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骨汤怎么做孕妇喝:清代书法作品欣赏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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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石如(1743-1805)(二)

隶书四条屏

隶书四条屏

篆书白氏草堂记六屏

 

    邓石如篆、隶、楷、行、草书无所不工,但以篆书最为人称道。《白氏草堂记》是其篆书的代表作 此书作为邓石如六十二岁所书即嘉庆九年甲子(1804),是其谢世前一年写成的,《白氏草堂记》之书风既盎然着浓浓的古气,又洋溢起阵阵新意;既老成持重,又清秀洒脱;功与情致并重,行气整饬工稳,体势森严刚毅,韵度豪迈醇厚。

 

 《四箴四条屏》,篆书,纸本,纵206cm,横31.3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屏录宋程颐《四箴》,计12行,行17字。首篆“程夫子四箴”,下隶书“乾隆辛亥岁末古浣后学邓石如敬书”,下钤“邓琰”印、“石如”印。“乾隆辛亥”为乾隆五十六(1791年),作者时年49岁。本幅无藏印。
  此屏为邓石如中年时期篆书精作,结构谨严,笔法洒脱自如,突破传统“玉筯篆”的风格,融入金石铭文的书法特点,复掺入隶书笔法,独具婉丽圆劲的魅力。

释文:程夫子四箴。乾隆辛亥春末古浣后学邓琰敬书。
视箴曰: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操之有要,视为之则,蔽交于前,其中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复礼,久而诚矣。
听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知诱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觉,知止有定,闲衺存诚,非礼勿听。
言箴曰: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忘,内斯静专,矧是枢机,兴戎出好,吉凶荣辱,惟其所如,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忤,出悖来违,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动箴曰:喆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士励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惟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撰稿人:马季戈)

隶书《六朝镜铭轴》

 

隶书《文心雕龙·正纬轴》

邓石如《隶书五律》 纸本 83X33.5cm 西泠印社藏资料来自《西泠印社百年社藏精品》(西泠印社出版社)
  邓石如(1743-1805)(三)

《游五园诗》轴,行书,纸本,纵159cm,横42.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随意出南郭,名园方始游。涛光泼槛入,帆影逐云流。绿幔洲前楼,班联水上鸥。一尊逢胜日,长啸大江楼。游五园作。完白翁。
  本幅书自作《游五园》五言诗一首,末款:“游五园作,完白翁。”下钤“邓石如”、“顽伯”印,引首钤“完白山人”印。左下角钤“礼卿府君遗物”、“蒯寿枢家珍藏”收藏印。未见著录。
  邓石如存世墨迹中以篆、隶、楷诸体最多,行书作品相对较少。此幅虽未书年款,具体创作时间不详,但从题款方式及用笔老劲等方面分析,应属邓氏晚年所书。此轴书法用笔沉实劲健,多有震颤之笔,一波三折,如锥划沙,复存古隶书笔意,体现出邓氏书法兼融古法复自创新的书法特点。邓石如作为清代中期书坛巨擎,其书法不仅诸体悉备,且各体书均具特色,体裁胎息,古意浓厚。(撰稿人:马季戈)

行书轴

行书轴 纵101.5厘米、横57.5厘米。

《篆书文》轴,纸本,纵117cm,横74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轴篆书录文一则(《篆书文》轴释文),末隶书识:“颐斋大人属书。邓琰。”下钤“邓琰”、“石如”印二方。具体书写时间不详,但从题款名字看,应是邓石如在嘉庆以前的作品。本幅无藏印,未见著录。此轴书法用笔细匀,受《峄山碑》及李阳冰篆法影响,使用羊毫中锋,笔划圆劲,收笔处略出锋,呈尖峭状,尚属传统玉筯篆之范畴。

释文
  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问于守者:“此谓何器?”对曰:“此盖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诫,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迺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夫子喟然叹曰:“于戏,夫物有满而不覆者哉。”子路进曰:“敢问持满有道乎?”子曰:“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法,富有四海;守之以谦,则所谓损之又损之道也。”颐斋大人属书。邓琰。

篆书轴      上海博物馆藏

邓石如《篆书唐诗联句》高116.7厘米,宽34.5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野鹤巢边松最古,仙人掌上雨初晴

   此轴用笔灵活,同“二李”的篆书有明显区别,不再是那种粗细一致,结构严整的“铁线篆”,"玉箸篆",结构疏朗,刚而不火、静而不板,笔力千钧,具有阳刚之美,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邓氏佳作。

敬之诗函 转自中华博物网

释文:
  翘首高雯净,披襟遂胜游。云山三楚阔,风月五湖秋。鹦鹉洲边棹,梅花水上鸥。何人控黄鹤,白占此江楼。
  壬子秋日登黄鹤楼作,呈敬之先生正之
  石如邓琰

 

邓石如篆书字帖 来自文物出版社《历代碑帖法书选》

邓石如四体字帖 
傅山(1607-1684)《

字青主、侨山、公它等,名号甚多,入清后又名真山,号朱衣道人、观化翁,山西阳曲(今山西太原市郊)人。

   自幼颖悟,喜任侠,赋性刚直不阿。崇祯年间曾以一介布衣,发动诸生数十人上书为山西提学袁氏讼冤,勇挫阉宦权奸,后得以昭雪而名震朝野。明亡后,又与顾炎武等人秘密从事反清活动,并曾被捕。在狱中“抗词不屈,绝食数日,几死”。(全祖望《阳曲傅青主先生事略》)。乾隆年间,朝廷开设博学鸿词科,傅山时已七十二岁,地方官逼其进京应试,他称病不去,官吏竟然命人舁其床而行,至都门外三十里,傅山抵死不入城,清廷免试,特封“中书舍人”放还,他既不谢恩,亦不接受,出京时,送行者途为之塞,其性情志节可见一斑。

   傅山通晓经史、诸子、释老之学,著有《霜红龛集》四十卷。长于书画,精鉴赏,并开清代金石学之源。同时他又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学家,在文学艺术上他更是一位富有批判和创造精神的思想启蒙先驱。“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的艺术主张,三百多年来一直备受推崇。

   傅青主的书法传统功基甚厚。全祖望《阳曲傅青主先生事略》云(傅山):“工书,自大小篆,隶以下,无不精,兼工画”。他的小楷《千文》直追钟王,朴实古拙。八九岁时即从钟繇入手,继而学王羲之、颜真卿,至二十岁左右,已“于先世所传晋唐楷书无所不临”。喜以篆隶笔法作书,重骨力,宗颜书而参以钟王意趣,并受王铎书风影响,形成自己独特的面貌,中年以前已得时誉。

   处于董赵书风笼罩书坛之际的傅山,也曾学过赵孟頫,但后来对赵字贬斥得很利害。“予不极喜赵子昂,薄其人而遂恶其书,近细视之,亦未可厚非,熟媚绰约自是贱态,润秀圆转尚属正脉,盖自《兰亭》内稍变而至此与时高下亦由气运,不独文章然也。”(《霜红龛集》),这一段书法评论史上“书如其人”的典型论断,自然这与他生逢易代之特殊时期有关,他还说“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纲常叛周孔,笔墨不可补。”(《作字示儿孙》),这种论述针对当时“奴书”盛行的清初书坛无疑是一副清醒剂。他力倡正拙、贬巧媚,以自然天倪为尚,他一做人和正本为书学正宗的艺术主张,堪为后人效法,同时也正因为他的“学问志节”为人所重,世人对他的书法也就倍加珍视了。

   

傅山 节临淳化阁帖王右军草书手卷 纸本 26 X 206CM

傅山行书《奉祝硕公曹先生六十岁序》条屏 绫本 各高190cm 宽45cm 上海博物馆藏

资料来源:《傅山书法艺术研究》;刘江 谢启源著;三晋文化研究丛书;山西人民出版社。

 

傅山《晋公千古一快四条屏》轴 1684年 绫本 201x51.7cm x4 山西晋祠博物馆藏

   作品自署“七十八翁傅真山書”,即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傅山这一年辞世。郭沫若先生在傅山先生书法作品后面的题跋“:傅青主豪迈不羁,脱略鼷径,晚岁作此,真可谓志在千里。”这件草书为草书4扇屏,绫本。原文为:“晋公千古一快,逢吉敬信朱晦翁。独论铫庙事,不肯傅会,可谓善争道学者矣……。”堪称绝笔。傅山先生的书法不宗一家,而是自成体系,他的书法真草隶篆皆精,碑版简牍皆妙。

釋文:晋公千古一快,逢吉敬信朱晦翁, 獨論祧廟事、不肯傅會,可謂善爭道學者矣。■路谔輩皆一節,具足觀粟也,難矣,抑 之孝友,无时不可,亦不敢以時而廢之。吾每 見潛起兄弟之和,花朝月夕,百壺傾倒,不醉 不已。敬而愛之。『堅坐看君傾』五字,嘗擬 贈之。當其耳熱嗚嗚,雜以譏嘲,戲而不虐, 不知人世之所謂富貴尊崇者何事!從旁抵掌, 脚也。使須報,早起寫此於杏花小亭前,代 简。七十八翁傅真山書。

 

傅山 草书七言诗册页 纸本 28 X 15CM X 38 傅山(1607-1684)《

《小楷心经》傅山书

  此《心经》即《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书于顺治庚寅。结字、用笔,意趣皆高古醇厚,可视之为成功实践了毋巧得拙、毋媚得丑、毋轻滑得支离、毋安排得真率理想的一件精彩之作。
  此件墨迹有多位藏家的鉴赏印记,其中叶恭绰与张珩的鉴记更显示出此件作品的分量。

傅山 《小楷心经》(山西博物馆藏)

  书于顺治五年(1648戊子)春。纸本。共八页,凡三十一行,计二百八十三字。

 

傅山《丹枫阁记》(绫本 山西博物馆藏 荣宝斋出版《中国书法全集.傅山》)

  傅山《丹枫阁记》,此帖共有两种,真迹本每页七行,藏山西博物馆;临本,藏于辽宁博物馆。此帖笔画圆润而又劲健,寓刚于柔,结体壮实中又含秀逸,兼有颜、柳与二王之气韵,是融合诸家的代表作。
   附荣宝斋出版社原帖说明:
   《丹楓閣記》是傅山好友戴廷栻『庚子九月,夢與占冠裳數人,步屧昭餘郭外』,而見『松末擁一閣,摇摇如一巢焉,顏曰丹楓』之後,經始閣材,索夢築閣而予以賦記的。記後請傅山书之,傅山並於書後作跋,聽夢說夢,洋洋灑灑,留下了這篇可以和王羲之《蘭亭序》、颜真卿《祭侄稿》相媲美的藝術精品。對於此篇所寫的時間,文物出版社《清傅山書丹楓閣記》以遼寧博物館藏品斷定為五十三歲說,恐不確。戴楓仲《丹楓閣記》首句便云:『庚子九月,夢與古冠裳數人。』此處庚子,為順治十七年(1660),時傅山五十四歲。又傅山跋《丹楓閣記》:『楓仲因夢而有閣,因閣而有記』,故記必當在夢之後。那麼,傅山《丹楓閣記》到底書於何時?《傅山全書》卷二七有一《致戴楓札》似可作為旁證。札云:『以時势科之,吾兄不能出門,亦不必出門矣。東省李吉老適有信要弟東遊,弟即趨其約,似且不果。嵩少之行,吾兄亦復省此匆遽也。弟擬初三日發,但借一好牲口。一僕力扶掖老四大上下耳。資斧不勞經紀,極能寬吾兄連日不訾之費。弟復何忍,何忍?《楓閣記》即擬書之,送牲口人到即付之。』此處山,即河南也。《楓闆記》應為《丹楓閣記》。傅山赴山束有詩可证。傅山有詩《蓮鯀從登岱岳謁聖林歸信尹寫此教之》首,中 云:『今爾十五歲,獨此重小丁。』爾指蓮蘇。蓮蘇,傅山孫,生於順治十四年丁酉(一六五七),順敷之,十五歲當為康熙十年辛亥(一六七一)。又羅振玉《傅山年譜》載,康熙十年辛亥,春末夏初,傅山登岱岳、謁孔林,孫蓮蘇侍行。故知傅山康熙十年辛亥東遊。傅山《與戴楓仲札》當寫於東遊之前,即康熙十年春,《丹楓閣記》亦當寫於此時,時傅山年六十五歲。

釋文:丹楓閣記。庚子九月,夢與古冠裳者數人,步屦昭餘郭外。忽忽變易,回顧無復平壤,所至崖障合沓,楓林殷積,飛泉亂落其間,如委紫練,侧睇青壁,千仞如削,目致為窮也。其上長松密舉,而松末擁一閣,摇摇如一巢焉,顏曰丹楓,非篆非隸,嵌空一窗,億當閣逕,而蛛絲荒織,扃若終古矣。俄爾風水合住,塊然偃卧。遂經始閣材,構如其夢。莊生之言曰: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戴生缀之曰:覺苟非覺,夢其奚靈?有大夢而後知其大覺也。聞戴生之言者曰:是猶愁寐語也。是其言也,夢車馬而喜,夢酒肉而喜,夢糞穢而喜者,若覺而失之,窈窈焉幸其夢之兆,竊而不敢以為魄祟之顛倒者也。之入也,不可以入鼎彝、藏茶、藏酒,以待人之能入吾夢者。如其人之足夢,即不入吾之夢,吾當入其夢,又安知彼之不夢我之入其夢也。苟精誠之不通, 超無有而獨存,戴生之夢不復堪此寥廓矣。
昭餘戴廷拭記,松僑老人真山書。
楓仲因夢而有阁,因閣而有記,閣肖其夢,記肖其閣,誰实契之,總之皆夢。記成後屬老夫書之。老人顾能說夢者也。嘗論世間極奇之人、之事、之物、之境、之變化,無過於夢,而文人之筆,即极幽妙幻霍,不能形容萬一 。然文章妙境亦若梦而不可思議矣,楓仲實甚好文,老夫不能為文,而能為夢。時時與楓仲論文,輒行入夢中,兩人■■,隨復醒而忘之。我尚記憶一二,楓仲逕坐忘不留。此由我是說夢者也,楓仲聽夢者也。說夢聽夢,大有逕庭哉。幸而楓仲忘之,若稍留於心,是老夫引楓仲向黑洞洞地,終無覺時矣。

傅山《丹枫阁记》临本(辽宁省博物馆藏,文物出版社出版)


   附文物出版社原帖说明:
  傅山,初名鼎臣,字竹青,后改名山,字青主,一字仁仲。别号甚多,参见丁宝铨《傅山年谱》。傅氏生于明万历三十五年(公无一六○七年)。卒于清康熙二十三年(公元一六八四年)享年七十八岁(《历代名人生卒年表》作八十岁卒)。傅山是清初卓有建树的书法家。其书法为时人所推重,赵秋谷誉其为当代第一,有“豪迈不羁,脱略蹊径”之誉。傅氏早年曾临摹赵孟頫,后改学王阵津,顺治年间虽欲自立门户,颇难摆脱王氏影响。作此书时,傅氏五十三岁,正当盛年,而在附识中,却以“老夫”自许,但就其书法本身而言,此时他的行草已臻成熟,形成了自己的特殊风格。
  傅氏此册书法用笔雄浑飞动,气势夺人,挺拔刚健,而又连绵不绝。挺拔处有如长枪大戟,巨石腾空;连绵处则如棉里裹铁,刚柔相济。草书本难于设险取势,更难于化险为夷,且易于飘浮,流于轻滑,而傅氏笔触沉着,无往不收,停当有致。此册笔墨纵横,力透纸背,实属不易,可以窥知作者功力之所在。

 

《草书孟浩然诗》卷,清,傅山书,纸本,纵28.2cm,横394.8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卷书录唐代诗人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等诗十八首,全卷凡三接纸,共书114行,末识:“张山人钺持此纸要书,雪中惜研上余墨,孟诗十八首与之。”款署“山”,下钤“傅山私印”。本幅无藏印,具体书写时间不详。
  傅山在书法艺术上主张“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此卷书法纵逸奇宕,字与字间不相连属,结字欹正相间,古拙雄健,但笔意相连不断,充分体现了傅山书法艺术之特色,亦是对其书法美学思想作了最好的诠释。此卷向被视为傅山草书中的上乘佳作,代表了傅山中、晚期行草书的最高艺术水平。

  草书孟浩然诗卷释文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泼墨泪沾襟。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空有羡鱼情。
  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酒伴来相命,更尊共解酲。当杯已入手,歌妓莫停声。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傲吏非凡吏,名流即道流。隐居不可见,高论莫能酬。水接仙源近,山藏鬼谷幽。再来迷处所,花下问渔舟。
  林园虽少事,幽独自多违。向夕开帘坐,庭阴叶落微。鸟从烟树宿,萤傍水轩飞。感念同怀子,京华去不归。
  寂寂竟无待,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武陵川路狭,前棹入花林。莫测幽源里,仙家信几深。水回青嶂合,云度绿溪阴。坐听闲猿啸,弥清尘外心。
  秋入诗人兴,巴歌和者稀。泛湖同旅泊,吟会是归思。白简徒推荐,沧洲已拂衣。杳冥云海去,谁不羡鸿飞。
  龙象经行处,山腰度石关。屡迷青嶂合,时爱绿萝闲。宴息花林下,高谈竹屿间。寥寥隔尘事,疑是入鸡山。
  独步人何在,嵩阳有故楼。岁寒问耆旧,行县拥诸侯。泱莽北弥望,沮漳东会流。客中遇知己,无复越乡忧。
  百里雷声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云迥,浮天渤澥宽。惊涛来似雪,一坐凛生寒。
  义公习禅寂,结宇依空林。户外一峰秀,阶前众壑深。夕阳连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白鹤青岩畔,幽人有隐居。阶庭空水石,林壑罢樵渔。岁月青松老,风霜苦竹疏。睹兹怀旧业,携策返吾庐。
  九日未成旬,重阳即此晨。登高闻故事,载酒访幽人。落帽恣欢饮,授衣同试新。茱萸正可佩,折取寄情亲。
  云海访瓯闽,风涛泊岛滨。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新。余是乘槎客,君为失路人。平生复能几,一别十余春。
  挂席东南望,青山水国遥。舳舻争利涉,来往任风潮。问我今何适,天台访石桥。坐看霞色晚,疑是赤城标。
  出谷未停午,至家日夕曛。回瞻山下路,但见牛羊群。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衡门犹未掩,伫立待夫君。
  张山人钺持此纸要书,雪中惜研上余墨,孟诗十八首与之。山。

傅山《贺毓青丈五十二得子》诗卷 绢本 25.4x336.8cm 现藏于日本

 

傅山 隶书四条屏

 

傅山 草书七绝诗屏(四幅)。绫本,(各)纵198.7厘米,横46.8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傅山此种连绵狂纵的大草最为人熟知。这种书风显然秉持了晚明以来的摆脱技法束缚、注重个性宣泄的精神,并将其发展到极致。同样是以狂草著称,同法度严谨的王铎相比,傅山的草书从点画到形态都能不拘成法,大笔浓墨,纵横牵绕。这也是傅山癫狂不羁的人格力量的表现。每幅款署“傅山”,钤“傅山”朱文印记。(黄朋)

释文:
茅檐瓦雀乱飞回,五日连阴黯不开。陈谷野田无啄处,荒畦鹐出菜根来。傅山
桥南桥北雪杈枒,青豆倾筐向酒家。忙过小亭吹石竈,杏花如梦作梅花。傅山
北门书汜想婆娑,绿野先生识未譌。文移风流偏大卤,喜缘何必到西河。傅山
总奖孤亭入图画,寂寥寻取兴头扶。阴晴不住烟岚过,真个云山涌坐隅。傅山

 
 傅山 行草四条屏

傅山《草书八屏》轴 绢本

   釋文:云破茅檐出,鸡声在篱落。卖药带醉归,一觉红日高。煏■灶下歇,松柏香不消。顾映烟橑上,亦有春燕巢。今秋何秋兮,乃从河之涯。物外三四人,带情聊烟霞。灌薄得霜早,苍翠红粉挐。妩媚领南壑,细雨胜秋香。柏根轇轕■,云根函一窗。老人忌清薄,朝暾散林光。批绿影入石,俯以弄文章。前窗多茂柏,后窗复松林。既香绿滴素襟,入石任卧坐,古藓天花茵。松侨山。
傅山(1607-1684)《

傅山《行书五言诗》轴(疑伪) 资料不详,图片仅作参考

 

草书诗轴

 

傅山各体诗册 23X11cmX18


钤印:傅山
鉴藏印:周伯敏刊误鉴真之迹、伯敏所有金石之记、周伯敏过眼记、汾阳韩氏珍藏、杭郡唐云鉴定真迹(三次)
题识:不论书之好恶,只图意满。

按语:傅山的书法,大幅见气势,小幅讲笔法;大幅任情所至,弃法度如敝履;小幅神闲气定,处处出规入矩。此册小幅,所书或晋或唐,或王或米,法有渊源,体集各家,然精神气质,仍我自为我,此所以傅山之为傅山也。曾经唐云先生等旧藏,确是他的真迹。

 

傅山《石刻七言诗行书联》

资料来源:《傅山书法艺术研究》;刘江 谢启源著;三晋文化研究丛书;山西人民出版社。

 

傅山《七言诗行书联》

 

傅山《云陶洞行书长联》

 

                                                    书论选粹

作字示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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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纲常叛周孔,笔墨不可补。诚悬有至论,笔力不专主。一臂加五指,乾卦六爻睹。谁为用九者,心与孥是取。永兴逆羲文,不易柳公语。未习鲁公书,先观鲁公诂。平原气在中,毛颖足吞虏。
贫道二十岁左右,于先世所传晋唐楷书法,无所不临,而不能略肖,偶得赵子昂、董香光墨迹,爱其圆转流丽,遂临之,不数过而遂欲乱真。此无他,即如人学正人君子,只觉觚凌难近,降而与匪人游,神情不觉其日亲日密,而无尔我者然也。行大薄其为人,痛恶其书,浅俗如徐偃王之无骨。始复宗先人四、五世所学之鲁公,而苦为之。然腕难矣,不能劲瘦挺拗如先人矣。比之匪人,不亦伤乎。不知董太史何见,而遂称孟頫为五百年中所无。贫道乃今大解,乃今大不解。写此诗仍用赵态,令儿孙辈知之勿复犯。此是作人一著。然又须知赵却是用心于王右军者,只缘学问不正,遂流软美一途。心手不可欺也如此。危哉!危哉!尔辈慎之。毫厘千里,何莫非然。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足以回临池既倒之狂澜矣。

题自临兰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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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见邢太仆家所抚定武兰亭,一味整齐标致,较今诸所引行兰亭颇悬都鄙,比之唐临绢本则不无安勉之别矣。及见胡世安所得秘府十六种第一卷,及褚河南临本,于今野本天渊绝也。始想书评龙跳虎卧之语,非无端造此景响虚誉,今人抹索不得也。褚临本已尔,不知右军真迹复当奈何。吾悬拟龙跳似之,尚恐虎卧不尽其变。 

跋孔宙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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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案、急挑、长波、郁拂八字,颇尽隶书之微,若翘首、扬尾、直剌、邪制,又专指八分玺法,直邪全似用刀矣,而劲笔亦尔。

 

散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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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小楷,须用大力,柱笔著纸,如以千金(斤)铁杖柱地。若谓小字无须重力,可以飘忽点缀而就,便于此技说梦。写黄庭经数千过,了用圆锋,笔香象力,竭诚运腕,肩背供筋骨之输,久久从右天柱涌起,然后可语奇正之变。

小楷走波不难,而勒落尤难,刻亦难之,此法书者,勒者,皆等闲置去。

写字只在不放肆,一笔一画,平平稳稳,结构得去,有甚行不得。静光好书法,收此武拔甫数纸,皆是兢业谨慎时作,惜乎死矣。静光颇学此笔法,而青于兰矣。

写字无奇巧,只有正拙。正极奇生,归于大巧若拙已矣。不信时,但于落笔时先萌一意,我要使此字为如何一势,及成字后与意之结构全乖,亦可以知此中天倪造作不得矣。手熟为能,迩言道破。王铎四十年前字极力造作,四十年后无意合拍,遂能大家。

晋自晋,六朝自六朝,唐自唐,宋自宋,元自元,好好笔法近来被一家写坏,晋不晋,六朝不六朝,唐不唐,宋元不宋元,尚焕焕姝姝自以为集大成,有眼者一见,便窥见室家之好。
唐林曰:此为董文敏说法。

予极不喜赵子昂,薄其人遂恶其书。近细视之,亦未可厚非,熟媚绰约,自是贱态,润秀圆转,尚属正脉。盖自兰亭内稍变而至此,与时高下,亦由气运,不独文章然也。

吾极知书法佳境,第始欲如此而不得如此者,心手纸笔主客互有乖左之故也。期于如此而能如此者,工也。不期如此而能如此者,天也。一行有一行之天,一字有一字之天。神至而笔至,天也,笔不至而神至,天也。至与不至,莫非天也。吾复何言,盖难言之。


楷书不自篆隶八分来,即奴态不足观。此意老索即得,看急就大了然。所谓篆隶八分,不但形相,全在运笔转折活泼处论之。俗字全用人力摆列,而天机自然之妙竟以安顿失之。按他古篆隶落笔,浑不知如何布置,若大散乱而终不能代为整理也。写字不到变化处不见妙,然变化亦何可易到。不自正入,不能变出。但能正入,自无婢贱野俗之气。然笔不熟不灵,而又忌亵,熟则近于亵矣。志正体直,书法通于射也。元阳之射而钟老竟不知,这不亵之道也,不可不知。

吾八九岁即临元常,不似。少长,如黄庭、曹娥、乐毅论、东方赞、十三行洛神,下及破邪,无所不临,而无一近似者。最后写鲁公家庙,略得其支离。又朔而临争座,颇欲似之,又进而临兰亭,虽不得其神情,渐欲知此技之大概矣。老来不能作小楷,然于黄庭,曰厉其微,裁欲下笔,又复千里。

字与文不同者,字一笔不似古人即不成字,文若为古人作印板,当得谓之文耶?此中机变不可胜道,最难与俗士言。

字亦何与人事,政复恐其带奴俗气,若得无奴俗习,乃可与论风期日上耳,不惟字。

楷书不知篆隶之变,任写到妙境,终是俗格。钟王之不可测处,全得自阿堵。老夫实实看破地,工夫不能纯至耳,故不能得心应手。若其偶合,亦有不减古人之分厘处。及其篆隶得意,真足吁骇,觉古籀真行草隶,本无差别。

真行无过兰亭,再下则圣教序。两者皆无善本。若必求善本而后临池,此道不几乎息耶?近来学书家多从事圣教,然皆婢作夫人。圣教比之兰亭,已是辕下之驹,而况屋下架屋重儓之奴?赵子昂善抹索得此意,然楷中多行,殊不知兰亭行中多楷也。即兰亭一记,世之脍炙定武之一,以余视之,无过唐临绢本。此可与知者言,难与门外人语。若以大乖论之,子敬尚不可学,何况其他。开米颠一流,子敬之罪;开今日一流,米家之罪。是非作者之罪,是学之者之过也。有志者断不堕此恶道。此余之妄谈,然亦见许有瞻有识之同人,不敢强人之同我也。


凡事天胜天,不可期人,纯天矣。不习于人而自欺以天,天悬空造不得也。人者天之使也,勤而引之,天不深也,写字一道,即具是倪,积月累岁自知之。

混目冒躁之士,曰粗豪,粗非豪也。果豪矣,必不粗也。且道卯君中书者,喜其粗耶,亦属其锐而长耶?如以粗也,缉羊牛毛如指、如臂、如腹,何难?岂不中用哉?何必兔脊狸背鼠须之选也。

汉隶之不可思议处,只是硬拙,初无布置等当之意。凡偏旁左右宽窄疏密,信手行去,一派天机。今所行圣林梁鹄碑,如模中物,绝无风味,不知为谁翻抚者,可厌之甚。

不知篆籀从来而讲字学书法,皆寐也,适发明者一笑。

文章小技,于道未尊,况兹书写,于道何有?吾家为此者,一连六、七代矣,然皆不为人役,至我始苦应接俗物。每逼面书,以为得真。其时对人作者,无一可观。且先有忿懑于中,大违心手造适之妙,真正外人那得知也。然此中亦有不传之秘。强做解人又辄云能辩吾父子书法,吾独为之掩口。大概以墨重笔放、满黑枒杈者为父,以墨轻笔韶、行间明媚者为子。每闻其论,正詅痴耳。三二年来,代我笔者,实多出侄仁,人辄云真我书。但知子不知侄,往往为我省劳。悲哉,仁径舍我去一年矣。每受属抚笔,酸然痛心,如何赎此小阮也。乙卯五月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