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剧哥哥太爱我了电影:11、将玩票相声进行到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2:27:13

11、将玩票相声进行到底     

相声是一门笑的艺术,以往在中国是一种共识,现在,就保不齐了。

国庆七天长假,自打有所谓的假日经济开始,原本五一、十一加上春节的三轮长假多少教会了中国人有了节庆假日的概念,后来,五一七天的假期取消了,国庆的长假立马显示出珍贵来。七天假日里听听相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在听了嘚吧嘚先锋相声团(以下简称“嘚吧嘚”)的演出时,人笑了,却不由自主地思考起相声的现在和未来的命运了——如此深沉话题一旦萦绕在心,任凭谁,可能都笑不出来了。

嘚吧嘚是京城里多如牛毛的大大小小的相声表演团队的新军,资料显示和在表演自述里也都证明了该团队成立于2008年,团队演员们都是玩票的相声爱好者,每个人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嘚吧嘚是一个他们展示自己对相声艺术喜爱的平台。

近三个小时的相声表演,应该说是策划成功,表演认真,水准业余。10月2日的专场“中国向前进”,是一场以策划见长的相声盛宴。时间跨度从民国开始,历经解放初期、改革开放初期、春晚鼎盛时代、郭德纲倡导的小剧场相声时代,以及当下的相声最新原创,诚如嘚吧嘚团长马良所说,是“向中国相声致敬”的一场主题演出。所选作品有《拉洋片》、《夜行记》、《如此照相》、《虎口遐想》、《我要幸福》及霓寒晓和吕硕的现场创作的原创相声作品。

就像入场前每个观众都拿到的宣传册页写的那样,观众清楚地知道他们在看一场业余相声表演者们的演出,观众预知了演员的身份,也就预设了自己对表演者水准的要求,现场的包袱(笑点)不多,但也不少,客观地反映了观众真实地包容了演员的表演,也真实地释放了自己的情感——一群对相声热爱的人们是值得被尊敬的。

按照节目单上的标注,最后一个作品《我要幸福》结束后,一场堪称策划完美的演出实质上已经结束。霓寒晓和吕硕上台后,一场痛说嘚吧嘚革命家史的段子冗长得让人压抑,各种对嘚吧嘚的不公之事、之论一一注入观众的耳中,在之前二个小时的表演获得笑声,终于“被”变成了对中国相声界种种怪现象的思考。

问题来了,观众是否有理由花钱来听“关于中国相声界之乱现象之未来”的沉重命题。

嘚吧嘚认为自己是相声的票友,与相声界毫无瓜葛,所以,相声界施压给非相声界的嘚吧嘚,挤压嘚吧嘚的生存空间。闻得此言,听者无不愤慨。不过,既然嘚吧嘚是相声票友的聚会演出,又何谈挤压生存空间一说,此一悖论。

北京向来是昆曲重地,与昆山、姑苏等地的昆曲形成南北呼应之势。北京昆曲票友的最大社团是北京昆曲社,民国时期就是各类社会贤达、名媛等昆曲爱好者的会聚组织,定期雅集,且有老社员为新社员拍曲(教习)的传统。北京昆曲社不乏有票友精于曲事盛于专业演员,却未见专业演员有劳什子的危机感,北京昆曲至今也不定期地举办社友彩扮上台,也未听说有哪个专业团体使阴招,下绊子,曲友(票友)和演员相安无事,昆曲已有八百多年的传承了,所幸票友和演员们还没有过什么冲突。

京剧诞生亦有二百多年的历史。清代徽班进京是京剧雏形出现的标志时期。清代人们对京剧的疯狂是全民性的疯狂,当下北京相声演出虽然热闹,各类团体、各类演员、各类演出令人目不暇接,但跟清代人们对京剧的疯狂不可同日而语。票友就是从清代传承下来的词汇。“票友是戏曲界的行话,其意是指会唱戏而不以专业演戏为生的爱好者,即对戏曲、曲艺非职业演员、乐师等的通称。相传清代八旗子弟凭清廷所发“龙票”,赴各地演唱子弟书,不取报酬,为清廷宣传,后就把非职业演员称为票友。”

至于票房的原意,是指清代时票友们聚会过戏瘾的地方。资料上说“参加活动者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人,甚至上百人。有的还在自家宅内设立家庭票房,那些酷爱戏曲的豪门富户,腾出宽敞的房间或客厅,而且屋内桌椅、茶具等设施极为讲究,甚至挂有精致的水牌。有的王公贵胄和名门显贵的票友,为顾及身份,演唱时还背向听众。还有的自己出钱为皮影戏“钻框子”或为托偶戏“钻筒子”配唱,即不让人看见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又过了戏瘾。同(治)光(绪)年间,正是京剧的鼎盛时期,票友、票房遍及京城。”到今天,票房成了另一种风马牛的意思——指各类演出,电影等艺术门类出售门票的数量,也就是演出的收入额,是纯粹的经济术语了。

有清一代,京剧发展成为一门非常成熟的艺术。因为有忠心不贰的戏迷(粉丝),亦有忠心不贰的票友,身为票友不妨碍喜欢名角儿。上至皇上,下至贩夫走卒都能够哼上一段皮簧。票友和职业演员在艺术上是两个界限分明的概念。历史经验说明,优秀的票友是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职业演员,但其概率少之又少。票友在于对艺术的无偿喜爱,可以评说职业演员的优劣,但不构成对职业演员的收入威胁和艺术挤压,是泾渭分明的两种社会分工的产物——职业演员是要靠表演获得基本生存条件的。

梨园行把唐明皇当做老祖宗,起码说明一点,唐代的皇上就是一个艺术爱好者,是最大的票友。票友演出是值得被尊敬的,人们都有权利去喜爱一门艺术,并且有权利去表演。

就像任何职业都有一个有形的或无形的门槛,相声的门槛被固化到了师徒传承的形式当中。作为职业演员,有了师承就意味着有了“相声从业资格证书”,自然有了以相声谋生的资格,也就有了相声行内的话语权,艺术上也会有基本的保障——学艺不精,师父是不会轻易让学生上台演出,丢不起师门的脸面,某种意义上也保障了观众的基本权益。

票友演出和职业演员的演出自然不是一个概念,出发点和目的都大相径庭。票友演出图得是过瘾,观众也是获得一种认同,不在意演出质量,更在于是否玩得过瘾。相声作为语言艺术,票友偶尔现挂相声界的现状,抨击一些不良现象是可以理解的,观众们也就是听一乐呵,切不可忘记了台上的演出者都是票友,混淆了票友和职业演员的身份,对票友是极大的不负责。

业余相声多了,对观众是件好事。票友们演出会把他们的研究成果展示给观众,相声的功课,相声的三翻四抖如何进行,包袱如何才能响,都会尽可能地展示给观众,职业演员肯定不会展示行内的“教科书部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观众们都会了,相声演员的演出就成了“评委打分”,观众的笑也会变得沉重了。

嘚吧嘚团队是因为玩票才玩出名声的,观众奔着名声而来,看得也是顽主们的那股子劲儿,职业相声演员好赖都是他们自己带着,与顽主们无关,更与看嘚吧嘚演出的观众无关,嘚吧嘚能做的就是将玩票相声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