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使用延时湿巾:嫉庸如仇,不惜苛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2:46:51
冷漠路人是小人、庸人,但不是恶人
什么是小人?在孔子眼里,君子就是标榜道德的人,而小人相反。但一个人不标榜道德不意味着他就是坏人、恶人,正如雷锋之外,并不全是奸恶之徒,还有大量“芸芸众生”,孔子所说的小人,就是指这些庸俗的“芸芸众生”。
依此来看,冷漠路人就是小人、庸人,他们没有帮助别人,但也没有主动去损人利己、贪赃枉法。
嫉庸如仇,何以嫉恶?
中国人往往不注意区分“可以”和“应该”。“可以”是以法律为界,法无禁止即可以。而在法无禁止的广阔区域里,有一些作为符合人们的价值观,另一些则不符合。符合的我们说它“应该”,做应该做的事你就道德高尚,正如救人的陈阿婆;不符合的我们说它“不应该”,做不应该的事你就道德低下,正如18路人中的冷漠者。
这些冷漠者做了可以做而不应该做的事,该如何对待他们呢?道德批判自然是少不了的,因为他们确实道德低下嘛。但是对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骚扰、辱骂、恐吓、诅咒就未免苛暴,嫉庸如仇,何以嫉恶?
为什么庸人最易受攻击
更不正常的是,你会发现现实中,往往是嫉庸如仇,却不嫉恶,更不嫉己。
谁都知道,对于见死不救,冷漠路人固然不光彩,但他们的确也没有救人的硬性责任。而政府部门却不同,政府部门是负有社会管理、社会救助的法定责任的,当前见死不救的现象如此严重,这岂能说不是政府部门失职?失职是既不应该,也不可以,如果说冷漠是庸,那么失职乃恶,为何不见有“道德狂人”把骚扰陈先生的精力花在嫉恶上?
从概率来讲,那浩浩荡荡诅咒陈先生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人群中,难道不也充斥着冷漠路人?如果这些人真的这么嫉恨冷漠,何以只见他们诅咒别人,不见他们诅咒自己?
显然,恶的碰不起,又不愿碰自己,所以就把“18路人”拉出来揪斗吧。
从庸如流,甘愿苟且?
彭宇案的确是制度之失,对人们做好事产生了负面影响。而且类似的制度之失还不止于此,人们觉得“好人难做”不无道理。
然而制度之失还远没有封死人们做好事的路子。首先,做好事未必会被讹诈,其次讹诈未必会得到法律支持,第三把事情做得周全有很多方式。
总之成为第二个彭宇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可能一个彭宇案就把君子都吓成小人了?真实情况可能是,彭宇案的作用不是扼杀了很多君子,而是让本就是庸人者庸得更加心安理得。当庸俗有了个得力借口时,人们便呼啦啦的跑过去,真可谓从庸如流。
即便制度真的让君子难做,我们便要一庸到底?
退一步讲,即便制度之失真的让做好人举步维艰,那么我们便只能被动接受,苟且的活在冷漠世界里,直到制度自动完善?可制度这东西,偏偏是你不挤它就不动,如果人人甘于苟且,那么明天会更好吗?
嫉庸与从庸,矛盾还是互补?
《庄子·外篇·山木》中,庄周曾自比“腾猿”:“其得楠梓豫章也,揽蔓其枝而王长其间,虽羿、蓬蒙不能眄睨也。及其得柘棘枳枸之间也,危行侧视,振动悼栗,此筋骨非有加急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也就是说,猴子抱上了高贵的大树,便得志称雄,而一旦掉到了荆棘丛中,就夹起尾巴做孙子。
在庄周看来,人得势时要“逞其能”,而“处势不便”时的生存方式:“今处昏上乱相之间而欲无惫,奚可得邪?”——现在世道不好,怎能不苟且?
可见,逞能和苟且其实是可以统一于一身的, 当你站在局外面对“18路人”时,你处于得势地位,可以大逞道德之能,嫉庸如仇;当要你拷问自己或面对真恶时,你处于失势地位,就抬出好人难做、恶人难惹的借口,从庸如流。
嫉他人之庸与从自己之庸和谐统一,共同促进道德危机
为什么一方面是大多数人面对“18路人”时候是“道德狂人”,另一方面又出现大多数人面对“扶老太太宣誓”时患了“彭宇后遗症”呢?难道此“大多数”非彼“大多数”?这讲不通啊,都是开放的表达平台,怎么可能这个平台只有这类人,那个平台只有那类人?
合理的解释是,确实有不少人既是“道德狂人”同时又患了“彭宇后遗症”,表现哪种状态取决于对人还是对己,对他人嫉庸如仇,对自己从庸如流,靠苛责他人体会有良心的快感,靠宽待自己消解无良心的自责。所谓“网民都不上路,路人都不上网”,就是这样来的。而这样的现象,又岂止是出现在见死不救中。
结语:高调律己,低调律人——秦晖先生这八字箴言要牢记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