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恩爱图片:手记:三生花草梦苏州[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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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三生花草梦苏州[图]
11/17/2004/10:41华夏经纬网

  白居易有首《忆江南》千古流传,下阕写得明明白白:“忆江南,最忆是杭州……”,接着把钱塘潮和桂花写的绘声绘色;而词的上阙“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描绘的正是在他苏州任上所感受到的美景,苏杭二州果是人间天堂,让白公在多年之后也久久不能忘怀,“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这便是对苏州的最好注脚,姑苏城建于春秋吴王阖闾之时,为吴国之都,江南鱼米之地,自古繁华。

  进入姑苏城,首先要看它的城门,平门、齐门、阊门、胥门、盘门、相门、金门、娄门、葑门九门齐开,古意犹存。

  最具古意的是盘门,还保持着水陆两城门的格局,陈从周说“北看长城,南看盘门”,它的城楼、女墙和射孔都与长城神似。因为苏州城内建筑不高,城外南边又没有高山,站在迂回城墙组成的的陆门瓮城上,风,通常是很大的,虽不会把脸刮得生痛,但也可略闻战场上的鼓角争鸣。瑞光塔和吴门桥加上盘门构成了一个三角形,也许正是这稳定的结构让盘门在苏州的东南角屹立了一千多年吧。

  胥门充盈着的更多是历史传说,伍子胥为吴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姑苏城的缔造者之一,后人建有伍相祠,白居易也有句诗叫“涛声夜入伍员庙”的,但怎可想到伍相的双目竟被夫差挖出放在了胥门之上,吴王的自大和荒淫终究让姑苏城沦为了越国的制下,春秋霸主也终化作南柯带血眠,了结了姑苏城在春秋的历史。

  金门和阊门也是很有名的,明清时的苏州已是当时天下繁华的大城市了现在的苏州金阊区之名就是得自此二门的,阊门便是护城河西接着大运河的一个繁华所在,唐伯虎曾做诗“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来赞它,如今繁华的石路正有吴门四才子的雕像,看过《唐伯虎点秋香》的人都会对江南四大才子记忆犹新,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和周文宾(一说为徐桢卿)竟全出自苏州的事实也让人不得不对明清苏州的文风之胜翘起大拇指。六如居士唐伯虎在其中是最有名的,撇开流传的虚构故事《三笑》,唐寅的诗读起来真脍炙人口,“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这种豪气比起“呼尔将出换美酒,与而共消万古愁”的李太白似乎还要洒脱,但他墓碑上四个红色的大字——“唐解元墓”让人会哀叹他终生只得一解元,也真屈他之才了。可若他混迹官场也许就不会留下那美丽的“桃花庵”之名号了,而今那里的街道有还着苏州最好听的名字——“桃花坞大街”,可惜的是昔日准提庵也被民房占了,略显几分破败和苍凉。苏州一直在人们印象中只是有烟红柳绿和郎情妾意,充满了太多的“欢乐趣离别苦”的小儿女情怀。其实这是对苏州的误读,就在旧时七里山塘青山桥畔就有英气长存的“五人墓”,明末魏阉乱政,江南的东林书院和复社与其作着明暗斗争,苏州百姓的反阉抗暴斗争被朝廷镇压,是他们五人挺身而出代百姓言,从容就义,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远这五个人同田横五百人同样壮烈。复社领袖张溥的《五人墓碑记》让更多的世人记住了他们的英迹。“从来忠义出屠沽,惭愧杀干儿义子”,文人并不是一贯相轻的,文人们也能提出“风声雨声读书声”这种壮怀激烈的言辞的,后人写下了很多诗来纪念他们,最有名的一首诗这样的:“花市东头侠骨香,断碑和雨立寒塘。屠沽能碧千年雪,松桧尤飞六月霜。翠石夜通金虎气,荒丘晴贯斗牛芒。片帆落韩清藻,几伴归鸦吊夕阳。”甚于京剧里又有一处《五人义》,真壮士千秋不死了!

  娄门旁最有名的是耦园,耦园建筑最独特之处是城曲草堂厅楼前的黄石假山,有别于其它苏州园林中叠假山而用的太湖石。“耦”有夫妻二人共耕之意,“双照楼”旁听风弹琴,“爱吾亭”中赏月吟诗,是闹市中的隐居,颇具魏晋风度。次为东园,它更靠着护城河与娄门,河中仍有船只穿梭不绝,园子边上有低栏花墙,水乡的风情即在墙外,亦有“墙里秋千墙外道”的意境。

  葑门,则是平江府旧时的钱财重地,同江宁织造、杭州织造齐名的大名鼎鼎的苏州织造就在此门内的带城桥下塘,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曾在此为官,大量精美的苏绣就是在此装卸,运往全国的。

  相门和文化联系得很紧密,前身为东吴大学的苏州大学就在这里,这里走出了费孝通、金庸、蒋经国、雷洁琼等一大批名人,西洋古典式的钟楼、牌坊和红楼,宋子文亲题的体育馆仍保持着旧日的原样。而校外那座高高耸立的圣约翰堂和苏大的建筑属同一色调风格,浑然一体。苏州,就因繁华,故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城市,也不知她遭到过多少次抢杀与轰炸,但苏州大学的精神却不曾失掉过,法学和医学的成就便可让它载誉中华。

  平齐二门向北通往沪宁线上最具古典美的火车站,站台很小,但显得很干净,亦如《背影》里的浦口;广场很窄,但绿色琉璃瓦下的大楼让人甫一到此便把心立刻交给了城中的园林,火车站都那么美,园林里的亭台楼阁那肯定更不一般了。

  “灌田鬻蔬,是亦拙者之为证”,显然是潘岳的《闲居赋》影响了拙政园主王献臣,官场的失意让他心灰意冷,但从安徽任上刚下的大臣又不敢过分将钱财铺张,苏州城里的这个是“拙政”,吴江同里的那个叫“退思”,都不过是想让外人了解自己引退的心思而已,但可惜的时后来王献成那好赌的儿子一夜之间便把这园子输掉了。泡上一杯碧螺春茶,细细品味,留听阁取了李义山“留得残荷听雨声”之意,而远香堂则取了周敦颐“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之说。北寺塔就在耸立在远处,是园中极佳的借景,园中溪流纵横,上覆小桥,两旁便植风松菊竹,不愧是出自大才子文征明的大手笔。园中还有一座十八曼陀罗花馆,馆前遍植山茶,《天龙八部》里,身处姑苏曼陀罗山庄的的段誉曾就着山茶花对王夫人侃侃而谈,忆得起“红装素裹”、“眼儿媚”、“抓破美人脸”,但记得更清楚的是如何去甄别“十八学士”和“落第秀才”,不过让人放心的是在这个花馆不会有人会成为花肥,但可惜的是却遇不到“语笑嫣然”的王姑娘了。世间的情痴段誉者多矣,但才貌双绝的王语嫣却不好寻啊,也许,听那摇着小舟的阿碧唱曲,不,就是念着软软的苏白也是一番享受了。

  西园寺应是姑苏最大的一座寺庙,虽然它名气不及寒山寺,但金碧生辉的五百罗汉堂和苏州佛教协会在此便是最好的佐证。济公和疯僧,两个异人,两尊真神,相传是由师兄弟两所塑,疯僧身上的腰带甚为飘逸,济公手上的破扇栩栩如生,皆为西园寺添彩!西花园放生池中四百年的老鼋更是一绝,湖心亭雕栏之精美不逊于园林,无怪乎人们把“戒律幢寺”这个正名渐渐淡忘,“西园寺”之别名倒是愈发为人所知了。

  城西的灵岩、天平二山却值大书特书。馆娃宫是一个充满着多少传奇的地方,越女如花果真看不足吗?怪不得连白居易笔下的娇美“吴娃”却没入夫差法眼。徜徉在灵岩山上的吴王井和迎笑亭时,脑子里浮现出了夫差和西施的那些有关《吴越春秋》的传说。苏州,只做个一次都城的城市(元末张士诚不计),唯一和宫殿还发生着联系的就是这馆娃遗迹了,那姑苏城的繁华旧梦,因为就算如今的苏州再怎么发展,苏州人也再找不回京城人的感觉了。香山遍山红边的是红叶,而天平山天下闻名的是红枫,一北一南,其红艳夺目同辉。更有范文正公的宗祠在此,立在范氏忠烈祠前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青石牌坊显得特别肃穆,这些范氏后人从福建移来的红枫妆点了大半座山,特别是在乾隆的御碑亭四周,参天的巨枫环绕,落叶染大地而红,有风时正是不可多得一见的美景--“枫之舞”。

  “姑苏慕容”的创意却让我们甚至想责问金庸,为什么要把慕容复生在这样一个好好的一个地方,但参合庄、还施水阁、曼陀罗山庄、缥缈峰……这些美好的名字也还原了苏州的“枕河人家”的味道,愈发的美愈发让人感到慕容复的可悲,在江南这种风花雪月之地生长也不能让他除掉那些戾念,确是可悲!(shuraul 21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