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a5拖车任务:我们要有耐心去重新确立时代整体意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0:13:53

我们要有耐心去重新确立时代整体意义

凤凰网读书: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可以进行现场提问,有问题的读者可以举个手,大家交流一下。

读者:许老师您好,今天我们听到您在访问当中多次提到“幻灭”这个词,您提到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很容易幻灭,我记得您在《单向街Mook》第一期当中有个专题叫做《最愚蠢的一代》,敏锐的人已经发现,我们现在的生活组织方式、信息组织方式、媒体环境都是一个破碎化的时代,你认为这种破碎化的境况是不是可能加剧了我们的没有耐心这种情况呢,是不是这个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对我们的幻灭感推波助澜呢?谢谢。

许知远:对呀,你说的都知道了呀,背后是意义被消解了,意义被肢解了,因为人在内心深处是渴望整体性的意义,其实所有的行为,你的不满也好,你的反抗也好,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说是对整体意义的一种追求,这是这代人比较大的一个挑战。

读者:我补充一个问题,我们谈到这个时代所面临的诸多问题,更多的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还是一个空间的问题?如果一个单纯时间的问题的话,我们中国和美国可能都面临着这个,如果是一个空间问题的话,那么其它国家的一些经验,用您的话说,您喜欢做类比,是不是可能类比也给我们一些启发呢?

许知远:类比当然仍然是有效的,人类其实很少通过逻辑了解世界,经常是类比的,中国的一些事情很多国家发生过,我们是压缩式的经验。压缩式的经验就是,你同时看到于丹在讲孔子和有人倡议来唱红歌,同时看到不同风格建筑,我们是一个压缩式的时空,这给我们带来一种理解上的困难,压缩式的时空。

我们说到其他问题,物质力量的过分主导,权力的主导。这些例子在美国的19世纪末,或者在德国的民粹主义,在德国的20世纪20年代,在日本对应的时间,在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东欧,在不同的地方会有相似之处。研究这些材料当然会对你理解中国的问题有更直接的一些帮助。

我想建议的一点就是,每个人还是应该尽量的有耐心和精力付出到重新确立整体意义的这么一个追寻过程中。年轻一代抱怨他们的无力也好,抱怨他们的沮丧也好,都是一种未经努力就已放弃的抱怨,中间没有挣扎。整个过程的消失,是对你们是一个很大的损失,最终人生的意义都在过程里面。

读者:李老师你好,我是学新闻专业的,我想问一个关于传媒方面的问题,我们社会环境也好,我们的价值观走向也好,媒体都起了一个非常大的引导作用,包括对很多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但是我们平时在上课的时候,也觉得有非常遗憾的地方。我们愿意去扩大我们新闻报道的深度,愿意去关注一些社会上很尖锐上的问题,但是我们在媒体上或者电视媒体,那种空间是很狭小的。

您在《南方周末》做过一段时间的主编,《南方周末》相对而言尺度是比较大的,探讨问题会相对的深刻一些。您对未来我们电视媒体的这个新闻尺度还有在社会价值观的建设方面,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期许?或者说我们作为未来的这一行的工作者,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工作做得更好?

李海鹏:首先《南方周末》的尺度并不比其它的一些媒体尺度大,很多时候《南方周末》尺度比其它媒体的尺度更小,比方说《财经》可以报道,《南方都市报》可以报道,《经济观察报》可以报道,《南方周末》都可以报道。专门给你一个角度你去报道,当然它一定比那种所谓的地方都市报尺度要大,因为地方都市报往往受地方来管,他们更什么都不懂,更耽误事。

这有两个层面,一是空间太小,空间太小决定不了,媒体人决定不了,媒体机构决定不了。要靠整个媒体、新闻共同体的努力,能不能让大家有机会都去突破那种尺度,因为尺度是慢慢来突破的,当然我们看到2003年之后,越来越多的出现一些状况,并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

另外一方面,技术性的东西,我们的媒体机构如果想在这方面做一点有技术含量、有影响、有内容的新闻报道,要看我们自己的技术够不够大。从纸媒的角度来讲,如果技术差,好多时候不要把全部的责任推给别人,很多时候我们是没有能力的。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前提,不要把新闻单位非说成是一个神圣的,肩负使命的地方。你在公司里呆几年不涨工资,你愿意干吗?

好多媒体人不是在抱怨不涨薪水,而是在不涨薪水的同时,还在努力的工作。我已经不干这件事了,但是我对好多新闻记者非常得尊敬,包括我以前的好多同事,真不容易。不管怎么样,这个状况导致大家的积极性不是特别高,努力是一回事,真正的有野心,有理想,怀着热望投入工作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基础上就有非常大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