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分辨有毒和无毒蛇:青铜古闽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1:32:50
青铜古闽国     一、  站在八闽土地上,你了解身边的这片山水和她蕴含的历史吗?  如果没有公元前306年那一场越楚战争,福建的历史就不会变成断尾巴的蜻蜓,世人就可能领略到古闽国的原貌和她独具的风采。但是遗憾,那一场战争不但断送了越国,也让中国江南大片土地的历史改轨,更让上古福建——七闽国及其她的青铜文明葬身于烟销雾锁中成为无人勘破的迷团。从那以后福建上古社会在历史和我们的记忆中被撕得粉碎,我们被告知那场战争以前的福建是草莱初辟的“蛮荒之地”,同时被告知福建文明是从这场战争以后的“闽越国”开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场战争正应了这句成语。本来这场越楚战争和古闽国毫无关系,但是不幸就发生了关系。让我们跨越两千四百年的时空到达春秋末年,到达那个楚越两族厮杀的战场。当时与中原抗衡的楚国无比强大,但是,比楚国更强大的是越国的野心。越王邹无疆受不了齐国使者的讥刺加蛊惑,脑血冲头地擎起先祖勾践遗留下的“越王剑”豪气干云,他首开战端提兵上马决心血染战袍灭掉楚国重振先祖称霸天下的雄风。然而他太不自量力了,他呲着牙的血盆大口刚一张开,还没来得及瞪着血红的眼睛嚎叫一声“冲啊……”,越国就在楚国的迎头痛击之下兵败如山倒,无疆的西瓜被一刀劈落地上,越国从此改姓为楚。  楚越之战让七闽国人猝不及防。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古闽国人顾自生存在古闽地上,埋头甜美地生活,从来就没有“战争”二字。现在突然见到被灭了国的越人船帆如蚁,车马如蚁向古闽国溃散扑杀而来,要血腥地鸠占鹊巢夺取七闽国的国土为他们的国土,只听到古闽国人颤抖地一声惊呼“蛇人……来了!”(蛇是越人的图腾崇拜,“蛇人”即越人,古闽语词中“蛇”、“越”、“野草”三词同读,仍遗留在今天以建瓯话为代表的闽北方言语系中,闽人不崇蛇越人崇蛇的有关论说可参见拙著《遭遇万年古闽人》《古闽人崇蛇吗》,此处从略)就见到古闽人在呆若木鸡中人头落地。没有把头项塞到越人刀枪之下的古闽人张皇失措,跳上舟船死命地划向江海,钻进野丛死命地逃向深山,或者举族迁徙离开自己的家园——一个种族就这样不复存在!  谁也没料到越楚战争会是这样的结局:发动战争的越国却被楚国尽数占有了国土,本该大难临头的越人竟在古闽地上意外脱险并易地生存下来,而在战局之外的古闽国却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不但丢了国土还被灭了族。当古越人强势夺取了古闽人的生存空间,把“七闽国”堂堂皇皇地改写成“闽越国”三个大字的时候,那是古闽人的血泪痛史:古越族人在古闽地上摇身变成了“闽越族”大肆庆功喝酒;而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七闽族人却从此消散在历史烟尘中再也找不到身影,连空中也听不到他们的一声呜咽。  春秋末年以后,福建的土地上不再是本色面目,闽越人是历史的大画家,他们挥起画笔用历史的大色块把这片土地油涂了一遍,让古闽土地从此面目全非。后来中国西汉诞生了一个叫做司马迁的大历史学家,他接过闽越人的画笔把它改成毛笔,凭着对闽越王无诸有助汉立国之功并被刘邦诰封为“闽越王”的好感,在他的《史记》里挥毫写下《东越列传》,盛赞闽越人的光荣传承而只字不提这片土地的前世前身;后来中国东汉又诞生了一个叫做许慎的大辞书家,他接过司马迁的衣钵作《说文解字》,把“闽”注解成为“东南越,蛇种”,从此中国人再也不知道这片土地的前世前身。就这样两千多年的风过雨往,湮没了这个地面上曾经的文化,留下了这个地方的历史失忆。
二、  商周的代表文化是青铜文化,而青铜文化自古被认为是中原的骄傲。古闽国被灭于东周(春秋)末年,她是不是也有过青铜文明的光芒?但我们知道史家对古闽时期下的判词是:“春秋以前福建基本处在原始社会状态,最多处在新石器向青铜器进化的初期”,人们异口同声:“古闽文化蛮夷”,是“不羁之地,不牧之民”。  一条山脉既承载着山林,也蕴藏着历史;一条江河既流动着喧闹,也漫散出记忆。在这个地面上,有没有什么物质或非物质的东西给我们留下暗示的疤痕,召唤出我们对这个土地祖先的探轶?  山水以自己的形式忠实着这片土地的先人,也怀揣着一肚子要说的历史并以特殊的方式给你透露一丝半点看你能不能理会。但她却是静穆的达人,持着无言冷峻的目光观看这片土地上上演的朝代更迭,观看身边的子孙有多少领悟的智商。  公元2001年初春,当从东北吉林赶来参加一场盛会的文博专家陈相伟先生第一次走进武夷山闽越王城博物馆时,他非常震惊。闽越是承接古闽发展而来的时期,闽越王城集中展示出闽越文化。他在这里看到“从故城出土的铁农具上看,这里的农业分工已经很精细,用于各种工作程序的专门工具已经齐备,既有春播时的深耕大铁犁,还有夏季中耕易耨的除草工具,又有秋收的铁镰。”这些铁农具“与当时先进发达的中原地区相比,应当说毫不逊色。”作为资深古铁器研究专家,他对古铁器的子丑寅卯了如指掌:中国最早的人工铁出现在春秋晚期,那是江苏东周墓出土的铁条和铁弹丸,仅是生铁而已;作为史学家他也明白,春秋时越人虽然拥有当时中国第一流的青铜剑,但并没有大量铜铁制品在越国出现,就那些青铜剑而言相传也是在闽地的湛卢山打造出的。他当时心里倏地产生一个疑问:是什么让越人一进入闽地,就发生了骇人的飞跃,一下子就达到这样先进的铸造水平?为什么闽越国的国都福州那时叫“东冶”?不明就里的幽思在他心间一闪念也随即熄灭,受会议时间以及身处东北的局限,他没法往下想,把疑问搁在武夷山就返回了东北。  其实早在唐代就有两个人与他一样,和深入古闽国堂奥失之交臂。其中一个最著名的是大文学家韩愈,他在古闽人遗留下的“仙字岩”面前好不困惑。福建有十多处深山幽谷上有摩崖石刻,似画似字,散布在八闽各地,它们被喻为“仙篆”,俗称叫“仙字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华安县的19字“仙篆”。大学者韩愈怔愣在它们面前,受时代的和文学的视角局限,他困惑的是它们“字耶图耶”?就连这点他最后也还是一头雾水无法弄清含恨离去。从他开始历代的学者都把注意力放在分辨是字是图上,结果也跟韩愈一样都迷惑于图形考究,没有再荡开一层去追问这些上古“仙篆”,是用什么锋利坚硬的东西,镂凿在坚石上的?特别是华安的“仙篆”还是镌刻在硬度极高的火成岩上!古往今来人们都只对巨石上的字图怪像感兴趣,根本没有考究这“仙字岩”透露的历史玄机,没有理会到这是青铜文明的间接暗示,没有想到这仙字是青铜文明的遗存。我们今天站在“仙字岩”面前想一想古闽文明,都会毛孔乍起。  从韩愈的遗憾我们要谈到另一个遗憾。福建的道教发端甚早,相传武夷山就是道教的鼻祖彭祖率着他的儿子彭武彭夷开辟的。福建北部的政和县洞宫山,自古就是道教的“福天洞地”之一。近年有个远客到此“福天洞地”游览,不慎将旅游帽掉到了洞宫山的河谷中,下到河谷寻小帽他寻出了惊讶。在河谷的岩石上,他看到了和华安仙字潭同工异趣的怪象:有古人类在这河谷的8块岩石上刻下或深或浅或单圈或复圈大大小小280个同心圆。岩石亦是火山形成的火成岩,极其坚硬,风钻砸到岩石只冒一些火花留下一点白印。仔细观察这些怪圈,像是宗教的神秘图符,有些圈的外沿还刻有装饰的几何纹痕,明显是人工所为。这些怪圈像读不懂的天书,让人产生“是古代火山爆发所致,是沧海桑田时海生动物所为,是外星人所遗”的种种猜测,却没人把它和古闽青铜文明联系起来。  唐代的另一人倒是直接和古闽青铜器零距离接触了。可惜此人是名僧人而不是学者,可惜他研究的是“啊吗咪呢嘛哞”而不是研究历史,因而他不能神交古闽文明得到正果。福建省会福州市的鼓屏路北端,有一处小山阜叫做“将军山”,相传欧冶子曾在此淬火铸剑,因此自古得名叫“冶山”,福州自古也就叫做“东冶”。山上有一池叫“欧冶池”,唐代佛教从北渐入福建,福建一时僧寺众多,这冶山上一个名叫惟干的僧人,一日提领僧俗对这欧冶池进行疏浚,结果在池中清理得到春秋时期的青铜宝剑,还有青铜刀、环一批。按春秋欧治子在福州铸剑时福建还是古闽国后期,那么这批武器就是直接的古闽青铜器。可是僧人想不了那么多,再说古代中国文物到处都是,压根没有今天的考古学,宝物也不像今天这么稀罕,于是直击古闽青铜文明的大门刚刚打开,就又被这些僧徒把锈迹斑斑的宝贝当作武器向武库一交了之后重又关上。  古人和外人我们不好责备,他们都有这样那样可以饶恕的局限。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对武夷山的船棺科考黯然神伤。面对着船棺这样显著的古闽青铜遗存且在今天这样科研发达的时代,我们还不能突破一切局限破解出古闽青铜奥秘那是不是千不该万不该?  可是不该的事情还是不该了——从1978年考古工作者取下船棺至今整整三十年,我们没有得出对船棺科考的结论!碳14检测武夷山船棺属商末以至于春秋初的古闽国兴盛时期文物是无可置疑的事。但是面对着船棺展现出来的先进技艺,学界表现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制作船棺和悬葬船棺的桩桩件件,毫无疑问地表明是发达的青铜文明支持的!加工船棺已显露太多的刀斧锯削痕迹,砍倒和刳空这么巨大的古木也肯定要坚斧利器,随葬的精致竹席也必须要有精致的刀具。青铜技艺已通过船棺里的大量事实开口说话,无知者无畏,知之而后畏,我们想一想这些先进技艺都心里战棘!  “中原文化中心论”的强大惯力让我们坚守着青铜文化是中原的文化杰作文明成果,我们就像只认证件不认人一样,宁肯相信历史主义演化论的教条,用“古闽文化蛮夷”的理论禁锢我们的思维,让我们守候在惯性意识里不敢思想,也让我们患下“集体失语症”而对先祖的脉跳不敢去把摸。三、     人失忆了,山不会失忆,山只是以她的厚重在特定的情况下对她怀里的珍贵矿产保持缄言;人失忆了,水不会失忆,水只是表情匆匆并没有把历史的巨石带走而是温润着河床深处的结晶。     山水像哲人一样知道,宝库打开在当开时,宝物献出在当献时。在温饱不足的朝代,在把为生计奔忙为生存奋斗摆在第一位的年代,儿孙们既不会有发现文化的深思,也不会有珍视文化的情怀,过早地把宝库打开把宝物献出,只会满足儿孙的饕餮之欲而让佛头着粪把历史撕毁。        也许我们今天到了讲究科学发展的年代,到了珍重文化的年代。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考古学起于现代发展于当代成熟兴盛于当今,所以今天八闽山水一再把她的胸怀敞开把宝物敞亮,先祖的青铜遗产和文明历史,一桩桩一件件开始呈现在世人面前。1965年,一柄和古闽国间接相关的珍贵青铜剑在湖北望山沙冢惊动海内外地闪亮亮相,这就是被喻为“天下第一剑”的“越王剑”。这年12月,考古工作人员在被称作“望山一号”的楚墓棺内发现一把装在黑漆木鞘内的名贵青铜剑。出土时青铜剑与剑鞘吻合得十分紧密,拔剑出鞘,寒光耀目,毫无锈蚀,刃薄锋利。试之以纸,20余层一划而破。精美绝伦的剑身上刻有两行鸟篆铭文,这八个篆书变体的“鸟虫文”释读颇难。经郭沫若、于省吾、唐兰、容庚、徐中舒、夏鼐、陈梦家、胡厚宜、苏秉琦、史树青等当时一大批著名学者两个多月轰动一时的书信交流、切磋研讨,最终释读出来是“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越王剑的面世,让人们不由地想起《越绝书》、《庄子》、《战国策》对越王剑的传闻。史传欧冶子曾在古闽地为越王铸过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把宝剑,古越曾有名剑鉴赏家薛烛评论“纯钧”宝剑说:“手振拂,扬其华,淬如芙蓉始出。观其钣,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职冰释。……虽复倾城量金,珠玉竭河,犹不能得一物”;传闻越王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匜”,能“吹毛断发”;其身价昂至“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宝之至也”,以致宝贵到它出土后我国曾经长期“藏而不展”,世人难以一睹。越王剑的出土,让这些历史记载从传闻变成了真实。      杜甫有诗“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既然越王剑是真实的,紧接下来的的疑问是:欧冶子真的在湛卢山铸过这样的顶尖国宝吗?历史发现就这么奇巧地一连串串起,越王剑发现十年后,松溪县郑墩镇陈坑村村民刘根生、吴珍凤到湛卢峰下西侧山坡打柴,奇怪地看到一片荒芜的场基。经考古工作者勘察发掘,被证实是春秋时期的冶炼遗址。在这遗址的茅蒿丛中,2500年前的欧冶洞、欧冶祠、铸剑炉、炉坪、淬剑池、磨剑石、炭焦石遗址仍依稀可见。这一遗址的发现,确证了欧冶子在古闽地的湛卢山建炉铸剑的传说有据。再结合唐代僧人在福州冶山欧冶池打捞出的青铜剑,那么史传欧冶子铸剑,可以相信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就在福建北部发现湛卢山青铜冶炼遗址的同时,在福建南部的南安县大盈村,村民们在一个叫做寨山的地方平整一个地块修建一个篮球场时,触到了一个西周贵族的墓葬。这一家伙挖下去,就得到了戈矛匕首等20多件极具古闽特色的青铜兵器。此后几乎是不停地,在大田、长汀、武平、光泽、建阳、政和、浦城、武夷山,泉州、莆田、宁德,收获了大量斧、锯、锛等青铜兵器,八闽各地,几乎可以说是青铜兵器遍布。如果第一流的青铜兵器还不足以证明古闽青铜旷世风流的话,那么建瓯小桥镇阳泽村忍不住有话要说了。三十年前初冬的一个黄昏,阳泽村的几个村民正准备在黄窠山的茶山挥最后一锄然后荷锄而归。这时,意外发生了。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锄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撞响了古闽震惊中华的天籁之音,撞出了古闽青铜又一个顶尖级的国宝。阳泽村民撞击的,是一件距今3000多年的西周早期大铜钟,有人把它叫做“铙”,也有人把它叫做“特钟”。如果说鼎是中原青铜的代表,那么钟就是中国南方青铜的首席。阳泽村民锄下的这件神器高达76厘米,重达100多公斤,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最大最重的铜钟,任何读者都会明白她的意义。专家指出:“小桥‘特钟’,代表着我国铜钟的源头”,“是先秦闽族青铜文化的典型器物。”民间风传,小桥阳泽在大钟出土后,后来又有十数件青铜礼器从砖瓦场和茶山中被挖出,均被村民私下拍卖出境,我们不得其详。(同样,风闻在闽越国阶段,在汉武迁徙闽越人北上江淮阶段,福建民间也曾有大规模盗墓的说法。古往今来八闽地下有多少青铜文物被民间盗掘盗卖,我们也不得其详。)但我们知道十年过后的1989年,与阳泽毗连仅隔五公里的南雅镇梅村丘坑山上,茶农在除草时又刨出了大中小一组编钟,年代属西周后期,也是国宝级的青铜器。第一流的青铜兵器,加上第一流的青铜礼器,是不是给我们诉说出了古闽青铜铸造术和青铜铸造业的辉煌?我们私惴,如果从福州七星井考古发现的商周时期两块为青铜锛砍削过的木头残片上算起,古闽国从商朝起就应踏上了青铜之路。四、福建山水最盛大的文化宴席,终于在2007年大张旗鼓地摆上了。福建北部和打造越王剑的松溪县毗连的浦城县,在连续两年斩获“中国考古十大发现”后,去年四月,福建省博物院院长杨琮先生向世人朗声宣布一个惊天消息:在浦城县土墩墓中发掘出十余柄早于越王剑一千年的西周青铜宝剑。在这个消息里,我们是不是破读出另一番含义:当中原冶铸“鼎尊”热火朝天时,古闽地上锻铸刀斧的技术已炉火纯青!这些横空出世的青铜宝剑,烘托在浦城管九村土墩墓出土的70余件青铜器之上,像金鸡独立,柄彪于世。这批宝剑虽然沉埋地底3000多年,仍然锋尖锷利,寒气森森。去年十月国庆节,浦城西周青铜剑在福建省博物院举办的中国国宝文物展上第一次公开亮相,就紧紧攫住了千万观众的目光。古闽国没有文书历史替她说话,古闽国只能一而再地用地书历史替自己说话。我们都以为,青铜为古闽国书写了文明史,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山兴奋得太早了,水欢激得太早了,她发现自己敞开的宝物仍不为儿孙所认识。八闽群山为之垂首,八闽江河为之低咽。诸君,请您坐好,当我宣布以下事实时,请你们万勿惊讶和惊跳,请你们一定制怒和抑躁:为什么船棺取下三十年不见答案?是因为人们一头撞进了传统教义的死胡同,既把它看作是“古越人”或“闽越人”的遗产,又不相信“蛮夷的”古闽族人有高超的青铜技艺,左冲右突一团乱麻所以无解;至于建瓯铜钟,人们怎么也无法想像它咋就出现在了“蛮夷的”古闽地,所以被解释为“是中原贵族带入福建的”(这样的铜钟非一般贵族能够消受,我们从未翻检到有如此显赫的中原贵族入闽的信史记载,而且试想一下有一个吃饱撑的子虚乌有的中原贵族用什么马车拖家带口并载着这么一个笨重狼犺的东西逶迤入闽的情景就觉得荒唐可笑);而锻铸大师欧冶子,自古同声一词否认他是古闽人,均认定他是古越人带着古越国的先进青铜技艺揣着越王的使命潇潇洒洒游山玩水到古闽国打剑来了;还有更多的学究,毕其力于青铜纹路上,努力寻找古闽青铜接受中原影响的关系(习惯思维就那么奇怪,难道就不可以古闽在先中原在后倒过来探查中原青铜受古闽影响吗?)。一句话,所有在福建出土的青铜文物,都和古闽国无关,人们压根不相信七闽族人会有这样的荣光!所以,请您能够理解:浦城青铜剑照例被宣布为“越式剑”。放眼八闽山水,读者,山有时会凹,那是在引导人们作退一步的思考,等待凤凰来仪发现荫蓊的森林;水有时会回,那是在引导人们转一个思维,作一番逆反追寻一下来路。因此,山水就睿智在当晴天朗日无法天日昭昭的时候,她转换成黑夜睁开黑暗的眼睛,星星点灯,指点人们走出错综的丛林小径找到来时的路,照亮回家的门。曾经,笔者带着一脑壳的疑惑,拜会了我省考古名宿欧潭生,我们作了一次有意思的对话。这位前福建省博物馆研究员、原昙石山博物馆馆长、历史学教授,同时也是中国欧氏学会会长、世界三欧学会副理事长。他以欧氏后人和资深考古学家的身分让我顿开茅塞:先秦福建为七闽国,部分地方也被叫做东欧(瓯),因为青铜铸造业发达所以又被叫东冶,这些称呼在今天的福州和建瓯都留下了痕迹,显而易见史上的“欧冶子”为古闽人无疑;“欧冶子”不是一个人的专有姓名,而是一个群体的共有泛称,“欧”代表地名,“冶”代表行业,“子”为有身份的男子概称,“欧冶子”一名即类于“福州打铁师傅”或“建瓯打铁师傅”,所以几代为越王铸剑、为吴王铸剑的人史上名字一概都叫“欧冶子”;为越王铸剑的第一代“欧师傅”,是古闽地上繁盛铸造业中的杰出代表,因其锻铸技艺高超,故越王聘为其铸剑,尽管受聘于他国,但欧师傅从福州到松溪,也仍然是在古闽地铸出剑的;正因为古闽地有发达的青铜铸造业所遗留,故战国以至汉,入闽的闽越人才承继了这个基业迅速发展出发达的铁器和发达的农业。许多的欧冶子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大家争奇斗异,各呈绝技,争相捧出世所罕见的青铜圭臬,一时间古闽国炉火通旺,海内传扬,也留给了我们今天数不尽的旷世稀珍。至此,您也许愿意和我共同呼唤一声:八闽山水,我的青铜古闽国!也许我们可以问一声:上古社会,是中原改变了古闽,还是古闽影响了中原?任时光如梭一切俱往,但山河依旧在,太阳古今照,河水相续流,一切都不该忘记。让我们追思这片土地的先祖,还青铜古闽国的真实,探寻出闽文化和武夷文化的根源,破解那一份神秘,承继那一份光荣,以回报这一片生我养我的山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