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王平:陈有西《十论房产税》之一：再谈上海重庆开征房产税的违法性

2011-2-16 11:01:56

《十论房产税》之一
再谈上海重庆开征房产税的违法性
-------就房产税问题答网友之一
陈有西
拙文《上海重庆开征房产税为什么是违法的》1月29日在《陈有西学术网》发表后，半月间，学术网上读者已经有8千多人次，谷歌搜索网媒该文相关转发有23900余篇，百度查也有2700余篇转发。腾讯网郭光东博士的博客转发该文，半个月单篇浏览量达7万余人次，跟贴评论达2700多条。新浪微博和凯迪、网易等热门网站上，很多网友讨论得也很热闹。按此推算，此文的传播浏览，已经不下百万人次。
我国近年的重大立法，象《道路交通安全法》、《物权法》和《劳动合同法》，都进行了草案公布，网上全民讨论征求意见。唯有税收问题，我国一直带有浓厚的官方神秘的色彩，好象是不要征求人民意见，政府闭门决定，发个文件就可以收了。其实税法是最应当公开评议的一个基本法，“税权在民”是文明法治国家的最为关键的民权，是资产阶级百年革命换来的重大进步，被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理论完全继承。从封建社会的“税权钦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税权法定”，再到社会主义社会的“税权民定”，是人民革命的重大成果。作为一个人民代表大会制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这一基本原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通过这次房产税问题，我想中国应该进行一次税权的思想启蒙：中国的税权，倒底是属于人民的，还是属于政府的？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向人民口袋里拿多少钱，要不要经过人民协商同意？如何保障人民的权利，在代议活动中不被架空，变成官员权利？
我在北大读高级法官班时写的、十多年前发表的长篇论文《统治意志还是社会契约-----行政立法法理基础再探讨》，（已经收入我的《变革时代的法律秩序》一书，法律出版社出版）已经深入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是理论文章，也没有“房产税”这样百姓普遍关心的案例，因此只是庙堂里的法学，并不为社会大众所知。这次正好可以以案说法，把这个抽象的法律问题，说得浅近一些、现实一些，让一般的群众都明白，法律原则其实是离他们很近的，是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切身权益的。普法，这才是真正应该“普”的内容。
浏览网上对我“房产税违法”一文的评论，大多数的评论是支持的，引起了进一步的思考，实名的评价除了律师界，还有郭光东、冉云飞等国内外学术领域的知名人士和税法专家，还有一些网友表示了无奈，说我提这个问题没有用，有权人会照样我行我素；还有一些简单思维的网民则认为这一政策出台是利民的，是打压房价的有效措施。还有的网民对我的文章进行抨击，说是为有产者、富人讲话的。
从讨论中，知道了我国有些民众，包括一些行政官员，对国家立法权、授权立法、税权在民、征税法定、预算用税，其实都存在着大量的基础知识的贫乏和谬误。把立税权都理解为行政权的固有权力。而百姓更是深信不疑，“皇粮国税”概念深入人心。既然是皇粮，当然是皇帝说了算。而平面媒体，至今基本上没有有份量的文章见报。只有《环球时报》和《中国日报》记者关注了这个问题，采访过我，其他国内媒体基本上保持沉默。
作为一个如此重大的影响全体国民权益的政府措施，对于一个经济如此活跃、充满活力的国家，这样的现象是很不正常的。春节前我在新浪微博上答应过，将就微博、天涯、凯迪、腾讯、我的学术网上这些天的大量回贴评论和提出的疑问，进行一次《就房产税问题答网友问》，集中讲一下授权立法和行政起诉等大家关注的问题。
我的文章，范畴本是法学的，只关注这次出台税收法规的合法性、合宪性问题，本不涉及房产税是不是能够起到调控房价等经济学范畴的问题。因为经济学不是我的专长，种了别人的田，会说外行话，网上高手多，容易遭谤议。但是网友更关注现实的经济问题，关心的是房价、现金，光讲很抽象的宪法、立法、税法、法理问题，又是长篇大论，一般没有耐心去认真读。因此，我又不得不涉及一些经济学问题。即出台房产税能不能实现对高房价的宏观调控作用。
我们《宪法》知识的普及，根本性的启蒙方面做得太少了。只告诉了人民“义务”和“服从”，而不告知人民基本的“权利”。一些从小受这种教育长大的行政官员，于是就有很多的误区和权力滥用。我国从上到下的税务机关的干部，对税权的人民性，也是有意无意故意忽略的。他们的口号是“人民税收为人民”，谁来为？主体是谁？官员认为，是“我”来为，收多少，怎么收，怎么用，都是“我”说了算。你人民只有服从遵守的份。忘了“人民税收人民定”、“人民税收人民用”。不单单是“为”人民。这两个“定”和“用”的环节，才是最为关键、最有实质意义的。“为”人民，是一个极为抽象的概念，官员说为了人民，他用税收买豪车去乡村办事，他去出国学习考察公费旅游，都可以说是为了人民，性质是完全可以异化的。一个国家的公民财产权，必须从“立税权”抓起，从“用税权”落实，人民财产权才能真正保障。
写这组文章，我将力求简短明白，浅显易懂，利用房产税这个大家关心的事，直接回答一些网友的针对性提问，把立法理论上的一些比较高深的问题，进行一些浅显的解答，这样读起来大家都会轻松些。计划写十个专题，姑且就定名为《房产税十论》。（2011-2-7-16，厦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