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大亨金钱修改:“沂水春风”是“礼乐仁和”理想社会的缩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1:32:28
沂水春风”典故出自孔子与四位学生子路、冉有、公西华、曾皙的一次对话。孔子各问其志,前三者的回答基本得到老师的肯定,但孔子感觉不尽心意。曾用“浴沂、归咏”等恬淡景致描绘出一幅“沂水春风”般雍容暇豫的盛世景象,契合孔子“礼乐仁和”的政治理想,而得到老师的赞赏。
    曾皙,名点,字子皙,孔子的弟子,宗圣曾子之父。曾点性情恬适,喜欢陶醉在春风沂水间。多数人认为“沂水春风”是指曾皙的生活情趣,我倒认为这是孔门的政治旨趣,是“礼乐仁和”政治理想的社会缩影。
    《论语?先进》记载了这段师徒对话: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以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民。如其礼乐,以俟群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
]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
],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
shěn]由也?”
    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惟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宙、会同,非诸候而何?赤也为之小,塾能为之大?”
    【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一同陪(孔子)坐聊。孔子说:“不要因为我年纪比你们大一点,就不敢讲了。人们平时常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假如有人了解你们(志趣),那么(你们)打算怎样呢?”
    子路抢先答道:“一个拥有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之间,加上大国军队的威胁,又接连遇上饥荒;如果让我(仲由)治理这个国家,利用三年功夫,可以让民众骁勇善战,而且懂得做人的道理。”
    “冉求,你打算怎样呢?”
    (冉求)回答说:“一个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国家,也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可以让老百姓富庶起来。至于制礼作乐,那就只有等待君贤去做了。”
    “公西赤,你打算怎样呢?”
    (公西赤)回答说:“我不敢说能做到什么,只是愿意学习。帝王的宗庙制度等事务,如诸侯祭祀、盟会时,我愿意穿礼服,戴章甫之冠(礼帽),做一个小小的司仪官。”
    “曾点,你打算怎样呢?”
    (曾点)弹琴的声音渐渐稀疏下来,铿的一声,放下瑟直起身来,回答说:“我没有他们三人的才干!”
    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趣罢了!”
    (曾点)说:“暮春时节,早已换上了春天的服装,约上五六个人,带上六七个童子,(象龙从水中出来一样,一字长队)跋涉在沂河上(鲁国设雩坛在沂河上祭水旱,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在舞雩台上歌唱,带着欢歌笑语走回家。”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成曾点的志趣呀!”
    子路、冉有、公西华相继出去了,曾皙最后走,问(孔子):“您认为他们三人回答得怎么样?”
    孔子说:“也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点)说:“你为什么哂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要讲求礼让,而他的回答一点不谦让,所以嘲笑他。难道冉求所讲的就不是国家吗?怎见得方圆六七十或五六十里的蕞尔之邦就不是国家呢?难道公西赤所讲的不是国家吗?宗庙制度的祭祀与会盟等事务,不是诸侯的大事又是什么呢?如果公西华也才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司仪官,那谁还能做大事呢?”
    如何理解孔子对子路、冉有、公西华的评价呢?
    其实,三人的志向都符合孔子的政治主张。孔子用“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和“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两个反问,表达了对冉有和公西华回答的肯定。至于子路,倒不是他的志向违背了孔子的思想,而是他“其言不让”,态度不够谦虚,缺少必要的礼仪,所以孔子才会“哂之”。
    虽然孔子也赞成子路、冉有、公西华的志向,但多少有些缺憾的感觉,他们都还没有表达出“为国以礼”的境界。而曾皙所描述的“沂水春风”景象,正是孔子“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的仁政主张的生动写照,所以,孔子要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四子侍坐,各言其志,不言而喻在孔子的心中对四子志趣之嘉许程度亦是有次第的。面对师长的问题,按照儒者的礼仪规范,回答者应矜持顾盼,看看有没有人急于发言,让言路于他人。但见子路“率尔而对”,旁若无人,毫不谦让。孔子露出嘲笑之意,未言者看在眼里,所以一个比一个谦虚,志向由治理大国变成治理小国,再从治国之才变为祭祀司仪,一直到什么官都不当,只“知时而不求为政”,完全超然于“沂水春风”的精神追求。
    “沂水春风”是礼乐治国精神的体现,是国泰民安,和谐社会构想之缩影。
    孔子是一位积极参与世务的政治家,穷其一生构建的“礼乐仁和”梦想是一种经世之道,他身处离乱之世,满怀治世雄心,奔走于列国,游说于公卿大夫之间。然而,孔子终生坚持“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救世方针,其政治主张亦坚持整体“出售”,从不卖零配件,坚持用社会套制度,在原则上不肯做半点让步,很有点削足适履的味道。所以,孔子一生热衷于济世救世,但政绩平平,是一个失意的政治家。他治世主张多次碰壁后,在晚年有些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心中的王道理想不能实现,曾发出“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乎”的概叹。曾皙的“沂水春风”志趣,也有“知时而不求为政”的心态,这与孔子当时的心境极为契合,忽闻曾皙浴沂归咏之言,若有得其“乘桴浮于海”“子欲居九夷”之意,所以深得其赞誉,其实是心态、境遇上的一种共鸣!
    在孔子心中始终存着一个“沂水春风”的执著梦想。为了实现“礼乐仁和”的政治主张,孔子从未因政治上的不得志和同时代人的不理解而有丝毫的动摇,这正源于他对理想的恪守坚信与孜孜以求。晚年的遁世幽隐之意是因为政治上的不得志而由积极参政转为不求为政,但济世救世的初衷没有改变,并以更大的热情从事培养政治人才的教育事业。“沂水春风”给人们展示一幅“为国以礼”的和谐盛世图景,是“礼乐仁和”社会制度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