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北京pk10规律:<叔本华美学随笔> 论思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19:57:37

韦启昌译_1译者序言" href="http://www.360doc.com/showWeb/0/0/157537017.aspx" target="_blank"><叔本华美学随笔>论思考...

 

哪怕是藏书最丰的图书馆,如果书籍放置混乱的话,其实

际用处也不及一个收藏不多、但却整理得有条有理的小图书

室。同样,大量的知识如果未经自己思想的细心加工处理,其

价值也远远逊于数量更少、但却经过头脑多方反复斟酌的知

识。这是因为只有通过把每一真实的知识相互比较,把我们所

知的从各个方面和角度融会贯通以后,我们才算是完全掌握这

些知识,它们也才真正地为自己所用。我们只能深思自己所知

的东西——这样我们就真正学到了一些道理;但反过来说,也

只有经过深思的东西才能成为我们的真知。

不过,虽然我们可以随意安排自己阅读和学习,但随意安

排自己思考却的确非自己力所能为。也就是说,正如火的燃烧

需要通风才能开始和延续,同样,我们的思考活动必须由我们

对思考对象的兴趣所激发和维持。而这种兴趣可以是纯粹客观

的,也可以只是因主体的利益而起。只有在涉及个人事务时人

们才会感受到因主体而起的兴趣;而对事物感到客观[1]只是本

质上喜欢思考的人的事情——大自然赋予了他们这样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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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对他们来说也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的自然。但这些人却是相

当稀有的。所以,大多数的学究很少对事物感受到客观的兴趣。

独立、自为的思考与阅读书籍对我们的精神思想产生出不

同的效果,其差别之大令人难以置信。所以,这种不同的效果

把精神能力本来就有差别的不同人更加持续拉大了各自之间

的距离——因为根据思想能力的强弱,人们各自相应倾向于独

立思考或者阅读他人的思想。也就是说,阅读给我们的精神头

脑强行带来了与我们在阅读时候的精神情绪和思想倾向不同

的、陌生的和格格不入的思想,两者的不同就像图章和火漆—

—现在图章就要强行在火漆上压下印痕。这样,我们的头脑完

全就是受到来自外在的压力去思考这一事情,然后又琢磨那一

道理——而进行这样或者那样的思考活动我们正好完全即没

有欲望也没有情绪。相比之下,在自发思考的时候,我们只是

由着自己的兴致,而这即时的兴致则由外在的环境或者头脑中

的某一记忆更详细地限定。也就是说,我们直观所见的外在环

境并不像阅读物那样把某.一.确定的见解强行塞进我们的头脑,

而只是为我们提供素材的机会去思考与我们的头脑能力相称、

与当下的情绪相符的事情。所以,太.多.的阅读会使我们的精神

失去弹性,就像把一重物持续压在一条弹簧上面就会使弹簧失

去弹性一样;而让自己没有自己[2]思想的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在

空闲的每一分钟马上随手拿起书本。这种习惯解释了为何死记

2

硬背的书呆子变得比原来更加头脑简单和愚蠢,他们的文学写

作也失去了更进一个台阶的机会①。正如蒲柏②所说的,这些人

始终是

不停地阅读别人,却不会被别人所阅读。

书呆子学究就是阅读书本的人,但思想家、天才、照亮这

一世界和推动人类进步的人却是直接阅读世事人生这一本大

书。

归根到底,只有自己的根本思想才会有真理和生命力:因

为只有自己的思想才是我们真正、完全了解的。我们所读过的

别人的思想只是别人留下的残羹剩饭,是陌生人穿用过的衣

服。

通过阅读获得的、属于别人的思想,与自身生发的思想相

比,就像史前时代的植物化石痕迹与在春天怒放的植物相比较

一样。

阅读只是我们自己思考的代替品。在阅读的时候,我们是

被别人牵引着自己的思想。除此之外,许多书本的唯一用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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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向我们表明错误的道路竟有如此之多,而我们一旦[3]让自

己听从其引导,就会拐入实在是不堪设想的迷途。但听从自己

守护神的指引,亦即自发、独立、正确思考的人,却掌握着能

够找到正确路向的罗盘。所以,我们只能在自己的思想源泉干

枯的时候才可以进行阅读——而思源干枯甚至对头脑思想优

秀的人来说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赶走和消除自己的、具原始力

度的思想,目的只是阅读随手拿起的一本书——这样做就是对

我们的圣灵犯罪。这样的人就好比为了察看植物标本或者观赏

铜刻的大自然风景而回避一望无际的大自然。

尽管有时候我们可以在一本书里轻而易举地现成找到自

己几经艰辛、缓慢地思考和组合才得以发现的某一见解或真

理,但是,经过自己的思维获得的见解或真理却具多一百倍的

价值。这是因为每一见解或真理只有经过自己的思维才会真正

融入我们的思想系统,成为这整体的一部分和某一活的肢节;

它才可以与我们总体的思想完美、牢固地联系起来,其根据和

结果才被我们所了解,这一见解或真理也才可以带上我们整个

思维模式的色彩、色调和烙印;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这一认识

才可以呼之即来,为我们所用;因此,这一见解或真理有其扎

实的基础,再也不会消失。据此,哥德的这两行诗句在这里完

全适用,并且也得到了解释:

我们必须流下热汗,

才能重新拥有父亲留下的遗产。

也就是说,独立、自为思考的人只是在随后才了解到赞同

4

自己看法的权威,而那些权威说法也只是确认了他的这些见解

和增强了他的信心。相比之下,那些书本哲学家却从权威的看

[4]法看法出发,把阅读得来的别人的意见、看法养成送命成一

个整体。这样东凑西拼而成的思想整体就像一个由陌生、怪异

的零部件组装而成的机器人,而独立、自为的思想整体却恰似

一个活人。这是因为独立、自为的思想就以活人诞生的相似方

式生成:外在世界让思考的头脑受孕,思想果实也就随后生成。

我们学来的真理只是粘附在我们身上的假肢、假牙、蜡制

鼻子,它顶多就是通过手术植皮安装的假鼻。但经过自己思考

获得的真理却像自己天生的四肢——也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真

正属于我们。思想家和书呆子学究的区别就在这里。因此,自

己独立思考的人所能得到的智力上的收获就像一幅生动、优美

的图画:光、影准确无误,色调恰到好处,色彩和谐统一。但

从食古不化的学究却把自己的脑袋弄得就像一大块上面放满

五彩缤纷、斑驳不一颜料的调色板:哪怕各种颜料放置很有条

理,整块调色板仍旧欠缺和谐、连贯和含意。

阅读就是以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头脑思考事情。没有什么

比别人观点的大量流入更有害于自己的思维活动了,而持续不

断的阅读恰恰就是把大量陌生的、外来的观点引入我们的头

脑。但只有经由自己的思维活动,一整套连贯、统一的思想才

可以发展、形成,哪怕这一整体的思想严格来说还没完备。这

5

是因为这些陌生、外来的观点出版各个不同的头脑,分别属于

不同的思想整体,其色彩也驳杂不纯;涌入我们头脑的这些大

杂烩永远不会自动成为思想、观点和信念的一个统一[5]体。相

反,它们委容易就会在头脑里造成巴比伦式的语言混乱;而一

旦充塞着这些杂乱的聒噪,头脑从此就会失去一切清晰的见

解,它也就接近解体和失序。这种情形见之于许多书呆子学究,

其造成的后果就是在涉及健康理解力、正确判断力和实际生活

的技巧与智慧方面,这些学究与许多没有多少文化的人相比也

相形见绌,因为欠缺文化之人总是把从外在事物、实际经验、

与人交涉和少许阅读获致的点滴知识屈从于和并入自己的思

想。而科学的思.想.者.则在更大程度上这样做。也就是说,虽然

这些科学的思想者需要很多的知识并因此必须进行大量的阅

读,但他们的头脑思想却足够强劲地把所有这些知识纳入控制

之下,吸收、同化这些知识,使之并入自己的整体思想之中;

很多的知识也就被屈从于他们那有机、连贯的总体思想——在

这些总体思想里面,伟大、出色的见解不断增加。他们的思想

在此就像一架管风琴的基本低音那样统领着一切,从来不会被

其他的声音所盖过——但这却正是书呆子学究所遭遇的情形:

在他们的头脑里面,就好像各种不同调子的音乐碎片相互干

扰,基本的音调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些把一生都花在阅读并从书籍中汲取智慧的人就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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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读各种游记以细致了解某一处地方。熟读某一处地方游记的

人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关于这一处地方的情况,但归根到底,

他对于这一处地方的实质情况并没有连贯、清晰和透彻的了

解。相比之下,那些把时间花在思考上的人却好比亲身到[6]

过这一处地方的游客:只有他们才真正懂得自己说的是什么;

对于那一处地方的事情他们有一连贯的了解,谈论起这些事情

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是如数家珍。

平庸的书本哲学家与独立、自为思考的思想家相比,就跟

历史的调查者与历史的目击证人之比;后者讲述的是自己对事

情的亲身、直接的了解。所以,归根到底,所有独立、自为思

考的思想者相互之间是协调、一致的,他们之间看法的差别只

是出自各自不同的立场角度。如果立场角度并没有不同,那他

们就会说出同一样的东西,因为他们说出的只是自己的客观所

见而已。我不止一次带着向分犹豫把一些命题公之于众——因

为它们有违通常的见解——但在这之后,我很惊讶也很高兴地

在古老的伟大的思想家的著作里发出了与我相同的见解。相比

之下,那些书本哲学家却只是复述这一个人的看法和那一个人

的意见,以及另外一个人对这些的异议,等等。他们把这些东

西相互比较、再三权衡和斟酌、作出一定的评判——他们就以

此方式试图找出隐藏在事物后面的真相。在这方面,书本哲学

家酷似考据式的历史编纂学者。例如,他们会着手调查莱布尼

7

茨③是否曾几何时信奉斯宾诺莎斯宾诺莎的哲学等诸如此类的

问题。证实我在这里所说的最清晰的例子就是哈尔巴特④__________所写

的《对自然权利和道德的分析说明》和《谈论自由的通信》,

这种人不厌其烦所做出的种种努力或许会引起我们的诧异,因

为我们觉得,只需把眼睛专注于事情本身,做[7]出一点点独立

的思考,他们很快就可以达到目的。不过,这里面存在一点小

小的困难,因为能否坐下来阅读,但却不可以随时坐下来思考。

也就是说,思想就和客人一样:我们并不可以随时随心所欲传

唤他们,而只能静候他们的光临。当外在的机会、内在的情绪

和精神的集中程度巧妙、和谐地结合在一起以后,对某一事物

的思考才能自动展开;而这种条件却是那些书本哲学家永远不

会碰上的。甚至在思考与我们个人利益相关的事情时,整个过

程也同样解释了我这里的说法。如果我们必须就诸如此类的个

人事务作一决定,那我们并不可以在任意某一时间坐下来,细

心考虑清楚各种根据和理由,然后作出决定。这是因为经常偏

偏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难以全神贯注于要考虑的事情,而是思

绪飘忽不定,想到别的事情了;而我们对思考这事情的不情愿

和厌恶有时候甚至也想为造成这一现象负一定责任。所以,我

们不要强迫自己,而是应该静候适合思考事情的情绪自动到

来。但这种情绪却经常是不期而至和重复出现,而我们不同时

候的不同情绪都会把不同的光线投向所审视的对象。这一缓慢

的过程也就是我们惯常所说的深.思.熟.虑.。思考的任务必须定额

分开几次完成。这样,许多之前被忽略了的东西就会随后引起

我们的注意;甚至我们厌恶和不情愿的心态也会慢慢在这过程

中消失,因为我们讨厌思考的这些事情一旦被我们清晰把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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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会显得更加容易忍受。同样,在思考理论问题时也必须

等候恰当的时机,甚至具伟大思想能力的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

可以自发、自为地思考。因此,把自发思考之外的其他时间用

于阅读是不错的做法,而阅读——正如我已经说过的——是自

己思考的[8]代替品并且为我们的精神头脑提供了素材,因为在

阅读的过程中别人为我们思考事情——虽然这始终是以某种

并非我们自己的思考方式。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我们不应该太

多地阅读;只有这样,我们的头脑才不会习惯于头脑的代替品

和荒废了认识事物的能力。也就是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

蹈袭前人,不会因为跟随别人的思路而导致疏远和偏离自己的

思维方式。我们是不应该只是为了阅读而完全逃离现实世界的

景象,因为在观赏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们有关更多引发自己独

立思维的外在机会原因,适宜这些思考的情绪也比在阅读的时

候更加频繁地出现。这是因为我们直观所见和现实的事物以其

原初性和力度,就是我们思维的头脑所审视的天然对象;这些

东西轻而易举就刺激起我们的思想。

根据以上思考,如果独立、自为的思想家与书目哲学家甚

至在各自表述的方式就已显现出高下,那我们是不会感到奇怪

的。前者的表述莫不打上认真、直接和原初的印记,他们的思

想观点和表述用语都出自他们对事物的体验;相比之下,书本

哲学家所说的一切都是二手货色,包括传承下来的概念,东凑

西拼的糟粕,呆板、晦暗、无力,就像印痕被再度复制。他们

那由陈词、套语以及最新流行的时髦词汇所构成的文风就像一

个只流通外国货币的小国——因为这一小国本身并没有自己

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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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经验跟阅读一样并不可以取代思考。纯粹的经验[9]

与思考的关系就等于进食与消化、吸收的关系。当经验吹嘘只

有通过经验的发现才促进了人类知识的发展,那就无异于嘴巴

吹牛说:整个身体的生存只是嘴巴的功劳。

真正有思想的作品与其他的泛泛作品的区别之处,就在于

前者具有一种断然和确切的性质与连带由此而来的清晰、明

了。这是因为有思想的人总是清晰、明确知道自己要表述的是

什么——而表述的方式可以是散文、诗歌或者乐音。而思想平

庸的人却缺少这种干脆果断和清楚明晰。单从这一方面就可以

马上把两种不同的思想能力的人区别开来。

具备一流思想能力的人所带有的特质标记就是他们作出

的判断都是直截了当、绝不含糊。他们所表达的东西是他们自

己思考的结果,甚至表达其见解的方式也无一例外显示出这一

点。因此,这些人在思想的王国就像王侯一样地具有一种王者

般的直截了当;而其他人却迂回拐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

点从他们那缺少自己特性的表达风格就已经看得出来。

由此可见,每一个真正的独立、自为思考的思想家就这一

方面而言跟王侯相差无几:他的表达能力单刀直入,从来不会

躲躲闪闪、畏首畏尾;他的判断就像君王签发的命令,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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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自身充足的力量,同样是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这是因为

这样的思想家并不会乖乖地采纳权威的看法,就像君王并不接

受命令一样;相反,他只承认经自己证实了的东西。相比之下,

思维庸[10]常的人,头脑受制于各种各样流行观念、权威说法

和世俗偏见;他们跟默默服从法律、秩序的普罗大众没有两样。

10

那些热切和匆忙搬出权威说法以定夺有争议问题的人,在

请来别人的思想、见解作为救兵时,的确是洋洋得意,因为他

们无法求助于自己的理解和观察——这些是他们所缺乏的。这

一种人的数目极为庞大。正如塞尼加所说的,“每个人宁愿相

信更甚于判断”。所以,一旦出现了有争议的问题,权威的说

话就成了他们共同用以击溃对方的武器。谁要是卷入这一类争

辩之中,他可千万不要运用根据和论证以捍卫自己的观点。这

是因为对付这样的武器,对手可是潜入无法思考和判断洪水里

面的带角西格弗里德⑤。所以,只能把这些人认为权威的意见

搬出来,作为“由于敬畏而有效的论据”,然后,就可以大声

呐喊,“冲啊!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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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的王国里,虽然有时候是那样的美丽、迷人和惬意,

但我们总只是活动在一种需要不断克服的沉重气氛之下,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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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王国里,我们却成了不具肉身的精灵,即没有了重负也

没有了困苦。所以,一副精妙、丰富的思想头脑在某一奇妙一

刻在自身所寻觅到的幸福就是这地球上任何幸福都无法[11]

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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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中的思想就跟我们的恋人一样: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忘

掉这一思想,我们的恋人也永远不会变心;但眼不见,心不念!

最精妙的思想如果不是写下来的话,也有可能从此无法挽回地

失之遗忘,而我们的恋人除非与我们缔结了婚姻,否则也有可

能跟随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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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产生很多对他本人极具价值的思想,但在这里

面只有寥寥可数的思想能够具备能力经由共鸣或者反射

Widerschein)而照样发挥出效果,也就是说,只有不多的思

想在写下来以后仍能吸引读者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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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首要纯粹是自发、自为想出来的东西才具有真

正的价值。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思考者分为两类:首要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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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为.思考的人和随时为.了.其.他.别.样.的.目.的.思.考.的人。前一

类是真正的、具双重含意的自.发.、自.为.的.思.想.者.;这些人是[12]

真正的哲.学.家.。这是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认真、严肃地对待所

思考的问题;他们生存的快乐和幸福也就在于思想。而后一类

则是诡.辩.者.;他们只是想表.现.出有思想的样子,并希望以这副

样子从别人那里获得利益——这些才是这种人的幸福所在,他

们也只在这方面用心。一个人表达思想的方式和方法很快就可

以让我们看出他究竟属于上述哪一类人。利希腾贝格⑥是第一

类人的例子,赫尔德⑦则属于第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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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问.题.是多么的巨大和迫切——这一问题迎面而来、

无法回避!这一存在隐晦不明、充满着疑问,它饱受着痛苦折

磨,匆匆即逝、如梦如幻!对这一巨大、迫切的不解之谜一旦

有所意识,其他的问题和目标就全都显得不足挂齿了。与此同

时,除了稀有的极少数例外情形,我们举目所见的几乎所有人

都似乎没有清晰意识到这一问题——事实上,他们好像不曾对

此问题有丝毫的察觉。这些人关注其他的一切更甚于存在的问

题;他们过一天算一天,也不曾稍微长远一点点考虑自己个人

的将来,因为他们要么明白无误地拒绝考虑这一问题,要么就

是心甘情愿地将就接受某一套大众形而上学,并以此得到满

足。如果我们仔细考虑到上述所有这些,那我们就会得出这样

的见解:人之被称为思.想.的.生.物.,那只是在广泛的意义上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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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们就不会大惊小怪于人们头脑简单和不动脑筋的特

性。相反,我们就会意识到正常人的智力视野虽然超过了动物

——动物由于对将来、过去都没有意识,其整[13]个生存就好

比唯独只是现时——但是,人的思想视野也并非像人们普遍认

为的那样远远超出了动物。与我上述相应的事实就是:甚至在

谈话中,我们也发现大部分人的思想短小、突兀,就像割断了

的干草一样破碎;从这些支离破碎的思想里面,我们无法理出

稍长一点的主线。

如果居住在这一地球上的人是真正的思想生物,那人们就

不可能对各种各样、甚至是漫无目的和惊人的噪音坐视不理,

听其为所欲为。如果大自然真的要人思考的话,她就不会给人

以耳朵,她起码会给人配备一副密封的、可以关闭的耳朵,就

像我所羡慕的蝙蝠的那种耳朵。但是,人就像其他生物一样,

究其实只是可怜的动物,人的能力配备也只是为刚好能够维持

自己的生存而设。为此理由,人们需要随时张开着耳朵,自动

自觉通知自己追捕者的到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14]

写作的人是那样的多,而思考的人又是那样的少。

亚力山大·蒲柏(18661744):英国诗人。——译者

莱布尼茨(16461716):出生在德国莱比锡的哲学家,数学家,自然

科学家。——译者

费·哈尔巴特(17761841):德国人,在哥丁根任哲学教授。——译

西格弗里德:德国中古神话中之英雄。——译者

利希腾贝格(17421799):德国物理学家兼讽刺作家。——译者

约翰?赫尔德(17441803):德国人文科学家,翻译家。——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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