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我是斑的姐姐:《投资丛林》 节选部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1:52:38

                               《投资丛林》                                                                                    译者序                                                     

  本书作者斯蒂芬·A·加里斯洛夫斯基是一位在加拿大声名显赫的投资富豪和慈善家。他早年就曾在著名的麦吉尔

大学商学院教授过投资领域的课程,之后开始全力投入投资实战,取得了辉煌的投资业绩,甚至被《理财周刊》

(MoneyWeek)称为“加拿大的巴菲特”,。他一手创立的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泽公司在加拿大居于投资基金业

内领先地位。

  本书是加里斯洛夫斯基根据自己50年的投资经历所写,不仅阐述了他宝贵的投资理念和投资经验,还在文中

深刻表达出他对社会和人生的精辟见解,许多地方“闪烁”着他尖锐的警世之语和过人的先见之明。在作者于2005

年写下本书时,当时的世界经济还处于高涨时期,但他已经根据自己多年的投资经验,预见到当时的经济必然会

出现问题,而问题的根源在于“靠低利率和负债维持的住房市场以及消费支出”不可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详见

第二章)。两年后,美国的次贷危机以及随后的金融危机完全验证了作者的睿智和预见。作者在投资方面显然偏

好股票市场,因为作者认为同房地产、国债、贵金属等相比,只有股票才能提供在长期内超越通货膨胀率的回报,

真正确保资金的保值增值。而在股票市场中,作者的投资理念是趋向于长期和稳定的投资,而不是进行短期炒作,

即以最小的风险来实现最大可能的“复合性增长”。依据这种理念,作者以其业内人士的身份对整个经济、股市和企

业内部管理进行剖析,并提出了具体应用策略,包括股票投资组合的构成、行业选择、企业甄别、股市进出时机等

等。本书并非深奥的投资教科书,但正由于作者的观点通俗易懂,所以完全可以当作一本通用的投资指南,其主要

原理和技巧可以被任何人轻易领会和应用。本书对于那些有意为自己未来人生进行长期投资的人,将会有巨大的助

益。当前,由于世界经济形势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而迅速下滑,中国的证券投资市场也处于低迷状态,本书中的观

点,能够让人对未来前景保持信心,并教会人们如何应对不同的投资环境并从中获益。如书中所说,在低迷时期摆

脱恐惧,在高涨时期远离贪欲,从而以稳定的心态实现长期的成长。愿投资大师的真知灼见能给中国逐渐成熟的投

资者群体,特别是那些苦苦挣扎的股市“套中人”,带去智慧的光芒和理性的温暖。

                                  前言                                                         
当今世界中,投资者仿佛被众多食肉“猛兽”包围,深陷险恶丛林之中。政府可能是其中最大的一头猛兽,而股票经纪人、投资顾问、证券包销商、企业执行官、银行家、隶属工会的工人以及律师、会计师都要瓜分投资者资产中的一杯羹。“购者自慎”(caveat emptor,即提醒买者谨慎投资、控制风险的诤言)永远是一条至理良言。

  在加拿大,我们的大部分储蓄其实都被浪费掉了。长期来看,以现金或债券保有财富的投资行为在减除税收和通货膨胀之后基本所剩无几。一般而言,房地产长期的增值能力也不过稍稍强过通货膨胀水平和人均国民收入增长幅度,否则,随着时间流逝,就很少有人能买得起房子安身立命了。代表公司权益的股票命运与人类自身命运也相差不多:除非获利时候卖出或赢得可观的分红,否则持有股票的历程可能跟人从生到死一样,会“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

  另外,投资成功的两个最大敌人就是你自己的贪婪与恐惧:当市场行情高涨时,投资者变得日益贪婪;当股票或市场行情低迷时,投资者则会愈发恐惧。高市价并非必定成为长期投资者的危险,但却是短期投资者的一个威胁;另一方面,低市价可能是买入良机,但也可能成为掉进公司破产危机的一个陷阱。

  镇定的神经、优良的运筹规划以及一些基本知识是投资的根本要义。直觉能起作用,但应该在按其行动之前反复检验。

  这本书是我大约50年投资经验的总结。而写书的想法来自于我的朋友卡尔加里的哈瑞·谢菲尔(Harry Schaefer),他来到蒙特利尔告诉我市场需要这本书,特别是现在,众多小投资者总被油滑的共同基金销售员和其他市场商人团团围住而迷失方向。我同意他的观点,并觉得有责任把对“投资丛林”的一些看法诉诸笔墨,与世人共享。

  第一章                  投资相伴的一生1  

  任何拿到这本书的读者都会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来了解我的观点。这是我79岁生涯的第一本书。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很长,就像我的人生一样,但我还是会尽量简明扼要地讲述。

  我的家族有着长久的工业和私人银行业经营历史,这段历史可以上溯到我的祖父,他在德国的东部拥有一个钢铁工厂。他对煤矿和银行业务也同样兴趣浓厚,并且在一个阶段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厌恶浪费,这也是我从他那里继承下来的一个优点。扔掉一张只用了一面的纸本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的祖父就一定要节省下来在另一面也写上字。一个简陋的小屋就是他的主要办公室,以至于他雇的企业总经理会就此向他抱怨。“为什么要换?”我的祖父回答说:“到目前为止,这个办公室不都是很好地为我们服务了吗?”他亲自监督工厂的诸多活动,常常是早上六点的时候就在工厂门口查看雇工们是否准时上班。他基本上亲自参与了生意经营的每一个环节,并且对于所有费用支出保有绝对的控制权。我想这也应该是我们家族的性格之一,我有这样的性格,我的父亲当初也有,所以我想我的孩子们也在他们的基因中继承了这些吧。

  我于1925年出生在柏林,比我的兄长阿克塞尔晚了一年。我的父亲在我四岁的时候死于猩红热病。我父亲去世时只有30岁,但却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他在1923年的时候从我祖父手里接管了家族的生意。他简直就是一个金融天才,我所剪辑下来的任何一份报纸都可以证明他那独特的职业生涯,虽然这份职业生涯短暂得令人遗憾。不幸的是,我们家族费尽心力建立起来的金融、工业产业在20世纪30年代落入纳粹法西斯之手,然后在1947年又被共产党国有化而没有给予我们任何补偿。我们至今仍在与德国政府交涉,为的是能够重新拥有这些财产的一部分,或者获得些许补偿。

  我的母亲受过律师职业教育,并拥有坚定的意志,她在我父亲去世不久后产下了我的妹妹。因为她要照管我父亲遗产的相关事宜,所以在1930年,她决定把我们兄弟妹三人送到距离荷兰阿姆斯特丹大约20英里的一个小城镇布莱瑞卡姆(Blaricum)。她在那里为我们租了一个房子并且雇用了一个司机、一个厨师和一个佣人。那里距离我们的舅舅和姨妈家里很近,所以他们也可以经常过来照看我们。

  
                       投资相伴的一生2  我们的舅舅和姨妈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我们的代理父母。我的舅舅经营一家从17世纪就开始从亚洲进口商品的公司。他是一个人品正直的人,有些社会主义者的特质,我非常尊崇他宽厚博大的品格,尊崇他善待家人和雇员的为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经为各种持有不同政治立场的人们提供藏身之所,无论那个人是犹太人还是共产党员。

  我的母亲会时不时地来荷兰探望我们,但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忙于德国国内的生意。我那时已经是个小学生了,渴求知识,在班里面成绩名列前茅。我还学习音乐,经常出入阿姆斯特丹博物馆,那里有荷兰民族的大师们所创作的大量艺术作品。我也开始搜集艺术类的书籍。艺术从那时开始也成为了我一生的热爱。

  1934年,我的母亲再婚了。三年后,她和继父决定把家迁往巴黎。在那个时代,欧洲大陆上层社会的教育就意味着能够讲流利的法语和英语。所以我被送往了蒙塞尔学校(Ecole du Moncel),一个由瑞士加尔文教派经营的寄宿中学,位于巴黎附近,我在那里度过了两年的时光。继而纳粹德国入侵法国,我们迅速地撤退到了南方的埃克斯-普罗旺斯市(Aix-en-Provence)。那个时候,我们全家住在旅馆里面,我和妹妹被送往当地的寄宿学校读书。我当时和著名的艺术批评家约翰·雷华德(John Rewald)及其夫人走得很近,常常把自己沉浸在印象主义艺术家的书籍里面,这就进一步培养了我的艺术兴趣。

  虽然我在学校里面仍旧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发现自己并不那么喜欢学校。因为我发现把我突然从荷兰的生活中连根拔出并移植到蒙塞尔学校其实是困难的,我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甚至都不会讲这个国家的语言。但是我仍然强迫自己迅速适应、学习法语。在1940-1941年的冬天,埃克斯-普罗旺斯市的学校里面没有足够的吃的,常常是这顿饭只有桌子一边的人能得到食物,而下一顿换成是另外一边的人。这是一个典型的耶稣教会学校:如果你受过良好教育,那么你晚上睡觉时就应该把手放在毛毯上,诸如此类的规矩很多。但是我把这些经历都看作是需要我去克服应对的挑战,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失败这样的词汇。

  我的继父在法国政府机构工作,在马赛时他积极地帮助人们从法国逃往美国,包括科学家以及各种各样身处危险的人。他与瓦瑞安·福莱(Varian Fry)一同工作,瓦瑞安·福莱是一位受贵格会(Quaker)教育的美国人,帮助拯救了成千上万被困于维希法国地区的身处危险中的难民。这些被救难民有的写信回来,告诉各自的亲戚和朋友他们当初是如何逃离法国的。不幸的是,这些信的其中一部分被盖世太保拦截了,这显然意味着我们不得不尽快离开法国。

  我们在1941年的3月离开法国,搭乘了横渡大西洋的航船,说来也怪,这艘船的名字叫做“温尼伯”号邮轮。我们中途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停泊,然后继续穿越大西洋,同船的是1000名法国水兵,他们正受派增援马提尼克岛驻军,法国的黄金储备正被存放在该岛。在那里我继父得到了法国政府指派的新任务,就是被派往纽约。我们继续前往美国,途中路过了瓜德罗普岛和波多黎各,终于在1941年的4月到达纽约。

  
                     投资相伴的一生3                                                             前往美国,途中路过了瓜德罗普岛和波多黎各,终于在1941年的4月到达纽约。幸运的是,我们家在纽约还是有些财产的。那是我父亲1924年在美国投资的大约10万美元,在那个年代那就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他是在一位朋友指引下进行的那笔投资,这位朋友是迪伦里德投资银行公司的总裁。于是,我的母亲就开始忙着照顾那些资产和其他的家里事务,与此同时,我被送往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Asheville)的一所预科学校去读十年级,然后我跳过了十一年级,这样就在1942年毕业了,这时我在人文科学方面有着很好的知识基础并且还精通了数门语言:法语、英语、德语和荷兰语。

  然后我就注册进入了美国纽约州伊萨卡(Ithaca)康奈尔大学的机械工程专业,那时我16岁。美国当时也已参战,但是当时我获得了一个推迟服兵役的短暂豁免期,要到我年满18岁时豁免才到期。我曾经经历过法国的沦陷,所以理解战争是什么样子。我还记得1940年5月在巴黎的一天,当我们躺在花园里的时候,突然有大概400架德国轰炸机将它们负荷的炸弹投向巴黎郊区的情形,我也看见了德国飞机向那些正在逃离巴黎路上的人们开火的惨烈景象。之后在去往纽约的路途上,我亲眼目睹了法国军舰在阿尔及利亚凯比尔港(Mers El Kebir)所遭受的灭顶之灾。

  1944年在我快到19岁的时候,我从康奈尔大学毕业,那个时候美国陆军决定我此时需要入伍。“山姆大叔需要你”!尽管那时我还只是一个落地移民(landed immigrant),但当我在佛罗里达的布兰丁军营接受基本军事训练时,我迅速成为了一名美国公民。因为军队不能派遣非美国公民去往海外,所以他们把我们这些外国人装上卡车送到杰克逊维尔(Jacksonville),并且要求我们宣誓效忠美利坚合众国。我曾经在法国的后备军官训练项目中有所经历,所以比其他的应征普通人对军事了解更多,因而也能比较快地适应。在新兵训练营的基本训练中我当了一个班的班长。

  在完成了步兵的基础训练之后,我第一次接触到了关于东亚特别是有关日本和中国的研究。这包括在芝加哥大学接受“陆军特别训练项目”教导,学习日语书写和口语对话,接下来是在旧金山湾区石人训练营的短暂逗留。这之后,我在东京和美国占领军一同呆了一年的时间。当我最开始被派往海外的时候是在菲律宾群岛,他们征询谁能够在一分钟内打80个字,我自告奋勇,尽管我是用两根手指打字。他们很快就认为我更适合在驻日美国反情报队担任特别调查员的工作。

  我很喜欢这段时光,并且被这里的文化所吸引。那与我以往十几年的经历中所吸收到的任何东西都不相同。我对日本文化的兴趣在那段时间持续增长,因为我能够去观察,并且花大量的时间与日本人相处,而且也同他们相处得很好。当然,通晓日语可以帮很大的忙。比起我的同龄人,我可能有着更多的旅行经历,并且有机会接触各种语言和文化的珍贵之处,我已经能非常适应不同的文化和传统。换句话说,我可以成为德国人、法国人、荷兰人和美国人。并且由于我是做情报工作的,我可以免除一般的工作职责,因而能够将时间用于去拜访各个层级的人们,这是一个有价值的机会,我也尽最大程度利用好这个机会。

  
                     投资相伴的一生4                                                            在大学里的时候我总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在日本我的好奇心继续表现出来。我在芝加哥遇到的许多学生都是第二代日裔移民的事实有助于我这个变化进程,我在日本遇到的许多日本人同样有助于这个进程。我还参与了德国侨民“去纳粹化”的活动,而这些侨民中许多就是做日本研究的人,这也进一步帮助我了解了日本文化。

  我在反情报部队里的工作之一就是去拜访德国人,然后分辨出谁是纳粹分子并将之驱逐出境。事实上,我从中所学到的调查技术在我之后的证券研究中被证明是十分有效的,这却是我起初并不知道的。也就是在日本,我有了自己平生第一次同“管理”打交道经历。我所在的单位了解到了一则关于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的夫人的谣传,传言她在试图影响战后重建的签约方的选择。当我们的成员开始对此进行质询时,华盛顿方面临时终止了我们的工作。

  当我于1946年秋天回到美国的时候,我有资格根据《军人权利法案》(GI Bill of Rights,又称《退伍军人权利法案》)获得学习的机会,这个法案是给回国的老兵提供财政支持。我没有去寻找一份机械工程师的工作,而是决定休假一年,继续追寻我对远东的研究,因为我感到所学的还并不能满足自己,我在日本的停留仅仅是勾起了我对那个地域和文化的兴趣而已。我回到了芝加哥大学,获得了一个关于远东历史和文化的一年制研究生学位。那段时光是绝妙的,我的收获颇丰,因为我的教授中有三位是在各自的领域中——中国历史、远东艺术、远东宗教比较学的世界顶级权威。

  这些课程基本都是小组讨论课,因为大学里认同研究生应该按照自己的速度来推进学业。这种方式确实是提供了绝妙的机会,帮助我们更深入地挖掘有关于远东文化价值和远东思维方式的知识。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六、七、八世纪的日本文化革命,这个期间中国的唐代文明大举浸入日本。这也为我提供了一个视角,来理解二战后美国占领日本会对日本有着怎样的影响,这必然又是一个文化转型和社会变革的阶段。

  我在芝加哥学习期间,完成了数篇文章的写作,正是这些作品影响了我未来的人生路径以及我的投资理念。在其中的一篇名为《关于理解》的文章里,我得出简单明了的结论——对于某种事物的真正理解只能由你自己来实现。换句话说,理解某种事物,你首先需要搜集信息,然后深入思考,归纳总结,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事物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将走向何方。没有人可以为你完成这个过程!

  
                       投资相伴的一生5                                                          笛卡尔曾经有句箴言“我思故我在”,简洁地表达了上述结论。这就排除了盲目的信仰和盲目的接受——告诉我们应该完全依靠自己去思考,从而理解其意义及其后果。在我的文章中,我增加了一个论点,就是那将毫无疑问地意味着还要将理论应用于实践,即将自己的理解付诸于行动。就像人的一生一样,应该是去辛勤耕耘而不是去蹉跎虚度。

  于我而言,《关于理解》那篇文章就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向我揭开了一条应当去遵循,以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实践过程。但是基于我从过往人生经历中获得的理解,我又应该怎样去付诸行动呢?我迄今为止的人生就好像是处于防守状态的一盘棋局:总是被从一个国家推向另一个国家,从一所学校推向另一个学校。而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与同胞兄妹和父母相处的家庭生活。两年半的机械工程学习意味着每个学期的额外学分和整年的课程。最后,军队又控制了我的生活。总之我都是被迫面临着这一切,而并非是我能够去选择,而这一切又要求我去迅速适应和依靠自己。否则,我将无法生存下来。

  但是现在,我终于可以面临生活的转机,用自己的双手来选择决定自己的生活。我对于东方的研究,比如比较宗教学,教会了我应该将自己的生命致力于“去成为别人的榜样”。从日本文化中我学习到了“先例”的意义,要树立榜样,而从西方文化中我又理解了“领导力”的重要性。我的理念就是,要将这两个源于不同文化的精髓理念进行融合并指导我自己的生活。从那以后,这种理念伴随着自我反省的思想,就成为了我的人生中激励自己前进的主要动力(当然并不是唯一的)。我没有去哀叹自己年轻时代一再的生活剧变,而是把这当作我可以受益一生的宝贵经历。

  我的基因还告诉我是时候该去赚些钱,而且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做到。我那时的目标是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百万富翁并成为美国派驻亚洲国家的大使,最好是日本,那就是我当年的雄心壮志。然而除非你愿意年复一年地花费时间在政府官僚机构中不断攀援,否则你就必须有足够的财富才能拥有外交生涯,至少那是我所看到的路径。我也很需要金钱上的独立。金钱并不意味着可以挥霍无度,但它确实意味着自由。你可以辞职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不必去担心别人会怎么说你或者会怎么想。

  对我来说,钱总是达到一个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它本身并不是目的。当我是一名学生的时候,我靠着微薄的津贴生活。当我在1948年22岁的时候与第一任妻子结婚时,我们依靠《军人权利法案》所提供的每月105美元的补贴生活。我从未碰过从我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一分钱。我依靠自己的收入生活直到我开始工作的时候也依旧如此。

  直到今天,我也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花钱。这个习惯我从未戒除过。在过去的32年中,我与我的太太盖尔住在我们在魁北克韦斯特蒙的同一幢房子里。除了艺术品之外,我不会被其他的物质财富所吸引。大房子、游艇、私人飞机那些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尽管如此,在经历了战争和大萧条之后,我也明白了金钱是如此的重要。然而除了我的家人和我熟识的人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如何赚钱的方法外,我还是没有任何去实现它的线索。我并没有真正赚过钱,直到22岁一直都是在学习或者是在军队里面,即使在军队里面我也一样是在学习课程。所以我感觉到自己应该走出象牙塔来到真实世界中了。

  我清楚自己并不想成为一名工程师或者是教师,尽管我从芝加哥大学获得硕士学位毕业的时候,芝加哥大学曾许诺给我一个职位,但我已申请就读于哈佛大学商学院并于1947年9月被录取。很自然的,我会去从事商业,但是我决定自己首先要去学习和“理解”它,从最基本最基础的开始。

  
                         投资相伴的一生6
  我经历过芝加哥那种美妙的治学盛宴后来到哈佛商学院,感觉这里更像一所贸易学校而不是一所大学。学校要求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地学习不同的案例,常常是这个50页那个100页,而最后也没有什么结论;然后我们还得同100名同学在课堂里讨论它们,这同样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基本没有什么课本是在系统地有深度地讲解这些问题。这令某些自认为“聪明”的人感到沮丧也并不奇怪。

  然而,哈佛却带走了我对商业的恐惧。我学习了制造业的知识,这正好与我曾经接受的工程学训练相适应。我一向擅长数学,因此会计和金融的课程对我来说也很容易。我从未做过关于市场营销和促销方面的事情,但是那些对于我也并不是太困难。人力资源管理和管理学与我在寄宿学校和军队中习得的具有很多共性。在第二年里,我选择了投资方面的课程,特别是公司财务和银行类的课程。因为我家族的历史,所以我不久就对这些领域感到如鱼得水。

  我在1949年从哈佛大学毕业获得了MBA学位(金融方向),我们同班同学中有七个人会去引领《财富》杂志500强企业。我当时也并不确信自己接下来要从事什么。成功对于我总是很重要,但是我也有种特别强烈的需求,就是找到一种归属感并且找到是什么能够给我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关系网络”的局外人。当你年轻的时候你总是觉得很难去选择走什么样的路——这是正确的选择还是在浪费我一年的时光?这就像在黑暗中行走——你只能是渐渐地摸清方向,然而你依旧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方。

  我此时已经结婚,这也就意味着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去赚钱养家糊口。幸运的是,哈佛商学院的学位在那个年代对于美国的大企业还是具有很高含金量的,因为这些企业需要从战后、大萧条中恢复过来也就需要新的人才来更换它们的管理层,我的同班同学就获得了许多这样的就业机会。在我接受铝业有限公司(即今天的加拿大铝业公司)提供的职位之前,我在学校图书馆和财经报道中仔细地查阅了关于这家企业的信息,它通过了我的深入审查,并且这个职位看上去前途光明,可以让我将之前学习的机械和金融知识进行结合,还拥有出国旅行的机会,甚至以后可以为我提供一个外国职位。

  1949年的8月,我首先作为一名工程师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金斯敦的一家轧片机厂工作了三个月,然后调往蒙特利尔的总公司做了短暂的国际销售工作。这就是我第一次来到我未来人生的落脚地,而那时我对此唯一的所知就是这里是加拿大。第一夜我住在温莎旅馆,第二天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我感到很惊奇——这里每个人都讲着一种我几乎能听懂的熟悉的语言,那就是法语,只不过语调上有些难懂。

                       投资相伴的一生7                                                        在调入蒙特利尔总部之后不久,我被指派为控股公司的财务总监达那·巴塞洛缪(Dana Bartholomew)的助理。达那是耶鲁和哈佛的毕业生,他在公司里为人有些孤僻,但却是当时控制加拿大铝业公司的戴维斯家族的朋友。他智商极高,有浓厚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在之后的岁月中他成为我的好朋友和人生的导师。

  在达那手下工作期间,我负责基于严格的财务制度以及营运成本和现金流预测基础上的资本支出审查;之后去负责为控股公司监督在亚洲和非洲的分支机构。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从一个大公司的内部学习证券分析和投资实践的一个很好的入门课程,尽管在当时我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从中学会了一个世界级的大企业是如何从那个几乎是金字塔的顶端,以具有战略优势的视角来经营业务的。我当时还是加拿大铝业一份内部杂志的编辑,通过这份杂志,世界各地的公司高管们可以及时了解到公司的各项运营目标和执行结果。

  25岁的年龄作为一个年轻的高管看上去似乎很成功,然而这却让我难以感到满足,也看不到前面有一个快速发展的职业生涯。我的老板经历了至少25年才走到这个层级,但是我却并不喜欢被任命为某地分支机构的首席财务官。我总是喜欢不停地工作,常常超出工作的要求。我发现自己在工作中有能力比周围的人努力10倍,也比他们迅速10倍,那就意味着在剩下的90%的时间里,我被公司内部的勾结斗争牵扯了精力。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对此感到厌烦了,更让我烦恼的是我不得不为自己需要获取决断的每件事发送如此多的拷贝文件。最后我觉得很有挫折感,因为我本来的个性是希望每件事情都能完成,而不是在手边悬而未决地等待。

  所以当我的岳父母在纽约去世时,我从加拿大铝业公司请了假回去料理家族生意——一家艺术书籍出版公司的事务。借此,我继续培养了自己对艺术和艺术收藏的兴趣。我与一些画家和艺术批评家的私交也确保我能加深自己的绘画知识。但这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发觉纽约令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作为一个年幼孩子的父亲,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我也不想在自己的余生里都去经营一家出版公司。所以我在适当的时候把公司卖给了一个较大的竞争对手——纽约绘图社(New York Graphics Society),那之后短暂的时间内我是相对的无业状态。我们在岳父母去世前不久在皇家山镇买了房子,所以我们回到了蒙特利尔,那时我已经有了些想法,想发展一两项自己的事业来供养我的家庭。

  为了让自己保持开心,我决定不再回到加拿大铝业公司了,开始和朋友们一起完全凭兴趣去经营了数家不同的企业。涉及的范围从位于拉瓦勒的一家由我妻子亲属的朋友帮助打理的洗衣店,到我和加拿大铝业公司总裁的儿子共同开办的铝压缩公司,同时还有石油和采矿业的共同基金;基于我在加拿大铝业公司学到和运用的分析技术,我还出版了一本关于金融统计的出版物。那个时候我的时间总是混沌而过,我忙于在各个领域浅尝辄止,去帮助人们开始不同的运营工作。

  我们的风险投资之一是经营采矿业。那时候我们是纽约一家公司在魁北克省开办坎贝尔希布加莫煤矿的代理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驱车赶往那里的情形,那里的路因为缺少维护而很颠簸。我们的压缩公司办得很成功,我还是公司的第一任总裁,直到更专业的人士接管了这个职位,很久以后它被卖给了消费者玻璃公司(Consumers Glass)。至于那家洗衣店,它提供挨家挨户的上门服务,运营得并不理想——事实上,它最后破产了。

  我这段商业生涯中的试验期一直持续到1954年,我开始和我的朋友杰克·布朗(Jack Brown)合伙。杰克曾经在加拿大铝业公司做公关工作,我们俩开始合作为不同的公司通过传递数据来提供统计服务,其实就是为不同的券商和投资机构来提供工具帮助他们进行分析研究。在大约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大约为200家加拿大公司提供了报告,包括最基本的资产负债表、利润表、中期报告,也有覆盖五年期的比率数据。通过这些统计可以清楚地看到利润是否是在增加,资本性的投资是否获得了回报,以及一个公司在总体上是否表现稳健。这也提供了一个观察视角——观察一家公司的管理质量以及把一家公司同行业内的其他竞争对手进行比较。这份工作开始是因为兴趣所在,但是之后却把我领进了持续至今近50年的事业中来。

  
                          投资相伴的一生8                                                        实现这样的增长得益于在过去这些年中一个几乎没有改变的理念。这个理念就是要基于严肃的行业探访和证券研究,并且投资于优质的、有成长性的公司。我们总是致力于使我们客户的资产保持稳定,承受最低的风险,并且让我们的费率总是属于行业水平的最低分位数。基于此,我认为我们树立了整个行业的榜样。

  在差不多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我们一步一个台阶地扎实经营着我们的事业,从不急功近利。我们总是尽一切努力做好我们的工作,除了地域多元化外,我们并不去寻求多元化,并坚守着那个基本的、理性的理念,而这个理念被我们所能寻找并雇用的最优秀人才不断提炼和贯彻。我们总是从一开始就培训我们的员工,而很少去雇用那些在别处有过多年工作经验的人。这就使我们公司形成了一种具有个性的文化,并拥有相对低的员工流动率。

  我们公司的理念是建立在保守的、经过时间检验的投资基本原则的基础上。我们构建多样化的、高质量的投资组合,它们被设计为既要为客户保护既有资本,又要实现长期的增长。这样的投资途径在变动的经济环境中获得了稳定的、大部分时间都超出平均投资收益的回报。在今天的全球市场上,这一基本原则在最大幅度减少广泛存在的波动性方面尤其有效。带我们走向成功的十分重要的因素是,投资于那些经过时间检验的、管理卓越、高质量、并且财务稳健的公司,并且这种投资总是在深入的行业研究的支持下进行的。每年,我们的投资专家都会跟踪超过200家的加拿大公司、150家的美国公司和150的家国际公司,包括对这些公司中的许多家进行经常性的拜访。

  我们的使命从来都并不只局限于生意本身。这同时也是一种去做正确的、合乎道德的事情的追求。我们一向提倡在加拿大上市公司中建立良好的治理结构,并且为了客户能够在并购交易中拿到合理的价格,我们帮助客户打了很多场的商战;我们推动对投资者友善的公司治理方式,而并不只是为公司自身服务。那些把自己的基金托付给我们的客户必须能获得一个良好的结果,甚至在最坏的时期内,例如1999~2003那些年,尽管在市场连连下挫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不可避免的损失,但也要让客户们感受到他们的资金托付给了一群可靠的人。我们也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是真正的专业投资人员,将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去守护他们资金的安全性。这是在一个商业的正直性受到严重威胁的时代所持的理念,这种威胁不仅出现在我们所投资公司的经营和道德方面,也出现在整个投资产业之中。

  在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泽公司担任主研究分析师将近40年后,我事实上已经分析过你能够想象到的每一个产业,并曾参与其中的许多。我自信自己知道如何判断一个投资机会所面临的形势,并知道如何评估其管理情况。我不是仅仅使用统计学来得出结论,我是对一个公司业务的所有方面进行彻底的分析。

  
                          投资相伴的一生9                                                      我也自信自己知道如何去运营一家公司,并可以担任一家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我曾担任过许多公司的首席董事,并仍旧在一两家公司担任这个职位。如果你想成为一位优秀的投资家,你就有必要知道一家公司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在这家公司的人员有多么优秀;并且你必须了解这个产业,这个产业如何运行,产业内的其他参与者是谁。在很多方面,一家公司就像是一幅艺术作品:你必须要理解它。曲解它的本来面目是没有意义的,你需要聚焦目光,去真正地了解它。

  曾在大约20个董事会待过之后,我感到我也了解董事们做些什么,董事长又做些什么,我了解如何同各个管理层的执行官打交道,如何向他们咨询问题。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会对我说谎或讲废话。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条双行道。如果今天我被任命为加拿大铝业这样的公司的董事,我自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去担负这个工作,并且在几次会议之后,我就能非常富有效率。我知道他们要讨论的议题,我了解这个产业,了解这个公司如何运转,还有这个公司有什么样的管理。

  作为一名董事去积极参与其他企业的管理,让我不断加强对我们所投资的此类公司内部运作的了解。它让我看清是什么造就了一家伟大的公司,参与其中让我体验了见证非凡成功的快乐。它还让我接触到无数非常优秀的人,他们中的许多在后来这些年中成为了我非常好的朋友。

  我喜欢去解决问题并看到结果。作为一名董事进入一家公司并对它深入了解进而将它整理有序,这会带来许多乐趣。2003年,我曾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一家公司参与了此类进程。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必须加以变革,所以我们任命了一位不同的总裁,并看着变革渗透进整个组织流程。我始终相信,让我们所投资的公司拥有第一流的管理和执行人员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在投资上我也曾经犯过错误。每个人都会犯错,并且除非你曾犯过几个,否则你不会从中学到东西。工作中总是会出现一些没人能预见到的突如其来的事情。从短期看,我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容易发火,不过就像一阵暴风雨,它很快就会过去并烟消云散;我不是那种会长期带着忌恨或让愤怒一直郁积在心中的人。我不介意其他人犯错,只要不是那种愚蠢的错误,而且只要他们不会再次去犯同样的错误。

  当我们参与的公司最终显示出管理糟糕时,我们并不仅仅是把它售出——尽管在我们别无选择的时候也曾这样做过几次。在多数情况下,尤其是在面临被收购的情况下,我们都会挺住奋力作战,保护我们客户的权益,并获得更佳的条件。然而,也有一些情况——不幸的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少——是法律和巨富投资商更倾向于公司的利益而不是投资人的利益。在多数这种案例中,根本就见不到本应维护投资人利益的证券监管委员会的身影。


                          投资相伴的一生10  不仅如此,证券法律法规的倾向性受到企业界的严重影响,而企业界又受到那些收入丰厚的律师的严重影响。他们经常是把那些小投资者们的资金拿到手之后就把小投资者看成碍眼的人。证券监管委员会很少是基于公平和道德的基础之上采取行动;除非某件事被证明是明显违法,否则的话,寻求监管执行人员来规范操作不过是无意义的举动。在那些证券监管委员会参与的案例中,他们那些收入相对微薄的律师根本就不是那些掠食者们雇用的收入丰厚的律师的对手。此外,有许多案子被拖延了好多年:可以说被无限拖延的公正实质就是被弃绝了的公正。

  我们致力于拥护良好的商务实践惯例,这符合我力图去帮助别人的哲学理念。我发现为他人做事,会给我带来巨额的回报。我真心相信,如果你拥有一定的道德规范,你就应当以它为生存之本。我猜想这可能只是个人的喜好,我不知道这样的信念来自何方。它可能是来自不安全感,寻求关注——被爱和获得尊敬的渴望。谁知道呢?

  事实上,可能是许多人性中的不安全感把我引向了这种思想倾向和这种类型的工作。但我一直相信,一个人应当完成个人的责任,并做到最好。影响我最深的人之一是19世纪丹麦哲学家克尔恺郭尔,他拥护非常个人主义的、反教条的信仰观念,并强调个人行动和成功的重要性。我的哲学理念是,在商业经营中,你就像是一份债券:要支付5%的利息,要有一个偿债基金,而在20年期限结束时,要支付本金;也就是说你严格按照条款去做你应该做的每件事,一切就是这样。而私生活更像一份股权权益——它的可预期性比较差。如果你想让你的私生活遇到麻烦,可以,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但当你来到办公室时,请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在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泽公司,我们从来不想仅仅是为了赚钱而赚钱。我们拥有业内最低的管理费率。我们本可以轻轻松松地增加数百万美元的收益而同时业务上不受损失,但那不是我们行事的方式。我们的方式是去照看人们的钱,并确保他们可以赚钱。如果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赚到钱,那很好!但首先的受益者应当是客户。

  不幸的是,现今在我们这个行业,敲诈客户非常常见。我说的不仅仅是投资顾问,而在很大程度上是指证券承销公司和共同基金公司。很显然,它们所做的一切就是:收取尽可能高的费用,并为自己赚尽可能多的钱,而不是为客户赚钱。我认为,如果今天我们的行业更关注职业道德而不是放纵贪婪的话,每个人都会得到更好的服务。

  由于这个投资动物园充满了令人不快的贪婪的人,我的目标就是在任何可能的时候把他们曝露在灯光下。当我感到一家公司是在伤害它的持股人时,我经常会写信给监管当局,有时我甚至会把这样的行为在媒体上曝光。我希望,这样公之于众能暂时起到一些好的效果——而长期效果甚至能促使证券监管部门改变法规。这可能会影响到本来不会被触及的人。但我也是个现实主义者,我从不幻想自己将改变这个世界。我仅仅是说出我必须说出的话,如果人们拒绝接受,没关系;如果他们愿意听从,那也很好。如果你不抱有太高期望,你就永远能够得到令人愉快的惊喜。我完全明白,在人一生的时间里,你会在一些事物上起到一定影响,但影响毕竟有限,你不会改变人类作为动物的本性。

  在我看来,最危险的人是那些强烈的理想主义者们,是那些信仰的创立者们。他们力图改变人类的天性。唯一的问题是,人类不是,而且永远不会是完美的。即使你拥有一个共产主义国度,也不意味着那些身居顶峰的家伙们不会去盲目掠夺国家和他们的同志。


                          投资相伴的一生11                                                      我会为自己年轻时代的理想主义思想而感到内疚。我那时认为,一旦一个理念被发现,整个世界就应立刻理解它并把它付诸实践——而整个世界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伊甸园。在芝加哥的整个文科教育体系就是基于《西方大观念》(Great Ideas)这部“人类历史”中的这个理念,但它改变了人类的天性了吗?没有。它可能修正了人类的天性,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它。

  我把自己看做是一个试图以正当的方式做某些事情,并且不嫉妒他人的人。我不想尝试用诱惑或欺骗的手段把钱从别人的口袋中拿走,也不想通过索要高价的手段。我想象不出死后灵魂的生活,加尔文教派、耶稣会和圣公会的教育让我基本上成为一个不可知论者。我无法设想自己在今后几百万年的时间里会沉默地悄然坐在云端,那将会是可怕的令人窒息的空虚。这些想法是人类的发明。但那不意味着道德和行为责任在宇宙中不具有自己的地位。对我来说,亚里士多德的道德伦理就是信仰。

  我今天仍旧在工作,因为我相信自己仍旧能够做出贡献。我不认为退休去佛罗里达能激发我的智慧,我无法想象自己从早到晚追逐一个小球并为了在障碍下得分而兴奋莫名。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有雄心的生活,也不认为我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做这个。那应该只是在你的时间已经不再具有意义时,才这样把时间打发掉。

  我总是想知道人们的思想和行动有多么的不同,是什么动机激励着他们,他们的逻辑来自哪里。我特别喜欢自己动手,我相信让人们知道你正密切关注业务的运行并且能与时俱进是很重要的。我唯一不了解的领域是电脑,我从未有过学习它的兴趣!我知道它能做什么,并且知道通过操作可以按照你的设想做出判断。我知道寻求的是什么,要问的问题是什么,要避免去做的是什么。但要让我自己来操作它——互联网只会用太多的事物来让我过度入迷,成为一个令我严重分心的事物。

  由于我好奇的天性,我总是拥有一些爱好,但它们会改变,它们可能会从收藏葡萄酒变成欣赏中国艺术、音乐或收藏古董家具。我对所有事物都有兴趣,主要是文化方面。我对艺术的爱好可以追溯到我在欧洲的时期,我始终对其保有兴趣,我还在日本时就开始积极收藏艺术品。收藏就像去投资股票:你想在适当的时机去购买股票,并且希望它属于一个绝对优越的公司。没有任何区别吧?

  我还在这些年内通过参与不同的慈善事业获得巨大的满足。当然,我们拥有加里斯洛夫斯基基金,它设立于许多年之前并且我们的公司每年都向其捐钱,到现在,我们已经积累了大约5,000万美元的本金。我们的主要职责定位是资助大学教授,目前我们拥有12个资助对象。我还参与帮助魁北克省建立一个前列腺癌症信息中心。当你到了我的年纪,你不会再有任何财富方面的雄心,我甚至不从公司拿取薪水了。金钱已经成为一项责任,而不是别的任何事物。

  在过去将近50年中领导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泽公司,让我享受到巨大的满足感,经历了丰富多样的职业生涯。这家公司现已在第二代的手中,除我之外,早期合伙人中只有一位还在工作。当我到了65周岁的时候,《环球邮报》(Globe and Mail)刊登了大标题文章——《加里斯洛夫斯基退休》。没错。不过,什么是退休?难道不是把时间用于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上吗?是的,我正是这样做的。我的工作永远是一项爱好——直到今天仍旧是这样。

  3第三部分               负债和过度消费的危险1  今天,这个世界的真正问题和最大威胁并不是恐怖主义,而是过度消费和负债。另一个很突出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运转成本被调整到只适合美好时期的水平,人们不再关心正常时期,当然他们更不去考虑恶劣时期。

  全世界的政治家们都在实行一种所谓的“尽可能的艺术”,而不是在两个极端之间去寻求中庸平衡的艺术。一旦可以达到一个极端,他们就会抓住机会以收买尽可能多的选票。在世界的新兴经济体中(例如印度尼西亚、俄罗斯、泰国以及阿根廷),这种理念就是一夜之间能够去实现工业化,建立所有必要的基础设施。从政治上和情感上看,要取得实现这些所需的资金,通过借贷要比通过储蓄来得容易。不幸的是,债务必须去偿还。但当债权人要求回收资金的时候,这些钱往往已经被花出,这些负债的国家正在收获这种苦果。

  电视和互联网也对这种过度放纵的观点火上浇油,它们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是什么构成美好的生活,而全世界的人已经在“追求它”。不断上涨的股票市场和不断上涨的房地产价格,使得花钱消费和采用更高的生活标准看起来是有资金保障的,那些不再能负担得起这样生活的人把资本兑换成现金或以借贷为生,因为放弃美好的生活从个人角度来看是不愉快的,从政治角度来看也是不受欢迎的。因而我们的世界目前走入了死胡同。只有美国和一些欧洲国家——那些曾与资本主义长期共存的国家,例如英格兰、荷兰和瑞士——才保留了对现实环境的一些感知和判断力,不过这种感知和判断力也还不够保守。

  过度支出导致生产能力过剩,尤其是在原材料业,许多新兴国家通过外国的巨额贷款来发展原材料业。所以就毫不奇怪,资源价格在21世纪初期呈螺旋式下降并导致通货紧缩而非通货膨胀。在贫穷、人口众多的国家修建工厂,然后这些国家把产品廉价出售给那些工资水平高并且工会强势的国家,这也是导致通货紧缩的原因之一。此外,由于这些国家中的一些现在面临无力偿还债款的问题,它们的货币体系一旦崩溃,将导致它们生产出更廉价的产品,从而加剧了这个世界的问题。


                            负债和过度消费的危险2  通货紧缩带来了更多的债务,因为低价格让所有东西都变得更加便宜,从而增加了债务的比重,这和通货膨胀下的情况正好相反。类似阿根廷和印度尼西亚这样经历过货币崩溃的国家,也曾目睹过以他们国内货币结算的债务有相当大一部分被抹掉——但用外币支付的贷款不是如此。在那些国家,所有能办到的人都把货币兑换成美元或德国马克或任何其他能保值的货币;尤其是在阿根廷,外币债务的重压成了一个可以压垮一切的负担。

  随着贷款崩溃,世界银行体系变得虚弱。贷款坏账减少了银行的权益类资本。由于现今的世界银行体系越来越一体化,任何问题都会演变成为全球性的问题。当一些国家倒下,他们的购买力崩溃,则国际性公司的销售和收入也受到影响。

  我相信世界范围内的债务是如此之高,从而货币供应的大幅度扩张就不可避免,这注定要在一定时期内导致通货膨胀。在通货紧缩的情况下,较低的生活标准将导致税收难以被征集,除非国家打算求助于一种大规模放弃社会服务的方式,否则这个国家就需要花费多年时间才能摆脱混乱的局面。尽管低通货膨胀率仍将伴随我们一段时间,但我怀疑政府是否能继续在通货紧缩的政治纲领下再次当选,因为这将意味着我们会因过度负债而逐渐穷困。由于生活标准和股票市场的财富下跌,奢侈品将黯然引退,只有那些富有的人才支付得起它们的价格。资本支出将会减少,那些为这个领域提供服务的公司的收入也将下降。原材料价格将由于世界需求的减少而无法恢复。高技术部门仍旧会表现得相对较好,因为把资金投注这个领域对于那些想保持自己的效率、竞争力和降低成本的公司已经成为一种“必要”。企业兼并将会继续下去,因为在许多产业中,大型公司更容易通过广泛使用电脑而提高效率。

  我们今天看到的过度征税也阻碍了人们将自己的收入节省下来的动机。它降低了储蓄率,甚至带来更低的就业率。对那些从投资中获得回报的人征税,其实就是在继续扼杀工作机会并在损害经济,因为通常来说,这些人本来会把他们获得的回报重新用于投资,而投资是可以创造工作机会促进经济的。

  税收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因为政府只能够从那些口袋里有钱的人那里拿到钱。过度征税的主要后果之一是大大阻碍了就业和发展,因为两者都需要投资来带动。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在投资和就业这两者之间,我们轻而易举地就知道答案,是投资首先出现。

  商业界和投资者是时候去强烈反对这样的系统了,反对对投资收入征收如此高昂的税收;这种财政负担削弱了就业机会的创造能力,从而会增加失业率并导致对人民技能的可怕浪费。除非民众能理解这点,否则政客们会继续以就业机会的创造能力为代价来收买选票。我谴责那些既扼杀了就业机会又扼杀了经济活力的政客,我谴责那些任由这一切发生的投了票民众们。

 

                                负债和过度消费的危险3                                           高税收水平既减少了就业机会也阻碍了投资。我们最有才华和最富有的人正在离开。单单在加利福尼亚就有300万加拿大人!同加拿大相比,那里的税收更低,气候和生活方式也都很优越。在当前的经济风气中,加拿大事实上是在用加元税收来为我们的年轻人提供教育,最终却只能看着他们成为终身的美国纳税人。可是,我们的政客们仍旧坚持认为,要获得18岁年轻人的选票,我们就必须每年以几千加元的收费来提供大学教育,这种行为让纳税人支付了这个数额的许多倍。而那之后,最好的学生就被美国公司雇走,那些公司开出的薪水比这些学生能在加拿大这里赚到的高一倍。在这个国家,我们缺少优秀的年轻医生。为什么?因为在这里他们的工作所得要少得多,纳税至死,还要在恶劣拥挤的设施里过度工作。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走呢?

  在加拿大的一些地区,个人所得税创纪录的高昂,并且平均而言,对家庭收入的税收居然超过了食品、居住和服装消费加在一起的支出。对资本收益的税收在经历长时期的膨胀期后,明显会把资本金全部充公。所以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投资?普通加拿大人过去的平均储蓄率是收入的10%左右,现在是零。

  如果我们拥有储蓄,并且这些储蓄被明智地用于投资,我们本来会有更多的就业机会,更少的税收,更高的投资。而这将会带来乘数效应,正如其在美国带来的一样。交给政府的一美元仅仅被花出并且仍旧只是一美元,而如果投资于生产性工作,一美元会带来更多的美元,而这些美元则可以进一步被再投资,赚取更多的美元——并且如此持续下去。

  假定你的公司获得一个20%的收益率,其总额等于10万美元。如果不收税,你会保持10万美元。假定现在你能够再投资并同样可以获得20%的收益率,那么在5年时间内,你的10万美元会增长到248,832美元。然而,如果政府从你的投资收入中收取50%的税,你就剩下5万美元,所以由于税收的原因你只能按照税后10%的收益率来进行再投资,这5万美元在5年内变成80,525美元。问题是:哪种情况能够为国家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和更多的财富呢?

  更高的通货膨胀时代即将到来,原因在上面已经讲过,所以加拿大的经济形势必定会在好转前恶化。对于消费者来说,由于他们曾通过维持多年的高水平支出来保持经济的发展,成为了最容易受到伤害的群体,尤其是当他们终于到了感觉自己无法再保持这样步伐的那天,就更是这样。如果利息率上升并且债券价格下跌,那些依赖于固定收入的老年人也是非常易受伤害。我已经看到许多这样的人——他们基本上都是老年人——把投资资本金折现以期能够保持他们的生活水准。


                                  负债和过度消费的危险4                                        这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发展模式。总体上看,许多人正力图通过远离货币资产来保护自己。黄金、艺术品和古董的价格都在大幅飙升,人们正在说:“哦,这些是现实的财产。”我们知道,由于我们的过度负债,最终货币资产的价格将会下滑,即使它不下滑,当今的通货膨胀和税率也让债券和银行现金账户的实际回报率变为零。

  当前,人们也在把现金转换为股票,只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不论发生什么,股票都会保持其价值,而同时,在我们的债务和货币扩张水平下,让现金在长时期内保持价值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对真实价值的信任度同样也是高于我对货币价值的信任度,在政府正以巨额的速率印刷钞票的时代尤其如此。这种支出水平不能无限期持续下去。不会有人年年都买车,不会有人每年都买房,不会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改建和重新装修房屋。今天,你的钱存在银行那里几乎得不到什么,所以很显然你应当试图把它投资到会给予你真正回报的地方。

  从历史上看,实物资产在长期内的表现总是比货币资产更优。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可以花五美分买一杯可口可乐,而现在它要花费我两美元。如果我把花费在那些可乐上的钱都投资在债券上并持有它们,其结果就是今天没法用它们买多少东西——如今每个用于投资的五美分,可能甚至还买不到一听可乐。所以持有现金不会提供长期的保值。如果赶上股市崩盘,并且你有钱去及时抄底购买,那么持有现金是有意义的,否则,没人能通过持有现金的方式而实现致富。

  我拥有一些画作,我当时支付了300美元,但它们今天可能价值10万美元。如果我把那些钱投入债券,它的价值仍旧只会是在300美元左右。我为我的第一栋房子支付了2万美元,那是一幢半独立式房屋,拥有四间卧室,位于蒙特利尔皇家山镇。我不知道它今天值多少,但可能会比2万美元多得多——事实上,它可能价值40万~60万美元。所以我认为把钱握在手里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么你该把它投到什么领域?你如何保护自己?我始终认为多样化的股票投资组合是首选,这些股票主要是成长相对较快的产业内公司的股票。如果你能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来购买它们,我认为从长期看这会是非常有价值的投资。

 

                                      负债和过度消费的危险5                                     我认为投资的主要思路就是不要去做任何愚蠢的事,这在商业经营中也是正确的思路。你不会想在一家公司做出错误的决策,并不得不在之后五年中一直忍受着它,一直到你解决了这个你本可以在一开始就避免的问题。

  在投资业务中,你始终有必要去关注相关的负面、消极的因素,因为那就是你的风险所在。接受积极因素每个人都能做到,那并不难,所以你要做的是关注消极因素,要问自己:“我们可能会在哪里犯错?危险蕴藏在那里?我们对它进行防护了吗?我们是否得到合理的保护?”我们无法获得100%的保护,但不要只关注一只股票,而应该分散投资,至少让其他股票占有一个较低的比重,这会分散风险,让我们感到更安全。这就是你必须去做的事情。

  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有必要保持乐观主义精神,因为你终将死去。你活着就要不断地应对改变、危险和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变动的利率、对国家安全的威胁、政客过多地窃取、政治方向的改变、恐怖主义、贸易战争……这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你无法预见这其中的任何事情,因为如果你能的话,你就会因为悲观的前景而动弹不得,就会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去买那些经营效果最佳的产业中经营得最完善的公司的股票,你要确定这家公司足够大,从而不会由于某一个家伙窃取公司财产而把整家公司搞垮。如果你看到会计报告不正常或者发现他们在给资产负债表充水,那么就尽快脱身。但如果所有条件都相同的话,股票在20世纪的任何一个25年期内都比债券表现得好。这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如果你可以从政府债券上赚取更多的钱,那么谁还会去办企业呢?

  因此,不论是在繁荣时期还是衰退时期,我都建议你投资于业绩良好的股票。不论世界形势如何变幻,你都会从中获得一个好的结果。

  
                             在丛林中投资1                                                     有很多种途径可以通过投资赚钱使财富增值。也有许多的方式是在浪费你的时间——或者更糟,让你损失金钱。而损失钱却不可避免地比赚钱更容易!

  要记住,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投资不顺,那么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你将继续不顺下去。在很早期的时候就有一个良好的投资计划并且坚持你的计划是至关重要的。

  用一生时间赚钱的最好方式是通过复合增长的原则实现。尽早开始,并力图选择有着最小风险的投资,这项投资同时还要有每五到七年增长一倍的机会。

  复合增长是一个广为人知的投资概念。其规律很简单:如果你的投资产生平均14%的年收益,它们将每五年增加一倍。其带来的利益是令人震惊的:经过40年的工作期(25岁到65岁),你能把10万美元变成2,560万美元。如果你的投资产生平均10%的年收益,它们将每七年增加一倍。那么这10万美元在40年期之后将增长到“仅仅”510万美元。无疑你会为这种差距而感到惊讶,这重点突出了你必须及早开始储蓄然后正确投资的事实。重大错误付出的代价会是非常高昂的。

  让我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说复合增长的效果。假设你到了40岁,你已经买了自己的房子、汽车,可能还买了别墅,这时你有10万美元去投资。再次假定你的钱每五年增长一倍(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目标,但并非是一个不现实的目标),从40岁到60岁你将会把这10万美元推升到160万美元。然而,如果你在20岁的时候仅仅以1万美元起步,到60岁的时候,就如前面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仅仅这个数额就能够增长到260万美元。如果你够幸运从而在20岁的时候就能有10万美元,你就能达到2,560万美元,而不是倘若你从40岁才开始的情况下赚到的160万美元。

  所以,为什么不放弃第二辆车,或者在被迫交纳巨额房屋抵押贷款之前只去租房交房租,从而能在20岁的时候就开始投资呢?我在我四个孩子每人年满18岁的时候都给他们5万美元。如果我们在复合增长原则上获得成功,他们每人到60岁的时候都能积累1,200万美元 ,甚至更多。所以我坚持认为,即使你只你达成这个收益的一部分,及早起步的想法依旧是绝对重要的。

  

                         在丛林中投资2                                                        不幸的是,多数人做的正好相反。他们不是在年轻的时候储存一些钱,而是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变老,认为自己可以花掉挣得的任何钱,可以承担银行或租赁公司所允许的的任何债务。这,当然是通往最终的奴隶生活和可怕的老年时代的道路。而只要有一点点的远虑就能够很容易避免它,所必要做的全部就是在生活的早期开始投资,并对复合增长有一些基础的理解。

  一旦你的最初计划进入实施阶段,你后来赚到的任何钱财都可以远为欣然地花出,因为一旦你已经把良好投资计划的种子播下,复合增长就会照料其余一切。我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在高中教学中教授学生这点,因为它比你不得不在课堂上吸收并来回反刍的东西要简单得多,而且后者在后来还是完全无用。

  然而,我必须再次强调:仅仅是省下钱并把它存进银行、投入一幢房屋、投入任何股票等等,仅仅那样做并不会起到这种作用。你必须把你的资本同具有可预期复合增长率的投资联系起来。

  那么,什么形式的投资能让复合增长为你提供最佳服务?

  我是投资于单独各只高质量股票的宣扬者,前提是你要小心避免某些陷阱。历史证明,投资于股票所获得的回报,能比得上任何其他投资工具的回报,并且我在过去50年的投资生涯中所见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我对股票的信任。

  作为一个一般性准则,我反对把房地产作为实现可接受复合增长率的可依赖的方式。房地产是一个具有高度周期性的产业,它可能经历价格迅速增长的爆发过程,就如同我们近些年在加拿大和美国所见到的那样;但一旦狂热停止,“光滑的下坡路”就开始,而价格会急剧下降,就如许多魁北克人在“分离主义威胁”的那段日子里所发现的那样。

  如果房产价格持续增长,并且增长速度快于通货膨胀率和国民生产总值(GNP)的增长,那么很显然,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少有人能买得起它们。此外,房产是伴有责任或债务的资产,例如抵押贷款利息、赋税、公用设施、维修、以及保险。我不是说你不应当拥有一处房产,或者更进一步,如果你足够富有的话,还拥有一幢乡下居所,而是说有必要知道,它们牵涉到许多管理费用。至少,对于股票和债券来说,你不必出门去为它们铲雪!并且,去租房子经常可以更便宜,尤其是在房屋价格严重过高的市场中。

  在人口和财富都在快速增长并且高质量休憩用的土地和其他土地非常稀缺的地区(此外房地产税还比较低),土地能够成为极其优越的投资。我在考虑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滨海地区,比如说,温哥华岛上主要发展区以北一小时路程的地方。顶级休憩用土地(除非是在国家公园内)最终是有价值的,但这些机会难以遇到。

  

                             在丛林中投资3                                                     一些投资顾问,就是自诩为“黄金虫”的那些,推广把黄金作一种明智的投资选择。但对我来说,黄金是一种恐惧的象征,它在长期内收获很少的收益。黄金在过去的60到70年中没有跟上通货膨胀的脚步。它的价格涨了又落并且不产生收入。如果你在1932年买了价值35美元的黄金,它现在的价值将是400美元左右。我可以向你担保,在1932年用35美元能够买到的商品可比今天用400美元买到的多得太多。与此同时,你无论什么样的的回报都不会有。黄金不会吸引我,除了珠宝形式的黄金,它可以用来享用。

  收藏艺术品可以作为一种很好的投资,但这需要非常敏锐的眼光和非常深入的知识。以今天顶级质量的中国艺术品为例,中国正在资本主义化,并且那里正制造出越来越多的百万富翁,这导致当地艺术品价格的上涨。古代艺术品的供给显然是有限的,因为“他们不再制作它”,从而无疑高质量的玉石、青铜器、陶瓷、绘画以及古代家具也将开始具有越来越大的价值。至于当代艺术品,如果你具有慧眼,从而能识别出下一位莫奈、梵高、或者大卫? 米尔纳,你可以在五年时间里有效地倍增财富。这些收藏不支付股息红利,所以是直到你宣布获得资本收益时才去交税。但很显然,这样的艺术品不是普通投资者能接触到的,从而不是大多数人的现实选择。

  债券应该在你的投资组合中拥有一个位置,但在长期它不是很吸引人的。如果它“安全”,就只提供非常低的收益,而如果不安全,你就不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并且可能冒有损失它们全部的风险。在多数环境下,如果你要为之交税,债券就不产生任何实质性的真实收益;如果是免课税的,利息5%的债券在考虑2%的通货膨胀率后将只产生3%的真实收益。你显然不能靠这3%来致富,它将花用非常长的时间来让你的金钱倍增。此外,在上个世纪,普通股票在任何一个25年期内的表现都优于债券,自从这样的统计调查开始进行以来的一直保持这种状况——也就是说,从1925年到2000年的任何时期内都是这样。我毫不怀疑这种纪录在今天将继续下去。

  这样,留给我们选择的就是股票,我继续相信它代表了能将复合增长效应最大化的最佳途径。但你如何找到正确的股票?

  我总是把股票市场看作是一个给你提供机会的场所,这种机会让你得以购买极其优秀的投资对象。它还提供你去当一个好人的机会:去让想在股市顶点购买的某些人高兴一下,以及去帮助那些再也不想见到自己股票的人。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就已经成了一位真正的专业人士,因为此处的理念就是“贱买贵卖”。

  有些人可能说,只要价格足够低,任何东西都值得买。然而,我的准则是只投资于高质量,其增长大体上是非周期性的股票,这种股票有可预期的高收益率,并且有希望提供较高的股息增长率。我相信,如果你把这点记在心里,你就能保持在正轨上,就没理由会被股市上存在的所有股票(例如明星股)所迷惑或淹没。

  一名好投资者要有勇气进行选择。股票市场有点像动物园,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从大象到老虎到蛇到猴子。你只需要一些最好的种类来建立一个良好的多样化的组合,从而能提供可持续、低风险、高复合增长的收益。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去找到它们,在合理的价位上买进它们,然后确信它们保持在正轨上。那么,你该如何着手去做这个?


                                  在丛林中投资4                                                不用说,股票投资会是个令人迷惑的生意。当你察看一份报纸金融版中关于股票那几页时,你会看到数以千计的股票名列其上。一些在以每股100美元的价格销售,其他的以几美分的价格销售;一些支付红利,许多什么都不支付。所有这些股票都代表着力图获取利润的公司,但是细读报纸上的收益报告你也会注意到许多公司看来是在亏损钱。我曾经奇怪他们是如何存活下来。在我跟踪股票市场50年后,当我考虑到吸引我的那少数股票时,我同时也在问所有其他这些公司的股票是谁在拥有,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拥有?

  考虑到重要的珍贵的矿藏是如此之少,你就不得不去问是谁拥有着所有其他矿藏的风险投资,并且这些公司中的一些起初为什么要上市?它们有着微不足道的销售额,很渺茫的前景,并且被提取薪水的市场推广人完全控制。我看到,甚至是小型的资本化股票基金都很少去碰它们,哪怕是拿着一根十英尺长的杆子去碰他们都不肯。这些难道不是股票而只是些扑克牌?它们只是“骗子的诱饵”?为什么会有人把他们辛苦赚到的储蓄花费在股市所流通的这些多数股票上?我所知道的那些能够计算几率、有理性、讲逻辑的投资者都不会去碰它们。所以必定是那些没有动脑子就投资于其上的天真的容易上当的人,或者是那些被寡廉鲜耻的推销人“推销”了闪闪发光财富的人。

  那么你应该买哪些股票?要记住的第一点是,如果你想成为一名有判断力的投资者,就要回避感情,尤其是贪欲和恐惧。不要陷入爱恋,不要比友情走得更远。让事情成为“柏拉图式的”——也就是,理性的。

  第二点是,要暂时忘却股市整体情况是怎样,而仅仅集中于你拥有其股票的公司。一位权威人士曾说他投资时,仿佛他就是这整个公司的拥有者。如果公司做得好,那么到时候他就会变得富有,即使他只拥有所有股票权益中的一小部分也是如此。毕竟,有着许多的非上市公司,从不在股市上流通,它们的拥有者事实上也已经变得非常富有。

  日复一日的股票市场就象是海洋:有时风平浪静,有时风暴肆虐。但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而不是底下所发生的事情。在表面层次,它在各个方向上都受狂热的影响,一年中股票平均会有30%的价格摆动。显然,真正的内在价值不会变化那么大——但是“羊群”的感觉会,头一年黄金风行一时,第二年则是后进的石油股票或者房地产帝国。在短期,股市仅仅是贪欲和恐惧的镜子,是这两种感情散发出来的感受;然而,在长期,它“按照平均”来展示增长,反映出那些继续增长、收入更多并支付更高股息的公司的表现。但如果你观看构成S&P(标准普尔)500指数的那些股票10年期的图表,你只能辨别出各只股票的表现同整体市场趋势之间的很弱的联系。

  
                                      在丛林中投资5                                            我从未遇到过有什么人能始终如一地准确预测股市。所有昔日的伟大预言家最终都将一败涂地。预言正确的概率在第一次是50%,而到你做第二个预言的时候,它就跌落到25%,从而任何数学家都会告诉你说概率不利于你。有着太多的因素在发挥作用——它们中许多完全是不合逻辑的——从而任何人都无法建立一个模型。我从这点得出结论,没人真正知道市场将会怎样。类似的,在短期内,有太多的买家和卖家来交易一只特定的股票,从而不可能准确预期它的行为状态(除非你操纵一只股票,而这是非法的)。收益消息、外部事件、还有人们对未来利润的感觉,它们都是难以控制的因素,或者根本无法控制。即使身为上市公司的董事,我的短期预测记录也从来都不值得夸耀。

  所以我不是市场时机掌控理论的信仰者,我也不认为自己真正掌握任何股票的绝对知识——我只知道基本的资产负债表和收益统计,我称之为“骨架”。然而,一个人,或一家公司,远远不只是一副骨架,一副骨架是没有生命的,但多数公司是非常富有生命和活力的,它们是活动的蜂巢。

  我所拥有的知识是知道一个市场的估值是便宜还高企。这种知识是基于历史性数据,例如市盈率(当你买一只股票时,你要为年利润付出多少倍的价格)和市场的平均股息收益率。如果市场价格位于平均估价之下,我就得出结论认为市场便宜,反之亦然。利用这些准绳中的许多衡量,今天的股票市场是高企的。但我不是去买股票市场,只是买单独的股票。尽管如此,当市场便宜的时候,还是会有比市场高企时更多的便宜股票。

  我还了解股票价格的其他几个一般性特点。例如,当利息率高的时候,股票倾向于比利息率低的时候要便宜。奇怪的是,多数时候是在通货膨胀率高的时候,高利率造成低股价,而这时正是逻辑告诉你,是股票而不是金钱的价值会顶住通货膨胀保存下来。所以1980和1981年是买进股票的好时机,20世纪70年代前期也是这样,当时随着欧佩克这个卡特尔崛起成为显要组织,油价暴涨,从而爆炸性通货膨胀接踵而至。在这种时候,这些类型的准则已经被证明是非常有用的。

  所急需的,就是要有一个投资策略,同市场总体情况相比,它要表现得更好但牵涉到的风险更少。存在着许多的策略,它们在过去多年的岁月中,只要以守规的和有见识的态度来运用,就能获得成功。

  指数化证券投资基金(index funds)是一种真正优秀的低成本投资工具。假定我们从S&P/TSX综合指数起步,或者,如果身在美国的话,以S&P500指数起步;这些指数的构成基本上不怎么变化,只是偶尔会把某些股票代之以其他表现更好的股票;所以指数基金从总体上说,几乎不用做什么交易,从而不需要支付佣金。因而,除非你能通过进行交易为自己赚到比佣金成本更多的钱,否则指数基金就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然而,买入一支指数基金并不能让你达成超越市场总体表现的长期目标。相反,如果你按自己的方式自由行动,你就有不必因股市上下波动而承受颠簸的优势,而指数基金显然随股市波动而波动。例如,如果市盈率的历史性平均值是每股盈利的14到15倍,而它上升到24到26倍,就如同近期发生的事情一样,你可以减少自己所拥有的股票数量,换成现金或者短期债券;而在1972年,在平均市盈率不到10倍的情况下,你可以增加更多的股票进入你的投资组合。你所能做的微调甚至不止这些,如果你对单只股票有良好的解读能力,你可以在它们估价过低和过高的时候相应地买进和卖出。

  
                                        在丛林中投资6                                           观看一个指数,很显然一些产业已经非常成熟,从而其带来的收益永远只会低于平均收益,而其他一些会表现更好。从历史上看,原材料、农矿产品的价格没能跟上通货膨胀率,而其他部门,例如医疗部门或金融部门,则超越了通货膨胀。除此之外,一个指数不可避免地会包括几个管理不善的公司,以及一些小一些的可疑的企业,这些企业有着持续多年的低收益率——或者干脆就在亏损钱。

  通过这种方式,你可能会把S&P500指数中至少60%的企业排除掉。当一个类别的股票突然横扫股市变得非常流行,你可以暂时减持或消掉你所持有的那些该类别股票,类似的,当一个好的类别或公司的股票仅仅在短期内不受欢迎或已经下跌,你可以把它们加进你的投资组合。在正常时期或者逆转时期有着过多债务的公司的股票应当都予以避免,最好也绕过可能发生破产的公司的股票。这样的途径也再次使你能够大量地削减掉那些不合意的名字。

  然后看看剩下的公司,有多少是周期性的?你有能力正确地判断出周期性的顶峰并及时脱身,从而不必等待五年后的下一个顶峰吗?或者是否除了那些正处于谷底(如果是这样,你确信该公司能生存下去吗)从而可以去购买的股票之外,该把所有有周期性的股票都排除掉,从而这样要更容易一些?如果你能在谷底购买,那么你就能很容易让价值倍增,并在不用等价格到顶的时候就把它们卖出,因而避免在你售出前发生价格倒滑的风险。然而,这会是个很微妙的游戏,并且问题是,从长期看,它会比仅仅盯住非周期性高质量成长的股票回报更高吗?我的选择倾向是后者,这样可以更安心入睡,需要做的交易更少,而且你可以避免由于买得过早或错过在顶峰附近卖出而带来的懊恼。而且,非周期性增长的股票会定期提高股息,而周期性的股票则提高后又降低它们。

  当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我驾驶着一辆非常老旧的车从荷兰前往法国,我在荷兰的舅舅建议,所有的长途路程都在主高速公路上开,而不要沿着风景优美的旁路。原因?那里发生车祸的可能性更小,你能更快到达目的地,而且如果车出了毛病你能很快得到帮助。这也是对投资的好建议:同大的非周期性的投资选择一起呆在长期投资的高速公路上。

  因而,在全世界我可以选择的几万只股票中,我真正需要看的最多只有50只。我不需要买加拿大贝尔或者通用汽车,因为我不认为这些公司能在今后持续多年一直产生每年14%到16%的收益。同样的事情也适用于造纸业公司的股票,因为这个产业严重受周期支配,并且农林矿产品的收益很少能提供14%到16%的长期成长空间。我也不需要买小公司的新进股票,他们可能会由于某个竞争者进入而被剿灭,从而一夜间毁掉利润空间,甚至更糟。

  
                               在丛林中投资7                                                    我也不认为该购买那些不支付有吸引力股息的公司的股票,我希望最好是随着公司财富的上升而增加股息红利。公司就像多数有生命的生物体一样,是有寿命限度的。一个公司就是为了获取利润,而这个利润应计给持股人。但是,也可能存在着这样的公司,作为整体的整个持股人群体在这个公司从生到死的过程中都没获得任何东西。一些投资者可能交易了这些股票从而收获了利润,但最终,随着这个公司衰败下去,其他人将受损失,而如果这个公司或其继承者完蛋,最初的投资将被完全抹掉。

  所以对我来说,股息红利很重要。管理层、工作人员、银行、税务员、社会——每个人都获得了支付,甚至包括董事会都得到了。那么为什么持股人不该得到支付?股息红利应当同执行官群体薪金总体的上升速度一样快,或者事实上要更快一些,因为承受着全部财务风险的是持股人!

  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但很显然那些有着强势的不间断的记录的公司,会比那些没有这样记录的公司更吸引人。当然,这种趋势并非必定会继续下去,在股市里没有“必定”这种事情。然而,如果你接触到一个公司的竞争对手,尤其是某些信息灵通的对手,你就能得到对这个公司的管理、战略和产品的绝好的解读。而对于许多面向消费者的公司,你甚至可以从市场上得到这些。零售商——或者仅仅是你的朋友和熟人——可能会对多数消费产品的质量有其观点;你的医生或你的药剂师能看到药品有多灵验或它们销售得有多好。并且如前所述,你想购买其股票的公司中的许多,事实上是非周期性的消费产品的制造商。

  对花生酱、谷类食品、软饮料,或者剃须刀片的消费基本上是非周期性的。不仅如此,随着冷战结束和共产主义的终结,这些产品已经扩张到全球。业内领先公司具有单位产品成本较低的好处,从而能积聚更大的利润,进而提供更多的资金来推动它们的扩张。它们的市场网络非常强大,能被用于推广新开发的产品或者是通过收购而获得的产品。身为引领者,它们更大的利润空间容许成长和红利同时并存,而第二名或第三名的公司很可能就要从两者中选择一个。

  因而像吉列、可口可乐、菲利普·莫里斯、联合利华、家乐氏、康尼格拉等等这样的公司,就是值得考虑的公司类型。你应当查验它们在一个时期,例如,10年期的收益和股息红利增长率。如果它们每五到七年增长一倍,那么你看到的就是你投资计划的候选者。更进一步,如果股价在10年里上涨了四倍而同时市盈率没有扩大,那么你所看到的这种股票,就是你本应该在10年前就去购买的股票!

  
                               在丛林中投资8                                                   要想知道你正察看的公司在知识丰富的分析师的观点中是怎样的,有很多种办法去检查。首先,你可以只是去读报纸,因为许多评估是公开发表的。其次,你可以同金融公司的分析师交谈,解释你的投资策略,并让他们为你的投资组合提出候选者建议。互联网也可以是信息和思路的来源。并且,如果你能接触到彭博(Bloomberg)或类似研究机构,你就可以运作一个“筛子”来寻找符合你标准的股票,即在稳步发展的基础上收益成长达到14%或更高的股票。

  你应从全世界寻找股票;但如果你购买国外的股票,要力图把自己限制在那些在纽约上市的,因为这可以确保会计和上市标准都是合法的。许多国家几乎没有监管,并且经常是几乎没有对持股人的保障。许多你可能会想要察看的位列前茅的欧洲、南美和亚洲公司,都有所谓的美国存托凭证(American Depository Receipts),它可以提供保障。然而,你会发现合意公司中的多数是美国公司。

  供你探寻的另一个非常肥沃的领域是医疗,包括业内领先的医疗产品供应商的股票。这些包括像雅培、强生、诺华(一家瑞士公司)、豪夫迈-罗氏(也是瑞士公司)、卡地纳健康(Cardinal Health)、辉瑞、安进(Amgen)等。这些都是重点关注对象,有着坚实的特许权和出色的研究设施。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绝妙的领域,在我的投资组合中总是有很大一部分是持有这些产业中的股票。

  零售和分销物流行业也会产生一些好股票,但这是一个比较微妙的领域。例如,业内领先的药品连锁店有着很棒的经过时间验证的记录。但零售概念股经常只有有限的寿命限度,并且很难延长寿限。顶尖的食品连锁店被证明更可能比百货公司或专卖店存续得长久。不过,如果你能及早抓住一个好概念股,就像沃尔玛或者家得宝(Home Depot),它能在许多年里向你提供15%的成长率。

  在银行或保险领域很难找到15%的稳定成长,但它确实存在,尤其是近来。竞争法律的变化模糊了证券包销、经纪业、保险业和银行业之间的界限,为发展创造出新机遇;其结果是世界范围的业务扩张。在这个部门中有许多股票提供每年12%到13%左右的稳定收益。当然,你应当看到利息率,因为高利率倾向于抑制这些股票的价格。寻找那些常年提供高所有者权益收益率的金融股票,它们还要有一条增长的收入线,要显示出不论是在顶端(毛收入)还是在底端(净收入)都有稳定的增长。我再次要说,主要是要寻找业内领导者;如果管理良好,那么规模就能提供较低的单位成本和竞争优势,也就是这个道理,导致了现在强劲的兼并趋势。

  我推荐产业多元化的措施,但这不必做得过分。没有任何理由说一定不能把你投资的20%左右投到某个重要的类别里,所以四个或五个广泛的种类,外加某些专门的领域,比如娱乐、通讯和电子设备,就可以完成你的投资组合。


                                 在丛林中投资9                                                  你要避免的,是陷入不满足上面所讨论轮廓的产业中。在高技术产业中,有许多、许多公司可以在很多年里做得非常好,但之后就垮掉,正如苹果、王安电脑(Wang Labs)、优利系统(Unisys)和数字公司(Digital),它们就是例子。这些案例中的关键要点,其实主要不是这类公司当前所拥有的产品,而是它们是否接触到了从研究生院和工程学院出来的年轻人的最佳创新能力。微软和思科的成功就来自这个方面,正如它在某特定时期对因特尔、北电网络或者爱立信所起到的作用。你可以取样最佳的那些,但再一次要留在高速公路上,不要被诱入侧道,不论后者的风景看上去有多好。

  你成功的关键点是选择在行业内领先公司的股票,然后坚持持有它们多年。当你睡不着觉,又有地方去监控的时候,若是有个公司的收入在某一年或两年中没达到目标,没必要为之惊慌,这是相当正常的现象。作为公司,除非它们“管理自己的收入”(这是试图操纵它们的委婉说法),否则就不可避免地经历比较好的时期或者比较差的时期。多数公司,甚至包括最优秀的公司,也必须不断对自己投资。在许多公司,此前三到四年问世的产品可能占到总销售额的40%到50%。而在制药业,药品专利到期,之后就会面临来自所谓非专利药的竞争。所以如果新旧产品传递换代途径上若没有特别吸引人的新东西,就会出现减速、暂停;如果该公司的研究质量和整体管理仍旧保持在第一流,那么对这一点就不必感到不安。我曾经在出现这些暂停中的一次购买了辉瑞(一家重要制药公司)的股票,结果是见到它的价格在其后的四年中翻了两番。

  这种投资途径造就了相对平淡枯燥的投资,因为通常很少有意外,也没有很多的每日变动。但它有效,尤其是你把专家研究增加进去之后。谨守规则并留在高速公路上,不要四处看。你不是在寻找情感的满足,不像在赌场里那样,你不是为了娱乐的价值而投资,而是为了在远期内得到安全且殷实的金钱。

  
今天,这个世界的真正问题和最大威胁并不是恐怖主义,而是过度消费和负债。另一个很突出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运转成本被调整到只适合美好时期的水平,人们不再关心正常时期,当然他们更不去考虑恶劣时期。                                                                                                                                                                                                                                                                                                                            有很多种途径可以通过投资赚钱使财富增值。也有许多的方式是在浪费你的时间——或者更糟,让你损失金钱。而损失钱却不可避免地比赚钱更容易!要记住,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投资不顺,那么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你将继续不顺下去。在很早期的时候就有一个良好的投资计划并且坚持你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