也。二也者,一之对。一则奇,二则偶,阴偶阳,柔偶刚,一阳而存一阴,一刚而存一柔,则得偶为二,二其一也。故云二则一而存一也。是则日起於一,一乘一乃生二,二去一则还一,前云一生二为夬,当十二之数,其元统会乎?去则还归一元而已。月起於二,一乘二乃生三,三去一则还二,以前一生二例之。三其十二,当三十六数,其会统运乎?去一则还归二会而已。星起於三,一乘三则生四,四去一则还三,以前二生三例之。四其三十六,当百四十四数。其运统世乎?去一则还归三运而已。辰起於四,一乘四则生五,五去一则还四。以天五地五之数,一而变四存一五也,去一四也。前云不用之一,函於四中,无体之一,立於四外。其又统会运世数而归一元者乎?是故递生者,本也,二三四五六。从一二三四五而生,而本乃一一见矣。未六以五为本,盖即圆一变生六,去一则五而推之也。已上者皆外篇,前已散见之说,更思之自得也。  更思之。  方者一变而为四,四生八,并四而为十二;八生十二,并八而为二十;十二生十六,并十二而为二十八;十六生二十,并十六而为三十六也。一生三,并而为四也。十二生二十,并而为三十二也。二十八生三十六,并而为六十四也。  此又大概就方数而详其变也。方径一围四折,用半则为二,倍二乃变而四矣。天地之卦,太少四象是也。合天四地四为八,一位八卦,四并生八,八而四乃为十二。六十卦策,乾当四十八,坤当十二,而十二又即会数八生十二,其此数乎?十二并八为二十,前云震坎艮之阳策当二十,后又云艮二十,倘亦此数也。十二并四乃生十六,十六当两位,八卦重数,又当天地四卦变数。并十二为二十八,其即前云巽离兑之阳策二十八。十六并四乃生二十,二十当卦之数,见上乃又并十六而为三十六,则乾之阳策数也。乃知四数之生,一三之并也。一三之并者,兑离震之并乾,艮坎巽之并坤是也。卦平分各三十二,三十二数之生十二,与二十之并也。十二与二十并者,震、坎、艮之并坤是也。卦全数六十四,六十四数之生二十八,与三十六之并也。二十八与三十六并者,兑、离、巽之并乾是也。已上亦皆外篇前见之说。按蓍圆卦方,圆数本蓍策之变,一生六,以一为本,六变而三十六,从阳生也。方数本卦爻之变,四并八为十二,以四为本,四变亦三十六,从阴生也。  更思之。  性非体不成,体非性不生。阳以阴为本,阴为阳为性。动者性也,静者体也。在天则阳动而阴静,在地则阳静而阴动。性体而静,体随性而动。是以阳舒而阴疾也。  性情形体,分配四卦。而性则统情,体则合形,乃分性阳而体阴。故性体相须,成之谓性,非体而成於何居?生之谓体,非性而生於何立,第阳四卦,体在阴,阴四卦,体又从乎阳。盖性主乎动,体主乎静。在天动属阳,静属阴。地则阳反处静,阴反处动。性阳本动也,得体之阴而静。静乃适於性之安,而不以躁动戕性之本然。体阴本静也。随性之阳而动。动亦迪於体之吉,而不失静正居体之因然。是故,体舒而主性之阳,则尊而神者之役物,面不止役於物也,故舒。若主於体之阴,或违与性之阳,反躁而急疾,何有於舒也?性犹天之日,体犹天之辰,日行轨道,不离辰次,天象亦舒。若辰次虽具,而日阳失度而晦蚀,不其疾乎!然则性体相须,而主性乃得矣。  更详之。  天浑浑於上而不可测也。故观斗数,以占天也。斗之所建,天之行也,魁建子,杓建寅,星以寅为昼也。斗有七星,是以昼不过乎七分也。  天浑难测,观斗数可以占天,斗建随天行者也。斗有魁杓,魁四杓三,其星当星纪丑位。斗之魁,当丑之右,为建而当子。斗之杓,当丑之左,为建而当寅。子犹夜半,至寅则入於昼分之初。日多出卯,卯为昼初。寅当昧旦,明星已稀。以时占之,则寅已入昼分矣。故开物寅中,自寅而至闭物之戌,前谓用七者是也。斗合魁杓四三,凡七星。昼之分点於斗,以一星当一分,亦不过七分。七分云者,贲艮以上之卦数也。  更详之。  太极一也,不动生二,二则神也。神生数,数生象,象生器。  一动一静之间为太极。人固知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之为二,而不知静而接动,犹不见动之间,此一而函二之极枢也。是为不动生二。天地当坤复之交,中以为极,藏行生神妙之缄,统变化生成之数,浑阴阳刚柔之象,寓乾坤六子之器。故二则神也。而数由神生,象由数生,器由象生,数象器皆生於神,神生於不动之一而函二,是其为太极乎?是其为一动一静之间乎?  一八为九,裁为七八,裁为六,十六裁为十二,二十四裁为十八,三十二裁为二十四,四十裁为三十二,四十八裁为三十六,五十六裁为四十二,六十四裁为四十八。一分为四,八分为三十二,十六分为六十四,以至九十六,分为三百八十四也。  乾一坤八,九数也。六子对数皆九统之,裁为七,则九去二,用天地之卦数各三,而并其前后之半,则七也。天地之体数各四,合而为八,四用其三,则裁者二,故六也。就方圆图各四,分之为十六。十六者,四其四。四各用三,裁其一四则十二矣。凡两其十二,二十四为四者六,各裁四之一,去六则十八矣。揲蓍凡十八变,又两其十八,凡三十二为四者八,各裁四之一,去八则二十四矣。天行凡二十四气,进而四址,十其四也。去四之一,则三十当时之分数,月之日数,运之世数。又加二四,凡十二其四,为四十八。每四去一,乃裁十二,凡三十六,当乾四九坤六六之策数。又加二四,凡十四其四为五十六。每四去一,乃裁十四为四十二。又加二四,凡为四者十六,即八八之数,当六十四。每四去一,乃裁为四十八,蓍除卦一之用数,卦当一位八卦之爻数也。乃知乾坤各一,而分四位,各八而分三十二,八位各八而分六十四。六址四也者,图左右四八之合数。又各分四四于左右,则三其三十二为九十六,更四分之,乃为三百八十四也。前裁方为图,所以运行。此则多方裁之,不离乎四也。  (右十一篇,皆大略重申前所备推之数,而欲人更思之,更详之也。今指为邵子所自疑,然则细陈於前,其犹疑义乎?阙疑云者,示后学倘疑姑阙之,而详思则得其旨矣。)
 
心学第十二 
 
  心为太极,人心当如止水则定,定则静,静则明。  太极,动静之根。於天为天心,於人为道心。故云心为太极,而众理万事之所从运也。故人之心不可纷扰汩杂,当如止水澄澈虚涵。则主一而存太极之本体,斯止而有定,定则无物欲外诱,妄念中生,不待强为制之而自静。水止能照,心静乃明,不为物障,常与道会,则观物而皆见矣。  先天学主乎诚,至诚可以通神明,不诚则不可以得道。  《易》言“先天而天不违”。谓天德亦圣学也,故谓为先天之学,大要一主於诚。故忠信所以进德,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无时不惕,则无时不诚。诚之至,斯志气如神,天人洞澈,而无弗明矣。故神明之能,通於一诚。至道之得,得於其诚而明,否则心多妄而蔽於物,於道乎何由得也。  资性得之天也,学问得之人也。资性由内出者也,学问由外入者也。自诚明,性也。自明诚,学也。  资性本天,学问资人。天由内出,诚无不实,明无不照,性之得於天者然也。人由外入,先明乎善,乃诚乎身,学之得於人者然也。  君子之学,以润身为本。其治人应物,皆余事也。  学本以润身,治人应物之事,皆余润也。意诚而心广体胖,德之润身,齐治平其余事乎?  至理之学,非至诚不至。  性命至理,诚之至者,乃能尽性而至命。诚有未至,性不尽而命奚至乎?故至理之学,惟至诚能至。  诚者,主性之具,无端无方者也。  诚而无妄,天道在我。继善成性,诚以主之。故诚为主性之具,欲求其端,无端可寻,欲指其方,无方可竟。是为不息而神。  能循天理动者,造化在我也。得天理者,不独润身,亦能润心。不独润心,至於性命亦润。循理则为常,理之外则为异矣。  身心性命,一贯天理。天理者,造化自然之机枢也,动克循之,造化在我矣。润乎身心,体胖心广,亦润性命,合天保合。理甚庸常,循之乃贵。若自外於天理,斯悖常而反异矣。  人必有德器,然后喜怒皆不妄。为卿相,为匹夫,以至学问高天下,亦若无有也。  不妄喜怒,德器敦厚宽广,大受之征也。乃能不淫不移,不骄不吝,贵贱不羡,不介胸次,是为大人。其究归於无欲。  以物喜物,以物悲物,比发而中节者也。  悲喜不以我,因物应物,未发无迎,过而即化。是谓发皆中节。节者,吾心之度数,皆物理之等限也。中之为难,本於静正达道之和,功在戒慎。  中庸非天降地出,揆物之理,度人之情,行其所安,是为得失矣。  中之道与天地准,而非天降地出。不过於物理人情,揆度不爽,行吾心之所安,即人与物之所顺,天与地之所孚,是为得矣。  中庸之法,自中者天也,自外者人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  中庸与天人相际,为安为勉,道法原合。自中而外,诚则明矣,天之为也,故谓之性。自外而中,明则诚矣,人之为也。故谓之教。故由勉几安,尽人可以合天。而人与天际,学不如是,岂得谓之学乎?  太极道之极也,太元道之元也,太素色之本也,太一数之始也,太初事之初也,其成功一也。  《易》言太极,谓立天立地立人之道,皆由此出。此两仪未分,一元独运之机枢也。故谓为道之极。杨言太元,亦本三才之道。推象数於三方,未判之先极为元奥,故谓道之元。或言太素,以青赤黄黑白五色皆本於素,即天元地黄,色不离素,故谓色之本。或言太一,以十百千万多寡之数皆始终一,即天参地两,数不离一,故谓数之始。或言太初,成败得丧事物之发端皆起於初,虽千变万化,事不离初,故谓之初。究之各从见而为之名,其名虽异,其归皆同。及其终也,成功则一,岂有异致哉?  天下之事,皆以道致之,则休戚不能至矣。  人心每多无端之休戚,休戚触物而至於心,缘道力浅也。见道不明,信道不笃,事不以道宁静而致之,故不免役於物矣。惟能即心即道,天下无道外之事,事以道致,何物之休戚能缘外而役内乎?  太羹可和,元酒可漓。则是造化亦可和可漓也。  太羹元酒,本不和不漓,至淡而无味者也。然亦可和可漓,味多由之以渐生。造化之初,亦犹太羹元酒,本未有和,可从而和。本未有漓,可从而漓。邵子於冬至子半亦以元酒况之,自复而临泰以至乾,羹益美,酒益旨矣,即和且漓。自姤至坤,又渐反本也。  不我物,则能物物。圣人利物而无我。  不我物,不以我强物也。能物物,则因物付物矣。故圣人因物而利之,无一有我之见。夫天不自天,并物为天。地不自地,并物为地。圣不自圣,同物乃圣。是皆无我而已。  任我则情,情则蔽,蔽则昏矣。因物则性,性则神,神则明矣。潜天潜地,不行而至,不为阴阳之所摄者,神也。  任我则爱憎出於情,因物则平施由於性。情则蔽於有我之私而昏,不能观物而得其理。性则神於无我之天而明,乃能类物而顺其宜。神也者,潜运天地之造化於性中,不待推行。  自无弗至,而非阴阳偏畸之气所能摄之者也。以是照物,明乃至矣。  气则养性,性则乘气。故气存则性存,性动则气动也。  性即理也,而气承之。故气则养性,养犹致役养之义也。性则乘气,乘犹乘刚乘柔之义也。是故性以气存,气清则性现,气温则性和。孟子言平日之气与夜气不足以存之。正气存,同性存之,既也气以性动,性宽则气舒,性严则气肃。孟子言“夫志气之帅也。”与志一则动气,亦即性动则气动之意也。  剸割者,才力也。明辨者,智识也。宽洪者,德器也。三者不可阙一。  才力智识与德器,一以剸割,一以明辨,一以宽洪,居之三者,本末兼裕,而不可阙一者也。然必以德器为之主。  经纶天地之谓才,远举必至之谓志,并包含容之谓量。  屯象言,君子以经纶,此时天地草昧皆其开济,是谓圣人之才。士不可不宏毅,期於远举,而务在必至,是谓有志,毅之至矣。包荒不遐遗,有容德乃大,是谓有量,宏之至矣。  凡人之善恶,形於言,发於行,人始得而知之。但萌诸心,发於虑,鬼神已得而知之矣。此君子所以慎独也。  人见显,鬼神知微。善恶形发於言行,显也。善恶发萌於心虑,微也故君子慎独,不饰显,不欺微。邵子曰:“思虑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慎之至矣。  时然后言,乃应变而言,言不在我也。  天应时生物,不言而信。人应变发言,发必当时,是其言非在我。犹然天不言,而时行物生之意也。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合而言之则一,分而言之则二。合而言之则二,分而言之则四。始於有意,成於有我。有意然后有必,必生於意,有固然后有我,我生於固。意有心,必先期,固不化,我有已也。  意必固我合而一,同根而生也。分而二,根连岐出也。合而二,合必於意。一在事前,合我於固。一在事后,分而四,则缘意生必,缘必生固,缘固生我。而一根於有我之私,旋相为生,是以四也。故始意成我,有则俱有,心之累也。我化意实,毋则俱毋,德之纯也。圣人於物,无容有心,何期於先?随物而化,不知有已,与天同也。  至理之学,非至诚则不至。物理之学,或有所不通,不可以强通。强通则有我,有我则失理而入术矣。  思虑先化,鬼神莫窥。至道纯默,先天不违。其斯为至理之学乎?夫至理必至诚,乃诣其至。若泛观物理,多所难通,强探求通,反为任我。有我之私,失理入术。故学必精诚贯通,始为自得。自得之至,庶几於神。  心一而不分,则能应万物。此君子所以虚心而不动也。  心克纯一,神明不分,不障一物,乃应万物。故虚心顺应者,君子主静之心学也。非制而不动,而自无妄动之扰矣。  事无大小,皆有道在其间。能安分则谓之道,不能安分则谓之非道。  制事之权衡,一循乎道。事无大小,道在其间。道於本分之外,无差毫发。能安分而循其本然,则谓道矣。否则非道。是故大行穷居,所性分定,君子贵之。  易地而处,则无我也。  止此一我,不一其值。处随其地,因时而易,可以颜子,可以禹稷。我中无我,何缓何急?所性分定,更无损益。  言发於真诚,则心不劳而逸,人久而信之。作伪任数,一时或可以欺人,持久必败。  言由中发,心诚而逸,久而信之。人与我一,若作伪任数,欲为欺人,适以致败而已。  贵有德。小有有才者存之矣。故才不可恃,德不可无。  骥以德称,人以德贵,德本才末。操、莽非无才,伊、周必以德。故恃才败,贵德藏也。君子才亦过人,德为之主而已。  天地日月,悠久而已。故人当存乎远,不可见其迩。  贞观贞明,是谓悠久。天地不毁,日月不朽。立德言功,千古为寿。存远无疆,见迩何有?  君子处畎亩,则行畎亩之事。居庙堂,则行庙堂之事。故无人而不自得。  隐居求志,畎亩乐之。行义达道,庙堂觉之。乐以独善,觉以牖民,无入不自得。其斯为体用一原,出处一致之圣人。  智数或能施於一朝,盖有时而穷,惟至诚与天地同久。天地无,则至诚可息。苟天地不能无,则至诚亦不息也。  智数,小也,不一朝而穷。至诚无妄,不任智数,与天地其古今。天地不息,至诚何息!  室中造车,天下可行,轨辙合故也。苟顺义理,合人情,日月所照,皆可行也。  作事循义理,造车循度数。闭室造车,出行合辙。义理苟顺,人情斯孚。凡日月所照之地,皆义理可行之乡也。  敛天下之智,敛天下之善为善,则广矣。自用则小。  大智敛众智,大善敛众善。用以则裕,自用则小。是故广大之襟,天下兼受。  志於道者,统而言之。志者,潜心之谓也。德者,得於已,有形故可据。德主於仁,故曰依。  统言之曰志於道,心与道入。潜确不拔谓之志。有得於已,而於其数其象其器其神,俱觉有形可据,是谓据德。仁也乾,道载乎所藏之用而出,德居乎所愿之仁而入。於精明强固之力,而有浑全纯粹之诣。则德主於仁,相依而化,而并不见其志据之劳,斯为上矣。  颜子不二过,孔子曰:“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学复行是也。”是一而不再也。韩愈以为将发於心,而便能绝去。是过与颜子也。过与是为私意,焉能至於道哉!或曰:与善不亦愈於与恶乎?曰:圣人则不如是。私心过与,善恶同矣。  颜子不二过,谓一而不再。孔子於大传明复爻初九,许颜氏者明矣。韩谓将发於心,是尚未见过便能绝去,已无过待复此过。为推与出乎私祟之意。学者但存私见,焉能至道。虽云与善,愈於与恶,圣人无私,善恶各如其分以与之,不过与也。  为学养心,患在不由直道。去利欲,由直道,任至诚,则无所不通。天地之道直而已,当以直求之。若用智数由径以求之,是屈天地而徇人欲也。不亦难乎!  为学养心之要,在去利欲。欲去利欲,当由直道。故学者但患不能由直道去利欲耳。若能知心体本直而无欲,必顺循其本直之体,不以物欲挠之。则所由形于思虑,见於事为,无之不通神明而归元善。是所任者,天德无妄之诚。一切私智小数,乘便取捷之为。皆所不用。将机械变诈消,而私累之根萌绝,动静云为正,而天君之泰宇宁。盖直本天地之道。为学养心,当以是求之而已。舍是而任智数,由径以求,屈天地,徇人欲,斯心体之累,无当於养心寡欲之学也。  事无巨细,皆有天人之理。修身,人也。遇不遇,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行险侥幸,是逆天也。求之者,人也。得之与否,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强取必得,是逆天理也。逆天理者,患祸必至。  事无巨细,理有天人。人主乎修,天主乎遇。不以得失动心,居易俟命,是为顺天。君子若由径以求,行险侥幸,逆天甚矣。顺天者,修人而天应之逆天者,强求而祸患至矣。  颜子不迁怒,不二过。迁怒二过,皆情也,非性也。不至於性命,不足谓之好学。  怒与过,皆情之所发。怒而迁,则怒不中节。过而二,则知而复为。其为情失乎正,反以矫性而戕之矣。故常人情违乎性,大贤性制乎情。情违性,故迁且二。性制情,故不迁不二。  知《易》者不必引用讲解,始为知《易》。孟子著书,未尝及《易》,其间《易》道存焉。但人见之者鲜耳。人能用《易》,是为知《易》。如孟子可谓善用《易》者也。  知《易》在能用,徒引用讲解,何知焉?《孟子》书不及《易》,而《易》道存其间。故为善用《易》。或问孟子用《易》处,曰:“愿学孔。即愿学《易》也。”《易》者,圣之时也。他若世运以五百年为治乱之交,道统以尧舜至子,为见闻之会。是皆同《皇极经世》之志。或者邵将志希於孟欤?  《易》之为书,将以顺性命之理者循自然也。孔子绝四从心,一以贯之,至命者也。颜子心齐屡空,好学者也。子贡积多以为学,亿度以求道,不能刳心灭见,委身於理,不受命者也。《春秋》循自然之理而不立私意,故为尽性之书也。  《易》顺性命之理,循乎自然。孔则至命,故无意必固我,从心顺矩而贯於一。一即太极大愿,命所由立处也。颜子则好学,故心不违仁,屡空安命,无间於道,盖学圣而几矣。子贡独不受命,未能望颜,学务多积,道以亿中,犹任知教,故不能刳灭私见,委身任性命之理也,殊违自然。孔子作《春秋》,循理不立私意,纯任自然,故《春秋》谓性命之书,与《易》同旨。  显诸仁,藏诸用。孔子善藏其用乎?  天地显仁藏用,圣人同之。孔子用行显仁,所过者化。舍藏藏用,所存者神也。  伯夷、柳下惠,得圣人之一端。伯夷得圣人之清,柳下惠得圣人之和。孔子时清时和,时行时止,故得圣人之时。  夷惠偏圣,各以一端,或清或和,并诣其至,然不能与时偕行。惟孔子圣之时,兼乎清和。随乎行止,各以时而已。  圣人之难,在不失仁义忠信而成事业。何如则可?在於绝四。  事业之成,本於仁义忠信,即修天而人从之之旨也。其要在绝四,乃能集成。此圣人不至,而不易言者欤?  人必内重,内重则外轻。苟内轻必外重,好利好名,无所不至。  理义,内也。利名,外也。内外轻重,常相为胜。若以名利为好,外重内轻,何所不至矣?  义重则内重,利重则外重。  义利之辨在审乎内外,较乎轻重。以义为重,则能内重而外皆轻矣。若以利为重,则惟外重而内反轻矣。故内重者藏,外重者否。  能医人能医之疾,不得谓之良医,医人所不能医者,天下之良医也。能处人所不能处之事,则能为人所不能为之事也。  事无难处,得其理而心无偏任者善处之。故虽以人所不能处者,处之裕如。此犹良医医人所不能医之疾也。必如是,乃能为人所难为,其伊周乎?  人患乎自满,满则止也。故禹不自满假,所以为贤。虽学亦当常若不足,不可临深以为高也。  学患自满,满则止无进境,器小故也。禹大圣人,不自满假,天下莫与争功能,故贤过千古。善学者虽有余,常若不足。若临深为高,其高几何?同满止之患中之矣。  凡处失在得之先,则得亦不喜。若处得在失之先,则失难处矣,必至於陨获。  失在得先,鉴失虑得,故得亦不喜。得在失先,矜得忘失,故失则陨获。失守而难处矣。  三人行,亦有师焉。至於友一乡之贤、天下之贤,以天下为未足。又至於尚论古人,无以加焉。  人不满假自足,无在不可广益。三人行中亦有师,乡国天下皆为友,犹未足。而尚论古人,至是又何加焉?  人苟用心,必有所得。独有多寡之异,智识之有浅深也。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则难矣。苟能用心,随学随得。得有多寡,视智识为浅深。而已百已千,道在能果,惟心之能用而已。  天下之言:读书者不少,能读书者少。若得天理真乐,何书不可读?何坚不可破?何量不可精?  尽言读书真读者少,到得胸中有得,天理真乐,自然而生乐。则难读者读,难解者解,难精者精,何所不得!吾真乐矣。  今有人登两台,两台者等,则不见其高。一台高,然后知其卑下者也。一国一家一身皆同。能处一身则能处一家,能处一家则能处一国,能处一国则能处天下。心为身本,家为国本,国为天下本。心能运身,苟所不欲,身能行乎?  分台而登,相等不见高下,台有一高,卑下自见。一国一家一身之所处,皆若台之高下然,在能自见。然台有高下,登者拾级,自身而家国一古,处者随分,能处则同,同乎其所本也。本心而身,本身而家。而国而天下,递相级耳。惟身随心运,苟心有不欲,身何由行?自见高下者,求之心而几矣。  人之精神,贵藏而用之。苟炫於外,则鲜有不败者。如利刃,物来则剸之,若恃刃之利而求割乎物,则刃与物俱伤矣。  精神之用贵藏,不藏而外炫则败。譬诸利刃,物来斯剸,非恃其利,而求割物也。若恃利而用之,物刃俱伤矣。  夫弓固有强弱,然一弓二人张之,则有力者以为弓弱,无力者以为弓强。故有力者,不以己之力有余而以为弓弱。无力者不以己之力不足而以为弓强。何不思之甚也!一弓非有强弱也,二人之力强弱不同也。  力之强弱有分,一弓何分?有力谓弓弱,无力谓弓强。不思己力之有馀不足,而弱强其弓,何诬弓而味己也。凡事如弓然。  今有食一杯在前,二人大馁而见之,若相逊,则均得食也。相夺则争,非徒争之而已,或不得其食矣。此二者,皆之情也,知之者鲜。知此则天下之事皆如是也。  一杯之食,当二人之馁,逊则均得食,夺而争,则均不得食。人情尽然,知者竟鲜。天下事皆如是。  学以人事为人。今之经典,古之人事也。  学非空言,实徵人事。经典,纪人事也。征古,即以训今。  事必量力,量力故能久。  事馀於力,力则不胜。力馀於事,事无弗举。故量力则能久,不量力而日月为之,纵暂,难久矣。  良药不可以离手,善言不可以离口。  良药利病,善言利行,均不可离。口犹切於手。  天之孽十之一,犹可违。人之孽十之九,不可逭。  天之孽犹可违者。少人作孽,不可逭者多。  无德者,责人怨人,易满,满则止也。  己则无德,而责望人。器小易满,止无进步。  所行之路,不可不宽,宽则少碍。  路宽鲜碍,行则坦然。度宽亦同,物游荡荡。  凡人为学,失於自主张太过。  学不可不自主张。求道而口耳随人作计,何有默识?然亦不可过自主张。求道而师心,强探力索,何有自得?默识自得之学,两不失焉。凡人则常患之。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圣人之性也。苟不知而强知,非情而何?失性而情,则众人矣。  知之不知,勿期而蔽,性诚无妄则然。若强不知为知,任情多妄,而欺蔽甚矣。性同圣,情则众。  有马者,借人乘之。舍己以从人也。  公物不吝,公善与同。舍己从人,何所系恋。即有马借人乘之,即可希舜。  谁能出不由户?户,道也。未有不由道而能济者也。不由户者,开穴隙之类也。  出必由户,舍道曷济,穴隙之开不由者类也。  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识,别也,虽多见必有以别之。  闻见贵多择而从,识而别求知之要。故学者不贵徒多。  当仁不让于师者,进人之道也。  让莫如师,当仁不让,务进於人,道在克勇。  刘绚问无为,对曰:“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此所谓无为也。”  无为非不为,犹时言非不言,乐笑非不笑,义取非不取,要於无可厌而已。无可厌则两忘焉。邵子故引是以答刘绚之问,倘谓有为而两忘之,若无为乎?  金须百炼然后精。人亦如此。  金炼而精,学炼而至,才德炼而大,希圣希贤,并从炼得。  用兵之道,必待人民富,仓廪实,府库充,兵强名正,天时顺,地利得,然后可举。  国不废兵,用之有道。民富百廪实,府充,兵力既强,师各更正,既顺天时,又得地利,乃可议举。否则一不足,未可轻用也。  伯夷义不食周粟,至饿且死,止得为仁而已。  求仁得仁,义耻食周粟。饿胜於饱,死贤於生,伯夷何他求哉?  老子知《易》之体者也,五千言大抵明物理。  老子《道德》五千言,深知《易》体,大抵所明无非物理而已。故观物即以学《易》。邵子当之。  庄荀之徒,失之辩。  庄荀之徒,学亦宏达,其所著作,或失之辩。圣贤不好辩,辩则徒尚言也。  庄子与惠子游於濠梁之上,庄子曰:“倏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此尽己之性,能尽物之性也。非鱼则然,天下之物皆然。若庄子者,可谓善通物矣。  庄惠游濠梁,状鱼乐,已与物同性,其尽则俱尽乎?观鱼而凡物可概,善通物理矣。  庄周雄辩,数千年一人而已。如庖丁解牛曰:“踟蹰四顾。”孔子观吕梁之水曰:“蹈水之道无私”,皆至理之言也。  庄子雄辩独擅,而言多至理。解牛蹈水之言,况道入道,千年无两。  庄子著《盗跖》篇,所以明至恶,虽至圣亦莫能化。盖上智与下愚不移故也。  孔子至圣,不能化盗跖至恶,上智下愚不移。庄子非侮圣,发明至论而已。  鲁国之儒一人者,谓孔子也。  庄子《齐物》未免乎较量。较量则争,争则不平,不平则不和。  《齐物论》齐物之不齐,彼此较量,未免物与物争,殊失平坦和浑之致。孟子谓“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矫情求齐,孟大庄小。  庄子气豪,若吕梁之事,言之至者也。《盗跖》言事之无可奈何者,虽圣人亦莫如之何。《渔父》言事之不可强者,虽圣人亦不可强。此言有为无为之理,顺理则无为,强则有为也。  文出於气。庄子文气豪宕,吕梁言乃至道,《盗跖》、《渔父》,事之难化难强者,圣人亦穷。盖以理观之,顺理则无为而至,强则有为而莫之能也。  庄子曰:“庖人虽不不台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此君子思不出此位,素位而行之意也。  尸祝不越俎以治庖,思行不出位而愿外,如其素而已。庄子之言,与大《易》、《中庸》相发明。  季札之才近伯夷。  伯夷能让,失国得仁。季札之才,颇与此近。近云者,札未如夷之仁也。  叔同、子产、晏子之才,相等埒。  晋之叔向,郑之子产,齐之晏子,皆当世名卿大夫,其才在伯仲之间,相为等埒。夫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孟子谓晏子以其君显,叔向事见《左传》,皆足命世。  管仲用智数,晚识物理,大抵才力过人也。  管仲作用,多任智数,即其作内政、寄军法可见。晚著书,更识物理,才力自是过人,洵一杰也。  仲弓可使南面,可使从政。  南面,听政位也。子谓:“仲弓可使”,或许其从政,虽具有君德,简以临民,师友所言,约而弗过。此邵子之意欤?  智哉留侯!善藏其用。  留侯藏用,智哉善藏!虽任权谋,厥谋孔臧。倾秦灭项,辟谷身全。用固不测,藏更莫量。  《素问》密语之类,於术之理可谓至也。《素问》、《阴符》,七国时书也。  术亦至理,《素问》密语,至如《阴符》,七国书类而已。  佛氏弃君臣父子夫妇,岂自然之理哉!  伦理本於自然,佛氏弃之。故其法入异端,不同圣教。  文中子曰:“易乐者必多哀,轻施者必好夺。”或曰:“天下皆争利弃义,吾独若之何?”子曰:“舍其所争,取其所弃,不亦君子乎?”若此之类,理义之言也,心迹之判久矣。若此之类,造化之言也。  易乐多哀,轻施好夺,与舍争取弃,贱利贵义,言本理义,亦通造化,心迹久判。文中子之格言可录焉。  或问才难何谓也,曰:“临大事然后见才之难也。”曰:“何独言才?”曰:“才者,天之良质也。学者所以成其才也。”曰:“古人有不由学问而立功者,何必曰学?”曰:“周勃霍光,能成大事。惟其无学,故未尽善也。人而无学,则不能烛理。不能烛理,则固执而不通。”  学以广才,不学则不能烛理,而固执不通。虽大事幸成,终不尽善。故才为良质,学以成之。古人由以立功业,惟其学也。人不临大事,不见才难,才不试之。临大事,不知学贵。  人有出人而才,必以刚克。中刚则足以立事业处患难。若用於他,反为邪恶。故孔子以申根为焉得刚,既有欲心,必无刚也。  才出人者,必刚胜。中克则刚,事业所由立,患难所由处。理义足,志气定,非恃血气者比也。他若任用血气,非天德之刚,反为邪慝。子言根也欲,欲必无刚,若刚必无欲也。乾健不息,可以见刚矣。  君子喻於义,贤人也。小人喻於利而已。义利兼忘者,唯圣人能之。君子畏义而有所不为,小人直不畏耳。圣人则动不逾矩,何义之畏乎?  喻义,贤人也。君子顾畏正义,有所不为。喻之深,故从之力而不敢背也。小人止知有利,趋利害义,直无忌惮,何畏焉?若圣人义利兼忘,动不逾矩。矩即方外之义,即合乎直中之敬,初非畏义,自不入畏。其敬顺有常,可以畏义矣。  天下之事,始过於重,犹卒於轻。始过於厚,犹卒於薄。况始以轻,始以薄者乎?故鲜失之重,多失之轻。鲜失之厚,多失之薄。是以君子不患过乎重,常患过乎轻。不患过乎厚,常患过乎薄也。  重初者轻卒,厚始者薄终,往往有然。况始於轻薄,后将若何?故失於重厚者少,失於轻薄者多。是以君子惟过轻过薄之患,其制事权变,常过於仁也。  学不至於乐,不可谓之学。  知不如好,好不如乐。学至乐地,身心性命自润。有馀未至,不可谓学之成也。  记问之学,未足以为事业。  措之为事业,由於积学。学不深造自得,而徒以记问,则未足立乎事业矣。文辞行远,亦事业万分之一,非以记问取也。  学在不止,故王通云:“没身而已。”  学而时习,同乾不息,何有所止。王通“没身而已”之言,亦宏亦毅,观物博大之襟,经世久远之志也。  (右言心学,明先天不违,心与天合,诚明并到。其观物以心,其经世以心,学非记问,乐通古今。举《易》、《书》、《诗》、《春秋》之经,该皇帝王伯之用,论列其人物,记载之林,而一归性命身心之统。此其所为心学,即闲闲来往天根月窟,而周三十六宫之春於方寸间也。邵学邈乎尚矣。)
 
什么叫“物外游“? ?然若揭 ?然物外 暗黑破坏神自动检物外挂 除了用药物外,还有什么办法除去脚毛呢? 生物除了植物和动物外,还有什么? 张衡<归田赋>中"苟纵心于物外"的下句是什么? 童趣的故有物外之趣的"故"是什么意思 哪些生物的繁殖是有规律的,除了动物外,植物有吗 强电解质的化合物种类除了离子化合物外,还有什么? 所收货物外围划伤、外侧卷边 如何翻译成英文呀? (童趣)一文中要得到的"物外之趣"的条件是什么? (童趣)一文中要得到的"物外之趣"的条件是什么?(急需) 在<童趣>中作者是从哪三个方面来叙述物外之趣的? 有种材料是糊状物,加固化剂就可凝固成固体,可附着各种固体,除做字、浮雕物外,还能做什么? ()然大波 ()然无味 ()然大怒 ()然一笑()然神伤()然无声()然从事()然可怖()然而生()然涕下()然物外然 五年前头部被硬物外伤,从此以后感觉头胀,治不好,该怎么办呢?这叫什么病的啊?吃什么药呢? 我刚刚购得新房,想询问下,谁有好的装修建议,最好有点超凡物外的感觉,征求大家的设计建议 无纺布除了能做中国结和绳子的添充物外还能做什么,就是含涤纶带胶的比较硬的那种! (童趣)一文中要得到的"物外之趣"的条件是什么?想在生活中得到更多的乐趣,我们应该怎么做?(急需) 得了尖锐湿疣`做了微波以后用什么药物外擦更好啊`那个吃了湿疣的药哪里有卖`药店没有卖 泰山观日出是出自哪篇现代散文 观书有感原文 不是朱熹写的那篇 求篇剧本,内容是荣辱观和做人的! 请给我几篇关于中学生消费观的论文,谢谢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