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硼玻璃看起来像塑料:在路上

    一

    深冬了。   

    花无影，叶飘零。风冷，雾起。灰色天空，萧杀清冷。

    许是季节的变迁，许是心灵的感悟，许是钢筋水泥的冷漠坚硬，许是虚假面具的厚重压抑，心，总在这个寒冷的时节微微的痛。

    钱权交易的官场，尔虞我诈的商界，勾心斗角的职场，老气横秋的学府。拥挤的道路，喧闹的噪音，都市的快节奏，忙碌的生活。匆忙的人群，僵尸的脸谱，冷漠的情感，和一年四季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所有这些，让快乐与悲伤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没有生气。在这个城市里，在没有休止的欲望与名利的纷争纠葛中，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究竟要找寻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究竟该怎样让自己的心趋于平和与安静呢？

    选择一个周末的早晨，独自驱车逃离城市，屏蔽喧嚣，删除浮躁，前往偏僻的郊外，去听鸟语，去闻土香，去旷野里寻找被浊风吹走的灵魂。

    发动起车，习惯性的依旧先做一遍简单的除尘清扫。

    人，每天都要洗漱梳妆，既是自尊必须的，也是尊重他人的表现。车也一样。干净的车况，不仅使自己心情好，自然也美化洁净了市容，成为一道流动的靓丽风景。

    “尊重别人，就是在庄严自己”，于人于物，吾以为放之四海而皆准。

    二

    开出小区，直奔不远处的加油站。

    突然就想起，马儿吃草的问题。

    好马、驽马、平庸马，是马都要吃草；远路、近路、平坦路、坎坷路，是路都要走；青草、枯草、饲料草，好吃难吃、有无营养都要咽……所有这些，现实中有几许人能看的明、欣然接受？职场上又有几多人能悟得透、坦然面对？人生中究竟有多少人明了个中的玄机、能够潇洒得“从流飘荡，任意东西”？人，有时候不如马。虽然号称万物之灵长。

    想来，是有些伤感了。

    或者，伤感的不是我，应该是这个社会。抑或只是这个灰暗、寂寥和寒冷、空濛的深冬吧。

    生命其实就是无数次快乐与悲伤的体验，很多时候，面对生活给予的经历、磨难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有些事情是我不愿意轻易触及、想极力忘却的，不想想起，可偏偏很难忘记，一直在宿命里辗转徘徊。回望走过的路，悉数生命轨迹里的那些或轻或浅、或厚或重的记忆划痕，这时候，总有一些隐秘的痛在不经意的时候会挂上眉梢。有朋友说我的笑容后面总藏着看得见的浅浅忧伤，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悯、跟着痛楚。

    我明白，独自走了很长的时间，安静的时候爱独自翻阅曾经的故事。时光虽已流逝，相片也早已泛黄，而伤感,却在反反复复的回味里越来越清晰。

    是啊，我是该去呼吸一下清新自然的空气了。

    加油，其实是有关马儿吃草的问题。车没油，绝对发动不起来。那人呢？记得有次跟茹聊天，她说，自然是神的孩子，亲近自然、返本还原为自然的孩子，会让生命得以纯净的洗礼和重生。

    嗯，我上路了，去加油。

    三

    此时，从88．7的电波调频里，传出三声沉稳、空灵的钟声，随即飘出委婉悠长的大提琴抒情旋律，一曲“在梦的路口等你”，让我瞬间沦陷其中，伴随着它那起起落落，缠绵不绝的琶音，我的思绪也随之起伏、波动，与之一起期待着，思念着，千转百回着……每个人都有梦，梦中都有自己的白马王子或灰姑娘在等待。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有梦？若有，我梦的路口不知是谁依旧在等待？

    无论何种等待，都将趋于平静、永恒。只是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到“人生若只如初见”，谁人不是“欲将心事付瑶琴，弦断有谁听”？其中有多少的辛酸与落寞，懵懂中也只剩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无可奈何。一切爱恨情愁，江湖恩怨是非，早已在人比黄花瘦的诗句里，被吟唱成一缕清风飘荡在时光的隧道里。

    风过无痕。可我依然看见，风在干枯的枝桠上轻轻的舞蹈。其实，人的一生，相濡与沫，就算携手白头，终究谁也不会是谁的谁。更何况是偶然的相遇，突然的心动，情深缘浅，终成过客呢。所以，最好的朋友还是自己。

    我知道，生活是未知的，也如梦境一样，需要我们用脚步丈量，用心去靠近梦的彼岸。任何梦想的实现，都需要付出，都需要忍耐。情感如是，生活亦然。

    悠长的大提琴依旧在缠绵的诉说着那曾经梦幻的过往，恍惚沉醉中，车已经驶出了市区。

    四

    离开闹市区，路上的车辆明显稀少，油门便一直踩着。随着车速的加快，我就很少频率地看两边的侧视镜了，偶尔抬眼瞄一眼后视镜。

    对于我们曾经的过往，是应该封尘在以往的岁月里，还是拿来放在未来的日子里反复咀嚼？许是应该象对车辆的后视镜一样的把握吧，偶尔一瞥，眼向前方，把好方向盘，继续赶路是正道。可人为什么就不懂得人生道路的回望，须也应同驾驶车辆扫描后视镜一样“偶尔一瞥”的道理呢？！

    我，许是恋旧的人吧。一些温暖的过往，总做不到遗忘。就象喜欢听些老掉牙的曲子一样，譬如班得瑞的钢琴曲。无论开心还是忧伤的时候都喜欢让它安静地陪着我，在音乐中细细地打量自己的心情，在音符中肆意地放纵自己的情思。或许，我恋的也不是旧时光，而是那旧时光中温暖的碎片，回忆的是那些缠绵的过往，是生命的轨迹划过记忆的痕。正象有人说，“咖啡里浸泡的不是时间而是心情”一样缘故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路。或平坦或坎坷，或笔直通达或盘旋弯曲，或宽阔或狭小，或遥遥长路或短短路途。路尽管不尽相同，但路的生命和路上的风景却都是一样的。它既接受风雨的洗礼，也享受阳光的抚摸；四季的倩影都是它生命中不离不弃的痴心爱人。

    一次次的在路上行走。或徒步、或奔跑、或跳跃，或驾乘疾驶，一次次的想，什么样的路才是我们心之所愿？风景，究竟该用怎样的眼光来欣赏，才会让我们觉得满足？

    五

    风，呼呼地从车窗外跑进来，赶走了往昔的疲惫，搅动了心中的波澜。蜗居在都市里久了，总有一种被钢筋水泥压抑的窒息感觉，在喧嚣浮华背后潜伏的是冷漠和麻木的情绪。人，象被埋在泥土里的种子，渴望着新鲜的空气和破土而出的快意舒展。是啊，人本是自然的孩子，应该把心放在自然的天空里经常的濯洗。

    道路的两边，是一排排静默挺立的树木。有杨树，有柏树，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我欣喜地发现，虽是深冬，但路旁的那些低矮的松柏树，依旧充满生机，有几只麻雀忽上忽下地弹跳在那沾满扬尘的、依旧泛着墨绿色的松枝上，旁若无人地唱着欢快的歌，那松柏则摇头晃脑地合着鸟儿的节拍陶醉地听着、惬意地摆动着身躯。

    在自然的环抱里，生命的快乐就那么的简单。

    生命如树，冷暖自知。看着静静的矗立在路边的那些树，忽然感悟到自己生命的卑微与浮华。我常常会扪心自问，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生存的价值是什么？我活着的意义？

    我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生活无人替代，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才能体味。树木沧桑的是它龟裂的皮肤和凋零的落叶，但它的内核却四季一直苍翠着、蓬勃着。人来过，人走过，无论卑微还是伟大，都有无法遗忘的故事，关键是否在用心生活，是否珍惜每一种经历。就象这些静默的树一样，无论外界的环境如何，它们只是随意地生长着，春绿，夏茂，秋黄，冬落，任由生命在风雨中随着季节的变迁始终自由的默默的盛开与衰败。

    其实，世上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就象生命，有生就有死。但人生绝对不是为死而生的。世上又有谁能说得清人生的意义？一个人对别人来说永远是抽象的存在，而对于自己来说，我们就是永远。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我存在的意义。我们无法改变世界，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悲伤与快乐，我的世界我做主。不管人生意义的深浅，人一定要活出自己的风采，象自然界的植物一样，用心、用爱走过生命的四季，心怀感恩去行走、去生活。

    六

    举目远眺，广袤的原野沐浴在充盈的阳光下，象个温润优雅、淡定从容的妇人，显得那么的祥和、宁静，那么的慵懒、温柔。

    每次面对苍茫的原野，我都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无足轻重，有一种迷失了自己的感觉。可是你在看看那些树木，那些花草，他们不也是与人类一样卑微地存在于天地的一隅，独自静默的生长、伫立着。风吹过，雨淋过，霜打过，雪盖过，它们依旧笑傲江湖，默等日出，静侯月光，绿得生机，茂得热烈，落得潇洒，秃得深刻。

    对于植物来说，阳光，雨露，天空，就是一个世界，对于我们人来说，我们的世界更宽更大。上天给了我们那么多的眷顾和包容，土地给了我们那么多的色彩和希望，而我们总是不能象植物那样满足，不能象树木、花草那样怡然从容的生活，总会有一些遗憾在我们的生命里不安分的跳跃。岁月，究竟用怎样的一种方式留痕，才会让我们觉得完好完美？

    看着田野上那一垅垅泛着亮光的墨绿的麦苗和着微风轻轻的摇摆着柔软的身躯，似一片苍莽的绿色草原，我好渴望赤脚奔跑在阳光下，渴望宽衣融化在蓝天里，渴望裸体沉醉在土地上。

    树木、田野、山峦不断的被车轮移向远方，我好像走在时光的隧道里。这里，没有喧嚣繁杂，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只有落寞的宁静，只有悉索的风声，只有阳光浅浅的微笑……

    我被深深地感动，原来所有的美好都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对于自然，我们无法苛求，所以我们欣然享受。而对于他人，对于你喜欢或讨厌的那些人，对于你爱过或恨过的那个人，我们总是苛求的太多，于是，总在失落中辗转伤心。

    人真正的幸福与快乐，不是占有的多，而是计较的少。我渴望自己的生命象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顺其自然，无忧的绽放与凋零。

    忽然心里冒出一句话：来生，做朵向日葵，浅浅微笑，暖暖盛开。

 

    七

    天，蓝得干净，清爽。诱惑得我停下车，一个人走入田野。

    阳光温顺的洒满田野，微微地暖。风从田野上走过，不急不缓。静立的那一棵棵树，虽然已鲜有树叶了，但挺拔的枝桠仍然骄傲地直入云天，龟裂的树皮却昭示着风霜雨雪的摧残。野菊早已失去了明黄耀眼的色彩，摇曳着与枯黄的杂草在风中频频点头相互致意，在风中发出阵阵悉悉索索的轻响。偶尔发现脚下几只蚂蚁或是叫不上名的昆虫也在匆忙地赶着自己的路。远处山坡的空地上时常有成群结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起起落落、扑扑腾腾。

    大自然是平等的。每个生命都有自己快乐的理由。除非，你自己不想快乐。

    是啊，同样的风景，你心存抑郁，就会看到满目疮痍，会感受到破碎忧伤，若你安宁的去看，便满眼温馨美好了。一个人快乐与否，其实，大多都源于自己的内心。

    我慢慢地走，用心去感受黄土地的厚重与隐忍、包容与不屈、宽厚与博大。黄土地，它用宽阔的胸膛不知哺育了多少颗种子，让它们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在它的怀抱里，春天，它让绿色点缀生机与希望，夏天，它让鲜花展示浓烈与浪漫，秋天，它让果实挂满力量与豪情，冬天，它让裸露的胸膛拥抱寒冷送去温暖。而在这片热土上劳作的那些朴素、善良、宽厚、坚韧的农民，他们一辈子辛苦劳作，播下的是汗水，收获的是笑容。他们象黄土地一样默默无闻，很少怨言，很少计较，很少奢望。只是默默的付出，静静的等候那“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中飞扬”的温馨时刻的到来。黄土地，让我丢弃了世俗红尘中琐碎的忧愁，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一颗心沉浸在广袤的原野里越来越宁静。

    此时，田野太静了，静得除了风声，就剩下我自己“砰砰”心跳的声音。我调动所有的触觉，用心感受着脚下这片沉寂的土地蕴藏的无限生机，感受着它宽阔的胸膛中蕴蓄的沉着与坚韧，突然就有了想流泪的感觉。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些沧桑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的，象黄土地一样静默的接纳、汲取、回报。象农民一样付出、给予、等待。

    我走在阳光遍地的田野上，默默看着，静静体味着，一切美好在眼前次第绽放. 我的心已开始飞翔。

    八

    看到路边有不少买农家土特产的，女性的购买欲让我立刻熄火。下车。

    穿着厚厚棉衣棉裤的农人在路边摆起了山货摊，印满五线谱的古铜色的脸庞上漾着自然淳朴憨厚的微笑。大大的南瓜，长长的山药；黄黄的小米，红红的地瓜；白的青的红的萝卜，红的黄的绿的苹果；坚硬的核桃栗子，软软的柿子红枣；还有山鸡蛋、野蘑菇，草药以及活蹦乱跳的大公鸡、老母鸡；还有刚宰杀的新鲜猪肉、牛羊肉和城市里鲜见的狗肉、驴肉和野兔子肉……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我蹲在地上慢慢的欣赏、翻看着他们劳作的果实，和他们聊天，听他们开心的笑声。这时候，感觉阳光很暖，风很柔，而我就是自然穿梭在天地间里的一只小鸟，我的身上有着阳光的色彩，我的灵魂轻飘飘的飞上了云巅。

    农民的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却很开朗和大度，价格很着实低廉（比城市农贸市场的批发价格还低好多），透着与黄土地一样的实在，基本上不需要你讨价还价，在秤上也是高得都打不住秤砣，末了，有的农人还会主动在称好秤后，再给你抓上一把，或是搭上一个。一边给你装袋子还一边笑着对你说“自家树上长的、地里种的，没污染，吃吧。”那善良的微笑，犹如亲吻在大地上的太阳一样，让我通身温暖舒适。

    与他们相比，生活在物质富足、灯红酒绿的我们，还有什么值得再去计较？那些琐碎的得失与农民相比不足挂齿。我深感生命之中有些东西是生存必不可或缺的，而有些只不过是生命之外的一些浮尘与灰迹。

    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每一次丰收，都让他们喜上眉梢，累并快乐着。年复一年，他们将自己的生命和土地融入在一起，寂寞并知足着。于是，他们便有了最简单的幸福与快乐。知足的快乐，平实的幸福。

    生命原本是一种简单的重复，它有着最简单的伤痛与喜悦。而当我们赋予了它更多的意义时，生命便开始变得迷茫而失去了方向。

    世界是阳光的，生活是美好的。我没有理由蜗居在自我营造的忧郁城堡里作茧自缚。

    九

    忽然想方便。

    看到路旁边有个农家小院，我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一串红辣椒挂在门楣，一嘟噜黄黄的玉米棒挂在屋檐。一位大嫂正坐在院落的小板凳上编织着盖垫。见我进来，大嫂热情的起身和我打招呼。一只小黄狗紧张地跟在大嫂身后，汪汪地不停狂叫着，目不转睛地窥视着我，与我亦步亦趋。

    事毕。我接过大嫂递过来的小马扎，坐下，与大嫂唠起嗑来。交谈中得知，大嫂的孩子在省城上大学，丈夫也去了城市打工。她说，现在日子好过了，小青年和大老爷们谁也不愿意象老辈人那样天天面朝黄土，背对青天了，在外面无论做点什么活都比在家里待着混得多，还能见大世面，能够出息。她笑着说，自己是个女人家，也没什么文化，家里还有老人和鸡鸭猪狗的，也离不开人照料的，要不这些拽腿的，也早不在农村待着了。她还说，就是自己在家有时候寂寞点。这不，做点手工编织，不为挣钱，只是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闲聊中，大嫂始终洋溢着一脸的灿烂。看着大嫂那张有些粗糙、暗红的朴实真诚的脸庞，我感慨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该有多么不容易啊！既要赡养老人，又要忙活庄稼，既要喂养鸡鸭猪狗，还得编制手工活计，累了病了没人替无人管，沉寂的夜晚独守空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这样的生活，脸上写的也只有满足的笑容。同样身为女人，我工作干着，工资拿着，汽车开着，周末休着，先生宠着，孩子优秀，生活相对富足悠闲，却还老是不满足，天天叹息累，感觉忙碌，莫名的忧伤，无聊的烦躁。面对眼前的大嫂，我感觉到自己的浅薄和矫情，不由得自惭形秽，脸红心跳了。

    此刻，西边天上的火烧云那么美丽迷人。我的心一下热了，有汩汩的流水声从心底响起。

 

    十

    苍凉的土地，静默的树木，开阔的田野，萃绿的麦浪，连绵的山峦，是大自然诗意的天堂。深陷红尘的我们，也许真的被物质异化，被欲望扭曲，被压力折磨，现实中，少了一份超然物外的心境，少了几许悠然和澄净的情调，少了一种对自然的尊重和对生命的敬畏。

    迎着冬日暖阳，走在寂静的山野小路上，天高气爽，风清云淡，我仿佛走在一副线条简洁写意深刻的水墨画之中。现代旅游业开创人托马斯.库克说，“旅游该是一次心灵的游历，一次灵魂栖居地的找寻。”是的，这个周末，在路上，我象一只出笼的鸟儿，风烟俱净天山共色身边过，悲喜从容淡过指间看流年。原来，日子可以这样无纷争无干扰的过呀。

    于是，毅然选择向前。不论前路是坎坷还是平坦，都义无反顾，继续赶路。

    阳光丰盈而静谧。山野、树木、农田、小院、人影……都被渐渐地被抛在了身后。一路上车子象醉汉一样，在破损的坑洼路面上不停的颠簸、摇摆，心，却格外的轻盈祥和与安宁。

    生命，并无太多杂沉。喧哗之间，你只取那一章节的简单安暖就好。

    城市的悲哀，大概就在于人们总会在辛苦忙碌与灯红酒绿中丢失自己。真正的宁静，应该不在旷野和郊外，而在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都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灵魂栖居地。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的。

    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