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至尊 书包:专题系列:华西村致富的带头人——吴仁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3 06:23:41
编辑怡爽文/爱久留
[媒体报道] 专题系列:华西村致富的带头人——吴仁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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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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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宝视察工厂
[新闻会客厅]吴支书的满意答卷
住几百平米的洋楼,开几十万元的小轿车,银行有上百万的存款,然而他们都是农民,他们所在的村庄华西村被外界称为“天下第一村”。
2005年底,已经卸任两年的华西村老书记吴仁宝重新站在了全国媒体的聚光灯下,这位79岁的老人,在长达48年的时间里,让华西村从1960年开始成为“全国典型”,1980年成为全国第一个亿元村。改革开放后的27年间,华西村经济实力从100万元发展到2005年的300亿元,增长了3万倍。
在华西村的不少村民家里,吴仁宝的照片被摆在村民客厅里显眼的位置,村里随处可见吴仁宝的标语和口号,那是吴仁宝几十年来的工作提炼和总结;在村民心中,吴仁宝是带领他们致富的农民领袖。
今晚,新闻会客厅就带您走进神秘的天下第一村,听听吴仁宝如何评价他48年创造的奇迹。
主持人: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我们中国人在描述完成了某种工作或者结束了某一样使命的时候,常常会说是交出了一份如何如何的答卷,比如说一份出色的答卷等等。今天会客厅请到的客人,差不多是花了48年的时间来完成他的那份答卷,这位就是吴仁宝书记,吴书记你好?
吴仁宝:你好。
主持人:吴书记上一次参加考试是什么时候?
吴仁宝:上一次参加考试,很多年没有考试了。
主持人:今天我们要考试,会不会紧张啊?
吴仁宝:你考试试看。可能脑子不太敏捷了,你要原谅。
主持人:您不用担心,考的东西都是跟您做华西村支书40年的生活和工作有关,还有就是跟华西村的发展有关。另外,今天的考试没有标准答案,我们有必要立一个君子协定,您保证提供最真实、最直接的答案。
吴仁宝:好的。
主持人:我要给您打分,五道题每道题的得分满分都是5分,最差的就不给分了,所以我努力保证客观、公正。
吴仁宝:我努力争取得全分。
主持人:开始。第一个题,第一道是一道判断题,它的背景是这样的,因为您也说了,华西村是天下第一村,您又在华西村做了40多年的支书,这道问题就是吴仁宝是天下最牛的村支书,判断题,是正确还是错误?
吴仁宝:可以说是正确的,因为我在华西村会是牛,为什么要牛,牛来说最忠厚,为老百姓服务,所以说天下第一村,吴仁宝是最牛的村支书,我接受。
主持人:我觉得第一道题回答得很直接,也很坦率,鼓励一下,第一道题给你5分。
吴仁宝:好。
主持人:我们来看一下第二题,第二题是一道选择题,因为我们知道您在华西村已经做了40多年的村支书,我们想看看这40来年,您的工作状态是和以下哪一种动物最相似,有四种动物:老黄牛、蜜蜂、领头羊、狮子。您的40来年工作状态,最和哪一种相似?
吴仁宝:我选领头羊。
主持人:领头羊,还有呢?
吴仁宝:领头羊,就选一个就蛮好了,我认为我适合的。
主持人:不过我听说您老是半夜三点钟就起来了,有点像猫头鹰的工作状态,昼伏夜出。人家都在睡觉的时候,你半夜三点起来干嘛?
吴仁宝:想的事情太多了,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都要起来,这个可能也和领头羊有关系。
主持人:这个问题该给您几分呢?我问问我们周围的人,你们觉得应该给几分啊?5分,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给5分,那我这儿还是亮5分吧。
吴仁宝:你这个5分给我,我有点惭愧了。
主持人:惭愧,为什么?
吴仁宝:你是看到我年纪大,照顾我,给我5分。
主持人:不是,我非常民主,我一个人定不了,大家都认为该给5分,就给5分。看第三道题,第三道题是一道选择题,40来年的村支书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你觉得下面几种情绪状态,哪一种情绪状态是最经常出现的,哪一种情绪状态是最不经常出现的。最经常出现的是哪一种状态?
吴仁宝:我这个人的情绪不同的跟人家特别的,我经常自豪的。
主持人:经常自豪,为什么呢?
吴仁宝:而且经常兴奋。
主持人:是性格,还是工作的需要?
吴仁宝:性格的关系,跟我的性格有关系,我经过风风雨雨很多的坎坎坷坷,但是我一直保持我的机制性,没有人挫伤我的积极性。焦虑、孤独我都不太出现的。
主持人:不太爱出现的,孤独、焦虑都不太出现,沮丧有吗?
吴仁宝:如果特别焦虑来说,有一件事情,该10天办的还没有办完,还要增加一天,这一天我就要比较有一点焦虑,其他没有了。
主持人:即便是孤独,即便是焦虑,也很快能够恢复到自豪和兴奋的状态之下。
吴仁宝:对。如果不这样,我的看法,我也不能当48年书记。
主持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和关系在里面?
吴仁宝:一年得罪一个人,48个,一年得罪10个人,480个,华西1000多人,我统统与他们对立起来,所以要想开,什么时候都是我们的责任,所以想到这样我就自豪,自己感觉到愉快。
主持人:这个问题等于回答了一半,因为第二部分你基本上没有什么情绪和状态。
吴仁宝:你不是讲要实在吗?
主持人:对,要讲得实在,讲得很实在,讲得很好,就是普通话不标准,扣一分,给你四分。
吴仁宝:好的。
主持人:四分也很好。
吴仁宝:很满意,照理我觉得应该给三分,你给了四分,很满意的。
主持人:既然吴书记答题那么厉害,我想是不是应该给你一个难度高一点的题。下一道题是一道抢答题,抢答题什么意思呢?你要在三秒钟之内就给出答案,是非常真实的,非常直接的,非常简洁的答案,并且非常具体。
吴仁宝:今天可能我碰到要最难了。
主持人:你觉得这个题会最难。
吴仁宝:你讲起来,我听了有点害怕,试试看。
主持人:现在开始,我先来数秒,三秒,看题,您有多少存款,三二一。
吴仁宝:我有150万,我也有。
主持人:真的假的?
吴仁宝:但是一般人都有500万、300万,最少100万。
主持人:你为什么这么愿意就说出来?
吴仁宝:我不说出来,我给你讲假话,而且今天是做节目,我对全国人讲假话,就对不起自己。
主持人:讲真话就好,150万有点少吧。
吴仁宝:不算少。
主持人:人家都是500万,你一个村支书怎么才150万?
吴仁宝:我不要它多,多的话可以有几千万,我有两句话,家有黄金数吨,一天我只能吃三顿,房子豪华,独占鳌头,一个人也只能占一张床位,这是对干部讲的。我现在住的房子还是70年代的。一年要给我500多万,最多一千多万,上面批给我的照标准,不拿。
主持人:你不拿给谁呢?留在哪儿呢?
吴仁宝:留在集体,大家有份,我要它有什么呢,实事求是。
主持人:你觉得用不了那么多?
吴仁宝:我华西的账从1961年到现在统统是全的。我的收入可以公布,我全村都是公布的。国家的公务人员公布,但是我农村村民也公布,他们都愿意,你什么时候去一下,你看到就知道了。
主持人:这道题回答得很快,而且很正确,刚才已经给过了,给了5分。
吴仁宝:你这个容易答,我还以为什么难题呢?
主持人:下个难题也不知道难不难了,看一看吧,填空题,这么多年来,您觉得您最大的失误是什么?
吴仁宝:我最大的失误,改革开放以后思想不够解放。
主持人:回答得这么快?
吴仁宝:我是既无内债、又无外债,不敢负债,如果当时敢于负债了,华西发展还要快,所以耽误了。
主持人:现在还负不负债?
吴仁宝:现在还负一点,流动资金负的债,我是叫固定资产不借贷,原来叫流动资金三七开,慢慢的叫对半开,这个我就感到最大的失误。
主持人:你觉得这个失误给华西村的发展带来了什么样不好的影响呢?
吴仁宝:带来的后果是速度慢了一点,但是跟现在社会上比又不算慢,但是以我们华西的条件,应当还要快一点,所以这种耽误最损失的。
主持人:这个问题反正听下来也是你自己给自己鸡蛋里再挑点骨头,跟人家比还是没慢下来,所以给个四分吧。
吴仁宝:好的。
主持人:既然你讲到农民,我觉得有一个特别实在的问题,而且华西村之所以被大家这么关注,很重要的一点也在于它真的给农民富裕起来的这么一个机会,并且是这么一个现实,大家都富起来了。但现在在中国还有很多的农民,他们可能生活条件还没有像华西村农民那么好。下一个问题,简答题,关于我们中国有那么多的农民,关于他们的收入增加问题,农民的增收问题,您作为40年的老支书,您要给其他的村支书们可以传递,可以让他们借鉴的最宝贵的一条支书经是什么?
吴仁宝:宝贵的一条,实事求是走自己的路。
主持人:太空了,我要给你2分了。
吴仁宝:我跟你详细地说,啥叫走自己的路,也就是说既不为上,也不为书,什么呢?一定要了解村情、民情、自己,这样来确定当时的千差万别,中国大了,你一定要走自己的路,什么路,什么路都有,你怎么去走。有的地方田多,没有条件办厂的,那么你就走自己的路,把农业产业化,不一定种粮食,那么种粮食可以的吧。这个也说不清楚,你要富起来,一定要从实事求是出发,不能哪里的经济好就学哪里的。
主持人:你这样等于没给人家经验,还是让人家按照当地实际来办。
吴仁宝:实际情况来办,其他没什么说法,靠扶贫也不行,还是要靠自力更生,走自己的路,
主持人:我们两个人加起来给个5分,你给我5分。我们这是上半场的问卷,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我发现成绩不错,平均也有4.5分到接近5分的样子,你说吴书记这么多年有这么多记者采访你,好像感觉也没什么问题能难倒你的,其实你最怕人家问你什么?你最怕记者问你什么问题?最不愿意人家问你什么问题?
吴仁宝:我什么都不怕的,但是什么又怕。
主持人:所以今天特别敢讲真话,对吗?
吴仁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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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协恩
2003年7月5日,做了 48年的村党支部书记吴仁宝卸任村党支部书记之后,村里专门成立了一个总办公室,吴仁宝出任总办主任,成为村里的副手。他的四儿子吴协恩子承父业,成为华西村的领头人。一年多的努力之后,华西村的发展指标成为吴协恩给华西村更是给父亲交上的第一份试卷。
吴仁宝评价儿子:我给他打100分。
吴协恩当书记的第一年时间里,华西村的产值翻了一番,220亿的年产值是他的父亲吴仁宝48年创造产值的总和。但是,外界仍有不少人议论,那是因为老书记打下了厚的家底。吴仁宝卸任一年后,《新闻会客厅》专访了华西村的新书记,吴协恩。
主持人:你上台一年所创造的这样一个销售收入,就比得上过去那么多年的总和,难怪他要给你打一百分。
吴协恩:实际上,老书记给我打一百分,应该说是对我的一种鼓励。
主持人:您给自己打多少分?
吴协恩:我还是这样,60分。
主持人:才打60分?
吴协恩:对。因为华西的发展不是说去年我上任以后,今年发展这么快,这么好,关键还是老一辈几十年的奋斗,几十年的勤奋打下来一个坚实的基础,不过我是上去以后,无非就是说都稍微完善了一下。
主持人:这么谦虚,把功劳都推到集体的身上,推到老一辈的身上,会不会对你来说有一点压力呀?
吴协恩:这是我的光荣,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嘛。但是作为我们下一代来说,关键还是要去继承、发扬他的一些好的东西,实事求是,因为华西村43年的过程也可以说是一个进步的过程,也是一个风风雨雨的过程,华西村到今天确实来之不易。
主持人:我听刚才介绍,你爸爸是总办主任,总办主任是个什么职务?以前有吗?
吴协恩:以前没有,以前是各个办公室,比如村民办公室、村委办公室、基台公司办公室,比如说农业合资几个方面的,我们总称叫八办,八个办公室,他就当总办的主任。从工作角度来说,实事求是,我们两个基本上这一年来的工作,村级这一块基本上还是我爸爸在管的,集团公司这一块可以说基本上放手让我们去干,就是经济这一块。在我内心来说他还是一把手。
主持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吴协恩:实事求是说,过去就是希望我们独立,独立工作,就包括现在,开会的时候我们要征求他的意见,他都讲,他希望我们要有自己的主见。
主持人:因为现在好多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你跟老书记放在一起比,如果说真的放一起比,你觉得你的缺点在什么地方,
吴协恩:我过去讲过,我们兄弟四个跟父亲比,因为现在社会上摆在那里就是拿我跟老书记来比,我真不愿意比,但是如果真要比,我过去就讲,我们兄弟四个加起来都没法跟老书记比。
主持人:那你的意思你脱离不开他。
吴协恩:但是另一点来说,老书记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在培养的是团队,所以我在家里跟爸爸开玩笑,我说我这个书记,最起码我现在还是这个感觉,谁来当这个书记都能做得好。
主持人:换谁都一样?
吴协恩:都做得好,就是我们班子成员当中的人来当这个书记位置,我认为他们都能做得好。
主持人:你感觉你做一把手跟你爸爸那个时候做一把手,你们在管理上会有什么不同?
吴协恩:应该说有些不同,特别是这一年当中,我感觉还是比较看得见的,就是说整个制度建设的进一步完善,比如说财务,今年我全部集中了,我们集团公司的财务全部集中到一起了,实际上今后会朝一个真正的现代企业方向去走,这一个变化应该说可能明后年还会更大。另一个,华西现在的情况跟以前完全不同了,现在到华西来工作的人比华西人要多出多少,95%以上是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人,这个情况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又在提出一个口号,今后只要到华西来的人都是华西人,只要为华西工作的人都是华西人,但是今后我的想法就是说,华西不仅仅是华西人,华西是属于社会的。如果今后我们华西人能转变到这一点上,华西会发展得更快。
一盘大石磨:华西工业化的起点
如今,每当人们面对华西村年销售一年增长一百亿的发展奇迹,就会情不自禁地萌发出一个疑问:华西的工业是靠什么起家的?
华西人的回答是:“一盘大石磨!”
那是1961年10月,在华西邻近的向阳大队的一座磨房前,一群人正围着一盘大石磨指手划脚,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谁当的好家,把石磨卖给华西大队了?我们是败家,华西是兴家啊!”
“这石磨重一千三四百斤,华西大队买了也难以运走的。” 也有的向阳大队社员说。
可是,华西人还真来要把它运走了。
“吴书记,你带人来搬石磨啦!”向阳人问。
“你们好,你们这石磨卖给华西,也是支援华西!”吴仁宝爽朗地和向阳大队的父老兄弟打着招呼。
“吴书记,这么重的家伙,就怕你搬不走,你搬不走,还是我们向阳的。”向阳人又说。吴仁宝响亮地回答:“搬不走,你们也不要退钱了,就算我们支援向阳了!”
吴仁宝一边和向阳大队的群众说笑,一边招呼着同来的伙伴们,把这盘大石磨的两扇分开,用粗大的绳子捆的捆、系的系,里里外外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4个人抬一扇,呼着号子,艰难吃力地往华西走去。
抬回了石磨,吴仁宝与华西人又到河里捡石块、捡砖头,还拆了一座土地庙,才建成了磨房,为本大队和周边的群众加工粮食和饲料。由此,在一头老水牛艰难吃力的拉动下,联结了华西农业文明和今天的工业文明。
后来,吴仁宝又创造了机械拉石磨的奇迹,增添了一台30马力的柴油机,一天能磨600斤。再后来,华西人又鸟枪换炮,大石磨换成了大钢磨,一天能磨2500斤,每年可获净利5000多元。到1967年,华西的粮食饲料加工厂,一年能挣1万元。
如果按现在一般工业利税与产值10%的比率计算,真还相当一个年产值10万元的小厂。这1万元与华西现在一年实现可用资金20亿元相比,那实在是微乎其微。但华西人不会忘记,这1万元,以及当初的一盘石磨,确确实实是华西工业化的起点。
穷够了!穷透了!
正当吴仁宝建磨房,为改变华西贫困面貌日夜苦想,上下求索时,村里接连发生的两件事又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一件是村里农具坏了,请村里一位木匠来修,他外出挣钱去了;第二次去请他,他连面也不给见,叫老婆出来挡驾说:“病了”;第三次去请他,他未能躲开,干脆摆下脸说:“若要我为集体出力,除非集体收入超过我单干”。
英年气盛的吴仁宝,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钉子。雄才大略的诸葛亮,刘备三顾茅庐还出山哩!现在华西穷,我吴仁宝三顾茅庐,竟然请不动一位木匠,这还叫什么集体,难道集体就竞争不过单干?
另一件是一位力气大、肚皮也大的村民孙龙泉,吃不饱饭,抛开集体的农活,去捕鱼捉虾,换点粮食,填饱肚皮。哥哥劝他,劝不醒;亲戚挡他,挡不住;吴仁宝和干部们说他也说服不了。他怨脚下这片土地怎么这样不养人,叫自己受着饥饿的折磨,恨自己身为华西人。他一气之下,怀着绝望的无奈,背井离乡,逃荒到浙江嘉兴去了。
集体经济为什么没吸引力,已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孙龙泉为什么还要背井离乡?劣质烟的烟雾已弥漫全屋,地上的烟头已碾碎了一片,可吴仁宝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望着如豆大的灯光长吁短叹。
“仁宝,该休息了,别再一个劲地抽啦,再抽孩子也叫你呛醒了”。妻子赵根娣关切地说。
“唉!你带孩子睡吧,我睡不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吴仁宝走出了那间小屋,像在梦中一样走着,不知是什么力量牵引,使他不知不觉登上了华西地势最高的一个土墩——墩池河的河心墩。
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孤零零的吴仁宝,一会儿充满挚爱地抚摸着脚下的土地,一会儿满怀深情地凝望着华西大地,抚今追昔,思潮如大江东去,波浪翻滚,解放十几年了,华西的坎还是那道坎,河还是那条河,一个个土墩,一片片锅底洼,把全大队800多亩土地切割得零零碎碎,分成了1300多块,还保留着吴家2亩、瞿家3亩小农经济的痕迹。河道沟渠弯弯曲曲,农田灌溉还要靠人力车水,吴家基、孙家基、朱家基、唐家巷等12个小自然村落,像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扯不成线,联不成片。
“穷够了!穷透了!”六个字浓缩了华西的全部历史!吴仁宝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华西贫穷落后的面貌。
做煞大队变成幸福村
吴仁宝率领华西人重造山河,冰冻三尺,硬如铁板,一铁锹铲下去,“当啷”一声,一个白印。
吴仁宝带领群众用镢头劈,用钢钎打眼;用木杠撬动冰冻土块,打开了一个个缺口,手掌上磨出了一串串血泡,虎口震裂了一道道血口,用嘴唇呕咂流出的鲜血,用毛巾碎布一缠,又干了起来;手臂酸痛得拿不起筷子,手痛裂得端不住饭碗。难以负载的劳累,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华西人夜寝难眠,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但鸡不叫天不亮,他们又呻吟着爬起来,开始了一天的战斗!
风雪中,老英雄朱法生抡动钉耙,身上穿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件单布杉,仍热汗如注。正当他把钉耙抡得呼呼作响时,胃病突发,冷汗直冒,脸色蜡黄,吴仁宝劝他回家休息,他一口拒绝,用钉耙把紧紧地挤压着肚子,痛得实在支撑不住了,就趴在田埂上,用田埂顶住肚皮。疼痛稍一减轻,他又把钉耙舞得虎虎生风,一直干到深夜。老队长向青年人挑战:“一天挑9方土”。小伙子不甘示弱,齐声应战。老英雄,棒小伙,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把个冰冻大地搅得翻江倒海,龙腾虎跃。
“铁姑娘战斗队”也不甘示弱,64位姑娘在队长赵毛妹带领下,铁耙齿坌断了,换一把再坌;竹扁担挑断了,换木扁担再挑。鞋袜、裤管和烂泥冻在一起,似钢盔铁甲,一走路“哗哗”地响,他们照样挑着担奔跑,人人练就了一双铁脚板,个个练就了一副铁肩膀。赵毛妹被人誉为“铁姐”,他带领的华西铁姑娘战斗队也百炼成钢,成为名闻遐迩的先进集体。
正当吴仁宝带领华西人顶风雪、冒严寒、踏冰霜,重新安排山河时一股股阴风又吹到了华西。
那些原先嘲讽华西是“吹牛大队”的人,又脸谱一变,腔调一改,说华西是“做煞大队”,说吴仁宝领着华西人“白天拼命干,晚上加班干,一天干十几个小时,谁能吃得消?是铁人也得累垮。这是吴仁宝和干部出风头,当典型,受表扬;社员吃苦头,当牛马,受洋罪,再这样下去,人都要活做煞。”
随着“做煞大队”的传播,一首民谣在华西周围流传开来:
做煞大队无搭头,
干起活来累死人。
有女不嫁华西去,
宁愿扔在河浜里。
这民谣一传,可苦煞了华西创业的热血青年。外村的姑娘不愿嫁到华西做煞,纷纷解除婚约。青年小伙赵福元,找了个对象在邻村,女方父亲说:“我养女儿是巴望过好日子的,若是嫁到华西做个半死,岂不害了她!”有的为退婚,还闹到工地上。一时间,华西的男青年娶不进外村的女青年,华西的姑娘在外村找到对象的,对方父母也竭力阻挠,决不同意,说华西姑娘有“做伤”病,娶到家不是供着,也是养着……
找不到对象的阴云,笼罩在华西青年身上,痛在吴仁宝心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终身大事,也是父辈们最大的心事,这样下去,怎还得了?难道华西娶不进,嫁不出,真要血断脉绝?那还受这罪创这业干什么?是否要在这意想不到的难题面前放慢创业的步伐,或鸣金收兵?“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只可鼓,不可泄。在这实现规划的节骨眼上,吴仁宝只有擂鼓进击,背水一战,任何软弱和退却,都将导致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吴仁宝心一横,牙一咬,登高一呼,悲壮里充满豪气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们华西是个杂姓村,有些一个姓氏的也不是一脉相传、同宗同祖,有条件提倡婚姻自由,自由恋爱,自力更生,自己解决问题。”吴仁宝一席话,讲得男青年眉飞色舞,女青年脸泛红晕……
建电灌站,缺少石料,80多位青年向吴仁宝主动请缨。
吴仁宝率领他们摇船来到龙砂山脚下,时值寒冬,北风怒吼,河水刺骨,他们几口烧酒下肚,就纷纷跳下河去,苦战30多天,从河底摸捞出一船船石头,备足了建电灌站的石料。华西的男女青年们也在苦战中增进了了解,在磨炼中加深了友情。潮红的脸颊,甜蜜的笑容,微妙的感情,颤动的灵魂,两颗相互爱慕追恋的心灵火花,终于撞击在一起,奏出爱情的和弦;华西的亚当夏娃们,带着创造者的自豪,两情相悦的欢乐,走进了不是靠上帝恩赐,而是靠自己营造的伊甸园……
吴仁宝率领华西人硬是凭着一股改天换地脱贫致富的热情,靠一种拼命的精神,开早工,打夜工,刮风下雨不歇工,逢年过节不停工,一天出两天话,一年整出一方田。
从1964年至1972年,吴仁宝带领华西人一股劲苦干了8年,搬掉了984条田岸,削平了57个土墩。填平了39条废河沟渠,挑走了110多万立方米土,用了27万个人工,把原来1300多块七高八低的零星田块,改造成400多块能排能灌的高产稳产大田,赢得了人变、地变、产量变。
15年规划提前7年实现。1972年粮食亩产突破了1吨。1975年,华西大队粮食亩产突破“三纲”(2400斤),1976年又猛增到2704斤。同年,向国家交售粮食94万斤,平均每亩交售1090斤;出售肉猪750头,家禽2.3万只,蛋品1.8万斤,菜兔3000只。工副业己达28.2万元,己占全年总收入的54.4%,集体积累(合资产)已经有60万元,做煞大队变成远近闻名的幸福村。
地下小工厂诞生记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正当吴仁宝大胆创业时,他却被钱时刻困扰着。
“仁宝,这8匹柴油机说什么也不能卖,明明我们自己十分需要,为什么非要转卖给人家呢?”
“我们好容易借钱、凑钱买来的,我能舍得卖吗?可不卖,公社分配下来的氨水、化肥指标,通知我们去买,稻田也急需这些高效肥啊!钱到哪里去筹去借?”吴仁宝着急地说。
“前一段买肥料向群众借的钱还未还,怎么还好再向群众张口,卖粮食也不值钱,1斤稻谷才8分钱。”一位支委也附和着说。
最后,吴仁宝在支委会上一锤定音:“卖,还是不卖?两种争执意见,关键是一个‘钱’字,我们四下行动吧,能借到钱,就不卖柴油机,如借不到,也就不要争了。”
后来,吴仁宝和华西人眼巴巴地看着人家把还没暖热的崭新的柴油机拉走了。
上级有关部门把一台拖拉机指标分配给了华西。吴仁宝也极想买来,减少群众的劳动强度,可还是一个“钱”宇,难得他望铁牛兴叹,不得不把到手的指标让给了人家。
这些年华西粮食饲料加工厂、废纺站等小型工厂虽赚了一些钱,可投资到办电、建电灌站等项目上,还是捉襟见肘。
一想到钱,吴仁宝脑海里就浮现出卖柴油机,让拖拉机等己所勿为、又不得不为的事。
一想到钱,又使吴仁宝掐指盘算起这几年华西人均收入的细帐。1966年人均分配124元,1967年由于增大了农业投入,人均分配降至115元,1968年回升到127元。每个劳动日工值也只是1元钱。吴仁宝扳着指头算来算去,算出了一个道理:仅靠种植业,农民出力流汗,也只能是落个肚儿圆,有点零花钱,难以摆脱“高产穷队”的规律。
精明的吴仁宝在算经济帐时,考虑到一个不容忽视的劳动力迅速增长的问题。1961年,华西建村时,劳动力人数为292人,土地845亩,1968年,劳动力增长至434人,增加了142人,土地增加了6亩,为851亩。劳动力还在呈迅速增长之势,而土地几乎成了一个常数,没有多少增长的潜力。不用一年时间,就会人均不到一亩,人地矛盾愈来愈尖锐,人均占有的资源也愈来愈少,劳动力也会逐步剩余出来,再继续把农民捆在土地上刨食,肯定不是出路!
剩余的劳动力往何处走?
农业机械化和现代化建设的资金从哪里来?
华西人如何才能摆脱贫困,腰包鼓起来,走向共同富裕?
一连串的问题又纠缠着这位善于思考,勤于磨砺自己思想之剑的智者。
我们农民的出路是,再难,也要办厂,搞工业,自己给自己“农转非”。可那个年代,农业是“嫡出”,工业是“庶出”,那就“庶”围着“嫡”转吧!
一股搞工业的激情又在吴仁宝胸膛里熊熊燃烧,他决定创办一个为农业服务的五金加工厂。可这一动作刚一提出,就有人说:“缺资金,少原料,无设备,无人才,车、钳、刨一样没有,能办什么厂?别说办不成,就是办成了,我们拿锄头的手,怎么会开车床,拿扳子?天生的祖祖辈辈啃地球的命,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破屋里想飞出金风凰啦!”
“怎么飞不出?50年代,我们党就提出过‘要想富,多栽树’,‘要想富,农工副’的口号。毛主席也曾对刚刚兴起的社队企业满怀激情地预言:光辉灿烂的希望就在这里,泥屋里一定能飞出金凤凰!”吴仁宝的话,统一了群众的思想,鼓足了群众的干劲。
办五金加工厂,生产什么产品,吴仁宝心里也没谱,这难不倒他,他迈开双脚,走南闯北,调查市场,搜集信息,终于在市场上找到了国营工厂不生产,市场又需要的两种产品——丝攻(螺丝帽的模具)和板牙(螺丝的模具)。
别说生产,就连生产这两种产品需要什么设备,对吴仁宝来说还是个未知数。怎么解决?吴仁宝学刘备,三顾茅庐,去无锡请来了吉炳坤老师傅。用现在的话说,叫借才生财。吉炳坤告诉吴仁宝,生产丝攻、板牙需要仪表、车床、钻床、冲床、铣床和铁丝机。
路是走出来的,办法是逼出来的。经过六七个月时间的努力,七拼八凑,终于凑齐了全部设备。
在建厂过程中,吴仁宝和吴岳歧、瞿佛才等人遇到的困难不仅仅是设备,更难的是人才,这是农民杀向工业化的第一大难题。吴仁宝选派朱咪英、朱秀佳、赵阿郎、赵三妹、赵美娟、蒋翠锑等人外出学习了1个月,能把机器开转圈了。就这样,吴仁宝带领华西人,历经艰难,华西五金加工厂在4间破草屋里诞生了!
工厂要先“吃”后“产”,原材料又成了一大难题,吴仁宝开着手扶拖拉机,乘船过江,到靖江县求人,原指望能拉回一拖拉机,可千求万求,人家才忍痛割爱,卖给了十几公斤直径4厘米的钢棍,使机器运转起来。
在生产“丝攻”和“板牙”的过程中,吴仁宝看到单靠这两种产品,难以在市场上取胜,主要是市场需求量不大,容易饱和。他在跑市场,抓信息中,又在市场上找到了一种有希望的产品——73型挂机船上的齿轮。可这个产品质量要求高,必须采用精密脱腊浇铸新工艺。这又产生了一系列的难题。搞浇铸,首先必须有个小钢炉,可吴仁宝和负责工业生产的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吴岳歧、华西五金加工厂负责人瞿佛才在市场上踏破铁鞋也未买到。但这难不倒要创一番大业的吴仁宝和华西人。他们买不到“洋”的来“土”的,土法上马,用水缸做炉壳,用耐火砖作炉壁,使它们具备小钢炉的功能。使用脱腊浇铸,需要掌握炼钢、配料、等关键技术。吴仁宝就带领工人日夜苦战,刻苦钻研。炼钢负责人朱龙兴、王永寿,冒着酷暑高温,连续在高温炉旁操作,双腿被铁水溅伤,眼睛被炉火烤红,仍不下火线,连续观察研究半个月,终于掌握了炼钢技术。在开始使用脱腊浇铸时,不少工人因掌握不了技术要领,浇出来的齿轮不是膨胀,就是收缩,不合要求。他们毫不气馁,干中学,学中干,遇到克服不了的困难,就虚心向江阴钢铁厂技术人员请教学习,很快掌握了配料技术,生产出了市场需要的合格产品。年产齿轮1万多副,由江阴县农机公司经销。
那个年代,“以粮为纲”的口号喊得震天价响,干农业,抓粮食,气豪胆壮;干工业,抓钞票,偷偷摸摸,矮人三分。而华西又是农业战线上的先进典型,来参观学习的摩肩接踵,难免横遭指责。
机智的吴仁宝早已料到了这一点,他把五金厂办在了一片泽地之中,周围又是林木环抱,茂叶风声,紧技日影。那工厂仿佛在原始森林的萧瑟中,有一个永世长存的庞然巨物在大声呼吸。参观者感叹华西是:“只听机器响,不见小工厂”
几十年过去,吴仁宝还不无感慨地说:“当时,办工厂是资本主义,正在批资本主义,怎么好搞资本主义呢?我们偷偷地办了个五金厂,不给外面参观的人看。凡首长来了,我们就把工厂的门锁上,让工人出去,首长走了,就让工人回来加班加点地干”。
这就是中国农民,几千年艰苦备尝的农耕文化,造就了他们朴实无华,脚踏实地,不屈不挠,执着追求着自我创业,自我发展,自我创造,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
1969年创办至1978年,华西五金厂“总计实现产值296.35万元,创造利税135.03万元”。华西人均分配水平也从130元上升到220元。
1975年,吴仁宝与华西人用五金厂赚的钱,建成了当时连苏南大部分县城都还没有的五层大楼,用来办托儿所、中小学,被华西人自豪地称为教育大楼。
请大学教师落户华西
华西不断发展,吴仁宝这位农民改革家大胆启用人才。与共和国同龄的现任华西村党委副书记的程先敏就是华西村引进的人才。
那年程先敏39岁。这位因不甘“囊中羞涩”而独自辞别西安交通大学的年轻教师,有一天怀着好奇心走进华西村。
“你是大学教师?”
“是。我家在陕西商洛地区,农民出身。因为家里穷,所以上学后特别用功,从小学到大学读书一直是跳级的。十几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跳出农门,可真当了大学教师后又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能力改变家庭的穷困,所以只身来到苏南寻求出路……”
“你是个跟我合得来的人,好好干吧。华西村有你的用武之地!”听了吴仁宝的话,程先敏留了下来,成了第一个到华西村工作的大学教师。他以自己的专业知识和令人敬佩的工作干劲,在华西村办厂创业中贡献了自己的才智和本领。年末,程先敏要回陕西老家探亲。吴仁宝给他3000元钱,并说:“你一个月拿300块工资是亏的。”但程先敏感到不亏,因为当时华西干部的最高工资每月也就100元。
又到了第二年回家探亲时,程先敏正在收拾行李,村上的会计扛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进门对他说:“老支书让我把这些给你。”程先敏打开麻袋一看,惊得嘴巴半天没合拢:妈呀,麻袋里装满一捆捆崭新的十元钞票!不多不少,5万元整!80年代的5万元,对多数中国人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程先敏面对吴仁宝和华西人的一片灼热心意,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从老家再回华西时,程先敏把放在自己口袋里5年的全家户口簿,交给了吴仁宝:“老书记,如果你同意收留我们,从今起我们全家就是华西村的村民了!”
“精神文明开发公司”
1994年9月20—25日,罗马尼亚《真理报》副社长Adriauursv,保加利亚新闻代表团保通讯社副社长斯特凡·科如哈罗夫,《斗争》出版社社长尼古拉依·托莫夫、国家电视台摄影师柳鲍米尔·斯坦诺郁夫,在华西村参观采访时,向村党委书记吴仁宝提出问题:村党委的职能是什么,党委如何组织村民学习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的理论。吴仁宝介绍说,我们村有一个精神文明开发公司,负责全村的思想政治工作,主要是用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武装村民头脑。从表面上看,精神文明开发公司不产生经济效益,实际上公司所产生的效果是无法用经济效益来衡量的。全村的人整体素质提高了,社会安定团结,村风民风变好,凝聚力增强,人们过着祥和幸福的生活,大家齐心协力搞生产,这就是华西村的无形资产。客人们听了后高兴地说,这是华西村独特的产物,是中国农村的无价之宝,值得我们国家借鉴。
华西村精神文明开发公司,确实是华西的独特产物,是华西人在实际生活中创建的精神产业,更是华西人坚持走共同致富道路的精神支柱。那是1988年,“公司热”席卷神州大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只向钱看,吴仁宝忧虑万分。他不信金钱是万能的。他决心搞物质、精神两手抓。他毅然挑选了5名群众信任、作风正派、办事公道、有一定文化素质的党员干部当精神文明开发公司的领导,在各个村办企业中聘请了20多名“信息员”、“采购员”,在40多个村办企业中建立联络点,负责全村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的“产、供、销”,专抓看不见的“钱”。就这样,一个国外没有、国内独创的“公司”在华西村诞生了。
社会上赌博和封建迷信抬头,村精神文明开发公司及时开办讲座,讲“赌博的危害”、“宗教信仰和封建迷信”的区别;有的村民夫妻不和,婆媳不睦,就举办学习班,讲《婚姻法》、《继承法》等有关法律,讲中国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精神文明开发公司还配合、服务全村经济发展,开办《企业管理》、《市场营销》、《项目论证与工厂筹建》、《乡镇企业经营之道》、《市场经济知识》等讲座。。
华西精神文明开发公司为什么有强大的生命力?关键在于及时掌握全村群众的思想脉搏。多年来,华西村精神文明开发公司针对农村工作的特点,结合华西的实际,深入开展“爱党爱国爱华西,爱亲爱友爱自己”的六爱教育。这“六爱”教育已成为华西人的精神支柱,党员干部的行为准则。
华西村精神文明开发公司,除了抓看不见的“钱”外,还主动服务村里的重点工作。随着经济的发展,华西与国内外的宾客交往越来越多,为了克服语言上的障碍,精神文明开发公司专门为各企业开办了日、英语班和讲普通话培训班。一时华西青年职工和各厂主要领导掀起了一个学外语和讲普通话的热潮。为了鼓励更多的人参加学习,精神文明开发公司规定,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会讲一门外语的人,经考试合格后加二级工资,对普通话讲得标准的人,经面试合格加一级工资。今后不论是谁,只要能讲一到二门外语,或者笔译一到两门外语的人,都能加二级工资。精神文明开发公司这一举措立即受到了村民们的赞赏。
华西精神文明开发公司不仅服务本村,还服务全国各地。1994年初,华西村党委经中国扶贫基金会牵头,得到中央组织部、国务院扶贫领导小组同意,为我国经济欠发展地区培训经营、管理、技术人才。精神文明开发公司承担了培训任务,公司先后花8个月的时间,为陕、甘、宁、晋、湘、豫、皖等12个省市500多名学员开办了8期《企业管理》、《市场营销》、《项目论证》、《工厂筹建》、《乡镇企业经营之道》、《财务管理》、《三资企业》等10门课程教学任务。    1994年9月2日,中国扶贫基金会副会长何载、国务院扶贫办杨泳沂主任等领导专程来华西参加陕西甘宁晋赴华西干部培训班结业典礼,赞扬华西村和华西精神文明开发公司,为实现国家“八七工程”作出了贡献。
尊老爱老得大奖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吴仁宝老书记在华西公园里,独树一帜,建“寿苑”,亲自撰写寿对:“跨入长寿门,走出长寿人”。设立一百个寿字的大屏风,建造了曲折前进的花甲亭、“七十古来稀,八十多来西,九十勿稀奇,百岁能争取”的古稀亭、象征八十高寿,姜太公壮心不已的喜耋亭、象征九十岁鼓劲前进的庆耄亭,还有又称百岁亭、返老还童的期颐亭,让华西人对这些美丽健康的人生着力争取追求。,还建造了“二十四孝”亭,每个亭塑像宣讲“二十四孝”典故,藉以教育后人防老、尊老、爱老的立身之本。
就在这年,老书记提出凡是哪家老人活到80岁、90岁、100岁,村里对这些老人的直系亲属分别奖励100元、1000元、10000元的敬老奖。
新世纪初的一个除夕夜,华西召开大会,会上千名村民向世纪老人程珍妹拜寿,而程珍妹全家37人因赡养百岁老人有功,得到了37万元的敬老奖。在华西你说老人能不健康长寿吗?华西的“孝道”能不发扬光大吗?无怪2005年1月7日老书记获得了国家民政部颁发的“中国十大孝星”特别楷模奖。
华西村除夕夜发放敬老奖,年年持续举行。上台领奖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奖金额也一年比一年多,有几家老人活过90岁,全家有20个人的一年奖金就达2万。2004年共有3位老人达到80岁,3个大家庭46口人,齐上台领敬老奖。华西的除夕夜,村民非常开心,是村民道德与仁义的大检阅,是中国农民非常看重的“孝义”总结。除夕夜也是华西老人的盛大节日。
老百姓一听就懂的“土标准”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一股否定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就像几片乌云,在中国上空游荡。吴仁宝心想,华西村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他决心抵制这股思潮,在党员、干部和村民中进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要进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首先要弄清什么是社会主义?于是他组织党员、干部和村民进行了“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共产主义?”的大讨论。
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一个正在实践着、发展着的重大时代课题,也要随着时代的前进,与时俱进,在继承中发展,在扬弃中提高,在修正中成熟!
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动态的,其生命力在于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革命家、理论家讨论来讨论去、力求全面搞清楚的问题,吴仁宝迫切地想叫我们的农民兄弟讨论清楚,也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人民幸福就是社会主义,全人类幸福就是共产主义”
吴仁宝琢磨来琢磨去,能否抓住社会主义的本质,提出一个叫党员、干部和农民一听就懂、一记就牢的土标准呢?
于是,他大胆地提出了一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土标准。什么叫社会主义,一句话,人民幸福就是社会主义。什么叫共产主义,也是一句话,全人类幸福就是共产主义。人民不幸福,贫穷落后决不是社会主义。
什么叫幸福?吴仁宝提出了三条土标准:生活富裕,精神愉快,身体健康。这三条,一条也不能缺。
什么叫生活富裕?即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前提下,大幅度提高村民的收入,实现共同富裕,做到吃讲营养,穿要漂亮,住有楼房,行有轿车,用要高挡。
什么叫精神愉快?四条标准,即家庭和睦,邻里相亲,干群团结,上下齐心。精神愉快主要是提高村民思想境界,提高处理好人际关系的能力,人际关系和谐,精神就愉快。上下齐心也很重要,上下都是为搞社会主义建设,应齐心协力。
什么叫身体健康?也是四条标准:病有医疗保障,年老集体保养,孩子精心培养,文体活动形式多样。
吴仁宝以自己提出的社会主义的土标准为载体,结合华西实际,结合华西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和农民生活的变化,经常对党员、干部和农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不空泛地讲道理,而是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变成了简明通俗的语言,农民爱听好记,一听就懂,一记就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