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 人民币使用:[原创]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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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二伯

梅山蛮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分享到: QQ空间 腾讯微博 新浪微博 人人网 更多


  二  伯
  早晨锻炼回家,妻说家里来电话,二伯去世了。急匆匆收拾回家,堂屋里二伯静静地躺在那,掀开寿被,二伯早已然没了生气。同辈的兄弟都出门在外,打拼生活,尚来不及回来,堂屋里很冷清。或许,孤寂一生的二伯仍然没有逃离他的宿命,直至临终,终究是冷冷清清离去。泪强忍着没有出来,而悲痛却难以掩住地涌上心头。
  二伯是父亲的堂兄,由于祖父那辈传承的习惯与家规,兄弟之间和睦有加,与亲兄弟无异。对于二伯的上半辈子,不清楚他的经历和过往,也没有去探究。儿时最早的印象就是,只知道有那么一位长者,跟三伯也就是他的亲兄弟住在一起。那个时候,资江水会有固定的汛期,在今天被采沙淘金船胡乱开采的河道里,再也看不到当年资水奔流的影子。二伯便是在村边沿的石灰厂里,与村人一起负责做驾船运输的营生。确切地来说,二伯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辈子的生活梦想,便是在风尖浪头,去博取他的生活。唯一不解的是,二伯为何没有如父辈所有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却固执地选择了去过一个人的日子。只是在偶尔父辈妯俚之间谈及二伯时,也仅仅提及,有一年一位外地的妇女带着一个小孩子,介绍给他,只要他答应不要轻看了那孩子,便会跟他。而这唯一的一次情史竟然给他断然拒绝了。总是想,若是当时是另一种情形,二伯也会是儿孙满堂,欢乐天伦。甚至于遐想和宁愿相信,当年风华正茂的二伯,是否在资水下游的某个港口,也有一位相互钟情的女子,只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才导致二伯心意淡然,感情不再提及。
  或许,终究是二伯的脾气秉承了家族的遗传,固执而偏激。即便是晚年,也是秉性难改。而终于导致了他的死因,因一小事,摔伤在地,致使卧病在床。听母亲说,前段时间病情曾有所好转,终究敌不过岁月的蹉跎,以他八十二高龄的身体,还是没有熬过去那道坎。在他病中,一直没有去看望。一是以为会没有什么大碍,二是自己的懒惰。面对二伯的遗容,愧疚难当。
  有时侯想,对于二伯来说,安静地离去,应该是他最好地归宿,人世间没有他应有的牵挂,而老年的他也从没有过丝毫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担忧,多次在谈论后事时都是很坦然自若。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深信,二伯是宁静安详的。按照他生前的交代,还是按农村的旧俗,做了法事道场,花光了他最后的积蓄。在那个他经常放牧砍柴的山头,安放了他最后的灵魂归属。
  纸马匠做的那个房子很是精致美观,我自言自语地说,若能多做几个纸人烧过去陪他。或许,那边的二伯不会如人世间那样孤苦凄凉。
  于二O一一年十月二十二日
  古历辛卯廿六即二伯头七忌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