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大学 博士:墙头旁母亲那永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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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们在母亲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是母亲的牵挂,请记住为我们日夜操劳的母亲,多回家陪陪母亲。  吃过母亲亲手为我做的、我最爱吃的——瘦肉地软包,陪母亲说了一会话,我便准备回县城。母亲支撑着颤悠悠的身体,一直把我送到院墙外的墙头旁,不停地叮嘱我:
  “你工作忙,星期天好好歇息一下,不要牵心回来看我!”
  “我在家很好,天气冷,你就不要回来了!”
  “你再要回来就坐班车,天气冷,不要骑车!”
  我嘴里答应着,心里的热浪一股一股往上涌。有母亲的叮嘱,心里感到暖暖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可另一方面,我又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母亲嘴里说叫我不要回去了,可心里恨不得儿子能天天陪在她的身边。母亲啊!你为儿子操劳了一辈子,到现在儿子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你还要为儿子操心,你让儿子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呢?
  从院墙外的墙头旁到马(马畅)溢(下溢水村)路有一百多米远,当我准备拐弯向大路上走时,我习惯性地转过脸向北望去,只见母亲那瘦弱的身影依然站在冬天的寒风里,用她那昏花的双眼执着地向大路上张望。我心头一热,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眼泪夺眶而出。此时我真的那里也不想去了,什么事也不想做了,我只想回去守在母亲的身傍,在母亲身边尽一份做儿子的孝道。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母亲的心愿,母亲希望儿子是一个有出息的人,那怕自己做难、受苦,也要让儿子做好公家的事。我无可奈何地流着泪水,带着伤感走了。可是,墙头旁母亲那弱不禁风的身影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这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刘和刚所唱的歌曲《儿行千里》:
  衣裳再添几件饭菜多吃几口
  出门在外没有妈熬的小米粥
  一会儿看看脸一会儿摸摸手
  一会儿又把嘱咐的话装进儿的头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
  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
  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
  妈妈眼里流
  
  替儿再擦擦鞋为儿再缝缝扣
  儿行千里揪着妈妈的心头肉
  一会儿忙忙前一会儿忙忙后
  一会儿又把想起的事塞进儿的头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
  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
  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
  妈妈眼里流
  歌声中,我细细地回想着我记忆中母亲的一生。从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墙头旁,母亲那永远的身影一直都没曾消失过。她目迎着我的归来,目送着我的离去。也正是墙头旁,母亲那永远的身影一直激励着我踏上一个又一个更新的征程。
  有多少次,邻居们向我诉说着母亲在我远去后,站在墙头旁望着我远去的地方自言自语地唠叨:“甭(不知道)去了没有?”,又有多少个星期天,母亲站在墙头旁,张望着她眼前的大路,期盼着儿子的归来。如果我有事没能回家,也许这一天,母亲站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院墙外的墙头旁。
  记忆中,母亲没能在院墙外的墙头旁目迎我的时候只有两次。
  一次是在1998年的古历7月17日下午。前一天,我和妻子一同回家看望父亲和母亲。父亲是一位参加过解放战争,立过多次战功、当过排长的老军人,解放后,转业回地方,担任过岳树坝乡支书、黄安区区委副书记、华阳管理区主任等职,随后转入粮食部门工作直至离休。父亲一直是我生活和工作的楷模。那天吃过午饭后,妻子和母亲在干一些家务活,我和父亲闲谈,父亲当时78岁,身体还算硬朗,心情也很高兴,和我谈得很投机,生活、工作、处家、过日,无所不谈。父亲一直对我要求很严,临走时,父亲和母亲一同把我送到院墙外的墙头旁,父亲对我说:“你把屋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家里啥都不缺,你安安心心干好公家的事,不要再操心我了!”我和妻子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回城了。第二天,也就是7月17日下午,我上班后一直心神不宁,办什么事都不安心,五点钟我便请假回家了,走进门不到十分钟,家里的座机电话(那时都还没有手机)响了,电话另一头母亲急切地说:“你爸爸有病了,你赶快回来!”我放下电话,叫了一辆“出租”就往回赶……回家一进大门,几位婆婆、婶婶们正在整理父亲的“老衣”,我的大脑“轰”一下懵了,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从场院一直跪走到父亲的床前。父亲静静地在床上躺着,母亲和姐姐泣不成声地在床边守着,我跪倒在父亲的床前哭喊着,可不论我怎样千呼万唤,声嘶力竭,父亲却始终无声无息、不悲不喜地躺在那里对我不管不顾了。父亲是突发心肌梗塞去逝的。父亲的突然离去,与我这个做儿子的大意有关,这已是我心中永久的遗憾,同时也是我心中永远也解不开的一个结。
  还有一次是在大前年初冬的又一个星期天。父亲离世后,孤寂的老屋中只剩下已过古稀之年的老母亲。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家看望孤守老屋的母亲。转过大路的拐角,我习惯性地向北望去。奇怪,院墙外的墙头旁今天怎么没有母亲的身影。我心内慌慌地跑进家门,看见母亲躺在床上,堂二嫂坐在床沿上陪母亲说着什么,床头旁的条桌上放着热水瓶和几包西药。我问母亲怎么了,二嫂说:“前几天你回家走了之后,她站在院墙外时间长了,感冒了。医生来给看了,药吃了,好多了。”我一听,便责怪母亲:“我走了,你就回屋行了,干啥要在那里受冻。”话说完,我又觉着话说得不合适,担心母亲生气,便又小孩般地向母亲求到:“以后我们走了之后,你就不要再在那里站了行吗?”母亲回答说:“我就是觉着站在那里心安些。好了!你甭操心了,以后你一走我就回屋。”我接着又责怪二嫂:“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严重了咋办?”二嫂辩解说:“她说你工作忙,给你说了又要耽搁你工作,不让给你说!”母亲哟!你怎么老是替儿子操那么多的心。
  没办法,说归说,以后每一次回家和离开时,院墙外的墙头旁依然都有母亲那永远的身影
  今天,我又一次望着院墙外的墙头旁母亲那永远的身影离开了故乡,此时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母亲那永远的身影里包含着一个母亲对一个儿子永远的、深情的爱,这爱情深似海,这爱地久天长,这爱使儿激情涌动,这爱催儿发奋图强。
  母亲啊!其实儿的内心一直在祈祷着:即使儿子活到八十岁、九十岁,儿都期望在院墙外的墙头旁看到——母亲那永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