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行手机银行农银k令:蕉窗日記  (清)王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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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窗日記  (清)王豫 撰

  王雲五主編
  叢書集成初編
  蕉窗日記及其他四種

  本館據讀書齋叢書本排印初編各叢書僅有此本

  ●蕉窗日記自序

  庚申春。予於種竹軒西築室一閒。窗外植蕉數本。因名蕉窗。予生三十五年矣。屏居田閒。日抱殘編。欲求古人體用兼備之學。近覺稍見大意。而閫奧則茫然未窺也。夫予將何所成耶。茲益自檢束。凡讌會酬應皆謝絕。當夏日輒坐窗下。課子弟輩讀書。唯取有關身心性命。及裨益世道人心之言。日錄數則。爲之講說。而予籍以印證其得失。每一返諸己。輒自愧汗。予雖不敢不勉。然予果何所成耶。昔許文正、吳文正、胡文敬三先生。皆三十外始立志為學。卒成大儒。予性疎質魯。視三先生不啻霄壤之隔矣。然人有一日未死之身。卽有一日未聞之道。幷有一日當爲之事。卽所造萬不及三先生。要亦無愧於爲聖人氓耳。已記凡二卷。壬戌夏。洪太史過訪。閱之謂可爲學者箴勉。予友顧子菉厓。嗜古振奇士也。海內方之鮑淥飲。甲子冬。同客吳門。見而悅之。因附刻叢書中。丹徒王豫柳村氏譔。

  ●蕉窗日記卷一

  清 丹徒生王 豫應和撰
  文中子曰。謝靈運、小人哉。其文傲君子則謹。沈休文、小人哉。其文冶君子則典。鮑照、江淹。古之狷者也。其文激以怨。吳筠、孔珪。古之狂者也。其文怪以怒。謝莊、王融。古之纖人也。其文碎。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誕。孝綽兄弟。古之鄙人也。其文淫。湘東王兄弟。貪人也。其文繁。謝脁、淺人也、其文捷。江總、詭人也。其文虛。皆古人之不利人也。顏延之、王儉、任昉。有君子之心焉。其文約。以則。最可玩。言之邪正。心術關焉。故觀其文可以知其人。

  鄒南皋、馮少墟。講學都門。以言朝政談職掌爲戒。鹿乾嶽曰。離職掌言學。則學爲無用之學。聖賢爲無用之人矣。

  文清曰。惟以文辭名位自高。而貪鄙之行有不異常人者。斯亦不足貴也已。

  張子曰。責己者當知天下國家無皆非之理。故學至於不尤人。學之至也。

  先儒謂天下寧可無魏徵之事業。而不可無君臣之義。予於管仲及劉基、蹇義、夏原吉、諸公亦云、

  魏敏果曰。仙欲一身長生。佛欲萬物無生。儒欲萬世之人。生生不窮。其分量大小自見。學術邪正自明。

  羅仲素曰。教化者朝廷之先務。廉恥者士人之美節。風俗者天下之大事。朝廷有教化。則士人有廉恥。士人有廉恥。則天下有風俗。

  文成學主良知近偏。然其立身行己。事君治民之道。毫不悖於孔孟。而陸清獻訿其功業。比於一朝而獲十禽。過矣。湯文正與陸書。自是持平之論。

  明代可配岳武穆者三人。于忠肅、盧忠肅、何忠誠。其藎忠報國之心。同一日星不滅也。

  汪循謂程篁墩。若擺脫得勢力二字。便是第一流人。

  儲文懿病亟。召友人王韋、顧璘。囑以後事。至不能語。猶舉筆作國恩未報。親養未終八字。無一言及家事。可謂忠孝君子矣。

  胡文敬曰。人好閒散虛靜者。不入於老。定入於釋。好事功者。多入權謀。順理則無病。

  子朱子曰。天地別無勾當。只是以生物爲心。

  子朱子曰。學要常親細務。莫令心粗。王文成曰。人須在事上磨鍊做工夫。乃有益。若只好靜。遇事便亂。

  陸宣公曰。惟儉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

  昔人云。每閒坐。思古人無一在者。何念不灰。魏敏果曰。還想古人至今尙在。何念不奮。

  張邦奇爲提學。下教曰。學不孔顏。行不曾閔。雖文如雄裦。吾且斥之。

  顏子之克己。曾子之日省學之法也。

  余祐曰。程朱教人專以誠敬。入學者誠能去其不誠不敬。不患不至古人。

  汪喬年爲吏。聽斷明決。無信宿弛擔。故諺有汪不解擔之語。

  葉樹聲成進士。益刻苦講學。却輿馬。都人號曰走進士。

  唐開元二年七月。下詔禁鑄佛寫經。

  金貞元三年。以右丞張浩平章張暉。每見僧法寶。必坐其下。失大臣體。各杖二十。法寶妄自尊大。杖二百。

  永樂十二年禁僧尼私創庵院。違者必誅。

  林浚官雲南副使。毀淫祠三百六十區。以其材修葺學宮。眞有功名教人。

  寧可使子弟終歲不讀書。不可一日近俗人。蓋俗人開口。便是一團人欲。易得壞人。

  魏敏果曰。遇利欲苟且之事。遠禍害則當重身家。遇民社重大之事。立名節則當輕身家。

  楊忠介年二十。始讀書。家貧燃薪代燭。耕隴上挾册以誦。視范文正之朝虀暮鹽。抑又勤苦矣。

  夏忠靖治水。役夫五十餘萬。公布衣徒步。盛暑揮蓋去。曰衆赤體暴日中。吾何忍。

  趙士諤令會稽。嘗詣劉忠介念臺寢所。見幃帳百結。敝裘敗絮。他無有也。

  蔡忠恪當太原城破。從容擇地。至三立祠。始自縊。古人臨危不苟如是。

  任還生官望江教諭。攝縣事。流賊數萬突至。時龍家塘水滿。不可屯。賊撒民屋作排。浮至城下。任以破鍋沸人糞和油灑之。着賊身輒爛入骨髓。賊又作木屋於排上。覆牛皮氊絮。以禦灰糞磚石。任又束茭蘆灌油作雉尾炬擲之。賊往排上者盡焚死。賊懼。始解去。任之有功江南如此。

  君子之學養心。小人之學害心。

  高士一、變則爲異端。胡文敬此語煞有味。

  懶與私那能成事。

  溫公不識蔡京。魏公不識秦檜。文文肅不識溫體仁。益見知人最難。

  晉宋閒清談誤國。卞忠貞直是人豪。

  盧忠肅文人耳。而戰必克者。德足以鼓士氣也。我朝于清端李文襄。庶其繼之。

  錢塞庵與叔龍門書云。大學謂好人所惡惡人所好。是謂拂人之性。姪請轉一語曰。好人所好。惡人所惡。是謂拂己之性。

  又曰。願化功名爲道德。毋認富貴爲功名。

  敬則心細。

  敬則發用自不苟。

  了翁受蔡京之薦。吾每惜之。

  士不可一刻忘却恥字。

  年力未衰。輒思引退。與年力旣衰而猶貪戀榮祿者。皆負心也。

  不欺君自不欺心始。

  爲學從切實處下手。自不落空。

  子朱子曰。事至於過當便是僞。

  黃忠節藴生曰。勿與庸人謀事。勿與俗人共事。

  張忠定曰。廉不言貧。

  顧端文曰。孟子齊人一章。是求字行狀。熊文端曰。載盈之一章。是竊字行狀。

  小學是做人的樣子。范文正是做秀才的樣子。

  盧忠肅移書戒子弟云。名須立而戒浮。志欲高而勿妄。庭以內悃愊無華。庭以外卑謙自牧。

  鄒南皋作仁文會。與同志講學。或曰會。非古也。鄒曰。羣居終日。宴遊徵逐古耶。

  林冏卿好賙貧乏。每曰。與其爲無益以求冥福。不若爲有益以濟生人。

  宋文憲生平未嘗訐一人之短。

  金幼孜卒。家人請。囑身後。恩曰此君子所恥。

  曹月川曰。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

  陳恭愍按江西。僚屬過卑諂。公曰妄自尊大。吾不敢也。悅不以道。吾不願也。

  劉嵩鄉試報捷。悵然泣下曰。奈二親何。

  子朱子曰。公卿以下士爲難。士以不自失爲貴。

  朱恭靖聞居官以墨敗者。必掩面曰。此耳聞之過。焉有冠裳而盜跖者。

  收放心是孟子教人第一着。

  心才私便是放。

  黃公石張子房之道。不出一私字。

  曹月川曰。一誠足以消萬僞。一敬足以敵千邪。熊文端曰。所謂先立乎其大者。莫切乎此。

  片言折獄。不事鞭扑。當學盛時望。

  熊文端曰。看三藏十二部五千四百八十卷佛經。不如讀一章小學。

  仁者如春風之被物。膏雨之潤物。故曰仁人之生理也。

  錢芹自守甚高。郡守姚善聞其賢。迎置上坐。請質經義曰。此士子之務耳。公今有官守。何不談時務而乃及此。出一簡示善。不交一言而去。視之則守禦制勝之道也。

  仁者無敵。是絕大兵法。

  顧端文曰。官輦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居水邊林下。志不在世道上。君子無取焉。飽喫官飰。侈言風雅。王恭簡譏之。宐矣。

  呂叔簡曰。窮冦不可追也。遁辭不可攻也。貧民不可威也。

  高忠憲同善會講語三條。言近指遠。字字悚人。予與諸君子建同善堂。宣說講語以示教戒。

  王文成拔本塞源。論陳文恭禽獸説。近日學人之良藥也。

  蕉窗日記卷一

  ●蕉窗日記卷二

  程純公曰。富貴驕人固不善。學問驕人。害亦不細。

  寜直毋媚。寜介毋通。寜恬毋兢。

  張明公曰。事親奉祭。豈可使他人爲之。

  司馬溫公曰。受人恩而不忍負者。其爲子必孝。爲臣必忠。

  魏敏果曰。理明而天地在眉睫。況萬物乎。

  顧寧人曰。巧召殺。忮召殺。吝召殺。

  湯默齋曰。薦賢不可示德。除奸不可示威。

  熊文端曰。隨在隨時。皆可識仁體。程子觀雞雛。張子聽驢鳴。皆此意也。

  胡文敬曰。難不貴苟免。功不貴倖成。

  不獨爲利而仕不可。卽爲名亦不可。

  俗儒之害在世道人心。與老佛等。

  魏敏果曰。成德每在困窮。敗身度因得志。

  易堂曰。聽好言語。無津津有味之意。便是不曾立志。

  史搢臣曰。毋以小嫌疎至戚。毋以新怨忘舊親。鄭鄤受誣枉死。予謂鄤果有假亂語令父杖母一事。則文文肅、倪文正、劉忠介。何以哭泣於身後。黃忠端何以辯雪於生前。幾爲罹禍哉。沈文慤云。殺鄤者始終烏程一人。可稱史斷。

  熊文端曰。唐之郭汾陽。宋之曹魯公。明之徐中山。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陸清獻自箴云。到老始知氣質駁。尋思只是讀書粗。

  卞孚升戒友書云。人家兄弟多。性情苟不甚乖戾。斷不可取巧。使父母獨覺我好。一有此意。則天倫薄而家道乖矣。

  史搢臣曰。事事順吾意而言者。此小人也。急宜遠之。

  又曰。治家嚴。家乃和。居鄉恕。鄉乃睦。

  士君子不可菲薄人爲不足教。

  訓蒙之師。能與子弟講品行。此風化之原也。

  張文端曰。守田者不饑。此一語足以長世。不在多言。

  王伯厚云。君子在下位。猶足以美風俗。漢之清議是也。小人在下位。猶足以壞風俗。晉之放曠是也。詩云。君子是則是傚。

  薛文清自言。二十年治一怒字。尙未消磨得盡。以是知克己最難。

  文清曰。爲政通下情爲急。

  寇萊公年十九。舉進士時。太宗取人。年少者往往罷遺。或教公增年。公曰。吾初進取可欺君耶。

  范蜀公不喜爲人作薦書。有求者不與曰。仕宦不可廣求人知。受恩多則難自立矣。

  熊勉庵曰。不嗔越訢。只平平照常理斷。

  又曰。救荒不患無奇策。只患無眞心。眞心卽奇策也。

  又曰。耐煩受訢。使兩造各盡其情。

  陸桴亭曰。今士大夫家。每好言家法不言家禮。法使人遵。禮使人化。法使人畏。禮陂人親。只此是一家中王伯之辨。

  胡文敬曰。孔顏以下。才莫高於明道。才莫大於孟子。愚謂才莫納於朱子。熊文端曰。孔子聖之至。朱子儒之至。

  文中子曰。多言不可與遠謀。多動不可與久處。唐文襄滿壁書志士不忘在溝壑語。

  胡文敬嘗言。白沙學近禪悟。定山詩止豪曠。此風旣成。爲害不細。

  宋文憲臨財廉。嘗大書其門曰。寜以忍餓死。不可苟利生。

  夏忠靖扈從北巡。帝取其橐糧嘗之。曰。何惡也。對曰。軍中猶有餒者。

  薛文清致政。歸途絕糧。或以爲怨。公曰。我雖困而道自亨也。

  楊文貞年十二。爲童子師。有鯫生攜書過館。色凄甚。問之曰。有母不能養。公曰。嗟乎。人孰無母。乃分其徒與之。俾得束修養母。

  胡端敏自著贊曰。瞞人之事弗爲。害人之心弗存。有益於國之事。雖死弗避。三者吾將本以終身。

  王都督信不營私産。曰儉足以久。死之後不以侈累子孫者。我所遺也。

  薛遠官大司馬。家無長物。食無兼味。室無媵妾。曰。少事吾親不足。今安忍有餘。

  王文成中會試。同舍有以不第爲恥。公慰之。曰。世以不得第爲恥。吾以不得第動心爲恥。

  文清曰。常沈靜。則含蓄義理深而應事有力。

  又曰。不可乘喜而多言。不可乘快而易事。

  輕言則納悔。

  又曰。德進則言自簡。

  又曰。知天地萬物爲一體。則能愛矣。

  又曰。斯須苟且。卽非敬矣。

  又曰。讀西銘。不敢慢一人。輕一物。

  又曰。人倫明則禮樂興。

  又曰。各安其分而天下平矣。

  又曰。中者立法之本。信者行法之要。

  又曰。爲政以愛人為本。此程子所以書視民如傷四字於座右歟。

  又曰。古之樂正人心。後之樂蕩人心。

  又曰。人惻然慈良之心。卽天地藹然生物之心。

  又曰。人能知天下事皆分內事。則不以功能夸人矣。

  又曰。居敬以立本。窮理以達用。

  又曰。法者。天討也。以公守之。以仁行之。

  又曰。一字不可輕與人。一言不可輕許人。一笑不可輕假人。

  諫君不可過激直。須心平氣和。始得以下事上之體。

  輕議古人得失。大不易。

  呂叔簡曰。氣忌盛。心忌滿。才忌露。

  又曰。學者只看得世上萬事萬物。種種是道。此心才覺暢然。

  程子言邵子之學。難以治天下國家。便是他放曠不可爲法。於天下惟修己以敬者。可以致篤恭而天下平。

  胡文敬曰。儒者養得一身之正氣。故與天地無閒。勢老養得一身之私氣。故逆天悖理。

  凡讀無益之書。皆是玩物喪志。

  呂叔簡曰。名心盛者必作偽。

  又曰。實言、實行、實心。無不孚人之理。

  又曰。六經四書。君子之律令。小人犯法。原不曾讀律。士君子讀聖賢書而一一犯之。是又在小人下矣。

  子朱子言呂夷簡爲相。有范文正不能用。更有甚相業。

  胡文敬曰。以才取人最難。小人多有才也。

  王安石之偏。嚴嵩之奸。同是讀書人。而卒禍天下者。趨向不正也。

  胡文敬曰。才覺私意起。便克去。此是大勇。

  又曰。做當今一箇好人。須壁立千仞。

  又曰。聞人之謗當自修。聞人之譽當自懼。

  又曰。清高太過則傷仁。和順太過則傷義。是以貴中道也。

  又曰。才不稱不可居其位。職不稱不可食其祿。

  又曰。志不可一日墜。心不可一時放。

  又曰。春秋卽人事以明天理。用天理以處人事。

  又曰。顏子克己。便是王者事。王者無私。

  薛收問仁。文中子曰。五常之始也。問性曰。五常之本也。問道曰。五常之一也。

  文清曰。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也。外此便是世俗之學。

  胡叔心以布衣謚文敬。配食廟廷。士君子當思自立矣。

  古今絕頂人物。爲子孝爲臣忠而已。

  予與孚升不喜二氏說。里中居喪。亦有三數家化之。又苦奢靡僭越以吉禮治喪事。此心殊不安也。欲取家禮。稍加節錄。損益變通以宜俗。其有從而和者。亦風俗人心之一助也。

  予嘗語友曰。子爲民牧。須宣講聖諭廣訓。幷致王文成十家牌法。實心實力。奉而行之。則民自安矣。

  官至宰輔。未嘗接一私書。收一私餽。交一私人。如塞庵者可師已。

  教官職雖卑。實為朝廷興教宣化之官。居之大不易也。

  魏敏果嘗以詩屬王文簡評定。王一無所狥。魏以書謝云。於論文較藝之中。見吾心不欺之學。張文端英歸田後。誓不着緞衣。清德可法。

  湯文正任潼關時。力行社學、鄉約、義倉、保甲、四事。嘗曰教養二字。王道之本。

  蕉窗日記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