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写轮眼的小说:相信学生才是师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19 11:11:31
相信学生才是师德作者:李炳亭
   这应该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可也仅是个当下的冷话题而已。

如果相信学生,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干预、控制和指责,当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替代和包办。我这样泛泛地说仍不足以引起教育人的重视,或者仍不以为然地认为我是草木皆兵、小题大做了。

我一向认为,教育的立足点正是“相信学生”,假如选择了别的什么点来立足,或者跑到了它的对立面上去立足,那就会仍然是把学生当做“受教者”,像削木头一样地刀砍斧斫,捏泥塑一样地修正打磨,开荒地一样地把他们的个性、习性和爱好“斩草除根”。我们习惯于把学生当“孩子”,用爱包裹,捧在手里,含在舌尖,既不忍让他们经风沐雨,更不忍让他们摔打滚爬。我们老以为他们少不更事,更拒绝让他们自我做主。我们帮他们制定好了规划,甚至虚拟好了一生的道路,就连他们叫上的鞋子,都不分尺码地统一到“要求”上来,标准答案不是另一种鞋子吗?有了标准答案是方便了很多,可所谓课堂学习的探究呢?生成呢?创造呢?统统都不见了,跑到哪里去了?而具具的生命,就这样从课堂到课堂,从学校到学校,从教室到教室,一点点由青嫩变枯萎,直到皱纹爬进眼角,这个民族就是这样老的。

假如我们的运气很好,死记硬背的功夫了得,就有可能考进清华北大,然后出国。等开了眼界之后,便对曾经受过的教育有一种莫大的欺骗感,甚至生满愤怒,可没用的,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滑落”到教室队伍里去。可假如我们升入的是师范院校呢,在学校学了一些“教育学”,又受教授们的言传身教,毕业之后当老师,再结合自己当初上学的经验,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师。但这个合格,不是我的评价。我的忧患恰恰在于,我们很多人正是受了传统教育太多的浸染,才理直气壮地以为这就叫“教育”。教育才因此长着一副我奶奶那样的老面孔。可我奶奶去世了,而教育活着。教育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她老人家“不朽”的生命,正在下一代青年中的血脉中传续,这才是教育无解的悲哀。

我对教育的批评是源于我深深的热爱。我热爱这个民族,热爱她怀抱里青葱一样生长着的孩子们,我迷恋于倾听他们心跳的声音,迷恋他们的每一声啼哭,迷恋他们瑰丽的睡梦。然而,教育正在滑向深渊。一旦跌入深渊,那些声音、啼哭和美梦的碎片,便会闪现出我们无法承担得起的罪孽,时刻不停地折磨我们,吞噬着我们的一切。天会因此黑暗,而心的崩塌是比地震更大的灾难,这场灾难在微笑着等待我们!

必须改变现状!可往哪里改才能重现希望的曙光?你必须清楚,教育的未来在哪里,民族的未来就在哪里。而一切的未来,其实都在孩子们身上,盛在他们的眼里,握在他们的手里,藏在他们的心里。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呀。这样的理由表面看起来很像是中气十足。可错了。当我们把孩子当成孩子的时候,是否你曾经会记得他首先是个“人”呢。人的本质是什么?是主动性、自主性、创造性。我无意去纠缠概念,我是说,假如不援着“三个性”去“教学做合一”,那就属于典型的和“人”作对的教育。卢梭要我们“必须遵循自然的要求”对儿童进行教育,他说不应该强制儿童“像服苦役似地不断读书”。这就对教师提出了新要求,教师应该做什么?杜威说的建议是,教师只能作为“自然仆人”,放弃“响导和指挥官的任务,而只充当一名看守者和助理者”。他甚至说,“教育就不应当由教师直接来进行,而只在于使学生亲身去获得某种生活的训练。”卢梭这话是250年前说的,而杜威似乎离开我们刚刚不久。可我们忘了,或者压根就不会当回事。我们以为他们都是些“老外”,而不懂得中国的国情,我们不是都在这样说,要因地制宜吗。一因地制宜,我们的“地”长出来的就都是些“狗尾巴草”了。你千万别误解我是在批评“因地制宜”,我是说,好的教育一定具有普适性,不分人种和地域的。好的教育是什么样的?我以为一定有一个共同的标准,那就是关乎“人”的,富有人性的、关注人的生命、尊严和价值的,可持续发展的。

那么,今天的教育同样要研究、尊重、顺应儿童的自然本性。摒弃偏见与传统,远离干涉和限制,允许和接纳儿童充分地进行自由活动,反对按照成人的意志强制灌输,服从儿童的兴趣和经验。这就是教育的“哥白尼”。这一切的内涵是“相信学生”,相信学生是为师者的道德。但愿“冷话题”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