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阿里云ecs带宽:国军王牌军军长上访记:揭开国军兵败东北之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1:13:11

国军王牌军军长上访记:揭开国军兵败东北之谜

2011年10月28日 07:35
来源:凤凰网历史 作者:陈冠任

核心提示:刘玉章人不傻,眼看自己反被陈诚击打,知道自己伸手索要的军长没希望,于是摔破夜壶嘴不瘪,坚持要请假,并死抓住陈诚说过第52军是“最坏的部队”这点紧紧不放,说:“第52军不是最差的部队,这理走遍天下都讲得清。大清不讲理,大清完蛋了;袁世凯不讲理,袁世凯完蛋了;民国也不讲理,民国也要完蛋。”。

文章摘自《国民党十大王牌军》 作者:陈冠任 出版:中共党史出版社

编者注:刘玉章(1903-1981) ,字鳞生,陕西兴平人。黄埔军校第四期。参加北伐战争,由排长累升至副团长,长城抗战中在古北口负伤。抗战期间升任师长,参加台儿庄战役及武汉会战、长沙会战等。1945年擢升军长,赴东北,1948年4月,刘玉章接任国民党第52军军长一职。在解放战争中,他两次率第52军成建制从辽沈战场和上海战场上逃出。1953年调任“台湾防守区司令”,翌年出任金门防卫司令官;1957年转任“陆军副总司令”,次年就任“预备部队训练司令”,并赴美国参谋大学特别班深造;1960年晋“陆军二级上将”;1967年任“台湾警备司令”;1970年受聘“总统府战略顾问”;国民党十、十一届中央委员;1981年病逝,享年78岁。

第52军在东北黑土地为蒋家王朝拼死而战,大小战役无不参与,攻城掠地,“扫荡”追踪,或袭扰“共军”,或兼程救援,或固守城镇,或在恶劣战况下“奇兵”出征,战功累累,但也是伤痕累累,3年光阴一过,第25师全部被打光,第2师伤亡四五千,第195师也是重伤难数,但他们和在东北的几十万国军一样,将一切战伤“埋藏在心底”,继续为蒋家王朝拼杀。

但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军的勇武无法带来全局胜利,共产党人心所向是阻拦不住的。因此,国军怎么打怎么拼,还是阻止不了腐败的蒋家王朝的败亡命运。各军在东北战场越打越败,局势越来越不利,党、政、军都岌岌可危。最高统帅蒋介石经过“认真”的思考分析,认为造成这种败局的关键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东北的领导有问题”。1947年8月,他宣布免除熊式辉东北行辕主任之职,由国防部参谋总长陈诚兼任主任,并接替杜聿明负责指挥东北的战事。陈诚历来是拉帮派、窝里斗的大师,这次来东北虽然也想有所作为,但还是习惯性、不自觉地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异己下狠手上。结果,第52军“因为来一人而全军陷入危机之中”。

本来这刘玉章除了骂娘和打仗外,少与第52军外的人们交往。这“陈兼长官辞公”,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是英明的”。当南京方面宣布陈诚接管东北战事时,开始他还有点高兴,说:“朝廷不差无能人。”言下之意,这东北战局是该换将了,老蒋既派陈诚来,他陈诚自然是能人。谁知这“能人”陈诚一到沈阳后,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把火就是拿第52军开刀!当头给刘玉章泼了一盆比军营外的冰雪还冷的水。

到了沈阳,他这“越级上访”不仅没被赶回,反而“幸承接见”,且接见他的,不是长官部惯常出来打发来访者、与之虚与委蛇的办公室主任或者副参谋长之类的人物,而正是陈长官本人。在面见中,刘玉章依据“事实”和“长官部记录”,将第2师在东北各战役作战详情,缕缕详陈,着重强调说:“其中职部第2师的总战果是:消灭共军有生兵力七八万之众,缴获步枪五六千支,还有其他武器弹药不等。”说完之后,怕陈长官不相信,又说:“我要求长官详为查证。”

虽然他打着为第52军“申冤”大旗而来,说的却全是第2师和他本人的功劳,其他师的战果只字没提。陈诚本来就是“人精”,一眼便知他的来意,但只是“嗯、嗯、嗯”的,就没个明确的态度。刘玉章眼看“局面”打不开,不得不“报告”说:

“上次全军听了长官的训诲,士气大受影响,我本人今后也没办法胜任师长之职了,恳求长官赐个长假。”

此话颇有威胁味道。没等陈诚回答,他马上接着又解释说:“我从军校毕业后,在第2师服务已20余年,当师长也已有6年时间,只知埋头苦干,尽忠职守,没有任何人事关系,如和关麟征将军虽属同乡,但抗战前根本互不相识,抗战开始后,第2师编入第52军,我们才有长官部下的名分。”

他这番话是很有深意的,一则声明唯有他才是第52军的正牌老根子,且师长任职6年——该提了;二则说明他本人与关麟征没关系,否认自己是关一手提拔上来的,免得陈长官因此多疑。陈诚这些年在蒋家王朝的仕途上混,也是智慧大增,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里,他只与那些与己地位相当的对头才直接较量,对那些小卒子是不屑去直接舞刀弄棒,从来不跟“黄口小儿”较劲。此刻他“耐心”听完刘玉章这些“不敬之言”,不但没生气,反而委婉地说了句:“第2师与第25师是北伐和抗战时代国军中最有悠久光荣历史与战绩的第一流部队,你先把部队整好,请假的事以后再说!”

他这番随口而出的话,比刘玉章刚才精心想好的话更有水平,轻轻地,就把第52军最耻辱的、全师覆没的“千里驹”第25师拎了出来。刘玉章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陈诚也不是软脚色,绵里藏针,这话儿一石三鸟,一拎出第25师,说明第52军也并非完全无懈可击;二肯定第2师和第25师是第一流的部队,对自己的“失言”进行“非正式场合更正”;三暗示他已识破刘玉章打着第52军旗号却只说第2师不提其他师的动机。刘玉章求官心切,人却不傻,眼看自己反被陈诚击打,知道自己伸手索要的军长没希望,于是摔破夜壶嘴不瘪,坚持要请假,并死抓住陈诚说过第52军是“最坏的部队”这点紧紧不放,说:“第52军不是最差的部队,这理走遍天下都讲得清。大清不讲理,大清完蛋了;袁世凯不讲理,袁世凯完蛋了;民国也不讲理,民国也要完蛋。”

这话震慑力极大。陈诚没办法,只好让步说:“准你第2师3个月假,不过只是不赋与作战任务。”

陈长官准的这“假”并不是完全意义的“假”,只是“不赋与作战任务”的“假”,也就是说,第52军可以在3个月内不去打仗,其他一切照旧,他刘玉章也还得在部队带兵。这“假”,自然不是陈长官甘心情愿给的,只是被“上访人员”刘玉章纠缠不休,没办法才采取的一个应付上访者惯用的、缓和式的脱身之术。刘玉章也素闻陈诚的铁腕和强悍,见陈长官虽忍而未发实际上已恼羞成怒,且这“准假”已是给自己最大面子的“让步”了,再闹下去不仅捞不到好处,反而还要挨训,只好见好就收,“啪”地敬了个礼,就匆匆结束了自己蓄意已久的“上访之旅”。

当刘玉章带着这点“上访成果”回到第52军后,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没一人满意。好在陈诚无意激化矛盾,随后给第52军补充新兵5000人去重建第25师,这样,全军才稀稀松松地开往本溪“整训”。

这次上访失败后,刘玉章更认识到了“枪杆子就是军权”的硬道理,否则这陈诚哪会理睬他一个小师长,且给3个月“无战斗任务”的假?还不是因他第52军是东北战场上的顶梁柱!因此他上访归上访,工作归工作,两者分得很清楚。上访回来后,他工作不仅没比上访前松懈,反而抓得更紧了。在整训期间,他加强了第2师原有的“三人小组”连坐法。所谓“三人小组”,即基层士兵以3个人为一小组,指定其中一人为组长,每班编成3个小组,受班长指挥,小组3人的操课、战斗乃至吃喝拉撒等行动,要绝对结为一体,无论是平时还是战时,如其中一人犯过失,其他两人都连坐受处分。对军官们,他推行比连坐法更为厉害的“全面督战法”,即全师上下“相互监督”,不仅上对下,而且下对上,左对右,右对左,全面督战,不问级职,只问勇怯;如作战有畏缩不前,或临阵躲避的,一经发现可就地枪杀,指挥官也不例外。如有畏缩不前,或临阵躲避的,兵杀官,连升三级,尉官杀兵,升一级,校官杀人,遇到有缺时优先替补。刘玉章的“整训”完全是他大光头式的,大刀阔斧不说,招招杀人见血,全无虚招、花腿儿。

在整训中,1947年7月20日,第2师移驻辽阳。驻防辽阳时,第52军军、师人事又发生大变动,第2师副师长胡晋生在第25师瑷阳边门失利后调升该师师长,团长李运成调升第2师副师长。军长赵公武因病正式离职,上峰派第52军老干部、原第2O5师师长覃异之接任第52军长。除了了碌碌无为的梁恺继续担任副军长外,刘玉章上下左右都有升迁喜事,偏偏劳苦功高、且最想当军长的他大光头却没有丝儿的升迁!可见陈诚心里已记下了刘大光头一笔“上访闹事”的账。这真是让刘玉章有苦难言,拍腿懊悔自己当初不该去逞英雄、充当啥“意见领袖”。事情该做不该做,都已经做了,懊悔有啥用?刘玉章就像馋嘴巴哑巴闯进药材店,自讨苦吃不说,还有苦说不出来!

接着,陈诚命第52军出战去收复海城、大石桥,打通辽南走廊,接应孤悬营口的友军,正在“休假”的第2师照样受命参加战斗,且担任收复海城大石桥的主攻。刘玉章原从陈诚那里请得3个月的整训假,才过两个月,陈诚就毁约了。而覃异之原来就是刘玉章的老长官,命令一下,他哪里敢抗命?只得行动,可一去出战,又是战功累累,第2师首攻到营口城下,与守军“胜利会师”。

这次战斗结束后,刘玉章仗着赫赫战功又去沈阳“拜见”陈长官。

他是怒气而去的,却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诚闻讯他来竟亲自下楼,早在官邸门外相迎。见着了面,对他客气得不能再客气。伸手不打笑面人。刘玉章硬石头撞上了软球,哪里好发作?嘴巴嗫嗫了好久,才“报告”说:“部队整训已暂告一段落,并经过了一次作战考验,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恳请长官赐卑职请假离职。”

 

陈诚对他甚为嘉勉,然后告诉他说:梁副军长调孙渡兵团为副司令官,已任命你为第52军副军长,仍兼第2师师长。避而不谈他请假的事儿。

刘玉章本来目标是正军长,得个副军长,全无半点高兴,还是赌气坚持要请假撂挑子。陈诚来到东北几个月都没大的作为,除了自己与共军较量智慧逊色外,手下缺少会打仗的将,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若刘玉章一走,他更是手下没能打仗的将了。因此,他对刘玉章撂挑子的请假儿,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装疯卖傻。刘玉章上次被陈长官得没办法,这次又被他得没办法,不得已只好再退一步,说:请假不行,那我就去南京中训团受训。

陈诚也是官场之人,知道这仕途不如愿的苦痛,眼看大光头又要发作,生怕他这张要多臭有多臭的嘴又泼出什么脏话,只好悻悻地批准,说:既然玉章兄执意要走,君子不拂人美意,我老弟只好放行了。

刘玉章撂担子,陈诚连已任命的副军长也没给他,刘玉章第二次上访亏了把米,只好悻悻然去南京受训。谁知老天爷还是不假人,这时连从东北入关的陆路都已全被共军控制了,他不得不乘军用飞机从天上先飞到北平,再坐火车到南京去中训团报到。

谁知他在南京受训没过两个星期,陈诚和覃军长十万火急的电报就雪片般飞来了,催他立即返回部队指挥作战。刘玉章肚子里的气还没消,置之没理。可中训团总团部见前方连连电报催人,而刘玉章同学却又不应命,生怕自己要负连带责任。中训团教育长黄达云是刘玉章的老上司,立即派人把他叫来办公室,拿出当年老上级的气派对他大叱一顿,拍着桌子又斥又骂。刘玉章先是不做声,硬着光头听着老上级的骂,等黄长官气撒完了,火也消了,然后才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委屈像倒豆子般倒了出来。黄长官听完他这番苦楚,用手指点着他的光头,跺着脚说:糊涂啊!你糊涂啊!你有什么委屈,为什么不去找总统他老人家呢?怎么能抗命啊!

经过老长官的智慧点拨,刘玉章于是向总统府登记,要求面见总统蒋介石

但蒋介石却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要预约。在预约期间,心情烦闷的刘玉章打算去上海旅游散散心,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动身,第三日就接到总统府召见通知,于是立即带上随身携带的上访材料前往总统府。

在总统府见到蒋介石后,刘玉章把自己在东北的战绩详详细细地做了汇报,也把陈长官初到东北就痛骂第52军的话语做了上报,然后说:我深感愧疚,实在无法再肩负如此重大的责任,总统派我任何工作,我都决心尽全力去做,只是不要再去东北!并希望总统派人调查事实,如有不实之辞,我愿受最严厉的处分。

他如此近乎发誓,甘愿受最严厉的处分来担保自己的话没假,但蒋总统只是慈祥地看着他,没作任何指示,也没有责备他。

结果小光头见了大光头,一场超级上访,把状告到了最高层,还是什么问题都没得到解决。刘玉章更是受伤了,从此以后既不去中训团受训,怕连累老长官;也不去东北,再费力不讨好地了。就这样,他在南京着,痛并快乐着

一个月后,他在南京迎来了1948年新年。

新年一过,东北的局势更加恶化。219日,第52军第25师再次遭到全歼,师长胡晋生在鞍山被俘。5天后,解放军进军营口,营口守军起义,在营口临阵指挥的第52军副军长郑新明等人也被起义部队扣押送到解放军手里。接着,第195师与第43师合组成新5军,被陈诚了出去。这下覃异之军长只剩下一个第2师,还没师长,手下没兵又没将,战斗任务又压头,急得团团转,只好一再急电催刘玉章返回部队。可刘玉章宁愿在南京像流浪儿一样着,也不愿回部队。覃军长望穿秋水,就是不见人归,只好发动群众,组织第52军团长以上将领联名签字,并派黄中敏团长为代表去南京,敦促刘玉章返回前线。

刘玉章虽然嘴巴硬,心倒不硬,见第52军上下对自己这么敬重,内心矛盾得很,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而此时他唯一的靠山、老军长关麟征在抗战胜利后与陈诚干仗一直处于下风,官运也是不畅,屡受挫折,只落了个第二任黄埔军校校长之职,天天在黄埔军校的教室里转。但越是处于下风,他越懂得部队的重要性,因此不忍心自己这点本钱在东北说没了就没了,于是亲自找到刘玉章进行劝导,并言辞恳恳地说:光荣的第52军,现在就剩你一根柱子了。你撂挑子,它就会残破支离!没有军队,就你刘大光头最会打仗,也是无米之炊的巧妇。你还打什么仗?!

尽管一度在陈诚前声明自己与关麟征将军毫无干系,刘玉章知道自己与老军长是系在一棵树上的藤,老军长说的确是大实话,没了军队,他们就啥也不是,这本钱哪里丢得?!在欲留还去的心理下,他竟然搭飞机到了北平,接着又神差鬼使地转回了沈阳,随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嫡系第2师。

就在他到达第2师的第二天,任命他为第52军军长的通知也到了。第三日,东北剿总副司令兼沈阳防守司令梁华盛专程前来第52军,当着军师将领的面郑重地传达了刘玉章的升职命令。

铁腕陈诚怎么一下子就轻易低下了头呢?

其实不然。在刘玉章出走后不久,能征善战的第71军军长陈明仁也被陈诚穿小鞋赶跑了。蒋介石虽然护陈诚的犊子,除了对陈诚的一片倚重外,还希望他能担负起拯救东北重任,但他在东北一阵子瞎折腾,窝里斗比任何时候厉害,害得东北善战的将领个个往外跑,留下的不是庸才,就是草包,就算还剩个别几个能,也无法力挽狂澜。陈诚的人事腐败直接导致他在军事上的一败涂地,几十万大军越打越少,越打越往几个沈阳、锦州、长春等中心城市里缩,30多万大军都瑟缩在沈阳四周不及60里方圆的黑土地上,头也不敢动,腿也不能伸,上百万军民的吃穿和日常用品急遽减少,军民抢食,险象环生。蒋介石见再不换陈诚,全东北就要换姓了,只好把陈诚痛骂一顿,将东北剿总司令长官易人,由卫立煌继任。卫立煌上任后,整顿东北局势,于是重新起用了刘玉章。

刘玉章这才有了如愿以偿的军长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