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襄阳丐帮心法:“自由、民主、人权”是普世价值

“自由、民主、人权”是普世价值
韩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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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为的文章《“普世价值”的来龙去脉》涉及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自由、民主、人权”是否对世界不同文化背景的国家地区适用。搞清楚这个问题对中国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有方向性的意义。回顾中国一百多年的历史我们看到中国的大多数知识分子对民主的意义和重要性认识不足。这再加上马克思主义的欺骗性使得中国落入共产党的统治。结果中国走了很大一段弯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果自由、民主、人权是普适的，我们需要寻找途经如何实施这些理念。如果自由、民主、人权不是普适的，我们需要寻找别的价值观和政治体系来指导发展方向。
我们先从历史的、宏观的角度来看各个文明的发展变化。［１，２］是两本比较权威的世界各文明发展史书。两千年来世界有四大主要文明：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教文明，儒教文明，印度教文明［１］。原基督教国家现在都是民主国家了，人民普遍享受自由和人权。但是这个成果的取得是非常不容易的。历史上为了提出一个较好的制度，有多少西方哲学家，政治家，政论家呕心沥血。历史上欧洲又经历多少战争，迫害，内乱和革命。“自由、民主、人权”价值观是西方文明两千年来发展的成果，也可以说是西方文明发展的结晶。伊斯兰教世界原是帝国，曾经沦落为殖民地（不包括土耳其，沙特阿拉伯），现各为独立国家。伊斯兰政权是遵循可兰经和穆汗默德教训统治的。现在伊斯兰国家中有一些民主政权：土耳其，马来西亚，印尼等。但多数伊斯兰国家仍然黑暗落后，不民主不自由缺乏人权。而且这些国家普遍经济发展落后，科技水平低下，文学艺术也不繁荣。没有一个严肃客观的思想家会认为一个政权死守伊斯兰教义有出路。印度文明的一个特征就是它的种性制度。印度人被划分成许多种性。不同种类的职位由不同种性的人垄断。低种性人只能做低下的工作，生活非常悲惨。而且不同种性的人严格不得通婚。印度现在已经是民主国家。印度在人权方面有很大的进步。当然两千年形成的观念不是短期就能改变的。印度在人权方面还有不少地方需要改善。我们再来看儒教。儒教提出“天”的观念。皇帝称为天子。但是儒教政治理论方面许多地方（例如如何确定谁是天子）模糊不清。古时中国改朝换代一半是胜者王败者寇来的，一半是民情民意促成的。在儒教的影响下，中国古代等级森严。不仅平民百姓的生活命运要在官僚的控制下，连朝廷大臣也常常会因不合皇上一时的意念而被贬职甚至被杀头。最残酷的大概是满门抄斩。一人有罪，全家被斩，连婴孩也不放过。布饶德勒（Ｂｒａｕｄｅｌ　）［３］认为旧中国本质上是印度的种性制度。我认为这个论断过于严厉了一点。在旧中国还有个别的平民通过科举和其它的方式改变地位。无论如何，过去中国的政治制度不民主缺乏人权缺乏自由。鲁迅曾抨击中国封建社会是吃人的社会。这个论断基本上正确。综观这些历史，凡是接受自由民主人权这些价值的国家发展较快社会教稳定且在人人平等上较进步。反之，抵挡自由民主人权基本价值的国家通常政治黑暗腐败严重社会发展落后。原东德西德，现在南韩北韩是这样的例子。伊斯兰教文明有民主的也有不民主的，也可比较。印度已是民主国家。儒教文明中有一些（日本，南韩，台湾）转向民主体制的，还有一些在过渡阶段。所有主要文明圈都有民主国家出现。而且民主国家与同样文化传统的不民主国家相比在政治经济社会甚至文学艺术上要进步。明显自由民主人权这些价值是普适的。
学术界政论界确有相当一些人对于在世界上推行民主有疑义。这些人大多数不是对自由民主人权这些价值是否普适有怀疑，而是指出许多国家缺乏在现在实行民主的条件。这种意见可以商讨研究。二战后民主实在是进展飞快，从屈指可数的西方民主国家到现在具有多种文化背景的一百几十个民主国家。如何较好地实现转型和如何建立好民主的配套软件是大有研究的。在现在不民主的国家中，伊斯兰国家转型最难。民主的理念与伊斯兰教义大有冲突。虽然民主的理念也与马克思主义有冲突，但没有那么激烈。更重要的是现在很少有人真正相信马克思主义而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大有人在。有一些人认为民主制度不适用于有些国家和地区是潜在的种族主义思想在作怪。他们的理论是有些民族素质低下，民主无法实施。民主在许多贫穷落后甚至有许多文盲的国家扎根的事实反驳了这种看法。另外他们也提不出比民主更好的体制。总不能公开提倡前述被历史淘汰的制度吧？世界上还有一些人反对实行民主是要维护他们的即得利益。实行民主了他们就会失掉权力地位和财产。为了这些目的他们及其御用文人用各种借口抵挡民主的实行。有一个常用的借口就是民主不适用本国国情。我们已看到这实际上是站不住脚的。关于中国，民主在孙中山时代就得以宣扬。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就是试图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的民主理论。１９４５年时民主在中国各界已经广为接受。为了夺权，毛泽东在报纸上信件中大肆攻击国民党政府不民主，并许愿要建立一个民主的政府。但是中共政权一建立就逐步施行共产专政，与民主背道而驰。现在中共政权就无法解释为什么１９４０年代的中国适合民主而６０年后教育普及了经济发展了的中国反而民主不适用。
现在来看《“普世价值”的来龙去脉》一文。首先指出此文几个明显的错误。作者用种族灭绝来表达殖民时代印第安人的遭遇是完全错误的。种族灭绝是指主动地用暴力的方法来消灭一个种族。我对中南美不够了解情况不愿多说。在北美殖民期，印第安人分布于许多部落。有的部落愿意与殖民者和平共处。有的部落与殖民者敌对，引起战争。印第安人部落相互之间本来也常有冲突。在战争中杀死对方作战人员不是种族灭绝。只有故意杀死非作战人员例如妇女和儿童才有种族灭绝的嫌疑。另外，９０％以上的印第安人死亡原因不是战争而是疾病。由于先前经历过几次大的瘟疫欧洲人的身体有抗体（亚洲人也相似）而印第安人由于与其它大陆隔绝缺少抗体。当病菌病毒从欧洲传入时印第安人特别容易受害。另外作者应该知道西藏的情形。我网上看到，５９年时有十分之一的藏民死亡且有中共滥杀无辜之嫌。比北美殖民时代，西藏事件更接近种族灭绝。这里（还有其他许多地方）可以看到作者的双重标准。作者猛烈抨击国家主义和殖民主义但是对危害很大的马克思主义却只字不提。文章又说“确认“自由、民主、人权”成为普世价值的过程并非是西方的自觉自愿，而是世界上所有被西方奴役的民族经过长期英勇的抗争，并和西方有识之士共同努力，才逐渐把这些本属于世界上少数人的特权变成了西方国家不得不接受的普世价值，……”。这是胡扯八道。首先，自由民主人权一直是特权人士所反对的而长期以来就是西方先进人士的目标。其它国家和地区是逐步接受了这些价值。自由民主人权这些观念与世界其他文明区域的宗教信仰政治体制有冲突。如果没有与西方的交往，自由民主人权这些观念恐怕要几百年甚或几千年后才会在这些国家和地区出现。文章关于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一段也不符合史实。二战后为了防止希特勒德国种族灭绝的事情重演，也为了世界和平，英美法等带头制定了《世界人权宣言》。《世界人权宣言》其中所述的人权是基本人权，与国家主权完整并不矛盾。原则上一个国家加入了联合国就接受了《世界人权宣言》。当一联合国成员国政权侵犯基本人权时，别国的谴责不是干涉内政也不是霸权主义。因为受共产党长期的宣传教育大陆出来的人常常不能正确地看待这些问题。
这篇文章的其他问题俯拾即是。关键是这篇文章常常歪曲事实，颠倒时间或因果关系。这类似于在科技界的造假。在科技界作这样的事是要使作者丧失名誉丢掉工作的。例如美国《独立宣言》和法国《人权与公民权利宣言》是人类政治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大事。包阔中国文明在内的其他文明在政治理论上从没有可比拟的创新。法国《人权与公民权利宣言》确是没有包括妇女。但是那是２００年以前的事情。而且妇女平等也是在这两个宣言精神的鼓励下由西方先实现的。然后妇女解放才传到其他国家。如果没有这两个宣言，妇女解放还要迟来。对于美国《独立宣言》，作者挑不出文字上的毛病了就攻击美国在实行上的问题。作者的错误在于不理解象宣言宪法这些纲领性文件是要有高度要超前的。先进的东西常常是要先在宣言中提出，然后在实行中逐步达到。反面的例子是邓小平在中国宪法中引入反动倒退的“四个坚持”，这是一大罪过。由于美国宪法规定人人平等，６０年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就有法律依据。而现在中国农民有不少生活贫穷困苦，其情形不亚于美国黑人６０年代的困境。但是在中国基本没有产生类似马丁。路德。金这样的领袖和大规模民权运动的环境。原因有政府控制和镇压，无言论和结社的自由等等。实际上在中国几乎任何争自由争人权的言行都可能以违反四个坚持的宪法和根据宪法制定的相关法律定罪而被关被杀。如果严格执行四个坚持的话中国又会回到以前的黑暗时代。
作者推崇中国的发展。从理论上来讲，中国的发展无论在经济模式上或政治体制上都没有突破以前的先例，即基本上是东亚模式。作者对经济上的评论说明他对经济一窍不通。现代经济强国主要通过工业革命，技术革命，市场经济来的。这些老资本主义国家中，西班牙对殖民地掠夺最多，美国掠夺最少。但是现在美国最强大。日本在二战后的废墟上发展成强大的国家，它靠的是掠夺谁？掠夺只能有短期的效用。当年共产党掠夺地主的土地，其对经济的发展只有一时的影响。另外作者推荐中国的发展模式为后进国家的榜样。如果许多后进国家在经济上照搬中国的方法，第一　世界的油价至少比现在要涨一倍。中国能源的利用率极差；创造每单位ＧＤＰ中国需要比先进国家多用一倍能源。第二　这些国家的污染会很严重。第三　市场也是一大难题。出口贸易对中国的发展起了极大的作用。如果有一大批后进国家也要靠出口贸易发展，美国欧洲的市场承受的了吗？第四　中国有大量的二等公民（农工）提供廉价劳动力。许多国家没有这个资源。第五　中国的贫富差距非常大，现在还没有解决这个难题。
作者抨击西方的话语霸权。如文章的其他许多名词，话语霸权的具体意义不是很清楚。大概作者用这个词来指西方对不自由不民主缺乏人权的国家施加压力。在这些国家中有两种人。一种人致力要使国家转为民主国家，象以前印度的甘地和南非的曼德拉。他们欢迎这种压力，甚至有时会抱怨这样的压力不够。另一种人则相反，常常一听到别人在自由民主人权方面的批评就跳起来，说你们干涉我的内政。这种人有的属于统治阶层，也有一些是国家主义民族主义膨胀的人。作者也可能是指发展中国家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民主人权。对这种提法要警惕。毛时代推行的所谓社会主义民主是既无民主的形式又无民主的实际。
我并不是说自由民主人权不要发展。先实行民主的西方国家的具体民主方式显现有各种各样不够理想的缺点。现在急需在理论上和实行上找出如何较好的转到民主制度上来，如何融合本国传统文化，和如何克服先前民主制度的缺点。这里的研究是指尊重历史事实，逻辑清楚，分析严谨客观的研究。象《“普世价值”的来龙去脉》这样的文章不论来龙还是去脉的讨论都有大问题。此文还有迎合一些政权和既得利益者的嫌疑。要进行有价值的研究，言论自由和学术自由是至关重要的。可惜的是现在中国没有这样的自由。
注释：
1. "The rise of the West: A history of the Human Community" by William McNeil,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2)
2. "A History of Civilization" by Fernand Braudel and Richard Mayne, Penguin, 1995.
3. Ibid., pp. 185-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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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为“普世价值”的来龙去脉
来源：cnd      来源日期：2008-7-31       本站发布时间：2008-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