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冰火魔厨: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农村----以环境换发展是在为子

第二部分：以环境换发展是在为子孙修建坟墓

     环境对于城市的发展一直是首要的条件，比如你买了一个房子，如果周边杂草丛生、污水横流、噪音满耳，我相信你是不会选择的，但是作为农村来讲，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是你世代居住的老屋，是你及你的子孙繁衍生息的地方，环境的维护不是老百姓的能力所及的，现在的家乡，我回去，如果呆上一天，那在中午肯定会闻到一阵刺激的气味，听家里人讲：那是造纸厂在集中放气。我不知道造纸的具体流程，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集中放气的说法，听坊间说，因为如果随时放太影响环境，造纸厂的建设大概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使本乡的多少青年变成了乡镇企业员工已没法统计，造就了多少乡村、镇级贪官也是无法得知结果的。现在唯一晓得的是，整个乡的水质全面恶化，并且全乡的二万多百姓都生活在恶劣的气味中，现在回家，听说现在的造纸厂的产量已经严重下降，已是苟延残喘。这不能不说是个好消息。即便是这样，已经造成的危害还能还原吗？地下的水质还能改变吗？为子孙留下的隐患还能排除吗？

    带着这些疑问，我去了东屯。要问为什么去那里？因为这个村离造纸厂最近，我一个同学的远房姥姥家在那个村庄，我专门让他陪我过去，现在的百姓警惕性很高，在主流媒体(电视)的“哼哼教导”下，防骗能力很强，就好像来一个陌生人就是河南人，和你说话的人都是带着恶意。并且山东生活频道总是在教导人们：造假何其之多，欺骗无处不在。而实际上，最大的骗子恰恰是说骗子的人。

    现在的新闻联播在网络的普遍存在之下，已经逐渐的露出了其真实的一面，有人总结过中国新闻联播的模式——三段论：我们的领导人很忙；我们国家很强大，中国人民生活很幸福；外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其实也难怪，我们的新闻主要的作用就是统治阶级的喉舌，就是维护社会稳定、愚弄百姓的工具。

更有网友总结了不看新闻的二十大理由：

    1、俺是庄稼人，也是老实人。毛主席教导俺要诚实不说大话，新闻都是说大话，俺害怕被他们教坏了，让毛主席担心。

    2、俺最想听点儿实际的东西，最起码对俺种地有用，可里面就是不播，播的东西俺都觉得没有用，俺儿子说那是高空炮。

    3、俺觉得新闻里的那些先进人物先进事迹有点儿玄乎。俺虽然是老土，可是俺也是无神论者，俺不相信有不吃不喝老替人做好事的神仙。

    4、俺不喜欢领导人讲话啊，开会啊，工农业生产动态啊，俺觉得净是些口号，喊不喊都没多大用处。

    5、新闻只播国外怎么怎么打仗了社会如何不好了，不播国内的问题，例如俺们老百姓吃不饱的问题、暴力拆迁打死人的问题、贪污腐败的问题。就算是播了也是挠痒痒，打擦边儿球。

    6、俺不相信世界那么大，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能用半个小时播完了，而且俺觉得这世界在新闻里面就只有几个国家几个问题，美国伊拉克日本和战争。

    7、俺没有学过分析学，更弄不懂一大串的数字指标代表什么，再看电视就是对牛弹琴浪费电，还不如早些睡觉合算。节省下每度电五毛钱够买一节电池听一个月的收音机，够俺们家老少一天的菜钱。

    8、俺听说那些记者经常拿了钱造假新闻吓唬俺们老百姓，俺不傻不让他们吓唬，俺看都不看他们的烂节目，嘿嘿。

    9、很多光辉新闻是人家找记者们去拍的，就像拍电视剧一样，还给钱。俺就参加了一回，好像是叫做群众演员。主演是俺们乡长。那次给了俺五十块钱，俺种一亩地一年才收五十块啊。俺真想老去拍新闻。

    10、俺儿子说那些主持人整天坐在那里根本不出去走走看看体察民情，那些新闻全是听来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还不如和儿子一起看动画片呢，那样至少踏实，不用担心被小动画骗了。

    11、俺发现新闻都差不多，换汤不换药。飞机失事火车撞了矿井塌了，只是换了时间地点而已，过几天还是得发生，根本没有人去查原因堵危害。一句话，没有啥教育意义。

    12、俺不懂政治，人家都说懂政治的都是野心家。俺不是，因为一谈政治俺头就大了。何况领导人们去哪里嘘寒问暖也问不到俺家里啊。

    13、新闻老说农民生活水平在提高，可俺觉得没咋地，口袋里的钱却越来越不顶用了，粮食价也卖不上去。去年俺家过年没有吃上肉，今年粮食全部卖光了，照样还是做梦才吃肉。快过年了，俺打算把电视机卖了，换点儿肉给俺那小子吃。

    14、新闻里光说好事儿，不说坏事儿，光唱不哭，把俺们当猴儿耍。俺觉得他们在欺负俺的人格和事实获知权，目前俺正在利用以前看新闻的宝贵时间学习《人权法》，打算告他们。

    15、看新闻的人都是关心国家大事的或者是寻找政策、法律漏洞的人。俺都不是，所以俺们压根儿就不看了，免得被人家当成积极学习*政方针的典型或者是不法之徒。其实俺倒想，只是没机会。

   16、俺觉得新闻挺怪的。有些确实很新，领导人还没有出国那新闻早就播了，也不怕坏人惦记着。有时候又根本不新，陈谷子烂芝麻秦始皇他娘的事情还拿来当新闻。挺怪。

   17、本来听说，新闻是最后一块没有插播广告的处女地，虽然俺不明白处女地是啥地，可是俺知道就连中央台的新闻都插播广告了，没意思。

   18、俺想知道国家究竟想咋样对待俺们农民，可是听来看去好几年了也没明白国家那些政策哪条真哪条假，就好像踩着棉花吃豆腐――两头发软。

   19、俺知道公务员也就是国家干部加薪够好几次了，可新闻还是说嫌少，可谁也没给过俺们一分钱啊。俺算了一算，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顶俺十亩地一年的收入呢。新闻里却说公务员们仍是付出太多得到太少整天烦恼。吃喝拿挪，他们哪点儿手软了啊，还嫌少啊。谁知道俺们农民的烦恼啊，新闻肯定是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当是不知道。

   20、俺想让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念念俺写的这些方块字，就像网上《等咱有了钱》一样让更多的人知道，可俺知道他们一定不会。他们只关心国家所谓的大事，小老百姓的牢骚根本不算回事儿。这样，俺就更铁了心不看新闻了

    我们乡的造纸厂的丰功伟绩曾被县电视台进行全面的、不厌其烦的、长篇累牍式报道，但是内容无非就是：

   1、县委书记、人大主任某某某在几大班子的陪同下对造纸厂进行了调研，要求造纸厂来年再接再厉，产值更上新高；

   2、县委书记、县人大主任陪同某某市长参观了造纸厂，对造纸厂的发展表示了肯定，某某市长表示：该经验一定在全市进行推广，以造纸企业为龙头，争取让全市农民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3、县委书记、县人大主任某某陪省级领导进行了视察，省级领导对造纸厂的花园式厂房模式大加赞赏，省领导表示该花园式厂房模式一定要在省级会议上强调，并进一步推广，要求全省的造纸企业都来学习。

   4、省环保局的领导对造纸厂的污水处理能力及空气清新指标进行了大力的表扬，你厂的污水处理已经达到了饮用水的标准，空气质量基本没有影响。简直就是奇迹，决定向全省乃至全国推广。

   5、省计划生育副主任在对乡镇的生育情况了解后，对这种产业模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这种环境下，竟然人口素质不断提高，生育率不断提高，这创造了生育史上的奇迹。

    在新闻媒体的大肆宣传下，县政府再接再厉接连又上马了三个造纸厂，目的很明确，要连续的创造奇迹。

    我们的车进入了村庄，我的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透过车窗看到街面上很萧条，虽然阳光很好，但几乎没有人。我想大概是今冬特别冷的缘故吧。在同学的指引下，左拐右拐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其姥姥家，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我们的车刚停下，老人就走了出来，是个很利索的老太太。

    将给老人买的东西放下，寒暄几句后，老人让我的同学给我沏茶，我无意间看到老人家里有两个饮水机，感觉很奇怪，一问才知道，一个是备用的，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听说，老人告诉我，这叫有备无患，而且村子里家家如此。原因很简单。如果饮水机坏了，没有后备的，那将意味着断水了，年轻人没在家，坏了后没有人给你更换。我说，要是没有水了怎么办?老人笑了，道：不会的，水是定点送的，这个由造纸厂买单。

    我想到进村的情形，问：为什么街上没人啊？因为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在冬天，如果今天的太阳特别好，在大街的南墙根，总有老头在晒太阳的，对农村人来讲，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冬天的幸福”，老人笑了：“你不知道，现在村里的老人少的可怜，像我这么能熬的已经不多了。再说，你来的时间不好，这个点是造纸厂快放气的时间，然后老人指了指窗户，我才发现窗户是紧闭的，当然在冬天窗户紧闭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并没有多想，因为窗户小的缘故，虽然外面阳光很好，但屋里还是觉得有点暗。

    老人很健谈，其实这也是我所希望的，这样聊起来就很随意，并且感觉也轻松一些。有的时候我常想，其实生活中本质的东西很好，很真切，真正的生活是你的一种真切的体会，而不是去华丽的堆砌。所谓的“真善美”的东西应该是最淳朴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正在离我们越来越远。现在的中国，特别是在城市，在建筑机械的轰鸣中、在汽车喇叭的喧嚣中、在人们因工作压力而带来的狂躁中，一切质朴的原汁原味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了，这种质朴的回归只有走到乡村，在乡村宁静、平和的画面中，你才会有所体会。

在老人娓娓道来的同时，我再次体会到了那久违的质朴和宁静，这才有点恍惚的感觉：对呀，这才是我的故乡，我故乡的人。

老人问我需要说点什么，我说:“只是随便聊聊，随便说什么都行”。

    “那就从开始建厂开始说起吧”她讲，“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开始建厂的时候，人们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也就是说，没有感觉，但很快，建厂的好处便体现了出来。建厂需要土地，从村子里占去了200多亩土地，说是租，每年都给村里钱，给多少不知道，当官的知道。村里给老百姓的政策是：交的集资、公粮每家都减少一半，而实际上所占的土地仅仅才每人2分不到。那时候人均都2亩多地，少了十分之一的土地并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但是，少交一半的集资、公粮却是一件很实惠的事情，当时，光这件事情便让十里八村异常羡慕。”

    姥姥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到我的儿时，大约在八十年代初（我记事开始一直到2004年，送公粮的车队是一年中农村两大场景之一。在收获小麦后，第一件事是把最好的小麦在连续晒上几个中午后赶着马车送到粮所，当时每一个乡镇都有粮所，因为每家所交的公粮都比较多，人均200斤左右吧，当时的亩产才600多斤。当时交公粮国家是不给一分钱的，只是在买化肥、农药、柴油时，给你一点优惠。为什么排队呢？原因也很简单，必须在几天之内将公粮交上。时间紧、任务重，能不排队吗？当时如果交上了公粮那就像总算完成了一项政治任务。公粮只是一年收成的一部分，在秋后，还有集资，可能是人均得有七十元钱的样子，你也许以为七十块钱不多，但那时候刚上班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28元，也即是说政府将土地承包给你，又要钱又要粮，说到底，政府是最大的地主，全体农民都是佃户。

    记得当时的另外一大场景是卖棉花，卖棉花的人常常排起几里地的长队，有人甚至是排队过夜，就像现在的排队买车票、排队买楼房一样，因为当时，个人是不能买卖粮食和棉花的，如果你买卖那肯定是构成“投机倒把罪”。“投机倒把罪”和“流氓罪”实际上是政府为了打击在两个方面影响政权稳定的分子而设定的，一个是经济上，我们的党已经充分认识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本质。另一个是在精神上，我们的党同时认识到：两个方面都要抓，两个方面都要硬的是坚贞不变的真理。著名的演员迟志强就是我们的党抓精神方面的典型。上两天，媒体还在报道：中国监狱里还有最后一个流氓。

    “少交集资、公粮只是好处的开始，逐渐的村里的年轻的人都进入了工厂上班，成为了工人，个别的老年人也进了厂子，看大门的、打扫卫生的、管理秩序的，当时的感觉真的很好，亦工亦农，每月都发工资。在厂子建设一两年后，有脑子灵活的买了大车为厂子运煤、运秸秆（一种生产纸张的原料）、跑销售的，这些人都发了财，随着厂子的败落，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搬到县城居住了，利用当时挣的钱，干别的买卖去了。”

   “当时整个村庄都是依靠造纸厂活着，甚至有的人什么也不干，靠偷偷摸摸也过的挺好，真应了那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吗？，当时，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愿意来我们村，因为到了这里就意味着过上了半个城里人的生活。”

   “当时，来这里检查的人也络绎不绝，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彩旗招展的，几乎每天都像过年，而且为了烘托热烈欢迎的气氛，我们还作为夹道欢迎的老百姓去迎接领导的到来，当时村里负责给你记着：每次2块钱，登记够5次后，发十块钱，其实也没什么，顶多在那里站上1个小时，当时的1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

我尽量的不打扰老人，她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一个美好的陶醉的境界。

   “这样的日子大概有6、7年的样子吧，到后来就发现不行了，周边的沟沟坎坎里满是污水，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臭味，夏天、秋天去田里干活，你得扎紧裤腿，要不蚊子咬的你根本受不了，更可气的是吃晚饭也得在蚊帐里吃。”

   “到这时，我们才感觉到不对，老百姓都去找厂子，厂子就开始想办法，但是，污水向哪里排啊？唉！人家老总就是有办法，周边没有地方排放了，那就打地下井，向下灌。地底下可是个最大的仓库呀，给他多少他就盛多少。”

   我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就问了一句“向地下灌，那地下水怎么办啊？”“你看，它们就是这么来的”，姥姥指了指两个饮水机。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她继续讲。“糊弄呗！过一时算一时吧，老百姓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自己能多挣点钱，只要自己能下地、自己吃饭不钻蚊帐，那不就行了，确实，在采取向下灌后，我们村周边的污水减少了，我们又恢复了平静，其实更大的危害在后面呢？”

    “姥姥，我看到厂子边上建设的小桥流水很好，里面还有鱼，还有船，好像还有划船的，像公园一样？”这是我开始进村时看到的，工厂外面建设的很漂亮，当时，我感觉还很诧异，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工厂式花园？

   “啊哦，你说那个啊，那是在那一年啊，具体时间忘记了，大概是在96年吧，省里来了个什么领导，当时，我们像往常一样又去列队欢迎”

   “还给钱吗？”

   “ 给，不但给还涨价了，一次4块了，现在什么不都涨价吗，再说时间长了，来参观的领导级别越来越高，省级的当然比下面的贵啊，出场费也得根据级别吧”。我和朋友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姥姥还真很幽默。

   “工厂式花园就是在这位领导走后建设的，我记得，当时去了很多人，场面真的很宏大，听说市里的领导也来了，那位领导没有一点官架子，整个上午哪里都没有去，厂子在门口搭了个台子，领导就在上面讲，讲了一上午，什么欧洲模式、美国观念、南方经验等等，反正我也不明白，讲的最多的就是要建设花园式工厂，反正我光惦记着时间，村长说了：一个小时4块，我们站了一上午，大概3个多小时，我们就盼着领导多讲点，凑够四个钟头，我们好算钱啊。如果不够一个小时，村里是不给算的，村长太黑了，实际上人家厂子都给了”

    说到这里姥姥显出一副很气愤的神情，我和同学互相看了一下，微微一笑。当然，这点，姥姥没有觉察，她仿佛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这是一个美好的梦，人们一般不会醒的，也不愿醒。我们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让老人幸福的梦多一会儿也不是一件坏事。

   “上级领导说话就是管用，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厂子北边，硬生生的挖出了两个湖，在上面修建了假山、小桥，种上了树、花草，在里面放养了金鱼，听说光为了买金鱼，厂长就组织了一个班子去外国、南方考察了好几次，说是必须买抗污染能力强的鱼种。”

   “姥姥，现在里面还有金鱼吗？”

    “有啊，你别说，厂长买的金鱼真的很抗污染，耐活，反正里面没见鱼少过，也有人说，死了再补上，管他呢。有钱就造呗，脸上有几个痦子，需要那毛老头的脸遮着。”

   “你别说，有了这个公园，我们感觉也不错，晚上出去溜达溜达，有花、有树、有鱼，真的和城里人差不多。”

   “现在还经常去吗？”

   “不去了，现在没有树了，也没有花了，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只有在上面来检查的时候，才会再突击种上一些花草，有好几次，一夜之间，花红柳绿。”

   那叫“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同学说。

   姥姥差异了一下，当然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一夜之间，花红柳绿也是蛮有诗意的。

   “这样的好时候经历了15年左右，接着就出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先是得癌症的老人逐渐增多，再就是地下水有股子腥气味，接着水便无法喝了。人们被迫喝纯净水，但是，每桶纯净水3元钱，老百姓哪里喝的起啊”

   “三元钱？”我感觉到有点诧异。

   “是这样的，我们县里自己建设了一个纯净水厂，自己生产，再卖给老百姓和居民及单位，这是优惠价，我们单位也用这个厂的纯净水。”我的同学说。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感慨道。

   “厂子真不错，所有的水都是它们拿钱。只是最近听人说厂子近期效益不好，这不花钱的水恐怕喝不长了”姥姥担心的说。

    “姥姥，现在村里在家的年轻人还多吗？”

    “不多了，都出去了，原来的时候，我们村是姑娘挤破头的进，进来的都是俊俏姑娘，但是，现在，没有人愿意嫁进来了，这几年年轻人不能生育的越来越多。前几年挣钱多的都搬到城里住了，不能搬走的年轻人也都常年在外打工，现在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了，只有到春节的时候，才见到一些年轻人，家还是要回的吗”

说到这里，老人神情黯淡。我早就听同学讲过，老人只是自己在家，其儿子、孙子都在上海，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他的儿子和孙子是属于“有点本事”的人。

    “姥姥，马上过春节了，过几天他们不就回来了吗？”

    “唉，今年他们说不回来了，说刚有了小重孙子，怕家里冷受不了，这我也理解，咱在这受罪也就算了，孩子可不能再回来了”老人叹了口气。

    “现在的环境污染检查这么厉害，就查不住吗?”我不解的问。

    “查？谁查？都是共产党糊弄八路军，儿子骗老子。再说，下来的有几个是真查的呢？再说，厂长在污水处理上更是棋高一着，大部分水都灌到地下了，那样地面就没有污水了，检查的来了，没有一点污水那里能行呢？于是，厂子就专门修建了一个蓄水池，平常是没有污水的，在得知检查的消息后，一夜之间马上灌满，然后处理。在污水池里有两个管道，其中一个接的是自来水，污水出口和自来水出口在外泄口混合，这两个口可以人为控制，也就是说，想出什么水就出什么水。”

    “上次省环保局来人检查，我们厂长当着上面的人喝了经过处理的水，声称：经过处理的水已经达到了饮用水的标准，这引起了省环保局的大加赞赏。其实，我们厂长喝的是自来水”说到这里姥姥乐了，我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我为厂长的才华佩服的五体投地，其造假水平堪称一绝。糊弄上级的水平真是令人佩服之至。

     听到这里，我不由想起，在今年的热词排行榜上，“假”赫然在列，现在的中国，“假”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但是这样形式的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中国人的智慧了。

我真的无语，乡镇工业的发展，特别是污染企业的发展到底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带来的是健康的摧残、亲情的毁灭、有家不能回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