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和雏田亲吻:亲历文革武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2:14:42

亲历文革武斗

我杀过鸡。
杀鸡时,要左手抓牢鸡,右手扯去鸡脖子上的细毛,找准鸡的颈动脉,稳准狠的一刀下去。待鸡血喷涌时,将鸡头朝下,滴干净血,完事。问题是鸡要垂死挣扎,拼命扑腾;有时下手不准、不狠;事情就有点麻烦,一只鸡半天杀不死。
我也杀过人。
39年前,在文化大革命遍及全国的武斗狂潮中,我们几个红卫兵造反派枪杀了一个对立派的“俘虏”。食指轻轻一扣,哒哒哒,对方就完蛋了。多么简单,干净利落。
事后,我当众发表感慨:这年头,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39年了,很多事已经淡忘、淡化。
杀人的事是忘不了的。
为此我已经受到过严厉惩罚。
面对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我向亡灵表示深深的忏悔。
现在可以说了。
我们已经老了,无所谓了。
如果大家顶帖,我就慢慢写出我在武斗中的亲身经历。(我打字很慢,基本上是“一指禅”)
1966年,我在四川**高中读高三,刚刚通过毕业考试,就遇上“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鉴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所在地区用**代替。希望理解。)
   由于家庭出身是工人,怀着“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的朴素的“阶级感情”,文革一开始,我参加的群众组织是“保皇派”红卫兵。
   很快,“保皇派”就被“造反派”彻底击溃,土崩瓦解。在“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革命口号“蛊惑下,我随即参加了“造反派”。**地区成了“造反派”一统天下。
   在如何对待四川省革命委员会主任刘结廷问题上,**地区的“造反派”分裂成两大阵营,互相攻击、内斗不休、“上纲上线”、日趋激烈。
   对立派背后有**“军分区“暗中支持,我们这派背后有铁道兵部队暗中支持,双方相持不下、互不相让。从开始的大字报、大辩论、肢体冲突、石头、棍棒、钢钎、籐帽,最后发展到真刀真枪的大规模武装冲突。
   真刀真枪从哪里来,到解放军那里去抢!抢枪那么容易?有的是’明抢暗送‘。
   如果坚持”要文斗,不要武斗”,坚持言论自由,摆事实、讲道理,真理可能会愈辨愈明。但“最高指示”说:“全国无战争经验已十多年,打打也可以,锻炼了群众。”‘小青年,爱玩枪。”群众的思想一下就被搞乱了,武斗狂潮席卷全国,天下大乱。
   现在,有人担心搞民主自由会天下大乱。根据文革中“全面武斗”的情况看来,有一定道理。但是,只要执政者出以公心,制定好“游戏规则‘,不搞”拉一派、打一派“,真正与”国际惯例接轨“,我们就不会重蹈覆辙。扯远了,打住。
   **地区1967、1969年爆发大规模武斗,事后统计,死伤2000多人。
   就记忆所及,我知道的因武斗而死的人员,列举几例。
   1  张同学之死
   张同学是烈士遗孤,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好像没有参加哪一派群众组织。就算运动初期参加派性组织,也不是活跃分子,后来也是一个”逍遥派“。67年他到学校去,据说是去问烈士家属抚恤金。结果被盘踞校内的武斗人员(全是高、初中学生)抓住,不由分说、关押几天、拳脚交加、活活打死。
   死后无人追究,不了了之。
   哈尔滨6警打死一人,认真追究,不偏不私,查明真相,应该不难。
   2  秦同学之死
   69年我们到**地区所属一个县份去抢枪。在武斗激烈的混乱形势下,部队将枪支弹药埋入地下。我们
有100多人,漫山遍野,盲目搜寻。后来在部队”内部人“暗中指点下,终于找到一些埋藏地点,抢到部分
枪支弹药。枪是战士的生命,部队组织众多士兵包围我们,企图将被抢的枪夺回去。我们在汽车上,一边向士兵头顶上方开枪射击,一边加大油门,强行突围。慌忙之中,汽车开错方向,来到河边,汽车熄火。而解放军大队人马跟踪而至。情急之下,弃车而逃,徒步涉水,冒险渡河。悲壮之情,疑似”八女投江“。
   我们几个同学手牵手向河里走去,有的背着枪,有的扛着子弹箱。
我们 走到河中心,突然遇到一股湍流,将我们4、5个人一下冲散了。我当时肩扛一箱子弹,斜挎一只半自动步枪,一下就沉入水底。只好扔掉子弹箱,拼命游向对岸。上岸之后,才发现半自动步枪也不见了。
   秦同学沉入水中后,再也没露面。他永远离开我们,尸首都没看见。
   3    崔同学之死
   19 67年,在一次抢枪行动中,小崔同学被军火库守卫用棍棒(或枪柄)击中头部,当即身亡。他是初中生,只有14、5岁。
   武斗狂潮中,革命群众、造反派抢枪行为很普遍。后来流传一则笑话;
   几个解放军抓住一个抢枪的家伙,在他身上一摸,大腿根硬邦邦的。他拼命挣扎,终于还是被扒下裤子,大腿根缠满绷带。解放军想,绷带里肯定是一支手枪。结果解开绷带一看,。。。大家哈哈大笑,当即无罪释放。
   “食色,性也。”任何时代,中国人都不缺少黄色笑话。“很黄很暴力”。‘
   4   武同学之死
   武**,初中生,**军分区司令员之子。1967年某天晚上,坐在汽车上强行冲关时,被我方乱枪击中,当即死亡。车上其他幸存者,别来无恙?
   5   王同学之死
   王**,女,我校本派同学,瘦小孱弱。被女友玩枪走火,面对面击中。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其父为本派“铁杆”,在亡女追悼会上说:“可惜她没有死在文攻武卫、保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火线上”!一时传为美谈。
   6   王同学之死
   王**,男,本派初中生,派头头。被对方制造的大楼爆炸,压死在底楼。
   7   卢同学之死
   卢**,本校同学,对立派头头。被他的初中生“警卫员”面对面擦枪走火击中,当场死亡。
   8   “小长生”之死
   “小长生”,英俊少年、活泼可爱、面红齿白、人见人爱。他是我方某派头头的警卫员。在一次坐车经过我方关卡时,被我方守卫误会,中弹身亡。
   9   武氏兄弟之死
   武**,工人,我方武斗队员。浓眉大眼、气概不凡、敢做敢为、胆大包天。一看就是武松式的英雄人物。1967年某天晚上,护送我方某派头头返校时,被我方警卫误会,慌乱之中,开枪击中头部,掀去半边头盖骨。英雄气短,令人扼腕叹息。
   武**死时年方20来岁。他有一个弟弟,年仅10岁。某日,武妈妈牵着他和我方众多群众到**军分区门口和平请愿。被隐藏在军分区内的对立派发射的迫击炮炮弹击中,可怜的小弟弟当场被炸死,武妈妈也被炸断右手。
   武斗结束后,我在街上看见武妈妈靠卖凉开水为生,一分钱一杯。连失两个爱子,而且死得如此悲惨,痛何如哉!她那凄苦的面容,沉默寡言,永远铭记在我心中!武妈妈晚景凄凉,不知所终。
   10   张同学之死
   张同学,我校对立派武斗头目。威武雄壮,声名远扬。1967年,武斗初期,在一次游行示威时,被我方小口径步枪击中头部身亡。
   11   江浙同学之死
   1966年,从江浙一带转学过来一个同学。同校时间太短,已记不清姓名和相貌。1967年武斗中被对方抓住,当场枪毙。
   大约从这时期起,双方仇恨升级,开始互相“枪毙俘虏’。谁先动手,已经分不清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在“好人打坏人,活该。”“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国共两党斗争的继续”等极左思潮的影响下,双方都将对方当国民党对待,当然是打死对方越多越好。
   12   ’红背心“之死
   1969年,在一次战斗中,我方将对方击溃。对方武斗人员藏匿于当地群众当中,一时无法分辨。但对方有一人身着红背心,十分显眼。最终被我方从人群中抓出来,当场枪毙。
   13   女卫生员之死
   1969年,一场战斗中,我方击毙对方十余人,活捉一名女卫生员。我方武斗队员欢呼雀跃,围上去动手动脚。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妇女,成何体统、我方头目{在校大学生)见状大怒,“给我拖出去毙了!”结果,不是把流氓毙了,而是将女卫生员毙了!
   “砍了树子,免得老鸹叫”。
   15   尹排长之死
   尹排长是“支左”解放军,在派性冲突中被杀,原因不明。我只亲眼见过法医检验他的尸骨。
   。。。。。。
   还有很多血泪故事,回想起来就令人恐惧、伤悲、惆怅、愤懑。
   以上例子,都是我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或者亲耳所闻的。也许个别细节有出入,大致情节是不会错的。因为在当时,在地区一级范围内,很多事情,都是当即传开,大家都知道的。
   我曾经在80年代书面联系过某著名作家、某著名学者,请他们根据我的口述,写写文革中的武斗。后来都没有下文。
   如果有心的作家潜心研究文革,收集资料,默默耕耘,定能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因为文革确实是“史无前例”的,千载难逢的、匪夷所思的、波诡云谲的。它集中反映了中国社会各方面的矛盾,体现了中国社会的本质。趁现在当事人还在,抓紧时间吧!
   那年头,我见过太多的血、太多的泪。
  泪干了、血消了,人民总是淡忘。‘时间永是流驶,街市永是太平”。
   我没有艺术才能,写出我亲身经历的文革,写出我的爱恨情仇。
   希望文革亲历者,都能写出文革回忆。总结教训,共赴明天。
   “我经过今天,我知道明天。”
1969年,双方势同水火,都想打垮对方。
   当然是武力打垮。
   讲理、辩论都失去意义。
   当时,每个单位几乎都分成两派。哪派势力大就把对方排挤出去。
   **城中,双方犬牙交错。互相攻战,狼烟四起。
   城中心的大礼堂为对方武装盘踞。地处要冲,对我方威胁很大。”总部“决定武力拔除。
   战斗在上午打响。
   我们几个中学生在火力掩护下,翻越围墙,进入对方阵地。对方从楼上扔下一颗手榴弹,在我身边爆炸。我只觉得有东西进入我的小腿,并不感到疼痛。顿时鲜血淋漓,我被送往医院。幸好,最大的一颗弹片(有葡萄干大), 打穿烟盒、打断指甲刀、打穿军用皮带,进入肚皮表层。指甲刀救了我一命。
   医生手忙脚乱,没有打麻药,(不知何故)就给我扩创,剜去烂肉,取出5、6个弹片。至今身上还有两个,当时没有发现。还是在2003年,我出过一次车祸,照片时发现的。
   在此之前,我还受过轻伤。一颗菜籽大小的手榴弹弹片,打入我的右眼角膜。医生在角膜上划了一刀,用吸铁石吸出来。当时角膜上有一道白雾,象白内障。后来自然消散。
   年轻人,受伤恢复快。只不过,视力变为1.0。
   1969年,在省革委和**军分区支持下,对方将我方全部打出城外。
   我们四处流窜,抢枪、杀人放火。**地区10个县,我们打遍8个县。
   武斗结束后,四川”省革委“给我方的调查结论是:“走一路、杀一路、烧一路、抢一路。”此结论当然含有派性,对方比我们也好不到那里去。
    1969年,我方武装力量发展壮大。兵分两路,杀向**{城)。口号是“血洗**”(城)。
   进军路上,偶遇对方4个武斗人员。当场打死3个,活捉一个。
   俘虏叫田德强,中学生,武斗小头目。当场审讯,我做记录。田已负伤,坐在我们面前。非常镇静,令人敬佩。
   田德强见四周荷枪实弹、杀气腾腾,便缓缓地主动说他家里还有一支56式冲锋枪,他可以叫人带来缴给我们。言外之意,让我们饶他一命。谁知我们头头嘴角一歪,他身边的警卫员立即扣动扳机。“叭”,一颗子弹正中田的脑门心。弹孔正园,象海豚的呼吸孔。正面没有血迹,脑后没有创口。田一声不吭,身体一歪,慢慢向左侧倒下去,一动不动了。没有挣扎、没有扑腾、没有慷慨激昂、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命丧黄泉。
   一个年轻的鲜活生命,转眼之间就在我们面前逝去。
   大家默默无语。没有议论,没有叹息。
   这才是最大的残忍。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情。武斗中,如同战争一样,谁也不知能活到哪一天。
   我想,德国纳粹残杀犹太人,苏联红军枪杀波兰军官,日本人南京大屠杀,“无产阶级专政”杀害张志新、林昭,其具体执行人,可能也跟我们这时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形势比人强,随大流而已。
   我杀过人,我知道人权。
   谁还杀过人?
   网上谈谈。

先纠正前文两点失误:
   “ 我杀人,我知道人权。”应为“我杀过人,我知道人权。”
   “我经过今天,我知道明天”应为“我经过昨天,我知道明天。”(埃及法老图堂卡蒙语)

   后来才知道,田德强的同伙中,有一个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马**。他是负伤后举手投降,再被我方当场打死的。我当天拉肚子,浑身无力,没有冲在前头。否则他可能不至于死。
   我在文革中,有三次被对方抓住,其中有两次是被对立派同学看在同学情分上释放的。当然,那时双方对立情绪还没有发展到互相枪毙俘虏的地步。否则,我这种‘武斗”积极分子,如果被对方俘虏,必死无疑。
   第二天晚上,我们武斗队占据了**工厂。
   **工厂是战略要地。对方曾动用大部队,企图武装夺回,被我们击退。激烈的战斗逐渐平静下来。
   有天晚上,我突然感到口渴,就到工厂食堂找水喝。看见4个武斗队员在悄悄商议什么。
   工厂食堂里关押着一个成都“知青”,对立派的。他是被当地农民捉住后交给我们的。不知道参加过武斗没有,据说对当地农民很凶悍。我历来对打、杀俘虏不感兴趣,没有参加对他的审讯。只记得他20出头,中等身材,身体非常强壮。但送来时就被暴打一顿,已经奄奄一息。
   我方武斗队员欺骗他说,我们准备释放他。他强打精神,勉力而行。
   在漆黑的夜里,我们一行人向工厂旁的河边走去。周围都是齐腰深的荒草。
   他逐渐发觉情况不妙,便开始哀求我们饶他一命,说他家里还有一个孤苦无靠的老母亲,非常可怜。说着说着就停下不走了。
   我们威胁他,不走就当场打死他。
   事已至此,插翅难逃。他绝望地抬头“仰望星空”,一声长叹:“难道今天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吗?”说完后就再也不说话,默默随着我们来到河边。
   他一个人站在河岸边,身后是4名武斗队员。我站在一群人后边几米远,当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没有人发布命令,没有人说一句话。
   突然,“砰、砰、砰”,几声手枪声划破夜空,成都”知青“身中数弹,应声落入水中。  
   沉入水中的 ”知青“,身体冒出水面,没见任何动静,慢慢向下游飘去。
   我一时冲动,突然扣动扳机。
   ”哒、哒、哒“!我手中的轻型冲锋枪向着河中远去的”知青“开火。把前面4个人吓一大跳。
   杀完人后,我们5个人默默回去,都不说话。
   中途,只有我说了一句:
   “ 这年头,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完)

   感谢17楼的关心,简复如下:
  **地区武斗结束后,当地公检法对武斗情况进行了多次清理。
   我们偏远地区的人都很老实,只要被传讯,一般都是老实交代。事情很快真相大白。
   我是70年“下乡插队落户”后被传讯的。只被关押十天。问题交代清楚,就被释放了。
   当时对“革命小将”犯错误还比较客气。公安人员对我说:
   “回去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不要再犯错误。”
   老马不死旧性在,我后来还是老犯错误,老是爱冲动。

   枪杀成都“知青”一案涉案5人中:
   本地 一个高中生、一个初中生被判无期徒刑。(可能他们还有其他更严重的“武斗杀人”“罪行”。)
   一个”军工“被军法审判,不知结果。好像被清退回家。
   一个成都”知青“因为他的父亲与公安局长有关系,平安无事。
   呵呵,当时就有“走后门”了。中国特色嘛。
  
   但并不是所有武斗死亡事件都被立案侦查。
   执法者有倾向性。
   很多杀人者没有被追究。
   所有被害者都没有任何补偿,轻如鸿毛、轻如鸡毛。
   悲哀啊,谁叫你生在中国?草民历来都是被杀者或看客。

fightfu1    影响力指数:1 | | 发短消息 | 只看此人 | 不看此人 | 2008/12/11 23:44:58   
第 27 楼
楼主,能否介绍一下你的心路转换历程?是什么让你从一个当年的参与者变成了暴力和强权的反对者,人权的维护者?
回帖人:cbtzj    影响力指数:1 | | 发短消息 | 只看此人 | 不看此人 | 2008/12/12 8:05:27   
第 28 楼
   回fightfui:
   1  当年积极投入文革洪流,完全是响应毛泽东“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满怀“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的革命激情,充满了年轻人的热情和朝气,渴望为革命贡献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是多么宝贵的政治热情,纯洁、虔诚,甚至是圣洁!
   千百万红卫兵小将的青春活力,使文革运动波澜壮阔、排山倒海、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如果方向正确,目标是民主自由,年轻人的热情将冲决一切罗网。
   2   作为一个人,必然会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文革中我也在思索,在问为什么。
   1967年,武斗刚开始时,我是怀疑、厌恶、反对的。一度准备逃离是非之地。可是对立派包围了**地区,控制了交通要道,我们走到**县就被抓住。幸好对立派中有一位我的同班同学,悄悄将我们放了,我们只好原路返回。逃离已不可能,被对方抓住必死无疑,最后不由自主地陷入武斗漩涡,不能自拔。
   3  1969年底,下乡当“知青‘。开始还是打算安心在农村”扎根“一辈子。我们偏远地区的中学生,从小学、中学就经常到农村劳动锻炼,对艰苦生活习以为常,在农村生活也无所谓。我们下乡地点就在当地农村,和北京、上海”知青“到黑龙江、云南不一样,他们反差太大,距离太远,比我们困难得多。
   但是,”知识青年“在农村看不到任何希望。农民从来都把”知青’看作“城里人‘而不是”农村人’。
   恰逢**地区大招工,我们**地区的”知青“绝大多数当了工人。
   4  当工人就应该做个好工人。
   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吗?
   我刚刚想实现工人阶级“当家作主”的梦想,就被迎头痛击,打入“地狱”。
   5  一不小心,居然当了干部!(技术干部)
   从“阶下囚”到“人民公仆”,不啻从“地狱”到“天堂”。我见识了官场腐败。(当然只是在基层一级,小腐败。)

   我一直喜欢看书、学习、思考、争论。喜欢时事、政治、历史、哲学。
  
    在40年代生人中,我的经历比较典型:
   “保皇派”红卫兵--“造反派”--“武斗狂人”--“知青‘--工人--“罪犯”--工人--“革命”干部。
  
   风雨沧黄60年,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始终保持年轻幼稚心态。缺乏社会经验,不懂人情世故,经常上当受骗。但是,心态好,才是真的好。心态好,身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