硼氢化钾厂家价格:司布真-瞎的眼,聋的耳—16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22:36:25

司布真-瞎的眼,聋的耳—16   

我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多次讲过,牧师应该有一只瞎的眼睛,一只聋的耳朵,这引发了几位弟兄的好奇心,他们要我作解释;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的眼睛耳朵越明亮、越敏锐越好。那么先生们,因为这句话多少有一点奥秘,你们要听我对它解释一下。

我一部分的意思由所罗门在传道书7:21清清楚楚的话表明出来了:“人所说的一切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恐怕听见你的仆人咒诅你。”注解说:“所讲的一切话,你不可都放在心里”——不要把它们放在心里,不要让它们成为你的负担,不要注意它们,听到了也不要因此采取行动。你不能拦阻人的舌头,所以最好就是拦阻你自己的耳朵,对所说的绝不在意。外面是一个充满着无聊闲话的世界,留心听的人,给自己揽的麻烦可多了。他会发现,即使那些与他同住的人,也并不总是给他高唱赞歌,当他惹最忠心的仆人不高兴的时候,他们在火头上说了一些激烈的话,对此他最好还是不要听到为好。有谁不会在一时生气的时候,说一些后来后悔的话呢?宽宏大量的人对待急躁的言语,仿佛它们从来没有讲过一样。当一个人情绪不好的时候,离他而去,这是明智的做法,在陷入纷争之前,把它撇在身后;如果我们被迫听了轻率出口的话,我们就一定要努力把它从记忆里抹掉,和大卫一道说:“但我如聋子不听,像哑吧不开口。我如不听见的人,口中没有回话。”塔西陀(Tacitus)说,一个智慧人,就是能对咒骂他的人如此回答的人:“你是你舌头的主,但我也是我耳朵的主”——你高兴怎么说都可以,但我只听我选择要听的话。我们不能像闭上眼睛一样闭上耳朵,因为我们没有耳盖,然而我们在圣经上看到有人“塞耳不听流血的话”,无疑,把耳道塞住,让非法的东西进不去,这是可能的。对于村子里一般的流言,生气朋友冒失的言语,我们要说——不要听,如果你不得不听,就不要放在心里,因为在你的日子,你也曾经讲过不明智和生气的话,如果现在要你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是谈论你最好朋友的话都供出来,你的处境就尴尬了。所以,所罗门在结束我们引用的那一句论证时说——“因为你心里知道,自己也曾屡次咒诅别人。”

为了详细论述我讲的这句话,让我首先说——开始事奉时,你要下定决心从一清二白开始:对可能一直在教会里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分歧,要不听、不看。你一进入你的牧区,那些心急要争取你在家庭纠纷或者教会纷争中站在他们一边的人,就会拜访你了;对这些人要听不见看不见,让他们明确知道,过去的事,对你来说一定要让它成为过去,正如你没有继承你前任的橱柜,你同样不打算要吃他留下来冷冰冰的肉食。如果发生了任何明目张胆的不公义之事,你当努力给予纠正,但如果这仅仅是纠纷而已,让争吵方不要再争吵,一次了结地告诉他,你不愿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迦流的回答几乎是合适你的:“你们这些犹太人,如果是为冤枉,或奸恶的事,我理当耐性听你们。但所争论的,若是关乎言语、名目、和你们的律法,你们自己去辨吧。这样的事我不愿意审问。”在我还是一个年轻人,从乡下来到新花园街教堂,被选为牧师的时候,一位已经离开教会的好人很快就来见我,说他是受到“羞辱的对待”。他提到五六个人的名字,都是教会重要的成员,说他们用非常不合基督徒体统的方式对待他,他是可怜无辜的受害人,一直是忍耐和圣洁的模范。我从他议论别人的话马上就了解了他的人品(这种判断的方法从来没有辜负过我),然后我下定了决心该怎样行事。我对他说,教会已经处在一种令人伤心的不定光景中,摆脱这纠纷的唯一出路,就是要每一个人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他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改变事实,我回答,如果人在这段时间内变得更有智慧,更美好,这就要改变他对这些事实的看法。然而我加上了一句,就是所有过去的事情,已经和我的前任们一同过去了,所以他一定要跟着他们去到他们新的地方,找他们解决问题,因为我丝毫不会接触这事。他变得多少有点冒火,但我容许他冒火,直到他再次冷静下来,然后我们握手道别。他是一个好人,但他按照一种让人不安的原则行事,所以他有时候会用很令人尴尬的方式干涉别人,如果我听从了他讲的话,审查他的案情,纷争就会没完没了。我相当肯定,为了我自己的成功,为了教会的兴旺,我采取了最有智慧的做法,对在我到来之前发生的一切纷争都闭眼不看。一位刚从牧师学院毕业,或者从另外一家教会转过来的年轻人,容许自己被一派的人在自己耳边说闲话,被人的善待和奉承贿赂,成了一个偏袒的人,就这样在他一半的会众面前败坏了自己,这就是极端没有智慧了。要对结党结派不闻不问,而要作全羊群的牧者,一视同仁看顾所有人。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使人和睦的一种确实作法,就是由得纷争的火独自燃烧。不要扇,不要挑,也不要给它加油,而是让它自己熄灭。用一只瞎的眼睛、一只聋的耳朵来开始你们的事奉。

我要建议,在关于你们自己薪水的财政问题上,也要使用同样的器官功能,或者同样的器官功能缺失。有一些时候,特别是在建立一家新教会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位合适管理这方面工作的执事,所以你们可能觉得自己被呼召来做这工作。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你们不应该受到责备,反而甚至要受到嘉奖。很多时候,如果牧师不来作他自己的执事,通过自己的努力,寻找属世和属灵方面的供应,这工作就会全然停止。对于这些极端的例子,我无话可说,但我羡慕这位努力挣扎的工人,深深同情他,因为他负担过重,并且由于今生的事情缠身,他有可能就没有那么成功地为他的主当兵了。在建立得很好,能够承担得起请人做相当好的维护工作的教会,牧师最好要监督一切,但一切都不要干预。如果执事靠不住,就根本不应当作执事,但如果他们配得过自己的职分,他们就配得我们的信任。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他们不称职,这令人难过,然而人不得不容忍他们,在这样的光景中,牧师原本闭上的眼睛就一定要睁开。不可让教会资金的管理变成一桩丑闻,我们反而绝对要干预;但如果没有迫切的需要要我们这样做,我们最好还是要对分工有信心,让执事做他们的工作。我们和其他职员一样,如果愿意,是同样有权处理财政问题的。但如果别人能够为我们管理,那么我们尽量不管这些事,这就是我们的智慧。当钱包空荡荡,妻子生病,儿女众多时,如果教会不合理为牧师作供应,他就必须说话;但在会众面前不断提出增加收入的要求,这就是没有智慧了。当一位牧师得不到适当的报偿,他觉得自己值得更多,并且教会能够给他更多的时候,他就应当首先带着爱、勇敢并坚定地与执事沟通,如果他们不处理,他就应当用一种合情合理、公事公办的方式向弟兄们提这件事,不是好像在恳求施舍,而是唤醒他们敬重的心,提醒他们“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让他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因为这没有任何可羞耻的,但如果他陷入债务,羞辱他自己和神的工作,这反而更有理由感到羞耻;所以,让他用正确的精神,对合适的人说到点子上,而不是使用秘密抱怨的方法。对神的信心应当减轻我们对世物的关心,使我们能行出我们所传的,就是——“所以不要忧虑,说,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你们需用的这一切东西,你们的天父是知道的。”一些假装凭信心生活的人很是狡猾,用间接暗示人的方法吸收捐助,但你们要像男子汉一样清楚地问,要不然就把这件事交托给你们的会众,让他们按基督徒的触觉行事,而自己对教会财务的事情和方式闭眼不看,充耳不闻。

在和教会闲话有关的事情上,瞎的眼睛、聋的耳朵是极其合适的。每一家教会,也可以说,每一个村庄和家庭,都受事事挑剔之人所困,这些人喝着茶,说尖酸刻薄的话。他们从不安安静静,而是到处喋喋不休,说长道短,给那些敬虔实干之人带来极大的烦恼。人不需要到远处去寻找永恒运动,他只需要去看他们的舌头就可以了。在茶会上,在妇女聚会上,还有在其它的聚会上,他们对邻舍的人品施行活体解剖,他们当然也很心急要在牧师身上,在牧师的妻子身上,在牧师的孩子身上,在牧师妻子戴的帽子,牧师女儿穿的衣服,她过去六个月戴了多少条新丝带等等无休止的事情上试用他们的刀子。也有一些人,他们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心里焦急”要告诉牧师,A先生是一个背后捣鬼的人;牧师如此看B先生和C先生是好人是错得相当厉害;他们相当“偶然”听到D先生和他的妻子是极不般配。然后是一长串关于E夫人的事情,她说她和F夫人偶然听到G夫人对H夫人说,J夫人说K先生和L女士要离开教会去M先生那里听讲,这都是因为N老先生对小O说关于P女士的缘故。绝不要听这些人说。要像纳尔逊司令那样,用他瞎的那只眼睛对着望远镜,宣告他没有看见信号旗,所以要继续战斗。让这些人继续嗡嗡作响,对他们连听都不要听,除非他们对一个人嗡嗡作响得如此厉害,以致事情可能会变得很严重;这时要责问他们,庄重严肃与他们谈话。清楚地告诉他们,你绝对要有事实摆在面前,你的记忆力不大好,有很多事情要想,在这些事情上总是害怕犯错误,如果他们愿意把自己说的写下来,这情况对你来说就会显得更完全,你就会花更多时间考虑。事事好挑剔他人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们极力反对作出清楚和确定的声明,宁可随意说话。

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一种手段把谣言压制下去,但我想只要人类还按现在的状况存在,这就是不可能的,因为雅各告诉我们,“各类的走兽,飞禽,昆虫,水族,本来都可以制伏,也以经被人制伏了。惟独舌头没有人能制伏,是不止息的恶物,满了害死人的毒气。”治不好的东西,只能忍受,最好的忍受方法就是不去听。在我们一座古老的城堡上,它从前的一位主人刻下这些话——他们说话。
他们说什么?
让他们说吧。

脸皮薄的人应当用心背下这格言。村子里的闲谈是从来不值得留意的,除非为它经常表明的恶毒和冷酷忧伤,你就决不应当对它产生丝毫兴趣。

梅奥(Mayow)在他写的《平易讲道》中强有力地说:“如果你看到一位妇人,为了得到一根毛而把一位农夫的鹅鸭杀掉,你就会看到,我们为了体验说人坏话的乐趣而说任何人的坏话,所做的与她一样。因为我们体验到的乐趣,连一根羽毛的价值也不如,我们造成的痛苦常常比人失去财产时的痛苦更大。”在没有特别的闲话流传时,在一篇讲道中时不时插进一句这样的话,这可能会使更有理智的人得一些益处:但是对其余的人,我是相当绝望。

最要紧的是,你自己绝不可去搬弄是非,也要恳求你的妻子不要如此行。一些人只讲一半的话都显得太多嘴,这让我想起一位年轻人,他被送到苏格拉底那里学习演讲。他被引见给这位哲学家时,讲话如此没完没了,以致苏格拉底要收双倍学费。这年轻人说:“为什么要收我双倍学费?”这位演说家说:“因为我不得不教你两门学问:一门是怎样控制你的舌头,另外一门是怎样说话。”第一门学问更难,但要追求在这方面成为熟练,否则你就要大大受苦,造成无休止的麻烦。

要全心避免让一些人的生命变得酸溜溜的那怀疑的灵,对所有可能会使你匆忙得出不良推论的事情,要用一只瞎的眼睛,一只聋的耳朵来面对。疑心会让人自己折磨自己,对别人则会变成一名探子。你一旦开始怀疑,不信任的缘由就在你周围倍增,并且你的怀疑本身就要生出这些缘由的大部分。很多朋友因为受人怀疑,就变成敌人。所以,不要用不信任的目光四处张望,不要用担忧的敏锐耳朵聆听,像偷听一样。追着会众,找出人的不满,就像猎人打兔子一样,这是一种卑贱的工作,得到的赏赐通常是最令人难过的。培根勋爵(Lord Bacon)很有智慧地建议,“有先见之明的人,停止查究我们讨厌发现的事物”。当我们根本不能发现任何能帮助我们去爱别人的事情时,我们最好还是停止这种追究,因为我们可能会揪出一些导致多年挥之不去的纷争的事。当然,我不是指那些需要实施纪律惩治的案情,这些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大胆处理,而我讲的是纯粹关乎个人的事情,在当中主要的受害者就是你自己;在这方面,最好总是不要去知道,不要想去知道朋友或敌人所说关于你的事情。那些赞扬我们的人,很有可能像那些攻击我们的人一样是错的,假如计算人的判断真的是有意义的话,那么一方可能是对另一方的抵消。如果我们有我们的神的称赞,得到平静良心的验证,我们就可以对我们同胞的意见无动于衷,不管这些意见是表彰,还是定罪。如果不能达到这个地步,我们就是婴孩,还没有长大成人。

有一些人很幼稚,急于知道朋友对自己的看法,如果当中包含一丝的不认同或责备,他们马上就把他当作敌人。我们肯定不是教皇,不希望我们的听众把我们看作是不能犯错的!我们认识一些人,他们对完全有道理和合理的评论大发雷霆,认为一位挚友就像喜欢挑错的对头;这种一方的误解很快生出另外一方的恼火,纷争就接踵而来了。温柔的忍耐是何等美好!你一定要能够承受批评,否则你就不配作一群会众的带领人;你一定要放过批评的人,不把他看作是你的死敌,否则你就要证明,自己不过是一名弱者。当你被一个以为有责任严厉对待你的人这样对待你时,最有智慧的做法,就是总要表现出双重的爱心,因为他可能是一位诚实的人,值得你去把他争取过来。那在你一开始的时候几乎不认为你胜任牧师工作的人,如果他看到你在恩典中有长进,在这工作的资格上进步,他可能会变成你最坚定的支持者;所以,不要因为他真实表达他的怀疑,就把他看作是一名仇敌;你自己内心岂不承认,他的担心并非是毫无根据的吗?对你认定是苛刻批评的,用聋的耳朵去对付,并要努力把道讲得更好。

由于喜欢改变、不满、品味提升以及其它原因,人可能在我们的事奉之下变得烦躁不安,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对我们来说是好的。察觉到危险,也不可暴露出我们的发现,而要激发自己改善我们的讲道,希望好人能得到更好的喂养,忘记他们的不满。如果他们是真正蒙恩的人,一开始出现的恶意就要消失,真正的不满就不会出现,如果真的出现,你不可因怀疑而挑动它。

当我知道有人对我存有某种程度的不满,除非这种不满被强行推到我身上,否则我就不要理会它,反而要更有礼、更友善地对待反对我的人,结果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事了。假如我对待那好人如对手,他就会尽其所能,接受交给他的这角色,扮演这角色,证明自己有理;但我认为他是一名基督徒,如果他认为合适,他是有权不喜欢我的;如果他这样做,我不应当轻视他;所以我是这样对待他,即使不是我的朋友,也要把他看作是我主的朋友,然后给他一些工作去做,这意味着对他信任,让他觉得自在,渐渐争取他,使他成为同工,也成为好友。最好的人有时候也会生气,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如果我们的朋友可以真的忘记我们在暴躁、容易生气时说过的话,我们就肯定会很高兴了,在这件事上,对待别人就像我们希望他们对待我们一样,这就是像基督一样了。绝不要让一位弟兄记得他曾经说过关于你自己严厉的话。如果你发现他处在更高兴的状态,不要提及从前令人痛苦的光景:如果他是一个灵里正直的人,他将来就不会愿意让一位如此宽厚待他的牧师担忧,如果他只是一个粗俗的人,与他争辩,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所以过去的事,最好还是自然让它过去好了。

被人欺骗一百次,也比过一种怀疑的生活要强。怀疑是不可忍受的。那位半夜在家里到处徘徊的守财奴,把每一片树叶落下都听成是有窃贼光顾,他并不比那位相信人设计陷害他、于他不利的传闻正四处传播的牧师更为凄惨。我记得有一位弟兄,他相信自己被人下毒,深信即使他坐的位子、他穿的衣服也有一些隐藏的化学物质要杀害他,他的人生成了无休止的惊吓。牧师不信任身边的一切时,他的生活就是如此。怀疑不仅是不安的源头,它还是一种道德上的邪恶,伤害窝藏怀疑之人的品格。君王怀疑,就生出暴政,丈夫怀疑,就生出嫉妒,牧师怀疑,就生出苦毒;这种灵里的苦毒会破坏所有牧养关系的联络,就像腐蚀的酸,吃透了这职分的核心本身,使它成为咒诅,而不是祝福。一旦这可怕的邪恶败坏了人心中一切的善意,他就变得更合适当侦探警察,而不适合事奉;他像一只蜘蛛,开始吐丝,编织成一张线索繁多的网,所有这些都引向他自己,就算是最细小蚊蚋最轻的接触,也要向他发出警告。他坐在中间,全都是感觉,都是神经和皮肉绽开的伤口,容易受到激动,甚至已经激动,是自我残害的殉道士,把熊熊燃烧的柴火引向自己,看起来是急着要被烧死。在这样的光景下,最忠心的朋友都不安全。尽管最小心地避免冒犯他,也免不了受到怀疑,而很有可能被理解为是狡猾和胆怯。一个怀疑之人,几乎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危害社会,因为他毫无理智地到处咬人,左右喷发他狂暴的吐沫。要和这种愚昧的牺牲品论理是徒劳的,因为他用扭曲的机巧,把各样论证转到错误方向,也把你要求他信任的请求变成不信任你的另外一个理由。他看不到他无缘无故地责备别人(特别是责备那些曾经作他的挚友,最坚定支持基督事业的人)是一种罪,这真令人难过。

“我不愿冤枉
被最细微怀疑试验的美德。
不正当的怀疑,
甚至比所怀疑的罪更为卑贱可鄙。”

没有人应当因着一句话就被断定是犯罪的人,但是当怀疑作王的时候,就连沉默也成了一件罪行。弟兄们,要弃绝自爱,以此来回避这罪。不管人怎样看你,怎样说你,都要以为小事,只要在意他们会怎样对待你的主。如果你天生敏感,不要沉溺在这软弱中,亦不要容许别人利用它。假如你花钱请一大批间谍去收集情报,了解你的会众对你说了什么,这岂不是对你职分的极大降格吗?然而,如果你容许一些好管闲事的人,把这地方所有的流言蜚语带给你,这就等同是这样了。把那些人赶走。厌恶这些作恶、说人闲话的纷争使女。那些把闲话带来的人也会把闲话带走,毫无疑问,流言要从你的家出去,把你口里所出的一切话报告出去,又加上许多他们自己的话作装饰。记住,正如买赃物的人和贼一样坏,听别人讲丑闻的人也在这罪中有分。假如没有听的耳朵,就不会有搬弄是非的舌头。你在购买糟糕的货色,这需求就要生出供应,谎言的工厂就要满负荷生产了。没有人想变成谎言的制造者,然而喜欢听毁谤的话,又轻易相信的人,就是把窝里许多谎言的蛋孵出活泼乱跳的生命来。

所罗门说:“传舌的离间密友”(箴16:28)。含沙射影的攻击,激发嫉妒,直到“互相的冷淡由此而生,双方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二者都感到奇怪,不知原因到底是什么。就这样,最牢固、时间最长、最温暖、最信任的交情,生活最甜美喜乐的源头,可能就永远被破坏了。”[1] 这样的做法配得上那魔王自己的作为,但如果人不制造出怀疑的气氛,它就绝不会成就。情况就是,这世界充满了因这缘故而来的愁苦,这愁苦既是无谓,也是强烈的。这确实让人痛心!坎贝尔(Campbell)说得很好:“在我看来,旧交情的废墟比破落的宫殿更加凄凉。它们显出那曾经因着喜乐发光的心,现在都消沉,被离弃,在废墟中筑巢的不详之鸟在当中神出鬼没。”哦,怀疑,你在地上制造出何等的荒凉!

要学会不相信那些对弟兄不抱信心的人。怀疑那些引导你去怀疑其他人的人。对所有制造谣言的人坚决不信,这就要大大压制他们作恶的精力。马太·普勒(Matthew Poole)在他的跛子门教堂演说中说道:“大众传闻早已失去了它的名声,我不晓得它在我们今天做了什么来挽回它的名誉;所以它不应当得到相信。任何的传闻,被详细检查的时候,我们发觉不是虚谎的是何等之少!对我来说,我估计,如果相信二十条传闻中的一条,我预留的比例就是很慷慨大方了。要特别不去相信责备人的话和说人坏话的传闻,因为这些是流传最快的,大多数的人都很喜欢听,他们以为自己的声誉建立在别人名声的废墟上时,就再也没有比这更牢固的了。”因为那些要使你不相信你的朋友的人是糟糕的人,因为怀疑本身是一件糟糕和折磨人的罪,所以你们就当决心用瞎眼聋耳对付这一切的作为。

我需要讲一两句话,是关于决不要去听那些不是说给你听的话,这不是有智慧的吗?偷听的人是卑鄙的,即使比一般告密者要好一点,也是好不了多少;那说自己是偶然听到的人,一定要被看作是听得超过了偶然。

杰里米·泰勒(Jeremy Taylor)说得很有智慧,很有道理:“绝不要在门口、窗边听,因为除了这件事本身有危险和网罗之外,它还侵犯了我邻舍的隐私,是打开他关上不让打开的东西。”人常说的一句箴言,就是偷听的人很少听人说自己的好话。窃听可以说是一种盗窃罪,但是偷回来的东西绝不能给贼带来欢乐。除了在极特殊的情形之外,用秘密手段得回来的信息,对要做成之事造成的伤害必然会超过得到的好处。官长可能认为用这样的手段取证是便利的方法,但我无法想象有什么事允许牧师可以这样做。我们的工作是恩典与平安的使命,我们不是搜查定罪证据的起诉人,而是以爱遮掩许多罪的朋友。我们绝不可使用迦南的父亲含那窥探的眼睛,而要效法闪和雅弗敬虔的谨慎,他们倒退着进去,遮掩那羞耻的事,就是那邪恶的儿子欢喜张扬的。

作为一条总体原则,也要用瞎的眼睛、聋的耳朵对待那些关于你自己的意见和评价。公众人物必须要料到会受到公众的批评,因为公众不可能无误,公众人物可以预料要受到既不公平、也非令人高兴的批评。对所有诚实和公正的评价,我们都一定要恰当地加以留意,但是对于偏见苦毒的裁判,追逐潮流之人轻浮的挑错,无知之人愚蠢的言论,以及对手强烈的谴责,我们可以很安全地闭耳不听。我们不能期望这些人赞同我们;我们的见证就反对他们最喜欢去犯的罪;他们对我们赞扬,这就会表明我们的见证没有击中目标。我们很自然就会期望得到我们自己人、我们教会的成员、以及坚持来参加我们聚会的人的赞同,当他们的评价表明他们不是非常仰慕我们时,我们就可能会受到试探,不是发怒,也会灰心了:这里就有一个网罗。我准备离开我在村庄里的事奉前往伦敦的时候,一位老人家祷告,求我可以“得救脱离羊咩咩的叫声”。我怎么也想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谜现在解开了,我已经学会自己献上这样的祷告。太多考虑我们的会众说了什么,不管是赞美还是贬损,对我们都是不好的。如果我们和那位“群羊的大牧人”一同住在高处,我们对身边混乱的羊咩咩的叫声就不会介意,但如果我们成了“属乎肉体,照着世人的样子行”,我们听到这话、那话,每一次糟糕的羊可能对我们咩咩叫着说话,我们就不会有安息。也许的确上一个主日早上,你是非同一般地沉闷,但是没有必要由克拉克夫人来对你说,琼斯执事认为如此。极有可能,上周所有时间你都在乡下,你的讲道很像掺了水的牛奶,淡而无味,但是你没有必要去到会众中,到处打听他们有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在这问题上你良心不安,这岂不就足够了吗?努力在将来改善,但不要去听每一位张三李四对此可能会说的每一句话。另一方面,你上一次讲道仿佛是骑上高头大马,结束的时候发出一阵嘹亮的号角,你觉得相当心急,要知道你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请压制你的好奇心:如果你去问,这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如果碰巧会众认同你作出的判断,这只会激发你那可怜的虚荣心,如果他们有另外的想法,你想像钓鱼一样引出他们的称赞,这要伤害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可敬形象。无论如何,这全部都是关于你自己,这是一个很糟糕的题目,不值得你去费心;要作一个男子汉,不要贬低自己,像小孩子穿新衣服的时候去问别人,“看看我漂亮的衣服”一样,求别人奉承。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奉承就像它令人愉快一样,给人带来同等程度的伤害吗?它软化你的思想,使你对毁谤更加敏感。赞美令你高兴,这要和批评让你感到痛苦成比例。除此之外,如果让对你小小自我的无聊想法拦阻你去达成荣耀主耶稣这伟大的目的,这就是一宗罪了,如果没有别的理由,这一条也足以让你认真考虑。骄傲是一种致命的罪,你不需要借教区的水车来浇灌它让它生长,它也会自己长大。要把那喂养你虚荣心的话忘掉,如果你发觉自己津津有味享受这不健康的食物,就要用深深的自卑承认这罪。派森(Payson)在写给母亲的信中,表明他是一个刚强的人:“我亲爱的母亲,你绝不可说一句甚至听起来就像你认为我在恩典中长进的话。我担当不了。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敌是友,都设计要败坏我。当然,我自己的心和撒但也跟他们联手;如果你也加入,我是害怕基督往我骄傲上浇的一切冷水都不能拦阻它爆发,变成毁灭的火焰。理所当然的是,有任何人要恭维我,说我的好话,我的天父就有必要鞭打我;祂屈尊俯就这样做,这肯定是一样说不出的怜悯。确实,我可以很容易找出一百个我不应该骄傲的理由,但是除了打击之外,骄傲不会领悟理性或任何别的事情。就在此刻,我觉得它在刺激我的手指尖,试图指引我的笔。”我们良善的父看到祂的仆人不当地被高举时就加给他们秘密的鞭打,对此我是有一定体会的,因此就真心加上我自己的严肃警告,不要去听你们最好朋友的赞美,由此就体贴肉体。这些话是伤害人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一位头脑清醒的朋友,一个星期接一个星期毫不留情地批评你,如果你有足够的理智承受他的批评,有足够的恩典为此感恩,那么他对你来说,要比一千个不分青红皂白仰慕你的人给你带来更大的祝福。我在苏瑞音乐厅讲道的时候,一位大有能力不知名的批评家习惯每周给我寄上一份清单,上面有我讲错的字,还有其它说错的话。他从来不签名,这是我唯一抱怨他的地方,因为他让我欠下一笔债,不晓得该怎样表示感激。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表达我对他的感激,因为他带着温和的脾气,一个很明显要造就我的愿望,最毫不留情地记下他认为我说得不对的地方。在这些纠正中,有一些是他自己错了,但大部分时候他是对的,他的评论使我能够发现和避免许多错误。我带着兴趣等候他每周一次的备忘录,我相信,因着这些我就变得更好。如果我重复了一句在两三个星期天里说过的话,他就会说:“见某某讲章中同样的话”,列出讲章的号码和页数。他有一次说,我是太过频繁引用这句歌词:“两手空空无代价”他加上一句,“我们对你的两手空空已经有充分的认识了。”他质问我有何权柄说一个人是贪懒(应该说的是“贪婪”);还有诸如此类的话。可能一些年轻人会因着这种严厉的批评,不是感到生气,就是感到灰心,但如果是这样,这就是非常愚蠢的,因为讨厌这样的纠正,他们就是扔掉了有利于他们进步的一个极有价值的帮助。金钱买不到直言不讳的诚实判断,并且我们可以免费得到它的时候,就让我们使用它,直到极尽。最糟糕的是,那些提出判断的人,极少是有资格作判断的,除非对于这些事情,我们用瞎的眼睛、聋的耳朵加以对待,否则我们就会被愚蠢、不当的评论纠缠。

至于那些攻击你们的虚假传闻,其中大部分要用聋的耳朵对付。不幸的是,说谎之人还没有绝迹,你可能像理查德·巴克斯特和约翰·班扬一样,被人控告犯了你心里憎恶的罪。不要因此摇摆,因为这种试炼已经临到最优秀的人,甚至连你的主也没有逃脱谎言那充满毒液的口舌。几乎在所有的情形里,让这些事情自然寿终正寝,这就是最明智的做法。一个弥天大谎,如果得不到人的注意,就要像一条离开了水的大鱼一样,很快就会跳跃挣扎,自己把自己杀死了。回应它,就是给它提供所需的水分,帮助它延长寿命。谎言通常有某一个地方带有对自己的驳斥,要把自己扎死。一些谎言有一种特别的气味,向每一个诚实人的嗅觉暴露出它们是腐烂的。如果你因着它们而感到困扰,制造这些谎言的部分目的就达到了,但你沉默的忍耐会让恶意失望,让你获得部分的胜利,神因祂对你的看顾也就会很快使此事变成完全的解救。你无可指责的生活要作你最好的辩护,那些看见的人将不会容许你如此容易被定为有罪,这是与毁谤你的人的期望相反的。只要不去为自己打仗就可以了,十有八九指责你的人,他们的恶毒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而是要使自己懊恼,招来别人的藐视。把一个毁谤的人穷追到底,这很少是智慧的做法。我还记得,一位可敬的基督的仆人,他年轻时非常敏感,被无端控告,就采用法律手段反击那控告他的人。那人提出道歉,撤回每一样的指控,这几乎是最充分了,但是这位“好人”坚持这道歉要登在报纸上,结果就让他明白,他自己是何等没有智慧。那些本来是从未听过这毁谤的群众,就问这是什么意思,还对此发表议论,普遍以那句贤明的话得出结论,就是他一定是做了一些不谨慎的事情,招惹了如此的控告。后来有人听他说,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再使用这种方法,因为他感受到,这公开道歉造成的伤害要比毁谤本身更大。如果我们处于这样的位置上,这就使我们成为魔鬼和牠的盟友喜欢攻击的目标,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用我们的沉默捍卫我们的无辜,把我们的名声交托给神。然而,这条总体原则是有一些例外的。当一个人受到具体、明确和公开的指责时,他有责任加以回应,并且他要用最清楚、最敞开的方式加以回应。在这样的情形里,拒绝一切的调查,实际上就是认罪,不管用什么方式说,公众一般都会认为拒绝回答是有罪的一个证据。在只是担忧、不快之下,完全被动,这是最好的,但是当事情变得更严重,控告我们的人公然要我们作出辩护的时候,我们就有必要诚实表明事实,回应这些指控。在各种情形里,我们都要寻求主的心意,明白如何对付毁谤人的舌头,并且求告祂使无辜之人被证明为正,谎言被定为有罪。

一些牧师因为关心村子里的丑闻而心灵破碎,从他们的职位上被赶了出去,甚至在人品上受到了伤害。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年轻人,我曾预言他要有被神使用的职业生涯,他落入极大的麻烦,因为他一开始就容许事情成为麻烦,然后努力把它变成麻烦。他到我这里来,抱怨说他有极大的苦楚;这确实是一件极大的苦楚,但从头到尾,整件事都是关于五六个妇女在他妻子去世之后对他的做法所说的话。这事的起头本是太微不足道的,不值得去加以理会——一位Q夫人说,如果这位牧师要和当时在他家里做工的女仆结婚,她并不会感到惊奇;另外一位说,他应该与她结婚,然后第三个人,带着恶毒的机巧,在字句之间找到更深的含义,把它们组织起来变成一种控告。最糟糕的就是,这位可敬敏感的传道人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一个水落石出,谴责一大批散布毁谤的人,甚至威胁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要对他们采取法律行动。如果他曾经在隐秘处为这件事祷告,或者至少是对此吹吹口哨了事,这场无聊的闲谈就不会带来伤害了;但是这位可敬的弟兄不能以智慧处理这毁谤,因为他并没有我向你们推荐的,就是一只瞎的眼睛,一只聋的耳朵。

再说一次,弟兄们,瞎的眼睛、聋的耳朵对处理你与其它教会及其牧师的关系也会很有用处。当一位弟兄插手别人的事情,因多管闲事而吃亏的时候,我总是感到很高兴。他为什么不管自己的事,而去指挥别人教区的事情呢?不同教会的成员经常要求我插手他们家庭的争执,但除非他们是带着权柄来,正式任命我作裁判,否则我就要推辞。亚历山大·格鲁登(Alexander Cruden)给自己挂上“纠正者”的名,我从来不因着这头衔羡慕他。人要有特别的感动,才能得到力量去解决我们众教会当中一切的纷争,作为一条原则,那些最没有资格做这件事的人,就是最积极要尝试去这样做的人。大部分的干预,尽管是好意,都是失败。我们众教会内部的不和,很像一个人和他妻子的争吵: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们一定要大干一场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干预方就会成为他们共同怒气的牺牲品。除了幼稚新手,没有人会愿意插手家庭纷争,因为男的当然讨厌这样的干预,而那位女士,尽管受了许多打击的苦,却要说:“你不要管我丈夫,如果他愿意,他有权打我。”夫妻双方打架,不管互相之间敌意是多么大,他们因为更讨厌干预的人,似乎就把彼此的仇恨忘记了;同样,在浸信会这个非常独立的宗派中,教会以外的人,用任何形式干预,肯定都要受到最大的打击。不要把你自己当作驾临众教会的主教,而是要满足于管理好路司得、特庇、帖撒罗尼迦,或者任何一家交给你去看顾的教会,把腓立比和以弗所留在它们牧师的手中。不要鼓励那些感到不满的人去挑他们牧师的毛病,或者把其它聚会里的坏消息带到你这里来。当你与那些当牧师的弟兄们见面时,不要急忙就给他们提意见,他们很明白自己的责任,就像你知道自己的责任一样,你对他们行动的判断,很有可能是建立在有偏见来源的不完全信息之上的。不要用插手干预来让你的邻舍伤心。我们自家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够多了,把那些并不属于我们的一切争执拦阻在我们之外,这是谨慎的做法。世上有一句箴言建议我们,家丑不可外扬,我要给它加上一句,建议我们的邻舍在处理家丑的时候,我们不要登门拜访。这是对待我们朋友的合宜之道,能最好地促进和睦。“过路被事激动,管理不关己的争竞,好像人揪住狗耳”——他极有可能被咬伤,没有什么人会同情他。毕列治(Bridges)对此很有智慧地评论道:“我们配得称颂的主已经给了我们一个关于敬虔智慧的功课。祂解决祂自己家人的分争,但是当他被别人要求,去插手那并不属于祂的争执时,祂这样回答:‘谁立我作你们断事的官,给你们分家业呢?’”自封的判官得不到人多少的尊重,如果他们真的是更合适作判断的工作,他们就会变得不大愿意如此行。教会内部很多无关要紧的分歧,常常被外来的牧师扇风扇成一团大火,而他们不晓得他们带来的恶有多大:他们按照片面的陈述作出判断,如此鼓动那些反对的人,因为这些人可以说附近的牧师是相当支持他们的,由此就感到自在了。我的建议是,我们要加入那群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的人,除非我们听了双方的陈述,否则就坚决一言不发;而且,如果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一方或那一方的话都不要听。

这岂不就是充分解释了我说的,我有一只瞎的眼睛、一只聋的耳朵,它们是我最管用的眼睛和耳朵的这句话了吗?

[1] 瓦洛博士(Dr.Wardlaw)论箴言。

备注:本文系与改革宗经典出版社(http://china-truth.com/)合作完成,为初稿,最终版本将由改革宗经典出版社网站发表,平装本将适时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