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漫画之恋母性活:让我们回归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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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归常识

(2011-03-11 10:53:02)转载 标签:

杭州图书馆

公共图书馆

读者

乞丐

《广州日报》

杂谈

分类: 本报·声音                       对国内公共图书馆权利问题的另一思考

 □人平

    杭州图书馆馆长因为没有将乞丐拒之门外而名声鹊起,事件余温未消。它通过微博在网络走热,并引来传统媒体的关注,图书馆人自然也有响应。但不同的人经历不同、角度不同,从不同的角度来审视,看似混乱,其实更有助于接近事件的本质。 

    诚如浙江大学信息管理系教授李超平答记者问时所说,“为什么网民对此表现出如此大的关注和那么高的评价?说明社会对这个理念的长期缺失。”这其实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我们可以理解为社会大众现在异常关注社会公平,特别是在“我爸是李刚”事件后。国内公共图书馆一直以来并没有普遍对市民敞开大门,向来有人在各个门口把关,甚至连封闭的大学校园内的图书馆现在也流行用专职的保安把门。杭州图书馆能对乞丐入馆予以宽容,在公众心目中确实是有突破性意义的。 

    不禁想起两年前,在日本东京曾利用短暂的空暇,自行前往住所附近的公共图书馆。该区一共有17个公共图书馆,这个数字大概要超出国内绝大多数城市拥有的公共图书馆总量。该图书馆和区政府在一幢大楼里,楼下有消费者生活中心。一路畅行,无人过问。上楼出了电梯便到了馆内,别说有人把门了,根本连“门”的概念也没有,也不见有防盗仪和门禁。书架历历在目,而工作人员却远在馆区中央的服务台。以国内的图书馆从业经验,实在是无法适应。恰如在日本街头没红绿灯处过马路时汽车司机会主动减速停车礼让行人,从突然发现汽车后本能退缩,到反应过来并体会到“原本应该如此”,心情宛如瞬间坐了过山车一般跌宕。 

    笔者无意鼓动国内的公共图书馆现在也都撤去把门人,正如走在国内的马路上依然小心翼翼,而不会因为有了交通法规便忘乎所以。但,我知道了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情景——原本不就应该这样?对于东京人来说,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常识了吧。文明,应该是强者对弱者的尊重。 

    不久前恰巧也去过杭州图书馆新馆。馆外景色宜人,馆内美轮美奂,当然是远胜日本东京的那个区立图书馆。据同行的业内人士说,也远胜新加坡的国立图书馆。特别是其内有一音乐图书馆,配备有数个听音室,音响设施价值不菲,有世界顶尖级的专业音响。笔者当时好奇地询问是否对一般读者开放,读者是否可以随意进入,答复是:不,仅对少数成员开放……这,还是广大网民和业内提倡图书馆权利的图书馆学人所赞叹的那个杭州图书馆吗? 

    图书馆还是那个图书馆,馆长还是那个馆长。 

    我们且不苛求杭州图书馆馆长,据说他只是从广东图书馆界学来的,在业内已属跟得上潮流,只是尚未完全消化吸收图书馆权利的真正含义。在2011年1月24日的《广州日报》上,我看到广东图书馆界的如下先进思想:“小偷也有进图书馆的权利。”我目瞪口呆,大吃一惊,难道公共图书馆是这样维护读者权利的?急切地读完报道,才知道此处的“小偷”实际上是指“盗窃嫌疑人”。而说到“小偷”的图书馆权利,我却记起曾关注过的美国专门的监狱图书馆。在监狱图书馆工作的馆员,也都接受过图书馆学教育。从上世纪70年代起,美国社会在民权运动中认识到罪犯也有阅读的权利。根据美国图书馆协会网站的介绍,为青少年罪犯提供服务的图书馆员还学过与中学图书馆相关的课程,专门的图书馆分会还提供关于监狱图书馆的继续教育课程。例如在威斯康星州,罪犯读者的年人均阅读量达50~60本。70%的罪犯会利用图书馆,由于监狱图书馆藏书有限,它与州立图书馆等还有着很高的馆际互借量。国内的监狱,大概有图书室吧,往大了叫“监狱图书馆”也没有谁会来较真儿,反正国内大的公共图书馆向来有为这类单位主动选书并送书上门的活动,但国内的图书馆界和教育界好像对监狱图书馆研究不够。不要说罪犯及乞丐了,就是普通读者,又有多少曾利用过图书馆的馆际互借服务而读到过别的图书馆的图书?从这一点说,国内图书馆对各类读者其实还是有超乎想象的“公平”的。不知业内因“乞丐入馆”而呼唤明星馆长并欲借势推广图书馆权利理念的同仁是否能认同这一事实。 

    我们当然还要占领道德的制高点继续呼吁图书馆权利,这不仅关乎社会的公平正义,也体现职业荣誉感,甚至还能缓解职业危机感,毕竟现在来馆读书的人远少于发达国家,业内真正能领会并履行读者权利的人还是少数。然而慷慨激昂之间,眼前不时闪过衣衫褴褛的乞丐行走在富丽堂皇、书柜上排满精神食粮的图书馆,心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们该如何回答“杞人乱弹”在“图林漫步”栏目中的设想:“你在图书馆看书时,旁边一位衣衫褴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乞丐向你走来,你是什么反应?你还会不会像在网络世界里那样正义凛然?”乞丐入馆是来看书的吗?如果是,洗干净手后看书当然好。如果只是为了找一个休息的场所,图书馆的地方足够大,那也无妨。如果是来洗漱的,有洗手间。如果未来图书馆在建筑设计上还能提供淋浴房,当然更好。但就算这样,偌大的杭州,有几个公共图书馆?杭图新馆在钱塘江边,图书馆的朝向中有一半是滔滔江水,景色固然优美,但江水无情阻隔了江那一边的读者,无论是乞丐还是普通人。 

    现实中,图书馆的资源是有限的。现代理念中,公共图书馆当然不能为照顾少数VIP读者而忽视大多数普通读者的利益,但当个别乞丐和其他多数读者之间产生冲突,图书馆若一味选择只向弱者倾斜而让普通读者走开,是否同样违背了服务大众的宗旨?同理,为了大多数读者的利益而忽略少数读者(既包括弱者,也包括有特殊需求的人),又怎么和现代社会的理念相容?不仅有服务对象的问题,也有读者阅读喜好的问题。古典文学固然高雅,通俗小说读者爱看就不能尽量满足?社会提倡的主流读物固然要提供,非主流的少数读物就该封锁?这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少数是否要服从多数的问题,一个防止多数剥夺少数的利益的问题。图书馆人该站在哪一边?图书馆人通过什么让读者满意? 

    其实,这是一个常识。现代意义上的图书馆,作为服务机构不应倾向任何一个或数个读者群,而要尊重每一位读者。图书馆人应以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提供足够专业的服务,让图书馆的建筑、布局、藏书、服务均因读者而变,为读者而变,以求最大可能的平衡和满足。这样的图书馆,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图书馆。在现代社会,这是一个常识。 

    。在崇高理想的驱动下或无奈现实的逼迫下,我们已离常识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