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设计网站推荐:[物品器具] 是谁穿过千年的爱。隔世红妆——在古代首饰中且歌且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22:27:26




这些个古代首饰背后,都有着一个个幸福或者不幸福的女子,在且歌且行。有些东西是传世的,可能是一个女子新婚压箱底的宝贝,一世也舍不得用,人去屋空后,被子女们随意的卖给了铲子(下乡收古玩的人);而有些东西则是出土的,黑锈里写着的不仅仅是泥土的沧桑.还有一个女子最后的希望。




盛开在时间里的花


很多簪子,美丽而含蓄.这个簪子,却美丽而张扬.
又上一个明末清初的出土累丝,一个风雨飘扬的时代,充满着纸醉金迷,金戈铁马和乱世佳人.
这个年代的累丝工艺,是累丝的极致了,这个时代,最后的精致,最后的奢华,还有最后的风骨,记录在这些小小的簪子里.这个时代,比明朝,多了份华丽,比清朝,多了份优雅.一种从从容容的忧伤,在迟暮中,渐渐远行.
喜欢这个簪子的那份张扬,像一朵怒放的花,在地底深处,埋藏了几百年,依旧高傲.哪怕有些压的变形,哪怕上面的镏金不再耀眼,依旧挡不住它那种凌人的气势,还有那鲜红如血的碧玺.不知道它前世的主人,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甚至我一直怀疑,她应该是个风尘女子,因为那些纤弱的大家闺秀,应该低眉信手,含蓄如弱柳临风,不会如此的张扬,在那个烽火连天的时代里顾盼生姿.
出土的东西,总是带着点神秘,带着点忧伤,死者以已,不知等我百年之后,它们又将流落何方.

贪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贪欢,是冬日里最后一把火,明知道背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是要点燃。哪怕,燃烧的是自己,也要,和你,在这一刻,刻骨铭心的缠绵。
贪欢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明知没有结局,明知你会走,甚至明知,只是逢场作戏,也要爱的彻彻底底。不是傻,不是不明白,不是甘心被欺骗,只是想,留下那一刹那的欢乐,在下半辈子的记忆里。至少,我们曾经,真的,有一刻,在一起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哪怕知道是客,我依旧,不后悔,这一晌贪欢。
这对耳环,大红大绿,大俗大雅,看似如烟花过客,只是谁知,这纸醉金迷的背后,有一个落泪的女子。

顾盼




这对耳环,从做工到用料,都是精致而讲究的。银镏金累丝的底子,配上錾刻茜色花鸟的象牙。高贵而妩媚,想她曾经的主人,一定有一袭华美的旗袍,顾盼生姿。
顾盼的女子,是美丽而优越的。
顾盼,是一定会生姿的,所以顾盼,有一份炫耀,一份张扬,还有那么一点点,想和别人比比的意味。
可是顾盼,到底不是真正的贵族,因为那丝比的意味,到底,不能真正的从容。


它们不是一对




它们不是富丽堂皇的大家闺秀,而是清爽的小家碧玉.
这是两只徽州工的寿字小花簪。徽州,出徽商的地方,徽州的石雕,木雕,砖雕被称为三绝。而这种银件小把戏,自然也是精工细作。徽州的扁方,独具特色,是每个玩家相竟收藏之物。如今的屯溪老街,徽州扁方基本已经绝迹了,有也是天价。扁方是越来越买不起了,就玩玩这两只小簪子吧,东西虽小,不过做工精细,折射出徽州工精致的一角。
这两只簪子,粗看很像,其实,却并不是一对的。可巧,它们还是同一天买到的。也是在文庙(我们那的古玩市场),在一个摊上我挑了金水较好的这个,后来转到另一个摊上,发现了另一个。我开始不想要一样的东西,看了看就放下了,回头一想,有点担心是假的,因为有很多类似的出现,假的几率就大很多。后来想想,这两个我都拿回去,说不定就有一个是真的呢。拿回来之后,仔细看看,发现两者还是有区别的,金水好的那个,应该是过过火的,所以亮,而另一个,虽然金水一般,不过胎更厚,做工更精细一点。
不知道,它们在原来的主人那,是不是一对,如果是,那被我一起买了,也算是不分离的缘分了。

福寿




福寿是很常见的民俗题材,福,通常用蝙蝠表示,如蝙蝠和金钱纹放一起,就是福在眼前的意思~而寿的表示方法,往往是用书法的草书"寿"字,少了份民俗,多了份风雅.
这只簪子,是我极喜欢的,因为它的构思非常的别致,顶上一只蝙蝠,下面是草书"寿",布局灵动雅致,原来一直以为"福寿"的题材,一定有些老气横秋,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婆婆用的,这只簪子,却很符合现代审美~用它盘了一个夏天的头发~,一点看不出是个古董呢~
这只簪子,哪怕少点富贵气,少了累丝的精致,点翠的华丽,我依旧很喜欢它,喜欢它的灵动,还有福寿,在如此现代的造型中,蕴藏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祝福。


如故




茕茕白兔
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
这是诗经里的一篇,觉得很适合这个簪子.
这个簪子曾被一个朋友看中,说非要拿这个盘头发,我笑笑说,这个不适合.她非说喜欢,因为这个雅致.这个确实雅致,老珍珠和淡淡的镏金搭配着.个人非常喜欢镶嵌的东西,因为觉得华丽,镶玉觉得高贵,翡翠是艳丽,而红蓝宝石则是雍容,最喜欢的,还是镶珍珠的东西,因为雅致.
可是,当她把这个簪子拿到手上的时候,她说,我是不会用它盘头发的了.因为老珍珠已经暗淡了,在同样暗淡的镏金中萎缩着,老去的年华在手中流淌,衰逝的气氛开始弥漫,她说,感到看着都心疼,又怎敢往头上戴呢?
老银,有了历史的沧桑,让人好奇的靠近,却又敬畏的离开,因为历史里,满满的弥漫的,都是老去,都是死亡.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些个老银,该如新还是如故?


ji红




这个簪子,特别在它的那抹桃红颜料上,这样的红,这样艳丽的红,居然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黯淡。而这种桃红色,一直被朋友们戏称为口口女红~~
可能是因为桃红色,本身带点俗气,又有点妖气,还那么的轻佻,所以容易联想起风尘女子吧。其实,私下心中,我是很喜欢口口女的,一直觉得,如果我在古代,我宁可是个风尘女子的。因为在那个女子禁锢的年代,只有风尘女子,还有一点自由,还有一点,爱一个人的自由。其实很神往,那些个欢场,那些欢场,也比现在风雅的许多,吟诗作画,琵琶玄上说相思,把酒言欢,红袖添香,还不尽兴,就共入罗账。
也许是纸醉金迷的日子,也许是没有将来的日子,可是,要那么多将来干什么呢,我不要永远永远,只是我要的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尽兴,而永远永远,就让我化为烟花沙漠,在那永远黑暗的世界里泯灭吧。

江南





杏花,烟雨,江南
小桥,流水,人家
这就是江南,江南的女子,笑起来是一湖碧绿的春水.江南的女子,并不妩媚,并不明艳,并不大气,甚至,并不从容.她们只是酒窝里淡淡的笑,眸子里淡淡的忧伤.江南的女子,等待是她们的宿命,等到了杏花,等到了烟雨,等到了她们想等的人,然后淡淡的,继续生活在了小桥,流水,人家。
这对耳环,我坚信是属于一个江南女子的,为了那丝春水般的绿,为了那丝等待的味道,那丝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坚强。


低眉




这对耳环,曾经艳丽的烤蓝全部剥落,少了份张扬的神采,多了份乖巧的卑微。曾经也是明媚的女子,倚栏招红袖,终于有一天,也学会了低眉信首。她见了他,便低到了尘埃里。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只是此时的背后,便有了卑微,有了不甘,有了恨,最后,便有了忘记。一个女子的卑微,无关身份,无关年华。
曾几何,也是风光年少,谁家少年足风【蟹】流,拟把身嫁与,纵使弃,不能休。
窗外看尽梧桐雨,青丝悲白发,昂首换低眉,把风景看透。


零落





前尘往事已成空,零落再无花伴.我的另一半已经走了,只剩我,孤零零的继续飘荡在尘世。
我身上的图案,是晴春蝶戏图,很阳光灿烂的图案,可惜已经再也不属于我了,我心里,只剩下永恒的空洞。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只是,躯壳已死,剩下一个游荡的灵魂,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已经失去了你,我的另一半。我们同一天来到这个人世,又同一天入土,可是,可是,当我再见阳光的时候,再见晴春蝶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我是一个单个的耳环,在尘土中失去了另一半,在往后的生生世世中,我哪怕依旧美丽,依旧灿烂,也是零落的灵魂,永远没有了我的归宿。

刻骨




我对你,有着最深切的爱与恨,我爱你,如同我恨你,已经写入了我的灵魂,至死不休。
你说,你太贪心了,你有了荣华富贵,有了别人盼都盼不到的飞上枝头,你还不满族么?只是你不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子,我要的,从始至终只是你,只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真正的满足。你一次次的对我摇头:"贪心的女人啊”。是的,我是贪心,我要你,我只要你,别的我都不要。我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次次的跃起,又一次次重重的摔下,遍体鳞伤。如果说,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是天意,那这个天,我也一定要翻过来。如果说,还有来生,再来生,那我依旧还是要生生世世的和你在一起。如果说,如果说,不能,那就让我的灵魂生生世世的不安息吧,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在灿烂的阳光,一如那阴暗的地底。
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喝孟婆汤,我要记住所有对你的爱恨,相思刻骨。

喜福





喜福是个幸福的女人,脸上永远洋溢着喜气。
在一进进望不到头的深宅大院里,不急不缓的梳妆,做做女红,和妯娌闲话些家常,不急不缓的看日头慢慢落下,然后卸妆,睡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喜床上。
这是只蝙蝠高浮雕耳环,正宗的京工。是以前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的女子用的。这个耳环,几近完美,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而且充满了喜气,富贵大气。耳环上的花纹很有意思,都是一半,显然,要和另一只拼起来,才能够成完整的图案。
可惜,这个耳环,我只有一个,如此喜气圆满的东西,却永远等不到它的另一半了。


玲珑




这个是口口开口镯.没有那么厚重的历史,也没有那么扎实的用料,只是细细的,錾刻了一朵镂空牡丹。非常非常的爱镂空的东西,觉得很有灵气,也很有女人味。喜欢老银,最爱那些花花草草的图案,因为觉得花草才是属于女人的。
流畅舒展的牡丹,带着点慵懒的盛开着,像一个懒懒散散的小女子,眼睛里还有一丝厌倦,一丝从容。
觉得这个镯子很配这两句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迟暮




我知道我已经快老了,身上的花纹很多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只是那花卉的錾刻,依旧亭亭玉立,依旧柔弱妩媚的让人怜爱.
我知道,我是让人怜爱的,一任任的主人都把我贴身佩戴,日日夜夜的相伴。只是,我快要老了呀,那往昔流畅的錾刻,还能在我身上留存多久呢?我知道,那昔日我骄傲的花枝,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逝在岁月的抚摸里,在尘世间不留任何痕迹。我知道,要想不继续衰老,只能就此,被收藏在妆匣的角落里,安安稳稳,了此残生。可是,真的甘心就此退出么?
人说,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之一就是美人迟暮。
人说,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
我说,有的时候,过于的爱,过于的期望,也是一种负担,自古,美人英雄,始终会白头,除非他们就此终结于自己最美的时刻,退隐尘世,离开那些个期望和负担,可是,一日看尽长安花,又怎可忍受门前冷落车马稀?


鱼戏





说到点翠,就发个点翠簪子吧。这个北方点翠,用的是翠鸟腹部的羽毛。
这个簪子,毛有些不全了,不过,我依旧非常的喜欢,因为它的构图饱满生动,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非常有张力。
小时候,读诗词喜欢华丽丽的婉约,雅致的生活,淡淡的忧伤。而如今,越来越喜欢古乐府,清新,直白,情深。越大越觉得,情到了,再浅显的文字,都一样意境深远,甚至,情到了,那些华丽丽的文字都会成为一种累赘。
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
很直白的乐府,清新生动,遥想旧时江南。这个簪子,哪怕出自北国,依旧让人想起莲动下渔舟,想起一一风荷举,想起莲花,想起鱼戏,想起采莲的女子。


彼岸





岸花开,黄泉路现。
如果说,我身边的这些东西,哪天会离散,那这对镯子,肯定是最后走的了。
镯子本身,很简单,口口镂空开口镯子,图案是金鱼和海棠花,寓意是金玉满堂。非常讨口彩的镯子,只是我珍惜它的理由,不是因为它的好口才,而是它背后的故事。
这对镯子,有一个的链子断了。而断的那部分,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因为它已经随着我外婆,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彼岸花开的世界。



长生




长生,是人永恒的追求。
出土的耳环,总是带着那么点邪气,因为,它们都记录着一个个长生破灭后黑暗而空洞的现实。
这是对明代累丝镶宝耳环,银色入土多年已成黑色,累丝残缺,宝石蒙尘,如同再美的女子,总归尘土.只有那漆黑的耳钩,依旧锋利,刺穿了百年岁月。
美人白骨,长生,是把美丽的事物永远定格的渴望。
可是,长生不老又怎样?人生在世,但求平安喜乐,若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纵使活上千年万年,又有何意义……
生尽欢,死无憾。
最难忍受的,也许不是死,而是孤独的活着。


吴钩




吴钩本事春秋时期,吴地男儿的兵器。
那时候,江南不叫江南,叫蛮夷。那时候,江南的民风,可不是酒酽金扇摇,小巷杏花春,而是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吴地男儿,依稀在那烽火连天的春秋乱世,出过阖闾夫差,带着那如雪的吴钩,败楚灭越,独霸东南。
事已千年,吴钩早已化作女子头上的挂钩,依旧洁白如雪,银若画布刀似笔,寥寥几笔,鸟语花香意境全出,如同吴地的女子,温婉纤细,修竹独倚。
这个挂钩,典型的江南錾刻,所以可以称作吴钩,只是,和千年前那铁血呼啸的吴钩一比,似乎变的有些可笑了。只是,铁马吴钩的时代,早已作古,而那女子头上婉转吴钩的时代,已打上了江南的印记,江南,千百年来,本该如此文质彬彬,本该如此,柔弱的细细吟诵着风月,暖暖的风,温温的酒,静静的人。
江南,其实早已没有了吴钩。



相见




我已入土多年,为何非要让我再入尘世?
这个尘世,滚滚红尘的背后,又有多少道不完的遗憾,说不尽的悲伤?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面对了,百年前的纠缠,早已把我的灵魂消耗殆尽。
佛说,所谓缘起,是因为未了。既然未了,为何不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
佛说,而不能回头,是因为缘浅。既然缘浅,为何还要相见?
还要一次次的相见,纠缠我的生生世世?
人说,因为心中有牵挂,所以会生生世世的相逢。
我真的牵挂你么?
在从地底出来的那一刻,我有见到了身边的你,你依旧和我是一对,尘土掩埋多年,依旧不改风采,我想,我也一样,我们从出生就是一起的了。在那一刻,我还是欢喜的,看到你,如同看到另一个自己,我想,我还是挂记你的,我想,你也还是挂记我的,所以老天,让我在这一世里,睁眼见到的,依旧是你。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不知道,在下一世,我们是否还能相见?


流光




为什么把这对耳环叫做流光,因为它红红绿绿的,红的像樱桃,绿的像芭蕉。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原来戴着她的女子早已淹没在了浩瀚的人海里,只是依旧,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红红绿绿,热热闹闹。

漂泊




蝶恋花的题材,柔美的弧线造型,怎么看,都是和讨人喜欢的簪子,有些个我见犹怜的清秀佳人。
可惜,这个簪子的来历,却十分的坎坷。是我在美国网站上拍回的,卖这个簪子的,却是个日本人。一个小小的簪子,却几经转手的漂泊异乡,也不知道,上一手的日本人,是喜欢中国老银,从中国购得的。还是,它的主人,是一个中国女子,先去了日本,后辈又去了美国,开始把先人的东西,拿出来卖了。不管是那种版本的故事,这个我见尤怜的簪子,和这个簪子后的女子,都是漂泊异乡多年,终究又能回到了故土。
漂泊,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任淹留。如此清秀柔弱的东西,其背后承担的,也许有着国破家亡,漂泊异乡为异客的屈辱,也许,又有着一个女子,终日乡愁的眼泪。或者,在这个看似柔弱的簪子背后,有一个坚强的女子,在异国的漂泊无根中,一站站路的走下去,在奋斗中谱写了传奇。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这个漂泊了太久太久的簪子,终于回来了。素素静静的簪子,无欲无求的静静躺着,一点看不出,它背后,有着半个地球旅途。

碾转




我知道,这些个小小的美丽太平凡了,我终究还是会忘却它们的.因为它们美丽,所以它们曾经吸引了我,也会吸引别人的,因为他们平凡,所以我终究会忘却,所以别人也一样,也许它们的命运,注定在一个与另一个人之间辗转,注定在辗转中看透世间冷暖.
今天,又开始了睁眼开机的生活,在让我痛不欲生的忙碌中,无意间看了一眼昨天买的这两个小东西,它们依旧美丽而平凡,我翻出条旧链子,将它们DIY成一条别致的项链,挂在胸口,穿上件很LOGO的T恤,出门找点自己想吃的东西。也算是给我这几日暗无天日的生活,多一点点不平凡的调剂。
我知道,可能我是留不住它们的,那留一天是一天,留一时是一时,在它们辗转的生命中,曾经有一刻,为我而停留。

素面




藤镯子现在的价格高的已经让我与它们无缘了,虽然我也认同这两种材质的结合味道十足。
这是个素面藤镯子,一日去嘉兴的时候,偶尔在一个摊子上发现了它,抬头一看老板,居然是在苏州的旧识。素面的东西,和古老的风藤结合在一起,别有一种古拙感,而且又是很少见的小口径藤镯,正好我能带,再加上旧识的缘分,关键是比较低的价格,我就把它买下了。
戴在手上几个月了,银子居然被我戴的雪花白了,古拙低调不张扬,素面朝天的净颜,倒是另我有些汗颜。从小我就算是爱打扮的了,妈妈一直说我丑人多作怪,大了之后,尤其是这几年,真的越来越少敢素面朝天的出门了,总是习惯的在脸上涂涂抹抹了。
一直在想这个镯子,是天生的素面,还是有錾刻被岁月磨平了痕迹?
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会真正素面朝天的出门,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心已淡然的,被岁月磨尽了脂粉的痕迹?

妻妾




手上有两个累丝簪子,是不同的时候,向同一卖家买到的.而那个卖家,也是不同时候,在市场上向不同的人买回来的.
它们之间,原来是一对,后来失散了,还是,原本就彼此分离?
麒麟,本是威严的瑞兽,自古就是象征品级和地位的,可是,从做工到用料,为什么反而不如另一个鹿簪子?一直暗地里觉得,这两个簪子,应该是一个男人,分别买给妻妾的,妻得了象征身份麒麟.妾得了鹿,而男人,都是疼爱小的的,所以,在制作的时候,吩咐匠人,把鹿簪子,做的更漂亮些.不知道大房,看到鹿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失落,而二房,看到麒麟的时候,会不会有些不甘?
时间,带走了红颜,男人终究死了,妻和妾,终于分家了.不知她们分开的时候,有没有一丝怨念,还有一丝庆幸.终于,两个比了一辈子的女人,分开了.两只簪子,也分开了.
时间,带走了白发.终于这两个女人死了,两只簪子被分别变卖,流落到了市场,而辗转间,我又把它们合在了一起,凑成了一对.故人相遇,不知是喜是悲?或许,附在簪子上的两个灵魂,又开始相互不甘了.
或许,我不舍它们分离,而它们自己,宁可分离.

煮酒




这个耳环,是大气的双龙戏珠,百年的入土依旧掩盖不了它灿烂的光芒。
这个耳环背后的女子,是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潇洒,还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淡然。
潇洒也好,淡然也好,依旧逃不过小轩窗,正梳妆,依旧逃不过对镜贴花黄。潇洒也好,淡然也好,依旧是一个,爱过的女子。
爱的背后,不是恨,而是忘记。当一切云淡风轻之后,让我们煮酒笑谈,相忘于江湖。

离伤





醉笑陪君三万场 不诉离伤
离别本就是伤感的事情,在所有描述离别的词句里,我觉得这句醉笑,是悲到骨子里的.
明明是离伤,何必要醉笑?因为知道,你已经留不住了.不是不想哭泣,而是知道,把一生的眼泪都给你,也换不来你的半刻迟疑.
在你走后的许多年里,我一改红妆,素面朝天.有过了许多年,我入土为安了,陪伴我的,是当年你送我的耳环,它看上去依旧乖巧平静,似乎一切的故事,都与它无关.
大悲无泪,大笑无声.
无泪无声的旧物背后,是大悲还是大笑?是醉笑还是离伤?还是,那灞上杨柳,花开花落,早已见惯世间离和?

豪赌




我终于赢了,赢了一世的荣华富贵.
豪宅里,歌舞生平,脂香粉腻,环佩叮铛.天天都是繁华似锦,天天都是纸醉金迷,天天都是盛大的夜宴,天天都是我的欢场.我是这的女主人,哪怕我已经白发苍苍,可是无论是多么奢靡的良宵,我依旧是众心拱月,依旧是高高在上.
再一次插上我的累丝龙头通气簪,我知道我已时日无多,我要时时刻刻,带着我的威仪,带着我的雍容,哪怕入土,哪怕化尘,哪怕转世,我依旧要高高在上。
从当年一无所有,到如今看惯荣华,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终于,我从婢熬成妾,妾熬成妻,妻熬成了婆,婆熬成了守节诰命。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始终会赢,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也始终会得到,因为这是场豪赌,赌注是我一生的自由。
虽然没一次走进诺大而空阔的卧房,我都会想起我年轻时候的豆蔻年华。但是我不会后悔,若有来世,若来世依旧是场豪赌,我依旧会选,高高在上,一世荣华。

荼縻




开到荼縻花事了
曾几何时,也是豆蔻年华,曾几何时,也是冠绝群芳.
曾几何时,开始盛极而衰,虽然仍披着一袭华美的长袍,而内心,早已百孔千疮。
哪怕真的不久就要花事了,我依旧要摆出一副高昂的姿态,静看花落花开。
哪怕真的百孔千疮,我依旧要紧紧裹住那席华美的长袍,裹住我那最后的一点尊严和辉煌。
点翠,最是难保存,有翠的时候,是凤凰,没翠了,就是落地凤凰不如鸡了。而是点翠,终有一天会黯淡,终有一天会脱落,盛极而衰,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延长它们的美丽。
只是对于点翠,开到荼縻花事了,已成了它们必然的结局。


过客




也许,当我们沉迷与物件的得到与失去的时候,上面的灵魂在冷笑,冷笑着我们的幼稚和浅薄。也许,我们一直说,身外之物,随缘而来,随缘而去,而物件上的灵魂对于我们,也是一样,或者说,它们早已不会为了易主而伤感,因为我们对于它们,只是一出出悲喜剧,随便看看,随便想想。
人说,物是过客,其实在物眼里,人也是过客。
但是,既然这一世,你们在我手里,那这一世,我们可以交心,等你们走了,我们就彼此无牵挂好了。





邂逅




人世间,人与物如尘埃一样铺天盖地,如蜉蝣般来去匆匆。
可是偏偏,我就遇到了你,如同闪电般,划过黑暗的夜空,照亮了世界,直至我的心底。
邂逅,是巧合,还是缘分?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是,灯火阑珊处的相逢,也只是来去匆匆。明天,也许就是离别,而哪怕,不是明天,也是以后无数个明天的日子。
这对点翠龙头耳环,我早就心仪了很多日子,在网上千找万找,总找不到,打听了很多次它们的来去,都袅无音讯。而过了大半年,却在苏州文庙偶得。
收藏和爱情一样,总是有邂逅的惊喜,在命运的无常中,为得而喜,为失而悲,来来去去,分分合合,纠纠缠缠。


妖瞳





鬼神之说,我是一向相信的。在大学里,相信肯定很多女生都玩过笔仙吧。我们宿舍有一天突发奇想,说要我带点出土东西,问问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亡魂。
我是怕鬼的,更怕碰到厉鬼,因此,就带了喜福过去。因为我觉得,喜福,看着都那么圆满喜气,应该不会有啥难缠的~~
笔仙真的请来了,喜福上的女子,却是有些忧伤的,她说自己三十六岁,婚姻不幸(所以才有了我前面关于喜福的故事)
后来,我们突发奇想,便问她,哪个出土东西上的亡魂最邪气?她说的是下面这个簪子,京工双面耳挖。在此之前,我倒从没觉得这个簪子邪气,因为京工,本是很大气的东西。这个耳挖的造型我很喜欢,镂空的梅花,很劲道,正面是高浮雕,反面錾刻,工艺出色。
自从请了笔仙后,每次再见这个簪子,却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了,觉得它身上,似乎有了个妖媚的女子,用妖艳而邪恶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陌路





看到你迎面走了过来,我昂起头,没有看你的眼睛。
头上依旧是珠翠生辉,身上依旧是锦衣华服,眼里,也依旧是神采飞扬。
我始终没有看你,也始终不会为了你,一生活在眼泪里。既然已经陌路,那我该继续走自己的路,走的很好很好,一路花开,一路叶落,一路风景无限。
陌路的日子,哪怕我忘不掉过去,也绝不会继续,让自己活在你的世界里,哪怕再多再多的相逢,我依旧会决绝的昂起头,不看你的眼睛。依旧会锦衣华服,顾盼生姿。
还归陌路勿相亲,一旦相亲肠寸断。
陌路的日子,我不会哭,亦不会回头。

奈何





又是口口的耳环,又开始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氛,和淡淡的落寞和无奈。
口口,是乱世,是苟安,是山河巨变前,最后的奢侈。大格局,其实是注定的了,正因为这种注定,所以,无论清醒与迷茫,都是一种殊途同归,都是最后的疯狂。
因为是最后了,所以格外疯狂,疯狂的醉生梦死,疯狂的我分不清黑白,疯狂的我最后都分不清真实,甚至分不清自己。
其实何必又要分清呢?因为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哪怕分清了,依旧不能改变任何的一点一滴,不能改变乱世的烽火连天,不能改变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
我们都在喝酒,喝的烂醉,醉的看到你,都那么的不真实,其实我明白,醉看到的,是雾里看花,而醒看到的,却是镜花水月。一个,只是朦胧在眼,而另一个,是朦胧在心。
真实和不真实,又有什么区别?醉与醒,又有什么区别?一切,都在烽火连天中,盛放,黯淡,落幕。这个是结局,结局是注定不可更改的,一切,就是这么无奈。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红颜,依旧是枯骨,在早已作古的历史中,再多的曾经,也只是一句奈何。

无双





这又是镂空开口镯子,我喜欢这样的镯子,觉得很灵动.这对镯子的题材是仙鹤牡丹,呵呵,古时候的题材,总是那么的吉祥.
非常喜欢这对镯子,可惜,在我身边的只有一个,另一个已经在我阿姨那里了.从小就没什么亲戚,在我印象里,最亲的亲戚,也就我阿姨了,哪怕我们分开了很久,始终觉得没有一点的隔阂,非常的亲切,难得,我们还很"臭味相投".很多生活习惯,喜欢的东西,我们都是那么的像,呵呵,一直觉得,这也算是一种隔代遗传吧.哪怕我们看老银的眼光,都很像,都喜欢镂空的东西.
一直在想,如果她一直在我身边,也许,多的不仅仅是个亲人,亦是个知己.也许,两个分隔,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可以改变亲疏,但是那种知己的感觉,我想,人与人是需要缘分的,是强求不来的. 也许,不久的将来,它们又可以见面,又是一对了,不过不管他们分也好,合也好,我都不会觉得,这是很远的距离.

沧海




在旅行的飞机上,看到飞机慢慢升高,地面变的越来越模糊,看到的只有云层。云层中折射着五彩,迷离的恍若天宫。
那美的若仙境的云层里,让人不由的相信,古老的有关神邸们的故事。往下看时,一点没有恐高的感觉,只觉得云层如广垠的手,可以托住一切,可以隔开尘世,可以让我感觉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只是我知道,那些都是虚无,真正下落的时候,能感受到的,只是空气从耳边呼啸而过,还有那身体接触大地时,那真实疼痛的粉碎.
沧海桑田的故事,一代代的,在人们心中流淌,慢慢的,带点诗意,带点伤感的走来,逝去。在历史中,我们迷茫,我们追溯往昔,我们也许,看到的也只是迷离的云层,而没有接触到那真实的大地。
在古物中,也许我也只是在想象着她们的故事,也许,真实远没有那么美,只是有时候,我们也更加愿意去相信故事,我们更加愿意让云层遮住我们的眼睛。
沧海桑田,真是发生的时候,也许并不美。
一个明末清初的累丝如意簪子,又是出土的东西。只有出土的东西,才能流淌出沧海的曲子,如泣如诉的,让人伤感,伤感着背后也许不存在的故事。

言欢





这又是对口口耳环,同样的风尘,不同的是,这对的风尘,更加豁达。今昔何兮,醉又何醉,醒又何醒,不如起舞,身后烟花无数。
在没有人笑的时候,我笑,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我说话。不是我天生的乐观,而是,我不想你们,平静的可怕。久而久之,我成了一个笑脸娃娃。当笑容永远凝固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自己,还是,已经找到了自己?无颜以对,只有把酒相逢,相视言欢。
言欢是舞者,哪怕再厌倦,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依旧会以最昂扬的姿态翩翩起舞。

南腔





在苏州,其实收藏,很有些地方保护主义.比如说老一辈的藏家,喜欢把江苏以外的东西,都称做"北方东西",言语上很有些轻视.而江浙一带的模压工,却倍受推崇.
其实吧,对于我个人而言,模压的东西,我看着是没啥共鸣的,觉得总是少了一份手工的灵气,还少了一种古拙的质朴.不过玩的久了,也渐渐的感受到了模压的可取之处,比如说规矩,比如说严谨.只是规矩和严谨,始终不能那么那么的打动我的心.总觉得南方的模压镯子,就像是一个束手束脚的大家闺秀,很美,很规矩,很斯文,很清秀,只是始终,少了一点点流转的眼波.
发一只苏工模压镯子,它的特点是单个重达60克,是一般一对镯子的重量了.很奇怪的镯子,有北方镯子的厚重,有南方镯子的细腻,还曾经入过土,稍微带一点点黑色的土沁.比一般干净整齐的南方镯子,多了点不一样的粗犷和沧桑.我很少收这类手镯,发个代表,也算是对自己本土工艺的一点纪念了.

北调





这两篇南腔和北调,算是姐妹篇吧,因为都是单个镯子,而且凑巧都重60克,就放在一起写写吧.
这个是东北镯子,款上的地名是安东,也就是现在的胶东.东北镯子的特点就是扎实厚重,镯头是方的,有花纹图案,中间通常是素的,有2道线,所以这种镯子很形象的俗称火车道.
东北镯子现在也是收藏热点了,其实东北镯子,要说工艺,也不复杂,只是那种厚重扎实的感觉戴在手上,很有质感,而且中间大段的素面,显的朴实而不张扬,一扬手,露出镯头的花纹,有些个惊喜.
南腔北调,各有特点,也算是平分秋色了.南腔是南方镯子里不常见的厚重,而北调,也算是有些特色,在镯头与镯身接头处,有一点点錾刻的小花,细细的,很清秀,也算是粗中有细了.

神佛





神佛,因为高高在上的虚无缥缈,所以自古让人类顶礼膜拜。它们似乎有一张无所不至的网,网住了人类所有的欲望和忏悔。神佛,其庄严肃穆的脸上,写满的是人类的畏惧,而那慈悲为怀的佛号中,有多凡人真的敢直视神佛们?而不是卑微的屈膝下跪呢?
神佛,遥远的似乎没有存在过,确又真实的,一代代在人类的神话中耳口相传。无生无死,无形无灭。神佛,是人类最无知的事物。
出土的累丝佛手,神佛佛也入土,带着鬼怪世界的阴暗,不知道神佛的脸上,是不是依旧拈花微笑?佛说,众生平等,那我们凡人与鬼神之间,是否真的平等?还是我们,本是平等,鬼神都是人类永恒不灭的欲望而已。只是欲望是正义的,便成神佛,邪恶的,便成鬼怪。只是正义与邪恶,只是立场,只是角度,谁又真的能分出个是是非非呢?
鬼神之说,一代代是人类的希望,也是禁忌。而这出土的累丝佛手簪子,明是佛光普照的信物,却也入土,带上了鬼怪世界的契约,在人世继续徘徊。

小萍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很多簪子,是雍容贵妇,很多簪子,是窈窕淑女,很多簪子,是小家碧玉。小萍只是静静的,带点卑微,带点羞涩的,开始琵琶弦上说相思。
小萍初见,短短四个字,多少的旋旎的故事,开始了遐想。小萍,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勾勒出了一张清新而率真的脸,在千古的词话中,在金戈铁马中,在春花秋月中,在悲欢离合中,简简单单的,独自淡淡的笑,淡淡的起舞,任歌舞平生,任雨打风吹,总是取代不了淡淡的小萍。
小萍,其实是最简单的女子,因为简单,所以如同水墨的山水,在万紫千红中,依旧有自己独特的位置。
很简简单单的一个双尖,没有了华丽丽,没有了风尘与欢场,只是小萍,只是镂空的灵动让人过目难忘。

残红





这对耳环也是解放前后出口的东西,银累丝镶大红的漆雕.
如此鲜艳的大红,配着微微有些发黑的老银,有如滴血般的触目惊心.耳环是有些残缺了,在鲜艳如血的红色下,残缺之美显的如此的妖娆,败落,腐朽,还有死亡.
如此鲜艳的红色,鲜艳过了热烈,剩下的只是等待死亡,这是宿命,逃不开也躲不掉.既然是注定,既然早已没有了逃避的可能性了,那我就选择妖娆的死亡吧,哪怕下一秒就是死亡,这一秒,我依旧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至死,都要滴血般的鲜艳。
如血般的红色,如同一地零落的玫瑰花瓣,最后残红,至死不休。

明媚






这个簪子,工不是最细,档次也不高,就普普通通的烤蓝.但是我很喜欢它饱满的莲花造型,喜欢它大面积明媚的蓝色.普普通通的小簪子,却蓝的那么的轰轰烈烈.
暗地里,觉得这个簪子,因该属于一个大眼睛明媚的女子,一丝妩媚,一丝明丽,一丝执著,还有一丝稚气未消。


故土





这周去文庙,最开心的是买了这个单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单尖.其实这样的东西,本来是不会买下的,只是为了那个款,我是满心雀跃的,得到了这个其实很普通的,小小的单尖.
恒孚,是苏州以前最大的银楼,现在观前街上,还有恒孚银楼.从小,一直以为苏州是个不起眼的小城市,从小,一直想的都是走出去.大了,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宿命,我就被绑在了苏州,一直没能实现曾经海阔天空的理想.而苏州,也慢慢的,开士诳邳人文的回归,有了小桥流水的温婉,重新回归了一个城市古老的文化底蕴,重新找回了一个城市的自信与独特.
恒孚,本就是有深度的名字.孚,意思是信誉,恒孚,永恒的信誉.
永恒的小桥流水,永恒的吴地文化,也许这个地方,真的是我最后的故土,印着故土名字的东西,还是要留一个的.

千寻





有些东西,千找万找,总找不到,有些东西,蓦然回首,早在灯火阑珊处。
徽州扁方是徽州的特产,也是收藏家竞相寻觅的东西。因为徽州的木,石,砖,三雕都是精绝,而用于老银,同样精工细作,布局生动,人物开脸神韵十足。这与徽州的文化也息息相关,徽州,前世不休,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徽州的男人,在全国辗转经商,徽州的女子,则也许,只是在这些个精致的首饰中,等待着那个也许永远等不回来的人。徽州的老银,一直被公认是工艺最好,最精的,也许,背后不仅仅是因为有徽商的经济支持,也许,还有那些个等待中的女子,在孤独等待中最后的寄托,只是再多再精美的寄托,依旧付与了高门大户,付与了深深庭院,付与了时间,在精美绝伦的首饰中,慢慢的两鬓苍白,慢慢的老了红颜。
这个扁方的镏金金已失,听店里的人说,原来,它是被人当成了拨碳的工具。很多的徽州老宅,早已败落,而在徽州老宅桌上,有个至今未变的摆设,就是一边是花瓶,一边是钟,代表着“终身平静”。在没有了等待的老宅里,钟声依旧滴滴答答的走着,往日坐着等待的女主人们,都早已作古,往日的荣华也好,等待也好,都早已随风而逝了,只有钟声,依旧唱着平静的曲子。

万里





又是个徽州扁方,比起千寻的偶遇,它的得失,更加带一点点传奇.
回家后想想,缘分,这种我一直觉得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也许真的是说不明白的。就像这个扁方,也许,这次哪怕我没买,下一次我们还会重逢,重逢到我买下的那一天。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就有了一次次的相逢,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那一旦散开,就再无牵挂。冥冥之中的定数,我们永远猜不透,只有上天,才能抿嘴微笑着,看着我们忙忙碌碌,演绎着他早已安排好的曲目。
这个扁方,因为万里的缘分,我想,它真真实实是我的了,不知道哪天缘尽了,再次失散,缘到了,再次相逢。缘起缘灭,也许一轮回,便是一世了。

母亲





很少留没啥工艺的镯子,不过这对绞丝镯子,还是留下了,因为妈妈喜欢.
妈妈看到这对镯子的时候,就说像她小时侯戴的,一见如故,倍感亲切.后来在网上,和很多朋友聊起,都是母亲辈的喜欢绞丝镯子,因为那有她们的童年.
妈妈们的童年,离我是很遥远了,生活在物欲膨胀时代的我们,很少可以理解那些个月白风清,只有一色飘红的年代。喜欢绮丽奢华暧昧调调的我,实在是难以理解妈妈朴素为荣的审美。生活时代的不同,让我和妈妈,注定不会有一样的观念,但是我明白,她是我妈妈,这是亘古不变的,这血浓于水的联系,超越了审美和观念的不同。
我其实是知道的,做父母的,都喜欢孩子安定,平稳,永远像孩子般纯真的过一辈子。只是我不是这样的孩子吧,我想,其实人,总是要长大的,也没有人,可以一张白纸的一辈子,真有了,反而是一种悲哀了。只是做父母的,有的时候,希望我们长大,但在心里,永远希望我们是单纯的孩子。
哪怕有审美上的,观念上的不同,这个镯子,我还是留下了,也是属于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因为妈妈喜欢呀。

居竹





从开始玩老银的第一天,就打算不出东西的,结果过了半年,根本撑不住,一旦出了东西,又根本收不住。
我是标准的有钱的时候,啥都要买,没钱的时候,啥都要卖~~随着时间推移,非常震惊的发现,自己电脑里,名字叫“已售”的那个文件夹,已经渐渐的超越其他的了。心里突然的觉得很悲伤,曾经,它们都是我很喜欢的,从一堆堆东西里,精心挑拣出来的,而如今,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我随随便便的,为了生计而任它们流离失所。
一直最喜欢竹子题材的东西,因为觉得竹子最清雅,最文人气质了。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子如此超凡出世的东西,却还是被我这个俗人拿去换肉了。竹子,我最喜欢的题材,却无奈的没能留下任何东西。但是竹子,无论流离失所去何方,那种清逸之气,依旧不为尘世所改,依旧不温不火的,若即若离的与我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许,真的是修为未到,留不住竹子的心,因此,有散无聚。
食有肉,居无竹,竹子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照片了……

闲愁





最近,总是觉得没有文思,心中似乎有万语,下笔却再也无千言。想来想去,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太闲散了。
古人,自是风雅的,闲时,弄弄花草,吟吟风月,喜怒皆文章了。可是每每翻开唐诗宋词,入眼的却都是满纸辛酸泪。闲,只是安乐的生活,而愁,才能出好文,暗香盈袖。
好文章的背后,是万绪离愁,是悲伤,是孤独,是寂寞,是不甘。哪怕是再从容优雅的生活,精致的小令里,依旧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而真正的闲,则早已在花前月下,觥筹交错中,流尽了时光,耗尽了心性,在嘴角的微笑中,平安喜乐的渐渐苍老。
一对温婉的镶玉耳环,温柔的没有半丝棱角,静静的,诉说着淡淡的闲愁,无喜无悲。

重逢





这个银楼的主人,应该叫马宝和.一个老实周正的男人,辛辛苦苦,在江浙的村镇中徘徊,给人打首饰,小心翼翼的开了家银楼,名字叫马宝和.在一辈子的辛苦经营下,马宝和终于开了两家分店,一家叫正记,一家叫仁记.然后,马宝和老了,两家银楼分别给了两个儿子,他们也和父亲一样,仁正的,过了一辈子.
银楼早就没了,连耳环的旧主人,都入了土,当两队耳环重逢的时候,马宝和的风格,依旧一脉相承,还是那么的规矩,仁正之风,于小小物件中,展露无遗。
两对的耳环,都是江南口口时候的典型耳环。一对留落苏州,一对留落杭州。苏州杭州,都是江南。仁记正记,都是马宝和。在江南的小巷里,不知道当然马宝和走街串巷打银子的足迹,是不是早被江南的春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夏花





这对耳环,才配的上夏花.华丽,热烈,一瞬间惊艳到了窒息.
一向不是很喜欢福建、广东那的东西,觉得繁琐,可是这对广东耳环,却繁琐到了灿烂的极致,让我如珠如宝。
生如夏花,在最热烈的季节里肆无忌惮的盛开着,展示着自己最美的那面,无论雨打风吹,我依旧要这一季的辉煌。
喜欢夏花,喜欢这种不顾一切的绽放,妩媚中带着倔强。美艳而不柔弱。一个女子,在她最美丽的年华,是该这样没有顾忌的展示,哪怕是有点炫耀的味道,也活出了真性情。没有了女为悦己者容的绕指柔情,没有了小女人的依赖,只是为自己,灿烂到了极致。
生尽欢,死无憾。
生如夏花,是带着点决绝的。
夏花过后,再无夏花。

徘徊





这个镯子,江南錾刻镯子,寥寥几笔,叶出花开,抬手间,江南的灵动尽在皓腕上流转.
这个镯子,是自己给自己的毕业礼物,想好好的,做为压箱底的宝贝,再不出了.
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我犊诳诘,再不出了.很多曾经让我们珍惜过,最后,却又输给了时间,输给了外界,甚至,输给了自己.太多太多我们想珍惜的东西,一件件的流走,从牵肠挂肚,到最后的一笑而过,我们自己,都忘却了,曾经,曾经,曾经的故事.
人活着,永远有明天的快乐,可是曾经的快乐,却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在不断得到的过程中,也不断失去着.我们在不停的寻找着新的,值得我们珍惜的人与物,也在不停的,看着我们珍惜过的人与物,不断的失去,最后,包括记忆,一起封存在了某段不为人知的历史里.
从寻找到失去,我们就一辈子的寻寻觅觅,排徘徊徊,匆匆忙忙.
从现在起,我想很慎重的买东西,很慎重的出东西,因为,也许,在一辈子的徘徊中,我们会发现,昨天是很多很多个明天,都换不回来的,那些个失去的小小物件,也许,一个撒手,就是一生一世.
这个镯子,名为徘徊,真的,不想再让它徘徊了,好好的,留一辈子的纪念,不留遗憾.

三多





这是套三多的帽饰。我最爱的好构图镂空件。
三多的意思,是多子,多福,多寿.通常的表达是石榴,佛手,桃子,是最常见的古代吉祥话了.
最近一直有些觉得江朗才尽之感,真是太闲了,闲的没愁了,也就没文字了.跟朋友抱怨,说居然每天的更新有点像上中学时候被逼写作文般的挤文字了.朋友说,实在写不出,别写了,干脆贴图大家看得了.
当文字成了负累,心未到,意也就未到了,那文字,再也不可能有行云流水般的灵气,变的没有了生气,如同应制诗般的,味同嚼蜡。

盛世





盛世的女子,再端庄大气的脸上,眉目间,总有一种精明而优越的神情,没有了乱世的快意恩仇,只有在高墙大院中,在淡淡的笑意中勾心斗角。输了的,固然是战战兢兢的寄人篱下,赢了的,依旧端庄本分,依旧低每诳诔目。不苟言笑,如同庙里供奉的神邸般的,永远是一张淡淡而无暇的笑脸。
乱世的女子,哪怕是纸醉金迷的夜宴,也是最后的离歌,没有了明天。而盛世狂欢,日日是欢场,也是战场,看着一个个盛装华服的女子,如同木偶般的,咿咿呀呀的唱着那天天重复的曲子。盛世的女子,在这日日永保富贵的调调里,日复一日的,精明而优越,在淡淡的,无暇的笑脸下,会不会羡慕乱世女子的爱恨决绝?
我想是不会的,她们早已明白,只有在淡淡笑脸下的勾心斗角,才能四平八稳的,哪怕人间早已换了天地,依旧端庄昂扬。

依旧





一副简简单单的,素素的耳环。
没有张扬的神采,没有华丽的装饰,甚至简单的都不想去夸什么纯真,就是最简单,最真实的一对耳环,清澈率真的如同最最原始的自己。
其实无论说再多的曾经,也许,如果,现在……我们都不得不否认,越大,再改变与得到中,必然失去了很多,其实还是很美好的东西。也许我们会不屑曾经的幼稚与不完美,但也许,那才是真是的自己。
一副简简单单的耳环,喜欢它的纯粹。有时候,人喜欢一样东西,其实打动我们的并不是东西本身,甚至都不是东西背后的故事,而是一种熟悉,因为从东西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故事,曾经悼诳谠。
生活不是故事,是没有曾经,如果的,只是那么大步不回头的走着,走着,走到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本质,忘记了自己最原始的目的,只是习惯性的走下去,甚至很少回头,因为一回头,便是一句:曾经,如果。世界上最煞风景的就是曾经,如果。若是有如果,早已就没有了那么多曾经,那么多惆怅的回首。
这对耳环的名字是依旧。因为简单,纯粹,依旧是那个,最本质的自我。

流年





累丝,点翠,镶宝,本是最华丽的组合,却又输给了流年.
流年,时间在指缝里留走.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轻唱流年,深深庭院,花开花谢,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转身,却桃花落尽,老了红颜.

落凡





本是形影相随的一对耳环,却在千回百转间,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本是兰花般的出尘,却也坠入尘土,在黑暗中一睡百年。
再多的前世约,今生盟,依旧回首间,君已逝。君已逝,千找万找,上穷碧落下黄泉,依旧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真的把你丢掉了,千找万找,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天地间独舞,自此,再无牵绊。
本也是目下无尘,本也不愿意,如此卑微又怯弱的,来来往往,寻寻觅觅,耗尽了流光,辜负了锦瑟年华。却始终,放不下最后的尘缘,心中依旧,牵挂着前世,那三生石上的执手誓言。
落凡,是注定的结局,因为忘不掉心中的爱。
魔堕凡尘,难遣流年老,人间道,天涯芳草,依旧多情好。

巧笑





不是爱风尘,但被前缘误。
巧笑,虽是笑,但总有丝讨好的味道,有了这讨好,便总有些卑微的味道,有了这卑微,便有了怨恨的味道。
巧笑,是一个风尘女子的职业笑容,哪怕是职业,也到底有了些怨恨。这对耳环,是标准口口式样的,我一直觉得这式样的耳环,有点风尘味道。但是这对,在这些风尘中,最纤细的让人有些心疼,哪怕是位风尘女子,也必定是位乖巧的女子。乖巧,一半是善良,一般是无奈。因为善良,更容易叹息无奈。
巧笑嫣然,巧笑背后,也许,并不嫣然.

断玄





这种东北大扁方,据说还有个名字叫怀牌,说是女人踹在怀里,难得拿出来炫耀下,也是以后的棺材本。虽然是据说,虽然很多人犊诳诘不可信,但我还是愿意去相信这个据说,因为这样,首饰更显的珍贵而有了人情味。也不知道,这个该呆在东北的大扁方,怎么的来到了安徽,不过我想,它的主人,应该是不需要这份棺材本了。
断玄难续,锦书难托。不过这么拙朴大气的东西,背后热情爽快的东北女子想是不会有悲伤缠绵的心事了。有的时候,简简单单没心没肺的日子,也许更快乐些,所以断玄还是续上了,断玄背后的故事,也不应该是忧伤的基调了。

喧嚣





小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大了就能做一些事情了,可是真的大了,总也没做成,我们就会想,再大一点,就可以了。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有些事情,已经离我们远去,或者错过了。
如今,不知不觉,过去很多年了,十全街,依旧灯红酒绿,我依旧,一脸平静的走过,也许心底里还是会有些羡慕的,但我知道,喧嚣的日子,也许,不管再过多少年,也不会是真正属于我的。
为什么写这篇给这对点翠球?因为它们确实很艳丽,古典与时尚的完美结合,但是就是始终,不是真正的喧嚣,也许,老银,始终,学不会真正喧嚣的日子。

笑脸




一把锁,客居他乡了几十年,终于回来了,和漂泊不同,没有了坎坷的旅途,它始终是带着喜气的,一如它饱满的造型,吉祥的寓意。
锁就是如此,有让人感到伤感的簪子耳环,甚至镯子,但是锁,永远如同个笑呵呵的笑脸娃娃,在一脸的喜气中,从冬到夏,年年岁岁,看着世间流转。无论时间或者空间,锁依旧一直是笑脸娃娃,没有伤感,让永恒的笑容,停留在永远不变的脸上,说着,千古不变的吉祥祝福,哪怕,当年带着这些个祝福的人,早已逝去。



是谁在时光的流转中化作了尘埃腐朽?又是谁在蹉跎的岁月中祭奠消失的红颜。脉脉的光阴流淌以后,那些青衣红袖,那些软语轻言,都已经消失,只有当时为搏美人一笑的老物件留下来了,成为岁月静好的一声叹息,给我们凭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