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是带土还是斑:哲夫: 城市重围中的绿皮火车(连载三)

哲夫: 城市重围中的绿皮火车(连载三)  

2011-10-18 11:06:31|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大兴安岭已经没树可砍
连载三

第一章

(黑龙江大兴安岭调查报告)  

绿林好汉们向中国报告：大兴安岭已经没树可砍!

7、林区的绿皮火车 

 经过十几个小时煎熬，终于到达加格达奇，已经深入大兴安岭腹地。仅仅是路过，稍事休息，便又坐上前往漠河去的火车。

此列火车更旧，行走停站的频率和速度，比那一列火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简直是对人耐性的一种考验。

送站的地区人大的同志安慰我们说：这一路是在林区里走，沿途全是树，绿绿的，慢是慢，好在还有风景看！

果真沿途全是树，树仍然不大，却比来时见到的毛毛树，要大一些。细而高的树，绿丢丢的，水一样灌满沟沟坡坡，秀逗着天光云影。间或有鸡鸣狗吠的村落在远处一闪而过。

沿途几乎大大小小的村镇周遭都有一个一个小站星罗棋布。公路建设相对滞后，铁路沟通对这儿的人们迄今仍然无比重要，火车逢站必停的琐屑朴讷的背后，有60年代人性化的思考持久的闪耀。

老尚告诉我，本来按计划要和大部队在加格达奇会合，可是大部队中途改变了既定行程，此刻李光领着大部队正在漠河一带活动。我们就不追赶他们了。这样其实也好，我们可以就此杀到漠河，扎下去扎扎实实深入采访一段时间！

到达漠河时，漠河县人大常委会季永民主任、刘柴山副主任、政协主席钱鹏以及漠河县宣传部王闯部长，已在车站等候多时。

漠河的黄金开采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开采地老金沟很富有传奇色彩，现在还有一大片妓女坟在那里，全世界各国的妓女都有，老金沟曾经被慈禧太后定名为“胭脂沟”。漠河县政协钱鹏主席是漠河有名的大秀才，这些天，他正在忙着整理书写这些东西呢！

从钱鹏的嘴里知道，“胭脂沟”的来历，原来说法也不一。

一说是在清朝的时候，清政府就在这里设驿站采金。慈禧太后便用这些黄金，跟洋人换了些胭脂花粉。故得名胭脂沟。

二说是早在100多年前的光绪9年（公元1883年），一位鄂伦春族的猎人，在额木尔河支流（今老沟河）河边掘坑葬马尸时，无意间首次发现了金矿苗。消息不胫而走，当时，俄国的一些金匪闻讯而至，进入中国的地界，扎下营盘，肆意的疯狂盗采，猖獗一时。

金钱从来就是一块臭肉，引的全世界的妓女都闻金而来，以灵肉换金砂。因为交通不便，来了便走不脱或不甘放弃，或病或伤或因战乱或红颜凋零，便有许多妓女，香消玉殒，埋骨于老金沟。

1888年，清廷派出官兵驻守墨水，驱匪镇边。同时，兴办“老金沟矿”，开采黄金。当年即采到1．9万余两黄金。此时，老金沟的黄金产量居全国之首。向清廷进贡许多黄金。慈禧太后面对一大堆黄金，大悦道：“老金沟的黄金真多，够我买胭脂的了！”

为取悦慈禧太后，从此老金沟矿，更名为胭脂沟。

8、胭脂沟的由来

 刘柴山的说法更有趣，他说：相传在清末光绪年间，皇帝命北洋大臣李鸿章筹划开办漠河金矿，经黑龙汇将军恭锉提名,李鸿章保举,调吉林候补知府李金镛到漠河矿督办矿务。李金镛从长春启程。取道墨尔根,穿山越岭、披荆斩棘到漠河取沙化验,筹办金矿。

传说李金镛初到漠河矿务总局上任时，听说沙俄边防官经常驱使无赖之徒过江滋事，为了制服这个无赖的俄官，李金镛特意专门宴请俄官。宴请之时故意将一名已判处死刑的待决囚徙，扮成一名待者，穿着七品的清朝官服，专事服待请来的远道贵客俄官。

当双方推杯换盏畅饮开怀之时，穿七品官的待者，给俄官倒酒时失手打了一只酒杯，李金镛顿时脸一沉，说侍者待客不周到，有伤大清国体，令人将他推出去斩首。中军进来推待者出去。

 俄官起先还不以为意，以为是李金镛故意做戏。不料片刻之后中军进帐回报，献上待者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俄官亲自验看。

俄官这才觉得惊恐震憾，放下手中酒杯，便问：请问，李大人，被杀者，位居几品?

李金镛答曰：不过七品芝麻官尔！

俄官心生惧意，又问：李……知……府，七品乃你国的朝廷命官，你为何竟邮擅自，不奏明你国皇上，说杀就杀吗?

李金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拿大道：这个事情，你有所不知，我此次奉大清皇上之命，放这一任边官，只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杀大权由我执掌，杀一个芝麻官如同宰一只鸡！

俄官大惧，心知此人非比寻常之辈，是皇帝的卿差，往后还是小心不要招惹他为妙，之后俄宫对李金镛心存畏惧，凡事忍让，秋毫无犯，背地里还依李知府的谐音，给他起个绰号叫一只虎。

李金镛是个清官，一年下来采金有成，将采出的金子按上缴军饷、商股分利、矿工分红等派拨已定。见还剩下一大堆金子，就决定把这些剩余的金子转送京城上交国库。他多了个心眼儿，怕中途转运碎金被人隐匿，就将碎金铸成一个大金疙瘩交给地方官转运。

 没想到这金疙瘩依旧难保贪赃，每转一处，就被当地的官员刮削一层。一路都是如此。当金疙瘩送到京城之后，京城得手的大员们又各自将金疙瘩刮削一遍，最后才交到太监李莲英手中。李莲英见了，索性将剩下的金疙瘩刮削去一半。等送到慈禧太后手里，只剩下一个小金疙瘩，李莲英说，这是漠河金矿总办李金镛孝敬的。

慈禧心知肚明，却不肯说破，只感慨说：这个李金镛，无锡捐官，两次放赈,，固长堤，放荒地，为国家出了不少力，派他去漠河采金，离这么远还想着我，以后我要把他调回京享享福。这么点金子也不敷大用，不要充入国库了，让人拿了去，到上等铺子，买几盒上好的胭脂花粉，就让宫里的上下人等，一起随便使使吧！

刘主任唇上的黑胡子一翘：从此，老金沟，就被慈禧封作胭脂沟了！

9、漂亮的森林小城 

 晚饭后，我们顺着花团锦簇平坦宽阔的街道，一路走去，逛过了自由市场，又安步当车的走回去。漠河的秋季如同内地的早春，寒气虽然料峭，却有街道两边的鲜花，在怯生生的盛开。

漠河小城的冷清寂寥是意料之中的，整洁和卫生，也让人吃惊。

当地提供的一些资料上说，漠河地理位置优越，嫩林铁路直达齐齐哈尔，国防公路四通八达，水运沿黑龙江可转运乌苏里江、松花江，并可直通海运。中俄界河的黑龙江，其源头就在漠河，漠河与俄罗斯赤塔州、阿穆尔州隔江相望，边境线长达242公里。漠河口岸为一类口岸，拥有两个常年过货通道。近年还开通了对俄过境游，边境贸易十分活跃，贸易额逐年高速递增。云云。

除了“胭脂沟”、“古黄金之路”需要拂去历史的神秘灰尘，雅克萨古战场等明、清、民国时期的遗址也有迹可寻。境内有马鹿、驯鹿、梅花鹿、棕熊、紫貂、飞龙、野鸡、梆鸡、野猪、獐、狍子、雪兔等珍禽异兽四百余种。冷水鱼享誉海内外。特别値得一提的是，到处生长着的牙格达（红豆）、都柿、草莓、山葡萄、山丁子，都是酿酒、调制绿色饮品的最佳原料；名贵草药生长在群山野地，猴头、木耳、蘑菇、蕨菜、金针菜遍布沟沿谷畔。

漠河县位于大兴安岭北麓，黑龙江上游南岸，中国的最北端，地理坐标为东经121°07′至124°20′，北纬52°10′至53°33′是我国纬度最高的县份。1981的国务院正式批准建县，现与西林吉林业局政企合一。全县辖四镇：西林吉、图强、劲涛、兴安；一乡：漠河乡；五个林场：古莲、前哨、河东、河湾、金沟，县址在西林吉镇。全县总面积18223平方公里，境内有汉、蒙、回、满、朝鲜、鄂温克、鄂伦春、锡伯、土家等11个民族，人口已逾十万。

漠河县境内资源丰富，尤以森林、矿产、旅游、珍稀动植物资源闻名于世。全县林地面积16281平方公里，木材总蓄积量14647万立方米，主要树种有樟子松、落叶松、白桦、杨树、柳树、运杉等；矿产资源有黄金、煤炭、石灰石、石墨、膨润土、大理石、汞、黄铁、水晶等，其中黄金、煤炭开采已形成规模。

送王闯部长回家后，手上和嘴角染满淡蓝色的鲜血，一边吃着都柿，一边瞅着街道两边怯生生绽放着的那些鲜花，有一搭没一搭和季主任说话。老尚不肯吃，怕弄一手蓝色，就使劲抽烟。

稍不留神，在寒风料峭中盛开于路边的鲜花，让季主任乘机幽了一默：过几天全区卫生文明城市现场会要在漠河召开，真害怕这些鲜花，耐不住寒气提前凋谢了，完不成布置给它们的政治任务！

终于没有笑，只寄语鲜花，请它们好生保重。

10、再也砍不得 

 漠海县的县委书记，名叫张海峰，餐后我采访了他。

张海峰如数家珍：漠河在旧石器时代已有远古人类聚落。主要原因是漠河受太平洋影响，生态平态环境得天独厚，依山傍水，植物繁茂，动物繁多，是古人类理想的居住场所。全县有西林吉、图强、劲涛、兴安4个镇，漠河1个乡，8个村民委员会，35个自然屯。西林吉镇是中共漠河县委，县政府所在地，也是全县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境内有3个中央部属林业企业，1个地属煤矿企业。

在历史上漠河一带，到明末清初属索伦部居住区，除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等少数民族游猎民众外。尚无定居者。1860年（清咸丰十年）老沟河谷发现金苗。随着采金人口的增多，漠河逐渐有人开始定居。以汉族人为主体，占人口主要分布在西林吉镇、图强镇、劲涛镇、漠河乡、兴安乡，其余分布在各林场和自然村中。

全县林地面积16，281平方公里，木材总蓄积量达14，647万立方米，主要树种有樟子松、落叶松、白桦、杨树、柳树、云杉等。矿产资源。全县有金、煤、石灰石、石墨、硼润土、大理石、汞、黄铁、水晶等矿藏30余种。黄金、煤、石灰石等矿种已经开发。

 漠河县境内有珍禽奇兽数百种，名贵冷水鳇鱼更是饮誉海内外。漠河的绿色植物资源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保持着天然、纯净、名贵的特色。牙格达（红豆）、山葡萄、都柿果、野草莓等是制作果酒和饮料的最佳原料。蕨菜、金针菜等遍布全县山野。境内有名贵中草药300余种，还有猴头、木耳、蘑菇等各种山产品。

张海峰感慨说：1981年国务批准建立了漠河县， 体制上与西林吉林业局政企合一。林业局始建于70年代，其间经过三年缓建，1976年建成投产。建成投产以来，共为国家提供了805万立方米木材，上缴利税3.8亿元。在“五，六”大火中漠河是火灾的发源地，可是出了大名，过火面积305418公顷，烧死活立木蓄积达1004万立方米，中幼林和珍贵树种损失最为惨重，野生动植物资源遭到空前的破坏。大量抢采抢运火烧木之后，可采森林资源几乎枯竭，企业步入“两危”困境，到1997年初，企业负债总额高达48577万元，银行借款1.6亿元，拖欠职工工资12个月，金额高达4980元。可以这么说，没有国家的天然林保护工程，就没有今天的漠河！

 老尚问他：据说，抢救火烧木时，由于决策上的失误，把我们山上许多还活着的大树也砍了去，是真的吗？

张海峰道：当时上边的有关专家们决策要抢采抢运火烧木，因为火烧木很容易起虫子的，如果不抢采抢运就会让虫子全嗑了。所以从全国各地调了大量的部队和地方的森工队伍，以会战的方式抢采抢运，来年春天，好多没来得及砍掉的火烧木发芽挂绿，这才发现抢采抢运火烧木的定位不准确，改成抢采抢运烧死木。可是，火烧木和烧死木，是很难一下子分辩清楚的。抢采抢运的部队和外地的队伍也没经验，加上没有责任感和耐心，损失大了去了！

他说：漠河已经山穷水尽，山上的树不能再砍了，主伐这一块需要全面停下来，要再砍下去连中幼林都保不住！你们去漠河的五、六大火纪念馆瞅瞅，再找吴大木头唠唠嗑，能明白许多事！

分手时又说：一句话，再也不能砍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