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算命:沃顿湖畔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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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5年的3月底,梭罗带着一把借来的斧头,来到沃顿湖畔的树林里。他用林中的松树,湖边的卵石和沙子,加上一些买来的旧料,为自己盖了一座小木屋。木屋里的家具也是他自己做的。木屋长3米,宽4.5米,有一个可以储放东西的小阁楼,一个放衣服的壁橱,还有一个地窖;各面都有一个窗户,一头有一扇门,另一头则有一个砖砌的壁炉。木屋虽然简朴,却很舒适、干燥,并且完全属于自己,总共才花了不到30美元的钱。

他在木屋周围的土地上种上一些谷物和蔬菜,有时也到邻近的村庄里帮人做些手艺活,以此养活自己,闲暇的时间,他就读书,写作,沉思,观察周围的自然,领略生命的美好。他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的时间。自由自在的林中生活,使他的思想成熟,好象地里的玉米在黑夜里无声无息的长大一样……

他根据这两年的经历和思考,写成一本美丽的小书《沃顿湖》。在书中,梭罗试图告诉人们,人为了生存其实只需要极少的物质。然而,大多数人却为了那不必要的奢华,或是为了能“象别人一样”的生活,把时间精力全部投入在忙碌的事务中,将宝贵的生命拘困在苦工和奴隶般的枷锁下,而无暇去做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精神探索。但上帝赋予人灵性,是要人过更高贵的生活。

梭罗的林间小屋

下面是引自《沃顿湖》的一些话:

等到农夫得到了他的房屋,他并没有因此就更富,倒是更穷了,因为房屋占有了他。……

骄奢淫逸的人创设了时髦翻新,让成群的人盲目地追随。……我宁可坐在一只大南瓜上,由我一个人占有它,不愿意挤在天鹅绒的垫子上。我宁可坐一辆牛车,自由的来去,不愿意坐华丽的游艇去天堂,一路上呼吸着污浊的空气。

我发现一个人如果过简单的生活,只吃他自己种的粮食,只栽种他所需要的东西,而不贪求昂贵的奢侈品,那末他只需耕种几平方米的地就够了。用铁锹挖地比用牛犁地便宜得多;每次栽种换一块新地,可以免去给旧地不断地施肥;而农场上一切琐屑的杂务,放在闲暇的时候略略做一做;这样就可以不必把自己和牛、马,甚至猪猡,绑在一起了。

我们的发明常常是漂亮的玩具,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使我们离开了严肃的事物。……我们急忙忙要从缅因州筑一条磁力电报线到德州;可是从缅因州到德州,也许没有什么重要的电讯要拍发。……我们急急忙忙在大西洋底下挖隧道,使欧洲到美洲的旅程缩短了几个星期,可是传入美国人大耳朵中软皮搭骨的第一个消息,也许只是阿德莱德公主害了百日咳之类的新闻。

在剑桥学院,一个学生的宿舍只比我的木屋稍大一点儿,可是光住宿费就是每年三十美元,……而且还得忍受众多邻居的吵闹,也许还得忍受爬楼梯的不便……我想,……如果学生能自己来奠基动工,事情就会好得多。……他们不应该把生活当作游戏,或仅仅是研究生活,同时还要社会花高代价供养他们,他们应该自始至终热忱地生活。什么学习方法能比立即参与生活的实践更好的学习生活呢?

如果我希望孩子懂得一些科学文化,我就不愿意循规蹈矩的把他送到附近的教授那儿去,因为那里什么都教,什么都练习,就是不教生活的艺术也不练习生活的艺术;——从望远镜或显微镜中观察世界,却从不教人用肉眼来洞察世界;研究化学,却不学习面包是怎样做成的,……虽然发现了海王星的卫星,却没有发现自己眼睛里的微尘……

我到林中生活,因为我希望更从容地生活。让自己只需应付生活最基本的需要,看看是否学得到生活所要教给我的东西,免得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生活过。我不希望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生活是如此可爱;我也不愿意去修行过隐逸的生活,除非是万不得已。我要深深的扎根在生活中,吸取生命的精髓……

农事曾经是一种神圣的艺术,可是我们的脚步太匆忙杂乱,我们眼睛只盯着大田园和大丰收。……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摆脱贪婪和自私的习性,我们把土地看作财产,或者是获得财产的主要手段,结果优美的风景被破坏了,神圣的农事跟我们一样变得低贱,农民们过着最屈辱的生活。他所了解的大自然,跟强盗所了解差不多。

我们常常忘掉,太阳照在我们耕作过的田地,也照在草原森林上。它们都反射并吸收了它的光线,田地只是大地风景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看重我所种的豆子,到了秋天收获的时候,又怎么样呢?我在广阔的田地上耕种,广阔的田地却不当我是主要的耕种者,它撇开我,去为那些同样给它洒水、使它发绿的更友好的“耕种者”效劳。豆子的收成不该由我来独得,它们有一部分不是为土拨鼠生长的吗?麦穗不仅是农夫的希望;而谷粒也不是它全部的产物。那未,我们怎会歉收呢?难道我们不应该为稗草的丰收而欢喜,因为它们的种子是雀鸟的粮食?大地的出产是否堆满了农夫的仓库,相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真正的农夫不会焦形于色,就像那些松鼠,根本是不关心树林今年会不会生产栗子的。真正的农夫终日劳作,却不要求土地的出产归他独占,在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不仅应该奉献初熟的土产,还应该献出他最后的出产。

    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圣殿的建造者。他的身体就是他的圣殿,在里面,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崇敬他的神……我们都是工师与艺术家,所用的材料是我们的血肉和骨骼。任何崇高的品质,都会马上改善他的形容,而任何卑鄙的恶念都会立刻使他沦为禽兽。
    在可能光荣的生活的时候,为什么你留在这里,过这种卑贱的、苦役般的生活呢?同样的星星照耀在那边的土地上,却不照在这边的土地上,——可是如何从这种境况中跳出来,真正迁居到那边去呢? 

我们很容易糊里糊涂的习惯于一种生活……

至少我是从实验中学到这个的:一个人若能勇敢地朝着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追求他所想望的生活,他往往可以获得料想不到的成功。他将要越过一条看不见的界线,他将要把许多事物抛在后面;新的、更广泛的、更自由的规律将要围绕着他,并在他内心里建立起来;而旧有的规律将要扩充,并发出更大的亮光,使他得到更多的自由和益处;他将要拿到许可证,可以生活在更高的境界中。他自己的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也就越显得简单,寂寞将不成其为寂寞,贫困将不成其为贫困,软弱也将不成其为软弱。如果你建造了空中楼阁,你的劳苦不会枉然,楼阁本该造在空中,只是要打好下面的基础。

亨利.大卫.梭罗,1817年生于美国麻省康科德镇(沃顿湖附近),死于1863年。是美国著名作家、思想家。母亲是一个牧师的女儿,父亲是一个小生意者,父母都是热爱大自然的人。1837年梭罗毕业于哈佛大学,却没有像走大多数哈佛毕业生走的路。1845-1847年梭罗在康科德镇附近的沃顿湖畔过了两年孤独的林中生活。

图片来源:http://www.cyberbee.com/henrybuilds/thoreau.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