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必修三算法例题:《蒙田随笔》选 作者:蒙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0:01:35

 因了我们接纳蒙田,生活便生出很多意外的乐趣和知道。

                                                            ——kelaci.weila

 

 

 

 

存在着两种不同类型的无知,粗浅的无知存在于知识之前,博学的无知存在于知识之后。

 

每个人都是整个人类社会状况的缩影。

 

书中我的言论都是实话实说,虽说这并不是我想说的一切,却是我敢说的一切。

 

我所认为的罪恶,不只是理性和自然所谴责的现象,还包括公众舆论所谴责的现象。虽说舆论是没有根据的谬论,但只要得到法律和习俗的认可,受舆论谴责的行为便有了罪恶的性质。

 

一个人如果能保证自己可以不受不良世风的影响,能对自己说:即使一直审视到我的灵魂深处,也无法发现我有什么可以自责的地方,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造成过什么痛苦和烦恼,从来没有报复心,从来没有仇恨心理,从没有触犯过法律,从没有煽动过骚乱,从不食言。现在是世风日下,有人胡作非为,但我从不侵占别人的财产,而是自食其力,不论是在战乱时期,还是在太平时期,我都是一个十分尊重别人劳动和报酬的人。这将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这种淳朴的快乐是对善行最大的也是最好的回报。

 

我们内心应该有一个行为方式,以这个方式检查自己的行为,来决定自己是应该得意还是应该自责。我有我的法庭来审判自己,我经常求助于它,也很少去问别人。我从不以别人的看法来制约自己,只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这些看法的意义。你是否懦弱、残忍呢?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人们只能毫无把握地揣度你,他们看到的是你的外表而不是你的本质。不要因他们的结论二迷惑,要坚持自己的判决:应当运用自己的判断能力。

 

阿热齐拉斯的习惯受到人们的崇敬,他旅途中总是投宿教堂,目的是将自己的举动置于民众和神明的目光下。

 

我们准备去建功立业做大事,这常常是出于功名,不是出于良心。获得荣誉的最好办法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去做能成就你一生的大事。

 

过归隐生活的人比其他人肩负着同等的甚至更加艰辛的责任。Aristotle说,平民百姓弘扬道德要比当官者难,但其功劳也更高。我认为,亚历山大大帝在他那宏大辉煌的舞台上表现出的德操,并没有苏格拉底在默默无闻的活动中表现的德操那么伟大。

 

人的价值不在于爬得多高,而在于品行端正;人的伟大不在于心有多高,而在于有节制、有分寸。

 

心灵邪恶的人有时受某种外界的影响会做一些好事;心灵高尚的人有时受某种外界的刺激会做一些坏事。应当将一个人放在其家庭环境中进行评价,或者当他处于接近平静自然的状态时评价他。

 

真正该谴责的——人类行动中常见的——是人们的堕落思想。有些人,因为与罪恶有本质上的联系,罪恶成了习惯,他们已感觉不到它的丑恶;另一些人为自己的罪行内疚,但负疚感常被乐趣抵消,于是,他们容忍罪过,并且不惜付出一定的代价沉湎其中。

 

我理解的悔恨必须打动我的内心,如同上帝审视着我一样。

 

柏拉图在《法律篇》里说出了三种错误的神仙观:一是神仙根本不存在;二是神仙管不着世事;三是对人的愿望、供奉和牺牲,神仙一概不拒绝。

 

人最美好的行为方式正是那种最放松、最自然的行为方式,最好的工作是最不勉强的工作。

 

别人琢磨如何使自己的思想显得空灵和高深,我努力使自己的思想浅近平实。有学问的人往往在这一点上失败。我一直在寻找能亲近的人,那种被称作正派而聪明的人。我们在一起交谈时,话题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谈话没有负担,不故作深奥而是富有情趣,优雅得体,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友情。

 

没有一个女人——即使她长得相当丑——是不想讨男人喜欢的;没有一个女人不显示她的年轻,或她的笑容、身姿。没有一点长处的丑女如同没有一点短处的美女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是根本没有的。我很注重女人的心灵,但她的肉体也必须令人赏心悦目。如果心灵的美与肉体的美必须舍其一,我宁愿舍弃前者。心灵可以在更重大的事情上派上用场,在爱情这件视觉与触觉有关系的事上,没有美好的心灵可以,没有美好的肉体却不行。

 

没有人将钱分给别人,却都分发自己的时间和生命。我们对时间和生命挥霍之多远远超过我们挥霍的任何东西。

 

热烈的渴望会妨碍人的行为,使我们对一些不顺心的事焦躁不安。一个受事情左右的人,便永远没有自由,也不可能办好事情。

 

让心灵承受太多,便会妨碍心灵理解并把握事物。有些事只须展现在心灵面前,有些事必须和心灵相连,还有些事需要和心灵水乳交融。心灵可以看到并感觉到一切事物,但它只能自己丰富自己。

 

能实现的欲望,就是自然的欲望。一直引诱我们往前走,使我们找不到尽头的欲望,便是妄想的欲望。我们欲望的自由度应限制在最直接的范围以内,而且欲望不应按直线运动,直线的尽头在别处,它应绕圆圈运动。只有这样,欲望的两端才能相依,并在我们身上以简洁的轮廓结束。

 

他们官气十足,常常把官气带进厕所。他们借官职拔高自己的灵魂,平时的言谈变成官员的夸夸其谈。皇帝的见解应高于他的帝国,他应把帝国看作自身以外的次要事物,而他自己私下则应善于自处并与人推心置腹,至少对自己表里如一。

 

将愤怒和仇恨扩大到超过事情本身,这说明愤怒和仇恨的起因在别处,根源也很特殊。

 

凡需要深度认识不利事件,凡需要衡量和品尝偶然损失的严重性的人,最好巧施手段以避免引起一些损失。戈蒂尤斯国王便是这样的。他慷慨买下别人推荐给他的漂亮的餐具,但因餐具格外易碎,他一买过来便立即亲手将其打碎,以便消除向仆人发怒的可能性。

 

不让我的权利超过权利的直接可利用性。

 

人与人之间的纠纷都是从一些看上去滑稽可笑的动机和原因产生的。

 

一位绅士推翻前言可耻,而他推翻前言是被权威所迫而为时就更恶劣,因为对他来说,固执比怯懦更易得到宽恕。

 

一切公开活动都受各式各样不明确的制约,因为解释的人太多了。

 

人们变得如此浮躁,如此爱出风头,连善良、稳重、平等、恒心,以及清静无为、甘于寂寞之类的品德都不复存在了。志向渺小、心灵平庸、才智低能的人自我陶醉,企图扩大自己的名声,这种人越想昂起头来便越露出自己的不足。做点微不足道的好事,既无分量也无生命力。

 

我容易疏忽的是野心掺杂于职责并借职责之名掩盖野心的活动。这类活动常常悦人耳目,投人所好,其结果并非事情本身而为假象。

 

还有比命运的安排更加明白无误的报应吗?

 

弄一张大纸,记上家中发生的所有值得注意或值得回忆的事。

 

把我们认为不像是真实的东西,当作谬误来蔑视和谴责,并且自高自大,这是自视智力超群者的通病。如果武断地指责一件事为虚假,那么上帝的意志和我们的母亲——大自然的威力在我们的头脑中就有了限度。世界上最大的蠢事莫过于按照我们自己的能力来衡量上帝的意志和大自然的威力。蔑视不理解的事不仅荒唐和轻率,还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你根据自己的判断力,确定了真理和谎言的界限。有时候,你必然还会相信某些事物,而这些食物比你否定的那些事物更不可思议,这样你会被迫放弃已确立的界限。

 

心灵空虚、浅薄,缺少抵抗力量,就容易被他人说服。为什么儿童、民众、妇女和病人的耳朵根比别人软呢?就是这个道理。

 

应该承认,人们的许多看法经常是充满矛盾,许多昨天还是信条的东西,今天却变成了谎言。

 

虚荣和好奇是人们思想的两大祸害,好奇心引导人们到处管闲事,虚荣心则禁止人们留下许多疑问。

 

把病人的思想引向其他方面,其他关注目标不要径直向心灵的病痛进攻,不要隐忍也不要遏制它,而是将它转移。

 

芝诺曾说:任何痛苦都不体面,死亡却是体面的,所以死亡并不是什么痛苦。

 

只要伴随着荣誉和名望,一切考验都可以接受。——伊壁鸠鲁

 

宽厚的善良能为你赢得荣誉、恩惠和善报。

 

时间的疗效主要在于通过给我们的思想提供种种其他事务,来逐渐清理或消蚀过去的感受,不管这感受过去是多么的强烈。

 

有一些小事,足以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使我们很少考虑事情的整体和本身。吸引我们的往往是细小而表面的情节或图景,还有主体的一些皮毛。

 

对生命的留恋是靠多么微不足道的原因和目的维系着,而离开人世这一沉重而难以接受的事实,在心灵中是由多少微尘般细小的元素组成的。

 

一些人十分重视伴随拒绝显赫而来的荣耀,他们对拒绝举动的名利欲,超过对渴望显赫、享受显赫的名利欲,这种人该如何行动?

 

过高的声望与太大的权威会破坏我的想象力。

 

西塞罗曾说,探讨哲理就是为死亡作思想准备。因为研究和沉思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使我们的心灵脱离躯体。心灵忙碌,但与躯体毫无关系,这与死亡很相似。

 

我的身体至今一直很健康,但又每时每刻都在消失。

 

如果不是猝死,而是随着疾病的加重,就自然而然地把生命看轻了。身体健康时要比患病时更难下死的决心。

 

既然失去的东西追不回来,为什么我们要害怕失去它?

 

一切事物随我们诞生而诞生。同样,一切事物会随我们死亡而消失。

 

只发生一次的事是无所谓痛苦的。

 

亚里士多德说,希帕尼斯河上有一种小动物,只能活一天,上午八点死亡,就是夭折,下午五点去世,便是长寿。如若把我们的生命同永恒,或同高山、河流、星星、树木,抑或和一些动物相比,活得长、活得短就没有什么了。

 

死是宇宙秩序的一分子,是世界生命的一分子。

 

你活了多久,在于你的意愿,而不在于你活的年头。

 

如果说,有人相伴而死会使你轻松一些,那么世界不是和你结伴而行了吗?世界万物不都和你同步吗?许多东西部是和你一起衰老吗?在你死去的那一刻,多少人,多少动物和生灵也在与世长辞。

 

不少人死时有理由高兴,因为这使他们免遭许多不幸。

 

你和别人都还没有经历过的事,加以批判责难,岂不太幼稚了吗?

 

农神说,假如不给人类规定寿命,让他们永生不死,那他们会更难受、更痛苦。如果你真的永生不死,肯定会不停地诅咒我剥夺了你死的权利。我有意给死加了些苦味,免得你看到死来得容易便迫不及待地去死。为了使你沉着理智,像我要求的那样,既不逃避生,也不躲避死,我让生带点甜味,让死带点苦味,让它们保持平衡。

 

生与死没有多大区别。因此,当哲学家泰勒斯被问及他为什么不老时,他聪明地回答说:因为都是一样的。

 

同样是死,村民和地位卑贱者却比其他人更自然。

 

我们用恐惧的表情和可怕的治疗将死亡团团包围,这些比死亡更让人害怕。

 

当我处在本我的状态时,我感到自己的语言变充实了,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完全处于纯自然状态中,而且勇气倍增,足以对付进军中的武力冲突。与其说书本给了我教益,不如说书本使我得到了锻炼。知识在让我们尝试以新的方法对方麻烦时,在我们思想上打上它的烙印。那些作家,甚至比较严谨的作家,也只是围绕一个好的主题,写些内容浮泛的东西,在文字上面动脑筋。

 

别把高深的东西当作力量;别把锐利的东西看作牢固;别把漂亮的东西看作善良。

 

普鲁塔克的桀骜不驯和豪爽,使他显得更有气魄和说服力,相信他的内心活动更自信、更有规律。而伟人说话时都会表现得平静、从容。这两位之中,一位很急躁,很猛然给我们一个刺激,使我们突然惊跳起来——这更触动心灵;另一位很冷静,总告诉我们些什么,向我们证明些什么,给我们增强些什么——那更触动智力。前者迫使我们判断,后者帮助我们判断。

 

看那些人怎样称呼疾病,就可以知道他们是怎样缓解疾病的疼痛的:他们称肺病为咳嗽,称痢疾为腹泻,称胸膜炎为感冒,他们把疾病说得越轻,就越能忍受疼痛。只有当疾病使他们无法做日常工作时,他们才认为病重了,他们卧床不起只是为了等待死亡的降临。

 

朴实的、容易理解的道德一旦成为知识,就变得模糊不清和难以捉摸了。

 

为良心进行辩护,不过是使良心遭受到牵连。因为争论使明显的事实被削弱。

 

如果只因将来会遭受痛苦,你就从现在开始痛苦,为将来而失去现在,那于你何益?

 

如果我们不善于生活,那么教我们如何死亡以及用各种方式结束生活便有失公正。如果我们善于生活而且生活得安稳而平静,那么死同样会安稳平静。

 

古希腊有一条格言:人通常是被那些对事物的看法,而不是被事物本身所困扰。如果只因人们的主观判断失误才使坏事出现的话,这完全是可以改变过来的。也就是说,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如果我们所面临的烦恼和痛苦并不出自事物本身,而来自我们的想象,我们自己就能改变这种现状。如果我们担忧的事可以随意在我们身上出现,它们也会在别人那里出现。我们对这些事物的看法是不尽相同的,这表明,事物进入我们的世界时已被我们的想法同化。

 

生活有它自身的目标、自身的构想,对生活的探讨就是怎样自我调整、自我引导、自我容忍。

 

当苏格拉底面对掌握生死大权的法官们时,大家可曾听到他嘴里发出过苦苦哀求的声音?那样高尚的德操难道会在它淋漓尽致地充分表现时突然停止?以他丰富刚强的个性,难道他会将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托付给雄辨术?在他受到最严酷的考验时,难道他会抛弃他演说中的朴素真理,而去用一篇满是修辞和虚构的学究式演讲来为自己装饰?难道他会为了延迟自己衰弱的生命,而去败坏不可败坏的生活内涵和人类生存方式的圣洁形象,从而放弃自己一生的光辉?他的选择正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十分明智。他活了但他并不感激自己,而是感激世间的典范,如果他无所作为地、卑贱地结束自己的一生,那将是众人的遗憾!

 

只要心里坦荡,死亡就不可怕了。

 

既然我们为有理性而由衷高兴,那么,我们能不能大胆地说,我们身上的理性是为了我们的苦恼而存在的呢?既然知道实情会使我们心绪不宁、坐立不安,那么,了解真相有什么用呢?假如事物受我们的支配,为什么不去加以利用或使之适应我们的利益呢?

 

人的智慧有什么作用呢?应该说都是为了谋取最大的利益。难道我们要把智慧用来毁灭自身,与事物的普遍规律相抗衡吗?事物的规律不就是要每个人尽自己所能来谋取自己的利益吗?

 

世上任何生灵都怕痛苦,对于死亡,我们所惧怕的主要是死前所遭受的痛苦。借用船上的小猪为例,它确实不怕死,可如果你去打它,它就会叫起来,就会痛苦不堪。我认为死之前或死之后都与死亡本身无关。我们却在做自我辩解。我们之所以忍受不了痛苦,是因为忍受不了对死亡的想象,想到痛苦会带来死亡,就更加焦虑不安。但理性又会责备我们懦弱无能,不该为这种突发的、不可避免的、冷漠无情的事担惊受怕,这时,我们就会发现,这个理由是合理的。

 

谁会相信刚毅、勇敢、力量、宽大和坚定呢?如果不再向痛苦挑战,这些品德又有何用呢?勇敢渴望危险。我们即使不能消除痛苦,也可以耐心忍受,以求减轻,即使身体疼痛难忍,我们的心灵和理性仍能做到坚强不屈。哲人说,在高尚行为中,越是艰难的事越值得做。

 

可以聊以自慰的是,痛苦越是强烈,时间则越短,而时间越久,痛苦则越小。你要牢记,死亡是最大痛苦的终止,最小的痛苦断断续续,我们能主宰的则是不大不小的痛苦。

 

我们不能耐心忍受痛苦,是因为我们不习惯从心灵上获得主要的满足,没有给予心灵足够的重视,而它却是我们状态和行为惟一至高无上的主宰。身体只是一种方式,一种状态。心灵却多姿多态,它让身体的各种感觉和意志听命于它的状态。在它拥有的千姿百态中,应赋予它一种有利于我们平静生活的状态。需要对心灵进行研究和探索,唤醒它的强大活力。任何理性规定和力量都奈何不了它的倾向与选择。

 

刺激痛苦和快感的是思想。动物则是抑制其思想,它们身体的感觉是自由的。痛苦的程度完全取决于我们给它的定位,正如宝石的颜色是鲜艳还是暗淡同接触什么样的背景有关。圣奥古斯丁说得好:他们感到痛苦,是向痛苦投降的缘故。痛苦不取决于人的本性,而在于人的看法。

 

人的本性从不曾被习俗战胜国,因为它是不可战胜的,它只会被我们自己战胜,安逸、快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毒害我们的心灵,成见和恶习削弱和腐蚀我们的心灵。

 

一切事物的价值都是由我们自己的看法产生的。这种价值会在很多事情上体现出来,要对它们作出评价,不仅要考虑它们,还要考虑我们自己。不要去关注它们的质量、用途,只要关心我们得到它们的代价,仿佛这是它们实质的某个部件,应把我们带给事物的,而不是事物带来的称作价值。

 

彼翁说,无论是有发者还是秃头,给他们拔头发都会引起不快。

 

柏拉图将有形的财产分为健康、美丽、力量和财富几种。他认为,不一味地敛财聚富,人就不盲目。

 

我存钱只是为了买些什么,为了买快乐,不是为了置办地产,这对我毫无用处。不贪买,便是财富,不购买,便是收入。

 

财富和贫困完全取决于个人的看法,财富、光荣、健康也不像拥有者所说的那样美好和快乐。是和?是坏?这全凭自己的感觉,对自己满意的人才会高兴,而不取决于别人是不是对你满意,只有这样,看法才真实可靠。财富对我们既无和处亦无坏处:它只给我们提供物质和种子,而我们的心灵却是幸福或不幸的惟一缘由和主宰。衣服可以暖身,但热量并不来自衣服,而来自我们的身体,衣服只是用来维持和增加热量。

 

苦读对于懒汉、戒酒对于酒鬼都是一种折磨。俭朴对于纵欲者来说是苦刑,锻炼对于体弱多病和游手好闲者是体罚。事物本身并不痛苦也不艰难,是人类的脆弱和无能导致了痛苦和艰难。

 

要判断事物是否伟大、高尚,就得有伟大和高尚的心灵,否则,就会把我们自己的缺点说成是事物的缺点。一支笔直的桨在水中看起来似乎是弯曲的,这就需要我们不但要看到事物本身,而且要有看待事物的方法。

 

有一种懦弱的,没有什么价值的偏见在控制着我们对痛苦和快乐的态度。当一个人心灵软弱无力时,连被蜜蜂蛰一下都会大叫不止,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自制力的问题。

 

德谟克利特说,神仙和野兽的感觉都比处在中间的人更灵敏。

 

在有学问之前,必然有一种大字不识的无知。在有了学问之后,还会有满腹经纶的无知。高学问产生的无知,由学问产生,就像前一种无知由学问消除一样。

 

智力一般、能力中等的人,会产生错误的见解。他们根据看到的表面情况,以某种说得过去的理由,把我们按从前的方式行事说成是天真和愚蠢,认为我们在这方面没有长进。才华出众的人会深思熟虑,较有远见卓识是另一种类型的强者。他们经过长期认真的探索,透彻了解和感受到了圣经中深刻玄奥的智慧和教会深奥神圣的秘密。其中有些人已经带着出色的成果和信念达到了基督教智慧的最高境界,他们带着宽慰、感激、自我克制、谦虚谨慎的态度感受胜利的喜悦。

 

上帝的公正和万能是不可分的。怀着不良动机求助于上帝是无济于事的。向上帝祈祷的时候,灵魂一定要干净,没有邪念,否则就是自己送上惩罚自己的笞杖。

 

当我们的行为牵涉到上帝的时候,就应该恭恭敬敬,专心致志,满怀敬意与尊重。

 

记载我们信仰的圣书不是讲给人听的故事,而是叫人肃然起敬顶礼膜拜的历史。

 

几乎所有的民族,都接受和尊重最初用来写他们的宗教奥义的语言。

 

无法肯定的坏事对我们的折磨最大。——赛涅卡

 

在色诺芬的著作里,有这么一段话:我们向上帝祈祷的次数应该少一些,因为祈祷时我们的心理状态必须符合要求,要毕恭毕敬、诚心诚意。

 

让我们仔细地研究一下,看看我们把人世纷纷扬扬的荣誉和名声是放在什么基点上的,将我们从此费力追求的名望又是置于何处的。

 

骄傲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对自己评价太高;一是对别人的评价太低。哲学只有在阻止我们的骄傲和虚荣时,只有在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的无能和无知时,才真正起到作用。社会和个人谬误发生的根源,就在于对自己的评价过高。

 

美在人类的关系中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它能使人相互吸引,即使一个极其粗鄙、阴郁的人,也不会对美无动于衷。

 

身体在我们的存在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对它的构造和特点也理所当然受到特别的重视。

 

心灵高尚的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思想,而是敞开心扉,让人看到自己的心灵深处,这一切都充满了人间真情。亚里士多德认为,心灵的高尚之处在于能公开说出自己的爱、恨,能十分坦诚地评论各种事情,能为了真理不顾别人的赞成或反对。

 

我有一种廉耻之心。如果我说了谎话,良心就会备受折磨。有时,我也说谎话,那是在我遇到意外,无法进行仔细辨析的情况下才说的。

 

不需在任何时候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这样做是愚蠢的,但你所说的都应是真实的,否则就是别有用心。如果失去了诚实,那么这个人越聪颖机智,就越是可恶、可疑。

 

有些人在评论某些君王时,只谈论他处理国家事务时获得的利益,却忽视了他为维护自己的信义和良心而做的努力。

 

我宁愿当个讨厌的人,也不愿做一个阴险狡猾的人。

 

如果一个人表现得如此坦诚和率真,从不去考虑别人,这就不可能掺杂着某种傲慢和倔强的心理因素。因为我单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可能会按自己的本能行事。在和那些大人物交往时,我的言谈举止无拘无束,就像与亲人朋友在一起一样,虽然这样做是冒失和失礼,但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

 

谴责自己的错误,等于原谅自己。给自己定罪,等于赦免自己。

 

假如我的看法不是很正确,那就会因为我对自己的感情而发生谬误,我几乎把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浪费在别的什么地方。那些为大批朋友和熟人做事的人,都是为了声誉,而我关心的只是心灵以及心灵的宁静。

 

接触古人的智慧越多,对他们伟大充实的心灵就有越深刻的印象,不管对他人还是自己,都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最被人轻视的是那些因朴实而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然而,这一阶层的人的生活中却是富有人性的。农民的习俗和谈话,甚至比那些哲学家的习俗和谈话更符合真正的哲学原则。普通百姓更显得明智,他们的明智是根据自己的需要而来的。

 

普鲁塔克曾说,兽和兽不如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大。他指的是生命力和内在品质。

 

万物都以其自身的品质来衡量,惟独人是例外的。

 

众多的随从、豪华的城堡、巨大的荣誉、大量的财富,这些都是他的身外之物,不是内在品质。

 

他的品质与他的职务相称吗?他健康吗?他的心灵美好吗?各种品质都具备吗?它是原本就高贵还是依赖别的才变高贵?财富在他的地位中有没有起到作用?面对挑战,他沉着冷静吗?他是否能视死如归?他能始终如一吗?他懂得知足吗?所有这些都是必须注意的。

 

有的人是那么贤明,那么自制,贫穷、淫威压不倒他,他矜持而淡泊。这样的一个人,远远超越那些王公贵族,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他们是自己命运的主宰。难道我们看不出造化只要求我们有个无病无灾的身躯,有颗平静享受人生的心灵。

 

如果他本身是个卑贱的人,即使统治整个世界,也不会变得高贵,任凭美女们追随其后,任凭玫瑰开放在他脚下。如果他粗俗、愚蠢,他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呢?没有魄力与才能,就无法享受欢乐与幸福。人的情操有多高,这些就值多少,用得恰当就好,用得不当就糟。人的幸福并不是拥有,而是去享受。房子、财产治不好你身上的病,退不掉你体内的烧,去不了你心头的烦恼。

 

一切好的东西,诸如健康、美丽、力量、财富等,对不正常人来说都是坏的,对正常人来讲则都是好的。——Plato

 

人的内心是充满恐惧还是希望,全由良心来判断。

 

假如我们的死期命中注定的话,我们无论英勇作战还是畏惧逃跑,都不能提前或延迟我们的死亡。

 

阿萨辛派为腓尼基的一个独立教派。伊斯兰教徒对他们的宗教相当虔诚。阿萨辛派认为,人进入天堂最可靠的办法是杀死一个异教徒。他们经常会冒生命危险,独自闯入敌人阵营,去暗杀他们的敌人。

 

名称是指示和代表物的词,不是物的一个部分,不是它实体的一部分,只是与物有联系的物外之物。

 

上帝本身就是完美的极点,因此,在其内部已无法提高与充实,他的名称却可以通过我们对他的感激和赞美来提高与充实。

 

我们内部的空虚,我们本质的不完善,需要不断地改进,这是我们应该竭尽全力去做的事情。我们不应用空气和词语来充实自己,我们需要更加实在的东西。

 

所有的良机都能带来荣誉,我们应凭良心对每个人进行充分宣传,我们的荣誉是我们良心的见证。

 

不要在自己之外去认识自己。

 

为了控制民众,使他们服从,没有一个国家不使用冠冕堂皇而带有欺骗性的言语。

 

美德来自天性,罪恶来自命运。

 

过分的悲哀会震撼整个心灵,使其行动受限制。

 

大胆的想象能够创造出意外的收获。各种奇迹、幻觉、魔法与神奇事件,主要是由于想象力的作用。意志薄弱者更容易为想象力所左右。

 

我觉得,让神学家、哲学家这些意识和判断力皆完美的人来撰写历史也许更合适。他们不可能相信民间传说,不可能为陌生人的思想左右,也不会做出毫无根据的臆测;他们在法官面前宣誓,绝不会为眼前发生的复杂行为作证;他们和谁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不会为什么人的意图担保。

 

记忆力差的人不能说谎,这很有道理。

 

说假话与说谎是有区别的。说假话是指说不真实的、却信以为真的事;说谎是违背良心的意思,因此只涉及那些言语和内心相违的人。

 

毕达哥拉斯派的善恶观认为,善是有限与可定的,恶是无限与不定的。背离目标的道路有千百条,而到达目标的道路只有一条。

 

当那些学者从外面汲取了很多博大精深的思想后,必定会把自己的思想挤压成一个点。植物会因过多的水而死亡,灯会因过多的油而熄灭。同样,人的思想会因为过多纷繁的东西而混乱、枯败。不过,也有思想愈丰富就愈开阔这种相反的情况。

 

我们的父辈花钱让我们接受教育,只知道把我们的脑袋塞满知识,而对判断力和德行,则很少关心。

 

知识若不能改变思想,使之臻于完善,最好还是放弃它。拥有知识,却毫无能耐,不知怎样利用,还不如什么都没学。那样的知识是一把险恶的剑,会麻烦和伤害它的主人。

 

知识的职责不是为盲人提供视力,而是训练与矫正视力,但视力本身必须是健康的,能够接受训练的。学问是良药,但任何良药都会变质,保持时间的长短就要看药瓶的质量。视力好不一定就是视力正。有些人看见好事不去做,看见知识却不去用。

 

柏拉图说,波斯人的王储为能继承王位,就是按这种方式接受教育的。王储一出世,便交与国王身边最德高望重的太监养育,而不是交给女人们。太监们负责把太子的身体训练得健美壮实,到了7岁,就教他骑马、狩猎,满了14岁,就交到国内最贤明者、最公正者、最节制者和最勇敢者这四人手中,分别信仰宗教、保持真诚、控制欲望、勇敢无畏。

 

有人说,想要找修辞学家、画家和音乐家,就到希腊的其他城市去。要找立法者、法官和将领,就得去斯巴达。在雅典,人们学习怎样说得好;在斯巴达,人们学习怎样做得好。雅典人学习的目的,是为了不被错综复杂、似是而非的语言所蒙骗,以战胜某个诡辩者。斯巴达人则学习如何挣脱欲望的纠缠,如何不畏命运与死亡的恐吓。前者醉心于口才,不断地操练语言,后者致力于行动,不断地锻炼心灵。

 

对我的文章内的新观点和说理部分,有时我把引证内容与我的东西交织在一起,有时还故意隐蔽被引用者的姓名,为的是使那些喜欢骂人的批评家不要太大胆。

 

我在书籍中寻求的是一种岁月如画的乐趣。如果我去搞研究,探寻的也只是如何去认识自我,怎样享受人生,怎样从容处世。

 

我对一切事物,包括超过我的理解和不在我涉猎范围内的事物,都喜欢无拘无束地表达我的意思。我所表达的,并不是指事物本身是什么,而是指自己有什么感受。

 

伊索寓言大部分都包含多层意思和多种理解。

 

我要求的是以学问作为书籍的内容,而不是用学问作为书籍的装饰。

 

历史学家的作品读起来更让人快乐。他们描写生动,考虑周全。在一般情况下,我要了解的人物,在历史书中表现得更生动、更完整,他们的性格思想在史学家的粗勾细描下各具特色,内心活动也复杂多变。这些历史学家对事件缘由的研究更重于对事件发展的研究,对内因的着意更多于对外因的着意,很符合我的情趣,这就是普鲁塔克为什么是我心目中的历史学家的原因。

 

朴实的历史学家是不会融进自己的观点的,只会细心地罗列汇总搜集到的资料,不选择,不删除,一切照单全收,让我们自己作全面的判断,以了解事物的真相。最好的历史书,都是那些亲自指挥、亲自参加过类似事情的人编写的。因为有很多目击者撰写同一题材的著作,即使有失实之处,问题也不至太严重,或者说事情本来就有疑问。

 

在求知的实践中,当理性推理不足时,我们就运用经验。

 

真理是伟大的,所以,我们不能轻视通向真理的任何道路。

 

在事物显现的图像中,没有一种特性比差异性和多样性更具普遍性。

 

对事物作过多的解释会分散真理、埋没真理。

 

任何事情任何形式不会和其他事情其他形式完全相同,也不可能完全相异;如果人们的相貌毫无相似之处,就会辨不清人与禽兽,如果人们的相貌完全相同,就无法辨清自己了。

 

我情愿通过自己而不愿通过西塞罗了解自己。只要我善于学习,我相信,自身的体验足以让我变得聪颖。

 

国王也好,百姓也罢,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我只一般的表达个人的思想,并且还只是探索着表达。

 

柏拉图曾嘱咐意欲考察他人心灵的人要具备知识、爱心和勇气这三种素质。

 

要忠于事实,必须具备足够的勇气、很强的判断力和充分的自主权。

 

不是所有的角色都可以不加区分地适用于任何人的,甚至连真理本身都没有随时运用于一切事物的特权,不论出于多么高尚的目的,真理的使用都是有局限的。

 

年轻人应当善于打乱自己的生活规律以激发活力,并防止活力衰退而变得怯懦。靠规则与纪律维持的生活方式是最愚蠢也是最脆弱的。军人应习惯于多样性和变化无常的生活。

 

没有必要追求享乐,也不必逃避享乐,正确的方法是接受乐趣。

 

在享受人间快乐的同事恪守人生的职责。愿有心灵智慧的人也具备灵敏的味觉。洒脱随和受人尊敬,这种品质和伟人豁达豪爽的气质相得益彰。

 

苏格拉底最引人注目的事就是在他年老时竟能腾出时间让人教他跳舞和演奏乐器,并以此表明自己善于利用时间。万世楷模的苏格拉底,忍受饥饿、贫穷,忍受儿女的不恭和妻子的恶意中伤,同时还忍受暴政、牢狱、铁镣和诽谤,二十七年如一日。这样一位伟人学者和无敌的将军,却从不拒绝和孩子一起玩游戏,并玩得十分高兴。

 

服从形式比服从自然容易得多,只要这种形式光明磊落。

 

心灵伟大未必能像谦让、自控那样,使人进步。心灵伟大是相对而言的,其伟大表现在喜欢中庸而讨厌突出。

 

最美好最合法的事,莫过于正派的做好一个人,最深奥的学问莫过于怎样自然的度过一生。人最凶险的病症莫过于轻视个人的存在。

 

孩子最先的感觉是痛、乐、爱、恨,到懂事的年龄,如这些感觉都符合理性,便是德操了。

 

失去理智的人的生命,没有什么意义,他生活无序,空想着未来。只有乐于生活的人才不畏惧死亡。有人对生命的享用节俭而又慎重,我享用生命却双倍于人,因为对生命的享用取决于我们为生命付出的努力。

 

我从不让快乐欺骗感官,我将心灵投入快乐之中,这样做是让心灵从中得到认同,让心灵存在于其中。

 

我热爱生活,上帝赋予我什么样的生命,我就怎样生活。抱怨令人不快,也极不公道。我以感激的心情由衷地接受大自然为我作的安排,并为此感到满意和高兴。拒绝这位伟大而万能的供给者的馈赠,废弃它、歪曲它,都是对她的伤害。一切符合自然的事物都值得敬重。

 

苏格拉底高度评价肉体的快乐,但他更赞赏精神乐趣,他认为精神乐趣更强大、更稳定、更便利、更丰富、更有尊严。对他来说,节欲起缓和作用,但并不与快乐不共戴天。

 

快乐和必要性不可分割。愿精神激活笨重的肉体,愿肉体阻止精神的轻浮并使精神稳定下来。谁如果说灵魂为至善而肉体为恶,他必定在肉欲里寻求灵魂,并在肉体上逃避肉欲,因为他判断的依据是人的虚妄而不是神的真理。

 

那些伟人已靠虔信宗教的热忱对神圣事物进行了执着的思考,从而使灵魂得到了升华,他们处于热忱的期望而集中精力享用永恒的粮食,他们不屑于我们所拥有的不稳定、杂乱无章的舒适起居,但又恨容易屈服于自己的肉体而为短暂的声色犬马之事操心。

 

在柏拉图身上,没有任何品质能像人们称他为神的品质那样富于人情味了。

 

与精力旺盛、思想敏锐的人交往,可以使人精神振奋;而与思维迟钝、性格病态的人往来,有可能降低人的思想,这使我们在倾听时更要开动脑筋,而不能只是被动地倾听。

 

我们可以对事物作出判断,却无权作出判决;我们可以从容不迫地看待不同的意见,即使我们还不能判断,也还应宽容地听取那些意见。所有我们周围享有信誉的人进行的遐想都值得我们一听。

 

反对意见既不触犯我,也不损害我,它们只会使我获得启迪,获得磨练。

 

如果辩论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反驳他人,结果人人都在反驳,又都在被反驳,到最后便是真理的毁灭。

 

人人都不在乎自己大便的气味而对别人的却不能容忍。——伊拉斯谟

 

感觉只能从外部了解事物。

 

在交谈中,谈话者的职位和财富往往使他无聊庸俗的话受到欢迎,不光这些话,就连他们装模作样的表情都能得到重视,人人都费尽心机地对那些表情作出精彩、头头是道的解释。

 

光有一些经验是不行的,必须学会对各种经验进行分析比较,并找出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

 

认为人类智慧可以充当命运的主宰力量是不明智的。谁能肯定自己既可把握动因又可掌握结果?我们的智慧和判断力大都受偶然性的左右。

 

在争论和交谈中,并非每句正确的话都能随即被人接受。

 

我希望人们为他们的箴言划定一些范围:为什么是这样?这是根据什么?

 

好事只有在能得到回报的范围内才令人愉快,如若大大超出了这个范围,感激就会被仇恨代替。

 

凡判断事物能做到洞察入微、高屋建瓴、正确可靠的人,都善于全面利用自我和外界的所有事例,他会像谈论其他事物那样谈论自己。我们应冲破世俗的规矩去维护真理和自由。

 

事实上,我记录下来的事并不都是我相信的,但我既不能肯定我的怀疑,也不能毁灭流传下来的东西。

 

教师能按孩子的天赋对他进行合理的教育,教他如何独立欣赏事物,如何辨别事物的好坏。必要时也可以扶他一把,有时则让他自己去披荆斩棘。

 

不管学生的能力与习惯的差异有多大,课程及教学方式都千篇一律的做法,会让学成者寥寥无几。如果教师能让学生把学习的东西进行严格地筛选,而不是蛮横地强迫他记住一切;假如提出各种看法让他判断,他就能做出区别,即使不提出区别也能提出怀疑,我认为这样学生才是真正的学习。

 

经过学习,我们变得更完美、更聪明,这就是学习的结果。他受的教育,所从事的工作与学习,都是为了形成自己的思想。

 

学生应该明白自己了解了什么,要擅于运用哲学家们的观点,而不是死记他们的教条。若愿意的话,他尽可以忘记那些理论来自何处,把它们变为自己的东西。真理及理性是大家共有的,不用分辨哪个先说哪个后说,也不管是柏拉图说的,还是我说的,只要彼此看法一致。蜜蜂飞来飞去,四处采集花粉,酿成的蜜却是它们自己的。

 

埃庇卡摩斯说,惟有理解力能看得见、听得着,它利用一切、支配一切、影响一切,而其他一切都是瞎子和聋子,没有灵魂。由于我们不给予理解力以行动自由,它便变得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真正理解了的东西,就应会使用,而且不用瞻顾老师或书本。死记硬背得来的才能,是有缺憾的才能。这种才能只可用于装饰,而不能作为基础。按柏拉图的看法,坚定、信念、真诚才是真正的哲学,与之无关的一切都是用来装饰的。

 

要想使孩子有出息,就不要在年少时姑息迁就他们,应让他的生活在野外,经受风雨。不仅要磨练他们的心灵,还要锻炼他们的体魄。心灵如果没有躯体作支撑,孤单的挑起双重任务,就会不堪重压。习惯耐劳,就是习惯吃苦:劳动能磨出耐痛的老茧。要培养孩子吃苦耐劳的品德,使他们能忍受脱臼、肠绞痛、烧伤、囚禁与酷刑。很难肯定,他们今后不会遭受囚禁与酷刑的折磨。有时,好人也会像坏人那样坐牢或被拷打,我们要经受住考验。

 

要教会孩子只有在棋逢对手时才发表见解或辩论,即使如此,也不要尽显锋芒;要教会他则取自己的论据,切中要害;方能言简意赅;要教导他一旦发现真理,就要立即表示诚服,不管真理是源于对方之手,还是由自己的看法略加修改而成。他上台演说,不是为了说一些规定的台词,让他不要受任何理由的束缚,除非自己赞同这个理由。

 

要让孩子的言谈闪耀出良知与道德,还要用理智加以指导。让他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言论有错时,即使旁人并未发觉,也要勇于承认,这是诚实与判断力强的表现,而这两样正是他需要的重要品质;还要使他了解,坚持错误或不承认错误是愚蠢者的品质,人愈是卑贱,这样的品质就愈鲜明;他应该懂得,纠正看法,改正错误,放弃错误的决定,是难得的优良品质,是真正的哲学家品质。

 

沉默与谦虚更有利于与人交往。

 

惟有大诗人才得以在艺术上标新立异,也惟有伟大杰出的人物才能脱离传统而独树一帜。

 

做老师的不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不要让学生死记硬背迦太基灭亡的日子,而忽视汉尼拔与西庇阿的品行;不要只让学生记住马赛卢斯死于何地,却不说明他何以不能死得其所。老师不仅要讲授历史事件,更要教会他怎样判断。这是我们的大脑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们应把那些类似议题的精炼语句从中抽出来,加以详细的阐述。

 

人通过接触社会增强判断力,使自己洞悉世事。

 

哲学好似规则,是人类行为必然涉及到的。要让孩子知道:我们能够期望什么;辛苦挣来的钱怎样使用;祖国与父母对我们有何要求;上帝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为你安排了什么角色;我们为何存在,为何生活。还要让孩子知道,学习的目的是什么。让他们理解:何谓英勇,何谓忍耐,何谓正义;进去和野心、奴性和服从、放纵和自由之间区别何在;何谓满足,对死亡、痛苦和耻辱的承受限度以及如何避免和忍受痛苦;何种动力能促使我们前进,何种方法能使我们不断变化。为了培养孩子的判断力,首先应向他教授对他们的习惯与意识起关键作用的东西,教他们认识自己,教他们怎样度过美好人生。

 

他孩子的判断力已培养起来,对他所选择的学科,也很快就能融会贯通。授课方式有时可以通过闲谈,有时则通过讲解课本。

 

心灵有了哲学,就能焕发精神,应当用精神的健康来促进身体的健康。心灵应让祥和愉悦展现在外表上,用自己的模子来塑造身体的举止,使之端庄高雅,轻灵活泼,自信纯朴。精神健康最鲜明的标志,就是始终快快活活。哲学可以平息人们内心的风暴,教人们欢快。哲学以美德为宗旨。美德至高无上、高贵尊严、典雅含蓄,而且富有情趣、勇敢坚强,它和乖戾、忧伤、畏惧、拘束水火不相容。它随本性和运气、愉快为友。老师不但应教学生敬仰美德,还要敬仰爱情,使美德与爱情充满他的心灵。美德真正的价值与精华之处在于:简单、实用与快乐。它热爱生活,热爱美丽、荣誉与健康。

 

我们的孩子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们只在十五六岁前受教育,之后便开始实践了

 

亚里士多德在教他的大弟子亚历山大时,热衷于教授他有关勇敢、大胆、宽容、节欲和无畏的训诫。亚历山大学到这一切后,亚里士多德就派他去征服世界,只给他三万名步兵、四千匹战马以及四万两千枚埃居,而那时他尚未成年。

 

美和善在希腊文中是同一个词,人们通常把他们认为美的人叫做好人。

 

在塑造孩子心灵的同时,也要培养他得体的举止,要善于处世,要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我们早就的不单单是一个心灵,一个身躯,而是一个人,不应把心灵与身躯区分开来。

 

苏格拉底从不胡思乱想,他的目的是为我们提供有用的事例和训诫,使之能运用于我们的生活。他探测到了人类智慧的潜能,这是他对人类的伟大贡献。

 

你一定会在自己身上找到抵抗死亡的天然理由,这是最实在、最符合需要的理由。

 

灵魂安置于怎样的身体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身体的许多种功能会使心灵敏锐。——西塞罗

 

他们送我的最好礼物,就是把自由还给了我,其余的东西我认为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不可能善,因为恶人不以他为恶。也可以这样说:他必定善,因为连恶人都以他为善。

 

预言实在是思维敏捷却又无所事事的人可以从事的消遣,那帮训练有素、精于此道的人,总能设法找到他们所需要的答案。这种迷人的游戏,应归功于预言行话的晦涩、模糊与虚幻。预言作者没有提供明确的含义,后人可以随意找来进行卜测。这就是预言的秘密。

 

说谎者是这样一类人,他敢狂妄地面对上帝,却不敢勇敢地面对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