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出品动漫:DNA也说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4:35:27
2005年9月12日凌晨1时,美国内华达州50号州际公路已经如附近的荒野般杳无人烟。23岁的帕克在赌场上晚班,所以不得不在深夜穿越荒凉的50号公路回家。但过了不久,身后有一辆车的灯光划破了深夜的寂静。从后视镜中,帕克看到那是一辆黑色的SUV越野车。突然SUV径直撞上了帕克开的福特车的车尾。帕克吃了一惊,紧急刹车,然后下车查看车况。正当她借着SUV的车前灯查看保险杠的损坏程度时,脑后却遭到了重重一击,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帕克在恍惚中醒来,仍然感觉到脑后的剧痛。她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发现身上的衣物都被褪了下来,摸摸脑后,还有一些血迹。她躺在荒野的丛林里,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旁边穿衣服,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帕克顿时明白过来,那个男人故意制造追尾事故,趁她不备打晕她,把她拖到公路边强奸了。他如此有恃无恐,恐怕会杀人灭口。

  于是,帕克迅速站起来,用力把那个没来得及转身的男人推到一边,拔腿就跑。帕克一路狂奔,当她冲进一片别墅区时,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10分钟后,警车赶到了别墅区。警方随后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并在两公里外的公路上找到了帕克的汽车,但SUV却不知去向。

  警察给帕克身上不同的伤痕拍照,提取了她头发、指甲里的尘土,然后医生为帕克做了强暴预后检查,在她体内提取了罪犯的精液。帕克强忍悲痛向警察讲述了她的遭遇以及罪犯的外貌,她还记得那辆SUV挂着内华达州的车牌,但由于天黑,她只记得车牌号前三位是446。

  警方在得到帕克体内的精液DNA后,立刻输入数据库,查找是否有吻合的记录。没想到数据库中真有这个DNA的记录。那也是一桩强奸案,发生在一年前,案发地也在50号州际公路,而且受害者当场被勒死。那是一桩悬案,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看来这是桩系列强奸谋杀案,现在第二个受害人帕克还活着,终于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根据车牌号和模拟画像,警方逮捕了心理医生托得。他符合所有帕克描述的证据。托得被带到了警署,混在另6个人的队伍中接受帕克的指认,帕克从7个人中毫不犹豫地指认出托得,看起来,这桩系列强奸谋杀案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结束了。法医一脸冷漠地将医用棉签递给托得,几乎已肯定其检查结果。托得将棉签在口腔里刮了一下,然后递还给法医,同时大声叫道:“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一般检测DNA都是用医用棉签蘸取被检查人口腔表皮即可。当法医将托得的口腔表皮进行DNA检测后,发现与帕克体内精液的DNA不完全相符,极为惊讶。

  负责本案的乔纳森警长难以置信地对法医大叫:“什么叫不完全相符?明明一切证据都指向托得!”法医耸耸肩:“两个DNA不完全一样,13组中有7组一样,凶手跟这个托得有血缘关系,应该是兄弟。”

  帕克被害,证据再次指向托得

  有了法医的鉴定,乔纳森警长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通过调查托得的家族谱发现,托得共有5个堂兄弟,有一个在几年前去世了,另外4个都有嫌疑。乔纳森警长和他的助手魏斯曼分别找托得的4个堂兄弟谈话,并采集他们的DNA(通过口腔采样)。但这4个DNA标本经检测,没有一个与罪犯的DNA一样。警方也没有其他相符的证据。

  DNA是人类的基因指纹,每人一套绝不相同,所以才广泛应用于鉴证方面,也被法庭接受为证据。既然五兄弟的DNA与罪犯的都不一样,乔纳森不得不失望地放走了他们。

  案件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但帕克却一直坚信托得就是凶手。一周后,帕克出院,但仍然与魏斯曼保持联系。

  9月20日晚,帕克在上班的路上,用车载电话联系魏斯曼,询问案件的最新情况。魏斯曼为难地告诉她,警方一直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在他们通话时,帕克的通话突然中断,但电话没有挂断。魏斯曼从电话里听到紧急刹车的声音和帕克的尖叫声,然后电话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魏斯曼马上向乔纳森报告了这一情况,乔纳森分析魏斯曼所听到的声音,认为帕克必定遇袭,而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被她指证过的托得。于是,他马上派出警员去寻找托得五兄弟,并询问案发时他们的不在现场的证明。

  通过GPS定位(帕克的车载电话带有此装置),魏斯曼迅速赶往案发现场。帕克的车停在50号州际公路上的某处,她的尸体离公路边并不远。这个勇敢的女孩儿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她再次被人强暴,然后被勒死。

  魏斯曼握紧拳头,发誓要找到真凶,为可怜的帕克报仇。

  在回去的路上,魏斯曼接到了警长乔纳森的电话,托得的4个堂兄弟在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只有托得联系不上,不知去向。

  难道还是托得所为?魏斯曼放慢了车速,考虑这个问题,除了DNA,托得与一切证据都能对得上,而且现在帕克被杀,托得有充分的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但DNA检测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证据,到底在哪个环节出错了?会不会是托得提供给警方的DNA样本做了假?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魏斯曼在返程的路上,经过一家加油站时发现了托得,托得刚给他的SUV加满了油,正用加油站提供的吸尘器打扫车子。

  魏斯曼急忙停车,快步赶过去。他看到SUV敞开的后备箱里有许多泥土和树枝,看起来似乎与帕克被抛尸处的环境相似。

  托得一见魏斯曼,匆匆把后备箱里的垃圾吸干净,就把吸尘器丢到一边打算离开。魏斯曼想搜查托得的SUV,可没有搜查证,不得不咬牙切齿地目送着托得驾车离去。魏斯曼把那个吸尘器带回警署,试图寻找证据。在吸尘器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垃圾里,魏斯曼发现了帕克工作的那家赌场的胸针,但这还远远不够。同时,鉴证人员在调查现场时,发现帕克的身上有一根头发,通过DNA测试,既不是上次强暴案凶手的,也不是托得的,但能检测出与这二者都有血缘关系。

  案情再次扑朔迷离。除了强暴案凶手、托得,现在又出现了第三人,而且三个人的DNA存在着血缘关系,却又不是托得的直系男性亲属中的任何一个。难道警方以前搜索的方向完全错误吗?

  乔纳森主张谨慎从事,而魏斯曼却还是怀疑托得在提供DNA时作假,所以再次传讯托得。帕克在被杀时,现场有搏斗过的痕迹,检查托得的全身,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在检查托得的身体时,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抓伤等搏斗过的痕迹,但法医却在托得的后腰靠近臀部处发现了一个小伤口,看起来并非新伤。托得解释这个伤口是几年前给自己堂弟移植骨髓时做骨髓穿刺留下的。

  因为检查不出问题来,乔纳森打算放托得离开,却被魏斯曼阻止了。警方有权扣押托得24小时,魏斯曼抓着乔纳森的手臂把他拉出了审讯室。

  “还记得托得5个堂兄弟中,有一个几年前死掉了吗?”魏斯曼目光明亮,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或许很重要的线索,但乔纳森并不明白魏斯曼在说什么。魏斯曼冲向办公室,他需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喀迈拉”病理,让一切真相大白

  托得的堂弟汤玛士4年前得了白血病,需要移植直系亲属的骨髓恢复他的造血功能。当时托得的骨髓被证明最适合汤玛士,但是在移植后,汤玛士却出现了强烈的排异现象并在移植手术一周后死去,这种排异现象的强烈程度在亲属间的骨髓移植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魏斯曼马上打电话寻找当年给汤玛士做移植手术的医生,但那个医生已经退休。魏斯曼心急如焚地等待医院给他找那个医生的住址,这时候,乔纳森兴奋地跑进了他的办公室:“魏斯曼,快来,你不会想到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刚才,在魏斯曼离开后,乔纳森决定给托得全身拍照,留存记录,以证明托得身上没有搏斗痕迹。没想到,当鉴证人员对着托得拍照时,闪光灯闪了一下,在瞬间,托得的后背出现了和肌肉纹理相似的花纹。再照一张,那些很诡异的纹路又闪了一下。鉴证人员索性换了紫外灯,托得的后背上就像被人画上了图画,花纹斑斓,奇形怪状。鉴证人员傻了眼,乔纳森也惊讶地去找魏斯曼,让他也看看这种情况。乔纳森向法医求助,法医赶紧去查询相关资料,发现这种现象就是生物学上的基因嵌合,稀有罕见,全世界有这个病的人只有30余个,却让他们碰上了一个。

  当魏斯曼几经周折找到了当年给汤玛士做移植手术的老医生后,老医生证实了法医的话,托得的DNA有两套,所以才会让堂弟产生那么强烈的排斥现象。

  没容乔纳森欣喜,魏斯曼严肃地提醒乔纳森:即使托得有两套DNA,也无法解释强暴案、谋杀案里有两套DNA却都与托得的DNA不符。除非……“托得有三套DNA?”这个异口同声的猜测令乔纳森和魏斯曼面面相觑。这个猜测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但只有这样才能符合事实。

  后来经过警方从托得全身不同的部位提取DNA检测,托得身上的确含有三种不同的DNA。托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喀迈拉。

  Chimera,喀迈拉,意译嵌合体,本是希腊神话中的怪物,狮头,羊身,蛇尾,用在现在,正好也表示一个人身上有不同的基因组。一般形成的原因,是异卵双生的双胞胚早期还在母体内的时候发生异常变化,使其中一个胚和另一个混到一起,发生嵌合,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只有一个,但是这个孩子身上却有两套DNA,另外那套就是那个本应跟他一起出世的孪生兄弟(姐妹)的。这两套DNA分布在不同的器官和组织里面,表面上很难看出来。比较容易发现的是俗话说的阴阳人。形成的原因就是不同染色体组(不同性别)的胚发生了嵌合,之后在一个人身上各自发展出来不同的性别特征。可是同性的这种嵌合现象就很难发现,除非做详细的血液检测才行。只是托得更加特殊,他的母亲曾有过因输卵管堵塞导致的不孕症,后来服用过促排卵的药物,所以当时实际上产生了异卵三生的三胞胎,不知什么原因,另两个胚胎全部被托得吸收,所以他的身上有三套DNA。

  托得自从给他堂弟移植骨髓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喀迈拉,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三套DNA,他以为自己只有两套DNA。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病也容易引起抑郁症、老年痴呆症的高发,甚至也有可能导致心理变态。托得在对受害人实施强暴时就极为变态,而且他知道自己有两套DNA能帮助脱罪,就更加肆无忌惮。

  警方证明了托得的头发、精液中存在另两种不同的DNA,这就解释了帕克体内的精液和掉在她尸体上的头发的DNA为什么与托得口腔采样的DNA不符,警方终于破了这桩看似普通却蕴含了高度人体奥秘的案子。

  喀迈拉正逐渐成为生物学家担心和重点研究的对象,因为随着人工授精这种方式的广泛使用,为保证成功率,经常是在母体内放多个受精卵,广泛撒网,重点培养,这也是为什么人工授精方式多出25%的机会生双胞胎。现在药物也有相同的作用,所以三胞胎、多胞胎也较以前常见。多胞胎机会多了,自然其在母体内起变化的机会就大了,而嵌合现象的机会也增多。虽然概率还是很小,但这东西显然动摇了DNA鉴证的权威地位,至少得多采样、不同地方采样,才能解开谜底。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