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群侠传武器获得:黄帝内经原文及今译(整理版)5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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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要论篇第五十

黄帝问曰:愿闻刺要?

岐伯对曰:病有浮沉,刺有浅深,各至其理,无过其道,过之则内伤,不及则生外壅,壅则邪从之。浅深不得,反为大贼,内动五脏,后生大病。

故曰:病有在毫毛腠理者,有在皮肤者,有在肌肉者,有在脉者,有在筋者,有在骨者,有在髓者。

是故刺毫毛腠理无伤皮,皮伤则内动肺,肺动则秋病温疟,泝泝然寒栗。

刺皮无伤肉,肉伤则内动脾,脾动则七十二日四季之月,病腹胀烦不嗜食。

刺肉无伤脉,脉伤则内动心,心动则夏病心痛。

刺脉无伤筋,筋伤则内动肝,肝动则春病热而筋弛。

刺筋无伤骨,骨伤则内动肾,肾动则冬病胀,腰痛。

刺骨无伤髓,髓伤则销铄胻酸,体解(亻亦)然不去矣。

 

黄帝问道:我想了解针刺方面的要领。岐伯回答说:疾病有在表在里的区别,刺法有浅刺深刺的不同,病在表应当浅刺,病在里应当深刺,各应到达一定的部位(疾病所在),而不能违背这一发度。刺得太深,就会损伤内脏;刺得太浅,不仅达不到病处,而且反使在表的气血壅滞,给病邪以可乘之机。因此,针刺深浅不当,反会给人体带来很大的危害,使五脏功能紊乱,继而发生严重的疾病。

所以说:疾病的部位有在毫毛腠理的,有在皮肤的,有在肌肉的,有在脉的,有在筋的,有在骨的,有在髓的。因此,该刺毫毛腠理的,不要伤及皮肤,若皮肤受伤,就会影响肺脏的正常功能,肺脏功能扰乱后,以致到秋天时,易患温疟病,发生恶寒战栗的症状。该刺皮肤的,不要伤及肌肉,若肌肉受伤,就会影响脾脏的正常功能,以致在每一季节的最后十八天中,发生腹胀烦满,不思饮食的病症。该刺肌肉的,不要伤及血脉,若血脉受伤,就会影响心脏的正常功能,以致到夏天时,易患心痛的病症该刺血脉的,不要伤及筋脉,若筋脉受伤,就会影响肝脏的正常功能,以致到秋天时,易患热性病,发生筋脉弛缓的症状。该刺筋的,不要伤及骨,若骨受伤,就会影响肾脏的正常功能,以致到冬天时,易患腹胀、腰痛的病症。该刺骨有,不要伤及骨髓,若骨髓被损伤而髓便日渐消减,不能充养骨骼,就会导致身体枯瘦,足胫发酸,肢体懈怠,无力举动的病症。

 

刺齐论篇第五十一

黄帝问曰:愿闻刺浅深之分。岐伯对曰:刺骨者无伤筋,刺筋者勿伤肉,刺肉者无伤脉,刺脉者无伤皮,刺皮者无伤肉,刺肉者无伤筋,刺筋者无伤骨。

帝曰:余未知其所谓,愿闻其解。岐伯曰:刺骨无伤筋者,针至筋而去,不及骨也。刺筋无伤肉者,至肉而去,不及筋也。刺肉无伤脉者,至脉而去,不及肉也。刺脉无伤皮者,至皮而去,不及脉也。所谓刺皮无伤肉者,病在皮中,针入皮中无伤肉也。刺肉无伤筋者,过肉中筋也,刺筋无伤骨者,过筋中骨也。此之谓反也。

黄帝问道:我想了解针刺浅深不同要求。岐伯回答说:针刺骨,就不要伤筋;针刺筋,就不要损伤肌肉;针刺肌肉,就不要损伤脉;针刺脉,就不要损伤皮肤(以上四句指的是,应该深刺,则不能浅刺);针刺皮肤,则不要伤及肌肉;针刺肌肉,则不要伤及筋;针刺筋,则不要伤及骨(以上三句指的是,应该浅刺,则不能深刺)。

黄帝说: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希望能听听对此的解释。岐伯说:所谓刺骨不要伤害筋,是说需刺骨的,不可在仅刺到筋而未达骨的深度时,就停针或拔出;刺筋不要伤害肌肉,是说需刺至筋的,不可在仅刺到肌肉而未达筋的深度时,就停针或拔出;刺肌肉不要伤害脉,是说需刺至肌肉深部的,不可在仅刺到脉而未达肌肉深部时,就停针或拔去;刺脉不要伤害皮肤,是说需刺至脉的,不可在仅刺到皮肤而未达脉的深度时,就停针拔去。所谓针刺皮肤不要伤及肌肉,是说病在皮肤之中,针就刺至皮肤,不要深刺伤及肌肉;刺肌肉不要伤及筋,是说针只能刺至肌肉,太过就会伤及筋;刺筋不要伤及骨,是说针只能刺至筋,太过就会伤及骨。以上这些,是说若针刺深浅不当,就会带来不良后果。

 

刺禁论篇第五十二

黄帝问曰:愿闻禁数?

岐伯对曰:脏有要害,不可不察。肝生于左,肺藏于右,心部于表,肾治于?,脾为之使,胃为之市。

膈肓之上,中有父母,七节之傍,中有小心,从之有福,逆之有咎。

刺中心,一日死。其动为噫。

刺中肝,五日死。其动为语。

刺中肾,六日死。其动为嚏。

刺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

刺中脾,十日死。其动为吞。

刺中胆,一日半死。其动为呕。

刺跗上中大脉血出不止死。

刺面中溜脉,不幸为盲。

刺头中脑户,入脑立死。

刺舌下中脉太过,血出不止为喑。

刺足下布络中脉,血不出为肿。

刺郗中大脉,令人仆脱色。

刺气街中脉,血不出,为肿鼠仆。

刺脊间中髓为伛。

刺乳上,中乳房,为肿根蚀。

刺缺盆中内陷气泄,令人喘咳逆。

刺手鱼腹内陷为肿。

无刺大醉,令人气乱;无刺大怒,令人气逆:无刺大劳人;无刺新饱人;无刺大饥人;无刺大渴人;无刺大惊人。

刺阴股中大脉,血出不止,死。

刺客主人内陷中脉,为内漏为聋。

刺膝膑出液为跛。

刺臂太阴脉,出血多,立死。

刺足少阴脉,重虚出血,为舌难以言。

刺膺中陷中,肺为喘逆仰息。

刺肘中内陷气归之,为之不屈伸。

刺阴股下三寸内陷,令人遗溺。

刺腋下胁间内陷,令人咳。

刺少腹中膀胱溺出,令人少腹满。

刺腨肠内陷,为肿。

刺眶上陷骨中脉,为漏为盲。

刺关节中液出,不得屈伸。

 

黄帝问道:我想了解人体禁刺的部位。岐伯回答说:内脏各有要害之处,不能不细看详审!肝气生发于左,肺气肃降于右,心脏调节在表的阳气,肾脏管理在里的阴气,脾主运化,水谷精微赖以转输,胃主受纳,饮食水谷汇聚于此。膈肓的上面,有维持生命活动的心、肺两脏,第七椎旁的里面有心包络。上述部位都应该禁刺,遵循这个刺禁,就有利于治疗,违背了,则会给人体造成祸害。

刺中心脏的,约一日即死,其病变症状为嗳气。刺中肝脏,约五日即死,其病变症状为多言多语。刺中肾脏,约六日即死,其病变症状为打喷嚏。刺中肺脏,约三日即死,其病变症状为咳呛。刺中脾脏,约十日即死,其病变症状为频频吞咽。误刺中胆,约一日半死,其病变症状为呕吐。针刺足背,误伤了大血管,若出血不止,便会死亡。针刺面部的脑户穴,若刺至脑髓,就会立即死亡。针刺廉泉穴,误伤了血管,若出血不止,可使喉哑失音。针刺足下布散的络脉,误伤了血管,若淤血留着不去可致局部肿胀。针刺委中穴太深,误伤了大经脉,可令人跌仆,面色苍白。针刺气衔穴,误伤了血管,若淤血留着不去,鼠蹊部就会肿胀。针刺脊椎间隙,误伤了脊髓,会使人背曲不伸。针刺乳中穴,伤及乳房,可使乳房肿胀,内部腐蚀溃脓。针刺缺盆中央太深,造成肺气外泄,可令人喘咳气逆。针刺手鱼际穴太深,可使局部发生肿胀。

不要针刺饮酒大醉的人,否则会使气血紊乱。不要针刺正值勃然大怒的人,否则会使气机上逆。此外,对过度疲劳,刚刚饱食,过分饥饿,极度口渴,方受极大惊吓的人,皆不可以针刺。刺大腿内侧的穴位,误伤了大血管,若出血不止,便会死亡。刺上官穴太深,误伤了经脉,可使耳内化脓或致耳聋。刺膝膑部,若误伤以致流出液体,会使人发生跛足。刺手太阴脉,若误伤出血过多,则立即死亡。刺足少阴经脉,误伤出血,可使肾气更虚,以致舌体失养转动不利而语言困难。

针刺胸膺部太深,伤及肺脏,就会发生气喘上逆、仰面呼吸的症状。针刺肘弯处太深,气便结聚于局部而不行,以致手臂不能屈伸。针刺大腿内侧下三寸处太深,使人遗尿。针刺腋下胁肋间太深,使人咳嗽。针刺少腹太深,误伤膀胱,使小便漏出流入腹腔,以致少腹胀满。针刺小腿肚太深,会使局部肿胀。针刺眼眶而深陷骨间,伤及脉络,就会造成流泪不止,甚至失明。针刺关节,误伤以致液体外流,则关节不能屈伸

 

刺志论篇第五十三

黄帝问曰:愿闻虚实之要?岐伯对曰:气实形实,气虚形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谷盛气盛,谷虚气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脉实血实,脉虚血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

帝曰:如何而反?岐伯曰:气虚身热,此谓反也。谷入多而气少,此谓反也。谷不入而气多,此谓反也。脉盛血少,此谓反也。脉少血多,此谓反也。

气盛身寒,得之伤寒,气虚身热,得之伤暑。

谷入多而气少者,得之有所脱血,湿居下也。

谷入少而气多者,邪在胃及与肺也。

脉小血多者,饮中热也;脉大血少者,脉有风气,水浆不入,此之谓也。

夫实者,气入也;虚者,气出也。气实者,热也;气虚者,寒也。

入实者,左手开针空也;入虚者,左手闭针空也。

 

黄帝问道:我想了解有关虚实的道理。岐驳回答说“气充实的,形体就壮实,气不足的,形体就虚弱,这是正常的生理状态,若与此相反的,就是病态。纳谷多的气盛,纳谷少的气虚,这是正常现象,若与此相反,的,就是病态。脉搏大而有力的,是血液充盛,脉搏小而细弱的,是血液不足,这是正常现象,若与此相反的,就是病态。黄帝又问:反常现象是怎样的?岐伯说:气盛而身体反觉寒冷,气虚而身体反感发热的,是反常现象;饮食虽多而气不足,饮食不进而气反盛的,都是反常现象;脉搏盛而血反少,脉搏小而血反多的,也是反常现象。

气旺盛而身体寒冷,是受了寒邪的伤害。气不足而身发热,是受了暑热的伤害。饮食虽多而气反少的,是由于失血或湿邪聚居于下部之故。饮食虽少而反气盛的,是由于邪气在胃和肺。脉搏小而血多,是由于病留饮而中焦有热。脉搏大而血少,是由于风邪侵入脉中且汤水不进之故。这些就是形成虚实反常的机理。

大凡实证,是由于邪气亢盛侵入人体;虚证,是由于人体正气外泄。气实的多表现为热象;气虚的多表现为寒象。针刺治疗实证,出针后,左手不要按闭针孔,使邪气外泄;治疗虚证,出针后,左手随即闭合针孔,使正气不得外散。

 

针解篇第五十四

黄帝问曰:愿闻九针之解,虚实之道。岐伯对曰:刺虚则实之者,针下热也。气实乃热也。满而泄之者,针下寒也,气虚乃寒也。菀陈则除之者,出恶血也。

邪胜则虚之者,出针勿按。

徐而疾则实者,徐出针而疾按之;疾而徐则虚者,疾出针而徐按之。

言实与虚者,寒温气多少也。

若无若有者,疾不可知也。

察后与先者,知病先后也。

为虚与实者,工勿失其法。若得若失者,离其法也。

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者,为其各有所宜也。

补泻之时者,与气开阖相合也。

九针之名,各不同形者,针穷其所当补泻也。

刺实须其虚者留针,阴气隆至,乃去针也;刺虚须其实者,阳气隆至,针下热,乃去针也。

经气已至,慎守勿失者,勿变更也。

深浅在志者,知病之内外也。

远近如一者,深浅其候等也。

如临深渊者,不敢堕也。

手如握虎者,欲其壮也。

神无营于众物者,静志观病人,无左右视也。

义无邪下者,欲端以正也。

必正其神者,欲胆病人目,制其神,令气易行也。

所谓三里者,下膝三寸也。所谓跗之者,举膝分易见也。巨虚者,矫足(骨行)独陷者。下廉者陷下者也。

帝曰:余闻九针上应天地四时阴阳,愿闻其方,令可传于后世以为常也。岐伯曰:夫一天、二地、三人、四时、五音、六律、七星、八风、九野,身形亦应之,针各有所宜,故曰九针。

人皮应天,人肉应地,人脉应人,人筋应时,人声应音,人阴阳合气应律,人齿面目应星,人出入气应风,人九窍三百六十五络应野。

故一针皮、二针肉、三针脉、四针筋、五针骨、六针调阴阳、七针益精、八针除风、九针通九窍、除三百六十五节气。此之谓各有所主也。

人心意应八风;人气应天;人发齿耳目五声,应五音六律;人阴阳脉血气应地。

人肝目应之九窍三百六十五人一以观动静天二以候五色七星应之以候发母泽五音一以候宫商角征羽六律有余不足应之二地一以候高下有余九野一节俞应之以候闭节三人变一分人候齿泄多血少十分角之变五分以候缓急六分不足三分寒关节第九分四时人寒温燥湿四时一应之以候相反一四方各作解。

 

黄帝问道:希望听你讲讲对九针的解释,以及虚实补泻的道理。岐伯回答说:针治虚证用补法,针下应有热感,因为正气充实了,针下才会发热;邪气盛满用泻法,针下应有凉感,因为邪气衰退了,针下才会发凉。血液郁积日久,要用放出恶血的方法来消除。邪盛用泻法治疗,就是出针后不要按闭针孔(使邪气得以外泄)。所谓徐而疾则实,就是慢慢出针,并在出针后迅速按闭针孔(使正气充实不泄);所谓徐而疾则虚,就是快速出针,而在出针后不要立即按闭针孔(使邪气得以外泄),实与虚的根据,是指气至之时针下凉感与热感的多少。若有若无,是说下针后经气到来迅速而不易察觉。审察先后,是指辨别疾病变化的先后。辨别疾病的为虚为实,虚证用补法,实证用泻法。医生治病不可离开这个原则。若医生不能准确地把握,那麽就会背离正确的治疗法则。虚实补泻的关键,在于巧妙地运用九针,因为九针各有不同的特点,适宜于不同的病证。针刺补泻的时间,应该与气的来去开阖相配合:气来时为开可以泻之,气去时为阖可以补之。九针的名称不同,形状也各有所异,根据治疗需要,充分发挥各自的补泻作用。

针刺实证须用泻法,下针后应留针,待针下出现明显的寒凉之感时,即可出针。针刺虚证要达到补气的目的,待针下出现明显的温热之感时,即可出针。经气已经到来,应谨慎守侯不要失去,不要变更手法。决定针刺的深浅,就要先察明疾病部位的在内在外,针刺虽有深浅之分,但侯气之法都是相同的。行针时,应似面临深渊、不敢跌落那样谨慎小心。持针时,应象握虎之势那样坚定有力。思想不要分散于其他事情,应该专心致志观察病人,不可左顾右盼。针刺手法要正确,端正直下,不可歪斜。下针后,务必注视病人的双目来控制其精神活动,使经气运行通畅。三里穴,在膝下外侧三寸之处。跗上穴,在足背上,举膝易见之处。巨虚穴,在跷足时小腿外侧肌肉凹陷之处。下廉穴,在小腿外侧肌肉凹陷处的下方。

黄帝说:我听说九针与天地四时阴阳相应合,请你讲讲其中的道理,以使其能流传于后世,作为治病的常法。岐伯说:一天、二地、三人、四时、五音、六律、七星、八风、九野,人的形体也与自然界相应,针的式样也是根据其所适应的不同病症制成的,所以有九针之名。人的皮肤在外,庇护全身,与天相应,肌肉柔软安静,如土地厚载万物一样,脉与人身体相应,筋约束周身,各部功能不同,犹如一年四季气候各异,人的声音与五音相应。人的脏腑阴阳之气配合犹如六律六吕的高低有节;人的牙齿和面目的排列犹如天上的星辰一样;人的呼吸之气犹如自然界的风一样;人的九窍三百六十五络分布全身,犹如地上的百川万水,纵横灌注于九野一样。所以九针之中,一(谗)针刺皮,二(员)针刺肉,三(鍉)针刺脉,四(锋)针刺筋,五(铍)针刺骨,六(员利)刺调和阴阳,七(毫)针补益精气,八(长)针驱除风邪,九(大)针通利九窍,祛除周身三百六十五节间的邪气。这就叫做不同的针有不同的功用和适应证。人的心愿意向与八风相应,人体之气运行与天气运行相应,人的发齿耳目五声与五音六律相应,人体阴阳经脉运行气血与大地江河百川相应,肝脏精气通于两目,目又属于九窍,所以肝目与九数相应。

 

长刺节论篇第五十五

刺家不诊,听病者言,在头头疾痛,为藏针之。刺至骨病已,上无伤骨肉及皮,皮者道也。

阴刺入一,傍四处,治寒热。

深专者刺大脏,迫脏刺背,背俞也。刺之迫脏,脏会,腹中寒热去而止。与刺之要,发针而浅出血。

治腐肿者,刺腐上,视痈小大深浅刺。刺大者多血,小者深之,必端内针为故止。

病在少腹有积,刺皮(骨盾)以下,至少腹而止。刺侠脊两旁四椎间,刺两髂季胁肋间,导腹中气热下已。

病在少腹,腹痛不得大小便,病名曰疝,得之寒。刺少腹两股间,刺腰髁骨间,刺而多之,尽灵病已。

病在筋,筋挛节痛,不可以行,名曰筋痹。刺筋上为故,刺分肉间,不可中骨也。病起筋灵病已止。

病在肌肤,肌肤尽痛,名曰肌痹,伤于寒湿。刺大分小分,多发针而深之,以热为故,无伤筋骨,伤筋骨,痈发若变。诸分尽热病已止。

病在骨,骨重不可举,骨髓酸痛,寒气至,名曰骨痹。深者刺无伤脉肉为故。其道大分小分,骨热病已止。

病在诸阳脉且寒且热,诸分且寒且热,名曰狂。刺之虚脉,视分尽热病已止。

病初发岁一发,不治月一发,不治月四五发,名曰癫病。刺诸分诸脉。其无寒者,以针调之病止。

病风且寒且热,灵汗出,一日数过,先刺诸分理络脉,汗出且寒且热,三日一刺,百日而已。

病大风骨节重,须眉堕,名曰大风,刺肌肉为故。汗出百日,刺骨髓汗出百日,凡二百日须眉生而止针。

 

精通针术的医家,在尚未诊脉之时,还需听取病人的自诉。病在头部,且头痛剧烈,可以用针刺治疗(在头部取穴),刺至骨部,病就能痊愈,但针刺深浅须恰当,不要损伤骨肉与皮肤,虽然皮肤为针刺入必经之路,仍应注意勿使其受损。

阳刺之法,是中间直刺一针,左右斜刺四针,以治疗寒热的疾患。若病邪深入专攻内脏,当刺五脏的募穴;邪气进迫五脏,当刺背部的五脏俞穴,邪气迫脏而针刺背俞,是因为背俞是脏器聚会的地方。待腹中寒热消除之后,针刺就可以停止。针刺的要领,是出针使其稍微出一点血。

治疗痈肿,应刺痈肿的部位,并根据其大小,决定针刺的深浅。刺大的痈肿,宜多出血,对小的深部痈肿要深刺,一定要端直进针,以达到病所为止。

病在少腹而有积聚,应刺腹部皮肉丰厚之处以下的部位,向下直到少腹为止;再针第四椎间两旁的穴位和髂骨两策的居髁穴,以及机胁肋间的穴位,以引导腹中热气下行,则病可以痊愈。

病在少腹,腹痛且大小便不通,病名叫做疝,是受寒所致。应针刺少腹到两大腿内侧间以及腰部和髁骨间穴位,针刺穴位要多,到少腹部都出现热感,病就痊愈了。

病在筋,筋脉拘挛,关节疼痛,不能行动,病名为筋痹。应针刺在患病的筋上,由于筋脉在分肉之间,与骨相连,所以针从分肉间刺入,应注意不能刺伤骨。待有病的筋脉出现热感,说明病已痊愈,可以停止针刺。

病在肌肤,周身肌肤疼痛,病名为肌痹,这是被寒湿之邪侵犯所致。应针刺大小肌肉会合之处,取穴要多,进针要深,以局部产生热感为度。不要伤及筋骨,若损伤了筋骨,就会引起痈肿或其他病变。待各肌肉会合之处都出现热感,说明病已痊愈,可以停止针刺。

病在骨,肢体沉重不能抬举,骨髓深处感到酸痛,局部寒冷,病名为骨痹。治疗时应深刺,以不伤血脉肌肉为度。针刺的道路在大小分肉之间,待骨部感到发热,说明病已痊愈,可以停止针刺。

病在手足三阳经脉,出现或寒或热的症状,同时各分肉之间也有或寒或热的感觉,这叫狂病。针刺用泻法,使阳脉的邪气外泄,观察各处分肉,若全部出现热感,说明病已痊愈,应该停止针刺。有一种病,初起每年发作一次,若不治疗,则变为每月发作一次;若仍不治疗,则每月发作三、四次,这叫做癫病。治疗时应针刺各大小分肉以及各部经脉,若没有寒冷的症状,可用针刺调治,直到病愈为止。

风邪侵袭人体,出现或寒或热的症状,热则汗出,一日发作数次,应首先针刺各分肉腠理及络脉;若依然汗出且或寒或热,可以三天针刺一次,治疗一百天,疾病就痊愈了。

病因大风侵袭,出现骨节沉重,胡须眉毛脱落,病名为大风。应针刺肌肉,使之出汗,连续治疗一百天后,再针刺骨髓,仍使之出汗,也治疗一百天,总计治疗二百天,直到胡须眉毛重新生长,方可停止针刺。

 

皮部论篇第五十六

黄帝问曰:余闻皮有分部,脉有经纪,筋有结络,骨有度量,其所生病各异。别其分部,左右上下,阴阳所在,病之始终,愿闻其道。

岐伯对曰:欲知皮部以经脉为纪者,诸经皆然。

阳明之阳,名曰害蜚,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阳明之络也。其色多青则痛,多里则痹,黄赤则热,多白则寒,五色皆见,则寒热也。络盛则入客于经。阳主外,阴主内。

少阳之阳,名曰枢持。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少阳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故在阳者主内,在阴者主出,以渗于内,诸经皆然。

太阳之阳,名曰关枢。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太阳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

少阴之阴,名曰枢儒。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少阴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其入经也,从阳部注于经,其出者,从阴内注于骨。

心主之阴,名曰害肩,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心主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

太阴之阴,名曰关蛰。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太阴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

凡十二经络脉者,皮之部也。

是故百病之始生也,必先于皮毛。邪中之,则腠理开,开则入客于络脉,留而不去,传入于经,留而不去,传入于腑,廪于肠胃。

邪之始入于皮也,泝然起毫毛,开腠理,其入于络也,则络脉盛色变;其入客于经也,则感虚,乃陷下,其留于筋骨之间。寒多则筋挛骨痛;热多则筋弛骨消,肉烁(月囷)破,毛直而败。

帝曰:夫子言皮之十二部,其生病皆何如。

岐伯曰:皮者,脉之部也。邪客于皮,则腠理开,开则邪入客于络脉,络脉满,则注于经脉,经脉满,则入舍于腑脏也。故皮者有分部不与而生大病也。帝曰:善。

 

黄帝问道:我听说人的皮肤有十二经分属部位,脉络的分布纵横有序,筋有结聚连络,骨有长短大小,其所发生的疾病的开始和预后,我想听听其中的道理。岐伯回答说:要知道皮肤的所属部位,他是以经脉循行部位为纲纪的,各经都是如此。阳明经的阳名叫害蜚,手、足阳明经脉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脉,都是属于阳明的络,它的络脉之色多青的,则病痛;多黑的则病痹;色黄赤的病属热;色白的病属寒;若五色兼见,则是寒热错杂的病;若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入于经。因为络脉在外属阳,经脉在内属阴,凡外邪的侵入,一般是由络传经,由表传里的。少阳经的阳,名叫“枢持”,手、足少阳经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察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脉,都是属于少阳的络。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于经,所以邪在阳分主内传入经,邪在阴分主外出或涌入于内,各经的内外出入都是如此。太阳经的阳名叫“关枢”,手、足太阳经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察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脉,都是属于太阳的络,在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入于经。少阴经的阴,名叫“枢儒”,手、足少阴经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察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脉,都是属于少阴的络。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入于经,邪气传入于经,是先从属阳的络脉注入于经,然后从属阴的经脉出而向内注入于骨部。厥阴经的阴络,名叫:“害肩”,手、组厥阴经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察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都是属于厥阴的络。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入于经脉。太阴经的阴,名叫“关蛰”,手,足太阴经的诊法是一样的,诊察它上下分属部位所浮现的络,都是属太阴的络。络脉的邪气盛,就会向内传入于本经。以上所述这十二经之络脉的各个分部,也就是分属于皮肤的各个分部。因此,百病的发生,必先从皮毛开始,病邪中于皮毛;则腠理开,腠理开则病邪侵入络脉;留而不去,就向内传入于经脉;若再留而不去,就传入于腑,聚积于肠胃。病邪开始侵犯皮毛时,使人恶寒而毫毛直起,腠理开泄;病邪侵入络脉,则络脉盛满,其色变异常;病邪侵入经脉,是由于经气虚而病邪乃得陷入;病邪留连于筋骨之间,若寒邪盛时则筋挛急骨节疼痛,热邪盛时则筋弛缓,故软无力,皮肉败坏,毛发枯槁。

黄帝说,您说的皮之十二部,发生的病都是怎样呢?岐伯说:皮肤是络脉分属的部位。邪气侵入于皮肤则腠理开泄,腠理开泄则病邪侵入于络脉;络脉的邪气盛,则内注于经脉;经脉的邪气满盛则入舍于腑脏。所以说皮肤有十二经脉分属的部位,若见到病变而不预为治疗,泄气将内传于腑脏而生大病。黄帝说:好。

 

经络论篇第五十七

黄帝问曰:夫络脉之见也,其五色各异,青黄赤白黑不同,其故何也?

岐伯对曰:经有常色,而络无常变也。

帝曰:经之常色何如?岐伯曰:心赤、肺白、肝青、脾黄、肾黑,皆亦应其经脉之色也。

帝曰:络之阴阳,亦应其经乎?

岐伯曰:阴络之色应其经,阳络之色变无常,随四时而行也。

寒多则凝泣,凝泣则青黑;热多则淖泽,淖泽则黄赤。此皆常色,谓之无病。五色具见者,谓之寒热。帝曰:善。

 

黄帝问道:络脉显露在外面,五色各不相同,有青、黄、赤、白、黑的不同,这是什麽缘故呢?岐伯回答说:经脉的颜色经常不变,而络脉则没有常色,常随四时之气变而变。黄帝说:经脉的常色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心主赤,肺主白,肝主青,脾主黄,肾主黑,这些都是与其所属经脉的常色相应的。黄帝说:阴络与阳络,也与其经脉的主色相应吗?岐伯说:阴络的颜色与其经脉相应,阳络的颜色则变化无常,它是随着四时的变化而变化的。寒气多时则气血运行迟滞,因而多出现青黑之色;热气多时则气血运行滑利,因而多出现黄赤的颜色。这都是正常的,是无病的表现。如果是五色全部显露,那就是过寒或过热所引起的变化,是疾病的表现。黄帝说:好。

 

气穴论篇第五十八

黄帝问曰:余闻气穴三百六十五以应一岁,未知其所,愿卒闻之。

岐伯稽首再拜对曰:窘乎哉问也?其非精帝,孰能穷其道焉,因请溢意尽言其处。

帝捧手逡巡而却曰:夫子之开余道也,目未见其处,耳未闻其数,而目已明,耳以聪矣。

岐伯曰:此所谓精人易语,良马易御也。

帝曰:余非精人之易语也,世言真数开人意,今余所访问者真数,发蒙解惑,未足以论也。然余愿闻夫子溢志尽言其处,令解其意,请藏之金匮,不敢复出。

岐伯再拜而起曰:臣请言之,背与心相控而痛,所治天突与十椎及上纪。上纪者胃脘也,下纪者关元也。

背胸邪系阴阳左右如此,其病前后痛涩,胸胁痛而不得息,不得卧、上气、短气、偏痛、脉满起,斜出尻脉,络胸胁,支心贯膈,上肩加天突,斜下肩,交十椎下。

脏俞五十穴。

腑俞七十二穴

热俞五十九穴

水俞五十七穴

头上五行,行五,五五二十五穴。

中(月吕)两傍各五,凡十穴。

大椎上两傍各一,凡二穴。

目瞳子浮白二穴。

两髀厌分中二穴。

犊鼻二穴。

耳中多所闻二穴。

眉本二穴。

完骨二穴。

顶中央一穴。

枕骨二穴。

上关二穴。

大迎二穴。

下关二穴。

天柱二穴。

巨虚上下廉四穴。

曲牙二穴。

天突一穴。

天府二穴。

天牖二穴。

扶突二穴。

天窗二穴。

肩解二穴。

关元一穴。

委阳二穴。

肩贞二穴。

喑门一穴。

齐一穴。

胸俞十二穴。

背俞二穴。

膺俞十二穴。

分肉二穴。

踝上横二穴。

阴阳蹻四穴。

水俞在诸分,热俞在气穴,寒热俞在两骸厌中二穴。

大禁二十五在天府下五寸。

凡三百六十五穴,针之所由行也。

帝曰:余已知气穴之处,游针之居,愿闻孙络溪谷,亦有所应乎?

岐伯曰:孙络三百六十五穴会,亦以应一岁,以溢奇邪,以通荣卫。荣卫稽留,卫散荣溢,气竭血着。外为发热,内为少气。疾泻无怠,以通荣卫,见而泻之,无问所会。

帝曰:善。愿闻溪谷之会也。

岐伯曰:肉之大会为谷,肉之小会为溪,肉分之间,溪谷之会。以行荣卫,以会大气。邪盛气壅,脉热肉败,荣卫不行,必将为脓,内销骨髓,外破大腘。留于节凑,必将为败。积寒留舍,荣卫不居,卷肉缩筋,肋肘不得伸。内为骨痹,外为不仁,命曰不足,大寒留于溪谷也。溪谷三百六十五穴会。亦应一岁。其小痹淫溢,循脉往来,微针所及,与法相同。

帝乃避左右而起,再拜曰:今日发蒙解惑,藏之金匮,不敢复出。乃藏之金兰之室,署曰气穴所在。岐伯曰:孙络之脉别经者,其血盛而当泻者,亦三百六十五脉,并注于络,传注十二络脉,非独十四络脉也,内解泻于中者十脉。

 

黄帝问道:我听说人体上的气穴有三百六十五个,以应一年之日数,但不知其所在的部位,我想听你详尽的讲讲。岐伯再次鞠躬回答说:你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若不是圣帝,谁能穷究这些深奥的道理,因此请允许我将气穴的部位都一一讲出来。黄帝拱手谦逊退让地说:先生对我讲的道理,使我很受启发,虽然我尚未看到其具体部位,未听到其具体的数字,然而已经使我耳聪目明的领会了。岐伯说:你领会的如此深刻,这真是所谓“圣人易语,良马易御”啊!黄帝说道:我并不是易语的圣人,世人说气穴之数理可以开阔人的意识,现在我向你所询问的是气穴的数理,主要是开发蒙昧和解除疑惑,,还谈不到什麽深奥的理论。然而我希望听先生将气穴的部位尽情地全都讲出来,使我能了解他的意义,并藏于金匮之中,不敢轻易传授于人。岐伯再拜而起说:我现在就谈吧!背部与心胸互相牵引而痛,其治疗方法应取任脉的天突穴和督脉的中枢穴,以及上纪下纪。上纪就是胃脘部的中脘穴,下纪就是关元穴。盖背在后为阳,胸在前为阴,经脉斜系于阴阳左右,因此其病前胸和背相引而痹涩,胸胁痛得不敢呼吸,不能仰卧,上气喘息,呼吸短促,或一侧偏痛,若经脉的邪气盛买则溢于络,此络从尻脉开始斜出,络胸胁部,支心贯穿横膈,上肩而至天突,再斜下肩交于背部第十椎节之下,所以取此处穴位治疗。

五脏各有井荥俞经和五俞,五五二十五,左右共五十穴;六腑各有井荥俞原经合六俞,六六三十六,左右共七十二穴;治热病的有五十九穴,治诸水病的有五十七穴。在头部有五行,每行五穴,五五二十五穴。五脏在背部脊椎两旁各有五穴,二五共十穴。环跳二穴,犊鼻二穴,听宫二穴,攒竹二穴,完骨二穴,风府一穴,枕骨二穴,上关二穴,大迎二穴,下关二穴,天柱二穴,上巨虚,下巨虚左右共四穴,颊车二穴,天突一穴,天府二穴,天牖二穴,扶突二穴,天窗二穴,肩井二穴,关元一穴,委阳二穴,肩贞二穴,窨门一穴,神阙一穴,胸腧左右共十二穴,大杼二穴,膺俞左右共十二穴,分肉二穴,交信、跗阳左右共四穴,照海,申脉左右共四穴。治诸水病的五十七穴,皆在诸经的分肉之间;治热病的五十九穴,皆在精气聚会之处;治寒热之俞穴,在两膝关节的外侧,为足少阳胆经的阳关左右共二穴。大禁之穴是天府下五寸处的五里穴。以上凡三百六十五穴都是针刺的部位。

黄帝说道:我已经知道气穴的部位,即是行针刺的处所,还想听听孙络与溪谷是否也与一岁相应呢?岐伯说:孙络与三百六十五穴相会以应一岁,若邪气客于孙络,溢注于络脉而不入于经就会产生奇病,孙络是外通于皮毛,内通于经脉以通行营危,若邪客之则营卫稽留,卫气外散,营血满溢,若卫气散尽,营鞋留滞,外则发热,内则少气,因此治疗时应迅速针刺用泻法,以通畅营卫,凡是见到有营卫稽留之处,即泻之,不必文其是否是穴会之处。黄帝说:好。好象听听溪骨之会合是怎样的。岐伯说:较大的肌肉与肌肉会合的部位叫谷,娇小的肌肉与肌肉会合的部位叫溪。分肉之间,溪谷会合的部位,能通行营卫,会合宗气。若邪气溢满,正气壅滞,则脉发热,肌肉败坏,营卫不能畅行,必将郁热腐肉成脓,内则消烁骨髓,外则可溃大肉,若邪六连于关节肌腠,必使髓液皆溃为脓,而使筋骨败坏。若寒邪所客,积留而不去,则营卫不能正常运行,以致筋脉肌肉卷缩,肋肘不得伸展,内则发生骨痹,外则肌肤麻木不仁这是不足的症候,乃由寒邪留连溪骨所致。溪谷与三百六十五穴相会合,以应于一岁。若是邪在皮毛孙络的小痹,则邪气随脉往来无定,用微针即可治疗,方法与刺孙络是一样的。黄帝乃避退左右起身再拜说道:今天承你启发,以解除了我的疑惑,应把它藏于金匮之中,不敢轻易拿出传人。于是将它藏于金兰之室,提名叫做“气削所在”。岐伯说:孙络之脉是属于经脉支别的,其血盛而当泻的,也是与三百六十五脉相同,若邪气侵入孙络,同样是传注于络脉,复注于十二脉络,那就不是单独十四络脉的范围了。若骨解之中经络受邪,亦随时能够向内注泻于五脏之脉的。

 

气府论篇第五十九

足太阳脉气所发者,七十八穴。

两眉头各一。

入发至项三寸半傍五,相去三寸。

其浮气在皮中者,凡五行,行五,五五二十五。

项中大筋两旁,各一。

风府两旁,各一。

侠背以下至尻尾二十一节,十五间各一,五脏之俞各五,六腑之俞各六。

委中以下至足小趾旁,各六俞。

足少阳脉气所发者,六十二穴,两角上各二。

直目上发际内各五。

耳前角上各一。

耳前角下各一。

锐发下,各一。

客主人,各一。

耳后陷中,各一。

下关各一。

耳下牙车之后,各一。

缺盆各一。

掖下三寸,胁下至胠,八间各一。

髀枢中傍,各一。

膝以下至足小趾次趾各六俞。

足阳明脉气血所发者,六十八穴,额颅发际旁各三。

面鼽骨空各一。

大迎之骨空各一。

人迎各一。

缺盆外骨空各一。

膺中骨间各一。

侠鸠尾之外,当乳下三寸,侠胃脘各五。

侠脐广三寸,各三。

下齐二寸,侠之各三。

气街动脉各一。

伏兔上各一。

三里以下至足中趾各八俞,分之所在穴空。

手太阳脉气所发者,三十六穴,目内眦各一。

目外各一。

鼽骨下各一。

耳郭上各一。

耳中各一。

巨骨穴各一。

曲掖上骨穴各一。

柱骨上陷者各一。

上天窗四寸,各一。

肩解各一。

肩解下三寸,各一。

肘以下至手小指本各六俞。

手阳明脉气所发者,二十二穴。鼻空外廉项上,各二。

大迎骨空各一。

柱骨之会各一。

髃骨之会各一。

肘以下至手大指次指本各六俞。

手少阳脉气所发者三十二穴:鼽骨下各一。

眉后各一。

角上各一。

下完骨后各一。

项中足太阳之前各一。

侠扶突各一。

肩贞各一。

肩贞下三寸分间各一。

肘以下至手小指次指本各六俞。

督脉气所发者,二十八穴。

项中央二。

发际后中八。

面中三。

大椎以下至尻尾及旁十五穴。

至骶下凡二十一节脊椎法也。

任脉之气所发者,二十八穴,喉中央二。

膺中骨陷中各一。

鸠尾下三寸,胃脘五寸,胃脘以下至横骨六寸半一,腹脉法也。

下阴别一。

目下各一。

下唇一。

断交一。

冲脉气所发者,二十二穴。侠鸠尾外各半寸,至齐寸一。

侠齐下旁各五分,至横骨寸一,腹脉法也。

足少阴舌下。

厥阴毛中急脉各一。

手少阴各一。

阴阳蹻各一。

手足诸鱼际脉气所发者。

凡三百六十五穴也。

 

足太阳膀胱经脉气所发的有七十八个逾穴;在眉头的陷中左右各有一穴,自眉头直上入发际,当发际正中至前顶穴,有神庭、上星、卤会三穴,其浮于头部的脉气,,运行在头皮中的有五行,即中行、次两行和外两行,每行五穴,共行五行,五五二十五穴;下行至项中的大筋两傍左右各有一穴;侠脊自上而下至骶尾骨有二十一节,其中十五个椎间左右各有一穴;五脏肺、心、肝、脾、肾的俞穴,左右各有一穴;自委中以下至足中中趾傍左右各有井、荥、俞、原、经、合六个俞穴。

足少阳胆经脉气所发的有六十二穴:头两角上各有二穴;两目瞳孔直上的发际内各有五穴;两耳前角上各有一穴;上关左右各一穴;两而后的陷凹中各有一穴;下关左右各有一穴;两耳下牙车之后各有一穴;缺盆左右各有一穴;腋下三寸,从胁下至胁,八肋之间左右各有一穴;髀枢中左右各一穴;膝以下至足第四趾的小趾侧各有井、荥、俞、愿、经、合六穴。

足阳明胃经脉气所发的有六十八穴:额颅发际旁各有三穴;颧骨骨空中间各有一穴;大迎穴在颌角前至骨空陷中,左右各有一穴;在结喉之旁的人迎,左右各有一穴;缺盆外的故空陷中左右各有一穴;膺中的骨空间陷中左右各有一穴;侠鸠尾之外,乳下三寸,侠胃脘左右各有五穴;侠脐横开三寸左右各有三穴;气冲在动脉跳动处左右各一穴;在伏菟上左右各有一穴;足三里以下到足中趾内间,左右各有八个俞穴。以上每个穴都有它一定的空穴。

手太阳小肠经脉气所发的有三十六穴:目内眦各有一穴;目外侧各有一穴;颧骨下各有一穴;耳廓上各有一穴;耳中珠子旁各有一穴;巨骨穴左右各一;曲腋上各有一穴;柱骨上陷中各有一穴;两天窗穴之上四寸各有一穴;肩解部各有一穴;肩解部之下三穴处各有一穴;肘部以下至小指端的爪甲根部各有井、荥、俞、愿、经、合六穴。

手阳明大肠经脉气所发的有二十二穴;鼻孔的外侧各有一穴;项部左右各有一穴;大迎穴在下颌骨空间左右各有一穴;主骨之会左右各有一穴;髃骨之会左右各有一穴;肘部以下至十指端的爪甲根部左右各有井、荥、俞、愿、经、合六穴。

手少阳三焦经脉气所发的有三十二穴:颧骨下各有一穴;眉后各有一穴;耳前角上各有一穴;耳后完骨后下各有一穴;项中足太阳经之前各有一穴;侠扶突之外侧各有一穴;肩贞血左右各一;在肩贞穴之下三寸分肉之间各有三穴;肘部以下至手无名指之端爪甲根部各有井、荥、俞、愿、经、合六穴。

督脉之经气所发的有二十八穴:项中央有二穴;前发际向后中行有八穴;面部的中央从鼻至唇有三穴;自大椎以下至尻尾傍有十五穴。自大椎至尾骨共二十一节,这是脊椎穴位的计算方法。

任脉之经气所发的有二十八穴:喉部中行有二穴;胸膺中行之骨陷中有六穴;自蔽骨之上脘是三寸,上脘至脐中是五寸,脐中至横骨是六寸半,计十四寸半,每寸一穴,计十四穴,这是腹部取穴的方法。自曲骨向下至前后阴之间有会阴穴;两目之下各有一穴;下唇下有一穴;上齿缝有一穴。

冲脉之经气所发的有二十二穴:侠鸠尾傍开五分向下至脐一寸一穴,左右共十二穴;自脐傍开五分向下至横骨一寸一穴,左右共十穴。这是腹脉取穴的方法。

足少阴肾经脉气所发的舌下有二穴:肝足厥阴在毛际中左右各有一穴;阴蹻、阳蹻左右有一穴;四肢手足赤白肉分,鱼际之处,是脉气所发的部位。以上共计三百六十五穴。

 

骨空论篇第六十

黄帝问曰:余闻风者,百病之始也。以针治之奈何?

岐伯对曰: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治在风府,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

大风颈项痛,刺风府,风府在上椎。

大风汗出,灸譩譆,譩譆在背下侠脊傍三寸所,压之令病人呼譩譆,譩譆应手。

从风憎风,刺眉头。

失枕在肩,上横骨间。

折使榆臂齐肘正灸脊中。

眇络季胁引少腹而痛胀,刺譩譆。

腰痛不可以转摇,急引阴卵,刺八髎与痛上,八髎在腰尻分间。

鼠瘘寒热,还刺寒府。寒府在附膝外解营。取膝上外者,使之拜;取足心者,使之跪。

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上颐循面入目。

冲脉者,起于气街,并少阴之经,侠脐上行,至胸中而散。

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

冲脉为病,逆气里急。

督脉为病,脊强反折。

督脉者,起于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系廷孔,其孔溺孔之端也。其络循阴器,合篡间,绕篡后,别绕臀,至少阴与巨阳中络者合,少阴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

与太阳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上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侠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

其男子循茎下至篡,与女子等,其少腹直上者,贯脐中央,上贯心,入喉上颐,环唇上系两目之下中央。

此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不得前后,为冲疝,其女子不孕,癃痔、遗溺、嗌干;督脉生病治督脉,治在骨上,甚者在脐下营。

其上气有音者,治其喉中央,在缺盆中者。

其病上冲喉者,治其渐,渐者,上侠颐也。

蹇膝伸不屈,治其楗;坐而膝痛,治其机;立而暑解,治其骸关;膝痛,痛及拇指,治其腘;坐而膝痛如物隐者,治其关;膝痛不可屈伸,治其背内;连(骨行)若折,活阳明中俞髎。若别,治巨阳少阴荥,淫泺胫酸,不能久立,治少阳之维,在外踝上五寸。

辅骨上横骨下为为楗,侠髋为机,膝解为骸关,侠膝之骨为连骸,骸下为辅,辅上为腘,腘上为关,头横骨为枕。

水俞五十七穴,尻上五行,行五,伏菟上两行,行五,左右各一行,行五,踝上各一行,行六穴。

髓空:在脑后三分,在颅际锐骨之下,一在龈基下;一在项后中复骨下;一在脊骨上空,在风府上。脊骨下空,在尻骨下空;数髓空,在面侠鼻;或骨空在口下,当两肩。两髆肩空,在髆中之阳。臂骨空,在臂阳去踝四寸两骨空门间。股骨上空,在股阳出上膝四寸。(骨行)骨空,在辅骨之上端。股际骨空,在毛中动下。尻骨空,在髀骨之后,相去四寸。扁骨有渗理凑无髓孔,易髓无空。

灸寒热之法,先灸项大椎,以年为壮数;次灸橛骨。以年为壮数。

视背俞陷者灸之,举臂肩上陷者灸之,两季胁之间灸之,外踝上绝骨之端灸之,足小指次指间灸之,腨下陷脉灸之,外踝后灸之。

缺盆骨上切之坚痛如筋者灸之,膺中陷骨间灸之,掌束骨下灸之,脐下关元三寸灸之,毛际动脉灸之,膝下三寸分间灸之,足阳明跗上动脉灸之,巅上一灸之。

犬所啮之处灸之,三壮,即以犬伤病法灸之。

凡当灸二十九处。

伤食灸之,不已者,必视其经之过于阳者,数刺其俞而药之。

 

黄帝问道:我听说风邪是许多疾病的起始原因,怎样用针法来治疗?岐伯回答说:风邪从外侵入,使人寒战、出汗、头痛、身体发重、怕冷。治疗用府穴,以调和其阴阳。正气不足就用补法,邪气有余就用泻法。

若感受风邪较重而颈项疼痛,刺风府穴。风府穴在椎骨第一节的上面。若感受风邪较重而汗出,灸一噫嘻穴。噫嘻穴在背部第六椎下两旁距脊各三寸之处,用手指按振,使病人感觉疼痛而呼出“噫嘻”之声,噫嘻穴应在手指下疼处。

见风就怕的病人,刺眉头攒竹穴。失枕而肩上和横骨之间的肌肉强痛,应当使病人曲臂,取两肘间相合在一处的姿势,然后在肩胛骨上端引一直线,正当脊部中央的部位,给以灸治。从络季胁牵引到少腹而痛胀的,刺噫嘻穴。腰痛而不可以转侧动摇,痛而筋脉挛急,下引睾丸,刺八髎穴与疼痛的地方。八髎穴在腰尻骨间空隙中。噫嘻发寒热,刺寒府穴。寒府在膝上外侧骨与骨之间的孔穴中。凡取膝上外侧的孔穴,使患者弯腰,成一种拜的体位;取足心涌泉穴时,使患者坐跪的体位。

任脉经起源于中极穴的下面,上行经过毛际再到腹部,再上行通过关元穴到咽喉,又上行至颐,循行于面部而入于目中。冲脉经起源于气街穴,与足少阴经相并,侠其左右上行,到胸中而散。任脉经发生病变,在男子则腹内结为七疝,在女子则有带下和瘕聚之类疾病。冲脉经发生病变,则气逆上冲,腹中拘急疼痛。

督脉发生病变,会引起脊柱强硬反折的症状。督脉起于小腹之下的横骨中央,在女子则入内系于廷孔。廷孔就是尿道的外端。从这里分出的络脉,循着阴户会合于阴部,再分绕于肛门的后面,再分歧别行绕臀部,到足少阴经与足太阳经中的络脉,与足少阴经相结合上行经骨内后面,,贯穿脊柱,连属于肾脏;与足太阳经共起于目内眦,上行至额部,左右交会于巅顶,内入联络与脑,复返还出脑,分别左右颈项下行,循行与脊膊内,侠脊抵达腰中,入内循膂络于肾。其在男子则循阴茎,下至会阴,与女子相同。其从少腹直上的,穿过脐中央,再上贯心脏,入于喉,上行到颐并环绕口唇,再上行系于两目中央之下。督脉发生病变,症状是气从少腹上冲心而痛,大小便不通,称为冲疝,其在女子则不能怀孕,或为小便不利、痔疾、遗尿、咽喉干燥等症。总之,督脉生病治督脉,轻者至横骨上的曲骨穴,重者则至在脐下的阴交穴。

病人气逆上而呼吸有声的,治疗取其喉部中央的天突穴,此穴在两缺盆的中间。病人气逆上充于咽喉的,治疗取其大迎穴,大迎穴在面部两旁夹颐之处。膝关节能伸不能屈,治疗取其股部的经穴。坐下而膝痛,治疗取其环跳穴。站立时膝关节热痛,治疗取其膝关节处经穴。膝痛,疼痛牵引到拇指,治疗取其膝弯处的委中穴。坐膝痛如有东西隐伏其中的,治疗取其承扶穴。膝痛而不能屈伸活动,治疗取其背部足太阳经的俞穴。如疼痛连及尻骨象折断似的,治疗取其阳明经中的俞髎三里穴;或者别取太阳经的荥穴通谷、少阴经的荥穴然谷。湿渍水湿之邪日久而胫骨酸痛无力,不能久立,治取少阳经的别络光明穴,穴在外踝上五寸。

辅骨之上,腰横骨之下叫“楗”。髋骨两侧环跳穴处叫“机”。膝部的骨缝叫“骸关”。侠膝两旁的高骨叫“连骸”。连骸下面叫“辅骨”。辅骨上面的膝弯叫“腘”。腘之上就是“骸关”。头后项部的横骨叫“枕骨”。

治疗水病的俞穴有五十七个:尻骨上有五行,每行各五穴;伏兔上方有两行,每行各有五穴;其左右又各有一行,每行各五穴;足内踝上各一行,每行各六穴。髓穴在脑后分为三处,都在颅骨边际锐骨的下面,一处在龈基的下面,一处在项后正中的复骨下面,一处在脊骨上空的风府穴的上面,脊骨下空在尻骨下面孔穴中。又有几个髓空在面部侠鼻两旁,或有骨空在口唇下方与两肩相平的部位。两肩膊骨空在肩膊中的外侧。臂骨的骨空在臂骨的外侧,离开手腕四寸,在尺、桡两骨的空隙之间。股骨上面的骨空在股骨外侧膝上四寸的地方。尻骨的骨空在辅骨的上端。骨际的骨空在阴毛中的动脉下面。尻骨的骨空在尻骨的后面距离四寸的地方。扁骨有血脉尻灌的纹理聚合,没有直通骨髓的孔穴,骨髓通过灌的纹理内外交流,所以没有骨空。

灸寒热症的方法,先针灸项后的大椎穴,根据病人年龄决定艾灸的壮数;其次灸尾骨的尾闾穴,也是以年龄为艾灸的壮数。观察背部有凹陷的地方用灸法,上举手臂在肩上有凹陷的地方(肩髃)用灸法,两侧的季胁之间(京门)用灸法,足外踝上正取绝骨穴处用灸法,足小趾与次趾之间(肩髃)用灸法,凹陷处的经脉(承山)用灸法,外踝后方(昆仑)用灸法,缺盆骨上方按之坚硬如筋而疼痛的地方用灸法,胸膺中的骨间凹陷处(天突)用灸法,手腕部的横骨之下(大陵)用灸法,脐下三寸的关元穴用灸法,阴毛边缘的动脉跳处(气冲)用灸法,膝下三寸的两筋间(三里)用灸法,足阳明经所行足跗上的动脉(冲阳)处用灸法,头巅顶上(百会)亦用灸法。被犬咬伤的,先在被咬处灸三壮,再按常规的治伤病法灸治。以上针灸治寒热症的部位共二十九处。因于伤食而使用灸法,病仍不愈的,必须仔细观察其由于阳邪过盛,经脉移行到络脉的地方,多刺其俞穴,同时再用药物调治。

 

水热穴论篇第六十一

黄帝问曰:少阴何以主肾,肾何以主水?岐伯对曰: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肺者,太阴也;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

帝曰:肾何以能聚水而生病?岐伯曰: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上下溢于皮肤,故为胕肿。胕肿者,聚水而生病也。

帝曰:诸水皆生于肾乎?岐伯曰:肾者牝藏也,地气上者,属于肾,而生水液也。故曰:至阴勇而劳甚,则肾汗出,肾汗出逢于风,内不得入于脏腑,外不得越于皮肤,客于玄府,行于皮里,传为胕肿,本之于肾,名曰风水。所谓玄府者,汗空也。

帝曰:水俞五十七处者,是何主也?岐伯曰:肾俞五十七穴,积阴之所聚也,水所从出入也。尻上五行行五者,此肾俞。故水病下为胕肿、大腹,上为喘呼、不得卧者,标本俱病,故肺为喘呼,肾为水肿,肺为逆不得卧,分为相输俱受者,水气之所留也。

伏菟上各二行,行五者,此肾之街也。三阴之所交结于脚也。踝上各一行,行六者,此肾脉之下行也,名曰太冲。凡五十七穴者,皆脏之阴络,水之所客也。

帝曰:春取络脉分肉何也?岐伯曰:春者木始治,肝气始生,肝气急,其风疾。经脉常深,其气少,不能深入,故取络脉分肉间。

帝曰:夏取盛经分腠何也?岐伯曰:夏者火始治,心气始长,脉瘦气弱,阳气留溢,热熏分腠,内至于经。故取盛经分腠,绝肤而病去者,邪居浅也。所谓盛经者,阳脉也。

帝曰:秋取经俞何也?岐伯曰:秋者金始治,肺将收杀,金将胜火,阳气在合,阴气初胜,湿气及体阴气未盛,未能深入,故取俞以泻阴邪,取合以虚阳邪,阳气始衰,故取于合。

帝曰:冬取井荥何也?岐伯曰:冬者水始治,肾方闭,阳气衰少,阴气坚盛,巨阳伏沉,阳脉乃去,故取井以下阴逆,取荥以实阳气。故曰:冬取井荥,春不鼽衄。

帝曰:夫子言治热病五十九俞,余论其意,未能领别其处,愿闻其处,因闻其意。岐伯曰:头上五行行五者,以越诸阳之热逆也,大杼、膺俞、缺盆、背俞,此八者,以泻胸中之热也。气街、三里、巨虚上下廉,此八者,以泻胃中之热也。云门、?骨、委中、髓空,此八者,以泻四肢之热也。五脏俞傍五,此十者,以泻五脏之热也。凡此五十九穴者,皆热之左右也。

帝曰:人伤于寒,而传为热,何也?岐伯曰:夫寒盛则生热也。

 

黄帝问道:少阴为什麽主肾?肾又为什麽主水?岐伯回答说:肾属于至阴之脏,至阴属水,所以肾是主水的脏器。肺属于太阴。肾脉属于少阴,是旺于冬令的经脉。所以水之根本在肾,水之标末在肺,肺肾两脏都能积聚水液而为病。黄帝又问道:肾为什麽能积聚水液而生病?岐伯说:肾是胃的关门,关门不通畅,水液就要停相聚而生病了。其水液在人体上下泛溢于皮肤,所以形成浮肿。浮肿的成因,就是水液积聚而生的病。黄帝又问道:各种水病都是由于肾而生成的吗?岐伯说:肾脏在下属阴。凡是由下而上蒸腾的地方都属于肾,因气化而生成的水液,所以叫做“至阴”。呈勇力而劳动(或房劳)太过,则汗出于肾;出汗时遇到风邪,风邪从开泄之腠理侵入,汗孔骤闭,汗出不尽,向内不能入于脏腑,向外也不得排泄于皮肤,于是逗留在玄府之中,皮肤之内,最后形成浮肿病。此病之本在于肾,病名叫“风水”。所谓玄府,就是汗孔。

黄帝问道:治疗水病的俞穴有五十七个,它们属哪脏所主?岐伯说:肾俞五十七个穴位,是阴气所积聚的地方,也是水液从此出入的地方。尻骨之上有五行,每行五个穴位,这些是肾的俞穴。所以水病表现在下部则为浮肿、腹部胀大,表现在上部为呼吸喘急、不能平卧,这是肺与肾标本同病。所以肺病表现为呼吸喘急,肾病表现为水肿,肺病还表现为气逆,不得平卧;肺病与肾病的表现各不相同,但二者之间相互输应、相互影响着。之所以肺肾都发生了病变,是由于水气停留于两脏的缘故。伏兔上方各有两行,每行五个穴位,这里是肾气循行的重要道路和肝脾经交结在脚上。足内踝上方各有一行,每行六个穴位,这是肾的经脉下行于脚的部分,名叫太冲。以上共五十七个穴位,都隐藏在人体下部或较、深部的脉络之中,也是水液容易停聚的地方。

黄帝问道:春天针刺,取络脉分肉之间,是什麽道理?岐伯说:春天木气开始当令,在人体,肝气开始发生;肝气的特性是急躁,如变动的风一样很迅疾,但是肝的经脉往往藏于深部,而风刚赶发生,尚不太剧烈,不能深入经脉,所以只要浅刺络脉分肉之间就行了。

黄帝问道:夏天针刺,取盛经分腠之间,是什麽道理?岐伯说:夏天火气开始当令,心气开始生长壮大;如果脉形瘦小而搏动气势较弱,是阳气充裕流溢于体表,热气熏蒸于分肉腠理,向内影响于经脉,所以针刺应当取盛经分腠。针刺不要过深只要透过皮肤而病就可痊愈,是因为邪气居于浅表部位的缘故。所谓盛经,是指丰满充足的阳脉。

黄帝问道:秋天针刺,要取经穴和输穴,是什麽道理?岐伯说:秋气开始当令肺气开始收敛肃杀,金气渐旺逐步盛过衰退的火气,阳气在经脉的合穴,阴气初生,遇湿邪侵犯人体,但由于阴气未至太盛,不能助湿邪深入,所以针刺取经的“输”穴以泻阴湿之邪,取阳经的“合”穴以泻阳热之邪。由于阳气开始衰退而阴气位至太盛,所以不取“经”穴而取“合”穴。

黄帝说:冬天针刺,要取“井”穴和“荥”穴,是什麽道理?岐伯说:冬天水气开始当令,肾气开始闭藏,阳气已经衰少,阴气更加坚盛,太阳之气浮沉于下,阳脉也相随沉伏,所以针刺要取阳经的“井”穴以抑降其阴逆之气,取阴经的“输”穴以充实不足之阳气。因此说:“冬取井荥,春不衄”,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道:先生说过治疗热病的五十九个俞穴,我已经知道其大概,但还不知道这些俞穴的部位,请告诉我它们的部位,并说明这些俞穴在治疗上的作用。岐伯说:头上有五行,每行五个穴位,能泄越诸阳经上逆的热邪。大杼、膺俞、缺盆、背俞这八个穴位,可以泻除胸中的热邪。气街、三里、上巨虚和下巨虚这八个穴位,可以泻出胃中的热邪。云门、肩髃、委中、贿空这八个穴位,可以泻出四肢的热邪。以上共五十九个穴位,都在治疗热病的俞穴。黄帝说:人感受了寒邪反而会传变为热病,这是什麽原因?岐伯说:寒气盛极,就会郁而发热。

 

调经论篇第六十二

黄帝问曰:余闻刺法言,有余泻之,不足补之,何谓有余,何谓不足?岐伯对曰:有余有五,不足亦有五,常欲何问?帝曰:愿尽闻之。岐伯曰:神有余,有不足;气有余,有不足;血有余,有不足;形有余,有不足;志有余,有不足。凡此十者,其气不等也。

帝曰:人有精气、津液、四肢、九窍、五脏十六部,三百六十五节,乃生百病,百病之生,皆有虚实。今夫子乃言有余有五,不足亦有五,何以生之乎?

岐伯曰:皆生于五脏也。夫心藏神,肺藏气,肝藏血,脾藏肉,肾藏志,而此成形。志意通,内连骨髓而成身形五脏。五脏之道,皆出于经隧,以行血气。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是故守经隧焉。

帝曰:神有余不足何如?岐伯曰:神有余则笑不休,神不足则悲。血气未并,五脏安定,邪客于形,洒淅起于毫毛,未入于经络也。故命曰神之微。

帝曰:补泻奈何?岐伯曰:神有余则泻其小络之血,出血勿之深斥;无中其大经,神气乃平。神不足者,视其虚络,按而致之,刺而利之,无出其血,无泄其气,以通其经,神气乃平。

帝曰:刺微奈何?岐伯曰:按摩勿释,着针勿斥,移气于不足,神气乃得复。

帝曰:善。(气)有余不足奈何?岐伯曰:气有余则喘咳上气,不足则息利少气。血气未并,五脏安定,皮肤微病,命曰白气微泄。

帝曰:补泻奈何?岐伯曰:气有余则泻其经隧,无伤其经,无出其血,无泄其气。不足则补其经隧,无出其气。

帝曰:刺微奈何?岐伯曰:按摩勿释,出针视之曰,我将深之,适人必革,精气自伏,邪气散乱,无所休息,气泄腠理,真气乃相得。

帝曰:善。血有余不足奈何?岐伯曰: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血气未并,五脏安定,孙络水溢,则经有留血。

帝曰:补泻奈何?岐伯曰:血有余则泻其盛经,出其血;不足则视其虚经,内针其脉中,久留而视,脉大疾出其针,无令血泄。

帝曰:刺留血奈何?岐伯曰:视其血络,刺出其血,无令恶血得入于经,以成其疾。

帝曰:善。形有余不足奈何?岐伯曰:形有余则腹胀,径溲不利。不足则四肢不用,血气未并,五脏安定。肌肉蠕动,命曰微风。

帝曰:补泻奈何?岐伯曰:形有余则泻其阳经,不足则补其阳络。

帝曰:刺微奈何?岐伯曰:取分肉间,无中其经,无伤其络,卫气得复,邪气乃索。

帝曰:善。志有余不足奈何?岐伯曰:志有余则腹胀飧泄,不足则厥。血气未并,五脏安定,骨节有动。

帝曰:补泻奈何?岐伯曰:志有余则泻然筋血者,不足则补其复溜。

帝曰:刺未并奈何?岐伯曰:即取之无中其经,邪所乃能立虚。

帝曰:善。余已闻虚实之形,不知其何以生?岐伯曰:气血以并,阴阳相倾,气乱于卫,血逆于经,血气离居,一实一虚。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血并于阳,气并于阴,乃为炅中。血并于上,气并于下,心烦惋善怒。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喜忘。

帝曰:血并于阴,气并于阳,如是血气离居,何者为实?何者为虚?岐伯曰: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是故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

帝曰: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今夫子乃言血并为虚,气并为虚,是无实乎?岐伯曰: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故气并则无血,血并则无气。今血与气相失,故为虚焉。络之与孙络俱输于经,血与气并则为实焉。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

帝曰:实者何道从来?虚者何道从去?虚实之要。愿闻其故。岐伯曰:夫阴与阳皆有俞会。阳注于阴,阴满之外,阴阳均平,以充其形,九候若一,命曰平人。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阴,或生于阳。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

帝曰:风雨之伤人奈何?岐伯曰:风雨之伤人也,先客于皮肤,传入于孙脉,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络脉满则输于大经脉,血气与邪并,客于分腠之间,其脉坚大,故曰实。实者,外坚充满不可按之,按之则痛。

帝曰:寒湿之伤人,奈何?岐伯曰:寒湿之中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荣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帝曰:善。阴之生实奈何?岐伯曰:喜怒不节,则阴气上逆,上逆则下虚,下虚则阳气走之。故曰实矣。

帝曰:阴之生虚奈何?岐伯曰:喜则气下,悲则气消,消则脉虚空。因寒饮食,寒气熏满,则血泣气去,故曰虚矣。

帝曰:经言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阳盛则外热,阴盛则内寒,余已闻之矣,不知其所由然也。岐伯曰:阳受气于上焦,以温皮肤分肉之间,令寒气在外,则上焦不通,上焦不通,则寒气独留于外,故寒栗。

帝曰:阴虚生内热奈何?岐伯曰: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内热。

帝曰:阳盛生外热奈何?岐伯曰:上焦不通利,则皮肤致密,腠理闭塞,玄府不通,卫气不得泄越,故外热。

帝曰:阴盛生内寒奈何?岐伯曰: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其脉盛大以涩,故中寒。

帝曰:阴与阳并,血气以并,病形以成,刺之奈何?岐伯曰:刺此者取之经隧。取血于营,取气于卫。用形哉,因四时多少高下。

帝曰:血气以并,病形以成,阴阳相倾,补泻奈何?岐伯曰:泻实者,气盛乃内针,针与气俱内,以开其门,如利其户,针与气俱出,精气不伤,邪气乃下,外门不闭,以出其疾,摇大其道,如利其路,是谓大泻,必切而出,大气乃屈。

帝曰:补虚奈何?岐伯曰:持针勿置,以定其意,候呼内针,气出针入,针空四塞,精无从去,方实而疾针,气入针出,热不能还,闭塞其门,邪气布散,精气乃得存,动气候时,近气不失,远气乃来,是谓追之。

帝曰:夫子言虚实者有十,生于五脏,五脏五脉耳。夫十二经脉皆生其病,今夫子独言五脏。夫十二经脉者,皆络三百六十五节,节有病必被经脉,经脉之病,皆有虚实,何以合之?岐伯曰:五脏者故得六腑与为表里,经络支节,各生虚实,其病所居,随而谓之。

病在脉,调之血;病在血,调之络;病在气,调之卫;病在肉,调之分肉;病在筋,调之筋;病在骨,调之骨。燔针动刺其下及与急者。病在骨焠针药熨。病不知所痛,两蹻为上。身形有痛,九候莫病,则缪刺之痛在于左而右脉病者巨刺之。必谨察其九候,针道备矣。

 

黄帝问道:我听《刺法》上说,病属有余的用泻法,,不足的用补法。但怎样是有余,怎样是不足呢?岐伯回答说:病属有余的有五种,不足的也有五种,你要问的是哪一种呢?黄帝说:我希望你能全部讲给我听。岐伯说:神有有余,有不足;气有有余,有不足;血有有余,有不足;形有有余,有不足;志有有余,有不足。凡此十种,其气各不相等。

黄帝说:人有精、气、津液、四肢、九窍、五脏、十六部、三百六十五节,而发生百病。但百病的发生,都有虚实的不同。现在先生说病属有余的有五种,病属不足的也有五种,是怎样发生的呢?岐伯说:五种有余不足,都是生于五脏。心藏神,肺藏气,肝藏血,脾藏肉,肾藏志,由五脏所藏之神、气、血、肉、志,组成了人的形体。但必须保持志意通达,内与骨髓联系,始能使身形与五脏成为一个整体。五脏相互联系的道路都是经脉,通过经脉以运行血气,人若血气不和,就会变化而发生各种疾病。所以诊断和治疗均以经脉为依据。

黄帝说:神有余和神不足会是什麽症状呢?岐伯说:神有余的则喜笑不止,神不足的则悲哀。若病邪尚未与气血相并,五脏安定之时,还未见或笑或悲的现象,此时邪气仅客于形体之肤表,病人觉得寒栗起于毫毛,尚未侵入经络,乃属神病微邪,所以叫做“神之微”。黄帝说:怎样进行补泻呢?岐伯说:神有余的应刺其小络使之出血,但不要向里深推其针,不要刺中大经,神气自会平复。神不足的其络必虚,应在其虚络处,先用手按摩,使气血实于虚络,再以针刺之,以疏利其气血,但不要使之出血,也不要使气外泄,只疏通其经,神气就可以平复。黄帝说:怎样刺微邪呢?岐伯说:按摩的时间要久一些,针刺时不要向里深推,使气移于不足之处,神气就可以平复。

黄帝说:好。气有余和气不足会出现什麽症状呢?岐伯说:气有余的则喘咳气上逆,气不足则呼吸虽然通利,但气息短少。若邪气尚未与气血相并,五脏安定之时,有邪气侵袭,则邪气仅客于皮肤,而发生皮肤微病,使肺气微泄,病情尚轻,所以叫做“白气微泄”。黄帝说:怎样进行补泻呢?岐伯说:气有余的应当泻其经髓,但不要伤其经脉,不要使之出血,不要使其气泄。气不足的则应补其经隧,不要使其出气。黄帝说:怎样刺其微邪呢?岐伯说:先用按摩,时间要久一些,然后拿出针来给病人看,并说:“我要深刺”,但在刺时还是适中病处即止,这样可使其精气深注于内,邪气散乱于外,而无所留,邪气从腠理外泄,则真气通达,恢复正常。

黄帝说:好。血有余和不足会出现什麽症状呢?岐伯说:自有余的则发怒,血不足的则恐惧。若邪气尚未与气血相并,五脏安定之时,有邪气侵袭,则邪气仅客于孙络,孙络盛满外溢,则流于经脉,经脉就会有血液留滞。黄帝说:怎样进行补泻呢?岐伯说:血有余的应泄其充盛的经脉,以出其血。血不足的应察其经脉之虚者补之,刺中其经脉后,久留其针而观察之,待气至而脉转大时,即迅速出针,但不要使其出血。黄帝说:刺流血时应当怎样呢?岐伯说:诊察血络有流血的,刺出其血,使恶血不得入于经脉而形成其他疾病。

黄帝说:好。形有余和形不足会出现什麽症状呢?岐伯说:形有余的则腹胀满,大小便不利,形不足的则四肢不能运动。若邪气尚未与气血相并,五脏安定之时,有邪气侵袭,则邪气仅客于肌肉,使肌肉有蠕动的感觉,这叫做“微风”。黄帝说:怎样进行补泻呢?岐伯说:形有余应当泻足阳明的经脉,使邪气从内外泻,形不足的应当补足阳明的络脉,使气血得以内聚。黄帝说:怎样刺微风呢?岐伯说:应当刺其

黄帝说:好。志有余和志不足会出现什麽症状呢?岐伯说:志有余的则腹胀飧泄,志不足的则手足厥冷。若邪气尚未与气血相并,五脏安定之时,有邪气侵袭,则邪气仅客于骨,使骨节间如有物震动的感觉。黄帝说:怎样进行补泻呢?岐伯说:志有余的应泻然谷以出其血,志不足的则应补复溜穴。黄帝说:当邪气尚未与气血相并,邪气仅客于骨时,应当怎样刺呢?岐伯说:应当在骨节有鼓动处立即刺治,但不要中其经脉,邪气便会自然去了。

黄帝说:好。关于虚实的症状我已经知道了,但还不了解它是怎样发生的。岐伯说:虚实的发生,是由于邪气与气血相并,阴阳间失去协调而有所偏倾,致气乱于卫,血逆于经,血气各离其所,便形成一虚一实的现象。如血并于阴,气并于阳,则发生惊狂。血并于阳,气并于阴,则发生热中。血并于上,气并于下,则发生心中烦闷而易怒。血并于下,气并于上,则发生精神散乱而善忘。

黄帝说:血并于阴,气并于阳,象这样血气各离其所的病证,怎样是实,怎样是虚呢?岐伯说:血和气都是喜温暖而恶寒冷的,因为寒冷则气血滞涩而流行不畅,温暖则可使滞涩的气血消散流行。所以气所并之处则血少而为血虚,血所并之处则气少而气虚。黄帝说:人身的重要物质是血和气。现在先生说血并的是虚,气并的也是虚,难道没有实吗?岐伯说:多余的就是实,缺乏的就是虚。所以气并之处则血少,为气实血虚,血并之处则气少,血和气各离其所不能相济而为虚。人身络脉和孙脉的气血均输注于经脉,如果血与气相并,就成为实了。譬如血与气并,循经上逆,就会发生“大厥”病,使人突然昏厥如同暴死,这种病如果气血能得以及时下行,则可以生,如果气血壅于上而不能下行,就要死亡。

黄帝说:实是通过什麽渠道来的?虚又是通过什麽渠道去的?形成虚和实的道理,希望能听你讲一讲。岐伯说:阴经和阳经都有俞有会,以互相沟通。如阳经的气血灌注于阴经,阴经的气血盛满则充溢于外,能这样运行不已,保持阴阳平调,形体得到充足的气血滋养,九候的脉象也表现一直,这就是正常的人。凡邪气伤人而发生病变,有发生于阴的内脏,或发生于阳的体表。病生于阳经在表的,都是感受了风雨寒暑邪气的侵袭;病生于阴经在里的,都是由于饮食不节、起居失常、房事过度、喜怒无常所致。

黄帝说:风雨之邪伤人是怎样的呢?岐伯说:风雨之邪伤人,是先侵入皮肤,有皮肤而传入于孙脉,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络脉满则输注于大经脉。血气与邪气并聚于分肉腠理之间,其脉必坚实而大,所以叫做实证。实证受邪部的表面多坚实充满,不可触按,按之则痛。黄帝说:寒湿之邪伤人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寒湿之邪气伤人,使人皮肤失却收缩功能,肌肉坚紧,营血滞涩,卫气离去,所以叫做虚证。虚证多见皮肤松弛而有皱折,卫气不足,营血滞涩等,按摩可以致气,使气足能温煦营血,故按摩则卫气充实,营血畅行,便觉得爽快而不疼痛了。黄帝说:好。阴分所发生的实证是怎样的呢?岐伯说:人若喜怒不加节制,则使阴气上逆,阴气上逆则必虚于下,阴虚者阳必凑之,所以叫做实证。黄帝说;阴分所发生的虚证是怎样的呢?岐伯说:人若过度喜乐则气易下陷,过度悲哀则气易消散,气消散则血行迟缓,脉道空虚;若再寒凉饮食,寒气充满于内,血气滞涩而气耗,所以叫做虚证。

黄帝说:医经上所说的阳虚则生外寒,阴虚则生内热,阳盛则生外热,阴盛则生内寒。我已听说过了,但不知是什麽原因产生的。岐伯说:诸阳之气,均承受于上焦,以温煦皮肤分肉之间,现寒气侵袭于外,使上焦不能宣通,阳气不能充分外达以温煦皮肤分肉,如此则寒气独留于肌表,因而发生恶寒战栗。黄帝说:阴虚则生内热是怎样的呢?岐伯说:过度劳倦则伤脾,脾虚不能运化,必形气衰少,也不能转输水谷的精微,这样上焦即不能宣发五谷气味,下脘也不能化水谷之精,胃气郁而生热,热气上熏于胸中,因而发生内热,黄帝说:阳盛则生外热是怎样的呢?岐伯说;若上焦不通利,可使皮肤致密,腠理闭塞,汗孔不通,如此则卫气不得发泄散越,郁而发热,所以发生外热。黄帝说:阴盛则生内寒是怎样的呢?岐伯说:若寒厥之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下泄,寒气不泻,则阳气必受耗伤,阳气耗伤,则寒气独留,寒性凝敛,营血滞涩,脉行不畅,其脉搏必见盛大而涩,所以成为内寒。

黄帝说:阴与阳相并,气与血相并,疾病已经形成时,怎样进行刺治呢?岐伯说:刺治这种疾病,应取其经脉,病在营分的,刺治其血,病在卫分的,刺治其气,同时还要根据病人形体的肥瘦高矮,四时气候的寒热温凉,决定针刺次数的多少,取穴部位的高下。黄帝说:血气和邪气已并,病已形成,阴阳失去平衡的,刺治应怎样用补法和泻法呢?岐伯说:泻实证时,应在气盛的时候进针,即在病人吸气时进针,使针与气同时入内,刺其俞穴以开邪出之门户,并在病人呼气时出针,使针与气同时外出,这样可使精气不伤,邪气得以外泄;在针刺时还要使针孔不要闭塞,以排泄邪气,应摇大其针孔,而通利邪出之道路,这叫做“大泻”,出针时先以左手轻轻切按针孔周围,然后迅速出针,这样亢盛的邪气就可穷尽。黄帝说:怎样补虚呢?岐伯说;以手持针,不要立即刺入,先安定其神气,待病人呼气时进针,即气出针入,针刺入后不要摇动,使针孔周围紧密与针体连接,使精气无隙外泄,当气至而针下时,迅速出针,但要在病人吸气时出针,气入针出,使针下所至的热气不能内还,出针后立即按闭针孔使精气得以保存。针刺侯气时,要耐心等待,必俟其气至而充实,始可出针,这样可使以至之气不致散失,远处未至之气可以导来,这叫做补法。

黄帝说:先生说虚证和实证共有十种,都是发生于五脏,但五脏只有五条经脉,而十二经脉,每经都能发生疾病,先生为什麽只单独谈了五脏?况且十二经脉又都联络三百六十五节,节有病也必然波及到经脉,经脉所发生的疾病,又都有虚有实,这些虚证和实证,又怎样和五脏的虚证和实证岐相结合呢?岐伯说:五脏和六腑,本有其表里关系,经络和肢节,各有其所发生的虚证和实证,应根据其病变所在,随其病情的虚实变化,给予适当的调治。如病在脉,可以调治其血;病在血,可以调治其络脉;病在气分,可以调治其卫气;病在肌肉,可以调治其分肉间;病在筋,可以调治其筋;病在骨,可以调治其骨。病在筋,亦可用焠针劫刺其病处,与其筋脉挛急之处;病在骨,亦可用焠针和药烫病处;病不知疼痛,可以刺阳蹻阴蹻二脉;身有疼痛,而九侯之脉没有病象,则用缪刺法治之。如果疼痛在左侧,而右脉有病象,则用巨刺法辞之。总之,必须祥审地诊察酒侯的脉象,根据病情,运用针刺进行调治。只有这样,针刺的技术才算完备。

 

缪刺论篇第六十三

黄帝问曰:余闻缪刺,未得其意,何谓缪刺?

岐伯对曰: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孙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今邪客于皮毛,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闭塞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也。夫邪客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入于经俞,命曰缪刺。

帝曰:愿闻缪刺,以左取右,以右取左,奈何?其与巨刺何以别之?岐伯曰:邪客于经,左盛则右病,右盛则左病,亦有移易者,左痛未已,而右脉先病,如此者,必巨刺之,必中其经,非络脉也。故络病者,其痛与经脉缪处,故命曰缪刺。

帝曰:愿闻缪刺奈何?取之何如?岐伯曰: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卒心痛、暴胀、胸胁肢满、无积者,刺然骨之前出血,如食顷而已,不已左取右,右取左。病新发者,取五日已。

邪客于手少阳之络,令人喉痹,舌倦口干,心烦,臂外廉痛,手不及头,刺手中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壮者立已,老者有顷已,左取右,右取左,此新病数日已。

邪客于足厥阴之络,令人卒疝暴痛。刺足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男子立已,女子有顷已,左取右,右取左。

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头项肩痛。刺足小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立已。不已,刺外踝下三痏,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顷已。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气满胸中,喘息而肢胠,胸中热。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顷已。

邪客于臂掌之间,不可得屈。刺其踝后,先以指按之痛,乃刺之。以月死生为数,月生一日一痏,二日二痏,十五日十五痏,十六日十四痏。

邪客于足阳蹻之脉,令人目痛,从内眦始。刺外踝之下半寸所各二痏,左刺右,右刺左,如行十里顷而已。

人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腹中满胀,不得前后。先饮利药,此上伤厥阴之脉,下伤少阴之络。刺足内踝之下,然骨之前,血脉出血,刺足跗上动脉。不已,刺三毛上各一痏,见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善悲惊不乐,刺如右方。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耳聋,时不闻音。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立闻。不已,刺中指爪甲上与肉交者,立闻。其不时闻者,不可刺也。耳中生风者,亦刺之如此数,左刺右,右刺左。

凡痹往来,行无常处者,在分肉间痛而刺之,以月死生为数,用针者,随气盛衰,以为痏数,针过其日数则脱气,不及日数则气不泻,左刺右,右刺左,病已止,不已复刺之如法,月生一日一痏,二日二痏,渐多之,十五日十五痏,十六日,十四痏,渐少之。

邪客于足阳明之经,令人鼽衄,上齿寒。刺足中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胁痛,不得息,咳而汗出。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不得息立已,汗出立止,咳者温衣饮食,一日已。左刺右,右刺左,病立已,不已,覆刺如法。

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嗌痛,不可内食,无故善怒,气上走贲上。刺足下中央之脉,各三痏,凡六刺,立已。左刺右,右刺左,嗌中肿,不能内唾,时不能出唾者,刺然骨之前,出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太阴之络,令人腰痛,引少腹控眇,不可以抑息,刺腰尻之解,两胛之上,是腰俞,以月死生为痏数,发针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拘挛、背急、引胁而痛,刺之从项始,数脊椎侠脊,按疾之应手如痛,刺之傍三痏,立已。

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留于枢中痛,髀不可举,刺枢中,以毫针,寒则久留。针以月死生为数,立已。

治诸经刺之,所过者不病,则缪刺之。

耳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通脉,出耳前者。

齿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脉,入齿中,立已。

邪客于五脏之间,其病也,脉引而痛,时来时止,视其病缪刺之于手足爪甲上,视其脉,出其血,间日一刺,一刺不已,五刺已。

缪传引上齿,齿唇寒痛,视其手背脉血者,去之,足阳明中指爪甲上一痏,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各一痏,立已,左取右,右取左。

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此五络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

刺其足大指内侧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后刺足心,后刺足中指爪甲上各一痏,后刺手大指内侧,去端如韭叶,后刺手心主,少阴锐骨之端,各一痏,立已。不已,以竹管吹其两耳,鬄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凡刺之数,无视其经脉,切而从之,审其虚实而调之。不调者,经刺之;有痛而经不病者,缪刺之。因视其皮部有血络者,尽取之,此缪刺之数也。

 

黄帝问道:我听说有一种“缪刺”,但不知道它的意义,究竟什麽叫缪刺?岐伯回答说:大凡病邪侵袭人体,必须首先侵入皮毛;如果逗留不去,就进入孙脉,再逗留不去,就进入络脉如还是逗留不去,就进入经脉,并向内延及五脏,流散到肠胃;这时表里都受到邪气侵袭,五脏就要受伤。这是邪气从皮毛而入,最终影响到五脏的次序。象这样,就要治疗其经穴了。如邪气从皮毛侵入,进入孙、络后,就逗留而不去,由于络脉闭塞不通,邪气不得入于经脉,于是就流溢于大络中,从而生成一些异常疾病。邪气侵入大络后,在左边的就流窜到右边,在右边的就流窜到左边,或上或下,或左或右,但只影响到络脉而不能进入经脉之中,从而随大络流布到四肢;邪气流窜无一定地方,也不能进入经脉俞穴,所以病气在右而症见于左,病气在左而症见于右,必须右痛茨左,左痛刺右,才能中邪,这种刺法就叫做“缪刺”。

黄帝道:我想听听缪刺左病右取、右病左取的道理是怎样的?它和巨刺法怎麽区别?岐伯说:邪气侵袭到经脉,如果左边经气较盛则影响到右边经脉,或右边经气较盛则影响到左边经脉;但也有左右相互转移的,如左边疼痛尚未好,而右边经脉已开始有病,象这样,就必须用巨刺法了。但是运用巨刺必定要邪气中于经脉,邪气留脉决不能运用,因为它不是络脉的病变。因为络病的病痛部位与经脉所在部位不同,因此称为“缪刺”。

黄帝道:我想知道缪刺怎样进行,怎样用于治疗病人?岐伯说:邪气侵入足少阴经的络脉,使人突然发生心痛,腹胀大,胸胁部胀满但并无积聚,针刺然谷穴出些血,大约过一顿饭的工夫,病情就可以缓解;如尚未好,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新近发生的病,针刺五天就可痊愈。

邪气侵入手少阳经的络脉,使人发生咽喉疼痛痹塞,舌卷,口干,心中烦闷,手臂外侧疼痛,抬手不能至头,针刺手小指侧的次指指甲上方,距离指甲如韭菜叶宽那样远处的关冲穴,各刺一针。壮年人马上就见缓解,老年人稍待一会儿也就好了。左病左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如果是新近发生的病,几天就可痊愈。

邪气侵袭足厥阴经的络脉,使人突然发生疝气,剧烈疼痛,针刺足大趾爪甲上与皮肉交接处的大敦穴,左右各刺一针。男子立刻缓解,女子稍待一会儿也就好了。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袭足太阳经的络脉,使人发生头项肩部疼痛,针刺足小趾爪甲上与皮肉交接处的至阴穴,各刺一针,立刻就缓解。如若不缓解,再刺外踝下的金门穴三针,大约一顿饭的工夫也就好了。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袭手阳明经的络脉,使人发生胸中气满,喘息而胁肋部撑胀,胸中发热,针刺手大指侧的次指指甲上方,距离指甲如韭菜叶宽那样远处的商阳穴,各刺一针。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大约一顿饭的工夫也就好了。

邪气侵入手厥阴经的络脉,使人发生臂掌之间疼痛,不能弯曲,针刺手腕后方,先以手指按压,找到痛处,再针刺。根据月亮的圆缺确定针刺的次数,例如月亮开始生光,初一刺一针,初二刺二针,以后逐日加一针,知道十五日加到十五针,十六日又减为十四针,以后逐日减一针。

邪气侵入足部的阳蹻脉,使人发生眼睛疼痛,从内眦开始,针刺外踝下面约半寸后的申脉穴,各刺一针。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大约如人步行十里路的工夫就可以好了。

人由于堕坠跌伤,淤血停留体内,使人发生腹部胀满,大小便不通,要先服通便导淤的药物。这是由于坠跌,上面伤了厥阴经脉,下面伤了少阴经的络脉。针刺取其足内踝之下、然骨之前的血脉,刺出其血,再刺足背上动脉处的冲阳穴;如果病不缓解,再刺足大趾三毛处的大敦穴各一针,出血后病立即就缓解。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假如有好悲伤或惊恐不乐的现象,刺法同上。

邪气侵入手阳明经的络脉,使人耳聋,间断性失去听觉,针刺手大指侧的次指指甲上方,距离指甲如韭菜叶宽那样远处的商阳穴各一针,立刻就可以恢复听觉;再刺中指爪甲上与皮肉交接处的中冲穴,马上就可听到声音。如果是完全失去听力的,就不可用针刺治疗了。假如耳中鸣响,如有风声,也采取上述方法进行针刺治疗。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凡是痹证疼痛走窜,无固定地方的,就随疼痛所在而刺其分肉之间,根据月亮盈亏变化确定针刺的次数。凡有用针刺治疗的,都要随着人体在月周期中气血的盛衰情况来确定用针的次数,如果用针次数超过其相应的日数,就会损耗人的正气,如果达不到相应的日数,邪气又不得泻除。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病好了,就不要再刺;若还没有痊愈,按上述方法再刺。月亮新生的初一刺一针,初二刺二针,以后逐日加一针,知道十五日加到十五针,十六日又减为十四针,以后逐日减一针。

邪气侵入足阳明经的络脉,使人发生鼻塞,衄血,上齿寒冷,针刺足中趾侧的次趾爪甲上方与皮肉交接处的历兑穴,各刺一针。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入足少阳经的络脉,使人胁痛而呼吸不畅,咳嗽而汗出,针刺足小趾侧的次趾爪甲上方与皮肉交接处的窍阴穴,各刺一针,呼吸不畅马上就缓解,出汗也就很快停止了;如果有咳嗽的要嘱其注意衣服饮食的温暖,这样一天就可好了。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疾病很快就可痊愈。如果仍未痊愈,按上述方法再刺。

邪气侵入足少阴经的络脉,使人咽喉疼痛,不能进饮食,往往无故发怒,气上逆直至门之上,针刺足心的涌泉穴,左右各三针,共六针,可立刻缓解。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如果咽喉肿起而疼痛,不能进饮食,想咯(kǎ卡)吐痰涎又不能咯出来,针刺然骨前面的然骨穴,使之出血,很快就好。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入足太阴经的络脉,使人腰痛连及少腹,牵引至胁下,不能挺胸呼吸,针刺腰尻部的骨缝当中及两旁肌肉上的下尻穴,这是腰部的俞穴,根据月亮圆缺确定用针次数,出针后马上就好了。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入足太阳经的络脉,使人背部拘急,牵引胁肋部疼痛,针刺应从项部开始沿着脊骨两旁向下按压,在病人感到疼痛处周围针刺三针,病立刻就好。

邪气侵入足少阳经的络脉,使人环跳部疼痛,腿骨不能举动,以毫针刺其环跳穴,有寒的可留针久一些,根据月亮盈亏的情况确定针刺的次数,很快就好。

治疗各经疾病用针刺的方法,如果经脉所经过的部位未见病变,就应用缪刺法。耳隆针刺手阳明经商阳穴,如果不好,再刺其经脉走向耳前的听宫穴。蛀牙病刺手阳明经的商阳穴,如果不好,再刺其走入齿中的经络,很快就见效。

邪气侵入到五脏之间,其病变表现为经脉牵引作痛,时痛时止,根据其病的情况,在其手足爪甲上进行缪刺法,择有血液郁滞的络脉,刺出其血,隔日刺一次,一次不见好,连刺五次就可好了。阳明经脉有病气交错感传而牵引上齿,出现唇齿寒冷疼痛,可视其手背上经脉有郁血的地方针刺出血,再在足阳明中趾爪甲上刺一针,在手大拇指侧的次趾爪甲上的商阳穴各刺一针,很快就好了。左病则刺右边,右病则刺左边。

邪气侵入到手少阴、手太阴、足少阴、足太阴、和足阳明的络脉,这五经的络脉都聚会于耳中,并上绕左耳上面的额角,假如由于邪气侵袭而至此五络的真气全部衰竭,就会使经脉都振动,而形体失去知觉,就象死尸一样,有人把它叫做“尸厥”。这时应当针刺其足大趾内侧爪甲距离爪甲有韭菜叶宽那麽远处的隐白穴,然后再刺足心的涌泉穴,再刺足中趾爪甲上的历兑穴,各刺一针;然后再刺手大指内侧距离爪甲有韭菜叶宽那麽远处的少商穴,再刺手少阴经在掌后芮骨端的神门穴,各刺一针,当立刻清醒。如仍不好,就用竹管吹病人两耳之中,并把病人左边头角上的头发剃下来,取一方寸左右,烧制为末,用好酒一杯冲服,如因失去知觉而不能饮服,就把药酒灌下去,很快就可恢复过来。

大凡刺治的方法,先要根据所病的经脉,切按推寻,评审虚实而进行调治;如果经络不调,先采用经刺的方法;如果有病痛而经脉没有病变,再采用缪刺的方法,要看皮肤不是否有郁血的络脉,如有应全部把郁血刺出。以上就是缪刺的方法

 

四时刺逆从论篇第六十四

厥阴有余病阴痹;不足病生热痹;滑则病狐疝风;涩则病少腹积气。

少阴有余皮痹隐轸;不足病肺痹;滑则病肺风疝;涩则病积溲血。

太阴有余,病肉痹,寒中;不足病脾痹;滑则病脾风疝;涩则病积,心腹时满。

阳明有余,病脉痹身时热;不足病心痹;滑则病心风疝;涩则病积,时善惊。

太阳有余病骨痹,身重;不足病肾痹;滑则病肾风疝;涩则病积,善时巅疾。

少阳有余病筋痹、胁满;不足病肝痹,滑则病肝风疝;涩则病积,时筋急目痛。

是故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

帝曰:余愿闻其故。岐伯曰:春者天气始开,地气始泄,冻解冰释,水行经通,故人气在脉。夏者经满气溢,入孙络受血,皮肤充实。长夏者,经络皆盛,内溢肌中。秋者天气始收,腠理闭塞,皮肤引急。冬者,盖藏血气在中。内着骨髓,通于五脏。是故邪气者,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至其变化,不可为度,然必从其经气,辟除其邪,除其邪则乱气不生。

帝曰:逆四时而生乱气奈何?岐伯曰:春刺络脉,血气外溢,令人少气;春刺肌肉,血气环逆,令人上气;春刺筋骨,血气内着,令人腹胀。

夏刺经脉,血气乃竭,令人解(亻亦);夏刺肌肉,血气内却,令人善恐;夏刺筋骨,血气上逆,令人善怒。

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秋刺络脉,气不外行,令人卧,不欲动;秋刺筋骨,血气内散,令人寒栗。

冬刺经脉,气血皆脱,令人目不明;冬刺络脉,内气外泄,留为大痹,冬刺肌肉,阳气竭绝,令人善忘。

凡此四时刺者,大逆之病,不可不从也,反之则生乱气相淫病焉。故刺不知四时之经,病之所生,以从为逆,正气内乱,与精相薄,必审九候,正气不乱,精气不转。

帝曰:善。刺五脏中心一曰死,其动为噫。中肝五日死,其动为语。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中肾六日死,其动为嚏欠。中脾十日死,其动为吞。刺伤人五脏必死,其动则依其藏之所变候,知其死也。

 

厥阴之气过盛,就会发生阴痹;不足则发生热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狐疝风;气血运行涩滞则形成少腹中有积气。少阴之气有余,可以发生皮痹和隐疹;不足则发生肺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肺风疝;气血运行涩滞则病积聚和尿血。太阴之气有余,可以发生肉痹和寒中;不足则发生脾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脾风疝;气血运行涩滞则病积聚和心腹胀满。阳明之气有余,可以发生脉痹,身体有时发热;不足则发生心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心风疝;气血运行涩滞则病积聚和不时惊恐。太阳之气有余,可以发生骨痹、身体沉重;不足则发生肾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肾风疝;气血运行涩滞则病积聚,且不时发生巅顶部疾病。少阳之气有余,可以发生筋痹和胁肋满闷;不足则发身肝痹;气血过于滑利则患肝风疝;气血运行涩滞则病积聚,有时发生筋脉拘急和眼目疼痛等。

所以春天人的气血在经脉,夏天人的气血在孙络,长夏人的气血在肌肉,秋天人的气血在皮肤,冬天人的气血在骨髓中。

黄帝说:我想听听其中的道理。岐伯说:春季,天之阳气开始启动,地之阴气也开始发泄,冬天的并冰冻时逐渐融化解释,水道通行,所以人的气血也集中在经脉中流行。夏季,经脉中气血充满而流溢于孙络,孙络接受了气血,皮肤也变得充实了。长夏,经脉和络脉中的气血都很旺盛,所以能充分地灌溉润泽于肌肉之中。秋季,天气开始收敛,腠理随之而闭塞,皮肤也收缩紧密起来了。冬季主闭藏,人身的气血收藏在内,聚集于骨髓,并内通于五脏。所以邪气也往往随着四时气血的变化而侵入人体相应的部位,若待其发生了变化,那就难以预测了;但必须顺应四时经气的变化及早进行调治,驱除侵入的邪气,那麽气血就不致变化逆乱了。

黄帝道:针刺违反了四时而导致气血逆乱是怎样的?岐伯说:春天刺络脉,会使血气向外散溢,使人发生少气无力;春天刺肌肉,会使血气循环逆乱,使人发生上气咳喘;春天刺筋骨,会使血气留著在内,使人发生腹胀。夏天刺经脉,会使血气衰竭,使人疲倦懈惰;夏天刺肌肉,会使血气却弱于内,使人易于恐惧;夏天刺筋骨,会使血气上逆,使人易于发怒。秋天刺经脉,会使血气上逆,使人易于忘事;秋天刺络脉,但人体气血正直内敛而不能外行,所以使人阳气不足而嗜卧懒动;秋天刺筋骨,会使血气耗散与内,使人发生寒战。冬天刺经脉,会使血气虚脱,使人发生目视不明;冬天刺络脉,则收敛在内的真气外泄,体内血行不畅而成“大痹”;冬天刺肌肉,会使阳气竭绝于外,使人易于忘事。以上这些四时的刺法,都将严重地违背四时变化而导致疾病发生,所以不能不注意顺应四时变化而施刺;否则就会产生逆乱之气,扰乱人体生理功能而生病的呀!所以针刺不懂得四时经气的盛衰和疾病之所以产生的道理,不是顺应四时而是违背四时变化,从而导致正气逆乱于内,邪气便与精气相结聚了。一定要仔细审察九侯的脉象,这样进行针刺,正气就不会逆乱了,邪气也不会与精气相结聚了。黄帝说:讲的好!

如果针刺误中了五脏,刺中心脏一天就要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为噫气;刺中肝脏五天就要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为多语;刺中肺脏三天就要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为咳嗽;刺中肾脏六天就要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为喷嚏和哈欠;刺中脾脏十天就要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为吞咽之状等。刺伤了人的五脏,必致死亡,其变动的症状也随所伤之脏而又各不相同,因此可以根据它来测知死亡的日期。

 

标本病传论篇第六十五

黄帝问曰:病有标本,刺有逆从奈何?

岐伯对曰:凡刺之方,必别阴阳,前后相应,逆从得施,标本相移,故曰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本,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本。故治有取标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故知逆与从,正行无问,知标本者,万举万当,不知标本,是谓妄行。

夫阴阳逆从,标本之为道也,小而大,言一而知百病之害,少而多,浅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也。以浅而知深,察近而知远,言标与本,易而勿及。

治反为逆,治得为从。

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

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

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

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必先调之,乃治其他病。

先病而后先中满者,治其标;先中满而后烦心者,治其本。

人有客气有同气。

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

病发而有余,本而标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标。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本。

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独行,先以小大不利而后生病者,治其本。

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咳,三日胁肢痛,五日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中。

肺病喘咳,三日而胁肢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

肝病头目眩胁肢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腰脊少腹痛胫酸,三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早食。

脾病身痛体重,一日而胀,二日少腹腰脊痛,胫酸,三日背(月吕)筋痛,小便闭,十日不已死。冬入定,夏晏食。

肾病少腹腰脊痛(骨行)酸,三日背(月吕)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两胁肢痛,三日不已死。冬大晨,夏晏晡。

胃病胀满,五日少腹腰脊痛(骨行)酸,三日背(月吕)筋痛,小便闭,五日身体重,六日不已死。冬夜半后,夏日眣。

膀胱病,小便闭,五日少腹胀,腰脊痛(骨行)酸,一日腹胀,一日身体痛,二日不已死。冬鸡鸣,夏下晡。

诸病以次是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间一脏止及至三四脏者,乃可刺也。

 

黄帝问道:疾病有标和本的分别,刺法有逆和从的不同,是怎麽回事?岐伯回答说:大凡针刺的准则,必须辨别其阴阳属性,联系其前后关系,恰当地运用逆治和从治,灵活地处理治疗中的标本先后关系。所以说有的病在标就治标,有的病在本就治本,有的病在本却治标,有的病在标却治本。在治疗上,有治标而缓解的,有治本而见效的,有逆治而痊愈的,有从治而成功的。所以懂得了逆治和从治的原则,便能进行真确的治疗而不必疑虑;知道了标本之间的轻重缓急,治疗时就能万举万当;如果不知标本,那就是盲目行事了。

关于阴阳、逆从、标本的道理,看起来很小,而应用的价值却很大,所以谈一个阴阳标本逆从的道理,就可以知道许多疾病的利害关系;由少可以推多,执简可以驭繁,所以一句话可以概括许多事物的道理。从浅显入手可以推知深微,观察目前的现象可以了解它的过去和未来。不过,讲标本的道理是容易的,可运用起来就比较难了。迎着病邪而泻的方法就是“逆”治,顺应经气而补的方法就是“从”治。

先患某病而后发生气血逆适的,先治其本;先气血逆乱而后生病的,先治其本。先有寒而后生病的,先治其本;先有病而后生寒的,先治其本。先有热而后生病的,先治其本;先有热而后生中满腹胀的,先治其标。先有某病而后发生泄泻的,先治其本;先有泄泻而后发生疾病的,先治其本。必须先把泄泻调治好,然后再治其他病。先患某病而后发生中满腹胀的,先治其标;先患中满腹胀而后出现烦心的,先治其本。人体疾病过程中有邪气和正气的相互作用,凡是出现了大小便不利的,先通利大小便以治其标;大小便通利则治其本病。疾病发作表现为有余,就用“本而标之”的治法,即先祛邪以治其本,后调理气血、恢复生理功能以治其标;疾病发作表现为正气不足,就用“标而本之”的治法,即先祛以治其本,后调理气血、恢复生理功能以治其标;疾病发作表现为正气不足,就用“标而本之”的治法,即先固护正气防止虚脱以治其标,后祛除邪气以治其本。总之,必须谨慎地观察疾病的轻重深浅和缓解期与发作期中标本缓急的不同,用心调理;凡病轻的,缓解期的,可以标本同治;凡病重的,或发作期,应当采用专一的治本或指标的方法。另外,如果先有大小便不利而后并发其他疾病的,应当先治其本病。

大凡疾病的传变,心病先发心痛,过一日病传于肺而咳嗽;再过三日病传入肝而胁肋胀痛;再过五日病传入脾而大便闭塞不通、身体疼痛沉重;再过三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半夜,夏天死于中午。

肺病先发喘咳,三日不好则病传于肝,则胁肋胀满疼痛;再过一日病邪传脾,则身体沉重疼痛;再过五日病邪传胃,则发生腹胀。再过十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日落之时,夏天死于日出之时。

肝病则先头疼目眩,胁肋胀满,三日后病传于脾而身体沉重疼痛;再过五日病穿于胃,产生腹胀;再过三日病传于肾,产生腰脊少腹疼痛,,腿胫发酸;再过三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日落之时,夏天死于吃早饭的时候。

脾病则先身体沉重疼痛,一日后病邪传入于胃,发生腹胀;再过二日病邪传于肾,发生少腹腰椎疼痛,腿胫发酸;再过三日病邪入膀胱,发生背脊筋骨疼痛,小便不通;再过十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申时之后,夏天死于寅时之后。

肾病则先少腹腰脊疼痛,腿胫发酸,三日病邪后病邪传入膀胱,发生背脊筋骨疼痛,小便不通;再过三日病邪传入于胃,产生腹胀;再过三日病邪传于肝,发生两胁胀痛;再过三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天亮,夏天死于黄昏。

胃病则心腹部胀满,五日后病邪传于肾,发生少腹腰脊疼痛,腿胫发酸;再过三日病邪传入膀胱,发生背脊筋骨疼痛,小便不通;再过五日病邪传于脾,则身体沉重;再过六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半夜之后,夏天死于午后。

膀胱发病则先小便不通,五日后病邪传于肾,发生少腹胀满,腰脊疼痛腿胫发酸;再过一日病邪传入于胃,发生腹胀;再过一日病邪传于脾,发生身体疼痛;再过二日不愈,就要死亡;冬天死于半夜后,夏天死于下午。

各种疾病按次序这样相传,正如上面所说的,都有一定的死期,不可以用针刺治疗;假如是间脏相传就不易再传下去,即使传过三脏、四脏,还是可以用针刺治疗的。

 

天元纪大论篇第六十六

黄帝问曰: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论言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余已知之矣。愿闻其与三阴三阳之候奈何合之?

鬼臾区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也。夫五运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可不通乎。

故物生谓之化,物极谓之变;阴阳不测谓之神;神用无方,谓之圣。

夫变化之为用也,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

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

然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金木者,生长之终始也。气有多少,形有盛衰,上下相召,而损益彰矣。

帝曰:愿闻五运之主时也如何?鬼臾区曰:五气运行,各终期日,非独主时也。

帝曰:请问其所谓也。鬼臾区曰:臣稽考太始天元册文曰:太虚廖廓,肇基化元,万物资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总统坤元,九星悬朗,七曜周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咸章,臣斯十世,此之谓也。

帝曰:善。何谓气有多少,形有盛衰?鬼臾区曰: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也。形有盛衰,谓五行之治,各有太过不及也。故其始也,有余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余从之。知迎知随,气可与期。应天为天符,承岁为岁直,三合为治。

帝曰:上下相召奈何?鬼臾区曰: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木火土金水,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下应之。

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

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以欲知天地之阴阳者,应天之气,动而不息,故五岁而右迁;应地之气,静而守位,故六期而环会。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而变由生也。

帝曰:上下周纪,其有数乎?鬼臾区曰:天以六为节,地以五为制。周天气者,六期为一备;终地纪者,五岁为一周。君火以明,相火以位。五六相合,而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凡三十岁,千四百四十气,凡六十岁,而为一周,不及太过,斯皆见矣。

帝曰:夫子之言,上终天气,下毕地纪,可谓悉矣。余愿闻而藏之,上以治民,下以治身,使百姓昭着,上下和亲,德泽下流,子孙无忧,传之后世,无有终时,可得闻乎?

鬼臾区曰:至数之机,迫迮以微,其来可见,其往可追,敬之者昌,慢之者亡,无道行弘,必得天殃。谨奉天道,请言真要。

帝曰:善言始者,必会于终,善言近者,必知其远,是则至数极而道不惑,所谓明矣。愿夫子推而次之,令有条理,简而不匮,久而不绝,易用难忘,为之纲纪。至数之要,愿尽闻之。

鬼臾区曰:昭乎哉问?明乎哉道!如鼓之应桴,响之应声也。臣闻之,甲乙之岁,土运统之;乙庚之岁,金运统之;丙辛之岁,水运统之;丁壬之岁,木运统之;戊癸之岁,火运统之。

帝曰:其于三阴三阳合之奈何?鬼臾区曰:子午之岁,上见少阴;丑未之岁,上见太阴;寅申之岁,上见少阳;卯酉之岁,上见阳明;辰戊之岁,上见太阳;已亥之岁,上见厥阴。少阴所谓标也,厥阴所谓终也。

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帝曰:光乎哉道,明乎哉论!请着之玉版、藏之金匮,署曰天元纪。

 

黄帝问道:天有木、火、土、金、水五行,临治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从而产生寒、暑、燥、湿、风等气候变化,人有五脏生物志之气,从而产生喜、怒、思、忧、恐等情志变化。经论所谓五运递相因袭,各有一定的主治季节,到了一年终结之时,有重新开始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还想再听听五运和三阴三阳的结合是怎样的呢?鬼叟区再次跪拜回答说:你提这个问题很高明啊!五运和阴阳是自然界变化的一般规律,是自然万物的一个总纲,是事物发展变化的基础和生长毁灭的根本,是宇宙间无穷尽的变化所在,这些道理哪能不通晓呢?因而事物的开始发生叫做“化”,发展到极点叫做“变”,难以探测的阴阳变化叫做“神”,能够掌握和运用这种变化无边的原则的人,叫做“圣”。阴阳变化的作用,在宇宙空间,则表现为深远无穷,在人则表现为认识事物的自然规律,在地则表现为万物的生化。物质的生化而产生五味,认识了自然规律而产生智慧,再深远的宇宙空间,产身无穷尽的变化。神明的作用,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所以在天为无形之气,在地为有形之质,形和气相互感召,就能变化和产生万物。天复于上,地载于下,所以天地是万物的上下;阳升于左,阴降于右,所以左右阴阳的道路;水属阴,火属阳,所以水火是阴阳的象征;万物发生于春属木,成实于秋属金,所以金木是生成的终始。阴阳之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有多少的不同,有形物质在发展过程中也有旺盛和衰老的区别,在上之气和在下之质互相感召,事物太过和不及的形象就都显露出来了。

黄帝说:我想听听关于五运分主四时是怎样的呢?鬼臾区说:五运各能主一年,不是单独只主四时。黄帝说:请你把其中的道理讲给我听听。鬼臾区说:臣久已考查过《太始天元册》,中文说:广阔无边的天空,是物质生化之本元的基础,万物资生的开始,五运行于天道,终而复始,布施天地真元之气,概括大地生化的本元,九星悬照天空,七曜按周天之度旋转,于是万物有阴阳的不断变化,有柔刚的不同性质,幽暗和显明按一定的位次出现,寒冷和暑热,按一定的季节往来,这些生生不息之机,变化无穷之道;宇宙万物的不同形象,都表现出来了。我家研究这些道理已有十世,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说:好。什麽叫气有多少,形有盛衰呢?鬼臾区说:阴气和阳气各有多少的不同,厥阴为一阴,少阴为二阴,太阴为三阴,少阴为一阳,阳明为二阳,太阳为三阳,所以叫做三阴三阳。形有盛衰,指天干所主的运气,各有太过不及的区别。例如开始是太过的阳年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不及的阴年,不及的阴年过后,从之而来的是太过的阳年。只要明白了迎之而至的是属于什麽气,随之而至的是属于什麽气,对一年中运气的盛衰情况,就可以预先知道。凡一年的中运之气与司天之气相符的,属于“天符”之年,一年的中运之气与岁支的五行相同的,属于“岁直”之年,一年的中运之起与司天之气年支的五行均相合的,属于“三合”之年。

黄帝说:天气和地气互相感召是怎样的呢?鬼臾区说:寒、暑、燥、湿、风、火,是天的阴阳,三阴三阳上承之。木、火、土、金、水、火、是地的阴阳,生长化收藏下应之。上半年天气主之,春夏为天之阴阳,主生主长;下半年地气主之,球冬为地之阴阳,主杀主藏。天气有阴阳,地气也有阴阳。因此说: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以想要知道天地的变化情况,就要了解,五行应于天干而为五运,常动而不息,故五年之间,自动向西,每运转换一次;六气应于地支,为三阴三阳,其运行较迟,各守其位,故六年而环周一次。由于动和静互相感召,天气和地气互相加临,阴气和阳气互相交错,而运气的变化就发生了。

黄帝说:天气和地气,循环周旋,有没有定数呢?鬼臾区说“司天之气,以六为节,司地之气,以五为制。司天之气,六年循环一周,谓之一备;司地之气,五年循环一周,谓之一周。主运之气的火运,君火是有名而不主令,相火代君宣化火令。六气和五运互相结合,七百二十气,谓之一纪,共三十年;一千四百四十气,共六十年而成为一周,在这六十年中,气和运的太过和不及,都可以出现了。

黄帝说:先生所谈论的,上则终尽天气,下则穷究地理,可以说是很详尽了。我想在听后把它保存下来,上以调治百姓的疾苦,下以保养自己的身体,并使百姓也都明白这些道理,上下和睦亲爱,德泽广泛流行,并能传之于子孙后世,使他们不必发生忧虑,并且没有终了的时候,可以再听你谈谈吗?鬼臾区说:气运结合的机理,很是切近而深切,他来的时候,可以看得见,他去的时候,是可以追溯的。遵从这些规律,就能繁荣昌盛,违背这些规律,就要损折夭亡;不遵守这些规律,而只按个人的意志去行事,必然要遇到天然的灾殃。现在请让我根据自然规律讲讲其中的至哩要道。黄帝说:凡是善于谈论事理的起始,也必能领会其终结,善于谈论近的,也必然就知道远的。这样,气运的至数虽很深远,而其中的道理并不至被迷惑,这就是所谓明了的意思。请先生把这些道理,进一步加以退演,使他更有条理,简明而又不贫乏,永远相传而不至于绝亡,容易掌握而不会忘记,使其能提纲挈领,至哩扼要,我想听你详细地讲讲。鬼臾区说:你说的道理很明白,提的问题也很高明啊!好象鼓槌击在鼓上的应声,又象发出声音立即得到回响一样。臣听说过,凡是甲已年都是土运治理,乙庚年都是金运治理,丙辛年都是水运治理,丁壬年都是木运治理,戊癸年都是火运治理。

黄帝说:三阴三阳与六气是怎样相合的呢?鬼臾区说:子午年是少阴司天,丑末年是太阴司天,寅申年是是少阳司天,卯酉年是阳明司天,辰酉是太阴司天,巳亥年是厥阴司天,地支十二,始于子,终于亥,子是是少阴司天,亥是厥阴司天,所以按这个顺序排列,少阴是起首,厥阴是终结。厥阴司天,风气主令;少阴司天,热气主令;太阴司天,湿气主令;少阳司天,相火主令;阳明司天,燥气主令;太阳司天,寒气主令。这就是三阴三阳的本元,所以叫做六元。黄帝说:你的论述很伟大,也很高明啊!我将把他刻在玉版上,藏在金匮里,题上名字,叫做天元纪。

 

五运行大论篇第六十七

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

请天师而问之曰: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

余闻五运之数于夫子,夫子之所言,正五气之各主岁尔,首甲定运,余因论之。鬼臾区曰:土主甲己,金主乙庚,水主丙辛,木主丁壬,火主戊癸。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已亥之上,厥阴主之。不合阴阳,其故何也?

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

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白,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帝曰:愿闻其所始也。岐伯曰:昭乎哉!问也。臣览太始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黅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昂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璧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

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

帝曰:善。论言天地者,万物之上下;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未知其所谓也?

岐伯曰:所谓上下者,岁上下见阴阳之所在也。左右者,诸上见厥阴,左少阴,右太阳;见少阴,左太阴,右厥阴;见太阴,左少阳,右少阴;见少阳,左阳明,右太阴;见阳明,左太阳,右少阳;见太阳,左厥阴,右阳明;所谓面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

帝曰:何谓下?岐伯曰: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左阳明,右太阴;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左太阳,右少阳;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左厥阴,右阳明;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左少阴,右太阳;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左太阴,右厥阴;太阳在上,则太阴在下,左少阳,右少阴;所谓面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

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帝曰:气相得而病者,何也?岐伯曰:以下临上,不当位也。

帝曰:动静何如?岐伯曰: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覆会也。

帝曰:余闻鬼臾区曰:应地者静,今夫子乃言下者左行,不知其所谓也?愿闻何以生之乎?

岐伯曰:天地动静,五行迁复,虽鬼臾区其上候而已,犹不能遍明。

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帝曰:地之为下否乎?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

帝曰:凭乎?岐伯曰:大气举之也。

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

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生化也。

故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帝曰:天地之气,何以候之?岐伯曰: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也。脉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此之谓也。

帝曰:间气何如?岐伯曰:随气所在,期于左右。

帝曰:期之奈何?岐伯曰:从其气则和,违其气则病。

不当其位者病,迭移其位者病,失守其位者危,尺寸白者死,阴阳交者死。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帝曰: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生化?

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

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

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气为柔,在脏为肝。

其性为喧,其德为和,其用为动,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其政为散,其令宣发,其变摧拉,其眚为陨,其味为酸,其志为怒。

怒伤肝,悲胜怒,风伤肝,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

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脏为心。

其性为暑,其德为湿,其用为燥,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其政为明,其令郁蒸,其变炎烁,其眚燔?,其味为苦,其志为喜。

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

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气为充,在脏为脾。

其性静兼,其德为濡,其用为化,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倮,其政为谧,其令云雨,其变动注,其眚淫溃,其味为甘,其志为思。

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脾,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

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脏为肺。

其性为凉,其德为清,其用为固,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其政为劲,其令雾露,其变肃杀,其眚苍落,其味为辛,其志为忧。

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

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气为坚,在脏为肾。

其性为凛,其德为寒,其用为(阙一字),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其政为静,其令(阙二字),其变凝冽,其眚冰雹,其味为咸,其志为恐。

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五气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

帝曰:病生之变何如?岐伯曰: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

帝曰:主岁何如?岐伯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帝曰:善。

 

黄帝坐在明堂里,开始厘正天之纲纪,考建五握运行的常理,乃向天师岐伯请问到:在以前的医论中曾经言道,天地的动静,是以自然界中变化莫测的物象为纲纪,阴阳升降,是以寒暑的更换,显示它的征兆。我也听先生将过五运的规律,先生所讲的仅是五运之气各主一岁。关于六十甲子,从甲年开始定运的问题,我又与鬼叟区进一步加以讨论,鬼叟区说,土运主甲已年,金运主已庚年,水运主丙辛年,木运主丁壬年,火运主戊癸年。子午年是少阴司天,辰戌是太阴司天,巳亥年是厥阴司,这些,与以前所论的阴阳不怎麽符合,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他是阐明其中的道理的,这里指的是天地运气的阴阳变化。关于阴阳之数,可以数的,是人身中的阴阳,因而合乎可以数的出的阴阳之数。至于阳明的变化,若进一步推演之,可以从十而至百,由千而及万,所以天地的变化,不能用数字去类推,只能从自然万象的变化中去推求。

黄帝说:我想听听运气学说是怎样创始的。岐伯说:你提这个问题很高明的啊!我曾看到《太始天元册》文记载,赤色的天气,经过牛、女二宿及西北方的戊分;黄色的天气,经过心、尾二宿及东南方的已分;青色的天气,经过危、室二宿与柳、鬼二宿之间;白色的天气,经过亢、氐二宿与昴、毕二宿之间;黑色的天气,经过张、翼二宿与娄、胃二宿之间。所谓戊分,即奎、壁二宿所在处,己分,即角、轸二宿所在处,奎、壁正当秋分时,日渐短,气渐寒,角、轸正当春分时,日渐长,气渐暖,所以是天地阴阳的门户。这是推演气候的开始,自然规律的所在,不可以不通。

黄帝说:好。在天元纪大论中曾说:天地是万物的上下,左右是阴阳的道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岐伯说:这里所说的“上下”指的是从该年的司天在泉,以见阴阳所在的位置。所说的“左右”指的是司天的左右间气,凡是厥阴司天,左间是少阴,右间是太阳;少阳司天,左间是少阴,右间是厥阴;太阴司天,左间是少阳,右间是少阴;少阳司天,左间是阳明,右间是太阴;阳明司天,左间是太阳,右间是少阳;太阳司天,左间是厥阴,右间是阳明。这里说的左右,是面向北方所见的位置。

黄帝说:什麽叫做(在泉)?岐伯说:厥阴司天,则少阳在泉,在泉的左间是阳明,右间是太阴;少阳司天则阳明在泉,在泉的左间是太阳,右间是少阳;太阴司天则太阳在泉,在泉的左间是厥阴,右间是阳明;少阳司天则厥阴在泉,在泉的左间是少阴,右间是太阳;阳明司天则少阴在泉,在泉的左间是太阴,右间是劂阴;太阳司天则太阴在泉,在泉的左间是少阳,右间是少阳。这里所说的左右是面向南方所见的位置。客气和主气互相交感,客主之六气互相加临,若客主之气相得的就属平和,不相得的就要生病。黄帝说:若客主之气相得而生病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说:气相得指的气生主气,若主气生客气,是上下颠倒,叫做下临上,仍属不当其位,所以也要生病。

黄帝说:天地的动静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天在上,自东而西是向右运行;地在下,自东而西是向左运行,左行和右行,当一年的时间,经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及其余数四分度之一,而复会于原来的位置。黄帝说:我听到鬼叟区说:应地之气是静止而不动的。现在先生乃说:“下者左行”,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听听是什麽道理。岐伯说:天地的运动和静止,五行的递迁和往复,鬼叟区虽然知道了天的运行情况,但是没有全面的了解。关于天地变化的作用,天显示的是日月二十八宿等星象,地形成了有形的物质。日月五星围绕在太空之中,五行附着在大地之上。所以地载运各类有形的物质。太空布列受天之精气的星象。地之形质与天之精气的运动,就象根本和枝叶的关系。虽然距离很远,但通过对形象的观察,仍然可以晓得他们的情况。

黄帝问道:大地是不是在下面呢?

岐伯回答说:大地在人之下,居于太空中间。黄帝问道:大地在太空中凭借什么力量呢?岐伯回答说:是大气托举着的。燥气使它干燥,暑气使它蒸发,风气使它动荡,湿气使它滋润,寒气使它坚实,火气使它温暖。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气游行于中间。一年之内,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下临于大地,由于大地感受了六气的影响才化生为万物。燥气太过,大地干燥;暑气太过,大地炽热;风气太过,大地动荡;湿气太过,大地泥泞;寒气太过。大地坼裂;火气太过,大地坚固。

黄帝问道说:司天、在泉之气对人的影响,怎样从脉象方面观察呢?

岐伯回答说: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以及胜气和复气的发生,都不会表现于脉象。《脉法》上说:司天、在泉之气的变化,不能根据脉象进行诊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道:问气的反应又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可以根据每年间气对脉象的影响去测知。黄帝问道:怎样测知呢?

岐伯回答说:脉气与岁气相应就体气平和,脉气与岁气相背就发生疾病,脉象不当其位而见于其他部位时就要生病,左右手脉互移其位也要生病,反见其相克的脉象时病情危重,两手尺脉和寸脉相反就要死亡,左右手脉交互出现也是死亡之脉。先要确定当年的干支,推算其岁运岁气以及左右问气应出现的位置,然后才能根据岁气与脉象相应情况预测死生和病情的顺逆。

黄帝问道说:寒暑燥湿风火六气与人体是怎样应合的呢?对于万物的生化又有什么关系呢?

岐伯回答说:东方应春生风,春风使木类生发,木类能生酸味,酸味滋养肝脏,肝营养筋,营养于筋的精气又滋养心脏。六气在天则幽玄深远,在人为认识事物变化的规律,在地为能化生万物的基础。生化后能生成五时,掌握了认识事物的规律,然后能使人产生无穷智慧,深远无边的宇宙,能产生变化莫测的规律(神),生成万物的气机。神的变化具体表现为: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体为筋,在气为柔和,在五脏为肝。其性质为温暖,其影响为平和,其功用为动,其色为青,其生化为繁荣,在动物为毛虫,气候特点为升散,施加于万物的作用为宣布舒发,异常变动为摧折败坏,产生的灾害为陨落,在五味为酸,在人的情志为怒。怒能伤肝,悲哀能抑制怒气;风气能伤肝,燥气能抑制风气;酸味能伤筋,辛味能抑制酸味。南方气热,热盛生火,火能生苦味,苦味人心,心能生血,心气通过血滋养脾脏。变化莫测的神的具体表现为: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体为脉,在气为长养,在五脏为心。其性质为暑热,其德为物象显现,其功用为躁动,其色为赤,生物特点为茂盛,在动物为羽虫,其作用为显明,气候特点为热盛,异常变动为炎热烧灼,其产生的灾害为燔灼焚烧,在五味为苦,在人的情志为喜。喜能伤心,恐惧能抑制喜;热能伤人,寒能制约热;苦味可伤气,咸味能克制苦味。

中央应长夏而生湿,湿能生土,土生甘味,甘味人脾,滋养脾脏,脾长养肌肉,长养肌肉的气能滋养肺脏。变化莫测的神的具体表现为: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人体为肌肉,在气为物体充盈,在脏应于脾。湿性安静兼化万物,特性是濡润,功用为化生,在色为黄,化生为万物盈满,在动物为倮虫,特性为安静,作用能布化云雨,异常变化为久雨不止,产生的灾害是湿雨土崩,在五味为甘,在人的情志为思。思能伤脾,怒能抑制思虑;湿能伤害肌肉,风能抑制湿气;甘味能伤脾,酸味能克制甘味。

西方应秋而生燥,燥能生金,金生辛味,辛入肺而养肺,肺养皮毛,滋养皮毛的精气能养肾。莫测变化的神的具体表现为:在天为干燥,在地应金,在人体应在皮毛,在气应于万物成熟,在脏应于肺脏。其特性为清凉,作用为洁净,功能为坚固,其色白,其生化为收敛,在动物应介虫,其政为刚劲急切,其令为雾露,异常变动为严酷摧残,灾害为青干而凋落,在五味为辛,在人之情感为忧,忧能伤肺,喜能抑制忧;热能伤皮毛,寒能克制热;辛味伤皮毛,苦味能克制辛味。

北方应冬而生寒,寒能生水,水生咸味,咸味入肾而养肾,肾滋养骨髓,养骨髓的精气能滋养肝脏。变化莫测的神的具体表现为:在天应寒,在地应水,在人体则应骨,其气应于物体坚实,在脏应于肾,特性为严凛,作用为寒冷,功能为闭藏,其色黑,生化为整肃,在动物为鳞虫,其政为平静,其令为霰雪。异常变动为结冰气寒,灾害为冰雹,其味咸,在人的情志为恐。恐能伤肾,思能抑制恐惧;寒能伤血,燥能克制寒气;咸味伤血,甘味能克制咸昧。

总之,五行之气是更替着主宰时令的,各有先后的次序。不在其相应的季节主宰时令,就属于邪气;在其相应的季节主宰时令,就是正气。

黄帝问道:邪气怎样发生致病的变化呢?

岐伯回答说:气候与主时方位相合,所发生的病情轻微;气候与主时方位不相合,所发生的病情严重。

黄帝问道:五气是如何主岁的呢?

岐伯回答说:主宰岁时的五行之气如果有余,就会制约其所胜之气而反欺其所不胜之气;如果不足,则其所不胜之气就会来欺凌它。但欺凌他气者,自身又会反受邪侵。之所以这样,是由于它只是元所顾忌地欺凌他气而使得正身变得空虚的缘故。

黄帝说:好。

 

六微旨大论篇第六十八

黄帝问曰:呜呼,远哉!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夫子数言谨奉天道,余闻而藏之,心私异之,不知其所谓也?愿夫子溢志尽言其事,令终不灭,久而不绝,天之道,可得闻乎?

岐伯稽首再拜对曰:明乎哉问!天之道也,此因天之序,盛衰之时也。

帝曰:愿闻天道六六之节,盛衰何也?

岐伯曰:上下有位,左右有纪。故少阳之右,阳明治之;阳明之右,太阳治之;太阳之右,厥阴治之;厥阴之右,少阴治之;少阴之右,太阴治之;太阴之右,少阳治之;此所谓气之标,盖南面而待也。故曰:因天之序,盛衰之时,移光定位,正立而待之,此之谓也。

少阳之上,火气治之,中见厥阴。

阳明之上,燥气治之,中见太阴。

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

厥阴之上,风气治之,中见少阳。

少阴之上,热气治之,中见太阳。

太阴之上,湿气治之,中见阳明。

本标不同,气应异象。

帝曰:其有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太过,何也?

岐伯曰:至而至者和;至而不至,来气不及也;未至而至,来气有余也。

帝曰:至而不至,未至而至,如何?岐伯曰:应则顺,否则逆,逆则变生,变则病。

帝曰:善。请言其应。岐伯曰:物生其应也,气脉其应也。

帝曰:善。愿闻地理之应六节,气位,何如?岐伯曰:显明之右,君火之位也。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复行一步,土气治之。复行一步,金气治之。复行一步,水气治之。复行一步,木气治之。复行一步,君火治之。

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情承之。

帝曰:何也?岐伯曰: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

帝曰:盛衰何如?岐伯曰: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邪则变甚,正则微。

帝曰:何谓当位?岐伯曰:木运临卯,火运临午,土运临四季,金运临酉,水运临子,所谓岁会,气之平也。帝曰:非位何如?岐伯曰:岁不与会也。

帝曰:土运之岁,上见太阴;火运之岁,上见少阳,少阴;金运之岁,上见阳明;木运之岁,上见厥阴;水运之岁,上见太阳;奈何?岐伯曰:天之与会也,故天元册曰天符。

天符岁会何如?岐伯曰:太一天符之会也。

帝曰:其贵贱何如?岐伯曰:天符为执法,岁位为行令,太一天符为贵人。

帝曰:邪之中也奈何?岐伯曰:中执法者,其病速而危;中行令者,其病徐而持;中贵人者,其病暴而死。

帝曰:位之易也,何如?岐伯曰:君位臣则顺,臣位君则逆。逆则其病近,其害速;顺则其病远,其害微;所谓二火也。

帝曰:善。愿闻其步何如?岐伯曰:所谓步者,六十度而有奇。故二十四步积盈百刻而成曰也。

帝曰:六气应五行之变何如?岐伯曰:位有终始,气有初中,上下不同,求之亦异也。

帝曰:求之奈何?岐伯曰: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子甲相合,命日岁立,谨候其时,气可与期。

帝曰:愿闻其岁六气,始终早晏何如?岐伯曰:明乎哉问也。甲子之岁,初之气,天数始于水下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二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三之气,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四之气,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五之气,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三十七刻半。六之气,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于二十五刻。所谓初六天之数也。

乙丑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二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终于水下百刻。三之气,始于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四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五之气,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六之气,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所谓六二天之数也。

丙寅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三十七刻半。二之气,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于二十五刻。三之气,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四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终于水下百刻。五之气,始于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六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所谓六三天之数也。

丁卯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二之气,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三之气,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三十七刻半。四之气,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于二十五刻。五之气,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六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刻于下水百刻。所谓六四天之数也。次戊辰岁初之气复,始于一刻,常如是无已,周而复始。

帝曰:愿闻其岁候何如?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日行一周,天气始于一刻。日行再周,天气始于二十六刻。日行三周,天气始于五十一刻。日行四周,天气始于七十六刻。日行五周,天气复始于一刻,所谓一纪也。

是故寅午戌岁气会同,卯未亥岁气会同,辰申子岁气会同,已酉丑岁气会同,终而复始。

帝曰:愿闻其用也。岐伯曰: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

帝曰:何谓气交?岐伯曰: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

故曰: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此之谓也。

帝曰:何谓初中?岐伯曰:初凡三十度而有奇?中气同法。

帝曰:初中何也?岐伯曰:所以分天地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初者地气也,中者天气也。

帝曰:其升降何如?岐伯曰:气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

帝曰:愿闻其用何如?岐伯曰:升已而降,降者谓天;降已而升,升者谓地。

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变作矣。

帝曰:善。寒湿相遘,燥热相临,风火相值,其有闻手?

岐伯曰:气有胜复,胜复之作,有德有化,有用有变,变则邪气居之。

帝曰:何谓邪乎?岐伯曰:夫物之生,从于化,物之极,由乎变,变化之相薄,成败之所由也。

故气有往复,用有迟速,四者之有,而化而变,风之来也。

帝曰:迟速往复,风所由生,而化而变,故因盛衰之变耳。成败倚伏游乎中,何也?

岐伯曰: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

帝曰:有期乎?岐伯曰:不生不化,静之期也。

帝曰:不生化乎?岐伯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

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

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

化有小大,期有近远。

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

故曰:无形无患,此之谓也。

帝曰:善。有不生不化乎?岐伯曰:悉乎哉问也?与道合同,惟真人也。帝曰:善。

 

黄帝问道:天的规律非常远大呀!如象仰望空中的浮云,又象看望深渊一样,渊虽深还可以被测知,仰望浮云则不知它的终极之处。先生多次谈到,要小心谨慎地尊奉气象变化的自然规律,我听到以后,都怀记不下来,但是心理独自有些疑惑,不明白说的是什麽意思。请先生热情而详尽地讲讲其中的道理,使它永远地流传下去,久而不致灭绝。你可以把它的规律讲给我听吗?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提的问题很高明啊!这是由于运气秩序的变更,表现为自然气象盛衰变化的时位。

黄帝说:我想听听关于天道六六之节的盛衰情况是怎样的?岐伯说;六气司天在泉,有一定的位置,左右间气,是太阳主治;太阳的右间,是厥阴主治;厥阴的右间,是少阴主治;少阴的右间,是太阴主治;太阴的右间,是少阳主治。这就是所说的六气之标,是面向南方而定的位置。所以说,要根据自然气象变化的顺序和盛衰的时间,即日影移动的刻度,确定位置,南面正立以进行观察。这就是这个意思。少阴司天,火气主治,少阳与厥阴相表里,故厥阴为中见之气;阳明司天,燥气主治,阳明与太阴相表里,故太阴为中见之气;太阳司天,寒气主治,太阳与少阴相表里,故少阴为中见之气;厥阴司天,风气主治,厥阴与少阳相表里,故少阳为中见之气;少阴司天,热气主治,少阴与太阳相表里,故太阳为中见之气;太阴司天,湿气主治,太阴阳明相表里,故阳明为为中见之气。这就是所谓本元之气,本气之下,是中见之气,中见之下,是气之标,由于和标不同,应之于脉则有差异,而病形也就不一样。

黄帝说:六气有时至而气亦至的,有时至而气不至的,有先时而气至太过的,这是为什麽呢?岐伯说:时至而气亦至的,为和平之年;有时至而气不至的,是应至之气有所不及;时未至而气已至,是应至之气有余。黄帝说:时至而气不至,时未至而气已至的会怎样呢?岐伯说:时与气相映的是顺,时与气不相应的是逆,逆就要发生反常的变化,反常的变化就是要生病。黄帝说:好,请你再讲讲其相应的情况。岐伯说:万物对六气的感应,表现其生长的情况。六气对于人体的影响,从脉象上可以反映出来。

黄帝说:好。我想听你讲讲六气之应于地理位置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显明正当春分之时,它的右边,为君火主治之位;君火的右边,再退行一步,为相火主治之位;再退行一步,为土气主治之位;再退行一步,为金气主治之位;再退行一步,为水气主治之位;再退行一步,为木气主治之位;再退行一步,为君火主治之位。六气各有相克之气,承于其下,以制约之。水能制火,相火的下面,水气承之;土气承之;木能制土,,土位的下面,风气承之;阴能制阳,君火的下面,阴精承之。黄帝说:这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说:六气亢盛时就要为害,相承之气,可以制约它,递相制约才能维持正常的生化,在四时之气中表现为气盛者必衰,衰者必盛,若亢盛为害则生化之机毁败紊乱,必然发生大病。

黄帝说:气的盛衰是怎样的呢?岐伯说:不当其位的是邪气,恰当其位的是正气,邪气则变化很严重,正气则变化很轻微。黄帝说:怎样叫作恰当其位呢?岐伯说:例如木运遇到卯年,火运遇到午年,土运遇到辰、戌、丑、末年,金运遇到酉年,水运遇到子年,乃是中运之气与年之方位五行之气相同。所说的“岁会”,为运气和平之年。黄帝说:不当其位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就是中运之气与年之方位五行之气相会。黄帝说:土运之年,遇到太阴司天;火运之年,遇到少阳、少阳司天;金运之年,遇到太阳司天;木运之年,遇到厥阴司天;水运之年,遇到太阳司天是怎样的呢?岐伯说:这是中运与司天相会。所以《天元册》中叫做“天符”。黄帝说:既是“天符”,又是“岁会”的是怎样的呢?岐伯说:这叫做“太一天符”。黄帝说:它们有什麽贵贱的不同吗?岐伯说:天符好比执法,岁会好比行令,太一天符好比贵人。黄帝说:邪气中人发病时,三者有什麽区别呢?岐伯说:中于执法之邪,发病快速而危重;中于行令之邪,发病缓慢而持久;中于贵人之邪,发病急剧而多死。黄帝说:主气客气位置互易时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君位客气居于臣位主气之上的为顺,臣位客气,居于君位主气之上的为逆。逆者发病快而急,顺者发病慢而轻。这里主要是指君火的相火说的。

黄帝说:好。我想听听关于六部的情况是怎样的?岐伯说:所谓“步”,就是指六十度有零的时间,每年是六步,所以在二十四步中,也就是四年内,积每年刻度的余数共为一百刻,就成为一日。

黄帝说:六气应与五行的变化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每一气所占的位置,是有始有终的,一气中又分为初气和中气,由于天气和地气的不同,所以推求起来,也就有了差异。黄帝说:怎样推求呢?岐伯说:天气始于天干之甲,地气始于地支之子,子和甲交和起来,就叫“岁立”,紧密地注意交气的时间,六气变化的情况,就可以推求出来。黄帝说:我想听听关于每年六气的始终早晚是怎样的?岐伯说:你提的这个问题是很高明的啊!甲子之年,初之气,天时的刻数,开始漏水下一刻,终于八十七刻五分;二之气,开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七十五刻;三之气,开始于七十六刻,终止于六十二刻五分;四之气,开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止于五十刻;五之气,开始于五十一刻,终止于三十七刻五分;六之气,开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二十五刻。这就是所说的第一个六步,天时终始的刻数。已丑之年,初之气,天时的刻数,开始于二十六刻,终止于十二刻五分;二之气,开始于十二刻六分,终止于漏水下至一百刻;三之气,开始于一刻,终止于八十七刻五分;四之气,开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七十五刻;五之气,开始于七十六刻,终止于六十二刻五分;;六之气,开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止于五十刻。这就是所说的第二个六步,天时始终的刻数。丙寅之年,初之气,天时的刻数开始于五十一刻,终止于三十七刻五分;二之气,开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二十五刻;三之气,开始于二十六刻,终止于十二刻五分;四之气,开始于十二刻六分,终止于漏水下至一百刻;五之气,开始于一刻,终止于八十七刻五分;;六之气,开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七十五刻;这就是所说的第三个六步,天时终始的刻数。丁卯之年,初之气,天时的刻数开始于七十六刻,终止于六十二刻五分;二之气,开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止于五十刻;三之气,开始于五十一刻,终止于三十七刻五分,四之气,开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止于二十五刻;五之气,开始于二十六刻,终止于十二刻五分;;六之气,开始于十二刻六分,终止于漏水下至一百刻。这就是所说的第四个六步,天时终始的刻数。依次相推便是戊辰年,初之气又开始于一刻,经常如此,没有终时,一周之后又重新开始。

黄帝说:我想听听每年的计算方法?岐伯说:你问的很详尽啊!太阳运行第一周时,天时开始于一刻;太阳运行于第二周时,天时开始于二十六刻;太阳运行于第三周时,天时开始于五十一刻;太阳运行于第四周时,天时开始于七十六刻;太阳运行于第五周时,天时又开始于一刻。天气四周大循环,就叫做“一纪”。所以寅、午、戌三年,岁时与六气会同,卯、未、亥、三年,岁时与六气会同,辰、申、子三年,岁时与六气会同,巳、酉、丑三年,岁时与六气会同,周流不息,终而复始。

黄帝说:我想听听六步的运用。岐伯说:谈论天气的变化,当推求于六气的本元;谈论地气的变化,当推求于六气应五行之位;谈论人体的变化,当推求于气交。黄帝说:什么是气交呢?。岐伯说:天气居于上位,低气居于下位,上下交互于气交之中,为人类所居之处。所以说:天枢以上,天气主之,天枢以下,地气主之;在气交之处,人气顺从天地之气的变化,万物由此而生。就是这个意思。黄帝说:什么是初气中气呢?岐伯说:初气占一气中的三十度有零。中气也是这样。黄帝说:为什麽要分初期和中气呢?岐伯说是为了区别天气与地气用事的时间。黄帝说:我想听你详尽的讲讲。岐伯说:初气为他气用事,中气为天气用事。黄帝说:它们的升降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气的升降,是天气和地气互相作用的结果。黄帝说:我想听听它们的互相作用是怎样的?岐伯说:地气可以上升,但升到极点就要下降,而下降乃是天气的作用;天气可以下降,但降到极点就要上升,而上升乃是地气的作用。天气下降,其气乃流荡于地;地气上升,其气乃蒸腾于天。由于天气和地气的相互招引,上升和下降的相互为因,天气和地气才能不断地发生变化。

黄帝说:好。寒气与湿气相遇,燥气与热气相接,风气与火气相逢,会有一定的时间吗?岐伯说:六气都有太过的胜气和胜极而复的复气,胜气和复气的不断发作,使气有正常的功用,有生化的性能,有一定的作用,有异常的变化,异常变化就要产生邪气。黄帝说:什麽是邪气?岐伯说:物体的新生,是从化而来,物体到极点,是由变而成,变和花的互相斗争与转化,乃是成败的根本原因。由于气有往来进退,作用有缓慢与迅速,有进退迟速,就产生了化和变,并发生了六气的变化。黄帝说:气有迟速进退,所以发生六气变化,有化有变,是由于气的盛衰变化所致。成和败相互为因,潜处于事物之中,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说:成败互因的关键在于运动,不断的运动,就会发生不断的变化。黄帝说:运动有一定的时间吗?岐伯说:不生不化,乃是相对稳定的时期。黄帝说:物有不生不化吗?岐伯说:物体的内部存有生生不息之机,名曰“神机”,物体的外形依赖于气化的作用而存在,名曰“气立”。若出入的功能废止了,则“神机”毁灭,升降的作用停息了,则“气立“危亡。因此,没有出入,也就不会有发生、成长、壮实、衰老与灭亡;没有升降,也就不会有发生、成长、变化、收敛与闭藏。所以升降出入,是没有一种物体不具备的。因而物体就象是生化之器,若器物的形体不存在了,则升降出入也就要,生化之机也就停止了。因此说,任何物体,无不存有出入升降之机。不过化有大小的不同,时间有远近的区别,不管大小远近,贵在保持正常,如果反常,就要发生灾害。所以说离开了物体的形态,也就无所谓灾害。就是这个意思。黄帝说:好。有没有不生不化的呢?岐伯说:你问的很详尽啊!能够结合自然规律而适应其变化的,只有“真人”。黄帝说:好。

 

气交变大论篇第六十九

黄帝问曰:五运更治,上应天期,阴阳往复,寒暑迎随,真邪相薄,内外分离,六经波荡,五气倾移,太过不及,专胜兼并,愿言其始,而有常名,可得闻乎?

岐伯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也!是明道也。此上帝所贵,先师传之,臣虽不敏,往闻其旨。

帝曰:余闻得其人不教,是谓失道,传非其人,慢泄天宝。余诚菲德,未足以受至道;然而众子哀其不终,愿夫子保于无穷,流于无极,余司其事,则而行之,奈何?

岐伯曰:请遂言之也。上经曰: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此之谓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本气位也。位天者,天文也。地位者,地理也。通于人气之变化者,人事也。故太过者先天,不及者后天,所谓治化而人应之也。

帝曰:五运之化,太过何如?

岐伯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呜、腹支满,上应岁星。甚则忽忽善怒,眩冒巅疾,化气不政,生气独治,云物飞动,草木不宁,甚而摇落,反胁痛而吐甚,冲阳绝者,死不治,上应太白星。

岁火太过,炎暑流行,金肺受邪。民病疟,少气、咳喘、血嗌、血泄、注下、溢燥、耳聋、中热、肩背热,上应荧惑星。甚则胸中痛,胁支满,胁痛、膺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身热骨痛而为浸淫。收气不行,长气独明,雨水霜寒,上应辰星。上临少阴少阳,火燔焫,水泉涸,物焦槁,病反谵妄狂越,咳喘息呜,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渊绝者,死不治,上应荧惑星。

岁土太过,雨湿流行,肾水受邪。民病腹痛,清厥、意不乐、体重烦冤、上应镇星。甚则肌肉痿,足痿不收行,善瘈,脚下痛、饮发中满、食减、四肢不举。变生得位,藏气伏化,气独治之,泉涌河衍,涸泽生鱼,风雨大至,土崩溃,鳞见于陆,病腹满溏泄,肠呜,反下甚,而太溪绝者,死不治。上应岁星。

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眦疡、耳无所闻。肃杀而甚,则体重烦冤,胸痛引背,两胁满且痛引少腹,上应太白星。甚则喘咳逆气,肩背痛;尻阴股膝髀腨(骨行)足皆病,上应荧惑星。收气峻,生气下,草木敛,苍干雕陨,病反暴痛,胠胁不可反侧,咳逆甚而血溢,太冲绝者,死不治。上应太白星。

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民病身热烦心,躁悸、阴厥、上下中寒、谵妄心痛、寒气早至,上应辰星。甚则腹大胫肿,喘咳寝汗出,憎风,大雨至,埃雾朦郁,上应镇星。上临太阳,雨冰雪霜不时降,湿气变物,病反腹满肠呜溏泄,食不化,渴而妄冒,神门绝者,死不治,上应荧惑辰星。

帝曰:善。其不及何如?

岐伯曰:悉乎哉问也!岁木不及,燥乃大行,生气失应,草木晚荣,肃杀而甚,则刚木辟者,悉萎苍干,上应太白星。民病中清,胠胁痛,少腹痛,肠呜、溏泄。凉雨时至,上应太白星,其谷苍。上临阳明,生气失政,草木再荣,化气乃急,上应太白镇星,其主苍早。复则炎暑流火,湿性燥,柔脆草木焦槁,下体再生,华实齐化,病寒热疮疡痱胗痈痤,上应荧惑太白,其谷白坚。白露早降,收杀气行,寒雨害物,虫食甘黄,脾土受邪,赤气后化,心气晚治,上胜肺金,白气乃屈,其谷不成,咳而鼽,上应荧惑太白星。

岁火不及,寒乃大行,长政不用,物荣而下。凝惨而甚,则阳气不化,乃折荣美,上应辰星。民病胸中痛、胁支满,两胁痛,膺背肩胛间及两臂内痛,郁冒蒙眛,心痛暴喑,胸复大,胁下与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屈不能伸,髋髀如别,上应荧惑辰星,其谷丹。复则埃郁,大雨且至,黑气乃辱,病骛溏腹满食饮不下寒中,肠呜泄注,腹痛暴挛痿痹,足不任身,上应镇星辰星,玄谷不成。

岁土不及,风乃大行,化气不令,草木茂荣。飘扬而甚,秀而不实,上应岁星。民病飧泄霍乱,体重腹痛,筋骨繇复,肌肉?酸,善怒,脏气举事,蛰虫早附,咸病寒中,上应岁星镇星,其谷黅。复则收政严峻,名木苍雕,胸胁暴痛,下引少腹,善太息,虫食甘黄,气客于脾,黅谷乃减,民食少失味,苍谷乃损,上应太白岁星。上临厥阴,流水不冰,蛰虫来见,脏气不用,白乃不复,上应岁星,民乃康。

岁金不及,炎火乃行,生气乃用,长气专胜,庶物以茂,燥烁以行,上应荧惑星。民病肩背瞀重,鼽嚏、血便注下,收气乃后,上应太白星,其谷坚芒。复则寒雨暴至乃零,冰雹霜雪杀物,阴厥且格,阳反上行,头脑户痛,延及窗顶,发热,上应辰星,丹谷不成,民病口疮,甚则心痛。

岁水不及,湿乃大行,长气反用,其化乃速,暑雨数至,上应镇星。民病腹满,身重濡泄,寒疡流水,腰股痛发,腘腨股膝不便,烦冤、足痿清厥,脚下痛,甚则胕肿,藏气不政,肾气不衡,上应辰星,其谷秬。上临太阴,则大寒数举,蛰虫早藏,地积坚冰,阳光不治,民病寒疾于下,甚则腹满浮肿,上应镇星,其主黅谷。复则大风暴发,草偃木零,生长不鲜,面色时变,筋骨并辟,肉瞤瘈,目视(盳盳),物疏璺,肌肉胗发,气并膈中,痛于心腹,黄气乃损,其谷不登,上应岁星。

帝曰:善。愿闻其时也。

岐伯曰:悉哉问也?木不及,春有鸣条律畅之化,则秋有雾露清凉之政。春有惨凄残贱之胜,则夏有炎暑燔烁之复。其眚东,其脏肝,其病内舍胠胁,外在关节。

火不及,夏有炳明光显之化,则冬有严肃霜寒之政。夏有惨凄凝冽之胜,则不时有埃昏大雨之复。其眚南,其脏心,其病内舍膺胁,外在经络。

土不及,四维有埃云润泽之化,则春有鸣条鼓拆之政。四维发振拉飘腾之变,则秋有肃杀霖霪之复。其眚四维,其脏脾,其病内舍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金不及,夏有光显郁蒸之令,则冬有严凝整肃之应,夏有炎烁燔燎之变,则秋有冰雹霜雪之复。其眚西,其脏肺,其病内舍膺胁肩背,外在皮毛。

水不及,四维有湍润埃云之化,则不时有和风生发之应。四维发埃昏骤注之变,则不时有飘荡振拉之复。其眚北,其脏肾,其病内舍腰脊骨髓,外在溪谷踹膝。

夫五运之政,犹权衡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化者应之,变者复之,此生长化成收藏之理,气之常也,失常则天地四塞矣。故曰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往复,寒暑彰其兆,此之谓也。

帝曰:夫子之言五气之变,四时之应,可谓悉矣,夫气之动乱,触遇而作,发无常会,卒然灾合,何以期之?

岐伯曰:天气之动变,固不常在,而德化政令灾变,不同其候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其德敷和,其化生荣,其政舒启,其令风,其变振发,其灾散落。

南方生热,热生火,其德彰显,其化蕃茂,其政明耀,其令热,其变销烁,其灾燔?。

中央生湿,湿生土,其德溽蒸,其化丰备,其政安静,其令湿,其变骤注,其灾霖溃。

西方生燥,燥生金,其德清洁,其化紧敛,其政劲切,其令燥,其变肃杀,其灾苍陨。

北方生寒,寒生水,其德凄沧,其化清谧,其政凝肃,其令寒,其变栗冽,其灾冰雪霜雹。

是以察其动色,有德,有化、有政、有令、有变、有灾,而物由之,而人应之也。

帝曰:夫子之言岁候不及,其太过而上应五星,今夫德化政令灾眚变易非常而有也,卒然而动,其亦为之变乎?

岐伯曰:承天而行之,故无妄动,无不应也。卒然而动者,气之交变也,其不应焉。故曰应常不应卒,此之谓也。

黄帝曰:其应奈何?岐伯曰:各从其气化也。

黄帝曰:其行之徐疾逆顺何如?

岐伯曰:以道留久,逆守而小,是谓省下。

以道而去,去而速来,曲而过之,是谓省遗过也。

久留而环,或离或附,是谓议灾,与其德也。

应近则小,应远则大。

芒而大,倍常之一,其化甚,大常之二,其眚即也;小常之一,其化减;小常之二,是谓临视,省下之过与其德也,德者福之,过者伐之。

是以象之见也,高而远则小,下而近则大,故大则喜怒迩,小则祸福远。

岁运太过,则运星北越。运气相得,则各行以道。

故岁运太过,畏星失色,而兼其母;不及则色兼其所不胜。

肖者瞿瞿,莫知其妙,闵闵之当,孰者为良,妄行无征,示畏侯王。

帝曰:其灾应何如?岐伯曰:亦各从其化也,故时至有盛衰,凌犯有逆顺,留守有多少,形见有善恶,宿属有胜负,征应有吉凶矣。

帝曰:其善恶何谓也?岐伯曰:有喜有怒,有忧有丧,有泽有燥,此象之常也,必谨察之。

帝曰:六者高下异乎?岐伯曰:象见高下,其应一也,故人亦应之。

帝曰:善。其德化政令之动静损益皆何如?岐伯曰:夫德化政令灾变,不能相加也;胜负盛衰,不能相多也;往来小大,不能相过也;用之升降,不能相无也;各从其动而复之耳。

帝曰:其病生何如?岐伯曰:德化者,气之祥;政令者,气之章;变易者,复之纪;灾眚者,伤之始;气相胜者和,不相胜者病;重感于邪则甚也。

帝曰:善。所谓精光之论,大圣之业,宣明大道,通于无穷,究于无极也。余闻之善言天者,必应于人,善言古者,必验于今,善言气者,必彰于物,善言应者,同天地之化,善言化言变者,通神明之理,非夫子孰能言至道欤。乃择良兆而藏之灵室,每旦读之,命曰气交变,非斋戒不敢发,慎传也。

 

黄帝问道:五运交替,与在天之六气相应,一周六步之内,阴阳往复,阳去阴来,寒一去暑亦就跟着来了,真气与邪气都争,内外不得统一,六经的血气动荡不安,五脏的本气相互倾扎而转移,太过则一气独胜,不及则二气相并,我要知道它起始的原理和一般的常规,是否能讲给我听?岐伯说:你问得很好!这是应该明白的道理,它一直是历代帝王所注意的问题,也是历代医师传授下来的,我的学问虽然很肤浅,但过去曾听老师讲过他道理。

黄帝道:我听人家说,遇到适当的人而不教,就会使学术的相传受影响,称为“失道”;如传授给不适当的人,是轻视学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虽然没有很高的修养,不一定符合传授学术的要求;但是群众多疾病而夭亡,是应同情的。要求先生为了保全群众多疾病的健康和学术的永远流传,只要先生讲出来,我一定按照规矩来做,你看怎样?岐伯说:让我详细地讲给你听吧!《上经》说::研究医学之道的,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他学说才能保持长久。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又问,这是什麽意思?岐伯说:这是为了推求天、地、人三气的位置啊。求天位的,是天文;求地位的,是地理;通晓人气变化的,是人事。因而太过的气先天时而至,不及的气后天时而至,所以说,天地的运动有正常的变化,而人体的活动也随之起着相应的变化。

黄帝道:五运气化太过怎样?岐伯说,木运太过,则风气流行,脾土受其侵害。人们多患消化不良的泄泻,饮食减少,肢体沉重无力,烦闷抑郁,肠中鸣响,肚腹胀满,这是由于木气太过的缘故。在天上应木星光明,显示木气过于亢盛的征象。甚至会不时容易发怒,并出现头昏眼花等头部病症。这是土气无权,木气独胜的现象,好象天上的云在飞跑,地上的万物迅速变动,草木动摇不定,甚至树倒草偃。如病人的胁部疼痛,呕吐不止。若冲阳脉绝,多死亡而无法治疗。在天上应金星光明,这是显示木胜则金气制之。

火运太过,则暑热流行,肺受火邪。人们多患疟疾,呼吸少气,咳嗽气喘,吐血衄血,二便下血,水泻如注,咽喉干燥,耳聋,胸中热,肩背热。在天上应火星光明,显示火热之气过于亢盛的征象。在人体甚至会有胸中疼痛,胁下胀满,胁痛,胸背肩胛间等部位疼痛,两臂内侧疼痛,身热肤痛,而发生浸淫疮。这是金气不振,火气独量的现象,火气过旺就会有雨冰霜寒的变化,这是火热之极,寒水来复的关系。在天上应水星光明,这是显示火盛则水气制之。如果遇到少阴或少阳司天的年份,火热之气更加亢盛,有如燃烧烤灼,以致水源干涸,植物焦枯。人们发病,多见谵语妄动,发狂越常,咳嗽气喘痰鸣,火气甚于下部则血从二便下泄不止。若太渊脉绝,多死亡而无法治疗。在天上应火星光明,这是火盛的表示。

土运太过,则雨湿之气流行,肾受邪湿。人们多病腹痛。四肢厥冷,情绪忧郁,身体困重而烦闷,这是土气太过所至。在天上应土星光明。甚至见肌肉枯萎,两足痿弱不能行动,抽掣挛痛,土病则不能克制水,以致水饮之邪积于体内而生胀满,饮食减少,四肢无力,不能举动。若遇土旺之时,水气无权,土气独旺,则湿令大行,因此泉水喷涌,喝水高涨,本来干涸的池泽也会孽生鱼类了,若木气来复,风雨暴至,使堤岸崩溃,河水泛滥,陆地可出现鱼类。人们就会病肚腹胀满,大便溏泄,肠鸣,泄泻不止。而太溪脉绝,多死亡无法治疗。在天上应木星光明。

金运太过,则燥气流行,邪气伤肝。人们多病两胁之下及少腹疼痛,目赤而痛,眼梢溃烂,耳朵听不到声音。燥金之气过于亢盛,就会身体重而烦闷,胸部疼痛并牵引及背部,两胁胀满,而痛势下连少腹。在天上应金星光明。甚则发生喘息咳嗽,呼吸困难,肩背疼痛,尻、阴、股、膝、足等处都感疼痛的病症。在天上应火星光明。如金气突然亢盛,水气下降,在草木则生气收敛,枝叶枯干凋落。在人们的疾病多见胁肋急剧疼痛,不能翻身,咳嗽气逆,甚至吐血衄血。若太冲脉绝,多死亡而无法治。在天上应金星光明。

水运太过,则寒气流行,邪气损害心。人们多患发热,心悸,烦躁,四肢逆冷,全身发冷,谵语妄动,心痛。寒气非时早至,在天上应水星光明。水邪亢盛则有腹水,足胫浮肿,气喘咳嗽,盗汗,怕风。土气来复则大雨下降,尘土飞扬如露一样的迷蒙郁结,在天上应土星光明。如遇太阳寒水司天,则雨冰霜雪不时下降,湿气大盛,物变其形。人们多患腹中胀满,肠鸣便泻,食不化,渴而妄冒。如神门脉绝,多死亡而无法治疗。在天上应火星失明,水星光芒、黄帝道:很好。

五运不及怎样?岐伯说:问得真详细啊!木运不及,燥气就会旺盛,生气与时令不相适应,草木不能当时生荣。萧杀之气亢盛,使劲硬的木受刑而碎裂如辟,本来柔嫩苍翠的枝叶边为萎弱干枯,在天上应金星光明。人们多患气虚寒,胠胁部疼痛,少腹痛,腹中鸣响,大便溏泄。在气候方面是冷雨不时下降,在天上应金星光明,在五谷是青色的谷不能成熟。如遇阳明司天,金气抑木,木气失却了应有的生气,草木在夏秋再变繁荣,所以开花结实的过程非常急促,很早就凋谢,在天上应金、土二星光明。金气抑木,木起反映而生火,于是就会炎热如火,湿润的便为干燥,柔嫩的变为干枯焦槁,枝叶从根部重新生长,开花结实并见。在人体则炎热之气郁于皮毛,多病寒热、疮疡、疿疹、痈痤。在天上应金、火二星,在五谷则外强中干,秀而不实。白霜提早下降,秋收肃杀之气流行,寒雨非时,损害万物,味甘色黄之物多生虫蛀,所以稻谷没有收获。在人则脾土先受其邪,火气后起,所以心气亦继之亢盛,火气克金,金气乃得抑制,所以其谷物不能成熟,在疾病是咳嗽鼻塞。在天上应金星与火星。

火运太及,寒气就旺盛,夏天生长之气不能发挥作用,万物就缺乏向上茂盛的力量。阴寒凝滞之气过盛,则阳气不能生化,繁荣美丽的生机就受到摧折,在天上应水星光明。人们的疾病是胸中疼痛,解部胀满,两胁疼痛,上胸部、背部、肩胛之间及两臂内侧都感疼痛,抑郁眩晕,头目不清,心痛,突然失音,胸腹肿大,胁下与腰背相互牵引而痛,甚则四肢踡屈不能伸展,髋骨于大腿之间不能活动自如。在天上应火星失明、水星光明,赤色的谷类不能成熟。火被水抑,火起反映则生土气来复,于是埃尘郁冒,大雨倾盆,水气受到抑制,故病见大便时时溏泄,腹中胀满,饮食不下,腹中寒冷鸣响,大便泄泻如注,腹中疼痛,两足急剧拘挛、萎缩麻木、不能行走。在天上应土星光明、水星失明。黑色之谷不能成熟。

土运不及,风气因而流行,土气失却生化之能力,风气旺盛,则草木茂盛繁荣。生化无能,则秀而不实,在天上应木星光明。人们的疾病多见消化不良的泄泻,上吐下泻的霍乱,身体重,腹中痛,筋骨动摇,肌肉跳动酸疼,时常容易发怒。寒水之气失制而旺,在虫类提早伏藏,在人都病寒泄中满,在天上应木星光明、土星失明,黄色之谷类不能成熟。木邪抑土,土起反映则生金,于是秋收之气当令,出现一派严肃峻烈之气,坚固的树木也不免要枝叶凋谢,所以胸胁急剧疼痛,波及少腹,常呼吸少气而太息。凡味甘色黄之物被虫蛀食,邪气客于脾上,人们多病饮食减少,食而无味。金气胜木,所以青色之谷受到损害,在天上应金星光亮、木星减明。如遇厥阴司天相火在泉,则流水不能结冰,本来早已冬眠的虫类,重新又活动起来。不及的土运,得在泉相火之助,所以寒水之气不致独旺,而土得火助木气不能克土,所以也没有金气的反应,而人们也就康健,在天上应木星正常。

金运不及,火气与木气就相应地旺盛,长夏之气专胜,所以万物因而茂盛,干燥烁热,在天上应火星光明。人们多患肩背闷重,鼻塞流涕,喷嚏,大便下血,泄泻如注。秋收之气不能及时而至,在天上应金星失明、火星光明,白色的谷类不能即使成熟。火邪抑金起反应而生水,于是寒雨之气突然而来,以致降落冰雹霜雪,杀害万物,阴气厥逆而格拒,使阳气反而上行,所以头后部疼痛,病势连及头顶,发热。在天上应水星光明、火星失明,在谷类应红色之谷不能成熟。人们多病口腔生疮,甚至心痛。

水运不及,湿土之气因而大盛,水不治火,火气反而生旺,天气炎热,不时下雨,万物的生化很迅速,在天上应土星光明。人们多患腹胀,身体困重,大便溏泄,阴性疮疡脓水稀薄,腰股疼痛,下肢关节活动不利,烦闷抑郁,两脚萎弱厥冷,脚底疼痛,甚至足背浮肿。这是由于冬藏之气不能发挥作用,肾气不平衡,在天上应土星光明,水星失明,在谷类应黑黍不能成熟。如遇太阴司天,寒水在泉,则寒气时时侵袭,虫类很早就冬眠,地上的积水结成厚冰,阳气伏藏,不能发挥它温暖的作用,人们多患下半身的寒性疾病,甚至腹满浮肿,在天上应土星光明、火星失明,在谷类应黄色之稻成熟。土邪抑水而起反应则生风木,因而大风暴发,草类偃伏,树木凋零,生长的力量不能显著,面色时时改变,筋骨拘急疼痛,活动不利,肌肉跳动抽掣,两眼昏花,视觉不明或失常,物体视之若分裂,肌肉发出风疹,若邪气侵入胸膈之中,就有心腹疼痛。这是木气太过,土气受伤,属土的谷类没有收获,在天上应木星光明,土星失明。黄帝说:很对。

希望听你讲一讲五气与四时相应的关系。岐伯说:问的真详细啊!木运不及的,如果春天有和风使草木萌芽抽条的正常时令,那秋天也就有雾露润泽而凉爽的正常气候;如果春天反见寒冷惨凄霜冻残贼的秋天气候,那夏天就有特别炎热的反应。它的自然灾害在东方,在人体应在肝脏,其病所内在胠胁部,外在筋骨关节。

火运不及的,如果夏天有景色明显的正常气候,那冬天也就有严肃霜寒的正常时令;如果夏天反见萧条惨凄寒冻的冬天气候,那时常会有倾盆大雨的反应。它的自然灾害在南方,在人体应在心脏,其病所内在胸胁部,外在经络。

土运不及的,如果辰、戌、丑、未月有尘土飘扬和风细雨的正常时令,那春天也就有风和日暖的正常气候;如果辰戌、丑、未月仅见狂风拔倒树木的变化,那秋天也就有久雨霜雪的反应。它的自然灾害在四隅,在人体应在脾脏,其病所内在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金运不及的,如果夏天有景色明显树木茂盛的正常时令,那冬季也就有冰冻寒冷的正常气候;如果夏天出现如火烧灼的过于炎热的气候,那秋天就会有冰雹霜雪的反应。它的自然灾害在西方,在人体应在肺脏,其病所内在胸胁肩背,外在皮毛。

水运不及的,辰、戌、丑、未月有尘砂荡扬而无暴雨的气候,则时常有风生发的正常气候;如果辰、戌、丑、未月有出现飞砂走石的狂风暴雨的变化,则时时会有吹断的树木飘荡的反应。它的自然灾害在北方,在人体应在肾脏,其病所内在腰脊骨髓,外在肌肉之会与小腿膝弯等处。

要之,五运的作用,好似权衡之器,太过的加以抑制,不及的加以帮助,正常则和平,反常则必起反应,这是生长化收藏的道理,是四时气候应有的规律,如果失却了这些规律,天地之气不升不降,就是闭塞不通了。所以说:天地的动静,受自然力良的规律所控制,阴去阳来、阳去阴来的变化,可以从四时寒暑来显示出它的征兆。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道:先生讲五气的变化与四时气候的相应,可以说很详尽了。既然气的动乱是互相遇合而发生的,发作又没有一定的时间,往往突然相遇而生灾害,怎样才能知道呢?岐伯说:五气的变动,固然不是经常存在的,然而它们的特性、生化的作用、治疗的方法与表现,以及一定的损害作用和变异,都是各有不相同的。

黄帝又问:有哪些不同呢?岐伯说:风是生于东方的,风能使木气旺盛。木的特性是柔和地散发,它的生化作用是滋生荣盛,它行使的职权是舒展阳气,宣通筋络,行时令是风,它的异常变化是发散太过而动荡不宁,它的灾害是摧残散落。热是生于南方的,热能使火气旺盛。火的特性是光明显著,它的生化作用是繁荣茂盛,它行使的职权是明亮光耀,行时令是热,它的异常变化是销铄煎熬,它的灾害作用是焚烧。湿是生于中央的,湿能使土气旺盛。土的特性是洋溢,它的生化作用是充实丰满,它行使的职权比较安静,行时令是湿,它的导演变化是急剧的暴风雨,,它的灾害是久雨不止,泥烂堤崩。燥是生于西方的,燥能使金气旺盛。金的特性是清洁凉爽,它的生化作用是紧缩收敛,它行使的职权是锐急的,行时令是干燥,它的异常变化是肃杀,它的灾害是干枯凋落。寒是生于北方的,寒能使水气旺盛。水的特性是寒冷的,它的生化作用是清静而安谧的,它行使的职权是凝固严厉的,行时令是寒冷,它的异常变化是剧烈的严寒和冰冻,它的灾害是冰雹霜雪。所以观察它的运动,分别它的特性、生化、权力、表现、变异、灾害、就可以知道万物因之而起的变化,以及人类因之而生的疾病了。

黄帝说:先生讲过五运的不及太过,与天上的五星相应。现在五运的德、化、政、令、灾害、变异,并不是按常规发生的,而是突然的变化,天上的星星是不是也会随之变动呢?岐伯说:五星是随天的运动而运动的,所以它不会妄动,不存在不应的问题。突然而来的变动,是气相交和所起的偶然变化,与天运无关,所以五星不受影响。因此说:常规发生是相应的,突然发生是不相应的。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问道:五星与天运正常相应的规律是怎样的?岐伯说:各从其天运之气的变化而变化。

黄帝问道:五星运行的徐缓迅速、逆行顺行是怎样的?岐伯说:五星在它的轨道上运行,如久延而不进,或逆行留守,其光芒变小,叫做“省下”;若在其轨道上去而速回,或屈曲而行的,称为“省遗过”;若久延不进而回环旋转,似去似来的,称为“议灾”或“议德”。气候的变化近则小,变化远则大。光芒大于正常一倍的,气化亢盛;大二倍的,灾害即至。小于正常一倍的,气化减退;小二倍的,称为“临视”。省察在下之过于德,有德的获得幸福,有过的会得灾害。所以五星之象,高而远的就小,低而近的就大;大则灾变近,小则灾变远。岁运太过的,主运之星就向北越出常道;运气相和,则五星各运行在经常的轨道上。所以岁运太过,被制之星就暗淡而兼母星的颜色。取法天地的人,看见了天的变化,如果尚不知道是什麽道理,心理非常忧惧,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妄行猜测毫无征验,徒然使侯王畏惧。

黄帝又道:其在灾害方面的应验怎样?岐伯说:也是各从其变化而变化的。所以时令有盛衰,侵犯有逆顺,留守时间有长短,所见的形象有好坏,星俗所属有胜负,征验所应有吉有凶了。

黄帝问:好坏怎样?岐伯说:有喜悦有愤怒,有忧愁有悲伤,有润泽有燥乱,这是星象变化所常见的,必须小心观察。

黄帝又道:量象的喜、怒、忧、丧、泽、燥六种现象,对星的高低有无关系?岐伯说:五星的形象虽有高下的不同,但其应于物候是一致的,所以人体也是这样相应的。黄帝道:对。

它们德、政、化、令、的动静损益是怎样的?岐伯说:五气的德、政、化、令与灾变都是有一定规律而不能彼此相加的,胜负和盛衰不能随意增多的,往来大小不能随便超越的,升降作用不会互不存在的,这些都是从运动中所产生出来的。

黄帝道:它们与疾病发生关系是怎样的?岐伯说:德化是五气正常的吉祥之兆,政令是五气规则和表现形式,变易是产生胜气与复气的纲纪,灾祸是万物损伤的开始。大凡人的正气能抗拒邪气就和平无病,不能抗拒邪气就会生病,重复感受邪气病就更加严重了。黄帝说:讲得好。

这些正是所谓精深高明的理论,圣人的伟大事业,研究发扬它的道理,达到了无穷无尽的境界。我听说:善于谈论自然规律的,必定能应验于人;善于谈论古代的,必定皮肤验证于现在;善于谈论气化的,必定能通晓万物;善于谈论应变的,就会采取与天地同一的步骤;善于谈论化与变的,就会通达自然界变化莫测的道理。除非先生,还有谁能够说清楚这些至理要道呢?于是选择了一个好日子,把它藏在书室里,每天早晨取出来攻读,这篇文章称为“气交变”。黄帝非常珍重它,不随便取出来,不肯轻易传给他人。

 

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

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盛衰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

帝曰:其不及奈何?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

帝曰:太过何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之纪,木德周行,阳舒阴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类草木,其政发散,其候温和,其令风,其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实核,其应春,其虫毛,其畜犬,其色苍;其养筋,其病里急支满,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坚,其数八。

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气高,其性速,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类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热,其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麦,其果杏,其实络,其应夏,其虫羽,其畜马,其色赤;其养血,其病?瘈,其味苦,其音征,其物脉,其数七。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性顺,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类土,其政安静,其候溽蒸,其令湿,其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谷稷,其果枣,其实肉,其应长夏,其虫倮,其畜牛,其色黄,其养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宫,其物肤,其数五。

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性刚,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类金,其政劲肃,其候清切,其令燥,其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其实壳,其应秋,其虫介,其畜鸡,其色白;其养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坚,其数九。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坚,其类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肃,其令寒,其脏肾,肾其畏湿;其主二阴,其谷豆,其果栗,其实濡,其应冬,其虫鳞,其畜彘,其色黑,其养骨髓,其病厥,其味咸,其音羽,其物濡,其数六。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乃扬,长气自平,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苍干雕落,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动繻泪拘缓,其发惊骇,其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辛酸,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雾露凄沧,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其甘虫,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萧飋肃杀,则炎赫沸腾,眚于三,所谓覆也,其主飞蠹蛆雉。乃为雷廷。

伏明之纪,是为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阳气屈服,蛰虫早藏。其气郁,其用暴,其动彰伏变易,其发痛,其脏心,其果栗桃,其实络濡,其谷豆稻,其味苦咸,其色玄丹,其畜马彘,其虫羽鳞,其主冰雪霜寒,其声征羽,其病昏惑悲忘。从水化也。少征与少羽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栗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霒(音阴义同)淫雨。

卑监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乃愆,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秕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其脏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倮毛,其主飘怒振发,其声宫角,其病流满否塞,从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则苍干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乃用,生政乃辱。

从革之纪,是为折收。收气乃后,生气乃扬,长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动铿禁瞀厥,其发咳喘,其脏肺,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谷麻麦,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鸡羊,其虫介羽,其主明曜炎烁,其声商征,其病嚏咳鼽衄,从火化也。少商与少征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岁气早至,乃生大寒。

涸流之纪,是为反阳,藏令不举,化气乃昌,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其用渗泄,其动坚止,其发燥槁,其脏肾,其果枣杏,其实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咸,其色黅玄,其畜彘牛,其虫鳞倮,其主埃郁昏翳,其声羽宫,其病痿厥坚下,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闳,邪伤肾也。埃昏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于一,其主毛湿狐貉,变化不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疟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复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发生之纪,是为启陈。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气美,其政散,其令条舒,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谷麻稻,其畜鸡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黄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经足厥阴少阳,其脏肝脾,其虫毛介,其物中坚外坚,其病怒。太角与上商同。上征则其气逆,其病吐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秋气劲切,甚则肃杀,清气大至,草木雕零,邪乃伤肝。

赫曦之纪,是为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明显,其动炎灼妄扰,其德喧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谷麦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咸,其象夏,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脏心肺,其虫羽鳞,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上征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敦阜之纪,是为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阴内实,物化充成。烟埃朦郁,见于厚土,大雨时行,湿气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圆,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动濡积并稸,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谷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枣李,其色黅玄苍,其味甘咸酸,其象长夏,其经足太阴阳明,其脏脾肾,其虫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满,四支不举,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坚成之纪,是为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阳气随阴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动暴折疡疰,其德雾露萧飋,其变肃杀雕零,其谷稻黍,其畜鸡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经手太阴阳明,其脏肺肝,其虫介羽,其物壳络,其病喘喝,胸?仰息。上征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咳。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烁且至,蔓将槁,邪伤肺也。

流衍之纪,是为封藏。寒司物化,天地严凝,藏政以布,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令流注,其动漂泄沃涌,其德凝惨寒雰,其变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栗枣,其色黑丹黅,其味咸苦甘,其象冬,其经足少阴太阳,其脏肾心,其虫鳞倮,其物濡满,其病胀。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昏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故曰:天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理,则所胜同化,此之谓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其故何也?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岐伯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岐伯曰: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故曰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帝曰:善。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气治之,阳胜者先天,阴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帝曰:其有寿夭乎?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大小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

帝曰:善。其岁有不病,而藏气不应不用者,何也?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阳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见燔焠,革金且耗,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日疡,寒热胕肿。

风行于地,尘沙飞扬,心痛胃脘痛,厥逆膈不通,其主暴速。

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立,土乃眚,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胁痛目赤,掉振鼓栗,筋痿不能久立。

暴热至土乃暑,阳气郁发,小便变,寒热如疟,甚则心痛;火行于槁,流水不冰,蛰虫乃见。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时举,胜则水冰,火气高明,心热烦,溢干、善渴、鼽嚏、喜悲数欠,热气妄行,寒乃复,霜不时降,善忘,甚则心痛。

土乃润,水丰衍,寒客至,沉阴化,湿气变物,水饮内稽,中满不食,皮(疒上君下巾)肉苛,筋脉不利,甚则胕肿,身后廱。

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上且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

火纵其暴,地乃暑,大热消烁,赤沃下,蛰虫数见,流水不冰,其发机速。

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呕、寒热、嚏鼽、衄、鼻窒、大暑流行,甚则疮疡燔灼,金烁石流。

地乃燥清,凄沧数至,胁痛、善太息,肃杀行,草木变。

太阴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埃冒云雨,胸中不利,阴萎气大衰,而不起不用,当其时,反腰脽痛,动转不便也,厥逆。

地乃藏阴,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心下痞痛,地烈冰坚,少腹痛,时害于食,乘金则止水增,味乃咸,行水减也。

帝曰:岁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气使然?岐伯曰:六气五类,有相胜制也,同者盛之,异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

故厥阴司天,毛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毛虫育,倮虫耗,羽虫不育。

少阴司天,羽虫静,介虫育,毛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不育。

太阴司天,倮虫静,鳞虫育,羽虫不成;在泉,裸虫育,鳞虫不成。

少阳司天,羽虫静,毛虫育,倮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毛虫不育。

阳明司天,介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介虫育,毛虫耗,羽虫不成。

太阳司天,鳞虫静,倮虫育;在泉,鳞虫耗,倮虫不育。

诸乘所不成之运,则甚也。故气主有所制,岁立有所生,地气制己胜,天气制胜己,天制色,地制形,五类衰盛,各随其气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气之常也。

所谓中根也,根于外者亦五,放生化之别,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五宜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帝曰: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繁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资,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多少,终始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地气制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长也。

帝曰:愿闻其道。岐伯曰: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故少阳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

阳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酸,其气湿,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

太阳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黅秬。

厥阴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其气专,其味正。

少阴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

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谷黅秬。

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知。

故曰:补上下者从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热盛衰而调之。

故曰: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以求其过;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此之谓也。

气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傍取之。

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治温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温,热而行之。

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补之泻之,久新同法。

帝曰:病在中而不实不坚,且聚且散,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无积者求其脏,虚则补之,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行水渍之,和其中外,可使毕已。

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不尽,行复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天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病。

帝曰:其久病者,有气从不康,病去而瘠奈何?岐伯曰:昭乎哉!圣人之问也,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众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生气以长,命曰圣王。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帝曰:善。

 

黄帝道:宇宙深远广阔无边,五运循环不息。其中有盛衰的不同,随之而有损益的差别,请你告诉我五运中的平气,是怎样命名?怎样定其标志的?岐伯答道:你问得真有意义!所谓平气,木称为“敷和”,散布着温和之气,使万物荣华;火称为“升明”,明朗而有盛长之气,使万物繁茂;土称为“备化”,具备着生化万物之气,使万物具备形体;金称为“审平”,发着宁静和平之气,使万物结实;水称为“静顺”,有着寂静和顺之气,使万物归藏。

黄帝道:五运不及怎样?岐伯说:如果不及,木称为“委和”,无阳和之气,使万物萎靡不振;火称为“伏明”,少温暖之气,使万物暗淡无光;土称为“卑监”,无生化之气,使万物萎弱无力;金称为“从革”,无坚硬之气,使万物质松无弹力;水称为“涸流”,无封藏之气,使万物干枯。

黄帝道:太过的怎样?岐伯说:如果太过,木称为“发生”,过早地散布温和之气,使万物提早发育;火称为“赫曦”,散布着强烈的火气,使万物烈焰不安;土称为“敦阜”,有着浓厚坚实之气,反使万物不能成形;金称为“坚成”,有着强硬之气,使万物刚直;水称为“流行”,有溢满之气,使万物漂流不能归宿。

黄帝道:以上三气所标志的年份,请告诉我它们的不同情况?岐伯说:你所问的真精细极了!敷和的年份,木的德行不达于四方上下,阳气舒畅,阴气散布,五行的气化都能发挥其正常的功能。其气正直,其性顺从万物,其作用如树木枝干的曲直自由伸展,其生化能使万物繁荣,其属类是草木,其权利是发散,其气候是温和,其权利是表现是风,应于人的内脏是肝;肝畏惧清凉的金气(金克木),肝开窍于目,所以主目,在谷类是麻,果类是李,其所充实的是核,所应的时令是春,其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毛虫,在畜类是犬,其在颜色是苍,其所充养的是筋,如发病则为里急而胀满,其在五味是酸,在五音是角,在物体来说是属于中坚的一类,其在五行成数是八。

升明的年份,南方火运正常行令,其德行普及四方,使五行气化平衡发展。其气上升,其性急速,其作用是燃烧,其在生化能使繁荣茂盛,其属类是火,其权力是使光明显耀,其气候炎暑,其权力的表现是热,应于人体内脏是心;心畏惧寒冷的水气(水克火),心开窍于舌,所以主于舌,其在谷类是麦,果类是杏,其所充实的是络,所应的时令是夏,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羽虫,在畜类是牛,其在颜色是黄,其所充养的是肉,如发病则为痞塞,其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宫,在物体来说是属于肌肤一类,在五行生数是五。

备化的年份,天地的气化协调和平,其德怀流布于四方,使五行气化都能完善地发挥其作用。其气和平,其性和顺,其作用能高能下,其生化能使万物成熟丰满,其属类是土,其权利是使之安静,其气候是湿热交蒸,其权利的表现是湿,应于人体内脏是脾;脾畏惧风(木克土),脾开窍于口,所以主于口,其在谷类是稷,果类是枣,其所充实的是肉,其所应的时令是长夏,,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倮虫,在畜类是牛,在颜色是黄,其充养的是肉,若发病则为痞塞,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宫,在物体来说是属于肌肤一类,在五行生数是五。

审平的年份,金的所化虽主收束,但无剥夺的现象,虽主肃杀,但无残害的情况,五行的气化都得宣畅清明。其气洁净,其性刚强,其作用是成熟散落,其生化能使万物结实收敛,其属类是金,其权力是为轻劲严肃,其气候清凉,其权力的表现是燥,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肺;肺畏火热(火克金),肺开窍于鼻,所以主于鼻,其在谷类是稻,果类是桃,其所充实的是壳,所应的时令是秋,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介虫,在畜类是鸡,其在颜色是白,其所充养的是皮毛,如发病则为咳嗽,其在五味是辛,在五音是商,在物体来说是属于外面包裹一类,在五行成数是九。

静顺的年份,藏气能纳藏而无害于万物,其德性平顺而下行,五行的气化都得完整。其气明净,其性向下,其作用为水流灌溉,其生化为凝固坚硬,其属类为水,其权力是流动不息,其气候严寒阴凝,其权力的表现是寒,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肾;肾怕湿土(土克水),肾开窍于二阴,所以主于二阴,在谷类是豆,果类是栗,其所充实的是液汁,所应的时令是冬,所应的动物,在虫类是鳞虫,在畜类是猪,其在颜色是黑,其所充养的是骨髓,如发病则为厥,其在五味是咸,在五音是羽,在物体来说是属于流动的液体一类,在五行成数是六。

所以生长化收藏的规律不容破坏,万物生时而不杀伤,长时而不削罚,化时而不制止,收时而不残害,藏时而不抑制,这就叫做平气。

委和的年份,称为胜生。生气不能很好的行使职权,化气于是发扬(土不畏木),长气自然平静(木不能生火),收令于是提早(金胜木),而凉雨不时下降,风云经常发起,草木不能及时繁荣,并且易于干枯凋落,万物早秀早熟,皮肉充实。其气收敛,其作用拘束,不得曲直伸展,在人体的变动是筋络拘挛无力,或者易于惊骇,其应于内脏为肝,在果类是枣、李,其所充实的是核和壳,在谷类是稷、稻,在五味是酸、辛,在颜色是白而苍,在畜类是犬和鸡,在虫类是毛虫和介虫,所主的气候是雾露寒冷之气,在声音是角、商,若发生病变则摇动和恐惧,这是由于木运不及而从金化的关系。所以少角等同判商。若逢厥阴风木司天,则不及的木运得司天之助,也可以成为平气,所以委和逢上角,则其气可与正角相同。若逢阳明燥金司天,则木运更衰,顺从金气用事,而成为金之平气,所以逢上商便和正商相同。在人体可发生四肢萎弱、痈肿、疮疡、生虫等病,这是由于雅气伤肝的关系。如正当太阴湿土司天,因土不畏,亦能形成土气用事,而成为土之平气,所以逢上宫则和正宫相同。故委年的年份,起初是一片肃杀的景象,但随之则为火热蒸腾,其灾害应于三(东方),这是由于金气克木,迫使火气前来报复。当火气来复,主多飞虫、蛆虫、蛆虫和雉木郁火复,发为雷霆。

伏明的年份,称为胜长。长气不得发扬,藏气反见布散,收气也擅自行使自行使职权,化气平定而不能发展,寒冷之气常现,暑热之气衰薄,万物虽承土的化气而生,但因火运不足,既生而不能成长,虽能结实,然而很小,及至生化的时候,已经衰老,阳气屈伏,蛰虫早藏。火气郁结,所以当其发作时,必然横暴,其变动每隐现多变,在人体病发为痛,其应于内脏为心,其在果类为栗和桃,其所充实的是络和汁,在谷类是豆和稻,在五味是苦和咸,在颜色是玄和丹,在畜类是马和猪,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气候主冰雪霜寒,在声音是徽、羽,若发生病变则为精神昏乱,悲哀易忘,这是火运不及而从水化的关系。所以少徽和少羽相同。若逢阳明燥金司天,因金不畏火,形成金气用事,而成为金之平气,所以伏明逢上商则与正商相同。故所发之病,是由于邪气伤心,火运衰,所以有阴凝惨淡,寒风凛冽的现象,但随之而暴雨淋漓不止,其灾害于九(南方),这是土气来复,以致暴雨下注,雷霆震惊,乌云蔽日,阴雨连绵。

卑监的年份,称为减化。土的化气不得其令,而木的生气独旺,长气自能完整如常,雨水不能及时下降,收气平定,风寒并起,草木虽繁荣美丽,但秀而不能成实,所成的只是空壳或饱满的一类东西。其七散漫,其作用不足而过于静定,在人体的变动为病发疮疡,脓多、溃烂、痈肿,并发展为水气不行,其应于内脏为脾,在果类是李和栗,其所充实的是液汁和核,在谷类是豆和麻,在五味是酸、甘,在颜色是苍、黄,在畜类是牛和犬,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因木胜风动,有振动摧折之势,在声音是宫、角,若发生病变则为胀满否塞不通,这是土运不及而从木化的关系。所以少宫和少角相同。若逢太阴湿土司天,虽土运不及,但得司天之助,也可成为平气,所以监逢上宫则和正宫相同。若逢厥阴风木司天,则土运更衰,顺从木气用事,而成为木知平气,所以逢上角则和正角相同。在发病来讲,消化不良的泄泻,是邪气伤脾的关系。土衰木胜,所以见风势振动,摧折飘扬的现象,随之而草木干枯凋落,其灾害应于中宫而通于四方。由于金气来复,所以有主败坏折伤,由于户;有如虎狼之势,清气发生作用,生气便被抑制而不能行使权力。

从革的年份,称为折收,收气不能及时,生气得以发扬,长气和化气合而相得,火于是得以施行其权力,万物繁盛。其气发扬,其作用急噪,在人体的变动发病为咳嗽失音、烦闷气逆,发展为咳嗽气喘,其应于内脏为肺,在果类是李和杏,其所充实的是壳和络,在谷类是麻和麦,在五味是苦与辛,在颜色是白和朱红,在畜类是鸡和羊,在虫类是介虫羽虫。因为金虚火胜,主有发光灼热之势,在声音是商、徽,若发生病变则为喷嚏、咳嗽、鼻塞流滋、衄血,这是因金运不及而从火化的关系。所以少商和少徽相同。若逢阳明燥金司天,则金运虽不及,得司天之助,也能变为平气,所以从革逢上商就和正商相同。若逢厥阴风木司天,因金运不及,木不畏金,亦能形成木气用事而成为木知平气,所以逢上角便和正角相同。其病变是由于邪气伤于肺脏。因金衰火旺,所以火势炎热,但随之见冰雪霜雹,其灾害应于七(西方)。这是水气来复,故主如鳞虫伏藏,猪、鼠之阴沉,冬藏之气提早而至,于是发生大寒。

涸流的年份,称为反阳。藏气衰弱,不能行使其封藏的权力,化气因而昌盛,长气反见宣行而布达于四方,蛰虫应藏而不藏,土润泽而泉水减少,草木条达茂盛,万物繁荣秀丽而丰满。其气不得流畅,故其作用为暗中渗透泄,其变动为症结不行,发病为干躁枯槁,其应于内脏为肾,在果类是枣、杏,其所充实的是汁液和肉,在谷类是黍和稷,在五味是甘、咸,在颜色是黄、黑,在畜类是猪、牛,在虫类是鳞虫倮虫,水运衰,土气用事,故主有尘土昏郁的现象,在声音是羽、宫,在人体的病变为痿厥和下部的症结,这是水运不及而从土化的关系。所以少羽和少宫相同。若逢土气司天,则水运更衰,顺从土气用事,所以涸流逢上宫与正宫相同。其病见大小便不畅或闭塞不通,是邪气伤于肾脏。因水运不及,故尘埃昏蔽,或骤然下雨,但岁之反见大风振动,摧折倒拔,其灾害应于一(北方),这是木气来复,所以又见毛虫,善于变动而不主闭藏。

所以当运气不及的年份,所胜与所不胜之气,就乘其衰弱而行令,好象不速之客,不招自来,暴虐而毫无道德,结果反而他自己受到损害,这是子来报复的关系。凡施行暴虐轻微的所受的报复也轻,厉害的所受到的报复也厉害,这种有胜必有复的情况,是运气中的一种常规。

发生的年份,称为启陈。土气疏松虚薄,草木之青气发荣,阳气温和布化于四方,阴气随阳气而动,生气淳厚,化生万物,万物因之而欣欣向荣。其变化为生发,万物得其气则秀丽,其权力为散布,其权力的表现为舒展畅达,其在人体的变动是眩晕和巅顶部的疾病,其正常的性能是风和日暖,使万物奢靡华丽,推陈出新,若变动为狂风振怒,把树木摧折拔倒,在谷类是麻、稻,在畜类是鸡、犬,在果类是李、桃,在颜色是青、黄、白三色杂见,在五味是酸、甘、辛,其象征为春天,在人体的经络是足厥阴族少阳,其应于内脏为肝、脾,在虫类是毛虫介虫,在物体属内外坚硬的一类,若发病则为怒。这是木运太过,是为太角,木太过则相当于金气司天,故太角与上商同。若逢上徽,正当火气司天,木运太过亦能生火,火性上逆,木旺克土,故病发气逆、吐泻。木气太过失去了正常的性能,则金之收气来复,以致发生秋令劲切的景象,甚则有肃杀之气,气候清凉,草木凋零,若为人们的病变,则邪气伤在肝脏。

赫曦的年份,称为蕃茂。少阴之气从内而化,阳气发扬在外,炎暑的气候施行,万物得以昌盛。其生化之气为成长,火气的性质是上升,其权力是闪烁活动,其权力的表现为显露声色,其变动能使烧灼发热,并且因为过热而缭乱烦扰,其正常的性能是暑热郁郁蒸,其变化则为热度高张如烈火,在谷类是麦、豆,在畜类是羊、猪,在果类是杏、栗,在颜色是赤、白、黑,在五味是苦、辛、咸,其象征为夏天,在人体的经脉是手少阴、手太阳和手厥阴、手少阳,其应于内脏为心、肺,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人体属脉络和津液,在人体的病变是因为心气实则笑,伤于暑则疟疾、疮疡、失血、发狂、目赤。火运太过,若逢太阳寒水司天,水能胜火,适得其平,故赫曦逢上羽,则和正徽相同。水运既平,金不受克,所以收令得以正常,因水气司天,水受火制,所以在人发病为厔。若火运太过又逢火气司天,二火相合,则金气受伤,故逢上徽则收气不能及时行令。由于火运行令,过于暴烈,水之藏气来复,以致时见阴凝惨淡的景象,甚至雨水霜雹,转为寒冷,若见病变,多是邪气伤于心脏。

敦阜的年份,称为广化。其德行浑厚而清静,使万物顺时生长乃至充盈,土的至阴之气充实,则万物能生化而成形,土运太过,故见土气蒸腾如烟,笼罩于山丘之上,大雨常下,湿气用事,燥气退避。其化圆满,其气丰盛,其权力则为静,其权力的表现是周密而祥备,其变动则湿气积聚,其性能柔润,使万物不断得到润泽,其变化则为暴雨骤至、雷霆震动、山崩堤溃,在谷类是稷、麻,在畜类是牛、犬,在果类是枣、李,在颜色是黄、黑、青,在五味是咸、酸,其象征为长夏,在人体的经脉是足太阴、足阳明,其应于内脏为脾、肾,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在物体属于人体肌肉和植物果核的一类,在病变为腹中胀满,四肢沉重,举动不便,由于土运太过,木气来复,所以大风迅速而来,其所见的疾病,多由邪气伤于脾脏。

坚成的年份,称为收引。天高气爽洁净,地气亦清静明朗,阳气跟随隐气的权力而生化,因为阳明燥金之气当权,于是万物都成熟,但金运太过,故秋收之气旺盛四布,以致长夏的化气未尽而顺从收气行令。其化是提早收成,其气是削伐,其权力过于严厉肃杀,它权力的表现是尖锐锋利而刚颈,其在人体之变动为强烈的折伤和疮疡、皮肤病,其正常的性能是散布雾露凉风,其变化则为肃杀凋零的景象,在谷类是稻、黍,在畜类是鸡、马,在果类是桃、杏,在颜色是白、青、丹,它化生的在五味是辛、酸、苦,其象征为秋天,在人体上相应的经脉是手太阴、手阳明,在内脏是肺与肝,化生的在虫类是介虫羽虫,生成物体是属于皮壳和筋络的一类,如果发生病变,大都为气喘有声而呼吸困难。若遇金运太过而逢火气司天的年份,因为火能克金适得其平,所以说上徽与正商相同。金气得到抑制,则木气不受克制,生气就能正常行令,发生的病变为咳嗽。金运太过的年份剧变暴虐,各种树木受到影响,不能发荣,使得草类柔软脆弱都会焦头,但继之火气来复,好象夏天的气候前来相救,故炎热的天气又流行,蔓草被烧灼而渐至枯槁,人们发生病变,多由邪气伤于肺脏。

流衍的年份,称为封藏。寒气执掌万物的变化,天地间严寒阴凝,闭藏之气行使其权力,火的生长之气不得发扬。其化为凛冽,其气则坚凝,其权力为安静,它权力的表现是流动灌注,其活动则或为漂浮,或为下泻,或为灌溉,或为外溢,其性能是阴凝惨淡、寒冷雾气,其气候的变化为冰雪霜雹,在谷类是豆、稷,在畜类是猪、牛,在果类是栗、枣,显露的颜色是黑、朱红与黄,化生的五味是咸、苦、甘,其象征为冬天,在人体相应的经脉是足少阴、足太阳,其应于内脏为肾和心,化生的虫类是鳞虫倮虫,生成物体属充满汁液肌肉的一类,如果发生病变是胀。若逢水气司天,水运更太过,二水相合,火气更衰,故流衍逢上羽,火生长之气更不能发挥作用。如果水行太过,则土气来复,而化气发动,以致地气上升,大雨不时下降,人们发生的病变,由于邪气伤于肾脏。

以上论太过的年份,其所行使的权力,失去了正常的性能,横施暴虐,而欺侮被我所胜者,但结果必有胜我者前来报复,若行使政令平和,合乎正常的规律,即使所胜的也能同化。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问:天气不足于西北,北方喊而西方凉;地气不满于东南,南方热而东方温。这是什麽缘故?岐伯说:天气有阴阳,地势有高低,其中都有太过于不及的差异。东南方属阳;阳气有余,阳精自上而下降,所以南方热而东方温。西北方属阴;阴气有余,阴精自下而上奉,所以北方寒而西方凉。因此,地势有高有低,气候有温有凉,地势高的气候寒凉,地势地下的气候温热。所以在西北寒凉的地方多胀病,在东南温热的地方多疮疡。胀病用下法则胀可消,疮疡用汗法则疮疡自愈。这是气候和地理影响人体腠理开闭的一般情况,无非是太过和不及的区别罢了。

黄帝道:天气寒热与地势高下对于人的寿夭,有什麽关系?岐伯说:阴精上承的地方,阳气坚固,故其人长寿;阳精下降的地方,阳气常发泄而衰薄,鼓其人多夭。黄帝说:对。

黄帝问:若发生病变,应怎样处理?岐伯说:西北方天气寒冷,其病多外寒而里热,应散其外寒,而凉其里热;东南方天气温热,因阳气外泄,故生内寒,所以应收敛其外泄的阳气,而温其内寒。这是所谓“同病异治”即同样发病而治法不同。所以说:气候寒凉的地方,多内热,可用寒凉药治之,并可以用汤液侵渍的方法,气候温湿的地方,多内寒,可治以温热的方法,以加强内部阳气的固守。治法必须与该地的气候相同,才能使之平调,但必须辨别其相反的情况,如西北之人有假热之寒病,东南之人有假寒之热病,又当用相反的方法治疗。黄帝道:对。

但有地处一州,而生化寿夭各有不同,是什么缘故?岐伯道:虽在同一州,而地势高下不同,故生化寿夭的不同,是地势的不同所造成的。因为地势高的地方,属于阴气所治,地势低的地方,属于阳气所治。阳气盛的地方气候温热,万物生化往往先四时而早成,阴气盛的地方气候寒冷,万物常后于四时而晚成,这是地理的常规,而影响着生化迟早的规律。黄帝道:有没有寿和夭的分别呢?岐伯说:地势高的地方,阴气所治,故其人寿;地势低下的地方,阳气多泄,其人多夭。而地势高下相差有程度上的不同,相差小的其寿夭差别也小,相差大的其寿夭差别也大,所以治病必须懂得天道和地理,阴阳的相胜,气候的先后,人的寿夭,生化的时间,然后可以知道人体内外形气的病变了。黄帝道:很对!

一岁之中,有应当病而不病,脏气应当相应而不相应,应当发生作用的而不发生作用,这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受这天气的制约人,人身脏气顺从于天气的关系。黄帝道:请你详细告诉我。岐伯说:少阳相火思天的年份,火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地上的草木受灾,火热如烧灼,金气为之变革,且被消耗,火气太过故暑热流行,人们发生的病变如咳嗽、喷嚏、鼻涕、衄血、鼻塞不利,口疮、寒热、浮肿;少阳司天则厥阴再泉,故风气流行于地,沙尘飞扬,发生的病变为心痛,胃脘痛,厥逆,胸鬲不通,其变化急暴快速。阳明司天的年份,燥气下临于地,人生肝脏之气上从天气,风木之气起而用事,故脾土必受灾害,凄沧清冷之气常见,草木被克伐而枯萎,所以发病为胁痛,目赤,眩晕,摇动,战栗,筋萎不能久立;阳明司天则少阴君火在泉,故暴热至,地气变为暑热蒸腾,在人则阳气郁于内而发病,小便不正常,寒热往来如疟,甚至发生心痛。火气流行于冬令草木枯槁之时,气候不寒而流水不得结冰,蛰虫反外见而不藏。

太阳司天的年份,寒水之气下临于地,人身心脏之气从天气,火气照耀显明,火热之气起而用事,则肺金必然受伤,寒冷之气非时而出现,寒气太过则水结成冰,因火气被迫而应从天气,故发病为心热烦闷,咽喉干,常口渴,鼻涕,喷嚏,易于悲哀,时常呵欠,热气妄行于上,故寒气来报复于下,则寒霜不时下降,寒复则神气伤,发病为善忘,甚至心痛;太阳司天则太阴湿土在泉,土能制水,故土气滋润,水流丰盛,太阳司天则寒水之客气加临于三之气,太阴在泉则湿土之气下加临于终之气,水湿相合而从阴化,万物因寒湿而发生变化,应在人身的病则为水饮内蓄,腹中胀满,不能饮食,皮肤麻痹,肌肉不仁筋脉不利,甚至浮肿,背部生痈。

厥阴司天的年份,风木之气下临于地,人身脾脏之气上从天气,土气兴起而隆盛,湿土之气起而用事,于是水气必受损,土从木化而受其克制,其功用亦为为之变易,人们发病的身体重,肌肉枯萎,饮食减少,口败无味,风气行于宇宙之间,云气与万物为之动摇,在人体之病变为目眩,耳鸣,厥阴司天则少阳相火在泉,风火相扇,故火气横行,地气变为暑热,在人体则见大热而消烁津液,血水下流,因气候温热,故蛰虫不藏而常见,流水不能成冰,其所发的病机急速。

少阴君火司天的年份,火热之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则草木必然受损,人们发病为气喘,呕吐,寒热,喷嚏,鼻涕,衄血,鼻塞不通,暑热流行,甚至病发疮疡,高热,暑热如火焰,有熔化金石之状;少阴司天则阳明燥气在泉,故地气干燥而清净,寒凉之气常至,在病变为胁痛,好叹息,肃杀之气行令,草木发生变化。

太阴司天的年份,湿气下临于地,人身肺脏之气上从天气,寒水之气起而用事,火气必然受损,人体发病为胸中不爽,阴痿,阳气大衰,不能振奋而失去作用,当土旺之时则感腰臀部疼痛,转动不便,或厥逆;太阴司天则太阳寒水在泉,故地气因凝闭藏,大寒便至,蛰虫很早就伏藏,人们发病则心下痞塞而痛,若寒气太过则土地冻裂,冰冻坚硬,病发为少腹痛,常常妨害饮食,水气上乘肺金,则寒水外化,故少腹痛止,若水气增多,则口味觉咸,必使水气通行外泄,方可减退。

黄帝道:在同一年中,有的动物能胎孕繁殖,有的却不能生育,这是什麽气使它这样的?岐伯说:六气和五类动物之间,有相胜而制约的关系。若六气与动物的五行相同,则生育力就强盛,如果不同,生育力就衰退。这是自然规律,万物生化的常规。所以逢厥阴风木司天,毛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友阴司天则少阳相火在泉,羽虫同地之气,故得以生育,火能克金,故介虫不能生成;若厥阴在泉,毛虫同其气,则多生育,困木克土,故倮虫遭受损耗,羽虫静而不育。

少阴君火司天,羽虫同其气,故羽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少阴司天则阳明燥金在泉,介虫同地之气,故得以生育,金克木,故毛虫不能生成;少阴在泉,羽虫同其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遭受损耗且不得生育。

太阴湿土司天,倮虫同其气,故倮虫不生育,亦不耗损,,太阴司天则太阳寒水在泉,鳞虫同地之气,故鳞虫多生育,水克火,故羽虫不能生成;太阴在泉,倮虫同其气,则多生育,土克水,故鳞虫不能生成。

少阳相火司天,羽虫同其气,故羽虫不能生育,亦不耗损,少阳司天则厥阴风木在泉,毛木同地之气,故多生育,木克土,故鳞虫不能生成;少阳在泉,羽虫同其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遭受损耗,而毛虫静而不育。

阳明燥金司天,介虫同天之气,故介虫静而不生育,阳明司天则少阴君火在泉,羽虫同地之气,则多生育,火克金,故介虫不得生成;阳明在泉,介虫同其气,则多生育,,金克木,故毛虫损耗,而羽虫不能生成。

太阳寒水司天,鳞虫同天之化,故鳞虫静而不育,太阳司天则太阴湿土在泉,倮虫同地之气,故多生育;太阳在泉;鳞虫同其气,则多生育,水克火,故羽虫损耗,倮虫静而不育。

凡五运被六气所乘的时候,被克之年所应的虫类,则更不能孕育。所以六气所主的司天在泉,各有制约的作用,自甲相合,而岁运在中,秉五行而立,万物都有所生化,在泉之气制约我所胜者,司天之气制约岁气之胜我者,司天之气制色,在泉之气制形,五类动物的繁盛和衰微,各自随着天地六气的不同而相应。因此有胎孕和不育的分别,生化的情况也不能完全一致,这是运气的一种常度,因此称之为中根。再中根之外的六气,同样根据五行而施化,所以万物的生化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的分别,随五运六气而各得其宜。

黄帝道:这是什麽道理?岐伯说:根于中的叫做神机,它是生化作用的主宰,所以神去则生化的机能也停止;根于外的叫做气立,假如没有六气在外,则生化也随之而断绝。故运各有制约,各有相胜,各有生,各有成。因此说:如果不知道当年的岁运和六气的加临,以及六气和岁运的异同,就不足以谈生化。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道:万物开始受气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敷布而蕃殖,气中的时候形象便发生变化,万物虽不同,但这种情况是一致的。然而如五谷的资生,生化有厚有薄,成熟有少有多,开始和结果也有不同,这是什麽缘故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受在泉之气所控制,故其生化非天气则不生,非地气则不长。

黄帝又道:请告诉我其中的道理。岐伯说:寒、热、燥、湿等气,其气化作用各有不同。故少阳相火在泉,则寒毒之物不生,火能克金,味辛的东西被克而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苦和酸,在谷类是属青和火红色的一类。阳明燥金在泉,则湿毒之物不生,味酸及属生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谷类是属于火红和素色的一类。太阳寒水在泉,则热毒之物不生,凡苦味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淡和咸,在谷类属土黄和黑色一类。厥阴风木在泉,则消毒之物不生,凡甘味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酸、苦,在谷类是属于青和红色之类;厥阴在泉,则少阳司天,上阳下阴,木火相合,故其气化专一,其味纯正。少阴君火在泉,则寒毒之物不生,味辛的东西不生,其所主之味是辛、苦、甘,在谷类是属于白色和火红之类。太阴湿土在泉,燥毒之物不生,凡咸味及气热的东西都不生,其所主之味是甘和咸,在谷类是属于土黄和黑色之类;太阴在泉,是土居地位,所以其气化淳厚,足以制水,故咸味得以内守,其气专精而能生金,故辛味也得以生化,而于湿土同治。

所以说:因司在天泉之气不及而病不足的,用补法当顺其气,因太过而病有余的,治疗时当逆其气,根据其寒热盛衰进行调治。所以说:从上、下、内、外取治,总要探求致病的原因。凡体强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厚的药物,凡体弱不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薄的药物。就是这个道理。若病气有相反的,如病在上,治其下;病在下的,治其上;病在中的,治其四旁。治热病用寒药,而用温服法;治寒病用热药,而用凉服法;治温病用凉药,而用冷服法;治清冷的病用温药,而用热服的方法。故用消发通积滞,用削法攻坚积,用吐法治上部之实,补法治虚症泻法治实症,凡久病新病都可根据这些原则进行治疗。

黄帝道:若病在内,不实也不坚硬,有时聚而有形,有时散而无形,那怎样治疗呢?岐伯说:您问的真仔细!这种病如果没有积滞的,应当从内脏方面去探求,虚的用补法,有邪的可先用药驱其邪,然后以饮食调养之,或用水渍法调和其内外,便可使病痊愈。

黄帝道:有毒药和无毒药,服用时有一定的规则吗?岐伯说:病有新有久,处方有大有小,药物有毒无毒,服用时当然有一定的规则。凡用大毒之药,病去十分之六,不可再服;一般的毒药,病去十分之七,不可再服;小毒的药物,病去十分之八,不可再服;即使没有毒之药,病去十分之九,也不可再服。以后就用谷类、肉类、果类、蔬菜等饮食调养,使邪去正复而病痊愈,不要用药过度,以免伤其正气。如果邪气未尽,再用药时仍如上法。必须首先知道该年的气候情况,不可违反天人相应的规律。不要实证用补使其重实,不要虚症误下使其重虚,而造成使人天折生命的灾害。不要误补而使邪气更盛,不要误泄而损伤人体正气,断送了人的性命!

黄帝道;有久病的人,气机虽已调顺而身体不得康复,病虽去而形体依然瘦弱,,应当怎样处理呢?岐伯说:您所问的真精细啊!要知道天地之气化,是不可用人力来代行的,四时运行的规律,是不可以违反的。若经络已经畅通,血气已经和顺,要恢复正气的不足,使与平常人一样,必须注意保养,协调阴阳,耐心等待天时,谨慎守护真气,不使有所消耗,它的形体就可以壮实,生气就可以长养,这就是圣王的法度。所以《大要》上说:不要以人力来代替天地之气化,不要违反四时的运行规律,必须善于调养,协调阴阳,等待真气的恢复。就是这个意思。黄帝道:讲得很对

 

六元正经大论篇第七十一

黄帝问曰:六化六变,胜复淫治,甘苦辛咸酸淡先后,余知之矣。夫五运之化,或从五气,或逆天气,或从天气而逆地气,或从地气而逆天气,或相得,或不相得,余未能明其事,欲通天之纪,从地之理,和其运,调其化,使上下合德,无相夺伦,天地升降,不失其宜,五运宣行,勿乖其政,调之正味,从逆奈何?

岐伯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也!此天地之纲纪,变化之渊源,非圣帝熟能穷其至理欤!臣虽不敏,请陈其道,令终不灭,久而不易。

帝曰:愿夫子推而次之,从其类序,分其部主,别其宗司,昭其气数,明其正化,可得闻乎?

岐伯曰:先立其年,以明其气,金木水火土,运行之数;寒暑燥湿风火,临御之化,则天道可见,民气可调,阴阳卷舒,近而无惑,数之可数者,请遂言之。

帝曰:太阳之政奈何?岐伯曰:辰戌之纪也。

太阳、太角、太阴、壬辰、壬戌、其运风,其化鸣紊启拆;其变振拉摧拔;其病眩掉目瞑。太角(初正)、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

太阳、太征、太阴、戊辰、戊戌同正征,其运热,其化喧暑郁燠;其变炎烈沸腾;其病热郁。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

太阳、太宫、太阴、甲辰岁会(同天符)、甲戌岁会(同天符),其运阴埃,其化柔润重泽;其变震惊飘骤;其病湿下重。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

太阳、太商、太阴、庚辰、庚戌,其运凉,其化雾露萧飋;其变肃杀凋零;其病燥,背瞀胸满。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少宫。

太阳、太羽、太阴、丙辰天符、丙戌天符,其运寒,其化凝惨栗冽;其变冰雪霜雹;其病大寒留于溪谷。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少商。

凡此太阳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先天,天气肃、地气静。寒临太虚,阳气不令,水土合德,上应辰星镇星。其谷玄黅,其政肃,其令徐。寒政大举,泽无阳焰,则火发待时。少阳中治,时雨乃涯。止极雨散,还于太阴,云朝北极,湿化乃布,泽流万物。寒敷于上,雷动于下,寒湿之气,持于气交,民病寒湿发,肌肉萎,足萎不收,濡泻血溢。

初之气,地气迁,气乃大温,草乃早荣,民乃厉,温病乃作,身热、头痛、呕吐、肌腠疮疡。

二之气,大凉反至,民乃惨,草乃遇寒,火气遂抑,民病气郁中满,寒乃始。

三之气,天政布,寒气行,雨乃降,民病寒,反热中,痈疽注下,心热瞀闷,不治者死。

四之气,风湿交争,风化为雨,乃长、乃化、乃成、民病大热少气,肌肉萎、足萎、注下赤白。

五之气,阳复化,草乃长,乃化、乃成、民乃舒。

终之气,地气正,湿令行。阴凝太虚,埃昏郊野,民乃惨凄,寒风以至,反者孕乃死。

故岁宜苦以燥之温之,必折其郁气,先资其化源,抑其运气,扶其不胜,无使暴过而生其疾。食岁谷以全其真,避虚邪以安其正,适气同异,多少制之。同寒湿者燥热化,异寒湿者燥湿化,故同者多之,异者少之,用寒远寒,用凉远凉,用温远温,用热远热,食宜同法,有假者反常,反是者病,所谓时也。

帝曰:善。阳明之政奈何?岐伯说:卯酉之纪也。

阳明、少角、少阴,清热胜复同,同正商,丁卯(岁会)、丁酉,其运风,清热。少角(初正)、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

阳明、少征、少阴、寒雨胜复同,同正商,癸卯(同岁会)、癸酉(同岁会),其运热,寒雨。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初)。

阳明、少宫、少阴,风凉胜复同,己卯、己酉、其运雨风凉。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

阳明、少商、少阴,风凉胜复同,同正商,乙卯天符、乙酉岁会,太一天符,其运凉,热寒。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

阳明、少羽、少阴、雨风胜复同,辛卯少宫同,辛酉、辛卯、其运寒,雨风。少羽(终)、少角(初)、太征、太宫、太商。

凡此阳明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后天。天气急,地气明,阳专其令,炎暑大行,物燥以坚,淳风乃治。风燥横运,流于气交,多阳少阴,云趋雨府,湿化乃敷,燥极而泽。其谷白丹,问谷命太者。其耗白甲品羽。金火合德,上应太白荧惑。其政切,其令暴,蛰虫乃见,流水不冰。民病咳、嗌塞,寒热发暴,振栗癃闷,清先而劲,毛虫乃死,热后而暴,介虫乃殃。其发躁,胜复之作,扰而大乱,清热之气,持于气交。

初之气,地气迁,阴始凝,气始肃,水乃冰,寒雨化。其病中热胀、面目浮肿、善眠、鼽衄、嚏欠、呕、小便黄赤、甚则淋。

二之气,阳乃布、民乃舒,物乃生荣。厉大至,民善暴死。

三之气,天政布,凉乃行,燥热交合,燥极而泽,民病寒热。

四之气,寒雨降,病暴仆、振栗谵妄,少气嗌干,引饮,及为心痛,痈肿疮疡,疟寒之疾,骨痿血便。

五之气,春令反行,草乃生荣,民气和。

终之气,阳气布,候反温,蛰虫来见,流水不冰。民乃康平,其病温。

故食岁谷以安其气,食间谷以去其邪,岁宜以咸,以苦,以辛、汗之、清之、散之。安其运气,无使受邪,折其郁气,资其化源。以寒热轻重少多其制,同热者多天化,同清者多地化,用凉远凉,用热远热,用寒远寒,用温远温,食宜同法。有假者反之,此其道也,反是者乱天地之经,扰阴阳之纪也。

帝曰:善。少阳之政奈何?岐伯曰:寅申之纪也。

少阳、太角、厥阴、壬寅(同天符)、壬申(同天符)、其运风鼓,其化呜紊启拆,其变振拉摧拔,其病掉眩、支胁、惊骇。太角(

初正)、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

少阳、太征、厥阴、戊寅天符、戊申天符,其运暑,其化喧嚣郁懊,其变炎烈沸腾。其病上、热郁、血溢、血泄、心痛。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

少阳、太宫、厥阴、甲寅、甲申,其运阴雨,其化柔润重泽,其变震惊飘骤。其病体重,腑肿、痞饮。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

少阳、太商、厥阴、庚寅、庚申同正商,其运凉,其化雾露清切、其变肃杀凋零。其病肩背胸中。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少宫。

少阳、太羽、厥阴、丙寅、丙申,其运寒肃,其化凝惨栗冽,其变冰雪霜雹,其病寒,浮肿。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少商。

凡此少阳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先天。天气正,地气扰,风乃暴举,木偃沙飞,炎火乃流,阴行阳化,雨乃时应,火木同德,上应荧惑岁星。其谷丹苍,其政严,其令扰。故风热参布,云物沸腾。太阴横流,寒乃时至,凉雨并起。民病寒中,外发疮疡,内为泄满,故经人遇之,和而不争。往复之作,民病寒热,疟泄、聋瞑、呕吐、上怫、肿色变。

初之气,地气迁,风胜乃摇,寒乃去,候乃大温,草木早荣。寒来不杀,温病乃起,其病气怫于上,血溢目赤,咳逆头痛、血崩、胁满、肤腠中疮。

二之气,火反郁,白埃四起,云趋雨府,风不胜湿,雨乃零,民乃康。其病热郁于上,咳逆呕吐,疮发于中,胸嗌不利,头痛身热,昏愦脓疮。

三之气,天政布,炎暑至,少阳临上,雨乃涯。民病热中,聋瞑、血溢、脓疮、咳、呕、鼽、衄、渴、嚏欠、喉痹、目赤、善暴死。

四之气,凉乃至,炎暑间化,白露降。民气和平,其病满,身重。

五之气,阳乃去,寒乃来,雨乃降,气门乃闭,刚木早凋。民避寒邪,君子周密。

终之气,地气正,风乃至,万物反生,雾雾以行,其病关闭不禁,心痛,阳气不藏而咳。

抑其运气,赞所不胜。必折其郁气,先取化源,暴过不生,苛疾不起,故岁宜咸辛宜酸,渗之泄之,渍之发之,观气寒温以调其过。同风热者多寒化,异风热者少寒化,用热远热,用温远温,用寒远寒,用凉远凉,食宜同法,此其道也。有假者反之,反是者病之阶也。

帝曰:善。太阴之政奈何?岐伯曰:丑未之纪也。

太阴、少角、太阳,清热胜复同,同正宫,丁丑、丁未、其运风、清热。少角(初正)、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

太阴、少征、太阳,寒雨胜复同,癸丑、癸未,其运热、寒雨。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

太阴、少宫、太阳,风清胜复同,同正宫,己丑太一天符、己未太一天符,其运雨、风清。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

太阴、少商、太阳,热寒胜复同,乙丑、乙未、其运凉、热。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

凡此太阴司天之政,气化运化运行后天。阴专其政,阳气退避,大风时起,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原野昏霿、白埃四起,云奔南极,寒雨数至,物成于差夏。民病寒湿,腹满,身(月真)愤胕肿,痞逆,寒厥拘急。湿寒合德,黄黑埃昏,流行气交,上应镇星辰星。其政肃,其令寂,其谷黔玄。故阴凝于上,寒积于下,寒水胜火则为冰雹;阳光不治,杀气乃行。故有余宜高,不及宜下,有余宜晚,不及宜早。土之利气之化也。民气亦从之,间谷命其太也。

初之气,地气迁,寒乃去,春气正,风乃来,生布万物以荣,民气条舒,风湿相薄,雨乃后。民病血溢,筋络拘强,关节不利,身重筋萎。

二之气,大火正,物承化,民乃和。其病温厉大行,远近咸若,湿蒸相薄,雨乃时降。

三之气,天政布,湿气降,地气腾,雨乃时降,寒乃随之,感于寒湿,则民病身重、腑肿、胸腹满。

四之气,畏火临、溽蒸化,地气腾,天气否隔,寒风晓暮,蒸热相薄,草木凝烟,湿化不流,则白露阴布,以成秋令。民病腠理热,血暴溢、疟、心腹满热、胪胀、甚则腑肿。

五之气,惨令已行,寒露下,霜乃早降、草木黄落、寒气及体,君子周密,民病皮腠。

终之气、寒大举、湿大化、霜乃积、阴乃凝、水坚冰、阳光不治。感于寒,则病人关节禁固,腰脽痛,寒湿推于气交而为疾也。

必折其郁气,而取化源,益其岁气,无使邪胜。食岁谷以全其真,食间谷以保其精。故岁宜以苦燥之温之。甚者发之泄之,不发不泄,则湿气外溢,肉溃皮折,而水血交流。必赞其阳火,令御甚寒,从气异同,少多其判也。同寒者以热化,同湿者以燥化;异者少之,同者多之。用凉远凉,用寒远寒,用温远温,用热远热,食宜同法。假者反之,此其道也。反是者病也。

帝曰:善。少阴之政奈何?岐伯曰:子午之纪也。

少阴、大角、阳明、壬子、壬午、其运风鼓,其化呜紊启拆;其变振拉摧拔;其病支满。太角(初正),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

太阴、太征、阳阴、戊子天符,戊午太一天符,其运炎暑,其化喧曜郁燠,其变炎烈沸腾,其病上热,血溢。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

少阴、太宫、阳明、甲子、甲午、其运阴雨,其化柔润时雨。其变震惊飘骤,其病中满身重。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

少阴、太商、阳明、庚子(同天符)、庚午(同天符)、同正商,其运凉劲,其化雾露萧飋;其变肃凋零。其病下清。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少宫。

少阴、太羽、阳明、丙子岁会、丙午、其运寒、其化凝惨栗冽;其变冰雪霜雹,其病寒下。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少商。

凡此少阴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先天,地气肃,天气明,寒交暑,热加燥,云驰雨府,湿化乃行,时雨乃降。金火合德,上应荧惑,太白。其政明,其令切,其谷丹白。水火寒热持于气交,而为病始也。热病生于上,清病生于下,寒热凌犯而争于中,民病咳喘,血溢血泄,鼽嚏目赤,眦疡,寒厥入胃,心痛、腰痛、腹大、嗌干、肿上。

初之气、地气迁、燥将去、寒乃始、蛰复藏水乃冰,霜复降,风乃至,阳气郁。民反周密,关节禁固,腰脽痛,炎暑将起,中外疮疡。

二之气,阳气布,风乃行,春气以正,万物应荣,寒气时至,民乃和。其病淋,目瞑目赤,气郁于上而热。

三之气,天政布,大火行,庶类蕃鲜,寒气时至。民病气厥心痛,寒热更作,咳喘目赤。

四之气,溽暑至,大雨时行,寒热互至。民病寒热,嗌干、黄瘅、鼽衄、饮发。

五之气,畏火临,暑反至,阳乃化,万物乃生,乃长荣,民乃康。其病温。

终之气,燥令行,余火内格,肿于上,咳喘,甚则血溢。寒气数举,则霿雾翳。病生皮腠,内含于胁,下连少腹而作寒中,地将易也。

必抑其运气,资其岁胜,折其郁发,先取化源,无使暴过而生其病也。食岁谷以全真气,食间谷以避虚邪,岁宜咸以软之,而调其上,甚则以苦发之;以酸收之,而安其下,甚则以苦泄之。适气同异而多少之,同天气者以寒清化;同地气者以温热化。用热远热,用凉远凉,用温远温,用寒远寒,食宜同法。有假则反,此其道也,反是者病作矣。

帝曰:善。厥阴之政奈何?岐伯曰:己亥之纪也。

厥阴、少角、少阳,清热胜复同,同正角,丁巳天符、丁亥天符,其运风,清热。少角(初正)、太征、少宫、太商、少羽(终)。

厥阴、少征、少阳、寒雨胜复同,癸巳(同岁会)、癸亥(同岁会),其运热,寒雨。少征、太宫、少商、太羽(终)、太角(初)。

厥阴、少宫、少阳、风清胜复同,同正角,己巳,己亥,其运雨,风清。少宫、太商、少羽(终)、少角(初)、太征。

厥阴、少商、少阳、热寒胜复同,同正角,乙巳、乙亥、其运凉,热寒。少商、太羽(终)、太角(初)、少征、太宫。

厥阴、少羽、少阳、风雨胜复同,辛巳、辛亥、其运寒,雨风。少羽(终)、少角(初),太征、少宫、太商。

凡此厥阴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后天,诺同正岁,气化运行同天,天气扰,地气正,风生高远,炎热从之,云趋雨府,湿化乃行,风火同德,上应岁星,荧惑。其政挠,其令速,其谷苍丹,间谷言太者。其耗文角品羽。风燥火热,胜复更作,蛰虫来见,流水不冰,热病行于下,风病行于上,风燥胜复,形于中。

初之气,寒始肃,杀气方至,民病寒于右之下。

二之气,寒不去,华雪水冰,杀气施化,霜乃降,名草上焦,寒雨数至。阳复化,民病热于中。

三之气,天政布,风乃时举。民病泣出,耳呜掉眩。

四之气,溽暑湿热相薄,争于左之上。民病黄瘅而为腑肿。

五之气,燥湿更胜,沉阴乃布,寒气及体,风雨乃行。

终之气,畏火司令,阳乃大化,蛰虫出现,流水不冰,地气大发,草乃生,人乃舒。其病温厉。

必折其郁气,资其化源,赞其运气,无使邪胜。岁宜以辛调上,以咸调下,畏火之气,无妄犯之。用温远温,用热远热,用凉远凉,用寒远寒,食宜同法。有假反常,此之道也。反是者病。

帝曰:善。夫子言可谓悉矣,然何以明其应乎?岐伯曰:昭乎哉问也。夫六气者,行有次,止有位,故常以正月朔日平旦视之,睹其位而知其所在矣。运有余其致先,运不及其至后,此天之道,气之常也。运非有余,非不足,是谓正岁,其至当其时也。帝曰:胜复之气,其常在也,灾眚时至,候也奈何?岐伯曰:非气化者,是谓灾也。

帝曰:天地之数,终始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是明道也。数之始起于上,而终于下,岁半之前,天气主之,岁半之后,地气主之,上下交互,气交主之,岁纪华矣。故曰位明,气月可知乎,所谓气也。

帝曰:余司其事,则而行之,不合其数何也?岐伯曰:气用有多少,化洽有盛衰,衰盛多有,同其化也。帝曰:愿闻同化何如?岐伯曰:风温春化同,热曛昏火夏化同,胜与复同,燥清烟露秋化同,云雨昏瞑埃长夏化同,寒气霜雪冰冬化同,此天地五运六气之化,更用盛衰之常也。

帝曰:五运行同天化者命曰天符,余知之矣。愿闻同地化者何谓也?岐伯曰:太过而同天化者三,不及而同天化者亦三;太过而同地化者三,不及而同地化者亦三。此凡二十四岁也。

帝曰:愿闻其所谓也?岐伯曰:甲辰甲戌太宫下加太阴,壬寅壬申太角下加厥阴,庚子庚午太商下加阳明,如是者三。

癸巳癸亥少征下加少阳,辛丑辛未少羽下加太阳,癸卯癸酉少征下加少阴,如是者三。

戊子戊午太征上临少阴,戊寅戊申太征上临少阳,丙辰丙戌太羽上临太阳,如是者三。

丁巳丁亥少角上临厥阴,乙卯乙酉少商上临阳明。己丑己未,少宫上临太阴。如是者三,除此二十四岁,则不加不临也。

帝曰:加者何谓?岐伯曰:太过而加同天符,不及而加同岁会也。帝曰:临者何谓?岐伯曰:太过不及,皆曰天符,而变行有多少,病形有微甚,生死有早晏耳!

帝曰:夫子言用寒远寒,用热远热,余未知其然也。愿闻何谓远?岐伯曰:热无犯热,寒无犯寒,从者和,逆者病,不可不敬畏而远之,所谓时兴六位也。

帝曰:温凉何如?岐伯曰:司气以热,用热无犯,司气以寒,用寒无犯,司气以凉,用凉无犯,司气以温,用温无犯。间气同其主无犯,异其主则小犯之,是谓四畏,必谨察之。

帝曰:善。其犯者何如?岐伯曰:天气反时,则可依则,及胜其主则可犯,以平为期,而不可过,是谓邪气反胜者。故曰:无失天信,无逆气宜,无翼其胜,无赞其复,是谓至治。

帝曰:善。五运气行主岁之纪,其有常数乎?岐伯曰:臣请次之。

甲子、甲午岁,上少阴火,中太宫土运,下阳明金。热化二,雨化五,燥化四,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咸寒,中苦热,下酸热,所谓药食宜也。

乙丑、乙未岁,上太阴土,中少商金运,下太阳水。热化寒化胜复同,所谓邪气化日也,灾七宫。湿化五,清化四,寒化六,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苦热,中酸和,下甘热,所谓药食宜也。

丙寅、丙申岁,上少阳相火,中太羽水运,下厥阴木,火化二,寒化六,风化三,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咸寒,中咸温,下辛温,所谓药食宜也。

丁卯、丁酉岁,上阳明金,中少角木运,下少阴火。清化热化胜复同,所谓邪气化日也,灾三宫,燥化九,风化三,热化七,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苦,小温,中辛和,下咸寒,所谓药食宜也。

戊辰、戊戌岁,上太阳水,中太征火运,下太阴土,寒化六,热化七,湿化五,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苦温,中甘和,下甘温,所谓药食宜也。

己巳、己亥岁,上厥阴木,中少宫土运,下少阳相火,风化清化胜复同,所谓邪气化日也,灾五宫,风化三,湿化五,火化七,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辛凉,中甘和,下咸寒,所谓药食宜也。

庚午、庚子岁,上少阴火,中太商金运,下阳明金,热化七,清化九,燥化九,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咸寒,中辛温,下酸温,所谓药食宜也。

辛未、辛丑岁,上太阴土,中少羽水运,下太阳水,雨化风化胜复同,所谓邪气化日也。灾一宫,雨化五,寒化一,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苦热,中苦和,下苦热,所谓药食宜也。

壬申、壬寅岁,上少阳相火,中太角木运,下厥阴木。火化二,风化八,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咸寒,中酸和,下辛凉,所谓药食宜也。

癸酉、癸卯岁,上阳明金,中少征火运,下少阴火。寒化雨化胜负同,所谓邪气化日也。灾九宫,燥化九,热化二,所谓正化日也。其化上苦小温,中咸温,下咸寒,所谓药食宜也。

甲戌、甲辰岁,上太阳水,中太宫土运,下太阴土,寒化六,湿化五,正化日也。其化上苦热,中苦温,下苦温,药食宜也。

乙亥、乙巳岁,上厥阴木,中少商金运,下少阳相火,热化寒化胜负同,邪气化日也。灾七宫,风化八,清化四,火化二,正化度也。其化上辛凉,中酸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丁丑、丁未岁,上太阴土,中少角木运,下太阳水,清化热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三宫,雨化五,风化三,寒化一,正化度也。其化上苦温,中辛温,下甘热,药食宜也。

戊寅、戊申岁,上少阳相火,中太征火运,下厥阴木,火化七,风化三,正化度也。其化上咸寒,中甘和下辛凉,药食宜也。

己卯、己酉岁,上阳明金,中少宫土运,下少阴火,风化清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五宫,清化九,雨化五,热化七,正化度也。其化上苦小温,中甘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庚辰、庚戌岁,上太阳水,中太商金运,下太阴土,寒化一,清化九,雨化五,正化度也。其化上苦热,中辛温,下甘热,药食宜也。

辛巳、辛亥岁,上厥阴木,中少羽水运,下少阳相火,雨化风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一宫,风化三,寒化一,火化七,正化度也。其化上辛凉,中苦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壬午、壬子岁,上少阴火,中太角木运,下阳明金,热化二,风化八,清化四,正化度也。其化上咸寒,中酸凉,下酸温,药食宜也。

癸未、癸丑岁,上太阴土,中少征火运,下太阳水,寒化雨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九宫,雨化五,火化二,寒化一,正化度也。其化上苦温,中咸温,下甘热,药食宜也。

甲申、甲寅岁,上少阳相火,中太宫土运,下厥阴木,火化二,雨化五,风化八,正化度也。其化上咸寒,中咸和,下辛凉,药食宜也。

乙酉、乙卯岁,上阳明金,中少商金运,下少阴火,热化寒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七宫,燥化四,清化四,热化二,正化度也。其化上苦小温,中苦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丙戌、丙辰岁,上太阳水,中太羽水运,下太阴土,寒化六,雨化五,正化度也。其化上苦热,中咸温,下甘热,药食宜也。

丁亥、丁巳岁,上厥阴木,中少角木运,下少阳相火,清化热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三宫,风化三,火化七,正化度也。其化上辛凉,中辛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戊子、戊午岁,上少阴火,中太征火运,下阳明金,热化七,清化九,正化度也。其化上咸寒,中甘寒,下酸温,药食宜也。

己丑,己未岁,上太阴土,中少宫土运,下太阳水,风化清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五宫,雨化五,寒化一,正化度也。其化上苦热,中甘和,下甘热,药食宜也。

庚寅、庚申岁,上少阳相火,中太商金运,下厥阴木,火化七,清化九,风化三,正化度也。其化上咸寒,中辛温,下辛凉,药食宜也。

辛卯、辛酉岁,上阳明金,中少羽水运,下少阴火,雨化风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一宫,清化九,寒化一,热化七,正化度也。其化上苦小温,中苦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壬辰、壬戌岁,上太阳水,中太角木运,下太阴土,寒化六,风化八,雨化五,正化度也。其化上苦温,中酸和,下甘温,药食宜也。

癸巳、癸亥,上厥阴木,中少征火运,下少阳相火,寒化雨化胜负同,邪气化度也。灾九宫,风化八,火化二,正化度也。其化上辛凉,中咸和,下咸寒,药食宜也。

凡此定期之纪,胜复正化,皆有常数,不可不察,故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此之谓也。帝曰:善。五运之气,亦复岁乎?岐伯曰:郁极乃发,待时而作也。

帝曰:请问其所谓也。岐伯曰:五常之气,太过不及,其发异也。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太过者暴,不及者徐,暴者为病甚,徐者为病持。帝曰:太过不及其数何如?岐伯曰:太过者其数成,不及者其数生,土常以生也。

帝曰:其发也何如?岐伯曰:土郁之发,岩谷震惊,雷殷气交,埃昏黄黑,化为白气,飘骤高深,击石飞空,洪水乃从,川流漫衍,田牧土驹。化气乃敷,善为时雨,始生始长,始化始成。故民病心腹胀,肠鸣而为数后,甚则心痛胁(月真),呕吐霍乱,饮发注下,胕肿身重。云奔雨府,霞拥朝阳,山泽埃昏,其乃发也。以其四气,云横天山,浮游生灭,怫之先兆。

金郁之发,天洁地明,风清气切,大凉乃举,草树浮烟,燥气以行,霿雾数起,杀气来至,草木苍干,金乃有声。故民病咳逆,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嗌干面尘,色恶。山泽焦枯,土凝霜卤,怫乃发也,其气五。夜零白露,林莽声凄,怫之兆也。

水郁之发,阳气乃避,阴气暴举,大寒乃至,川泽严凝,寒氛结为霜雪,甚则黄黑昏翳,流行气交,乃为霜杀,水乃见祥。故民病寒客心痛,腰脽痛,大关节不利,屈伸不便,善厥阴,痞坚,腹满。阳光不治,空积沉阴,白埃昏瞑,而乃发也。其气二火前后。太虚深玄,气犹麻散,微见而隐,色黑微黄,怫之先兆也。

木郁之发,太虚埃昏,云物以扰,大风乃至,屋发折木,木有变。故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食饮不下,甚则耳呜眩转,目不识人,善暴僵仆。太虚苍埃,天山一色,或气浊色黄黑郁若,横云不起雨,而乃发也。其气无常。长川草偃,柔叶呈阴,松吟高山,虎啸岩岫,怫之先兆也。

火郁之发,太虚肿翳,大明不彰,炎火行,大暑至,山泽燔燎,材木流津,广厦腾烟,土浮霜卤,止水乃减,蔓草焦黄,风行惑言,湿化乃后。故民病少氣,瘡瘍癰腫,脅腹胸背,面首四支,(月真)憤臚脹,瘍疿嘔逆,瘈瘲骨痛,節乃有動,注下溫瘧,腹中暴痛,血溢流注,精液乃少,目赤心熱,甚則瞀悶懊(忄农),善暴死。刻终大温,汗濡玄府,其乃发也。其气四。动复则静,阳极反阴,湿令乃化乃成,华发水凝,山川冰雪,焰阳午泽,怫之先兆也。

有怫之应而后报也,皆观其极而乃发也。木发无时,水随火也。谨候其时,病可与期,失时反岁,五气不行,生化收藏,政无恒也。

帝曰:水发而雹雪,土发而飘骤,木发而毁折,金发而清明,火发而曛昧何气使然?岐伯曰:气有多少,发有微甚。微者当其气,甚者兼其下,征其下气,而见可知也。

帝曰:善。五气之发不当位者何也?岐伯曰:命其差。帝曰:差有数乎?岐伯曰:后皆三十度而有奇也。

帝曰:气至而先后者何?岐伯曰:远太过则其至先,远不及则其至后,此后之常也。帝曰:当时而至者何也?岐伯曰:非太过非不及,则至当时,非是者害也。

帝曰:善。气有非时而化者何也?岐伯曰:太过者当其时,不及者归其己胜也。

帝曰:四时之气,至有早晏高下左右,其候何如?岐伯曰:行有逆顺,至有迟速,故太过者化先天,不及者化后天。

帝曰:愿闻其行何谓也?岐伯曰:春气西行,夏气北行,秋气东行,冬气南行。故春气始于下,秋气始于上,夏气始于中。冬气始于标,春气始于左,秋气始于右,冬气始于后,夏气始于前,此四时正化之常。故至高之地,冬气常在,至下之地,春气常在。必谨察之。帝曰:善。

黄帝问曰:五运六气之应见,六化之正,六变之纪何如?岐伯对曰:夫六气正纪,有化有变,有胜有负,有用有病,不同其候,帝欲何乎?帝曰:愿尽闻之。

岐伯曰:请遂言之。夫气之所至也,厥阴所至为和平,少阴所至为暄,太阴所至为埃溽,少阳所至为炎暑,阳明所至为清劲,太阳所至为寒氛,时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风府,为兴启;少阴所至为火府,为舒荣;太阴所至为雨府,为员盈;少阳所至为热府,为行出;阳明所至为司杀府,为庚苍;太阳所至为寒府,为归藏;司化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生为风摇;少阴所至,为荣为形见;太阴所至,为化为云雨;少阳所至,为长为蕃鲜;阳明所至,为收为雾露;太阳所至,为藏为周密;气化之常也。厥阴所至,为风生,终为肃;少阴所至,为热生,中为寒;太阴所至,为湿生,终为注雨,少阳所至,为火生,终为蒸溽;阳明所至,为燥生,终为凉;太阳所至,为寒生,中为温,德化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毛化,少阴所至为羽化,太阴所至为倮化,少阳所至为羽化,阳明所至为介化,太阳所至为鳞化,德化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生化,少阴所至为荣化,太阴所至为濡化,少阳所至为茂化,阳明所至为坚化,太阳所至为藏化,布政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飘怒太凉,少阴所至为太暄寒,太阴所至为雷霆骤注烈风,少阳所至为飘风燔燎霜凝,阳明所至为散落温,太阳所至为寒雪冰雹白埃,气变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挠动,为迎随;少阴所至为高明焰,为曛;太阴所至为沉阴,为白埃,为晦瞑;少阳所至为光显,为彤云,为曛;阳明所至为烟埃,为霜,为劲切,为凄呜;太阳所至为刚固,为坚芒,为立,令行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里急,少阴所至为疡眕身热,太阴所至为积饮否隔,少阳所至为嚏呕为疮疡,阳明所至为浮虚,太阳所至为屈伸不利,病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支痛,少阴所至为惊惑,恶寒战栗,谵妄,太阴所至为积满,少阳所至惊躁,瞀昧暴病,阳明所至为鼽尻阴股膝髀腨(骨行)足病,太阳所至为腰痛,病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緛戾,少阴所至为悲妄衄蔑,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少阳所至为喉痹耳呜呕涌,阳明所至皴揭,太阳所至为寝汗痉,病之常也。

厥阴所至为胁痛、呕泄,少阴所至为语笑,太阴所至为重胕肿,少阳所至为暴注,?瘈,暴死,阳明所至为鼽嚏,太阳所至为流泄,禁止,病之常也。

凡此十二变者,报德以德,报化以化,报政以政,报令以令,气高则高,气下则下,气后则后,气前则前,气中则中,气外则外,位之常也。故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热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胕肿,随气所在,以言其变耳。

帝曰:愿闻其用也。岐伯曰:夫六气之用,各归不胜而为化,故太阴雨化,施于太阳;太阳寒化,施于少阴,少阴热化,施于阳明;阳明燥化,施于厥阴;厥阴风化,施于太阴,各命其所在以征之也。

帝曰:自得其位何如?岐伯曰:自得其位常化也。帝曰:愿闻所在也。岐伯曰:命其位而方月可知也。帝曰:六位之气盈虚何如?岐伯曰:太少异也。太者之至徐而常,少者暴而亡。

帝曰:天地之气盈虚何如?岐伯曰:天气不足,地气随之;地气不足,天气从之,运居其中而常先也。恶所不胜,归所同和,随运归从,而生其病也。故上胜则天气降而下,下胜则地气迁而上。多少而差其分,微者小差,甚者大差,甚则位易气交,易则大变生而病作矣。大要曰:甚纪五分,微纪七分,其差可见,此之谓也。

帝曰:善。论言热无犯热,寒无犯寒,余欲不远寒不远热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发表而不远热,攻里不远寒。帝曰:不发不攻,而犯寒犯热何如?岐伯曰:寒热内贼,其病益甚。

帝曰:愿闻无病者何如?岐伯曰:无者生之,有者甚之。帝曰:生者何如?岐伯曰:不远热则热至,不远寒则寒至,寒至则坚否,腹满、痛急、下利之病生矣。热至则身热,吐下霍乱,痈疽疮疡、瞀郁、注下、?瘈、肿胀、呕、鼽衄、头痛、骨节变、肉痛、血溢、血泄、淋閟之病作矣。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时必顺之,犯者治以胜也。

黄帝问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岐伯曰:有故无损,亦无殒也。帝曰:愿闻其故何谓也?岐伯曰:大积大聚,其可犯也,哀其太半而止,过者死。

帝曰:善。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夺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然调其气。过者折之,以其畏也,所谓泻之。帝曰:假者何如?岐伯曰:有假其气,则无禁也。所谓主气不足,客气胜也。

帝曰:至哉。圣人之道,天地大化,运行之节,临御之纪,阴阳之政,寒暑之令,非夫子孰能通之,请藏之灵兰之室,署曰六元正纪,非斋戒不敢示,慎传也。

 

黄帝问道:六气的正常生化和异常生化,胜气复气等淫邪致病及其主治原则,甘苦辛咸酸淡诸气味所化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关于五运主岁的气化,或与司天之气相顺,或与司天之气相逆,或与岁运之气相生,或与岁运司天相制,我还未能完全明了其中的道理。我想通晓司天在泉的道理,并据此以协调运气之所化,使上下之功德能相互应合,不致破坏正常的秩序,天地升降的正常规律,不失其宜,五运之气的布化运行,不致违背其应时的政令,根据运气的顺逆情况,调之以五味,应当怎样呢?岐伯再次跪拜回答道:这个问题提的很高明啊!这是有关天气和地气问题的一个总纲,是万物变化的本源,若非圣明之帝,谁能够穷尽这些至理要道呢!我对这个问题虽然领会不深,愿意讲述其中的道理,使它永远不致灭绝,能长期流传而不被更改。黄帝说:希望先生把这些道理进一步推演。

使其更加条理,根据干支的属类和一般的顺序,分析司天在泉等所主的部位,分别每年主岁之气与各步之气,明了司天岁运所属之气与数,及正化邪化的变化情况等,可以听你进一步讲述吗?岐伯说;首先要确立纪年的干支,以明了主岁之气与金木水火土五运值年之数,及寒暑燥湿风火六气司天在泉的气化,则自然界的变化规律,就可以被发现,人们可以根据这种规律调养身体,阴阳之气屈伸的道理,也句浅近易知,不被迷惑。关于它的一般礼数可以加以推数的,我尽量讲给你听。

黄帝说:太阳寒水值年的施政情况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太阳寒水值年的施政在辰年与戌年。

壬辰年、壬戌年。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丁壬为木运,壬为阳年,故运为太角。木运之气为风,其正常气化为风声紊乱,物体启开,其反常变化为大风震撼摧毁折拔,其致病为头目眩晕,视物不明。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主运五步与客运相同,起于太角,终于太羽。

戊辰,戊戌年(运火虽太过,但为司天之寒水所克,则与火运平气相同)。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戊癸为火运,戊为阳年,故运为太徽。火运之气为热,其正常气化为温暑郁热,其反常变化为火炎沸腾,其致病为热邪郁滞。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徽,二之运少宫,三之运太商,四之运少羽,终之运太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甲辰年、甲戌年(此二年既是岁会,又是同天符)。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甲已为土运,甲为阳年,故运为太宫。土运之气为阴雨,其正常气化为柔软厚重润泽,其反常变化为漂雨骤震撼惊骇,其致病为湿邪下重。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宫,二之运少商,三之运太羽,四之运少角,终之运太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庚辰年、庚戌年。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已庚为金运,庚为阳年,故运为太商。金运之气为凉,其正常气化为雾露萧戌,其反常变化为肃杀雕,其致病为津液干燥,胸背满闷。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商,二之运少羽,三之运太角,四之运少徽,终之运太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丙辰年,丙戌年(此二年均为天符)。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在泉。丙辛为水运,丙为阳年,故运为太羽。水运之气寒冷肃杀,其正常气话为寒风凛冽,凝剑凄惨,其反常变化为继冰雪霜雹,其致病为大寒流滞于筋肉关节空隙处。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羽,二之运少角,三之运太徽,四之运少宫,终之运太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凡此辰戌太阳司天之政,其气太过,先天时而至,太阳寒水司天,其气肃历,太阴湿土在泉,其气沉静,寒水起气临于太空,阳气不得施令,水土二气相合,以为功德,上应于晨星与镇星之光较强。其在谷类,应于黑色与黄色者,其司天之政严肃,其在泉之令徐缓。由于寒水之政大起,阳气不得伸张,胡湖泽中不见阳热的气焰升腾,火气则需等到其相应之时,方能舒发。主气少阳居为三之气,因火气过胜,则应时之雨水穷尽不降,四之气,在泉用事,雨水止极而云散,气还于太阴主令之时,云会于北极雨府之处,湿气乃的布化,万物为之润泽,太阳寒气布于高空,少阴雷火动而在下,寒湿之气则持续于气交之中。人们易患寒湿病发作,肌肉痿弱,两足痿软不收,大便泄泻,血液外溢等症。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为少阳相火,上年在泉之气迁移退位,温气大行,草木繁荣较早,人们易患疫疠病,温热病发作,身热,头痛,呕吐,肌肤疮疡等病。二之气,主气为少阴君火,客气为阳明燥金,故凉气反而大行,阳气不得舒发,人们感到凄惨,草木因遇到寒凉之气,也不易生长,火气受到抑制,人们易患气郁不舒,腹中胀满等病,寒气开始发生。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为太阳寒水,司天之气布其政令,寒气大行,雨乃降下。人们易患寒病于外,热反病于内,痈疽,下利如注,心热烦闷等病,热郁于内,易伤心神,若不急治,病多死亡。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为厥阴风木,风湿二气,交争于气交,湿得风气乃化为雨,万物乃得盛长、化育、成熟,人们易患大热少气,肌肉痿弱,两足痿软,下利赤白等病。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为少阴君火,阳气重新施化,草木之类有得盛长、化育而成熟,人们感到舒畅无病。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为太阴湿土,在泉之气,得其政令,湿气大行,阴寒之气凝集太空,尘埃昏暗,笼罩郊野,人们感到凄惨,若寒风骤至,则土气不胜,脾不得长养,所有妊娠,亦多主死而不能生。凡此太阳寒水司天之年,则火气郁而不行,宜食苦味以泻火,以燥治湿,以温治寒,必须折减其政郁之胜气,资助不胜之气,不要使运气太过而发生疾病,应当食用得岁气的谷类以保全真气,避免虚邪贼风以安定正气。根据中运与司天在泉阴阳五行之气的同异裁定药食性味的多少而制之,运与气寒湿相同者,其气微,可少用制其气之品。凡用寒性药品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热性药品时,应避开热气主令之时,用凉性药品时,应避开凉气主令之时,用温性药品时,应避开温其主令之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若不遵守这些规律,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就是说要根据四时气候变化的具体情况,决定治疗原则。

黄帝说:好。阳明燥金值年的施政情况是怎样的呢?岐伯说:阳明燥金施政在卯年与酉年。

丁卯年(为岁会)、丁酉年。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丁壬为木运,丁为阴年,故运为少角。木运不及,则克我之金的清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火的热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由于木运不及,司天之燥金胜之,则金兼木化,反得其政,故同金运平气。凡次二年,运气为风,胜气为清,复气为热。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主运五步与客运相同,起于少角,终于少羽。

癸卯年,癸酉年(此二年俱为同岁会)。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戌癸为火运,癸为阴年,故运少徽。火运不及,则克我之水的寒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土的雨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由于火运不及,无力克金,司天之金气得政,故同金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热,胜气为寒,复气为雨。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徽,二之运太宫,三之运少商,四之运太羽,终之运少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已卯年、已酉年。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甲已为土运,已为阴年,故运为少宫。土运不及,则克我之木的风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金的凉气来复,此二年胜复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雨,胜气为风,复气为凉。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宫,二之运太商,三之运少羽,四之运太角,终之运少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己卯年(为天符),已酉年(既是岁会,又是太一天符)。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已庚为金运,已为阴年,故运为少商。金运不及则克我之火的热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生我之水的寒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金运虽不及,但得司天金气相助,故同金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凉,胜气为热,复气为寒。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商,二之运太羽,三之运少角,四之运太徽,终之运少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辛卯年、辛酉年。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丙辛为水运,辛为阴年,故运少羽。水运不及,则克我之土的雨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木的风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寒,胜气为鱼,复气为风。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羽,二之运太角,三之运少徽,四之运太宫,终之运少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少羽。

凡此卯酉年阳明司天之政,其气不及,后天时而至,阳明燥金司天,其气急切,少阴君火在泉,其气盛明,金气不及,火气乘之,则阳气得专其令,炎暑之气大行,万物干燥而坚硬,金气不及则木无所谓,和风主治,风气与燥气相兼而流行与气交之内,使阳气多而阴气少,阳气盛极必衰,衰则阴气来复,当四之气主客二气,即太阴与太阳主令之时,云归于雨府,湿气敷布,干燥之气又变为润泽。其在谷类,应于白色与赤色者,间谷则为借间气太过而得成熟者,金气不及,火气乘之,损伤属金之白色甲虫类,待水气来复则损及属火之羽虫类,金气与火气相合,以为功德,上则应于太白星与荧惑星之光较强。其司天之政急切猝暴,其在泉之令,蛰虫不欲归藏,流水不得结冰。人们易患咳嗽,咽喉肿塞,寒热发作急暴,振动寒溧,大小便不通畅等病。如果燥金清凉之气早至而急切,则属木的毛虫类乃死,如在泉之热气后至而急暴,则属金的介虫类乃受灾殃。胜气与复气发作急暴,正常的气候,被扰乱而不定,司天之清气与在泉之热气,持续于气交之内。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为太阴湿土,上年在泉之气迁移退位,阳明司天燥金用事,阴气开始凝集,天气肃历,水乃结成冰,寒水之气化。其发病为内热胀满,满目浮肿,善眠,鼻塞衄血,喷嚏呵欠,呕吐,小便赤黄,甚则淋沥不通。二之气,主气为少阴君火,客气为少阳相火,二火用事,阳气乃布,人们感到舒适,万物开始生长繁荣。若疫疠大行时,人们容易猝暴死亡。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为阳明燥金,司天之政乃布,凉气乃行,客气之燥气与主气之热气相互交合,燥气急则湿气复而润泽,人们易患寒热之病。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为太阳寒水,水土气化,寒雨降下。发病为猝然仆倒,振动战栗,谵言妄语,少气,咽喉干燥而引饮,以及心痛,痈肿疮疡,疟疾寒冷,古萎软,便血等病。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为厥阴风木,秋行春令,草木又得生长而繁荣,人们也和平无病。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为少阴君火,在泉之气用事,阳气敷布,气反湿暖,蛰虫现于外面,流水不得结冰,人们也健康平安,阳气盛则易发温病。因而在阳明司天之年,应当食用得岁气的谷类以安定正气,食用得间气的谷类,以去邪气,本年当用咸味、苦味、辛味的药物以汗之、清之、散之的方法进行治疗,安定其不胜之气的生化之源。根据寒热的轻重,决定方宜的多少,若中运与在泉之热气相同时,应多用与在司天凉气相同之品,若中运与司天之凉气相同时,应多用与在泉之热气相同之品。用凉药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温药时,应避开温气主令之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的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这是指的自然变化之道,若违背了它,就会扰乱天地阴阳的自然规律。

黄帝说:好。少阳相火值年的施政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少阳相火施政在寅年与申年。

壬寅年、壬申年(此二年俱为同天府)。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丁壬为木运,壬为阳年,故运为太角。木运之气为风气鼓动,其正常气化为风声紊乱,物体启开,其反常变化为大风震撼摧毁折拔,其致病为头目眩晕,两胁支撑,神魂惊骇。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主运五步与客于相同,起于太角,终于太羽。

戊寅年、戊申年(此二年俱为天符)。少阳相火司天,厥阳风木在泉。戊癸为火运,戊为阳年,故运为太徽。活运之气为暑热,其正常气化为火盛热郁,其反常变化为火炎沸腾,其致病为热郁于上,热甚迫血妄行则血溢泄,心痛。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徽,二之运少宫,三之运太商,四之运少羽,终之运太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甲寅年、甲申年。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甲已为土运,甲为阳年,故运为太宫。土运之气为阴雨,其正常气化为柔软厚重润泽,其反常变化为风飘雨骤震撼惊骇,其致病为身重浮肿,水饮脾满。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宫,二之运少商,三之运太羽,四之运少角,终之运太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庚寅年、庚申年。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已庚为金运,庚为阳年,故运为太商。金运虽太过,但被司天相火所克,故同金运平气。金运之气为凉,其正常气化雾露清冷急切,其反常变化为肃杀凋零,其致病则发为肩背与胸中。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商,二之运少羽,三之运太角,四之运少徽,终之运太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丙寅年、丙申年。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丙辛味水运,丙为阳年,故运为太羽。水运之气为寒,其正常气化凝敛凄惨,寒风凛冽,其反常变化为冰雪霜雹,其致病为寒气浮肿。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羽,二之运少角,三之运太徽,四之运少官,终之运太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凡此寅申少阳司天之政,其气太过,先天时而至,司天之气得其正化之位,厥阴风木在泉,其气扰动不宁,大风突然而起,草木卧倒,走石飞沙,少阳阳火之气为之流行,岁半之前,为君火相火与太阴湿土行令之时,阴气流行,阳气布化,雨乃应时而降,少阳司天为火,厥阴在泉为木,木火相生,故同为功德,上应于荧惑星与岁星之光较强。其在谷类应于赤色与青色者,其司天之政严厉,在泉之令扰动。所以司天之热与在泉之风相参而敷布,云雾沸腾,流动不定,太阴湿土之气横行气交,寒气有时而至,则凉雨并起。人们易患寒病于内,外部发生疮疡,内为泄泻胀满等病。。所以聪明圣智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时,则调和而顺适之,不与之抗争。寒热之气,反复发作,人们易患疟疾,泄泻,耳聋,目瞑,呕吐,上部气郁胀肿而颜色改变等病。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为少阴君火,上年在泉之气,迁移退位,风气盛时则摇动不宁,主客二气木火相生,寒气乃去,气候大温,草木早期繁荣。有时寒气虽来但不能行其杀伐之令,温热病发生,其发病为气郁于上,血液外溢,目赤,咳嗽气逆,头痛,血崩,胁部胀满,皮肤肌腠生疮等。二之气,主气为少阴君火,客气为太阴湿土,火气反为湿土之气郁遏而不发,白色云埃四起,云气归于雨府,风气若不胜湿土之气,则雨水降下,人们身体安康。其发病为热郁于上部,咳嗽气逆,呕吐,疮疡发生于内部,胸中与咽喉不利,头痛身热,甚至昏愦不清,脓疮等。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亦为少阳相火,主客气同,司天之气施布政令,炎暑乃至,少阳相火上临,火气过甚,故雨水穷尽而不降。人们易患热病在内,耳聋目瞑,血外溢,脓疮,咳嗽,呕吐,鼻塞衄血,口渴,喷嚏呵欠,喉痹,目赤等病,往往突然死亡。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为阳明燥金,阳明主令,凉气乃至,炎暑之气间时而化,败露降下,人们和平无殃,其发病为胀满身重。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为太阳寒水,阳气乃去,寒气乃至,由于阳气敛藏,气门乃闭,刚硬的树木早为凋零,人们应避开寒邪,通晓养生之道者,居处周密,以避寒气。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为厥阴风木,在泉之气得其正化之位,风气乃至,万物反而有生发之施,雾气流行。由于气机外泄,故其发病为应关闭者发而不能禁固,心痛,阳气不得收敛,咳嗽等。凡此少阳司天之年,必须抑制中运与司天的太过之气,赞助所不胜之气,折减其致郁的胜气,资助不胜之气的生化之源,则猝暴太过之气不能发生,重病可以不生。所以本岁当用咸味辛为及酸味药物,用渗泄水渍发散等方法进行治疗,观察气候的寒热变化,以调治其太过之邪之邪气,若中运遇太角、太徽与岁气风热不同之年,应多用寒化之品,若中运遇太宫、太商、太羽岁气风热不同之年,应少用寒化之品,用热性药品时应避开热气主令之时,用温性药品时,应避开温其主令之时,用寒性药品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凉性药品时,应避开凉气主令之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若不遵守这些规律,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黄帝说:好。太阴湿土值年的施政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太阴湿土施政在丑年与未年。

丁丑年、丁未年。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丁壬为木运,丁为阴年,故运为少角。木运不及,则克我之金的清气乃为胜气,清气之后,则我生之火的热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木运不及,无力克土,司天之气得政,故同土运平气。凡次二年,运气为风,胜气为清,复气为热。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主运五步与客运相同,起于少角,终于少羽。

癸丑年,癸未年。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戌癸为火运,癸为阴年,故运少徽。火运不及,则胜我之水的寒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土的雨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热,胜气为寒,复气为雨。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徽,二之运太宫,三之运少商,四之运太羽,终之运少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已丑年、已未年(此二年俱为太已天符)。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甲已为土运,已为阴年,故运为少宫。土运不及,则克我之木的风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金的清气来复,此二年胜复之气相同土运虽不及,但得司天土之助,故同土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雨,胜气为风,复气为清。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宫,二之运太商,三之运少羽,四之运太角,终之运少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乙丑年、乙未年。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已庚为金运,已为阴年,故运为少商。金运不及,则克我之火的热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生我之水的寒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凉,胜气为热,复气为寒。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商,二之运太羽,三之运少角,四之运太徽,终之运少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辛丑年、辛未年(此二年俱为同岁会)。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丙辛为水运,辛为阴年,故运少羽。水运不及,则克我之土的雨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木的风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由于水运不及,司天之土气胜之,则土兼水化,反得其政,故同土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寒,胜气为鱼,复气为风。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羽,二之运太角,三之运少徽,四之运太宫,终之运少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少羽。

凡丑未太阴司天之政,其气不及,后天时而至,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其气皆阴,故阴专其令,阳气退避,时常有大风兴起司天之气下降于地,司天之气下降于地,在泉之气上腾于天,原野雾气昏暗,白色云埃四起,云奔于南极雨府,由于太阴湿土与太阳寒水主令,故寒雨频频降下,万物成熟于夏末秋初。人们易患寒湿,腹部胀满,全身肿胀,浮肿,痞满气逆,寒气厥逆,筋脉拘急等病。湿气与寒气相合,以为功德,黄黑色尘埃昏暗,流行于气交之内,上则应于镇星与晨星之光较强。司天之政严肃,在泉之令寂静,其在谷类应于黄色与黑色者。由于司天之阴气凝集于上,在泉之寒气积聚于下,寒水之气胜于火气,则为冰雹,阳光不得施治,阴寒肃杀之气乃行。所以对于谷物的种,太过年应在高地,不及年应在低地,在过年应晚,不及年应早,这不仅要看土地条件是否有利,而且要根据气化的情况而定,人们对于养生之道,也必须适应这些情况,间谷则借间气之太过而得以成熟。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亦为厥阴风木,上年在泉之气,迁移退位,由于主客二气相同春出得气化之正,风气乃来生发之气布化,万物因而繁荣,人们感到条畅舒适,由于湿气为风气所迫,降雨较迟。人们易患血液外溢,筋络拘急强直,关节不利,身体沉重,筋脉痿软等病。二之气,主气为少阴君火,客气亦为少阳君火,主客二气相同,故火得气化之正,万物因而生化,人们也感到平和,其发病为温热与疫疠大行,远近的患者病皆相同。湿与热气相迫,雨水乃按时降下。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为太阴湿土,司天之气布化,湿气乃降,地气上升,雨水时常降下。寒气随之而来。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为少阳相火,相火加临于主气之上,湿热合化,地气上升,与天气否隔不通,早晚俱有寒风吹来,热气与寒气相迫,烟雾凝集于草木之上,湿化之气不得流动,则白露阴布。成为秋令。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亦为阳明燥金,凄惨寒凉之气以行,寒露降下,霜乃早降,草木萎黄凋落,寒气侵及人体,善于养生的人们应居处周密,人们亦患皮肤与腠理等部位的疾病。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亦为太阳寒水,寒气大起湿气大化,霜乃聚积,阴气凝结,水结成坚冰,阳光不得施治。感受寒邪,则人们易患关节强急,活动不灵,腰部与臀部疼痛等病,乃是由于寒湿之气相持于气交所致。凡此太阴司天之年,必须折减其致郁的邪气,而取气不胜之气的生化之源,补益不及的岁气,不使邪气过胜,食用得岁气的谷类以保全其真气,食用得间气的谷类以保养精气。所以本年宜用苦味的药物,用燥性以去湿,用温性以去寒,甚则用发泄的方法以去湿邪。如果不发不泄,湿气向外溢出,肌肉溃烂,皮肤破裂,则水血相交之属性的异同,以指定药物性味的多少,岁运与岁气相同为寒性的,用热性之品,相同的,多用调和之品,,用凉性药品时,应避开凉气主令之时,用寒性药品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热性药品时应避开热气主令之时,用温性药品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若不遵守这些规律,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黄帝说:好。少阴君火值年的施政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少阴君火施政在子年与午年。

壬子年、壬午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丁壬为木运,壬为阳年,故运为太角。木运之气为风气鼓动,其正常气化为风声紊乱,物体启开,其反常变化为大风震撼摧毁折拔,其致病为胁下支撑胀满。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主运五步与客运相同,起于太角,终于太羽。

戊子年(天符年)、戌午年(太一天符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戊癸为火运,戊为阳年,故运为太徽。火运之气为火炎暑热,其正常气化为温暖光曜郁热,其反常变化为火炎沸腾,其致病为热在上部,血液外溢。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徽,二之运少宫,三之运太商,四之运少羽,终之运太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甲子年、甲午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甲已为土运,甲为阳年,故运为太宫。土运之气为阴雨,其正常气化为柔软厚重润泽,其反常变化为风飘雨骤震撼惊骇,其致病为腹中胀满,肢体沉重。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宫,二之运少商,三之运太羽,四之运少角,终之运太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庚子年、庚午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已庚为金运,庚为阳年,故运为太商。金运虽太过,但被司天相火所克,故同金运平气。金运之气为凉,其正常气化雾露萧瑟,其反常变化为肃杀凋零,其致病则为清气在下。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商,二之运少羽,三之运太角,四之运少徽,终之运太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丙子年(岁会年)、丙午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丙辛味水运,丙为阳年,故运为太羽。水运之气为寒,其正常气化凝敛凄惨,寒风凛冽,其反常变化为冰雪霜雹,其致病为寒气在下。

客运五步:初之运太羽,二之运少角,三之运太徽,四之运少官,终之运太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凡此子午年少阴司天之政,其气太过,先天时而至,少阴司天,阳明在泉,在泉之气肃杀,司天之气光明,初之气,客气之寒,与上年终气少阳之暑相交,司天之热与在泉之燥气相加,云驰于雨府,湿化之气乃得流行,雨乃应时而降,金之燥气与火之热气相合,以为功德,上则荧惑星与太白星之光较强。司天之政光明,在泉之气急切,其在谷类应于赤色与白色者。水之寒气与火之热气相持于气交,为疾病发生的起因,热性病变发生在上部,凉性病变发生在下部,寒气与热气相互侵犯而争扰于中部,人们易患咳嗽气喘,血液上溢或下泄,鼻塞喷嚏,目赤,眼角疮徉,寒气厥逆入于胃部,心痛腰痛,腹部胀大,咽喉干燥,上部肿胀等病。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为太阳寒水,上年在泉之气迁移退位,少阳之暑气将要退去,寒冷之气始至,蛰虫重又归藏,水结为冰,霜又降下,主气之风受客气之影响而凛冽寒冷,阳气因而被郁,不得宣发,人们反而居处周密,以避寒气,易患关切强硬,活动不灵,腰部与臀部疼痛等病,初之气后,炎暑之气即将发生,可致内部与外部疮疡之病。二之气,主气为少阴君火,客气为厥阴风木,阳气乃得舒布,风气乃得流行;春气属于正化之令,万物亦当繁荣,寒气虽然有时而至,但因主客二气均属阳,所以人们仍然感到平和。其发病为小便淋沥,目视不清,两眼红赤,气郁于上部可发生热病。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为少阴君火,司天之气布化,主客二气皆为火,所以大火流行,万物蕃盛而鲜明,寒气有时而至。人们易患气厥逆而心痛,寒热交替发作,咳嗽气喘,目赤等病。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亦为太阴湿土,暑湿俱至,大雨时常降下,寒热交互而至。人们易患寒热,咽喉干燥,黄疸,鼻塞,衄血,水饮发作等病。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为少阳相火,少阳之烈火降临,暑气反而又至,阳热之气生化,万物又出现生长繁荣景象,人们感到安康,其发病为温病。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为阳明燥金,燥气流行,由于燥金之收敛,使五之气的余火隔拒于内,不得外泄,则肿于上部,咳嗽气喘,甚则血液外溢。若寒气时常发起,则雾气弥漫,其为病多发生于皮肤,雅气居于胁部,向下连及少腹而发生内部寒冷的病,终之气之末,则在阳泉之气将要改变。凡此少阴司天之年,必须抑制其太过的运气,资助岁气所胜之气,折减其郁而发生疾病。食用得岁气的谷类以保全真气,食用得间气的谷类以避虚邪。本年宜用咸味以耎之,以调其上部,甚则用苦味以泄之。应根据中运与岁气的同异,而制定用多或用少,中运与司天之气同为热者用寒凉之品以化之,若中运与在泉之气同为凉者,用温热之品以化之,用热性药品时应避开热气主令之时,用温性药品时,应避开温其主令之时,用寒性药品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凉性药品时,应避开凉气主令之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若不遵守这些规律,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黄帝说:好。厥阴风木值年的施政情况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厥阴风木值年施政在巳年与亥年。

丁巳年、丁亥年(此二年俱为天符年)。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丁壬为木运,丁为阴年,故运为少角。木运不及,则克我之金的清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火的热来复,凡次二年,运气为风,胜气为清,复气为热。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角(客运与主运之气相同,气得正化),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主运五步与客运相同,起于少角,终于少羽。

癸巳年,癸亥年(此二年俱为同岁会)。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戌癸为火运,癸为阴年,故运少徽。火运不及,则胜我之水的寒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土的雨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热,胜气为寒,复气为雨。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徽,二之运太宫,三之运少商,四之运太羽,终之运少角。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已巳年、已亥年。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甲已为土运,已为阴年,故运为少宫。土运不及,则克我之木的风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金的凉气来复,此二年胜复之气相同。由于土运不及,司天之木气胜之,则木兼土化,反得其政,故同土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雨,胜气为风,复气为清。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宫,二之运太商,三之运少羽,四之运太角,终之运少徽。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乙巳年(为天符),已亥年(既是岁会,又是太一天符)。厥阴风木阳明燥金司天,少阳相火在泉。乙庚为金运,乙为阴年,故运为少商。金运不及则克我之火的热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生我之水的寒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金运虽不及,无力克木,司天之木气反而得政,故同木运平气。凡此二年,运气为凉,胜气为热,复气为寒。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商,二之运太羽,三之运少角,四之运太徽,终之运少宫。主运五步:初之运太角,二之运少徽,三之运太宫,四之运少商,终之运太羽。

辛巳年、辛亥年。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丙辛为水运,辛为阴年,故运少羽。水运不及,则克我之土的雨气乃为胜气,胜气之后,则我生之木的风气来复,此二年胜负之气相同。凡此二年,运气为寒,胜气为鱼,复气为风。

客运五步:初之运少羽,二之运太角,三之运少徽,四之运太宫,终之运少商。主运五步:初之运少角,二之运太徽,三之运少宫,四之运太商,终之运少羽。

凡此巳亥年厥阴司天之政,其气不及,后天时而至。上述所谓同正角诸岁,其气化情况,中运与司天之气相同,均为木运平气。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司天之气扰动,在泉之气正化,司天之风气,生于高远之处,在泉之炎热自下而从上,云归于雨府,湿化之气流行,司天之风气与在泉之火相合,以为功德,上则应于岁星与荧惑星之光较强。司天之政扰动,在泉之令迅速,其在谷类应于青色与赤色者,间谷则为借间气太过而得成熟者,易耗损具有纹角虫类及羽虫类动物。风气燥气,火气热气,互为胜复,交替发作,蛰虫出现,流水不能结冰,热病生于人之下部,风病生于人之上部,风气与燥气则互为胜复,见于人体中部。初之气,主气为厥阴风木,客气为阴明燥金,寒气开始严厉,杀伐之气方来。人们易患寒病于右侧下方。二之气,主气为少阳君火,客气为太阳寒水,所以寒冷之气不去,雪花飘,水成冰,杀伐之气施化,霜乃降下,草类上部干燥,寒冷的雨水时常降下,若阳气来复则人们易患内部热症。三之气,主气为少阳相火,客气为厥阴风木,司天之政布化,大风时起,人们易患两目流泪,耳鸣,头目眩晕等病。四之气,主气为太阴湿土,客气为少阴君火,暑湿湿热之气交争于司天之左间,人们易患黄疸病,以至于浮肿。五之气,主气为阳明燥金,客气为太阴湿土,燥气与湿气互有胜负,阴寒沉降之气乃得布化,寒气侵及人体,风雨流行。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客气为少阳相火,由于少阳之烈火主令,阳气大化,蛰虫出现,流水不得结冰,地中阳气发泄,草类生长,人们也感到舒适,其发病则为温热疫疠。凡此厥阴司天之年,必须折减其致郁之气,资助不胜之气的生化之源,赞助其不及的运气,不要使邪气太胜。本年宜用辛味以调治司天之风邪,用咸味以调治在泉之火邪,少阳相火,其性尤烈,不可轻易触犯,应当慎重调治。用温性药品时,应避开温其主令之时,用热性药品时应避开热气主令之时用凉性药品时,应避开凉气主令之时,用寒性药品时,应避开寒气主令之时,用饮食调养时,也应遵照这个原则,这仅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若气候有反常变化时,就不必拘守这一原则,这就是一般规律。若不遵守这些规律,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黄帝说:好。先生讲的,可以说是很详尽了,然而怎样才能知道它适应或不应的?岐伯说:你提的问题很高明啊!关于六气的问题,其运行有一定的次序,其终止有一定的方位,所以通常在正月初一日平旦时进行观察,根据六气主时所在的位置,就可以知道其气是应或不应。中运太过的,其气先时而至,中运不及的,其气后时而至,这是自然气象的一般规律和六气的正常情况。若中运既非太过亦非不及的平气,谓之“正岁”,其气正当其时而至。黄帝说:胜气和复气是经常存在的,灾害的发生,怎样能够测知呢?岐伯说:不属正常气化的,就属于灾害。

黄帝说:司天在泉之气的开始和终止是怎样的呢?岐伯说:你问的很详细啊!这是属于阐明气象变化规律的问题。司天在泉之数,开始于司天,终止于在泉,岁半以前,司天主其气,岁半以前,司天主其气,岁半以后,在泉主其气,天气地气相交之处,气交主其气,作为一年气数的纲领,乃尽于此。所以说司天在泉所主之方位既然明白了,六气之应于十二月,可以知道吗?就是六气分主六步的气数。黄帝说:我负责这件事情,并按照这些原则去运用它,有时与实际的气数不完全符合,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说:岁气有太过不及的差别,四时主治的气化也有盛衰的不同,盛衰的多少与春、夏、长夏、秋、冬之气化相同。黄帝说:同化是怎样的?岐伯说:风温与春季之气化同,热曛昏火与夏季之气化同,胜气与复气的同化也是一样的,燥清烟露与秋季之气化同,这就是天地间五运六气之所以及运气互有胜衰的一般情况。

黄帝说:五运值年与司天之气同化的,叫作“天符”,我已经知道了。我想听听五运与在泉之气同化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岁运太过而与司天之气同化的有三,岁运不及而与司天之气同化的也有三,岁运太过而与在泉之气同化的有三,岁运不及而于在泉之气同化的也有三,属于这类情况的共有二十四年。黄帝说:请你把上述情况进一步加以说明。岐伯说:甲甲戌年中运太宫,为土运太过,下加太阴湿土在泉,壬寅壬申年中运太角,为木云太过,下加厥阴风木在泉,庚子庚午年中运太商,为进云太过,下加阳明燥金在泉,象这种情况的有三。癸巳癸亥年中运少徽,为火运不及,下加少阳相火在泉,辛丑辛未年中运少羽,为水运不及,下加太阳寒水在泉,癸卯癸酉年中运太徽,为火运太过,下加少阴君火在泉,象这种情况的也有三。戊子、戊午年中运太徽,为火运太过,上临少阴君火司天,戊寅戊申年中运太徽,为火运太过,上临少阳相火司天,丙辰丙戌年中运太羽,为水运太过,上临太阳寒水司天,象这种情况有三。丁巳丁亥年中运少角,为木云不及,上临厥阴风木司天,乙寅乙卯年中运少商,为进云不及,上临阳明燥金司天,已丑已未年中运少宫,为土运不及,上临太阴湿土司天,象这种情况的也有三。除此二十四年之外的,就是中运与司天在泉不加不临的年份。黄帝说:加是什麽意思呢?岐伯说:岁运太过而与在泉相加的是“同天符”,岁运不及而与在泉相加的是“同岁会”。黄帝说:临是什麽意思呢?岐伯说:凡是岁运太过或不及于司天想临的,都叫做“天符”,由于运气变化有太过不及的不同,病情变化则有轻微与严重的差异,生死转归也有早晚的区别。

黄帝说:先生说“用寒远寒,用热远热”,我不明白其所以然,还想听听怎样叫做“远”。岐伯说:用热性药品者不要触犯时之热,用寒性药品者,不要触犯主时之寒,适从这一原则时,就可以和平,违背这一原则时,就能导致疾病,所以对主时之气不可不畏而忌之,这就是所说的应时而起的六步之气的方位。黄帝说:温凉之气,次于寒热,应当怎样呢?岐伯说:主时之气为热的,用热性药品时不可触,主时之气为寒的,用寒性药品时不可触犯,主时之气为凉的,用凉性药品时不可触,主时之气为温的,用温性药品时不可触,间气与主气相同的,不可触犯,间气与主气不相的,可以稍稍犯之,由于寒热温凉四气,不可随意触犯,所以谓之“四畏”,必须谨慎地加以考察。黄帝说:好。在什麽情况下则可以触犯呢?岐伯说:天气与主时之气相反的,可以主时之气为依据,客气胜过主气的,则可以触犯,以到达平衡协调为目的,而不可使之太过,这是指邪气胜过主气者而言。所以说不要误了气候的常识,不要违背了六气之所宜,不可帮助胜气,不可赞助复气,这才是最好的治疗原则。

黄帝说:好。五运之气的运行与主岁之年,有一定的规律吗?岐伯说:让我把它排列出来,讲给你听吧:

甲子年、甲午年:

上为少阴君火司天;中为太宫土运太过;下为阳明燥金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二,中运之气数为雨化五,在泉之气数为燥化四,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雨化所致宜用苦热,在泉燥化所致宜用酸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乙丑年、乙未年:

上为少阴浊土司天;中为少商金运不及;下为太阳寒水在泉。金运不及,则可出现热化的胜与寒化的复气,丑年与未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西方七宫。司天之气数为湿化五中,中运之气数为清化四,在泉之气数为寒化六,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湿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清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上为少阳相火司天;中为太雨水运太过;下为厥阴风木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二,中运之气数为寒化六,在泉之气数为风化三,凡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寒化所致宜用咸湿,在泉风化所致宜用辛凉,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丁卯年(属岁会年)、丁酉年:

上为阳明燥金司天;中为少角木云不及;下为少阴君火在泉。木云不及,则可出现清化的胜与热化的复气,卯年与酉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东方三宫。司天之气数为燥化九,中运之气数为风化三,在泉之气数为热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燥化所致宜用苦小温,中运风化所致宜用辛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戊辰年、戊戌年:

上为太阳寒水司天;中为太徽火云太过;下为太阴湿土在泉。司天之气数为寒化六,中运之气数为热化七,在泉之气数为湿化五,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寒化所致宜用苦温,中运雨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燥化所致宜用甘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己巳年、己亥年:

上为厥阴风木司天;中为少宫土运不及;下为少阳相火在泉。土运不及,则可出现风化的胜与清化的复气,巳年与亥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中央五宫。司天之气数为风化三,中运之气数为湿化五,在泉之气数为火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湿化所致宜用辛凉,中运湿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庚午年、庚子年(二年俱为同天符):

上为少阴君火司天;中为太商金运太过;下为阳明燥金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七,中运之气数为清化九,在泉之气数为燥化九,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清化所致宜用辛温,在泉燥化所致宜用酸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辛未年、辛丑年(二年俱为同岁会):

上为太阴湿土司天;中为少羽水运不及;下为太阳寒水在泉。水运不及,则可出现雨化的胜与风化的复气,未年与丑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北方一宫。司天之气数为雨化五,中运之气数为寒化一,在泉之气数为寒化一,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寒化所致宜用苦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壬申年、壬寅年(二年俱为同岁会):

上为少阳相火司天;中为太角木云太过;下为厥阴风木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火化二,中运之气数为风化八,在泉之气数亦为风化八,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火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风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风化所致宜用辛凉,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癸酉年、癸卯年(二年俱为同岁会):

上为阳明燥金司天;中为少徽火云不及;下为少阳君火在泉。火云不及,则可出现寒化的胜与雨化的复气,酉年与卯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南方九宫。司天之气数为燥化九,中运之气数为热化二,在泉之气数为热化二,凡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燥化所致宜用小温,中运热化所致宜用咸温,在泉寒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甲戌年、甲辰年(二年既是岁会,又是同天符):

上为太阳寒水司天;中为太宫土运太过;下为太阴湿土在泉。司天之气数为寒化六,中运之气数为湿化五,在泉之气数亦为湿化五,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寒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湿化所致宜用苦温,在泉湿化所致宜用苦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乙亥年、乙巳年:

上为厥阴风木司天;中为少商金运不及;下为少阴相火在泉。金运不及,则可出现热化的胜与寒化的复气,亥年与巳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西方七宫。司天之气数为风化八,中运之气数为清化四,在泉之气数为火化二,凡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凉,中运清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火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丙子年(为岁会年)、丙午年:

上为少阴君火司天;中为太羽水运太过;下为阳明燥金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二,中运之气数为寒化六,在泉之气数亦为清化四,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寒化所致宜用咸温,在泉清化所致宜用酸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丁丑年、丁未年:

上为太阴湿土司天;中为少角木云不及;下为太阳寒水在泉。木云不及,则可出现清化的胜与热化的复气,丑年与未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东方三宫。司天之气数为雨化五,中运之气数为风化三,在泉之气数为寒化一,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雨化所致宜用温苦,中运风化所致宜用辛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戊寅年、戊申年(二年俱为天符年):

上为少阳相火司天;中为太徽火运太过;下为厥阴风木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火化七,中运之气数为火化七,在泉之气数为风化三,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火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火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风化所致宜用辛凉,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已卯年、已酉年:

上为阳明燥金司天;中为少宫土运不及;下为少阴君火在泉。土运不及,则可出现风化的胜与热化的复气,卯年与酉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中央五宫。司天之气数为清化九,中运之气数为雨化五,在泉之气数为热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清化所致宜用小温,中运雨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热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庚辰年、庚戌年:

上为太阳寒水司天;中为太商金运太过;下为太阴湿土在泉。司天之气数为寒化一,中运之气数为清化九,在泉之气数为雨化五,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寒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清化所致宜用辛温,在泉雨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辛巳年、辛亥年:

上为厥阴风木司天;中为少羽水运不及;下为少阳相火在泉。水运不及,则可出现雨化的胜与风化的复气,巳年与亥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北方一宫。司天之气数为风化三,中运之气数为寒化一,在泉之气数为火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风化所致宜用辛凉,中运寒化所致宜用苦和,在泉火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

壬午年、壬子年:

上为少阴君火司天;中为太角木运太过;下为阳明燥金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二,中运之气数为风化八,在泉之气数为清化四,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风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清化所致宜用酸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癸未年、癸丑年:

上为太阴湿土司天;中为少徽火云不及;下为太阳寒水在泉。火云不及,则可出现寒化的胜与雨化的复气,未年与丑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北方九宫。司天之气数为雨化五,中运之气数为火化二,在泉之气数为寒化一,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雨化所致宜用苦温,中运火化所致宜用咸温,在泉寒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甲申年、甲寅年:

上为少少阳相火天;中为太宫土运太过;下为厥阴风木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火化二,中运之气数为雨化五,在泉之气数为风化八,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火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雨化所致宜用咸和,在泉风化所致宜用辛凉,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乙酉年(为太一天符年),乙卯年(为天符年):

上为阳明燥金司天;中为少商金运不及;下为少阴君火在泉。金运不及,则可出现热化的胜与寒化的复气,酉年与卯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西方七宫。司天之气数为燥化四,中运之气数为清化四,在泉之气数为热化二,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燥化所致宜用苦小温,中运清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热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丙戌年、丙辰年(二年俱为天符年):

上为太阳寒水火天;中为太羽水运太过;下为太阴湿土在泉。司天之气数为寒化六,中运之气数为寒化六,在泉之气数为雨化五,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寒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寒化所致宜用咸温,在泉雨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丁亥年、丁巳年(二年俱为天符年):

上为厥阴风木司天;中为少角木云不及;下为少阳相火在泉。木云不及,则可出现清化的胜与热化的复气,亥年与巳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东方三宫。司天之气数为风化三,中运之气数为风化三,在泉之气数为火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风化所致宜用辛凉,中运风化所致宜用辛和,在泉火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戊子年(为天符年)、戊竿年(为太一天符年):

上为少阴君火司天;中为太徽火运太过;下为阳明燥金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热化七,中运之气数为热化七,在泉之气数为清化九,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热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热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清化所致宜用酸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已丑年、已未年(二年俱为太一天符年):

上为太阴湿土司天;中为少宫土运不及;下为太阳寒水在泉。土运不及,则可出现风化的胜与清化的复气,丑年与未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中央五宫。司天之气数为雨化五,中运之气数为雨化五,在泉之气数为寒化一,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雨化所致宜用苦热,中运雨化所致宜用甘和,在泉寒化所致宜用甘热,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上为少阳相火司天;中为太商金运太过;下为厥阴风木在泉。司天之气数为火化七,中运之气数为清化九,在泉之气数为风化三,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火化所致宜用咸寒,中运清化所致宜用辛温,在泉风化所致宜用辛凉,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辛卯年、辛酉年:

上为阳明燥金司天;中为少羽水运不及;下为少阴君火在泉。水运不及,则可出现雨化的胜与风化的复气,卯年与酉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北方一宫。司天之气数为清化九,中运之气数为寒化一,在泉之气数为热化七,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清化所致宜用苦小温,中运寒化所致宜用苦和,在泉热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壬辰年、壬戌年:

上为太阳寒水司天;中为太角木运太过;下为太阴湿土在泉。司天之气数为寒化六,中运之气数为风化八,在泉之气数为雨化九,凡不出现胜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寒化所致宜用苦温,中运风化所致宜用酸和,在泉雨化所致宜用甘温,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癸巳年、癸亥年(二年俱为同岁会):

上为厥阴风木司天;中为少徽火云不及;下为少阳相火在泉。火云不及,则可出现寒化的胜与雨化的复气,巳年与亥年相同,凡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邪化日。灾变发生在南方九宫。司天之气数为风化八,中运之气数为火化二,在泉之气数为火化二,若不出现胜气复气的,就是所谓正化日。其气化致病时,司天风化所致宜用辛凉,中运火化所致宜用咸温,在泉火化所致宜用咸寒,这就是所谓适宜的药食性味。

凡此五运六气之定期值年,胜气复气及正化邪化的不同变化,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不可不加以考察。所以说,有关五运六气的问题,只要掌握了它的要领,一句话就可以结束,不能掌握它的要领,则漫无边际,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说:好!五运六气也会有复气之年吗?岐伯说:五运之气郁到极点,就要爆发,不过需要等待一定的时机才能发作。黄帝说:请问其中的道理是什麽呢?岐伯说:五运之气的太过年和不及年,其复气的发作是不一样的。黄帝说:我想请你详尽地讲讲。岐伯说:太过者,发作急暴,不及者,发作徐缓,及暴者,致病严重,徐缓者,致病持续。黄帝说:太过与不及的气化之数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气太过,其气化之数为五行的成数,气不及的,其气化之数为五行的生数,惟有土运,不管太过不及,其气化之数,皆为生数。

黄帝说:五气郁而发作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土气郁发而发作的情况是:山谷惊动,雷声震于气交,尘埃黄黑昏暗,湿气蒸发则化为白气,急风骤雨降于高山深谷,山崩石陷,撞击横飞,山洪暴发,大水随之而至,河流湖泊泛滥漫衍,土质破坏,水去之后,田土荒芜,只可牧畜而已。土郁发作,则土之化得以敷布,喜降应时之雨,万物开始生长化成。湿气过胜则使人体水湿的运化受到影响,所以人们易患心腹部胀满,呕吐霍乱,水饮发作,大便泄下如注,浮肿身重等病。云气奔向雨府,早霞应贯于朝阳之处,尘埃昏暗,山泽不清,这就是土郁开始发作的现象,发作时间多在四时之时。发现云雾横贯于天空与山谷,或骤或散,忽生忽灭,浮动不定,乃是土郁将发的先兆。

金气郁而发作是怎样的情况是:天气清爽,地气明净,风清凉,气急切,凉气大起,草木之上轻浮着云烟,燥所流行,时常有雾气弥漫,肃杀之气至,草木干枯凋落,发为秋声。燥气过胜则气化受到影响,所以人们易患咳嗽气逆,心与胁部胀满牵引少腹部,经常急剧疼痛,不能转动,咽喉干燥,面色如烟尘而难看等病。山泽干枯,地面凝聚着如霜一样的卤碱,这就是金郁开始发作的现象,发作时间多在五气之时。发现夜间降下白露,丛林深处风声凄凉,乃是金郁将发的先兆。

水气郁而发作是怎样的情况是:阳气退避,阴气骤起,大寒的气候乃至,川流湖泽,被严寒冻结,寒冷的雾气结为霜雪,甚则雾气黄黑昏暗遮避,流行于气交,而为霜雪肃杀之气,水乃预先发现某些征兆。所以人们易患寒气侵犯人体而心痛,腰部与臀部疼痛,大关切活动不灵,屈伸不便,多厥逆,腹部痞满坚硬等病。阳气不得主治,阴气聚积于空中,白埃昏暗,这就是水郁开始发作的现象,发作时间,多在君火与相火主时的前后。发现太空之气散乱如麻,深远昏暗,隐约可见,颜色黑微黄,乃是水郁发的先兆。

木气郁而发作是怎样的情况是:在空中尘埃昏暗,云物飘动,大风乃至,屋被刮坏,树木折断,草木之类发生变化。所以人们易患胃脘当心处疼痛,向上撑两胁,咽喉鬲塞不通,食饮难以咽下,甚则耳鸣,头目眩晕旋转,两眼辩不清人物,多突然僵直仆倒等病。太空中尘埃苍茫,天空和山脉同样颜色,或呈现浊气,色黄黑郁滞不散,云虽横于空中,而雨水不降,这就是木郁开始发作的现象,发作的时间不固定。发现平野中的草皆低垂不起,柔软的树叶子皆背面翻转向外,高山之松,被风吹作响,虎叫于山崖风峦之上,乃是木郁将发的先兆。

火气郁而发作是怎样的情况是:太空中有黄赤之气遮避,太阳光不甚明亮,火炎流行,大署乃至,高山湖泽似被火炎烧燎一样,木材流出液汁,广大的夏屋烟气升腾,地面上浮现出霜卤样物质,不流动的水减少,蔓草类焦枯干黄,风热炽盛,人们言语惑乱,湿之化气,乃后期而至。所以人们易患少气,疮疡痈肿,胁腹胸背,头面四肢,胀满而不舒适,生疮疡与痱子,呕逆,筋脉抽搐,骨节疼痛而抽动,泄泻不止,温疟,腹中急剧疼痛,血外溢流注不止,精液乃少,目赤,心中烦热,甚则昏晕烦闷懊惱等病,容易突然死亡。每日在百刻终尽之后,阳气来复,气候大温,汗湿汗孔,这就是火郁开始发作的现象,发作的时间,多在四气之时。事物动及则静,阳极则阴,热极之后,湿气乃化乃成。花开之时又见水结成冰,山川出现冰雪,则火乃被郁,而于午时,见有阳热之气生于湖中,乃是火郁将发的先兆。

五气之郁,必有先兆,而后乃发生报复之气,都是在郁极的时候,开始发作,木郁的发作,没有固定的时间,水郁的发作,在君、相二火主时的前后。细心的观察时令,发病的情况是可以预测的,失于正常的时令及岁气运行的规律,则五行之气运行错乱,生长化收藏的政令,也就不正常了。

黄帝说:水郁而发为冰雪霜雹,土郁而发为飘雨,木郁而发为毁坏断折,金郁清爽明净,火郁而发为热气黄赤昏暗,这是什麽气造成的呢?岐伯说:六气有太过不及的不同,发作时有轻微和严重的差别,发作轻微的,只限于本气,发作严重的,则兼见于其下承之气,则气发的情况就可以知道了。黄帝说:好。五郁之气的发作,不在其应发之时,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这是属于时间上的差异。黄帝说:这种差异,有日数吗?岐伯说:差异都在应发时之后三十日有余。黄帝说:主时之气,来时有先后的不同,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说:岁运太过,气先时而至,岁运不及,气后时而至,这属于正常的气候。黄帝说:岁运之气,正当应至之时而来的,属于什麽呢?岐伯说:没有太过和不及,则正当其时而至,不这样就要发生灾害。

黄帝说:好。气有非其时而有其化的,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太过者,其气化则正当其时;气不及的,其气化则归之于胜己者之所化。黄帝说:四时之气,来时有早有晚高下左右的不同,怎样测知呢?岐伯说:气的运行有逆有顺,气之来至有快有慢。所以气太过的,气化先于天时,气不及的,气化后于天时。黄帝说:我想听听关于气的运行情况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春气生于东而西行,夏气生于南而北行,秋气生于西而东行,东气生于北而南行。所以春气自下而升于上,秋气自上而降于上,夏气万物生长,其气布化于中,冬气严于外表,而气始于标。春气在东,故始于左,秋气在西,故始于右,冬气在北,故始于后,夏气在南,故始于前。这就是四时正常气化的一般规律。所以高原地带,气候严寒,冬气常在,下洼地带,气候温和,春气常在,必须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仔细地加以考察。黄帝说:好。

黄帝问道:五运六气变化应于所见的物象,其正常气化与反常的变化是怎样的呢?岐伯回答说:关于六气正常与反常的变化,有气化,有变化,有胜气,有复气,有作用,有病气,各有不同的情况,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呢?黄帝说:我想听你详尽地讲讲。岐伯说:我尽量讲给你听吧。关于六气之所至,厥阴风木之气至时,则为平和;少阴君火之气至时,则为温暖;太阴湿土之气至时,则为尘埃湿润;少阳相火之气至时,则为火炎暑热;阳明燥金之气至时,则为清凉刚劲;太阳寒水之气至时,则为寒冷气氛。这是四时正常气化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为风化之府,为物体破裂而开发;少阴之气至,为火化之府,为万物舒发繁荣;太阴之气至为雨化之府,为物体充盈圆满;少阳之气至为热化之府,为气化尽现于外;阳明之气至,为肃杀之府,为生发之气变更;太阳之气至,为寒化之府,,为阳气敛藏。这是六气司化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为万物发生,为和风飘荡;少阴之气至,为万物繁荣,为形象显现;太阴之气至,为万物化育,为湿化云雨;少阳之气至,为万物盛长,为蕃盛鲜明;阳明之气至为收敛,为雾露之气;太阳之气至为闭藏,为生机闭密。这是六气所化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为风气发生,厥阴之下,金气承之,故气终则肃杀;少阴之气至,为热气发生,少阴之中见为太阳,故其中为寒化;太阴之气至,为湿气发生,太阴之下,风气承之,风来湿化,故终则大雨如注;少阳之气至,为火气发生,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故气终为湿热交蒸;阳明之气至为燥气发生,其气终则为凉;太阳之气至,为寒气发生,太阳之中见为少阴,故其中温化。这是六气德化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为毛虫类化育;少阴之气至,为羽虫类化育;太阴之气至,为倮虫类化育;少阳之气至,为有羽民办昆类化育;阳明之气至,为介虫类化育;太阳之气至,为鳞虫类化育。这是气化功德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则万物生发,故为生化;少阴之气至,则万物繁荣,故为荣化;太阴之气至则万物湿润,古为濡化;少阳之气至则万物茂盛,故为茂化;阳明之气至则万物坚实,故为坚化;太阳之气至则万物闭藏,故为藏化。这是六气施政的一般情况。

厥阴风木之气至,为旋风怒狂,风木亢盛则金气承而制之,其气大凉;少阴君火之气至,为气甚温暖,火气亢盛则阴精承而制之,其气寒冷;太阴湿土之气至为雷雨剧烈,湿土亢盛则风气承而制之,其气为狂风;少阳相火之气至,为旋风及火热X燎;火气亢盛则水气承而制之,其气为霜凝;阳明燥金之气至,为物体散落,金气亢盛则火气承而制之,其气温暖;太阳寒水之气至,为寒雪冰雹,寒水亢盛则土气承而制之,其气为白色尘埃。这是六气变常的一般情况。

厥阴风木之气至,为物体扰动,为随风往来;少阴君火之气至,为火焰高明,为空中有黄赤之气色;太阴湿土之气至,为阴气沉滞,为白色尘埃,为晦暗不明;少阳相火之气至,为虹电等光显,为赤色之云,为空中有黄赤之色;阳明燥金之气至,为烟尘,为霜冻,为刚劲急切,为凄惨之声;太阳寒水之气至,为坚硬,为锋利,为挺立。这是六气行令的一般情况。

厥阴风木之气至而致病,为腹中拘急;少阴君火之气至而致病,为疮疡皮疹身热;太阴湿土之气至而致病,为水饮积聚,阻塞不通;少阳相火之气至而致病,为喷嚏呕吐,为疮疡;阳明燥金之气至而致病,为皮肤气肿;太阳寒水之气至而致病,为关节屈伸不利。这是六气致病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而致病,为肝气不舒,胁部支撑疼痛;少阴之气至而致病,为心神不宁,易惊而惑乱,恶寒战栗,谵言妄语;太阴之气至而致病,为脾气不运,蓄积胀满;少阳之气至而致病,为胆气被伤,易惊,躁动不安,昏晕闷昧,常突然发病;阳明之气至而致病,为胃足阳明之经脉不适,鼻塞,尻阴股膝胫足等处发病;太阳之气至而致病,为膀胱足太阳之经脉不适,发为腰痛。这是六气致病的一般情况。

厥阴之气至而致病,为胁痛,呕吐泻利;少阴之气至而致病,为多言善笑;太阴之气至而致病,为身重浮肿;少阳之气至而致病,为急剧泻利不止,肌肉抽搐;常突然死亡;阳明之气至而致病,为鼻塞喷嚏;太阳之气至而致病,为大便泻利,津液之窍道闭止不通。这是六气致病的一般情况。

凡此十二变者,六气作用为德者,那麽万物以德回应它;六气作用为化者,那麽万物以化回应它;六气作用为政者,那麽万物以政回应它;六气作用为令者,那麽万物以令回应它;气在上的则病位高;气在下的则病位低;气在中的则病位在中;气在外的则病位在外;这是六气致病之病位的一般情况。所以风气胜者则动而不宁,热气胜者则肿,燥气胜者则干,寒气胜者则虚浮,湿气胜者则湿泻,甚则水气闭滞而为浮肿。随着六气所在之处,以知其病变的情况。

黄帝说:我想听听六气的作用是怎样的。岐伯说:关于六气的作用,各自归之于被我克之气而以为气化。所以太阴的雨化,作用于太阳;太阳的寒化,作用于少阴;少阴的热化,作用于阳明;阳明的燥化,作用于厥阴;厥阴的风化,作用于太阴。各随其所在的方位以显示其作用。黄帝说:六气自得其本位的,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六气自得其本位的,是正常的气化。黄帝说:我想听听六气本位的所在。岐伯说:确立了六气所居的位置,就可以知道它所主的方隅和时间了。

黄帝说:岁气六步之位的太过不及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太过和不及是不相同的。太过之气,来时缓慢而时间持续较长,不及之气,来时燥急而容易消失。黄帝说:司天与在泉之气的太过和不及是怎样的呢?岐伯说:司天之气不足时,在泉之气随之上迁,在泉之气不足时,司天之气从之下降,岁运之气居于中间,若在泉之气上迁则运气先上迁,司天之气下降则运气先下降,所以岁运之气的迁降,常在司天在泉之先。岁运不胜司天在泉之气时则相恶,岁运与司天在泉之气相和时,则同归其化,随着岁运与司天在泉之气所归从,而发生各种不同的病变。所以司天之气太过时,则天气下降,在泉之气太过时,则地气上迁,上迁下降的多少,随着天地之气胜之多少,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气微则差异小,气甚则差异大,甚则可以改变气交的时位,气交时位改变时则有大的变化,疾病就要发作。《大要》上说:差异大的有五分,差异小的有七分,这种差异就表现出来了。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说:好。前面论述过用热品时,不要触犯主时之热;用寒品时,不要触犯主寒之寒。我想不避热不避寒,应当怎样呢?岐伯说:你问的很全面啊!发表时可以不避热,攻里时可以不避寒。黄帝说:不发表不攻里时而触犯了寒热会怎样呢?岐伯说:若寒热之气伤害于内,他的病就更加严重了。黄帝说:我想听听无病的人会怎样呢?岐伯说:无病的人,能够生病,有病的人会更加严重。黄帝说:生病的情况是怎样的呢?岐伯说:不避热时则热至,不避寒时则寒至。寒至则发生腹部坚硬痞闷胀满,疼痛急剧,下利等病;热至则发生身热,呕吐下利,霍乱,痈蛆疮疡,混冒郁闷泄下,肌肉抽动,筋脉抽搐,肿胀,呕吐,鼻塞衄血,头痛,骨节改变,肌肉疼痛,血外溢或下泄,小便淋沥,癃闭不通等病。黄帝说:应当怎样治疗呢?岐伯说:主时之气,必须顺从之,触犯了主时之气时,可用相胜之气的药品加以治疗。

黄帝问道:妇女怀孕,若用毒药攻伐时,会怎样呢?岐伯回答说:只要有应攻伐的疾病存在,则母体不会受伤害,胎儿也不会受伤害。黄帝说:我想听听这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身虽有妊,而有大积大聚这种病,是可以攻伐的,但是在积聚衰减一大半时,就要停止攻伐,攻伐太过了就要引起死亡。

黄帝说:好。郁病之严重者,应当怎样治疗呢?岐伯说:肝木郁的,应当舒畅条达之;心火郁的,应当发散之。这样去调整五脏的气机,凡气太过的,就要折服其气,因为太过则畏折,就是所谓泻法。黄帝说:假借之气致病,应当怎样治疗呢?岐伯说:如果主气不足而有假借之气致病时,就不必要遵守“用寒远寒,用热远热”等禁忌法则了。这就是所谓主气不足,客气胜之而有非时之气的意思。

黄帝说:圣人的要道真伟大呀!关于天地的变化,运行的节律,运用的纲领,阴阳的治化,寒暑的号令,不是先生谁能通晓它!我想把它藏在灵兰室中,署名叫六元正纪,不经过洗心自戒,不敢随意将其展示,不是诚心实意的人,不可轻易传授给他

 

刺法论篇第七十二

黄帝问曰:升降不前,气交有变,即成暴郁,余已知之。何如预救生灵,可得却乎?岐伯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臣闻夫子言,既明天元,须穷刺法,可以折郁扶运,补弱全真,写盛蠲余,令除斯苦。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升之不前,即有期凶也。木欲升而天柱窒抑之,木欲发郁,亦须待时,当刺足厥阴之井。火欲升而天蓬窒抑之,火欲发郁,亦须待时,君火相火同刺包络之荧。土欲升而天冲窒抑之,土欲发郁,亦须待时,当刺足太阴之俞。金欲升而天英窒抑之,金欲发郁,亦须待时,当刺手太阴之经。水欲升而天芮窒抑之,水欲发郁,亦须待时,当刺足少阴之合。

帝曰:升之不前,可以预备,愿闻其降,可能先防。岐伯曰:既明其升。必达其降也,升降之道,皆可先治也。木欲降而地晶窒抑之,降而不入,抑之郁发,散而可得位,降而郁发,暴如天间之待时也。降而不下,郁可速矣,降可折其所胜也,当刺手太阴之所出,刺手阳明之所入。火欲降,而地玄窒抑之,降而不入,抑之郁发,散而可矣。当折其所胜,可散其郁,当刺足少阴之所出,刺足太阳之所入。土欲降而地苍窒抑之,降而不下,抑之郁发,散而可入,当折其胜,可散其郁,当刺足厥阴之所出,刺足少阳之所入,金欲降而地彤窒抑,降而不下,抑之郁发,散而可入,当折其胜,可散其郁,当刺心包络所出,制手少阳所入也。水欲降而地阜窒抑之,降而不下,抑之郁发,散而可入,当折其土,可散其郁,当刺足太阴之所出,刺足阳明之所入。

帝曰:五运之至有前后,与升降往来,有所承抑之,可得闻乎刺法?岐伯曰:当取其化源也。是故太过取之,不及资之,太过取之,次抑其郁,取其运之化源,令折郁气;不及扶资,以扶运气,以避虚邪也。资取之法,令出《密语》。

黄帝问曰:升降之刺,以知其要。愿闻司天未得迁正,使司化之失其常政,即万化之或其皆妄,然与民为病,可得先除,欲济群生,愿闻其说。岐伯稽首再拜曰:悉乎哉问!言其至理,圣念慈悯,欲济群生,臣乃尽陈斯道,可申洞微。太阳复布,即厥阴不迁正,不迁正,气塞于止,当写足厥阴之所流。厥阴复布,少阴不迁正,不迁正,即气塞于上,当刺心包络脉之所流。少阴复布,太阴不迁正,不迁正,即气留于上,当刺足太阴之所流。太阴复布,少阳不迁正,不迁正,则气塞未通,当刺手少阳之所流。少阳复布,则阳明不迁正,不迁正,则气未通上,当刺手太阴之所流。阳明复布,太阳迁正,不迁正,则复塞其气,当刺足少阴之所流。

帝曰:迁正不前,以通其要。愿闻不退,欲折其余,无令过失,可得明乎?岐伯曰:气过有余,复作布正,是名不退位也。使地气不得后化,新司天未可迁正,故复布化令如故也。巳亥之岁,天数有余,故厥阴不退位也,风行于上,木化布天,当刺足厥阴之所入。子午之岁,天数有余,故少阴不退位也,热行于上,火余化布天,当刺手厥阴之所入。丑未之岁,天数有余,故太阴不退位也,湿行于上,雨化布天,当刺足太阴之所入。寅申之岁,天数有余,故少阳不退位也,热行于上,火化布天,当刺手少阳所入。卯酉之岁,天数有余,故阳明不退位也,金行于上,燥化布天,当刺手太阴之所入。辰戌之岁,天数有余,故太阳不退位也,寒行于上,凛水化布天,当刺足少阴之所入。故天地气逆,化成民病,以法刺之,预可平疴。

黄帝问曰:刚柔二干,失守其位,使天运之气皆虚乎?与民为病,可得平乎?岐伯曰:深乎哉问!明其奥旨,天地迭移,三年化疫,是谓根之可见,必有逃门。

假令甲子刚柔失守,刚未正,柔孤而有亏,时序不令,即音律非从,如此三年,变大疫也。详其微甚。察其浅深,欲至而可刺,刺之当先补肾俞,次三日,可刺足太阴之所注。又有下位已卯不至,而甲子孤立者,次三年作土疠,其法补写,一如甲子同法也。其刺以毕,又不须夜行及远行,令七日洁,清静斋戒,所有自来。肾有久痛者,可以寅时面向南,净神不乱思,闭气不息七遍,以引颈咽气顺之,如咽甚硬物,如此七遍后,饵舌下津令无数。

假令丙寅刚柔失守,上刚干失守,下柔不可独主之,中水运非太过,不可执法而定之。布天有余,而失守上正,天地不合,即律吕音异,如此即天运失序,后三年变疫。详其微甚,差有大小,徐至即后三年,至甚即首三年,当先补心俞,次五日,可刺肾之所入。又有下位地甲子辛已柔不附刚,亦名失守,即地运皆虚,后三年变水疠,即刺法皆如此矣。其刺如华,慎其大喜欲情于中,如不忌,即其气复散也,令静七日,心欲实,令少思。

假令庚辰刚柔失守,上位失守,下位无合,乙庚金运,故非相招,布天未退,中运胜来,上下相错,谓之失守,姑洗林钟,商音不应也。如此则天运化易,三年变大疫。详天数,差的微甚,微即微,三年至,甚即甚,三年至,当先补肝俞,次三日,可刺肺之所行。刺毕,可静神七日,慎勿大怒,怒必真气却散之。又或在下地甲子乙未失守者,即乙柔干,即上庚独治之,亦名失守者,即天运孤主之,三年变疠,名曰金疠,其至待时也。详其地数之等差,亦推其微甚,可知迟速耳。诸位乙庚失守,刺法同。肝欲平,即勿怒。

假令壬午刚柔失守,上壬未近正,下丁独然,即虽阳年,亏及不同,上下失守,相招其有期,差之微甚,各有其数也,律吕二角,失而不和,同音有日,微甚如见,三年大疫。当刺脾之俞,次三日,可刺肝之所出也。刺毕,静神七日,勿大醉歌乐,其气复散,又勿饱食,勿食生物,欲令脾实,气无滞饱,无久坐,食无太酸,无食一切生物,宜甘宜淡。又或地下甲子丁酉失守其位,未得中司,即气不当位,下不与壬奉合者,亦名失守,非名合德,故柔不附刚,即地运不合,三年变疠,其刺法亦如木疫之法。

假令戊申刚柔失守,戊癸虽火运,阳年不太过也,上失其刚,柔地独主,其气不正,故有邪干,迭移其位,差有浅深,欲至将合,音律先同,如此天运失时,三年之中,火疫至矣,当刺肺之俞。刺毕,静神七日,勿大悲伤也,悲伤即肺动,而其气复散也,人欲实肺者,要在息气也。又或地下甲子癸亥失守者,即柔失守位也,即上失其刚也。即亦名戊癸不相合德者也,即运与地虚,后三年变疠,即名火疠。

是故立地五年,以明失守,以穷法刺,于是疫之与疠,即是上下刚柔之名也,穷归一体也。即刺疫法,只有五法,即总其诸位失守,故只归五行而统之也。

黄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梁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岐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气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气出于脑,即室先想心如日,欲将入于疫室,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次想赤气自心而出,南行于上,化作焰明;次想黑气自肾而出,北行于下,化作水;次想黄气自脾而出,存于中央,化作土。五气护身之毕,以想头上如北斗之煌煌,然后可入于疫室。又一法,于春分之日,日未出而吐之。又一法,于雨水日后,三浴以药泄汗。又一法,小金丹方:辰砂二两,水磨雄黄一两,叶子雌黄一两,紫金半两,同入合中,外固,了地一尺筑地实,不用炉,不须药制,用火二十斤煅了也;七日终,候冷七日取,次日出合子埋药地中,七日取出,顺日研之三日,炼白沙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日望东吸日华气一口,冰水一下丸,和气咽之,服十粒,无疫干也。

黄帝问曰:人虚即神游失守位,使鬼神外干,是致夭亡,何以全真?愿闻刺法。岐伯稽首再拜曰:昭乎哉问!谓神移失守,虽在其体,然不致死,或有邪干,故令夭寿。只如厥阴失守,天以虚,人气肝虚,感天重虚。即魂游于上,邪干,厥大气,身温犹可刺之,制其足少阳之所过,次刺肝之俞。人病心虚,又遇群相二火司天失守,感而三虚,遇火不及,黑尸鬼犯之,令人暴亡,可刺手少阳之所过,复刺心俞。人脾病,又遇太阴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土不及,青尸鬼邪,犯之于人,令人暴亡,可刺足阳明之所过,复刺脾之俞。人肺病,遇阳明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金不及,有赤尸鬼犯人,令人暴亡,可刺手阳明之所过,复刺肺俞。人肾病,又遇太阳司天失守,感而三虚,又遇水运不及之年,有黄尸鬼,干犯人正气,吸人神魂,致暴亡,可刺足太阳之所过,复刺肾俞。

黄帝问曰:十二藏之相使,神失位,使神彩之不圆,恐邪干犯,治之可刺?愿闻其要。岐伯稽首再拜曰:悉乎哉问!至理道真宗,此非圣帝,焉穷斯源,是谓气神合道,契符上天。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可刺手少阴之源。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可刺手太阴之源。肝者,将军之官,谋虚出焉,可刺足厥阴之源。胆者,中正不官,决断出焉,可刺足少阳之源。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可刺心包络所流。脾为谏议之官,知周出焉,可刺脾之源。胃为仓廪之官,五味出焉,可刺胃之源。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可刺大肠之源。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可刺小肠之源。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刺其肾之源。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刺三焦之源。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刺膀胱之源。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是故刺法有全神养真之旨,亦法有修真之道,非治疾也。故要修养和神也,道贵常存,补神固根,精气不散,神守不分,然即神守而虽不去,亦能全真,人神不守,非达至真,至真之要,在乎天玄,神守天息,复入本元,命曰归宗。

 

黄帝问道:岁气的左右间气,不得升降,气交发生反常的变化,即可成为暴烈的邪气,我已经知道了。怎样进行预防,挽救人类的疾患,可以得到一种却退郁气的办法吗?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提这个问题很高明啊!我听老师说,既明白了天地六元之气的变化,还必须深知刺法,它可以折减郁气,扶助运气,补助虚弱,保全真气,泻其盛气,除去余邪,使其消除此种疾苦。黄帝说:我想听你详尽地讲讲。岐伯说:气应升而不得升时,便有严重的凶灾。厥阴风木欲升为司天之左间,遇金气过胜,而天柱阻抑之,则木气郁,木之郁气欲发,必须等到木气当位之时,在人体则因当刺足厥阴之井大敦穴,以泻木郁。火欲升为司天之左间,遇水气过胜,而天蓬阻抑之,则火气郁,火之郁气欲发,必须等到火气当位之时,在人体则不管君火还是相火,同样应当刺心包络手厥阴之荥劳宫穴,以泻火郁。太阴湿土欲升为司天之左间,遇木气过胜,而天冲阻抑之,则土气郁,土气欲发,必须等到土气当位之时,在人体则应当刺足太阴之俞太白穴,以泻土郁。阳明燥金欲升为司天之左间,遇火气过胜,而天应阻抑之,则金气郁,金之郁气欲发,必须等到金气当位之时,在人体则应当刺手太阴之经经渠穴,以泻金郁,水之郁气欲发,必须等到土气当位时,在人体则应当刺足少阴之合阴谷,以泻水郁。

黄帝说:岁气之间应升而不能升的,可以预防,我想听听岁气之间应降而不降的,是不是也可以事先防备岐伯说:既然明白气升的道理,也必然能通达气降的道理。间气升降不前所致的疾患,都可以预先调治。厥阴风木欲降为在泉之左间,遇金气过胜,而地白阻抑之,则木郁降而不得入,木被抑则发为郁气,待郁气散则木可降而得位,气应降而不得降之郁气发作,其晓烈程度和司天间气应升不升之郁气待时发作相同,应降不得降,能够很快地形成郁气,降则可以折减其胜气,在人体则应当针刺手太阴之井穴少商与手阳明之合穴曲池。火欲降为在泉之左间,遇水气过胜,而地玄与抑之,则火欲降而不得入,火被抑则发为郁气,待郁气散则火气可入,应当折减其胜气,可以散其郁气,在人体则应当针刺足少阴之井穴涌泉与足太阳之合穴委中。太阴湿土欲降为在泉之左间,遇木气过胜而地苍阻抑之,则土欲降而不能下,土被抑则发为郁气,待郁气散则土气可入,应当折减其胜气,可以散其郁气,在人体则应当刺足厥阴之井穴大敦与足少阳之合穴阳凌泉。阳明燥金欲降为在泉之左间,遇火气过胜而地彤阻抑之,则金欲降而不能下,金被抑则发为郁气,待郁气散金气可入,应当折减其胜气,可以散其郁气,在人体则应当针刺手厥阴心包络之井穴中冲与手少阳之合穴天井。太阳寒水欲降为在泉之左间,遇土气过胜而地阜阻抑之,则土欲降而不能下,水被抑则发为郁气,待郁气散则水气可入,应当折减其胜气,可以散其郁气,在人体则应当针刺足太阴之井穴隐白与足阳明之合穴足三里。

黄帝说:关于五运之太过不及,气至有先后,与天气升降往来,互有相承相抑的问题,我可以听听其至病时所运用的针刺法则吗?岐伯说:应当取六气生化之源。所以气太过者取治之,气不足则资助之。太过取之,应椐其致郁之次第以抑其郁气,取治于运气生化之源,以折减其郁气。不及资之,是用以助运气之不足,避免虚邪之气。

黄帝问道:关于六气升降不前致病的刺法,以知其大要,我想再听听司天之气未能迁于正位,使司天之气化政令失常,也就是一切生化或都失于正常。这样则使百姓患病,可否使其预先解除,以救济人类,请你讲讲这个问题。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问的很全面啊!谈到这些至理要言,体现了圣王仁慈怜悯之心,要拯救人类的疾苦,我一定详尽地来陈述这些道理,申明其深奥微妙的意义。若上年司天的太阳寒水,继续施布其政令,则厥阴风木,不能迁居于司天之正位,厥阴不迁正则气郁塞于上,应当泻足厥阴脉气所流的荥穴行间。若上年司天的厥阴风木,继续施布其政令,则少阳君火不能迁居于司天之正位,厥少阴迁正则气郁塞于上,应当针刺手厥阴心包络气所流的荥劳宫。若上年司天的少阴君火,继续施布其政令,则太阴湿土不能迁居于司天之正位,太阴不迁正则气留居于上,应当针刺足太阳阴脉气所流的荥穴大都。若上年司天的太阴湿土,继续施布其政令,则少阳相火不能迁居于司天之正位,少阳不迁正则气闭塞而不通,应当手少阳脉气所流的荥穴液门。若上年司天的少阳相火,继续施布其政令,则阳明燥金不能迁居于司天之正位,阳明不迁正则气又闭塞不通,应当针刺足少阳脉气所流的荥穴然谷。

黄帝说:关于岁气应迁正而不能迁正的,我已经通晓了它的要点,还想听听关于岁气不退位的问题,要想折减它的有余之气,不使其因太过而有失,你可以使我晓得吗?岐伯说:若旧岁的岁气太过而有余,继续居于正位,施布其政令,名叫不退位。使在泉之气,也不能后退而行间气之化,新岁的司天之气不能迁居于正位,风气运行于上,木气布化于天,应当针刺厥阴的合穴曲泉。子年与午年,司天的气数有余,到了丑年与未年,则少阴君活之气,不得退位,热气运行于上,火的余气布化于天,应当针刺手厥阴的合穴曲泽。丑年与未年,司天的气数有余,到了寅年与申年,则太阴湿土之气,不得退位,湿气运行于上,雨气化布于天,应当针刺足太阴的合穴阴凌泉。卯年与酉年,司天的气数有余,到了辰年与戌年,则阳明燥金之气,不得退位,金气运行于上,燥气化布于天,应当针刺手太阴的合穴尺泽。感受年与戌年,司天的气数有余,到了巳年与亥年,则太阳寒水之气,不得退位,寒气运行于上,凛冽的水气化布于天,应当针刺足少阴穴阴谷。所以说司天在泉之气,出现异常变化,就要导致人们的疾病,按照前法进行针刺,可以预先平定将要发生的疾病。

黄帝说:刚干与柔干,失守其司天在泉之位,能使司天与中运之气都虚吗?岐伯说:你提这个问题很深奥啊!需要明白其奥妙的意义,司天在泉之气,逐年更迭迁移,若刚柔失守,其起被窒,三年左右,化而为疫,因此说,认识了它的根本所在,必定能有避去疫病的法门。

假如甲子年,刚柔失守,司天之刚气不得迁正,在泉之柔气也必孤立而亏虚,四时的气候,失去正常的秩序,响应的音律,不能相从,这样,在三年左右,就要便为较大的疫病。应审察其程度的微甚与浅深,当其将要发生而可刺之时,用针刺之,土疫易伤水脏,当先取背部之肾俞穴,以补肾水,隔三日,再次足太阴脉之所注太白穴,以泻土气。又有在泉之气卯不能迁正,而司天甲子阳刚之气,则孤立无配,三年左右,也可发作土疠病。其补泻方法,和上述甲子司天不得迁正致疫之法是一样的。针刺完毕,不可夜行或远行,七日内,务须洁净,素食养神。凡是原来肾脏有息,吸而不呼,连作七次,伸直颈项,用力咽气,要象咽很硬的东西那样,这样连作七遍,然后吞咽舌下的津液,不拘其数。

假如丙寅年,刚柔失守,司天之刚干失守其位,不得迁正,在泉之柔干不能独主其令由于司天之气不迁正,故丙虽阳干,则水运不为太过,不可拘执常法以论定。司天之气虽属有余,但不得迁正其位,天地上下,不相配合,阳律阴吕其音各异,这样,就是天气运行失去正常的秩序,其后三年左右,就要变为疫病。审察其程度的微甚和差异大小,徐缓的可在三年后发生疾病,严重的可在三年发生疫病,水疫易伤心火当其将要发生而可刺之时,用针刺之,土疫易伤水脏,当先取背部的心俞穴,以补心水,隔五日,再次肾足少阴脉气所入的阴谷穴,以泻肾水。又有在泉干支辛巳不能迁正附于上刚的,也叫做失守,就会使运与在泉之气都虚,其后三年左右,变成水疫,其补泻方法,也和上述司天不得迁正致疫之法是相同。针刺完毕,慎无大喜情动于中,如不加以禁忌,就会使气再度耗散,应使其安静七日,心要忠实,不可有过多的思念。

假如庚辰年,刚柔失守,司天之刚气不得迁正,在泉之位无所配合,乙庚为金运,刚柔失守,上下不能相招,上年阳明燥金司天之气不退,其在泉之火,来胜今年中运之金,司天在泉,其位相错,叫做失守使太商阳律之姑洗与少商阴吕之林钟,不能相应,这样,则天运变化失常,三年左右,就要便为较大的疫病。审察其天运变化规律,及差异微甚,差异甚的疫气甚,也在三年左右疫疠气至,金疫易伤肝木,当先取背部之肝俞穴,以补肝木,隔三日,再次肺手太阴脉所行的经渠穴,以泻肺金。针刺完毕,可安静神志七日,甚不可大怒,大怒则使真气散失。又或在泉干支乙未失守,不得迁正即下乙柔干不至,上庚刚干独治,也叫做失守,即司天与中运独治之年,,三年左右,变为疠气,名叫金疠,审察其在泉变化规律,推断其疠气之微甚,即可知道发病的迟速。凡是乙庚刚柔失位,其刺法都相同,肝应保持平和,不可发怒,以伤其气。

假如壬午年,刚柔失守,配司天之壬不得迁正,配在泉之丁,孤独无配,壬虽阳年,不得迁正,不得迁正则亏,不同于正常之气,上下失守,则其相应当有一定时间,其差异的微甚,各有一定之数,太角的阳律与少角的阴吕相失而不能配合,待上下得位之时,则律吕之音相同有日,根据其微甚的差异,三年左右便可发生较大的疫气,木疫易伤脾土,当先取背部之脾俞穴,以补脾土,隔三日,再次肝足厥阴脉气所出的大敦穴,以泻肝木。行刺完毕,安静神志七日,不可大醉及歌唱娱乐,使真气再度消散,也不要过饱或吃生的食物,要使脾气充实,不可滞塞饱满,不可久坐不动,食物不可太酸,不可吃一切生的食物,宜于食甘淡之味。又或在泉干支丁酉,不得迁正,失守其位,不能与中运司天之气相应,即下位不能奉合于上,也叫做失守,不能叫做合德,因而为柔不附刚,即在泉之气,与中运不合,三年便可变为疫疠,其针刺方法,与上述针刺木疫之法相同。

假如壬午年,刚柔失守,配司天之壬不得迁正,配在泉之丁,孤独无配,壬虽阳年,不得迁正,不得迁正则亏,不同于正常之气,上下失守,则其相应当有一定时间,其差异的微甚,各有一定之数,太角的阳律与少角的阴吕相失而不能配合,待上下得位之时,则律吕之音相同有日,根据其微甚的差异,三年左右便可发生较大的疫气,木疫易伤脾土,当先取背部之脾俞穴,以补脾土,隔三日,再次肝足厥阴脉气所出的大敦穴,以泻肝木。行刺完毕,安静神志七日,不可大醉及歌唱娱乐,使其气再度消散,也不要过饱或吃生的食物,要使脾气充实,不可滞塞饱满,不可久坐不动,食物不可太酸,不可吃一切生的食物,宜于食甘淡之味。又或在泉干支丁酉,不得迁正,失守其位,不能与中运司天之气相应,即下位不能奉合于上,也叫做失守,不能叫做合德,因而为柔不附刚,即在泉之气,与中运不合,三年便可变为疫疠,其针刺方法,与上述针刺木疫之法相同。

假如戊申年,刚柔失守,戊癸虽然是火运阳年,若刚柔失守,则阳年也不属火运太过,司天之气不得迁正,上失其刚,在泉之柔,独主无配,岁气不正,因而有邪气干扰,司天在泉之位,更迭便移,其差异有深浅,刚柔之位,将欲应合,阳律与阴吕必先应而同象这样天运失去正常时位的,在三年之中,火疫就要发生,火疫易伤肺金,应取背部之肺俞穴,以补肺金,针刺完毕,安静神志七日,且不可大悲伤,悲伤则动肺气,使真气再度消散,人们要使肺气充实,重要的方法是闭气养神。又或在泉干支癸亥失守,不得迁正,则司天之刚气无配,也叫做戊癸不能合德,也就是运与在泉之气俱虚,三年之后变为疠气,名叫火疠。

所以用五运之气,分立五年,以明刚柔失守之义,以尽针刺之法,于是可知疫与疠,就是根据上下刚柔失守而定名的,虽有二名,全归一体,就是刺疫疠方法,也只有上述五法,也就是汇总了诸刚柔之位失守的治法,全归之于五行而统之。

黄帝说:我听说五疫发病,都可互相传染,不论大人与小儿,症状都象一样,若不用上法治疗,怎样能使它不至互相传染呢?岐伯说:无疫发病而不受感染的,是由于正气充实于内,邪气不能触犯,还必须避其毒气,邪气自碧空而入,又从鼻孔而出,正气出自于脑,则邪气便不能干犯。所谓正气出之于脑,就是说,在屋内先要集中神思,觉得自心好象太阳一样光明。将要进入病室时,先想象有青气自肝脏发出,向左而运行于东方,化作繁荣的树木,以诱导肝气。其次想象有白气自肺脏发出,向右而运行于西方,化作干戈金甲,以诱导肺气。其次想象有赤气自心脏发出,向南而运行于上方,化作火焰光明,以诱导心气。其次想象有黑气自肾脏发出,向北而运行于下方,化作寒冷之水,以诱导肾气。其次想象有黄气自脾脏发出,留存于中央,化作黄土,以诱导脾气。有了五脏之气护身之后,还要想象头上有北斗星的光辉照耀,然后才可以进入病室。

黄帝问道:人体虚弱,就会使神志游离无主,失其常位,从而使邪气自外部干扰,因而导致不正常的死亡,怎样才能保全真气呢?我想听听关于针刺治疗的方法。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提这个问题很高明啊!神志虽然游离无主,失其常位,但并没有离开形体,这样也不至于死亡,若再有邪气侵犯,因而便会造成短命而亡。例如厥阴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天气因虚,若人体肝气素虚,感受天气之虚邪谓之重虚,使神魂不得归藏而游离于上,泄气侵犯则大气厥逆,身体温暖,尚可以针刺救治,先刺足少阳脉气所过的原穴“丘墟”,再刺背部肝脏的俞穴“肝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心气虚弱,又遇到君火相火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遇到火不及时,水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少阳脉气所过的原穴“阳池”再刺背部心脏的俞穴“心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脾气虚弱,又遇到太阴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遇到土不及时,木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阳明脉气所过的原穴“冲阳”再刺背部脾脏的俞穴“脾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肺气虚弱,遇到阳明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又遇到金不及时,火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阳明脉气所过的原穴“合谷”再刺背部肺脏的俞穴“肺俞”,以补本脏之气。人体素病肾气虚弱,又遇到太阳司天,不得迁正,失守其位,若脏气复伤,感受外邪,谓之“三虚”,又遇到水运不及之年,土疫之邪侵犯,伤及正气,人的神魂象被取去一样,致使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太阳脉气所过的原穴“京骨”再刺背部肾脏的俞穴“肾俞”,以补本脏之气。

黄帝问道:十二个脏器是相互为用的,若脏腑的神气,失守其位,就会使宰彩不能丰满,恐怕为邪气侵犯,可以用刺法治疗,我想听听关于针刺治疗的要点。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说:你问的真详尽啊!问及这些至要的道理,真正的宗旨,若不是圣明的帝王,岂能深究这些根源。这就是所谓精、气、神,合乎一定的自然规律,符合司天之气。心之职能比如君主,神明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少阳脉的原穴“神门”。肺的职能,比如相傅,治理与调节的作用,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太阴脉的原穴“太渊”。肝的职能,比如将军,深谋远虑,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厥阴脉的原穴“太冲”。胆的职能,比如中正,临事决断,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少阳脉的原穴“丘墟”。膻中的职能,比如臣使,欢喜快乐,由此而出,可以刺心包络脉所流的荥穴“劳宫”。脾的职能,比如谏议,智慧周密,由此而出,可以刺脾足太阴脉的原穴“太白”。胃的职能,比如仓廪,饮食五味,由此而出,可以刺足阳明脉的原穴“冲阳”。大肠的职能,比如传导,变化糟粕,由此而出,可以刺大肠手阳明脉的原穴“合谷”。小肠的职能,比如受盛,化生精微,由此而出,可以刺小肠太阳脉的原穴“腕骨”。肾的职能,比如作强,才能技巧,由此而出,可以刺肾足少阴脉的原穴“太溪”。三焦的职能,比如诀渎,水液隧道,由此而出,可以三焦少阳脉的原穴“阳池”。膀胱的职能,比如州都,为精液储藏之处通过气化,才能排出,可以刺膀胱足太阳脉的原穴“京骨”。以上这十二脏器的职能,不得相失,因此刺法有保全神气调养真元的意义,也具有修养真气的道理,并不只能单纯治疗疾病,所以一定要修养与调和神气。调养神气之道,贵在持之以恒,补养神气,巩固根本,使精气不能离散,神气内守而不得分离,只有神守不去,才能保全真气,若人神不守,就不能达到至真之道,至真的要领,在于天玄之气,神能守于天息,复入本元之气,叫作归宗。

 

本病论篇第七十三

黄帝问曰:天元九窒,余已知之,愿闻气交,何名失守?岐伯曰:谓其上下升降,迁正退位,各有经论,上下各有不前,故名失守也。是故气交失易位,气交乃变,变易非常,即四失序,万化不安,变民病也。

帝曰:升降不前,愿闻其故,气交有变,何以明知?岐伯曰:昭乎哉问,明乎道矣?气交有变,是谓天地机,但欲降而不得降者,地窒刑之。又有五运太过,而先天而至者,即交不前,但欲升而不得其升,中运抑之,但欲降而不得其降,中运抑之。于是有升之不前,降之不下者,有降之不下,升而至天者,有升降俱不前,作如此之分别,即气交之变。变之有异,常各各不同,灾有微甚者也。

帝曰:愿闻气交遇会胜抑之由,变成民病,轻重何如?岐伯曰:胜相会,抑伏使然。是故辰戌之岁,木气升之,主逢天柱,胜而不前;又遇庚戌,金运先天,中运胜之忽然不前,木运升天,金乃抑之,升而不前,即清生风少,肃杀于春,露霜复降,草木乃萎。民病温疫早发,咽嗌乃干,四肢满,肢节皆痛;久而化郁,即大风摧拉,折陨鸣紊。民病卒中偏痹,手足不仁。

是故巳亥之岁,君火升天,主窒天蓬,胜之不前;又厥阴未迁正,则少阴未得升天,水运以至其中者,君火欲升,而中水运抑之,升之不前,即清寒复作,冷生旦暮。民病伏阳,而内生烦热,心神惊悸,寒热间作;日久成郁,即暴热乃至,赤风瞳翳,化疫,温疠暖作,赤气彰而化火疫,皆烦而燥渴,渴甚,治之以泄之可止。

是故子午之岁,太阴升天,主窒天冲,胜之不前;又或遇壬子,木运先天而至者,中木运抑之也,升天不前,即风埃四起,时举埃昏,雨湿不化。民病风厥涎潮,偏痹不随,胀满;久而伏郁,即黄埃化疫也。民病夭亡,脸肢府黄疸满闭。湿令弗布,雨化乃微。

是故丑未之年,少阳升天,主窒天蓬,胜之不前;又或遇太阴未迁正者,即少阴未升天也,水运以至者,升天不前,即寒冰反布,凛冽如冬,水复涸,冰再结,暄暖乍作,冷夏布之,寒暄不时。民病伏阳在内,烦热生中,心神惊骇,寒热间争;以久成郁,即暴热乃生,赤风气肿翳,化成疫疠,乃化作伏热内烦,痹而生厥,甚则血溢。

是故寅申之年,阳明升天,主窒天英,胜之不前;又或遇戊申戊寅,火运先天而至;金欲升天,火运抑之,升之不前。即时雨不降,西风数举,咸卤燥生。民病上热喘嗽,血溢;久而化郁,即白埃翳雾,清生杀气,民病胁满,悲伤,寒鼽嚏,嗌干,手坼皮肤燥。

是故卯酉之年,太阳升天,主窒天芮,胜之不前;又遇阳明未迁正者,即太阳未升天也,土运以至,水欲升天,土运抑之,升之不前,即湿而热蒸,寒生两间。民病注下,食不及化;久而成郁,冷来客热,冰雹卒至。民病厥逆而哕,热生于内,气痹于外,足胫酸疼,反生心悸,懊热,暴烦而复厥。

黄帝曰:升之不前,余已尽知其旨,愿闻降之不下,可得明乎?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是之谓天地微旨,可以尽陈斯道。所谓升已必降也,至天三年,次岁必降,降而入地,始为左间也。如此升降往来,命之六纪也。

是故丑未之岁,厥阴降地,主窒地晶,胜而不前;又或遇少阴未退位,即厥阴未降下,金运以至中,金运承之,降之未下,抑之变郁,木欲降下,金运承之,降而不下,苍埃远见,白气承之,风举埃昏,清燥行杀,霜露复下,肃杀布令。久而不降,抑之化郁,即作风燥相伏,暄而反清,草木萌动,杀霜乃下,蛰虫未见,惧清伤藏。

是故寅申之岁,少阴降地,主窒地玄,胜之不入;又或遇丙申丙寅,水运太过,先天而至,君火欲降,水运承之,降而不下,即彤云才见,黑气反生,暄暖如舒,寒常布雪,凛冽复作,天云惨凄。久而不降,伏之化郁,寒胜复热,赤风化疫,民病面赤、心烦、头痛、目眩也,赤气彰而温病欲作也。

是故卯酉之岁,太阴降地,主窒地苍,胜之不入;又或少阳未退位者,即太阴未得降也;或木运以至,木运承之,降而不下,即黄云见而青霞彰,郁蒸作而大风,雾翳埃胜,折陨乃作。久而不降也,伏之化郁,天埃黄气,地布湿蒸。民病四肢不举、昏眩、肢节痛、腹满填臆。

是故辰戌之岁,少阳降地,主窒地玄,胜之不入;又或遇水运太过,先天而至也,水运承之,降而不下,即彤云才见,黑气反生,暄暖欲生,冷气卒至,甚则冰雹也。久而不降,伏之化郁,冰气复热,赤风化疫,民病面赤、心烦、头痛、目眩也,赤气彰而热病欲作也。

是故巳亥之岁,阳明降地,主窒地彤,用而不入;又或遇太阳未退位,即阳明未得降;即火运以至之,火运承之不下,即天清而肃,赤气乃彰,暄热反作。民皆错倦,夜卧不安,咽乾引饮,懊热内烦,天清朝暮,暄还复作;久而不降,伏之化郁,天清薄寒,远生白气。民病掉眩,手足直而不仁,两胁作痛,满目然。

是故子午之年,太阳降地,主窒地阜胜之,降而不入;又或遇土运太过,先天而至,土运承之,降而不入,即天彰黑气,暝暗凄惨,才施黄埃而布湿,寒化令气,蒸湿复令。久而不降,伏之化郁,民病大厥,四肢重怠,阴痿少力,天布沉阴,蒸湿间作。

帝曰:升降不前,晰知其宗,愿闻迁正,可得明乎?岐伯曰:正司中位,是谓迁正位,司天不得其迁正者,即前司天,以过交司之日,即遇司天太过有余日也,即仍旧治天数,新司天未得迁正也。

厥阴不迁正,即风暄不时,花卉萎瘁。民病淋溲,目系转,转筋,喜怒,小便赤。风欲令而寒由不去,温暄不正,春正失时。

少阴不迁正,即冷气不退,春冷后寒,暄暖不时。民病寒热,四肢烦痛,腰脊强直。木气虽有余,而位不过于君火也。

太阴不迁正,即云雨失令,万物枯焦,当生不发。民病手足肢节肿满,大腹水肿,填臆不食,飧泄胁满,四肢不举。雨化欲令,热犹治之,温煦于气,亢而不泽。

少阳不迁正,即炎灼弗令,苗莠不荣,酷暑于秋,肃杀晚至,霜露不时。民病痎疟,骨热,心悸,惊骇;甚时血溢。

阳明不迁正,则暑化于前,肃杀于后,草木反荣。民病寒热,鼽嚏,皮毛折,爪甲枯焦;甚则喘嗽息高,悲伤不乐。热化乃布,燥化未令,即清劲未行,肺金复病。

阳明不迁正,即冬清反寒,易令于春,杀霜在前,寒冰于后,阳光复治,凛冽不作,民病温疠至,喉闭嗌干,烦躁而渴,喘息而有音也。寒化待燥,犹治天气,过失序,与民作灾。

帝曰:迁正早晚,以命其旨,愿闻退位,可得明哉?岐伯曰:所谓不退者,即天数未终,即天数有余,名曰复布政,故名曰再治天也。即天令如故,而不退位也。

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

少阴不退位,即温生春冬,蛰虫早至,草木发生,民病膈热,咽干,血溢,惊骇,小便赤涩,丹瘤,疮疡留毒。

太阴不退位,而取寒暑不时,埃昏布作,湿令不去,民病四肢少力,食饮不下,泄注淋满,足胫寒,阴痿,闭塞,失溺,小便数。

少阳不退位,即热生于春,暑乃后化,冬温不冻,流水不冰,蛰虫出见,民病少气,寒热更作,便血,上热,小腹坚满,小便赤沃,甚则血溢。

阳明不退位,即春生清冷,草木晚荣,寒热间作。民病呕吐,暴注,食饮不下,大便干燥,四肢不举,目瞑掉眩。

太阳不退位,即春寒夏作,冷雹乃降,沉阴昏翳,二之气寒犹不去。民病痹厥,阴痿,失溺,腰膝皆痛,温疠晚发。

帝曰:天岁早晚,余已知之,愿闻地数,可得闻乎?岐伯曰:地下迁正、升天及退位不前之法,即地土产化,万物失时之化也。

帝曰:余闻天地二甲子,十干十二支,上下经纬天地,数有迭移,失守其位,可得昭乎?岐伯曰:失之迭位者,谓虽得岁正,未得正位之司,即四时不节,即生大疫。注《玄珠密语》云:阳年三十年,除六年天刑,计有太过二十四年,除此六年,皆作太过之用。令不然之旨,今言迭支迭位,皆可作其不及也。

假令甲子阳年,土运太窒,如癸亥天数有余者,年虽交得甲子,厥阴犹尚治天,地已迁正,阳明在泉,去岁少阳以作右间,即厥阴之地阳明,故不相和奉者也。癸巳相会,土运太过,虚反受木胜,故非太过也,何以言土运太过,况黄钟不应太窒,木即胜而金还复,金既复而少阴如至,即木胜如火而金复微,如此则甲已失守,后三年化成土疫,晚至丁卯,早至丙寅,土疫至也,大小善恶,推其天地,详乎太乙。又只如甲子年,如甲至子而合,应交司而治天,即下己卯未迁正,而戊寅少阳未退位者,亦甲已下有合也,即土运非太过,而木乃乘虚而胜土也,金次又行复胜之,即反邪化也。阴阳天地殊异尔,故其大小善恶,一如天地之法旨也。

假令丙寅阳年太过,如乙丑天数有余者,虽交得丙寅,太阴尚治天也。地已迁正,厥阴司地,去岁太阳以作右间,即天太阴而地厥阴,故地不奉天化也。乙辛相会,水运太虚,反受土胜,故非太过,即太簇之管,太羽不应,土胜而雨化,木复即风,此者丙辛失守其会,后三年化成水疫,晚至己巳,早至戊辰,甚即速,微即徐,水疫至也,大小善恶,推其天地数乃太乙游宫。又只如丙寅年,丙至寅且合,应交司而治天,即辛巳未得迁正,而庚辰太阳未退位者,亦丙辛不合德也,即水运亦小虚而小胜,或有复,后三年化疠,名曰水疠,其状如水疫。治法如前。假令庚辰阳年太过,如己卯天数有余者,虽交得庚辰年也,阳明犹尚治天,地已迁正,太阴司地,去岁少阴以作右间,即天阳明而地太阴也,故地不奉天也。乙巳相会,金运太虚,反受火胜,故非太过也,即姑洗之管,太商不应,火胜热化,水复寒刑,此乙庚失守,其后三年化成金疫也,速至壬午,徐至癸未,金疫至也,大小善恶,推本年天数及太乙也。又只如庚辰,如庚至辰,且应交司而治天,即下乙未得迁正者,即地甲午少阴未退位者,且乙良不合德也,即下乙未柔干失刚,亦金运小虚也,有小胜或无复,且三年化疠,名曰金疠,其状如金疫也。治法如前。

假令壬午阳年太过,如辛巳天数有余者,虽交得壬午年也,厥阴犹尚治天,地已迁正,阳明在泉,去岁丙申少阳以作右间,即天厥阴而地阳明,故地不奉天者也。丁辛相合会,木运太虚,反受金胜,故非太过也,即蕤宾之管,太角不应,金行燥胜,火化热复,甚即速,微即徐。疫至大小善恶,推疫至之年天数及太乙。又只如壬至午,且应交司而治之,即下丁酉未得迁正者,即地下丙申少阳未得退位者,见丁壬不合德也,即丁柔干失赐,亦木运小虚也,有小胜小复。后三年化疠,名曰木疠,其状如风疫也。治法如前。

假令戊申阳年太过,如丁未天数太过者,虽交得戊申年也。太阴犹尚司天,地已迁正,厥阴在泉,去岁壬戌太阳以退位作右间,即天丁未,地癸亥,故地不奉天化也。丁癸相会,火运太虚,反受水胜,故非太过也,即夷则之管,上太徵不应,此戊癸失守其会,后三年化疫也,速至庚戌,大小善恶,推疫至之年天数及太乙。又只如戊申,如戊至申,且应交司治天,即下癸亥未得迁正者,即地下壬戌太阳未退者,见戊癸亥未合德也,即下癸柔干失刚,见火运小虚,有小胜或无复也,后三年化疠,名曰火疠也。治法如前;治之法,可寒之泄之。

黄帝曰:人气不足,天气如虚,人神失守,神光不聚,邪鬼干人,致有夭亡,可得闻乎?岐伯曰:人之五藏,一藏不足,又会天虚,感邪之至也。人忧愁思虑即伤心,又或遇少阴司天,天数不及,太阴作接间至,即谓天虚也,此即人气天气同虚也。又遇惊而夺精,汗出于心,因而三虚,神明失守。心为群主之官,神明出焉,神失守位,即神游上丹田,在帝太一帝群泥丸宫一下。神既失守,神光不聚,却遇火不及之岁,有黑尸鬼见之,令人暴亡。

人饮食、劳倦即伤脾,又或遇太阴司天,天数不及,即少阳作接间至,即谓之虚也,此即人气虚而天气虚也。又遇饮食饱甚,汗出于胃,醉饱行房,汗出于脾,因而三虚,脾神失守,脾为谏议之官,智周出焉。神既失守,神光失位而不聚也,却遇土不及之年,或已年或甲年失守,或太阴天虚,青尸鬼见之,令人卒亡。

人久坐湿地,强力入水即伤肾,肾为作强之官,伎巧出焉。因而三虚,肾神失守,神志失位,神光不聚,却遇水不及之年,或辛不会符,或丙年失守,或太阳司天虚,有黄尸鬼至,见之令人暴亡。

人或恚怒,气逆上而不下,即伤肝也。又遇厥阴司天,天数不及,即少阴作接间至,是谓天虚也,此谓天虚人虚也。又遇疾走恐惧,汗出于肝。肝为将军之官,谋虑出焉。神位失守,神光不聚,又遇木不及年,或丁年不符,或壬年失守,或厥阴司天虚也,有白尸鬼见之,令人暴亡也。

已上五失守者,天虚而人虚也,神游失守其位,即有五尸鬼干人,令人暴亡也,谓之曰尸厥。人犯五神易位,即神光不圆也。非但尸鬼,即一切邪犯者,皆是神失守位故也。此谓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黄帝说:关于天元之气窒抑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还想听听气交变化,怎样叫失守呢?岐伯说:说的是司天在泉的迁正退位与左右间气升降的问题,司天在泉的迁正退位,各有经文论述之,左右间气各有升降不前的反常现象,所以叫做失守。由于气交失守,不能移易其时位,气交就要发生非常的变化,也就是四时节令失去正常的秩序,万物生化不得平安,人类就要发生疾病。

黄帝说:关于升降不前的问题,我想听听它的原因,气交发生变化,怎样才能晓得呢?岐伯说:你提的问题很高明啊!必须明白其中的道理。气交所以发生一定的变化,乃是天地运转固有的机理,气欲降而不得降的,是由于地之五气窒抑相胜所致。又有五运之气太过,先天时而至,使气交升降不前,也是受中运的阻抑,但欲降而不得降,也是受中运的阻抑。于是有升之不前的,有降之不下的,有降之不下而升者至天的,有升降俱不得前进的,作出这样分别,乃是由于在气交的各种变化之中,异常的变化,各不相同,因此,发生的灾害也就有轻有重了。

黄帝说:我想听听关于气交相遇相会相胜相抑的原因,变而为疾,其病情轻重是怎样的呢?岐伯说:气交有胜气相会时,就可以抑伏而使气交有变。因此在辰戌之年,厥阴风木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柱金气过胜,是木气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庚戌之年,金运之气先天时而至,中运之胜气,乃使木气忽然升之不前。木气欲升天,金气抑制之,升而不前,则发生清凉之气,风气反而减少,肃杀之气行于春季,露霜再次降下,草木因而枯萎。人们易患温疫早发,咽喉干燥,两胁胀满,肢节皆痛等病。木气不升,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就要出现大风摧拉折损,鸣声紊乱。人们易患卒中,半生麻痹,手足不仁等病。

因此在巳亥之年,少阴君火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蓬水气过胜,是君火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厥阴司天,未得迁居正位,则少阴君火也就不能升于司天的左间,这是由于水运在中间阻抑所致。少阴君火欲升司天的左间,受到水运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则清凉寒冷的气候再度发作,早晚都有冷气发生。人们易患阳气伏郁于内,而升烦热,心神惊悸,寒热交作等病。君火不升,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就要出现暴热发作,火热之风气聚积覆盖于上,化为疫气,温疠逢温暖之时乃作,由于火气暴露化为火疫,则可发生心烦而躁动口渴等症,渴甚的,可以泻其火热,则诸症可止。

因此在子午年,太阴湿土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冲木气过胜,是土气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壬子年,木运之气先天时而至,中运之胜气,土气升天则风土埃尘昏暗,雨湿之气不得布化。人们易患风厥,涎液上涌,半生麻痹不随,腹部胀满等病。土气不升,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就要发生土气尘埃化为疫病,人们容易患猝然死亡,易患面部四肢六腑胀满闭塞黄疸等病,湿气不能布化,雨水就要减少。

因此在丑未年,少阳相火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蓬水气过胜,是少阳相火升之不前。又或遇到太阴司天,未得迁居正位,则少阴相火也就不能升于司天的左间,这是由于水运以至而阻抑所致。少阳之气欲升司天的左间,受到水运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则寒冷的雾露反而布化,气候凛冽如似冬季,河水又干涸,冰冻再次凝结,突然出现温暖的气候,接着就有寒气的布化,忽冷忽热,发作不时。人们易患阳气阳气伏郁在内,烦热升于心中,,心神惊骇,寒热交作等病。相火不繁荣昌盛,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就要出现暴热之气,风火之气聚积覆盖于上,化为疫气,变为伏热内烦,肢体麻痹而厥逆,甚时发生血液外溢的病变。

因此在寅申年,阳明燥金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英火气过胜,是金气升之不前。又若遇到戊申戊寅年,中运之火则先天时而至,金气欲升之为司天之左间,中运之火阻抑之,金气升之不前,则应时之雨不得降下,西风频作,土地干燥,咸卤发生。人们易患,气喘咳嗽,血液外溢等病。燥气不升,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就要发生白色埃雾笼罩天空,清冷而肃杀之气,人们易患胁下胀满,喜悲伤,伤寒鼻塞喷嚏,咽喉干燥,手部坼裂,皮肤干燥等病。

因此在卯酉年,太阳寒水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升为本年司天的左间,若遇到天芮土气过胜,是太阳寒水升之不前。又或遇到阳明司天,未得迁居正位,则太阳寒水也就不能升于司天的左间,土运应时以至。寒水之气欲升司天的左间,受到土运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则湿热相蒸,寒气发生于天地之间。人们易患泄泻如注,食谷不化等病。寒水不升,久而化为郁气,郁及则发,冷气又胜过客热之气,冰雹突然降下。人们易患厥逆呃逆,热病生于内,阳气痹于外,足胫痠疼,烦恼而发生心悸懊侬烦热,暴烦而又厥逆等病。

黄帝说:六气升之不前的问题,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它的意义。还想听听关于六气降之不下的问题,可以让我明白吗?岐伯说:你问的很全面啊!这其中讲的是天气与地其变化的精妙意义,我可以全面来讲述其道理。简言之,就是说六气上升之后,必然还要下降。六气中的每一气,上升至天,居时三年,至火年即第四年,必然下降入地,成为地之左间,又在之居时三年。这样一升一降,一往一来,共为六年,叫做六纪。因此,丑未之年,厥阴风木应从上年司天的右间,降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白金气过胜,则厥阴风木降之不前。又或遇到少阴司天,不得退位,则厥阴风木也就不能降于在泉的左间,居中的金运则应时而至。金运居于司天之下而承其气,则厥阴风木,降之不下,则青色的尘埃远见于上,白气承之干下,大风时起,尘埃昏暗,清燥之气行杀令,霜露再次降下,肃杀之气施布其令。若木气日久不降,其气被抑则化为郁气,就会发生风气与燥气伏郁,气才温暖而反见清冷,草木虽已萌芽生长,严寒霜冻又至,蛰虫不能出现,人们也惧怕这种清凉之气要伤害脏气。

因此在寅申年,少阳君火应从上年在泉的右间,降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玄火气过胜,则少阴君火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丙申丙寅年,则水运太过,先天时而至。少阴君火欲降,水运居中承之,使君火不得降下,则赤色之云气始现,黑色云气反生,温暖的气候使万物舒适,又有寒雪降下,严寒发作,天云凄凉。少阴君火久伏而不降,则化为郁气,郁久必发,所以寒气过胜之后,又有热气发火,火风化为疫气,则人们易患面赤心烦,头痛目眩等病,火气暴露之后,温病就要发作。

因此在卯酉年,太阴湿土应从上年司天的右间,升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苍木气过胜,是太阴湿土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少阳司天,不得退位,则太阴湿土不得降入在泉的左间,或木运应时以至。木运居于司天之下而承其气,太阴湿土降之不下,则出现黄云而又有青色云霞显露,云气郁蒸而大风发作,雾气遮蔽,尘埃过胜,草木为之折损。若太阴湿土日久不降,伏而不布则化为郁气,天空出现尘埃黄气,地上湿气郁蒸,人们易患四肢不能举动,头晕眩,肢节疼痛,腹胀胸满等病。

因此在辰戌年,少阳相火应从上年司天的右间,降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玄火气过胜,则少阳相火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水运太过,则先天时而至。水运居中承之,相火欲降而不得降下,则赤色云气始见,黑色云气反而发生,温暖的之气才欲发生,冷气又突然而至,甚至降下冰雹。若少阳相火日久不得降下,伏而不布则化为郁气,冷气之后随又生热,火风之气化为疫气,则人们易患面赤心烦,头痛目眩等病,火气暴露之后,温病就要发作。

因此在巳亥年,阳明燥金应从上年司天的右间,升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彤火气过胜,则阳明燥金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太阳司天不得退位,则阳明燥金不得降入在泉的左间,或火运应时以至。火运居于司天之下而承其气,阳明燥金降之不下,则天气清冷而肃降,火气显露则温热发作。人们感到昏沉困倦,夜卧不安,易患咽喉干燥,口渴引饮,懊侬烦热等病,早晚有大凉之气,而湿热之气却又发作。若阳明燥金日久不降,伏而不布则化为郁气,天空清凉而寒冷,远处有白气发生。人们易患眩晕,手足强直,麻木不仁,两胁作痛,双目视物不清等病。

因此在子午年,太阳寒水应从上年司天的右间,降为本年在泉的左间,若遇到地阜土气过则太阳寒水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土运太过,则先天时而至。土运居中承之,太阳寒水欲降而不得降下,则天空暴露黑气,昏暗凄惨,才出现黄色尘埃,而又湿气弥漫,寒气布化之后,又出现热化与湿化之令。若太阳寒水日久不得降下,伏而不布则化为郁气,则人们易患大厥,四肢沉重卷怠,阴萎少力等病,天气阴沉,热气与湿气交替发作。

黄帝说;关于间气升降的问题,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它的意义。还想听听关于六气迁正的问题,可以使我明白吗?岐伯说:值年的岁气,迁居于一年的中位,叫做迁正位。司天之气不得迁居于正位,就是上年司天之气超过了交司之日。也就是上年司天之气太过,其值时有余日,乃旧治理着本年的司天之数,所以使新司天不得迁正,风木温暖之气不能应时施化,则花卉枯萎,人们易患淋病,目系转,转筋,善怒,小便赤等病。风气欲施其令而寒气不退,温暖的气候不得正时,则失去正常的春令。子午年,苦上年厥阴不退位,则本年少阴不得迁正,冷气不退,春天先冷而后又寒,温暖之气不能应时施化。人们易患寒热,四肢烦痛,腰脊强直等病。上年厥阴木之气虽有余,但其不退位的情况,不能超过主气二之气君火当令之时。丑未年,若上年少阴不退位,则本年太阴不得迁正,雨水不能及时,万物枯焦,应当生长发育的不能生发。人们易患手足肢节肿满,大腹水肿,胸满不食,飧泄胁满,四肢不能举动等病。雨气欲布其令,但由于少阴君火仍居天位而治之,所以温暖之气化亢盛而缺少雨泽。寅申年,若上年太阴不退位,则本年少阳不得迁正,炎热的气候不得施布其令,植物的苗莠不能繁荣,少阳之气晚治,则酷暑见之于秋季,肃杀之气亦必晚至,霜露不得应时而降。人们易患寒热,鼻塞喷嚏,皮毛脆折,爪甲枯焦,甚则喘咳上气,悲伤不乐等病。由于热化之令继续施布,燥令不行,也就是清冷急切之气不行,肺金又要患病。辰戌年,若上年阳明不退位,则本年太阳不得迁正,致使冬季寒冷之令,反而改行于春季,肃杀霜冻之气在前,严寒冰雪之气在后,若阳光之气复得而治,则凛冽之气不得发作,雰待时而现。人们易患温疫发作,喉闭咽干,烦躁口渴,喘息有音等病。太阳寒化之令,须待燥气过后,才能司天主治,若燥气过期不退,时令失去正常规律,对人们就会发生灾害。

黄帝说:对于迁正早晚的问题,你已将它的意义告知了我,还想听听有关退位的情况,可以使我明白吗?岐伯说:所谓不退位,就是指司天之数不尽,也就是司天之数有余,名叫复布政,所以也叫再治天,是由于司天之数有余,依然如故而不得退位的缘故。厥阴风木不退位时,则大风早起,时雨不得降下,温令不能施化,人们易患温暖,斑疵偏废,风病发生,普遍出现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在内而心烦,咽喉干燥,口渴引饮等病。少阴君火不退位时,则温暖之气发生于春冬季节,蛰虫早期出现,草木提前发芽生长,人们易患隔热咽干,血液外溢,惊骇,小便赤涩,丹瘤诊疮疡等病。太阴湿土不退位时,则寒冷与暑热不时发生于春季,尘埃昏暗弥布天空,湿令不去,人们易患四肢少力,饮食不下,泄泻如注,小便淋沥,腹满,足胫寒冷,阴萎,大便闭塞,小便失禁或小便频数等病。少阳相火不退位时,则炎热的气候发生于春季,由于暑热在后期布化,故冬季温暖而不冻,流水不冰,蛰虫出现,人们易患少气,寒热交替发作,便血,上部发热,小腹坚硬而胀满,小便赤,甚则血液外溢等病。阳明燥金不退位时,则春天发生清冷之气,草木繁荣推迟,寒气与热气相间发作。人们易患呕吐,暴发泄泻,饮食不下,大便干燥,四肢不能举动,头目眩晕等病。太阳寒水不退位时,则春季又发生寒冷的气候,冰雹降下,阴沉之气昏暗覆盖,至二之气时,寒气尚未退去,人们易患寒痹厥逆,阴痿不用,小便失禁,腰膝皆痛等病,温疠之发作较晚。

黄帝说:岁气司天的早晚,我已经知道了。还想听听在泉之数,你可以告知我吗?岐伯说:地之三气,每年有一气迁正,一气升天,一气退位,其不得前进,便应于土地的生化,使万物的生化失于正常的时令。

黄帝说:我听说天地二甲子,十干与十二支配和。司天在泉,上下相合而主治天地之气,其数能互相更移之正位的,就是说虽然已得岁时之正位,但是未得司正位之气,就会四时不节,发生大疫。

假如甲子年,本为阳年,而土运受到抑塞,如果上年癸亥年,司天的气数太过而有余,在时间上随已交得甲子年,但厥阴风木仍居于司天之位,本年地气已经迁正,阳明在泉,去年在泉之少阳,已退为本年在泉的右间,这样,去年司天之厥阴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阳明已迁正在下,因此二者不相奉和。由于在上之癸与在下之乙反而相会,则本应太过的土运,却变虚而为木气胜,所以就不是太过了,况且应于土运之黄种阳年不应受到抑塞,今木气既胜,则土之子金气来复,金气来复,若少阴君火随之而至,则木之胜气随从君火之气,故金之复气乃微,这样,上甲与下已失守其位,其后三年则化成土疫,晚至丁卯年,早在丙寅年,土疫就要发作,发作的大小和善恶,可以根据当年司天在泉之气的盛衰及太乙游宫的情况去推断。又如甲子年,在上的甲与子相结合,交于司天已治天之位,崦在下的已卯未得迁正,上年戊寅在泉至少阳不得退位,也属上甲与下已未能合德,也就是土运不酸太过,而木气也要乘虚克土,土之子金气又有复气,以反其邪气之化。司天在泉,阴阳属性不同,其变为疫疠之气的大小善恶,和司天在泉失守其位的变化规律是一致的。

假如丙寅年,本为阳年太过,如果上年乙丑年司天的气数太过而有余,在时间上虽已交得丙寅年,但太阴湿土仍居于司天之位,本年地气已经迁正,厥阴在泉,去年在泉之少阳,已退为本年在泉的右间,这样,去年司天之太阴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厥阴已迁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阴不能奉和于司天的气化。由于在上的乙与在下的辛反而相会,则本应太过的水运,却变虚而为土气所胜,所以就不是太过了,也就是太簇之律管,不应太羽之音。土胜而雨气施化,水之子来复为风化,这样,上丙与下辛失守其位而不得相会,其后三年则化成水疫,晚至已巳年,早在戊辰年,水疫甚者发作迅速,水疫微者发作徐缓,水疫发作的大小善恶,可以根据当年司天在泉之气的盛衰及太乙游宫的情况去推断。又如丙寅年,在上的丙与寅相合,交于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辛巳未得迁正,上年庚辰在泉至少阳不得退位,也属于上丙与下辛未能合德,便使水运小虚而有小的胜气,或有小的复气,其后三年化而为疠,名叫水疫,其症状如水疫,治法同前。

假如壬午年,本为阳年太过,如果上年辛巳年司天的气数太过而有余,在时间上虽已交得壬午年,但厥阴风木仍居于司天之位,本年地气已经迁正,太扬在泉,去年丙申在泉的少阳已退为本年在泉的右间,这样,去年司天之厥阴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阳明已迁正在下,因此,在泉的阳明不能奉和于司天的气化。由于在上的辛与在下的丁相会,则本应太过的木运,却变虚而为金气所胜,所以就不是太过了,也就是蕤宾之律管,不应太角之音。金气行而燥气胜,木之子火气来复则热化,其后化成木疫,疫甚的发作迅速,疫微的发作徐缓,木疫发作的大小善恶,可以根据当年司天在泉之数的盛衰及太乙游宫的情况去推断。又如壬午年,在上的壬与午相合,交于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丁酉未得迁正,也就是上年甲午在泉至少阴未不得退位,也属于上庚与下乙未能合德,也就是下丁的干失与上壬刚干的配合,也可以使木运小虚,并有小的胜气与小的复气,其后三年化而为疠,名叫木疫,其症状与风疫相似,治法同前。

假如戊申年,本为阳年太过,如果上年丁未年司天的气数太过而有余,在时间上虽已交得戊申年,但太阴湿土仍居于司天之位,本年地气已经迁正,厥阴在泉,去年戊申在泉的太阳已经退为本年在泉的右间,这样,去年丁未司天之太阴不退位而仍在上,本年癸亥在泉之厥阴已迁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阴不能奉和于司天的气化。由于在上的丁与在下的癸相会,则本应太过的火运,却变虚而为水气所胜,所以就不是太过了,也就是夷则之律管,不应太徽之音。这样上戊与下癸失守其位而不得相会,其后三年化而为疫,迅速的至庚戌年便要发作,发作的大小善恶,可以根据当年司天之气的盛衰及太乙游宫的情况去推断。又如戊申年,在上的戊与申相会,且应交于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癸亥未得迁正,也就是上年壬戌在泉至少阴未不得退位,属于上戌与下癸未能合德,即下癸的柔干失与戊壬刚干的配合,使火运小虚,有小胜气,或虽有胜气而无复气,其后三年化而为疠,名叫火疠,治法同前,其治法可以用寒法与泄法。

黄帝说:人的正气不足,天气如不正常,则神志失守,神光不得聚敛,邪气伤人,导致暴亡,我可以听听这是什麽道理吗?岐伯说:人的五脏,只要有一脏不足,有遇上岁气不及,就要感受邪气。人若过度忧愁思虑就要伤心,又或遇少阴司天之年,天气不及,则间气太阴接之而至,这就是所谓天虚,也就是人气与天气同虚。又遇因惊而劫夺精气,汗出而伤心之液,因而形成三虚,则神明失守。心为一身之君主,神明由此而出,神明失守其位,则游离于丹田,也就是泥丸宫下,神既失守而不得聚敛,却又遇到火运不及之年,必有水疫之邪气发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饮食不节,劳倦过度就要伤脾,又或遇太阴司天之年,天气不及,则间气少阳接之而至,这就是所谓天虚,也就是人气虚与天气虚。又遇饮食过饱,汗出伤胃之液,或醉饱行房,汗出伤脾之液,因而形成三虚,则脾之神志失守。脾的职能比之于议,智谋周密自此而出,神既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敛,却又遇土运不及之年,必有土疫疠之邪气发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久作湿地,或强力劳动而又入水则必伤肾脏。肾的职能是作强,一切技巧都由此而出,由于人虚加以天气虚,因而形成三虚,使肾的神志失守,神志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敛,却又遇水运不及之年,必有土疫雅气发病,使人突然死亡。人或忿怒,气上逆而不下,就要伤肝。又或遇厥阴司天,天气不及,则间气少阴接之而至,这就是所谓天虚,也就是天虚与人虚。又或遇急走恐惧,则汗出而伤肝之液。肝的职能,比之于将军,人的谋虑自此而出,神志失守其位而不聚敛,又遇木运不及之年,或丁年上丁与下壬不相符合,或上壬与下丁失守其位,或厥阴司天天气不及,必有金疫邪气发病,使人突然死亡。上述五种失守其位,乃是由于天气虚与人气虚,致使神志游离失守其位,便会有五疫之邪伤人,使人突然死亡,名叫尸厥。人犯了五脏神志易位,就会使神光不圆,不但是疫邪,一切邪气伤人,都是由于神志失守其位的缘故。所以说,神志内守的就可以生,神志失守的就要死亡,的神者就会安康,失神者就要死亡。

 

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

黄帝问曰:五气交合,盈虚更作,余知之矣。六气分治,司天地者,其至何如?岐伯再拜对曰:明乎哉问也。天地之大纪,人神之通应也。

帝曰:愿闻上合昭昭,下合冥冥奈何?岐伯曰:此道之所主,工之所疑也。

帝曰:愿闻其道也。岐伯曰:厥阴司天,其化以风;少阴司天,其化以热;太阴司天,其化以湿;少阳司天,其化以火;阳明司天,其化以燥;太阳司天,其化以寒,以所临脏位,命其病者也。

帝曰:地化奈何?岐伯曰:司天同候,间气皆然。

帝曰:间气何谓?岐伯曰:司左右者是谓间气也。

帝曰:何以异之?岐伯曰:主岁者纪岁,间气者纪步也。

帝曰:善。岁主奈何?岐伯曰:厥阴司天为风化,在泉为酸化,司气为苍化,间气为动化。

少阴司天为热化,在泉为苦化,不司气化,居气为灼化。

太阴司天为湿化,在泉为甘化,司气为黅化,间气为柔化。

少阳司天为火化,在泉为苦化,司气为丹化,间气为明化。

阳明司天为燥化,在泉为辛化,司气为素化,间气为清化。

太阳司天为寒化,在泉为咸化,司气为玄化,间气为藏化。

故治病者,必明六化分治,五味五色所生,五藏所宜,乃可以言盈虚病生之绪也。

帝曰:厥阴在泉,而酸化先,余知之矣。风化之行也何如?岐伯曰:风行于地,所谓本也,余气同法。本乎天者,天之气也;本乎地者,地之气也。天地合气,六节分而万物化生矣。故曰:谨候气宜,无失病机,此之谓也。

帝曰:其主病何如?岐伯曰:司岁备物,则无遗主矣。

帝曰:先岁物何也?岐伯曰:天地之专精也。

帝曰:司气者何如?岐伯曰:司气者主岁同然,有余不足也。

帝曰:非司岁物何谓也?岐伯曰:散也,故质同而升等也。气味有薄厚,性用有躁静,治保有多少,力化有浅深,此之谓也。

帝曰:岁主脏害何谓?岐伯曰:以所不胜命之,则其要也。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上淫于下,所胜平之;外淫于内,所胜治之。

帝曰:善。平气何如?岐伯曰: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正者正治,反者反治。

帝曰:夫子言察阴阳所在而调之,论言人迎与寸口相应,若引绳,小大齐等,命曰平。阴之所在寸口,何如?岐伯曰:视岁南北可知之矣。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北政之岁,少阴在泉,则寸口不应;厥阴在泉,则右不应;太阴在泉,则左不应;南政之岁,少阴司天,则寸口不应;厥阴司天,则右不应;太阴司天,则左不应;诸不应者反其诊则见矣。

帝曰:尺候何如?岐伯曰:北政之岁,三阴在下,则寸不应,三阴在上,则尺不应。南政之岁,三阴在天,则寸不应,三阴在泉,则尺不应,左右同。故曰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此之谓也。

帝曰:善。天地之气,内淫而病何如?岐伯曰:岁厥阴在泉,风淫所胜,则地气不明,平野昧,草乃早秀。民病洒洒振寒,善伸数欠,心痛支满,两胁里急,饮食不下,膈咽不通,食则呕,腹胀善噫,得后与气,则快然如衰,身体皆重。

岁少阴在泉,热淫所胜,则焰浮川泽,阴处反明。民病腹中常呜,气上冲胸、喘、不能久立,寒热皮肤痛、目瞑齿痛、(出页)肿、恶寒发热如疟,少腹中痛、腹大、蛰虫不藏。

岁太阴在泉,草乃早荣,湿淫所胜,则埃昏岩谷,黄反见黑,至阴之交。民病饮积心痛,耳聋,浑浑焞焞,溢肿喉痹,阴病血见,少腹痛肿,不得小便,病冲头痛,目似脱,项似拔,腰似折,髀不可以回,腘如结,腨如别。

岁少阳在泉,火淫所胜,则焰明郊野,寒热更至。民病注泄赤白,少腹痛,溺赤,甚则血便,少阴同候。

岁阳明在泉,燥淫所胜,则雾雾清瞑。民病喜呕,呕有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反侧,甚则嗌干,面尘,身无膏泽,足外反热。

岁太阳在泉,寒淫所胜,则凝肃惨栗。民病少腹控睪引腰脊,上冲心痛,血见嗌痛,颔肿。

帝曰:善。治之奈何?岐伯曰:诸气在泉,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以甘缓之,以辛散之;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发之;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火淫于内,治以咸冷,佐以苦辛,以酸收之,以苦发之;燥淫于内,治以苦温,佐以甘辛,以苦下之;寒淫于内,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泻之,以辛润之,以苦坚之。

帝曰:善。天气之变何如?岐伯曰:厥阴司天,风淫所胜,则太虚埃昏,云物以扰,寒生春气,流水不冰。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肢两胁,膈咽不通,饮食不下,舌本强,食则呕,冷泄腹胀,溏泄瘕水闭,蛰虫不去病本于脾。冲阳绝,死不治。

少阴司天,热淫所胜,怫热至,火行其政。民病胸中烦热,溢干、右胠满、皮肤痛,寒热咳喘,大雨且至、唾血血泄、鼽衄、嚏呕、溺色变,甚则疮疡胕肿、肩背臂臑及缺盆中痛,心痛肺(月真),腹大满,膨膨而喘咳,病本于肺,尺泽绝,死不治。

太阴司天,湿淫所胜,则沉阴且布,雨变枯槁,胕肿骨痛,阴痹。阴痹者,按之不得,腰脊头项痛、时眩、大便难,阴气不用,饥不欲食,咳唾则有血,心如悬。病本于肾,太溪绝,死不治。

少阳司天,火淫所胜,则温气流行,金政不平。民病头痛,发热恶寒而疟,热上皮肤痛,色变黄赤,传而为水,身面胕肿、腹满仰息、泄注赤白、疮疡、咳唾血、烦心,胸中热,甚则鼽衄,病本于肺。天府绝,死不治。

阳明司天,燥淫所胜,则木乃晚荣,草乃晚生,筋骨内变。民病左胠胁痛,寒清于中,感而疟,大凉革候,咳、腹中呜,注泄鹜溏,名木敛生,菀于下,草焦上首,心胁暴痛,不可反侧,嗌干面尘腰痛,丈夫?疝,妇人少腹痛,目昧眦,疡疮痤痈,蛰虫来见,病本于肝。太冲绝,死不治。

太阳司天,寒淫所胜,则寒气反至,水且冰,血变于中,发为痈疡。民病厥心痛,呕血、血泄、鼽衄,善悲,时眩仆。运火炎烈,雨暴乃雹。胸腹满、手热肘挛,掖肿、心淡淡大动,胸胁胃脘不安、面赤目黄、善噫嗌干,甚则色炲,渴而欲饮,病本于心。神门绝,死不治。

所谓动气,知其脏也。

帝曰:善。治之奈何?岐伯曰:司天之气,风淫所胜,平以辛凉,佐以苦甘,以甘缓之,以酸泻之。热淫所胜,平以咸寒,佐以苦甘,以酸收之。湿淫所胜,平以苦热,佐以酸辛,以苦燥之,以淡泄之。湿上甚而热,治以苦温,佐以甘辛,以汗为故而止。火淫所胜,平以酸冷,佐以苦甘,以酸收之,以苦发之,以酸复之。热淫同。燥淫所胜,平以苦湿,佐以酸辛,以苦下之。寒淫所胜,平以辛热,佐以甘苦,以咸泻之。

帝曰:善。邪气反胜,治之奈何?岐伯曰:风司于地,清反胜之,治以酸温,佐以苦甘,以辛平之。热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湿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苦冷,佐以咸甘以苦平之。。火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燥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平寒,佐以苦甘,以酸平之,以和为利。寒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咸冷,佐以甘辛,以苦平之。

帝曰:其司天邪胜何如?岐伯曰:风化于天,清反胜之,治以酸温,佐以甘苦。热化于天,寒反胜之,治以甘温,佐以苦酸辛。湿化于天,热反胜之,治以苦寒,佐以苦酸。火化于天,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燥化于天,热反胜之,治以辛寒,佐以苦甘。寒化于天,热反胜之,治以咸冷,佐以苦辛。

帝曰:六气相胜奈何?岐伯曰:厥阴之胜,耳呜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大风数虫不滋。胠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肢两胁,肠呜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咽不通。

少阴之胜,心下热,善饥,齐下反动,气游三焦。炎暑至,木乃津,草乃萎。呕逆躁烦、腹满痛、溏泄,传为赤沃。

太阴之胜,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胠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独胜则湿气内郁,寒迫下焦,痛留顶,互引眉间,胃满。雨数至,燥化乃见。少腹满,腰脽重强,内不便,善注泄,足下温,头重,足胫胕肿,饮发于中,胕肿于上。

少阳之胜,热客于胃,烦心、心痛、目赤,欲呕、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草萎水涸,介虫乃屈。少腹痛,下沃赤白。

阳明之胜,清发于中,左胠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疒秃页)疝。大凉肃杀,华英改容,毛虫乃殃。胸中不便,嗌塞而咳。

太阳之胜,凝栗且至,非时水冰,羽乃后化。痔疟发,寒厥入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互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色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食减,热反上行,头项囱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传为濡泻。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厥阴之胜,治以甘清,佐以苦辛,以酸泻之。少阴之胜,治以辛寒,佐以苦咸,以甘泻之,太阴之胜,治以咸热,佐以辛甘,以苦泻之。少阳之胜,治以辛寒,佐以甘咸,以甘泻之。阳明之胜,治以酸温,佐以辛甘,以苦泄之。太阳之胜,治以甘热,佐以辛酸,以咸泻之。

帝曰:六气之复何如?岐伯曰:悉乎哉问也。厥阴之复,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偃木虫不荣。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冲阳绝,死不治。

少阴之复,燠热内作,烦燥鼽嚏,少腹绞痛,火见燔炲,嗌燥,分注时止,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乃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隔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赤气后化,流水不冰,热气大行,介虫不复。病痱胗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天府绝,死不治。

太阴之复,湿度乃举,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大雨时行,鳞见于陆,头顶痛重,而掉瘈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窍,泻无度。太溪绝,死不治。

少阳之复,大热将至,枯燥燔热,介虫乃耗。惊瘈咳衄,心热烦燥,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瞤瘈;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溢络焦槁,渴引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脉萎,化而为水,传为胕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尺泽绝,死不治。

阳明之复,清气大举,森木苍干,毛虫乃厉。病生胠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否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头痛,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冲绝,死不治。

太阳之复,厥气上行,水凝雨冰,羽虫乃死。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否满,头痛善悲,时眩仆食减,腰脽反痛,屈伸不便,地裂冰坚,阳光不治,少腹控睪,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神门绝,死不治。

帝曰:善。治之奈何?岐伯曰:厥阴之复,治以酸寒,佐以甘辛,以酸泻之,以甘缓之。

少阴之复,治以咸寒,佐以苦辛,以甘泻之,以酸收之,辛苦发之,以咸软之。

太阴之复,治以苦热,佐以酸辛,以苦泻之,燥之、泄之。

少阳之复,治以咸冷,佐以苦辛,以咸软之,以酸收之,辛苦发之;发不远热,无犯温凉。少阴同法。

阳明之复,治以辛温,佐以苦甘,以苦泄之,以苦下之,以酸补之。

太阳之复,治以咸热,佐以甘辛,以苦坚之。

治诸胜复,寒者热之,热者寒之,温者清之,清者温之,散者收之,抑者散之,燥者润之,急者缓之,坚者软之,脆者坚之,衰者补之,强者泻之,各安其气,必清必静,则病气衰去,归其所宗,此治之大体也。

帝曰:善。气之上下何谓也?岐伯曰:身半以上其气三矣,天之分也,天气主之;身半以下,其气三矣,地之分也,地气主之。以名命气,以气命处,而言其病半,所谓天枢也。

故上胜而下俱病者,以地名之;下胜而上俱病者,以天名之。所谓胜至,报气屈伏而未发也。复至则不以天地异名,皆如复气为法也。

帝曰:胜复之动,时有常乎?气有必乎?岐伯曰:时有常位,而气无必也。帝曰:愿闻其道也。岐伯曰:初气终三气,天气主之,胜之常也;四气尽终气,地气主之,复之常也。有胜则复,无胜则否。

帝曰:善。复已而胜何如?岐伯曰:胜至而复,无常数也,衰乃止耳。复已而胜,不复则害,此伤生也。

帝曰:复而反病何也?岐伯曰:居非其位,不相得也。大复其胜,则主胜之,故反病也,所谓火燥热也。

帝曰:治之何如?岐伯曰:夫气之胜也,微者随之,甚者制之;气之复也,和者平之,暴者夺之。皆随胜气,安其屈伏,无问其数,以平为期,此其道也。

帝曰:善。客主之胜复奈何?岐伯曰:客主之气,胜而无负也。帝曰:其逆从何如?岐伯曰:主胜逆,客胜从,天之道也。

帝曰:其生病何如?岐伯曰:厥阴司天,客胜则耳呜掉眩,甚则咳,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

少阴司天,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瞑,甚则胕肿、血溢、疮疡、咳喘。主胜则心热烦躁,甚则胁痛支满。

太阴司天,客胜则首面胕肿,呼吸气喘。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

少阳司天,客胜则丹胗外发,及为丹熛、疮疡、呕逆、喉痹、头痛、溢肿、耳聋、血溢、内为瘈瘲。主胜则胸满、咳、仰息,甚而有血,手热。

阳明司天,清复内余,则咳、衄、嗌塞、心鬲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

太阳司天,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主胜则喉嗌中鸣。

厥阴在泉,客胜则大关节不利,内为痉强拘瘈,外为不便;主胜则筋骨繇并,腰腹时痛。

少阴在泉,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腨(骨行)足痛,瞀热以酸,胕肿不能久立,溲便变。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鬲中,众痹皆作,发于胠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

太阴在泉,客胜则足痿下重,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泻及为肿隐曲之疾。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

少阳在泉,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少阴同候。

阳明在泉,客胜则清气动下,少腹坚满,而数便泻。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则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不能久立。

太阳在泉,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

帝曰:善。治之奈何?岐伯曰: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折之,不足补之,佐以所利,和以所宜,必安其主客,适其寒温,同者逆之,异者从之。

帝曰:治寒以热,治热以寒,气相得者逆之,不相得者从之,余以知之矣。其于正味何如?岐伯曰:木位之主,其泻以酸,其补以辛;火位之主,其泻以甘,其补以咸;土位之主,其泻以苦,其补以甘;金味之主,其补以酸;水位之主,其泻以咸,其补以苦。

厥阴之客,以辛补之,以酸泻之,以甘缓之,少阴之客,以咸补之,以甘泻之,以咸收之;太阴之客,以甘补之,以苦泻之,以甘缓之。少阳之客,以咸补之,以甘泻之,以咸软之。阳明之客,以酸补之,以辛泻之,以苦泄之;太阳之客,以苦补之,以咸泻之,以苦坚之,以辛润之,开发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帝曰:善。愿闻阴阳之三也。何谓?岐伯曰:气有多少异用也。

帝曰:阳明何谓也?岐伯曰:两阳合明也。

帝曰:厥阴何也?岐伯曰:两阴交尽也。

帝曰:气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愿闻其约奈何?岐伯曰:气有高下,病有远近,证有中外,治有轻重,适其至所为故也。

大要也,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之制也。

故曰:近者奇之,远者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补上治上制以缓,补下治下制以急;急则气味厚,缓则气味薄,适其至所,此之谓也。

病所远而中道气味之者,贪而过之,无越其制度也。是故平气之道,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远而奇偶,制大其服也;大则数少,小则数多,多则九之,少则二之。

奇之不去则偶之,是谓重方;偶之不去则反佐以取之,所谓寒热温凉反从其病也。

帝曰:善。病生于本,余知之矣。生于标者,治之奈何?岐伯曰:病反其本,得标之病,治反其本,得标之方。

帝曰:善。六气之胜,何以候之?岐伯曰:乘其至也;清气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热气大来,火之胜也,金燥受邪,肺病生焉;寒气大来,水之胜也,火热受邪,心病生焉;湿气大来,土之胜也,寒水受邪,肾病生焉;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所谓感邪而生病也。乘年之虚,则邪甚也。失时之和亦邪甚也。遇月之空,亦邪甚也。重感于邪,则病危矣。有胜之气,其来必复也。

帝曰:其脉至何如?岐伯曰:厥阴之至其脉弦,少阴之至其脉钩,太阴之至其脉沉,少阳之至大而浮,阳明之至短而涩,太阳之至大而长。至而和则平,至而甚则病,至而反者病,至而不至者病,未至而至者病。阴阳易者危。

帝曰:六气标本所从不同奈何?岐伯曰:气有从本者,有从标本者,有不从标本者也。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故从本者化生于本,从标本者有标本之化,从中者以中气为化也。

帝曰:脉从而病反者,其诊何如?岐伯曰:脉至而从,按之不鼓,诸阳皆然。帝曰:诸阴之反,其脉何如?岐伯曰:脉至而从,按之鼓甚而盛也。

是故百病之起有生于本者,有生于标者,有生于中气者,有取本而得者,有取标而得者,有取中气而得者,有取标本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逆,正顺也,若顺,逆也。

故曰:知标与本,用之不殆,明知逆顺,正行无问,此之谓也。不知是者,不足以言诊,足以乱经。故大要曰:粗工嘻嘻,以为可知,言热末已,寒病复始,同气异形,迷诊乱经,此之谓也。

夫标本之道要而博,小而大,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言标与本,易而无损,察本与标,气可令调,明知胜复,为万民式,天之道毕矣。

帝曰:胜复之变,早晏何如?岐伯曰:夫所胜者胜至已病,病已愠愠而复已萌也。夫所复者,胜尽而起,得位而甚,胜有微甚,复有少多,胜和而和,胜虚而虚,天之常也。

帝曰:胜复之作,动不当位,或后时而至,其故何也?岐伯曰:夫气之生与其化衰盛异也。寒暑温凉盛衰之用,其在四维,故阳之动始于温,盛于暑;阴之动始于清,盛于寒;春夏秋冬各差其分。故大要曰:彼春之暖;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谨按四维,斥候皆归,其终可见,其始可知,此之谓也。

帝曰:差有数乎?岐伯曰:又凡三十度也。

帝曰:其脉应皆何如?岐伯曰:差同正法,待时而去也。脉要曰:春不沉,夏不弦,冬不涩,秋不数,是谓四塞。沉甚曰病,弦甚曰病,涩甚曰病,数甚曰病,参见曰病,复见曰病,未去而去曰病,去而不去曰病,反者死。故曰气之相守司也,如权衡之不得相失也。夫阴阳之气清净,则生化治,动则苛疾起,此之谓也。

帝曰:幽明何如?岐伯曰:两阴交尽故曰幽,两阳合明故曰明。幽明之配,寒暑之异也。帝曰:分至何如?岐伯曰:气至之谓至,气分之谓分。至则气同,分则气异,所谓天地之正纪也。

帝曰:夫子言春秋气始于前,冬夏气始于后,余已知之矣。然六气往复,主岁不常也,其补泻奈何?岐伯曰:上下所主,随其攸利,正其味,则其要也。左右同法。大要曰:少阳之主,先甘后咸;阳明之主,先辛后酸;太阳之主,先咸后苦;厥阴之主,先酸后辛;少阴之主,先甘后咸;太阴之主,先苦后甘。佐以所利,资以所生,是谓得气。

帝曰:善。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经言盛者泻之,虚则补之,余锡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余欲令要道必行,桴鼓相应,犹拔刺雪汗,工巧神圣,可得闻乎?岐伯曰:审察病机,无失气宜,此之谓也。

帝曰:愿闻病机何如?岐伯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诸寒收引,皆属于肾;诸气膹郁,皆属于肺;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热瞀瘈,皆属于火;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诸厥固泄,皆属于下;诸痿喘呕,皆属于上,诸禁鼓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火;诸痉项强,皆属于湿;诸逆冲上,皆属于火;诸胀腹大,皆属于热;诸燥狂越,皆属于火;诸暴强直,皆属于风;诸病有声,鼓之如鼓,皆属于热;诸病胕肿,疼酸惊骇,皆属于火;诸转反戾,水液浑浊,皆属于热;诸病水液,澄彻清冷,皆属于寒,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

故大要曰: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必先五胜,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此之谓也。

帝曰:善。五味阴阳之用何如?岐伯曰: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六者或收或散,或缓或急,或燥或润或软或坚,以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其平也。

帝曰:非调气而得者,治之奈何?有毒无毒,何先何后,愿闻其道。岐伯曰:有毒无毒,所治为主,适大小为制也。

帝曰:请言其制?岐伯曰: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

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坚者削之,客者除之,劳者温之,结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缓之,散者收之,损者温之,逸者行之,惊者平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开之发之,适事为故。

帝曰:何谓逆从?岐伯曰:逆者正治,从者反治,从少从多,观其事也。

帝曰:反治何谓?岐伯曰:热因寒用,寒因热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可使破积,可使溃坚,可使气和,可使必已。

帝曰:善。气调而得者何如?岐伯曰:逆之从之,逆而从之,从而逆之,疏气令调,则其道也。

帝曰:善。病之中外何如?岐伯曰: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者,先调其内而后治其外,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中外不相及,则治主病。

帝曰:善。火热复,恶寒发热,有如疟状,或一日发,或间数日发,其故何也?岐伯曰:胜复之气,会遇之时,有多少也。阴气多而阳气少,则其发日远;阳气多而阴气少,则其发日近。此胜复相薄,盛衰之节,疟亦同法。

帝曰:论言治寒以热,治热以寒,而方士不能废绳墨而更其道也。有病热者寒之而热,有病寒者热之而寒,二者皆在,新病复起,奈何治?岐伯曰: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所谓求其属也。

帝曰:善。服寒而反热,服热而反寒,其故何也?岐伯曰:治其王气是以反也。

帝曰:不治王而然者何也?岐伯曰:悉乎哉问也。不治五味属也。夫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攻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

帝曰:善。方制君臣,何谓也?岐伯曰: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非上下三品之谓也。

帝曰:三品何谓?岐伯曰:所以明善恶之殊贯也。

帝曰:善。病之中外何如?岐伯曰:调气之方,必别阴阳,定其中外,各守其乡。内者内治,外者外治,微者调之,其次平之,盛者夺之,汗者下之,寒热温凉,衰之以属,随其攸利,谨道如法,万举万全,气血正平,长有天命。帝曰:善。

 

黄帝问道:五运之气的相互交合、太过与不及交替发作,这些道理我已经知道了。关于六气分别主事司天、在泉时,其气来时会是怎样的呢?

岐伯再拜后回答说:你提的问题真高明啊!这是自然界变化的纲领,人的神机与它相通应。

黄帝说道:我想听一听人的神机是怎样与明显的天气相应、又怎样与幽深的地气相应的情况。

岐伯回答说:这是自然规律所主宰的,也是研究这些理论的医生最感疑惑的问题。

黄帝说道:我想听一听其中的道理。

岐伯回答说:厥阴司天,气从风化;少阴司天,气从热化;太阴司天,气从湿化;少阳司天,气从火化;阳明司天,气从燥化;太阳司天,气从寒化。根据六气司天所通应的脏腑经络部位,可以确定所患的疾病的名称。

黄帝问道:六气在泉,是怎样进行气化的呢?

岐伯回答说:六气在泉与六气司天的规律是相同的,问气也是一样的。

黄帝问道:什么是间气呢?

岐伯回答说:分别在司天和在泉的左间和右间的气,就叫做问气。

黄帝问道:问气与司天、在泉有什么不同呢?

岐伯回答说: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是主岁之气,主宰全年的气化。间气主司一步的气化。

黄帝问道:这个回答很好。然而,一年之中的司天、在泉、问气是如何进行气化的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之气司天时气从风化,在泉时味从酸化,司运时色从苍化,问气时气从动化。少阴君火热之气司天时气从热化,在泉时味从苦化,不司岁运,而为居气时气从灼化。太阴湿土之气司天时气从湿化,在泉时味从甘化,司运则色从龄化,间气时气从柔化;少阳相火暑气司天时气从火化,在泉时味从苦化,司运时色从丹化,问气时气从明化。阳明燥金之气司天时气从燥化,在泉时味从辛化,司运时色从素化,间气时气从清化。太阳寒水之气司天时气从寒化,在泉时味从咸化,司运时色从玄化,问气时气从藏化。所以,作为治病的医生,必须明白六气所司的气化、五味及五色的产生、五脏对五味的所选择和适宜,只有这样才可以谈论气化运行的太过、不及和疾病发生的有关理论。

黄帝问道:厥阴在泉时味首先从酸而化的理论,我已经知道了,关于厥阴风木化运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气运行于地的情况,是地气之本所导致的,其余各气也和这一规律相同。凡是六气之本为司天时,就是天之气;六气之本为在泉时,就为地之气;天气和地气是相互结合发生作用的,在一年之内分六步主治,万物因此而生化不息。所以常说的要认真仔细地观察六气分别主时之所宜,不要贻误对病机的分析,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道:六气司天、在泉发病时的用药规律是如何的呢?岐伯回答说:根据每年司岁之气的具体情况以备取相应的药物,就不会有遗漏了。

黄帝问道:每年与岁气相应的药物是怎样的呢?

岐伯回答说:凡是得岁气的药物都独禀岁气之专精。黄帝问道:每年司岁运的药物又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说:司岁运的药物与主岁气的药物是一样的。然而所不同的是岁运有太过与不及的差异。

黄帝问道:不是司岁的药物说的又是什么呢?

岐伯回答说:不是司岁的药物,气散而不精专,所以司岁药物与非司岁药物的形质虽然相同,但又是有差别的。药物的气味有厚有薄,功效作用有急有缓,治疗疾病、保全真气的药力有多有少,生化效能有深有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道:岁气所主的伤害内脏的情况,说的是什么呢?岐伯回答说:它是以所不胜之气进行命名,这便是问题的关键。

黄帝问道:对此怎样进行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司天之气淫胜于下所致的病,就用与其所胜之气相应的药物进行平调;在泉之气淫胜于内所致的病,就用与其所胜之气相应的药物进行治疗。

黄帝说道:很好。那么,岁气平和之年的用药情况是怎样的呢?

岐伯回答说:仔细认真地观察阴阳所在的不同而加以调治,就能达到平衡的目的。常规病证用正治法治疗,特殊的病证用反治法治疗。

黄帝问道:先生说要仔细认真地观察阴阳所在的不同加以调治,而医论说人迎、寸口二部脉相应,好象牵绳索一样大小相等,称为平脉。那么,五脏阴经所应的寸口脉是怎样的情况呢?

岐伯说:观察了当年是南政还是北政就可以明白这种情况。

黄帝说:我想听一听你对这一问题的详尽论述。

岐伯说:凡是北政之年,少阴君火在泉,寸口脉就不应;厥阴风木在泉,右手寸脉就不应;太阴湿土在泉,左手寸脉就不应。凡是南政之年,少阴君火司天,口脉就不应;厥阴风木司天。右手寸脉就不应;太阴湿土司天,右手寸脉就不应。凡是各个不相应的脉,要是反其诊时就会发现其脉仍是相应的。黄帝问道:诊尺部脉会是怎样的呢?

岐伯回答说:凡是北政之年,三阴在泉,寸部脉不相应;三阴司天,尺部脉不相应。凡是南政之年,三阴司天,寸部脉不相应;三阴在泉,尺部脉不相应。左右手的脉象变化相同。所以说,掌握了察岁气进行诊脉的理论,一句话就可以完全阐明其中的道理;不掌握岁气与脉象变化的规律,就会漫无边际地难以明白其中的道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说道:好。司天、在泉之气淫胜伤人的发病规律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在泉之年,风气太过,制胜土气,地气昏暗不明,平原旷野昏昧不清,草类过早结实,人们易生之病症如洒洒然振傈恶寒、频繁地伸展呵欠、心痛、支撑胀满、胁肋拘急、饮食不下、胸膈、咽部梗塞不畅、食人即吐、腹胀满、暖气频频,并且大便或矢气后感到舒服畅快,如同病情衰减一般。身重。少阴君火在泉之年,热气淫胜制约其所胜的金气,热炎之气浮现于川泽上空,阴暗之处反显明亮,人们易生之病症如腹中常常雷鸣、气上冲胸、喘息不能久立、恶寒发热、皮肤疼痛、视物不清、齿痛、颊肿、恶寒发热如疟状、少腹疼痛、腹胀大等,并且此时蛰虫不能伏藏。太阴湿土在泉之年,草木过早开花,湿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的木气,山岩河谷中尘埃昏暗,黄色反而出现在北方黑色之地,土气与水气交互作用,人们易生之病症为水饮、积聚、心痛耳聋、耳中嗡嗡作响而听力不清、咽肿、喉痹、阴病、出血、少腹肿痛、小便不通、气上冲逆头痛、目胀痛如脱出、项痛如拔、腰痛如断折、髀部不能旋转、膝关节结滞弯曲不灵、小腿肚疼痛如撕裂等。少阳相火在泉之年,火气淫胜而制约所胜之金气,郊野热气光明,寒热气候交替发作,人们易生病症如泄泻如注、下利赤白、少腹痛、小便色赤,甚则便血等,并且其病症与少阴君火在泉的发病情况相同。阳明燥金在泉之年。燥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之气木气,雾气清冷昏暗,人们易生的病症如呕吐、呕吐苦水、善太息、心与胁肋疼痛而不能转侧,甚则咽干、面色如尘、身体干枯而不润泽、足外发热等。太阳寒水之年,寒气淫胜则制约其所胜的火气,气候阴冷凝惨肃杀凛冽,人们易生的病症如少腹连及睾丸疼痛、牵引腰部、上冲心胸、出血、咽喉与颔部肿痛等。

黄帝说道:好。那么,对此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凡是对各种气在泉,风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辛凉,佐药用苦味,用甘昧药缓急,用辛味药发散。热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咸寒,佐药用甘苦,用酸味药收敛,用苦味药泄热。湿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苦热,佐药用酸淡,用苦味之药以燥湿,用淡味之药以渗湿。火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咸冷,佐药用苦辛,用酸味之药以收敛,用苦味之药以泄火。燥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苦温。佐药用甘辛,用苦味药泄热。寒邪淫胜于内所致的病症,主治药用甘热,佐药用苦辛,用咸味之药以祛邪,用辛味之药以润燥,用味苦之药以坚阴。

黄帝说道:好。那么,六气司天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司天之年,风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的土气,太空昏暗得尘埃四起,云物飘动,寒冷的季节发生春令的变化,流动的水不结冰。人们多发的病症如胃脘当心而痛、向上支撑两胁、胸膈咽喉不通畅、饮食不下、舌根强硬、食下就呕吐、寒泄、腹胀、鸭溏泻泄、瘕病、水闭不通等,并且此时蛰虫不能归藏。病之根本在于风邪伤脾。如果有冲阳部位脉气终绝的情况时,多为不治的死证。

少阴君火司天之年,热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的金气,郁热之气到来,火行其政。人们多发的病症如胸中烦热、咽干、右胁部胀满、皮肤疼痛、恶寒发热、咳嗽、喘息等。大雨时有发生。人们易生唾血、泄血、鼻塞、衄血、喷嚏、呕吐、尿色变,甚则出现疮疡、浮肿,及肩、背、臂、膈及缺盆中痛,心痛、肺胀、腹大满胀、气喘、咳嗽等。病之根本在于热邪犯肺。如果尺泽部位脉气终绝,多为不治的死证。

太阴湿土司天之年,湿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的水气,就会出现阴沉的天气布于天空,雨水浸渍。草木萎枯的现象。人们易生的病症是浮肿、骨痛、阴痹等,阴痹病,按之不知痛处以及腰脊头项疼痛、时时眩晕、排便困难、阳痿不举、饥不欲食、咳嗽、唾血、心如悬空感等。病之根本是湿邪伤肾。如果太溪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少阳相火司天之年,火气淫胜而制约所胜的金气,就会出现温热之气流行,金气的政令不得安静的现象。人们易患的病症是头痛、发热恶寒而为疟疾病,热在上部,皮肤疼痛,颜色变为黄赤色,进一步演变为水病,身面浮肿、腹满、仰面喘息、泻泄如注、下利赤白、疮疡、咳嗽、唾血、心烦、胸中热,甚则为鼻塞、衄血等。病之根本在于火邪犯肺。如果天府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阳明燥金司天之年,燥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之木气,就会出现树木推迟繁荣,草类生长较晚。人的筋骨发生病症的现象。人们多生左胁肋疼痛,寒凉之邪伤于内就发生疟疾病,凉气改变了气候的正常变化,易发生咳嗽、腹中雷鸣、鸭溏泄泻等病症。高大的植物收敛其生发之机而不繁荣,郁于下部而不能生发,草的顶尖部焦枯。人们易生心胁急剧疼痛、不能转侧、咽干、面色如尘土、腰病、男子易患疝病、女子易患少腹疼痛、视物不清、眼角生溃疡、痤疮、痈疡等病症。蛰虫应伏藏而又反复出现。病之根本在于燥邪伤肝。如果太冲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太阳寒水司天之年,寒气淫胜而制约其所胜的火气,就会出现在不应当寒冷的季节反而寒气来临,水多结冰的现象。体内的血脉易发生变化,火热内郁而易生痈疡,人们易患厥心痛、呕血、血泄、鼻塞、衄血、善悲伤、时时有眩晕昏倒等病症。如果逢岁运之火炎烈,那么暴雨与冰雹一同降下。人们易生胸腹胀满、手热、肘部拘挛、腋肿、心悸怔忡、胸胁胃脘不舒、面赤、目黄、嗳气、咽干。甚则肤色黑如烟尘、口渴饮水等病症。疾病的根本在于寒邪犯心。如果神门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死证。这就是所说的诊察脉气之动,以测知脏真之气的存亡。黄帝说道:好。那么,对此应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在六气司天的年份中,风木之气淫胜之年的发病的用药规律是,用辛凉之药物平治,佐药用苦甘,用甘味之药缓急,用味酸之药泻邪;君火热气淫胜之年发病,用咸寒之药平治,佐药用苦甘,用味酸之药收敛;湿土之气淫胜之年发病,用苦热药平治,佐药用酸辛,用苦味之药以燥湿,用淡味之药以渗湿,如果湿郁于上而有化热者,用苦温药主治,佐药用甘辛之品,以汗出湿去为止;火气淫胜之年发病,用酸冷之药物平治,佐药用苦甘,以酸味药收敛,用味苦之品泄火,火退津伤者复用酸味药以恢复津液;热气淫胜之年所致病证的用药规律与此相同;燥金之气淫胜之年发病,用苦温药物平治,佐药用酸辛之品,用苦药下泄邪气;寒气淫胜之年发病,用辛热药物平治,佐药用甘苦之品,用咸味药以泻邪气。

黄帝说道:好。那么,在本气不足、邪气反胜的时候,应如何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在泉,风气司于地,所不胜之金的清气反胜而发病时,用酸温药物主治,佐药用苦甘之品,用辛味药以平调其正气;少阴君火在泉,热气司于地,所不胜之水的寒气反胜发病时,用甘热药主治,佐药用苦辛,用咸味之药以平调其正气;太阴湿土在泉,湿气司于地,热气反胜而发病时,用苦冷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咸甘之品,用味苦的药物以平调其正气;少阳相火在泉,火气司于地,所不胜之水的寒气反胜而致病时,用甘热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辛之品,用咸味药以平调其正气;阳明燥金在泉,燥气司行于地,所不胜之火的热气反胜的发病,用平凉之药进行主治,佐药用苦甘之品,用酸味药平调其正气,以冷热平和之药制方为宜;太阳寒水在泉,寒气司于地,热气反胜而发病时,用咸冷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甘辛之品,用苦味药物平调其正气。

黄帝问道:六气司天,邪气反胜发病应当怎样进行治疗呢?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司天,风化于天,所不胜之金的清气反胜致病时,用酸温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甘苦之品;少阴君火司天,热化于天,所不胜之水的寒气反胜致病,用甘温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酸辛之品;太阴湿土司天,湿化于天,热气反胜而致病,用苦寒之药进行主治,佐药用苦酸之品;少阳相火司天,火化于天,所不胜之水的寒气反胜而发病,用甘热之药进行主治,佐药用苦辛之品;阳明燥金司天,燥化于天,所不胜之火的热气反胜致病,用辛寒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甘之品:太阳寒水司天,寒化于天,热气反胜致病,用咸冷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辛之品。

黄帝问道:六气互相为胜气时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呢?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之气为胜气时,易发生耳鸣、目眩头晕、烦乱、欲吐、胃和胸膈如有寒气一样逆冷。大风时起,保虫类不能滋生。肤胁部气机并聚,转化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向上支撑两胁、肠呜、飧泄、少腹疼痛、泻泄如注、下利赤白,甚则呕吐、胸膈、咽喉不通畅等病。

少阴君火热气为胜气时,易发生心下烦热、易饥饿、脐下悸动、气行于三焦等病症。炎暑发生,树木汁液外流,草类枯萎。人易生呕逆、烦躁、腹满疼痛、鸭溏泻泄,变为血痢等病症。太阴湿土之气为胜气时,易发生火气内郁,体内生疮疡;火气流散于外部,病在脑胁等处,甚则心痛;热邪格拒则生头痛、喉痹、项强;湿气独胜则湿气内郁、寒气迫于下焦,疼痛发生于头顶,痛引眉问、胃胀满等病症。大雨频降,鳞虫出现于陆地,燥化之令推迟到来。人易发生少腹疼痛,腰、臀沉重强急、腹内气行不利、泄泻如注、足下温热、头重、足胫浮肿、水饮发于内、浮肿起于上等病症。

少阳相火暑气为胜气时,易发生热邪犯胃、烦心、心痛、目赤、欲呕、呕吐酸水、易饥饿、耳痛、尿赤、易惊恐、谵言妄语等病症。暴热耗气伤阴,草木枯萎,流水干涸,介虫退缩不长。人易发生少腹疼痛,下利赤白等病症。

阳明燥金之气为胜气时,则清凉之气生于内,易患左肱胁疼痛、鸭溏泻泄、内则发生咽喉闭塞、外则发生癫疝等病症。大凉肃杀之气到来,草木花叶变色,毛虫受到伤害。人易发生胸中气机不利、殴喉不利、咳嗽等病症。

太阳寒水之气为胜气时,阴寒凝冽之气到来,流水非时而结冰,羽虫化育推迟。人们易生痔、疟疾,寒气犯胃,内生心痛,阴中生疮。不能进行房事,阴部、大腿内侧互相抽引,筋肉拘急,血脉凝涩,络脉色变,或者便血、泻泄、皮肤胀闷及肿胀、腹满、饮食减少。热气反而上行时,头、项、囟顶、脑户处疼痛,目胀痛如脱出,寒邪入于下焦时则为水泻病症。黄帝问道:六气互为胜气致病时应当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甘凉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辛之品,用酸味药物泻邪;少阴君火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辛寒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为苦咸之品,用甘味药物泻邪;太阴湿土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咸热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辛甘之品,用苦味药以泻邪气;少阳相火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辛寒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甘咸之品,用甘昧药物泻邪;阳明燥金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酸温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辛甘之品,用苦味药泻邪;太阳寒水之气为胜气致病时,用甘苦的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辛酸之品,用咸味药泻邪。

黄帝问道:六气互为复气时会产生哪些情况?

岐伯回答说:你问得很详细啊!厥阴风木之气为复气时,易发生少腹坚硬满胀、拘急暴痛等病症。草木倒伏,沙土飞扬,倮虫生长不能繁荣。人们易发生厥心痛、出汗、呕吐、饮食不下、食人即吐、头晕目眩、肌肤手足厥冷,甚则邪气犯脾,为食痹、呕吐等病症。如果冲阳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少阴君火之气为复气时,易发生郁热内发、烦躁、鼻塞、喷嚏、少腹绞痛、炽热燔灼、咽干、大小便时利时闭。阳气发动于左,上行于右而刑肺金则生咳嗽、皮肤痛、突然失音、心痛、郁冒不省人事、洒淅恶寒振傈、谵言妄语、寒去就发热、口渴欲饮、少气、骨痿、肠道隔塞不通、外部发生浮肿、呃逆、嗳气等病症。火的气化作用推迟到来,流水不能结冰,热气大行,介虫不能再生化。人们易发生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热邪传肺,发生咳嗽、鼻渊。如果天府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太阴湿土之气为复气时,湿化之气频频发生,易生体重、腹内胀满、饮食不化、阴气上逆、胸中郁闷不畅、水饮发于内、咳嗽、喘息有声等病症,时有大雨降落,鳞虫出现于地面上。人们易生头项疼痛沉重、头晕抽搐、呕吐、欲安静独处、呕吐清液,甚则邪入于肾,发生泻痢无度等病症。如果太溪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少阳相火之气为复气时,大热将行,万物因燔灼而枯槁,介虫受到损耗。人们易发生惊恐、抽搐、咳嗽、衄血、心热烦躁、大便频数、恶风,气逆于上,面如尘土、两目抽掣,火气发于内,上炎为口疮糜烂、呕逆,热邪迫血外溢、下泄、疟疾、恶寒战傈、寒极反为发热、咽喉干燥、口渴引饮、颜色变为黄赤、少气、脉萎,化为水病,变为浮肿,甚则热邪人肺,发生咳嗽、血泄等病症。如果尺泽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阳明燥金之气为复气时,凉气大起,林木青干,毛虫受到危害。人们易生肤胁部位的病变,气归于左侧,善太息,甚则出现心痛、痞塞、胀满、腹胀、泻泄、呕吐苦水、咳嗽、呃逆、心烦、病在胸膈之内、头痛,甚则邪气传肝、惊骇、筋脉拘挛等病症。如果太冲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太阳寒水之气为复气时,厥逆之冷气上行,水结冰,雨水冰雹时降,羽虫死亡。人们易发生心胃生寒、胸膈不通畅、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时发生眩晕昏倒、饮食减少,腰臀反而疼痛、屈伸不利等病症。地冻裂,结冰坚实,阳气不得施化。人易发生少腹疼痛连及睾丸并牵引腰背、上冲心痛、唾清水、呃逆、暖气,甚则邪气犯心,健忘、善悲伤等病症。如果神门部位的脉气终绝,多属不治的死证。

黄帝说道:好。那么,如何治疗复气所致的病症呢?

岐伯回答说:对厥阴风木为复气所致的病症,可用酸寒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甘辛之品,用酸味之药泻邪,用甘昧药缓急;少阴君火为复气所致的病症,用咸寒药物进行主治,佐药为苦辛之品,用甘昧药泻邪,用酸味药收敛,用辛苦之药发散其热,用咸味药以软坚;太阴湿土为复气所致的病症,用苦热药物进行主治,佐药为酸辛之品,用苦味药泻邪,用燥性药物燥湿,用渗泄药以利湿;少阳相火为复气所致的病症,用咸冷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辛之品,用咸味药以软坚,用酸味药收敛,用苦辛药物发散其热,发散之法,用辛热不必避热气主令之时,但温凉药不能触犯温凉之气主令之时,少阴之气为复气致病时的用药规律与此相同;阳明燥金为复气所致的病症,用辛温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苦甘之品,用苦味药物以泻其邪,用苦味药物通下,用酸味药物以调补正气;太阳寒水为复气所致的病症,以咸热药物进行主治,佐药用甘辛之品,用苦味药物坚固其正气。

治疗复气致病的用药法度是,气寒所致的病症用热药治疗,气热所致病症用寒药治疗,气温所致病症用清凉的药物治疗,气冷所致的病症用温药治疗,气散的病症用收敛的方法治疗,气郁所致的病症用发散的方法治疗,气燥所致的病症用滋润的方法治疗,气急的病症用缓法治疗,坚硬的病症用软坚方法治疗,脆弱的病症用坚固的方法治疗,气衰的病症用补益方法治疗,气强的实症用泻法治疗,只要使人的正气清静安定,病邪之气就会衰退,各种治疗方法都有其所适应的病症,这就是治疗疾病的基本原则。

黄帝说道:好。那么,将气分为上下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身半以上,应于初、二、三之气,为司天之气所主的步位,由天气主之;身半以下,应于四、五、终三步之气,为在泉之气所主的步位,由地气主之。以六步名称命名所主的气,以六气的名称而命名相应的步位,确定所患病证。半,就是"天枢"所在的部位。所以司天之气淫胜则疾病发生于下部,就用在泉之气命名;在泉之气淫胜则疾病发生于上部,就以司天之气命名。这是指胜气到来而报复之气退伏而未发作而言,如果复气已经到来,就不能用司天和在泉之气的不同名称进行区别,都应当以复气的发病规律为准则。

黄帝问道:胜气、复气的运动有固定的时间吗?其气到来时有必然的规律吗?

岐伯回答说:时令虽然有固定的位置,而胜气和复气没有必然的规律。

黄帝说:我想听一听其中的道理。

岐伯回答说:从初之气到三之气,由司天之气所主,是发生胜气常见的时位。从四之气到终之气,由在泉之气所主,是发生复气常见的时位。有胜气发生就必然会有复气,没有胜气发生也就不会有复气。

黄帝说道:好。那么。复气已经结束而又有胜气发生,这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胜气到来之后必然有复气,没有固定的次数,胜气衰退后就自行终止了。复气过去后,又会有胜气发生,如果胜气过后不发生复气就是灾害,这样便会伤害生机。

黄帝问道:复气到来却反而致病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复气到来不在其时位,主气、客气不相得。大复之气太胜,于是主气就会制约它,所以反而会致病。这就是所谓火、燥、热主气之时。

黄帝问道:对此应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凡六气为胜气时,气微者用随顺之法治疗,气甚者用制胜之法治疗。六气为复气时,缓和者就用平调之法治疗,气暴者就要用劫夺之法治疗。都要根据胜气的微甚,以安抚其屈伏抑郁不伸之气,无论数之多少,都要以达到平和为目的,这就是治疗的一般规律。

黄帝说道:好。那么,客气、主气的胜气、复气是如何的呢?岐伯回答说:客气和主气,只有胜气而无复气。

黄帝问道:客气和主气的逆顺情况是怎样的呢?

岐伯回答说:主气胜客气时,客气不得行令,就为逆;客气胜主气,客气得以行令,就为顺。这是自然界的一般规律。黄帝问道:客气与主气相胜致病的规律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司天,客气胜就会发生耳鸣、眩晕,甚则咳嗽等病;主气胜就会发生胸胁疼痛、舌强难言等病症。少阴君火司天,客气胜就会发生鼻塞、喷嚏、颈项强直、肩背闷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眩,甚则浮肿、血外溢、疮疡、咳嗽、喘息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心中烦热、烦躁,甚则胁痛、支撑胀满等病症。太阴湿土司天,客气胜就发生头面浮肿、呼吸气喘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胸腹胀满、饭后闷昧等病症。少阳相火司天,客气胜就发生赤疹发于外、赤游风病、疮疡、呕吐、气逆、喉痹、头痛、咽肿、耳聋、血外溢,内则抽搐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胸满、咳嗽、仰面呼吸,甚则咳血、手发热等病症。阳明燥金司天,清气复而有余于内就会发生咳嗽、衄血、咽喉梗塞、心膈中热等病症,咳嗽不止而有咳血出者,多属死证。太阳寒水司天,客气胜就会发生胸闷不利、流清涕、感寒就咳嗽;主气胜就会发生咽喉有痰鸣。

厥阴风木在泉,客气胜就会发生大关节活动不利,内为痉挛、强直、拘急、抽搐,外为运动不灵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筋骨摇动挛缩、腰腹部疼痛等病症。少阴君火在泉,客气胜就会发生腰痛,尻、股、膝、髀、小腿肚、胫、足部疾病、闷热痰痛、浮肿不能久立、大小便改变等病证;主气胜就会发生厥气上逆、心痛、发热、膈内病及众痹发作、肤胁部位生病、汗出不止、四肢厥逆等病症。太阴湿土在泉,客气胜就会发生两足痰软、不能久立、大小便频数,如果湿邪侵犯下焦,就会发生水泻、浮肿、不能行房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寒气上逆的胀满、饮食不下,甚则为疝气等病症。少阳相火在泉,客气胜就会发生腰痛、腹痛而恶寒,甚则会泄下白沫、小便白浊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热反上行而侵及于心,心痛发热,中焦格拒而生呕吐等病症。少阴君火在泉的发病证候与此相同。阳明燥金在泉,客气胜就会发生清气扰动于下,少腹坚硬胀满、泻泄频作等病症;主气胜就会发生腰部沉重、腹痛、少腹生寒、下如鸭溏、寒气逆于肠内、上冲胸中,甚则喘息、不能久立等病症。太阳寒水在泉,寒气之复有余于内,就会发生腰尻疼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疼痛等病症。

黄帝说道:好。那到,对六气司天、在泉、主气胜、客气胜所致病症应当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气上逆的病症,用抑制降逆之法治疗;气陷下的病症,用举陷升提的方法治疗;气有余的实性病症,用折减之法治疗;气不足的虚性病症,就用补益方法治疗;佐药用所利之品,并用所宜之物调和,一定要使主气、客气清净和平,要适应主气、客气的寒温进行调治,主气、客气相同时就用逆治法治疗,主气、客气不相同时就顺从其气的性质治疗。

黄帝说:治疗寒性病症用热药,治疗热性病症用寒药,主气、客气相得时就逆其所胜之气的性质治疗,主气、客气不相得时,就顺从所不胜之气的性质治疗,我已经明白了这些道理,但是如何运用适宜的药味呢?

岐伯回答说:主气是厥阴风木之气主位发病时,用酸味药物治之,用辛味药物补之;主气是少阴君火、少阳相火之气主位发病时,用甘味药物泻之,用咸味药物补之;主气是太阴湿土主位发病时,用苦味药物泻之,用甘味药物补之;主气是阳明燥金之气主位发病时,用辛味药物泻之,用酸味药物补之;主气为太阳寒水之气主位发病时,用咸味药物泻之,用苦味药物补之。

厥阴风木之气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辛味药物,泻用酸味药物,用甘味药物缓急;少阴君火之气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咸味药物,泻用甘味药物,用酸味药物收敛;太阴湿土之气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甘味药物,泻用苦味药物,用甘味药物缓急;少阳相火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咸味药物,泻用甘味药物,用咸味药物软坚;阳明燥金之气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酸味药物,泻用辛味药物,也可苦味药物泄之;太阳寒水之气为客气主位淫胜致病时,补用苦味药物,泻用咸味药物,用苦味药物坚敛,用辛味药物润之,辛味药物能开发腠理,使津液布化,气机通调。

黄帝说道:好。我想听一听阴和阳是怎样划分为三阴三阳的呢?

岐伯回答说:它是根据阴阳之气的多少不同和作用的大小差异划分的。

黄帝问道:阳明是怎样确定的呢?

岐伯回答说:太阳和少阳相合的时位就是阳明。黄帝问道:厥阴又是怎样确定的呢?

岐伯回答说:太阴、少阴交接完毕的时位就是厥阴。

黄帝问道:六气有太过、不及,所致病证有实证、虚证,治疗有缓治、急治,方制有大方、小方,我想听一听这方面确定的标准是什么呢?

岐伯回答说:病气所在部位有高、有下,所患病证有远、有近,病变部位有外、有内,治疗用药剂量有轻、有重,总之要使药物直接作用于病变部位,发挥其药效为目的。《大要》说:君药一味,臣药用二味的方剂,是奇方的组成原则;君药二味,臣药用四味的方剂,是偶方的组成原则;君药用二昧,臣药用三味的方剂,是奇的组方原则;君药用二味,臣药用六味的方剂,是偶方的组方原则。所以说,所患的病症病程短用奇方治疗,病程长的疾病用偶方治疗,发汗治疗时不用奇方,攻下治疗时不用偶方,补益上虚之证和祛除在上之邪时用缓方治疗,补益下虚之证和攻逐在下实证之邪时就用急方治疗。急方所用的药物气味纯厚,缓方所用的药物气味淡薄。要使所用药物直达病所发挥相应的效用,就是这个道理。病位深远的证候,药物运行至中途就能发挥效用,并借助饮食的作用使药物直达病所,不要违反了上述组方法度和各类方剂的应用原则。所以,平调气机的治疗原则,病位近浅的证候用奇方或偶方时,剂量宜小;病位深远的证候用奇方或偶方时,剂量宜大。大方的药味少而剂量重,小方的药味多而剂量小。药味多的方剂用九味药,药味少的方剂用二味药。如果用奇方治疗而病情未愈时,就再用偶方治疗,这就叫做"重方"。如果用偶方治疗而疾病未愈时,可以加入一些与病证性质相反的药物进行反佐配伍以治疗。这就是药物的寒热温凉性质与所治疾病性质相反的意思。黄帝说道:好。疾病的发生是以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为本源,这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如果疾病的发生与六气的三阴三阳之标有关,应当怎样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如果所发生的病证与六气之本性质相反,所发生的病证与三阴三阳之标相应,治疗时应当反求其本,就可以求得治标的方法。

黄帝说道:好。那么,当六气成为胜气的时候,怎样诊察所致的病呢?

岐伯回答说:观察六气偏胜时,主要观察这种偏胜之气到来以后对所胜脏器的直接影响。清气发生的时候,燥气为胜气,金胜乘木,风木受邪,肝脏容易感邪而发病;热气发生的时候,火气为胜气,火胜乘金,燥金受邪,肺脏容易感邪发病;寒气发生的时候,水寒之气为胜气。水胜乘火,火热受邪,心脏容易感邪发病;湿气发生的时候,湿土之气为胜气,土胜乘水,寒水受邪,肾脏容易感邪发病;风气发生的时候,风木之气为胜气,木胜乘土,湿土受邪,脾脏容易感邪发病。就是说,内脏感受了胜气所产生的邪气就会生病;遇到岁运不及之年,所感受的邪气就甚;遇到岁气与四时之气不和时,所感的邪气也很甚;遇到月廓空虚的时候,所感邪气也很甚;如果再次感受邪气,病情就很危重。有了胜气,其后就必然会发生复气。

黄帝问道:六气所致病症的脉象变化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说:厥阴风木之气到来所发生的病症出现弦脉;少阴君火之气到来所发生的病症出现钩脉;太阴湿土之气到来时所发生的病症出现沉脉;少阳相火之气到来时所发生的病症出现浮脉;阳明燥金之气到来时所发生的病症出现短脉、涩脉;太阳寒水之气到来时所致的病症出现沉实有力而长的脉。脉来平和则气机和调,脉来太甚就是病脉,脉来与应当出现的脉象相反时就是病脉,气候已经到来而脉象却未表现出来就是病脉,气候还未到来而应时之脉却提前出现也是病脉,脉象的阴阳属性与季节气候的阴阳属性相反时就是病危。

黄帝问道:六气有标有本,但是有不同的从化,这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六气有从本而化的情况,有既从本又从标而化的,也有既不从标也不从本而化的情况。

黄帝说:我想详尽地听听这方面的情况。

岐伯说:少阳为相火,少阳为阳为标,火为阳为本,属性相同,所以气候或患病从火气之本而化;太阴为湿土,太阴为阴,湿土亦为阴,所以气候或患病从湿气之本而化。少阴为标属阴,君火热气属阳为本;太阳为标属阳,寒水属阴为本;两者标本的阴阳属性不同,所以气候或发病可以从标而化,也可从本而化。阳明为标属阳,燥金之气属凉为次寒为本,可转化为湿;厥阴为标属阴,风木之气属温为本,可以转化为火热;所以这两者的气候或发病,既不从标而化,也不从本而化,而是从乎其中气而化。阳明的中气为太阴,所以阳明燥气可以化湿,这就是燥从湿化;厥阴的中气为少阳,所以厥阴风气可以从火而化,这就是风从火热化。太阴湿气、少阳火气的标本阴阳属性一致,都属于从本,所以就会化生于湿、火之本;少阴热气、太阳寒气的标本阴阳属性不同,都属于从本从标而化,所以既可以化生于热气、寒气之本,也可化生于少阴、太阳之标。阳明燥气偏凉,有湿化倾向;厥阴风气偏温,有热化倾向;所以二者都属于从乎中气。阳明燥金的中气为太阴湿土,可以从湿气而化生;厥阴风木的中气为少阳相火,可以从火气而化生。黄帝问道:脉象与临床症状一致而与疾病本质相反,怎样诊察呢?

岐伯回答说:脉象与症状看似一致,但按之无力不能鼓指,好像是阳证,但似阳非阳,各种真寒假热证脉症不符的情况都是如此。

黄帝问道:各种阴证中的脉症相反时,怎样根据脉象进行鉴别呢?

岐伯回答说:脉象与症状看似一致,但切按鼓指有力,这就是真热假寒证脉象与疾病本质一致的情况。所以各种疾病的发生,有的发生于六气之本,有的发生于三阴三阳之标,有的发生于中气。在疾病的治疗方面,病生于本的就按六气之本的规律治疗就能痊愈;病生于标的就按三阴三阳的规律治疗就能痊愈;病生于中气的就按中气的变化规律治疗就能痊愈;病生于本、生于标的就按六气之本和三阴三阳之标的规律进行治疗就能痊愈;有的病生于本而从标进行治疗可以痊愈;有的病生于本就治本,病生于标就治标,病生于中气就从中气治疗而痊愈。逆其标本而治的方法,就是正治。如果顺从标本而治就是逆治。所以说,通晓标本理论,临床运用时就不会有困难。明白了逆治和顺治,就能够进行正确的治疗而不会产生疑问,就是这个道理。不知道这些理论的人,就不能深刻地谈论诊法,反会扰乱经旨。所以《大要》上说:水平不高的医生,沾沾自喜。自以为什么都懂得了,临证时刚刚说罢是热证,而寒性证候又开始了。这是由于感受了同一病邪之气,所患病症的临床表现却完全不同,如果不明白六气标本逆从的道理,就不可能对疾病作出正确的诊断,对经义的理解也会错乱,就是这个道理。关于标本的理论,简要而广泛,精细而博大,只要掌握其中的要领,就能知晓百病之害的诊断和治疗。掌握标本理论虽然容易。但运佣不当就会造成伤害。认真地考察了标和本的变化。就能根据气候和发病规律,正确的调理机体。明白了胜气、复气的理论;就可以作为指导人们进行养生防病的准则。有关自然界六气变化的规律,义尽于此。

黄帝问道:胜气、复气的变化有提前到来和推迟出现,这是为什么呢?

岐伯回答说:关于胜气的致病情况。当胜气发生的时候就会发病,当病邪蕴积的时候,复气的致病也会因此而萌生。关于复气的情况,是在胜气结束的时候就开始发作,在复气所应的时位发作就严重。胜气有轻有重,复气就会有多有少,胜气和缓了,复气也就和缓;胜气虚弱了,复气也就虚弱,这是自然界六气变化的正常规律。

黄帝问道:胜气、复气的发作,其变化和表现与六气的时位不一致,或者在其时位之后到来,这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六气的发生和变化,有盛和衰的不同。气候的寒暑温凉,是六气盛衰变化所产生的作用。表现在辰戌丑未四季月。所以阳气的运动,始于春季气候温和之时,盛于夏季暑热季节;阴气的运动,始于秋季凉爽之时,盛于冬季严寒的时候。春夏秋冬四季,存在着一定的时间差。所以《大要》说:春天的温暖,逐渐地变化为夏天的暑热;秋冬的凉爽肃杀,逐渐地变化为冬天严寒凛冽。谨慎认真地考察辰戌丑未四季月的气候变化,就能了解气候的回归规律,那么既可以发现六气变化的结束,也可能察知六气变化的开始,就是这个道理。黄帝问道:时间差有一定的度数吗?

岐伯回答说:大约有三十度的时差。

黄帝问道:时间差在脉象方面有什么反应呢?

岐伯回答说:时间差的脉象变化与正当时位的脉象变化是相同的,当时令气候过去了,应时的脉象也随之消失。《脉要》说:春季不出现沉脉,夏季不出现弦脉,冬季不出现涩脉,秋季不出现数脉。这是四季气候不相通的缘故。如果春季出现了过沉的脉就是病脉,夏季出现过弦的脉就是病脉,冬季出现过涩的脉就是病脉,秋季出现过数的脉就是病脉,如果脉象杂乱错见时也是病脉,反复出现的脉象也是病脉,气候还未结束而应时的脉象先消失也是病脉,气候变化已经结束而应时之脉还未消失也是病脉,脉象变化与季节完全相反时就是死证。所以说:季节气化变化的特点与人体的生理病理变化是完全一致的,就好象秤杆与秤砣的关系一样随时协调才能保持平衡而不会失于平衡。关于自然界寒热温凉的阴阳之气消长运动,清静和平、消长平衡则生长之机得以协调平治;如果扰动不宁,消长失衡则会导致疾病发生,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道:什么是幽和明呢?

岐伯回答说:太阴和少阴两阴相交至尽的时位就是幽;太阳和少阳两阳接合的时位就是明。幽和明与阴阳相配,就有了寒与暑的差别。

黄帝问道:什么是二分和二至呢?

岐伯回答说:阴阳之气至而盛极的季节就叫做至。阴阳之气平分均等的季节就叫做分。冬至、夏至的时候,前后季节的气候变化和时令是一致的;春分、秋分的时候,前后季节的气候变化有明显的区别。所以冬至、夏至和春分、秋分是天地间气候变化的纲领。

黄帝问道:先生说春分、秋分,气候始于交节之前,冬至、夏至,气候始于交节之后,这些道理我已经明白了。然而六气的往来变化,六气主岁却不是固定不变的,那么怎样根据六气的往来变化及主岁情况指导补法用药和泻法用药呢?

岐伯回答说:要针对该年司天、在泉之气的变化进行治疗用药。根据六气所宜,选择适宜的药味,这是临床用药的准则。左右问气的用药,也应遵循这一相同的法则。《大要》说:少阳相火主令的时候,先用甘味药后用咸味药;阳明燥金主令的时候,先用辛味药后用酸味药;太阳寒水主令的时候,先用咸昧药后用苦味药;厥阴风木主令的时候,先用酸味药后用辛味药;

少阴君火主令的时候,先用甘昧药后用咸昧药;太阴湿土主令的时候,先用苦味药后用甘味药。六气主时发病的治疗,除用上述主要用药规律外,还应适当选用相关的辅佐药物,资助其化生的本源之气,这就是完全掌握了六气发病规律及其调治用药的规律。

黄帝说道:好。疾病的发生,都是由风、寒、暑、湿、燥、火六气的气化和变化所造成的。医经说,实证用泻法治疗,虚证用补法治疗。我把这些治疗原则赐教给医生们,但是他们在临床上运用以后,还未能收到十全的效果。我打算让这些重要的理论能被广泛地施行,其疗效准确显著,如同用槌敲鼓,用手拔刺,用水洗污一样有把握,使他们都能成为诊治技术高明的医生。你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岐伯回答说:要认真仔细地分析病机,诊断准确无误,就必须掌握六气变化规律,不能对六气变化的认识有所贻误。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道:我想听一听病机的内容是什么呢?

岐伯回答说:凡是风病有振掉摇动眩晕等病症,病位都在肝;凡是寒病有收敛缩挛牵引等病症,病位都在肾;凡是气病有胀满郁闷等病症,病位都在肺;凡是湿病有水肿胀满等病症,病位都在脾;凡是热病有昏闷抽搐等病症,病因都属于火;凡是疼痛瘙痒疮疡等病症,病位都在心;凡是厥逆二便固涩或下泄等病症,病位都在下焦;凡是痿病、喘息、呕吐等病症,病位都在上部;凡是口噤、鼓颔战傈、神志不安等病症,病因都属于火;凡是痉病项强等病症,病因都属于湿;凡是有逆气上冲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火;凡是胀满腹大等病症,病因都属于热;凡是躁动不安,发狂妄动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火;凡是身体突然强直的病症,病因都属于风;凡是腹胀。叩之如有鼓声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热;凡是局部红肿疫痛,惊骇不宁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火;凡是筋脉拘挛,排出的水液混浊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热;凡是排出的水液清冷的病症,病因都属于寒;凡是呕吐酸水,急剧泻泄而里急后重的病症,病因都属于热。所以《大要》说:谨慎认真地遵守病机理论,根据疾病的属性,有出现的症状就要推求其为什么有这样的症状;不出现的症状,就要推求其为什么不出现这些症状;实证的疾病就要探求为什么会发生实证;虚证的疾病就要探求为什么会发生虚证。在分析病机过程中,首先要明确五运之气的哪一气偏胜,五脏中哪一脏偏盛,然后再疏通人体气血,使气血条达和平,趋于正常,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说道:好。药物的五味阴阳属性及其作用又是如何的呢?

岐伯回答说:辛味、甘味的药物和具有发散作用的药物的属性为阳。酸味、苦味的药物和具有涌吐泻下作用的药物属性为阴,咸味药和具有涌吐泻下作用的药物属阴,淡昧药和具有渗利作用的药物属性为阳。辛、甘、酸、苦、咸、淡六者的作用,有的能收敛,有的能发散,有的作用缓和,有的作用迅急,有的能燥湿,有的能滋润,有的能软坚,有的能坚阴,临证选用时,要根据六者的功能加以选用,调整气机,使偏胜之气给人体所造成的伤害恢复平衡。

黄帝问道:有不是应和六气胜复变化而患的病,应当如何治疗呢?有毒药物和无毒的药物,哪种先用,哪种后用呢?我想听一听其中的道理。

岐伯回答说:有毒药物和无毒药物的运用,一定要根据疾病的具体情况进行选择,要根据病情的轻重,以及所制订的方剂大小情况。

黄帝说:请你讲一讲制方的原则。

岐伯回答说:君药一味,臣药二味。是小方的组成原则;君药一味,臣药三味,佐药五味,是中等方剂的组成原则;君药一味,臣药三味,佐药九味,是大方的组成原则。寒性病症用热药治疗,热性病症用寒药治疗,病情轻的证候逆其病气性质而治疗,病情恶重的证候就用顺从病气性质而治的方法治疗,坚实的病症就用削减的方法治疗,有邪气客犯的病症就用驱除邪气的方法治疗,劳损气虚的病症用温养的方法治疗,结滞不畅的病症用疏散的方法治疗,邪气留止的病症就用攻伐邪气的方法治疗,干燥的病症就用滋润的方法治疗,拘急的病症用缓法治疗,涣散的病症用收敛方法治疗,损伤阳气的病症用温补的方法治疗,留止逸滞的病症用行滞疏通的方法治疗,惊悸不安的病症用镇静方法治疗,气上逆的病症用散越的方法治疗,病位在下的病症,用下泻的方法治疗,或用按摩方法,或用水浴方法,或用薄贴方法,或用截断制止方法,或用宣通开泄方法,或用发散方法,运用时都要恰如其分,根据病情酌定原则。黄帝问道:什么叫逆治?什么叫从治呢?

岐伯回答说:逆治法就是正治,从治法就是反治。顺从病证的药物用多用少,要根据具体病情而定。

黄帝问道:什么是反治呢?

岐伯回答说:用热性药物治疗具有假热症状的证候,用寒性药物治疗具有假寒症状的证候,用补益药物治疗虚性闭塞不通的证候,用通利的药物治疗实性通泻的证候。必须治疗降伏疾病的根本,先寻求导致疾病的原因。反治方法的用药从现象看,与病情某些性质相同,但从终极的本质上看是不相同的。如此治疗,就可以破除积聚病,溃散坚结病,调和气机。疾病就可以痊愈。

黄帝说道:好。那么,应和六气变化而患的病,应当如何治疗呢?

岐伯回答说:有逆治法,有从治法,有先选用逆治方法而后又用从治方法的,有先用从治方法而后用逆治方法的。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在于疏通气血,使气机条达,这就是治病的重要法则。

黄帝说道:好。那么,怎样治疗体内病症和体表的病症呢?岐伯回答说:体内病症发展为体表病症时,体内的病症是原发病为本,所以先调治体内病症。体表病症发展为体内病症时,体表病症为原发病是本,所以先治体表病症。如果体内病症发展为体表病症,而且体表病症偏盛有余,治疗时先调治体表病症,再调治体内病症。如果体表病症发展为体内病症,而且体内病症偏盛有余,治疗时先调治体表病症,再调治体内病症。如果体表病症与体内病症不相关联,就治疗其主要病症。黄帝说道:好。火热为复气时发病,病人恶寒发热,好像疟疾症状,或者一天发作一次,或间隔几天发作一次,这是什么缘故呢?

岐伯回答说:这是胜气、复气会遇的时候,阴阳之气的多少不同所造成的。如果阴气多而阳气少所致的病证,症状发作问隔的时间就较长;如果阳气多而阴气少所致的病证,症状发作间隔的时问就短。这是胜气、复气相互搏结,阴气、阳气互有盛衰的缘故。疟疾病的发作规律与这一道理相同。

黄帝问道:医论说,治疗寒性病症用热性药物,治疗热性病症用寒性药物,医生们不能废弃这些治疗原则,改变这些规律。但是在临床上常有这样的患者,他们患的是热证用寒药进行治疗反而更见发热,寒证用热药治疗反而更见寒象,寒证热证二者仍然存在,反而更添新的证候,那么应当怎样治疗呢?岐伯说:凡是热性病症用寒药治疗反而发热的证候,应当用养阴的方法治疗;寒性病证用热性药物治疗反而出现寒象的证候,应当用补阳的方法治疗。这就是治疗寒证、热证时寻求各自所属的根本。

黄帝问道:服用寒药反而发热,服用热药反而有寒象,这是什么缘故呢?

岐伯回答说:这是只治疾病的旺盛之气,没有兼顾脏腑本气,所以有相反的结果。

黄帝问道:已经做到了治求其属,而不是只治旺盛之气,但有时仍然会出现这种相反的结果,这是什么原因呢?

岐伯回答说:你问的很全面啊!不属于这种情况的,是由于对药物的五味运用不当所造成的。五味进入肠胃之后,各自有其主要作用的部位,所以酸味的药物先作用于肝,苦昧的药物先作用于心,甘昧的药物先作用于脾,辛味的药物先作用于肺,咸味的药物先作用于肾。长期服用,能够增强脏腑之气,这是物质生化的~般规律;如果长期的增补脏气,使脏气长期处于偏盛状态,就一定会发生疾病,这是导致灾祸发生的缘由。黄帝说道:好。方剂组成中的君臣是什么意思呢?

岐伯回答说:治病的主要药物就是君药,辅佐君药的药物就是臣药,辅助臣药发挥作用的药物就是使药。这不是药物士、中、下三品的意思。

黄帝问道:什么是药物的上、中、下三品呢?

岐伯回答说:药物的上、中、下三品是用以区分药物的毒性的有无和毒性的大小。

黄帝问道:好。疾病的内外及其治疗原则是怎样的呢?岐伯回答说:遵循六气变化规律而施治的原则,必须要分辨疾病的阴阳属性,确定病位的内外,分别按其所属的病因病位,内病就从内治疗,外病就从外治疗,病情轻微的就用调和之法治疗,病情较重的就用较重的药物平定治疗,急重的疾病应当使邪气迅速排出体外,病在表的用发汗方法治疗,病在里者用攻下法治疗。所选用寒热温凉不同性质的药物,要根据相应的病性和病位,随其所利给药,使病邪衰退。谨慎认真地严守这些治疗法则,就能取得全效,使气血和平,健康长寿。黄帝说:好。

 

著至教论篇第七十五

黄帝坐明堂召雷公而问之曰:子知医之道乎?雷公对曰:诵而颇能解,解而未能别,别而未能明,明而未能彰,足以治群僚,不足至侯王。愿得受树天之度,四时阴阳合之,别星辰与日月光,以彰经衡,后世益明,上通神农,着至教,疑于二皇。

帝曰:善。无失之,此皆阴阳表里,上下雌雄相输应也。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以教众庶,亦不疑殆,医道论篇,可传后世,可以为宝。

雷公曰:请受道讽诵用解。帝曰:子不闻阴阳传乎?曰:不知。曰:夫三阳天为业。上下无常,合而病至,偏害阴阳。

雷公曰:三阳莫当,请闻其解。帝曰:三阳独至者,是三阳并至,并至如风雨,上为巅疾,下为漏病。外无期,内无正,不中经纪,诊无上下以书别。

雷公曰:臣治疏愈,说意而已。帝曰:三阳者至阳也,积并则为惊,病起疾风,至如礔(石历),九窍皆塞,阳气滂溢,干嗌喉塞。并于阴则上下无常,薄为肠澼,此谓三阳直心,坐不得起卧者,便身全三阳之病。

且以知天下,何以别阴阳,应四时,合之五行。

雷公曰:阳言不别,阴言不理,请起受解,以为至道。

帝曰:子若受传,不知合至道以惑师教,语子至道之要。病伤五脏,筋骨以消,子言不明不别,是世主学尽矣。肾且绝,惋惋日暮,从容不出,人事不殷。

 

黄帝坐于明堂,召见雷公问道:你懂得医学的道理吗?雷公回答说:我诵读医书不能完全理解,有的虽能粗浅的理解,但不能分析辨别,有的虽能分析辨别,但不能深入了解其精奥,有的虽能了解其精奥,但不能但不能加以阐发和应用。所以我的,只足以治疗一般官吏的病,不足以治疗侯王之疾。我很希望你能给我关于树立天之度数,如何合之四时阴阳,测日月星辰之光等方面的知识,以进一步阐发其道理,使后世更加明了,可以上通于神农,并让这些精确的道理得到发扬,其功可以拟二皇。黄帝说:好。不要忘掉,这些都是阴阳表里上下雌雄相互应和的道理,就医学而言,必须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知人事,才能长久流传下去,用以教导群众,也不致发生疑惑,只有这样的医学论篇,才能传于后世,而作为宝贵的遗产。

雷公说:请把这些道理传授给我,以便背诵和理解。黄帝说:你没听说过有《阴阳传》这部书吗?雷公说:不知道。黄帝说:三阳之气,主护卫人一身之表,以适应天气的变化,若人之上下经脉的循行失其常度,则内外之邪相合而病至,必使阴阳有所偏盛而为害。雷公说:“三阳莫当”这句话,应当怎样理解。黄帝说:所谓三阳独至,实为三阳之气合并而至,并至则阳气过盛,其病来疾如风雨,犯于上则发为头癫部疾病,犯于下则发为大小便失禁的漏病。由于这种病变化无常,外无明显的气色变化等症状可察,内无一定的征象可以预期,其病又不符合于一肌的发病规律,所以在诊断时,也就无法记录分辨其病变的属上属下。雷公说:我治疗这类病,很少治愈,请你详尽解释一下,以解除我的疑惑。黄帝说:三阳是及盛之阳,若三阳之气积并而至,则发而为惊,病起讯如疾风,病至猛如霹雳,九窍皆因之闭塞,因阳气滂渍盈溢,而咽干喉塞。若并于阴,则为盛阳之气内薄于脏,病亦上下无常,如果迫于下,则发为肠澼。若三阳之气直冲心膈,使人坐而不得起,卧下觉得舒适,这是三阳积并而至之病。由此而知,欲通晓人与天地相应的关系,必须知道如何辨别阴阳,极其上应于四时,下合地之五行等道理。

雷公说:对这些道理,明显的讲,我不能辨别,讲隐晦的,我更不能理解,请你再解释一下其中的精微,使我能更好地领会这一深奥的道理。黄帝说:你受老师的传授,若不知与至道相合,反而会对老师的传授产生疑惑,我现在告诉你知道的要点。若人患病伤及了五脏,筋骨日渐瘦削,如果象你所说的那样不能辨别,世上的医学岂不失传了吗?例如肾气将绝,则终日心中惋惋不安,欲静处不欲外出,更不欲频繁的人事往来。

 

示从容论篇第七十六

黄帝燕坐,召雷公而问之曰:汝受术诵书者,若能览观杂学,及于比类,通合道理,为余言子所长,五脏六腑,胆胃大小肠,脾胞膀胱,脑髓涕唾,哭泣悲哀,水所从行,此皆人之所生,治之过失,子务明之,可以十全,即不能知,为世所怨。

雷公曰:臣请诵脉经上下篇,甚众多矣。别异比类,犹未能以十全,又安足以明之?

帝曰:子别试通五脏之过,六腑之所不和,针石之败,毒药所宜,汤液滋味,具言其状,悉言以对,请问不知。

雷公曰:肝虚、肾虚、脾虚皆令人体重烦冤,当投毒药,刺灸砭石汤液,或已或不已,愿闻其解。

帝曰:公何年之长,而问之少,余真问以自谬也。

吾问子窈冥,子言上下篇以对,何也?

夫脾虚浮似肺,肾小浮似脾,肝急沉散似肾,此皆工之所时乱也,然从客得之。

若夫三脏土木水参居,此童子之所知,问之何也?

雷公曰:于此有人,头痛、筋挛、骨重,怯然少气,哕、噫、腹满、时惊不嗜卧,此何脏之发也?脉浮而弦,切之石坚,不知其解,复问所以三脏者,以知其比类也。

帝曰:夫从容之谓也,夫年长则求之于腑,年少则求之于经,年壮则求之于脏。今子所言,皆失八风菀热,五脏消烁,传邪相受。夫浮而弦者,是肾不足也;沉而石者,是肾气内着也;怯然少气者,是水道不行,形气消索也。咳嗽烦冤者,是肾气之逆也。一人之气,病在一脏也。若言三脏俱行,不在法也。

雷公曰:于此有人,四肢解堕,喘咳血泄,而愚诊之以为伤肺,切脉浮大而紧,愚不敢治。粗工下砭石,病愈,多出血,血止身轻,此何物也?帝曰:子所能治,知亦众多,与此病失矣。譬以鸿飞、亦冲于天。

夫经人之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类,化之冥冥,循上及下,何必守圣。

今夫脉浮大虚者,是脾气之外绝,去胃外归阳明也。

夫二火不胜三水,是以脉乱而无常也。

四支解堕,此脾精之不行也。喘咳者,是水气并阳明也。血泄者,脉急血无所行也。若夫以为伤肺者,由失以狂也。不引比类,是知不明也。

夫伤肺者,脾气不守,胃气不清,经气不为使,真脏坏决,经脉傍绝,五脏漏泄,不衄则呕,此二者不相类也。

譬如天之无形,地之无理,白与黑相去远矣。

是失我过矣,以子知之,故不告子,明引比类从容,是以名曰诊轻,是谓至道也

 

黄帝安坐,召唤雷公问道:你是学习医术,诵读医书的,或能广阅览群书,并能取象比类,贯通融会医学的道理。对我谈谈你的专长吧。五脏六腑、胆、为、大小肠、脾、胞、膀胱、服髓、涕唾,哭泣悲哀,皆五液所从运行,这一切都是人体赖以生存,治疗中易于产生过失的,你务必明了,治病时就放可十全,若不能通晓,就不免要出差错,而为世人抱怨。雷公回答说:我诵读过《脉经》上、下篇以外,以素所通晓的理论,来解释五脏之所病,六腑之所不和,针石治疗之所败,毒药治疗之所宜,以及汤液滋味等方面的内容,并具体说明其症状,详细地作出回答,如果有不知道的地方,请提出来问我。雷公说:肝虚、肾虚,脾虚都能使人身体沉重和烦冤,当施以毒药、刺灸、砭石、汤液等方法治疗后,有的治愈,有的不愈,想知道这应如何解释。黄帝说:你已经年长了,为什麽提的问题这麽幼稚呢?这是由于你的发问而招来的错误回答。我本来想问你比较深奥的道理,而你却从《脉经》上、下篇的内容来回答我,是什麽缘故呢?脾脉本宜微软,今病而现虚浮,与肺脉相似,肾脉本应微沉,与肾脉相似,这些都是医生时常所易于混乱的,然而如能从容不迫地去诊视,还是可以分辨清楚的。至于脾、肝、肾三脏,分属于土、木、水,三者均居膈下,部位相近,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你问它有什麽意义呢?

雷公说:在此有这样的病人,头痛,筋脉拘挛,骨节沉重,畏怯少气,哕噫腹满,时常惊骇,不欲卧,这是哪一脏所发生的病呢?其脉象浮而弦,重按则坚硬如石,我不知应如何解释,故再问三脏,以求能知如何比类辨析。黄帝说:这应从容进行分析。一般的说,老年人的病,应从六腑来探求少年的病,应从经络来探求;壮年的病,应从五脏来探求。现在你只讲脉证,不谈致病的根由,如外而八风之郁热,内而五脏的消烁,以及邪传相受的次第等,这样就失去了对疾病全面理解。脉浮而弦的,是肾气不足。脉沉而坚硬如石的,是肾气内著而不行。畏怯少气的,是因为水道不行,而行气消散。咳嗽烦闷的,是肾气上逆所致。这是一人之气,其病在肾一脏,如果说是三脏俱病,是不符合诊病的法则的。

雷公问:在此有这样的病人,四肢懈怠无力,气喘咳嗽而血泄,我诊断了一下,以为是伤肺,诊其脉浮大而紧,我未敢治疗,一个粗律的医生治之以砭石,病愈,但出血多,血止以后,身体觉得轻快,这是什麽病呢?黄帝说:你所能治的和能知道的病,以是很多的了,但对这个病的诊断却错了。医学的道理是非常深奥的,好比鸿雁的飞翔,虽亦能上冲于天,却得不到浩渺长空的边际。所以圣人治病,遵循法度,引物比类,掌握变化于冥冥莫测之中,察上可以及下,不一定拘泥于常法。令见脉浮大而虚,这是脾气外绝,去胃而外归于阳明经。由于二火不能胜三水,所以脉乱而无常。四肢懈怠无力,是脾精不能输布的缘故。气喘咳嗽,是水气泛滥于胃所致。血泄,是由于脉急而血行失其长度。假如把本病诊断为伤肺,是错误的狂言。诊病不能引物比类,是知之不明。如果肺气受伤。则脾气不能内守,致胃气不清,经气也不为其所使,肺脏损坏,则治节不通,致经脉有所偏绝,五脏之气俱漏泄,不衄血则呕血,病在肺在脾,二者是不相类同的。如果不能辨别,就如天之无形可求,地之无位可理,黑白不分,未免相距太远了。这个失误是我的过错,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告诉你,由于诊病必须明晓引物比类,以求符合从容篇的说法,所以叫做真经,这是至真至确的道理所在。

 

疏五过论篇第七十七

黄帝曰:呜呼远哉!闵闵乎若视深渊,若迎浮云,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际,圣人之术,为万民式,论裁志意,必有法则,循经守数,按循医事,为万民副。故事有五过四德,汝知之乎?

雷公避席再拜曰:臣年幼小,蒙愚以惑,不闻五过与四德,比类形名,虚引其经,心无所对。

帝曰: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贪,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医工诊之,不在脏腑,不变躯形,诊之而疑,不知病名,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外耗于卫,内夺于荣。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亦治之一过也。

凡欲诊病者,必问饮食居处,暴乐暴苦,始乐后苦,皆伤精气。精气竭绝,形体毁沮。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厥气上行,满脉去形。愚医治之,不知补泻,不知病情,精华日脱,邪气乃并,此治之二过也。

善为脉者,必以比类、奇恒,从容知之,为工而不知道,此诊之不足贵,此治之三过也。

诊有三常,必问贵贱,封君败伤,及欲侯王?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始富后贫,虽不伤邪,皮焦筋屈,痿躄为挛,医不能严,不能动神,外为柔弱,乱至失常,病不能移,则医事不行,此治之四过也。

凡诊者,必知终始,有知余绪,切脉问名,当合男女。

离绝菀结,忧恐喜怒,五脏空虚,血气离守,工不能知,何术之语。

尝富大伤,斩筋绝脉,身体复行,令泽不息,故伤败结,留薄归阳,脓积寒热。粗工治之,亟刺阴阳,身体解散,四支转筋,死日有期,医不能明,不问所发,惟言死日,亦为粗心,此治之五过也。

凡此五者,皆受术不通,人事不明也。

故曰:圣人之治病也,必知天地阴阳,四时经纪,五脏六腑,雌雄表里。刺灸砭石,毒药所主,从容人事,以明经道,贵贱贪富,各异品理,问年少长勇惧之理审于分部,知病本始,八正九候,诊必副矣。

治病之道,气内为宝,循求其理,求之不得,过在表里。

守数据治,无失俞理,能行此术,终身不殆。

不知俞理,五脏菀热,痈发六腑。诊病不审,是谓失常,谨守此治,与经相明。

上经下经,揆度阴阳,奇恒五中,决以明堂,审于始终,可以横行。

 

黄帝说:深远啊!道之远大幽深,好象视探深渊,又好象迎看浮云,但渊虽深,尚可以测量,迎看浮云,却不到其边际。圣人的医术,是万民学习的榜样,论栽人的志意,必有法则,因循遵守医学的常规和法则,审查医事,为万民的辅助,所以医事有五过和四德,你知道吗?雷公离开席位再拜回答说:我年幼小,蒙昧无知,不曾听说过五过和四德,虽然也能从病的症状和名目上来比类,但只是虚引经义而已,心理还不明白不能回答。

黄帝说:在未诊病前,应问病人的生活情况,如果是先贵后贱,虽然没有感受外邪,也会病从内生,这种病叫“脱营”。如果是先富后贫,发病叫做“失精”,由于五脏之气留连不运,积并而为病。医生诊察这种病,病的初期,由于病不在脏腑,形体也无改变,医生常诊而疑之,不知是什麽病。日久则身体逐渐消瘦,气虚而精无以生,病势深重则真气被耗,阳气日虚,因洒洒恶寒而心怯时惊,其所以病势日益深重,是因为在外耗损了卫气,在内劫夺了营血。这种病即便是技术高明的医生,若不问明病人的情况,不知其致病的原因,更不能治愈,这是诊治上的第一个过失。

凡欲诊治疾病时,一定要问病人的饮食和居住环境,以及是否有精神上的突然欢乐,突然忧苦,或先乐后苦等情况,因为突然苦乐都能损伤精气,使精气遏绝,形体败坏。暴怒则伤阴,暴喜则伤阳,阴阳俱伤,则使人气厥逆而上行,充满于经脉,而神亦浮越,去离于形体。技术低劣的医生,在诊治这种疾病时,既不能恰当地运用泻治法,又不了解病情,致使精气日渐耗散,邪气得以积并,这是诊治上的第二个过失。

善于诊脉的医生,必将病之奇恒,比类辨别,从容分析,得知其病情,如果医生不懂得这个道理,他的诊治技术就没有什麽可贵之处,这是诊病上的第三个过失。

诊病时须注意三种情况,即必须问其社会地位的贵贱,及是否曾有被削爵失势之事,以及是否有欲作侯王的妄想。因为原来地位高贵,失势以后,其情志必抑郁不伸,这种人,虽然未中外邪,但由于精神已经内伤,身体必然败亡。先富后贫的人,虽未伤于邪气,也会发生皮毛憔枯,筋脉拘屈,足痿弱拘挛不能行走。对这类病人,医生如果不能严肃地对其开导,不能动其思想改变其精神面貌,而一味的对其柔弱顺从,任其发展下去,则必然乱之而失常,致病不能变动,医治也不发生效果,这是诊治上的第四个过失。

凡诊治疾病,必须了解其发病初期和现在的病情,又要知其病之本末,在诊脉问证时,应结合男女在生理及脉证上的特点。如因亲爱之人分离而怀念不绝,致情志郁结难解,及忧恐喜怒等,都可使五脏空虚,血气离守,医生如不知道这些道理,还有什麽诊治技术可言。尝富之人,一旦失去财势,必大伤其心神,致筋脉严重损伤,形体虽然依能够行动,但津液已不再滋生了。若旧伤败结,致血气留聚不散,郁而化热,归于阳分,久则成脓,脓血蓄积,使人寒热交作。粗律的医生治疗这种病,由于他不了解病系劳伤脓积,而多次刺其阴阳经脉,使其气血更虚,致身体懈散,四肢转筋,死期已不远了,医生对此既不能明辩,又不问其发病原因,只是说病已危重,这是粗律的医生,此为诊治上的第五个过失。

上述的五种过失,都是由于医生的学术不精,人情事理不明所造成的。所以说:圣人的治病,必知自然界阴阳的变化,四时寒暑的规律,五脏六腑之间的关系,经脉之阴阳表里,刺灸、砭石、毒药治病之所宜,能周密祥审人情事理,骒有诊治之常道,从病人的贵贱贫富,区分其体制裁及发病的各自特点,问其年龄之长幼,知其性情勇怯之理,审察病色出现的部位,以知其病之本始,并结合四时八风正气及三部九侯脉象进行分析,所以他的诊疗技术是全备的。治病的道理,应重视病人元气的强弱,从其元气的强弱变化中,探求其病,如果求之不得,其病便是在阴阳表里之间。治病时应遵守气血多少及针刺深浅等常规,不要失去取穴的理法,能这样来进行医疗,则终生可不发生差错。如果不知取穴的理法,而妄施针石,可使五脏积热,痈发于六脏。若诊病不能祥审周密,便是失常,若能遵守这些诊治法则,自会与经旨相明,能通晓《上经》、《下经》之义,及如何揆测度量阴阳的变化,诊察奇恒之疾和五脏之病,而取决于明堂之色,审知疾病的始终等道理,便可随心所欲而遍行于天下。

 

徵四失论篇第七十八

黄帝在明堂,雷公侍坐。黄帝曰:夫子所通书,受事众多矣。试言得失之意,所以得之,所以失之。雷公对曰:循经受业,皆言十全,其时有过失者,请闻其事解也。

帝曰:子年少,智未及邪,将言以杂合耶。夫经脉十二、络脉三百六十五,此皆人之所明知,工之所循用也。所以不十全者。精神不专,志意不理,外内相失,故时疑殆。

诊不知阴阳逆从之理,此治之一失矣。

受师不卒,妄作杂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妄用砭石、后遗身咎,此治之二失也。

不适贫富贵贱之居,坐之薄厚,形之寒温,不适饮食之宜,不别人之勇怯,不知比类,足以自乱,不足以自明,此治之三失也。

诊病不问其始,忧患饮食之失节,起居之过度,或伤于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此治之四失也。

是以世人之语者,驰千里之外,不明尺寸之论,诊无人事,治数之道,从容之葆。

坐持寸口,诊不中五脉,百病所起,始以自怨,遗师其咎,是故治不能循理,弃术于市,妄治时愈,愚心自得。

呜呼,窈窈冥冥,孰知其道。道之大者,拟于天地,配于四海,汝不知道之谕,受以明为晦。

 

黄帝坐在明堂,雷公侍坐于旁,黄帝说:先生所通晓的医书和所从事的医疗工作,已经是很多的了,你试谈谈对医疗上的成功与失败的看法,为什麽能成功,为什麽会失败。雷公说:我遵循医经学习医术,书上都说可以得到十全的效果,但在医疗中有时还是有过失的,请问这应该怎样解释呢?

黄帝说:这是由于年岁轻智力不足,考虑不及呢?还是对众人的学说缺乏分析呢?经脉有十二,络脉有三百六十五,这是人们所知道的,也是医生所遵循应用的。治病所以不能收到十全的疗效,是由于精神不能专一,志意不够条理,不能将外在的脉证与内在的病情综合一起分析,所以时常发生疑惑和危殆。

诊病不知阴阳逆从的道理,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一个原因。随师学习没有卒业,学术未精,乱用杂术,以错误为真理,变易其说,而自以为功,乱施砭石,给自己遗留下过错,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二个原因。治病不能适宜于病人的贫富贵贱生活特点、居处环境的好坏、形体的寒温,不能适合饮食之所宜,不区别个性的勇怯,不知道用比类异同的方法进行分析,这种作法,只能扰乱自己的思想,不足以自明,这是治病失败的第三个原因。诊病时不问病人开始发病的情况,及是否曾有过忧患等精神上的刺激,饮食是否失于节制,生活起居是否超越正常规律,或者是否曾伤于毒,如果诊病时不首先问清楚这些情况,便仓促去诊视寸口。怎能诊中病情,只能是乱言病名,使病为这种粗律治疗的作风所困,这是治病失败的第四个原因。

所以社会上的一些医生,虽学道于千里之外,但却不明白尺寸的道理,诊治疾病,不知参考人事。更不知诊病之道应以能作到比类从容为最宝贵的道理,只知诊察寸口。这种作法,既诊不中五脏之脉,更不知疾病的起因,开始埋怨自己的学术不精,继而归罪于老师传授不明。所以治病如果不能遵循医理,必为群众所不信任,乱治中偶然治愈疾病,不知是侥幸,反自鸣得意。啊!医道之精微深奥,有谁能彻底了解其中的道理?!医道之大,可以比拟于天地,配于四海,你若不能通晓道之教谕,则所接受之道理,虽很明白,必反成暗晦不明。

 

阴阳类论篇第七十九

孟春始至,黄帝燕坐临观八极,正八风之气,而问雷公曰:阴阳之类,经脉之道,五中所主,何脏最贵。雷公对曰: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脉之主时,臣以其脏最贵。

帝曰:却念上下经,阴阳从容,子所言贵,最其下也。

雷公至斋七日,旦复侍坐。帝曰:三阳为经,二阳为维,一阳为游部,此知五脏终始。三阳为表,二阴为里,一阴至绝,作朔晦,却具合以正其理。

雷公曰:受业未能明?帝曰:所谓三阳者,太阳为经。三阳脉至手太阴,弦浮而不沉,决以度,察以心,合之阴阳之论。所谓二阳者阳明也,至手太阴,弦而沉急不鼓,炅至以病皆死。一阳者少阳也,至手太阴上连人迎,弦急悬不绝,此少阳之病也,专阴则死。

三阴者,六经之所主也。交于太阴、伏鼓不浮,上空志心。二阴至肺,其气归膀胱,外连脾胃。一阴独至,经绝气浮,不鼓,钩而滑。此六脉者,乍阴乍阳,交属相并,缪通五脏,合于阴阳。先至为主,后至为客。

雷公曰:臣悉尽意,受传经脉,颂得从容之道以合从容,不知阴阳,不知雌雄?帝曰:三阳为父,二阳为卫,一阳为纪;三阴为母,二阴为雌,一阴为独使。

二阳一阴,阳明主病,不胜一阴,软而动,九窍皆沉。

三阳一阴,太阳脉胜,一阴不为止,内乱五脏,外为惊骇。

二阴二阳病在肺,少阴脉沉,胜肺伤脾,外伤四支。

二阴二阳皆交至,病在肾,骂詈妄行,巅疾为狂。

二阴一阳,病出于肾。阴气客游于心脘,下空窍堤,闭塞不通,四肢别离。

一阴一阳代绝,此阴气至心,上下无常,出入不知,喉咽于燥,病在土脾。

二阳三阴,至阴皆在,阴不过阳,阳气不能止阴,阴阳并绝,浮为血瘦,沉为脓附。阴阳皆壮,下至阴阳,上合昭昭,下合冥冥,诊决死生之期,遂含岁首。

雷公曰:请问短期,黄帝不应。雷公复问,黄帝曰:在经论中。雷公曰:请问短期?黄帝曰:冬三月之病,病合于阳者,至春正月,脉有死证,皆归出春。

冬三月之病,在理已尽,草与柳叶皆杀,春阴阳皆,绝期在孟春。

春三月之病曰阳杀,阴阳皆绝,期在草干。

夏三月之病,至阴不过十日,阴阳交,期在溓水。

秋三月之病,三阳俱起,不治自己。阴阳交合者,立不能坐,坐不能起。三阳独至,期在石水。二阴独至,期在盛水。

 

在立春的这一天,黄帝很安闲地坐者,观看八方的远景,侯察八风的方向,向雷公问道:按照阴阳的分析方法和经脉理论,配合五脏主时,你认为哪一脏最贵?雷公回答说:春季为一年之首,属甲乙木,其色青,五脏中主肝,肝旺于春季七十二日,此时也是肝脉当令的时候,所以我认为肝脏最贵。黄帝到:我依据《上、下经》阴阳比例分析的理论来体会,你认为最贵的,却是其中最贱下的。

雷公斋戒了七天,早晨又侍坐于黄帝的一旁。黄帝到:三阳为经,二阳为维,一阳为游部,懂得这些,可以知道五脏之气运行的终始了。三阴为表,二阴为里,一阴为阴气之最终,是阳气的开始,有如朔侮的交界,都符合于天地阴阳终始的道理。雷公说:我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意义。黄帝到:所谓“三阳”,是指太阳,其脉至于手太阴寸口,见弦浮不沉之象,应当根据常度来判断,用心体察,并参合阴阳之论,以明好坏。所谓“二阳”,就是阳明,其脉至于手太阴寸口,见弦浮不沉之急,不鼓击于指,火热大至之时而由此病脉,大都有死亡的危险。“一阳”就是少阳,其脉至于手太阴寸口,上连人迎,见弦急悬而不绝,这是少阳经的病脉,如见有阴而无阳的真脏脉象,就要死亡。“三阴”为手太阴肺经,肺朝百脉,所以为六经之主,其气交于太阴寸口,脉象沉浮鼓动而不浮,是太阴之气陷下而不能升天,以致心志空虚。“二阴”是少阴,其脉至于肺,其气归于膀胱,外与脾胃相连。“一阴”是厥阴,其脉独至于太阴寸口,经气已绝,故脉气浮而不鼓,脉象如钩而滑。以上六种脉象,或阳脏见阴脉,或阴脏见阳脉,相互交错,会聚于寸口,都和五脏相通,与阴阳之道相合。如出现此种脉象,凡先见于寸口的为主,后见于寸口的为客。

雷公说;我已经完全懂得您的意思了,把您以前传授给我的经脉道理,以及我自己从书本上读到的从容之道,和今天您所讲的从容之法相结合的话,我还不明白其中阴阳雌雄的意义。黄帝道:三阳如父亲那样高尊,二阳如外卫,一阳如枢纽;三阴如母亲那样善于养育,二阴如雌雄那样内守,一阴如使者一般,能交通阴阳。

二阳一阴是阳明主病,二阳不胜一阴,则阳明脉软而动,九窍之气沉滞不利。三阳一阴为病,则太阳脉胜,寒水之气大盛,一阴肝气不能制止寒水,故内乱五脏,外现惊骇。二阴二阳则病在肮,少阴脉沉,少阴之气胜肺伤脾,在外伤及四肢。二阴与二阳交互为患,则土邪侮水,其病在肾,骂詈妄行,癫疾狂乱。二阴一阳,其病出于肾,阴气上逆于心,并使脘下空窍如被堤坝阻隔一样闭塞不通,四肢好象离开身体一样不能为用。一阴一阳为病,其脉代绝,这是厥阴之气上至于心发生的病变,或在上部,或在下部,而无定处,饮食无味,大便泄泻无度,咽喉干部,病在脾土。二样三阴为病,包括至阴脾土在内,阴气不能至于阳,阳气不能达于阴,阴阳相互隔绝,阳浮于外则内成血瘕,阴沉于里外成脓肿;若阴阳之气都盛壮,而病变趋向于下,再男子则阳道生病,女子则阴器生病。上观天道,下察地理,必以阴阳之理来决断病者死生之期,同时还要参合一岁之中何气为首。

雷公说:请问疾病的死亡日期。黄帝没有回答。雷公又问。黄帝道:在医书上有说明。雷公又说:请问疾病的死亡日期。黄帝道:冬季三月的病,如病症脉象都属阳盛,则春季正月见脉有死征,那麽到初春交夏,阳盛阴衰之时,便会有死亡的危险。冬季三月的病,根据地理,势必将尽,草和柳叶都苦死了,如果到春天阴阳之气都绝,那麽其死期就在正月。春季三月的病,名为“阳杀”。阴阳之气都绝,死期在冬天草木苦干之时。夏季三月的病,若不痊愈,到了至阴之时,那么死期在至阴后不超过十日;若脉见阴阳交错,则死期在初冬结薄冰之时。冬季三月的病,表现了手足三阳的脉证,不给治疗也会自愈。若是阴阳叫错和而为病,则立而不能坐,坐而不能起。若三阳脉独至,则独阳无阴,死期在冰结如石之时。三阴脉独至,则独阴无阳,死期在正月雨水节。

 

方盛衰论篇第八十

雷公请问:气之多少,何者为逆,何者为从?黄帝答曰:阳从左,阴从右,老从上,少从下,是以春夏归阳为生,归秋冬为死,反之则归秋冬为生,是以气多少,逆皆为厥。

问曰:有余者厥耶?答曰:一上不下,寒厥到膝,少者秋冬死,老者秋冬生,气上不下,头痛巅疾,求阳不得,求阴不审,五部隔无征,若居旷野,若伏空室,绵绵乎属不满日。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妄梦,其极至迷。三阳绝,三阴微,是为少气。

是以肺气虚,则使人梦见白物,见人斩血借借。得其时则梦见兵战。

肾气虚,则使人梦见舟船溺人,得其时则梦伏水中,若有畏恐。

肝气虚,则梦见菌香生草,得其时则梦伏树下不敢起。

心气虚,则梦救火阳物,得其时则梦燔灼。

脾气虚,则梦饮食不足,得其时则梦筑垣盖屋。

此皆五脏气虚,阳气有余,阴气不足,合之五诊,调之阴阳,以在《经脉》。

诊有十度,度人、脉度、脏度、肉度、筋度、俞度。阴阳气尽,人病自具。脉动无常,散阴颇阳,脉脱不具,于无常行,诊必上下,度民君卿,受师不卒,使术不明,不察逆从,是为妄行,持雌失雄,弃阴附阳,不知并合,诊故不明,传之后世,反论自章。

至阴虚,天气绝;至阳盛,地气不足。阴阳并交,至人之所行。阴阳并交者,阳气先至,阴气后至。

是以经人持诊之道,先后阴阳而持之,奇恒之势,乃六十首,诊合微之事,追阴阳之变,章五中之情,其中之论,圣虚实之要,定五度之事,知此乃足以诊。

是以切阴不得阳,诊消亡;得阳不得阴,守学不湛。知左不知右,知右不知左,知上不知下,知先不知后,故治不久。知丑知善,知病知不病,知高知下,知坐知起,知行知止,用之有纪,诊道乃具,万世不殆。

起所有余,知所不足,度事上下,脉事因格。是以形弱气虚死,形气有余,脉气不足死;脉气有余,形气不足生。

是以诊有大方,坐起有常,出入有行,以转神明,必清必净,上观下观,司八正邪,别五中部,按脉动静,循尺滑涩寒温之意,视其大小,合之病能,逆从以得,复知病名,诊可十全,不失人情,故诊之或视息视意,故不失条理,道甚明察,故能长久。不知此道,失经绝理,亡言妄期,此谓失道。

 

雷公请问道:气的盛衰,哪一种是逆?哪一种是顺?黄帝回答道:阳气主升,其气从左而右;阴气主降,其气从右而左老年之气先衰于下;少年之气先盛于下,其气从下而上。因此春夏之病见阳证阳脉,一阳归阳,则为顺为生,若见阴证阴脉,如秋冬之令,则为逆为死。反过来说,秋冬之病见阴证阳脉,以阴归阴,则为顺为生。所以不论气盛或气衰,逆则都成为厥。雷公又问:气有余也能成为厥吗?黄帝答道:阳气一上而不下,阴阳两气不相顺接,则足部厥冷至膝,少年在秋冬见病则死,而老年在秋冬见病却可生。阳气上而不下,,则上实下虚,为头痛癫顶疾患,这种厥病,谓其属阳,本非阳盛,谓其属阴,则又非阴盛,五脏之气隔绝,没有显著征象可,好象置身于旷野,负居于空窒,无所见闻,而病势绵绵一息,视其生命,一不满一天了。

所以,气虚的厥,使人梦多荒诞;厥逆盛极,则梦多离奇迷乱。三阳之脉悬绝,三阴之脉细微,就是所谓少气之侯。肺气虚则梦见悲惨的事物,或梦见人被杀流血,尸体狼籍,当金旺之时,则梦见战争。肺气虚则梦见悲惨的事物,或梦见人被杀流血,尸体狼籍,当金旺之时,则梦见战争。肾气虚则梦见舟船淹死人,当水旺之时,则梦见大火燔灼。脾气虚则梦饮食不足,得其土旺之时,则梦见作恒盖屋。这些都是五脏气虚,阳气有余,阴气不足所致。当参合五脏见证,调其阴阳,其内容已在《经脉》篇中论述过了。

诊法有十度,就是衡量人的脉度、脏度、肉度、筋度、俞度、揆度它的阴阳虚实,对病情就可以得到全面了解。脉息之动本无常体,或则出现阴阳散乱而有偏颇,或则脉象搏动不明显,所以诊察时也就没有固定的常规。诊病时必须知道病人身份上下,是平民还是君卿。如果对老师的传授不能全部接受,医术不高明,不仅不能辨别逆从,而且会使诊治带有盲目性和片面性,看到了一面,看不到另一面,抓住了一点,放弃了另一点,不知道结合全面情况,加以综合分析,所以诊断就不能明确,如以这种诊断方法授给后人的话,在实际工作中自会明显地暴露出它的错误。

至阴虚,则天之阳气离绝;至阳盛,则地之阴气不足。能使阴阳互济交通,这是有修养的医生的能事。阴阳之气互济交通,是阳气先至,阴气后至。所以,高明的医生诊病,是掌握阴阳先后的规律,根据奇恒之势六十首辩明正常和异常,把各种诊察所得的点滴细微的临床资料综合起来,追寻阴阳的变化了,了解五脏的病情,作出中肯的结论,并根据虚实纲要及十度来加以判断,知道了这些,方可以诊病。所以切其阴而不能了解其阳,这种诊法是不能行于世上的;切其阳而不能了解其阴,其所学的技术也是不高明的。知左而不知其右,知右而不知其左,知上而不知其下,知先而不知其后,他的医道就不会长久。要知道不好的,也要知道好的;要知道有病的,也要知道无病的;既知道高,亦知道下,既知道坐,也要知道起;既知道行,也要知道止。能做到这样有条不紊,反复推求,诊断的步骤,才算全备,也才能永远不出差错。

疾病的初期,见到邪气有余,就应考虑其正气不足,因虚而受邪;检查病者的上下各部,脉证参合,以穷究其病理。例如形弱气虚的;主死;形气有余的,脉气不足的,亦死;脉气有余,形气不足的,主生。所以,诊病有一定的大法,医生应该注意起坐有常,一举一动,保持很好的品德;思维敏捷,头脑清静,上下观察,分别四时八节之邪,辨别邪气中于五脏的何部;触按其脉息的动静,探切尺部皮肤滑涩寒温的概况;视其大小便的变化,与病状相参合,从而知道是逆是顺,同时也知道了病名,这样诊察疾病,可以十不失一,也不会违背人情。所以诊病之时,或视其呼吸,或看其神情,都能不失于条理,技术高明,能保持永久不出差错;假如不知道这些,违反了原则真理,乱谈病情,妄下结论,这是不符合治病救人的医道的。

 

解精微论篇第八十一

黄帝在明堂,雷公请曰:臣授业传之,行教以经论,从容形法,阴阳刺灸,汤液所滋,行治有贤不肖,未必能十全。若先言悲哀喜怒,燥湿寒暑,阴阳妇女,请问其所以然者。卑贱富贵,人之形体所从,群下通使,临事以适道术,谨闻命矣。请问有(上免下免)愚仆漏之问,不在经者,欲闻其状。帝曰:大矣。

公请问:哭泣而泪不出者,若出而少涕,其故何也?帝曰:在经有也。

复问:不知水所从生,涕所从出也。帝曰:若问此者,无益于治也。工之所知,道之所生也。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华色者其荣也。是以人有德也,则气和于目,有亡,忧知于色。

是以悲哀则泣下,泣下水所由生。水宗者,积水也,积水者,至阴也。至阴者,肾之精也。宗精之水所以不出者,是精持之也,辅之裹之,故水不行也。夫水之精为志,火之精为神,水火相感,神志俱悲,是以目之水生也。故谚曰:心悲名曰志悲,志与心精共凑于目也。

是以俱悲则神气传于心,精上不传于志,而志独悲,故泣出也。泣涕者,脑也,脑者阴也。髓者,骨之充也。故脑渗为涕。

志者骨之主也,是以水流而涕从之者,其行类也。夫涕之与泣者,譬如人之兄弟,急则俱死,生则俱生,其志以早悲,是以涕泣俱出而横行也。夫人涕泣俱出而相从者,所属之类也。

雷公曰:大矣。请问人哭泣而泪不出者,若出而少,涕不从之何也?帝曰:夫泣不出者,哭不悲也。不泣者,神不慈也。神不慈,则志不悲,阴阳相持,泣安能独来。

夫志悲者惋,惋则冲阴,冲阴则志去目,志去则神不守精,精神去目,涕泣出也。且子独不诵不念夫经言乎?厥则目无所见。夫人厥则阳气并于上,阴气并于下,阳并于上则火独光也;阴并于下则足寒,足寒则胀也。夫一水不胜五火,故目眦盲。

是以冲风,泣下而不止。夫风之中目也,阳气内守于精。是火气燔目,故见风则泣下也。有以比之,夫火疾风生,乃能雨,此之类也。

 

黄帝在明堂里,雷公请问说:我接受了您传给我的医道,再教给我的学生,教的内容是经典所论,从容形法,阴阳刺灸,汤药所滋。然而他们在临症上,因有贤愚之别,所以未必能十全。至于教的方法,是先告诉他们悲哀喜怒,燥湿寒暑,阴阳妇女等方面的问题,再叫他们回答所以然的道理,并向他们讲述贱富贵及人之形体的适从等,使他们通晓这些理论,再通过临症适当地运用,这些起在过去我已经听您讲过了。现在我还有一些很愚陋的问题,在经典中找不到,要请您解释。黄帝道:你钻研的问题真实深而大啊!

雷公请问:有哭泣而泪涕皆出,或泪出而很少有鼻涕的,这是什麽道理?黄帝说:在医经中有记载。雷公又问:眼泪是怎样产生的?鼻涕是从哪里来的?黄帝道:你问这些问题,对治疗上没有多大帮助,但也是医生应该知道的,因为他是医学中的基本知识。心为五脏之专精,两目是它的外窍,光华色泽是它的外荣。所以一个人在心里有得意的事,则神气和悦于两目;假如心有所失意,则表现忧愁之色。因此悲哀就会哭泣,泣下的泪水所产生的。水的来源,是体内积聚的水液;积聚的水液,是至阴;所谓至阴,就是肾藏之精。来源于肾精的水液,平时所以不出,是受着精的约制,是神,水火相互交感,神志俱悲,因而泪水就出来了。所以俗语说:心悲叫做志悲,因为肾志与心精,同时上凑于目,所以心肾俱悲,则神气传于心精,而不传于肾志,肾志独悲,水失去了精的约制,故而泪水就出来了。哭泣而涕出的,其故在脑,脑属阴,贿充于骨并且藏于脑,而鼻窍通于脑,所以脑髓渗漏而成涕。肾志是骨之主,所以泪水出而鼻涕也随之而出,是因为鼻涕泪是同类的关系。涕之与泪,譬如兄弟,危急则同死,安乐则共存,肾志先悲而脑髓随之,所以涕随泣出而涕泪横流。涕泪所以俱出而相随,是由于涕泪同属水类的缘故。雷公说:你讲的道理真博大!

请问有人哭泣而眼泪不出的,或虽出而量少,且涕不随出的,这是什麽道理?黄帝道:哭而没有眼泪,是内心上并不悲伤。不出眼泪,是心神没有被感动;神不感动,则志亦不悲,心神与肾志相持而不能相互交感,眼泪怎麽能出来呢?大凡志悲就会有凄惨之意。凄惨之意冲动于脑,则肾志去目凄;肾志去目,则神不守精;精和神都离开了眼睛,眼泪和鼻涕才能出来。你难道没有读过或没有想到医经上所说的话吗?厥则眼睛一无所见。当一个人在厥的时候,阳气并走于上部,阴气并走于下部,阳并于上,则上部亢热,阴并与下则足冷,足冷则发胀。因为一水不胜五火,所以眼目就看不见了。所以迎风就会流泪不止的,因风邪中于目而流泪,是由于阳气内守于精,也就是火气燔目的关系,所以遇到风吹就会流泪了。举一个比喻来说:火热之气炽甚而风生,风生而有雨,与这个情况是相类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