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daddy老头视频:资中筠:岁月镌刻的美丽智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7 19:01:12
资中筠:岁月镌刻的美丽智慧田泳  资中筠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士人风骨》  资中筠自选集 五卷(资料图片)

  深圳商报驻京记者 田泳

  她曾是毛泽东、周恩来的翻译。她还是曾风靡一时的《廊桥遗梦》的译者。

  80岁那年,她被《南方人物周刊》评选为“中国魅力50人物”。

  她早年从事外交、学术工作,退休以后著述颇丰,针砭时弊、忧国忧民,以独立学人的身份,受到学界及读者的敬仰,她以“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自勉。

  前不久,在北京举行的“理想国年度文化沙龙2011”上,她语出惊人:“思想文化不是以国家为单位的,而是以思潮为单位的,每一个国家和地域都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思潮。”她充满智慧的思想让许多网友惊叹:有的女人,越老越美丽。

  她就是资中筠。

  日前,记者从广西人民出版社了解到,她的五卷自选集《感时忧世》、《坐观天下》、《士人风骨》、《不尽之思》、《闲情记美》已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出版,喜爱她的读者可以在这个秋天在书中一饱资中筠老人的智慧之美。

  不愿以《廊桥遗梦》出名

  在很多场合,资中筠不止一次地说,她最不喜欢人家老介绍她是毛泽东、周恩来的翻译,她说:“我是做过这方面工作,但不是我主要的工作,一个人的身价不会随着他为之服务的人的身份而提高,我追求的是自己独立做出的贡献”。

  《廊桥遗梦》在大陆翻译出版时,风靡一时,但她几乎不愿承认自己是译者,拒绝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对此,她这样解释:“之所以不愿意承认是译者,是因为它太热了,而我不愿以此出名。我做了那么多工作,哪本书都比这本重要。”

  1996年,从社科院美国所退休以来,资中筠撰写了大量随笔、杂文。她不拘一格的文风以及力透纸背的思想开始引起人们的关注。

  2010年,她发表《知识分子对道统的承载与失落》,对中国古今的“颂圣文化”作了透彻的分析,引起很多读者的共鸣,各大媒体纷纷转载。在该文中,她呼吁知识分子放弃“颂圣”文化,摆脱祈盼或仰望“明君”的情节,发扬士的担当精神,捍卫自由道统。同时,在她看来,当下中国亟须再启蒙,回归常识,让理性之光照亮被蒙昧的心智,让年轻人知道真实的当代史。有人可能认为“启蒙”是某些人自以为高明,高高在上教育别人,对此,资中筠说,“不能讳言‘闻道有先后’,先觉者有义务与他人分享自己之所悟。”

  出版充满思想和责任的书

  在《炎黄春秋》杂志二十周年庆典上,资先生提了四句话: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推动革新。这四句话也可以概括她的创作。对于作品中忧国忧民的底色,资先生说:“有人说写东西是为了救国救民,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也做不到。我实际上只是欲罢不能,想到什么问题,没有办法,我非要去想,非要去写不可。”她本以为退休后她写的会是《闲情记美》这类小文章为主,但对于时世切入骨髓的爱痛让她写出《感世忧世》、《坐观天下》、《士人风骨》这些充满思想和责任的书。

  在她的自选集《感时忧世》、《坐观天下》、《士人风骨》、《不尽之思》、《闲情记美》出版首发式上,很多学者来当嘉宾,邵燕祥、刘苏里、王逸舟、阎连科、赵梅、雷颐、贺卫方、崔卫平、马立诚等,他们不是为捧场而来,而是因为资先生的文章和风骨令人心生敬意。

  她的《感时忧世》卷所收内容涉及公民社会、文化建设等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

  她的学术文章,多集中在《坐观天下》卷,作者的文风大多“实话实说”,少有“学术腔”。

  《士人风骨》围绕知识界的思想现状,呼唤知识分子的责任。

  《不尽之思》收录了作者追忆往事的一些文章。它好像是一部黑白电影,冀朝鼎、廖承志、宗璞、袁同礼、钢琴老师刘金定、美国中国问题专家鲍大可、美国发明家凯特林、斯诺的第一任夫人海伦·斯诺,1950年代的印度等人与事、地与物,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其中有好些鲜为人知的事,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人事反映了这几十年的历史。在《不尽之思》中,我们看到了资中筠笔下的廖承志就像一个大顽童:“我的印象,他与‘道貌岸然’绝对无缘,大多数时候都是嘻嘻哈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找点题目开玩笑。下级向他汇报工作,他也常常没正经话,有时拿腔拿调地学着他(她)的口吻说话,而且常给人起绰号,不叫名字。例如有一位姓梁的男同事,他就学着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腔调叫他‘梁兄’,从不叫名字。开会时他似乎在笔记本上记录,实际是在画人物漫画,不论中国人、外国人,几笔勾勒,惟妙惟肖。”

  “她像镜子照出我的丑态”

  资中筠五卷自选集出版,具有影响力的学者、作家等纷纷表示祝贺。

  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理事长茅于轼说:“资老师学贯中西,知识渊博。原来她主要研究中美外交。退休后她涉猎更广,从外交到历史,从国际关系到社会变革,还有民间组织的发展,著作非常多样化。在这里表现出她学问功底的扎实,观察问题的深刻。她产生的影响超过了她退休以前。”

  作家阎连科说“在她面前,我从来都有一种惶恐如影随形;一种做错了什么和什么做得不够彻底的感觉始终笼罩着我。她的学识,她的人格,常常像镜子照出我的一些丑态来。读她的文章,我知道自己的文字有多么的华而不实;和她谈论文化、文学、历史和现实与时弊,她又常常让我哑然失语,觉得自己不仅是没有读过几本书的人,而且是一个连精神上都有腰间盘突出症的严重患者,是一代‘腰痛作家’中的一个。每一次与她本人交流之后,我都对自己说:回家多读几本书吧,把你的腰挺得再直一些吧!”

  阎连科回忆,他在资先生的爱人,我国著名学者、原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原中国社科院欧洲所所长陈乐民先生去世后七八天,去看望资先生。进屋前他先听到了钢琴声,接着他看到满头白发的资先生坐在钢琴边上弹琴,钢琴的旁边摆着陈先生的花圈……阎连科说当时资先生弹琴的状态已达到一种境界,而这种境界是他做任何事都没能企及的。他说读资先生的《闲情记美》,觉得“资先生不仅是可敬的,可亲的,还值得我们接近。”

  《非常道》作者余世存认为,资中筠是“一个文化意义上真正的‘富家子’”:“她晚年的写作,是一种回归自我和文明常识的人生示范,是对当代汉语中暴发心态、投机心态、造论心态的校正。她对‘独立’的珍爱,她的文字和人格尊严,传承了我们中国文化的立法者们称道的文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