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罗机场免税店攻略:被 黑 化 的 世 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05:44:26

——“民族主义语法研究”之十

邓文初

 

中国江湖格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被黑化的社会

社会学界早就提醒,中国社会面临着“西西里化”——黑社会化的危险。事实上,官场的黑化、警匪一家的现实(最近又爆出的重庆警察涉黑事件)、底层社会的黑化等等,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担忧的不仅是这些,因为社会结构的黑化,还有矫正的可能;可怕的是,随着社会结构的黑化而来的,是一个国家思想界(尤其是所谓的承担社会监督功能的民间思想界)也以黑社会的眼光观察、解释、建构着这个世界,并将其作为一种正面价值提倡。这时,社会的黑化就再也无法逆转——社会从根本上就此丧失了自我矫正的可能。

随着“大国崛起”的自言自语,真正崛了起来的倒是中国的民族主义,但中国的民族主义并不是那种具有清醒自我意识的民族主义,而是以一种江湖化的视野看待自己民族历史、国家理性与国际社会、将整个世界江湖化,并以黑社会的逻辑与话语陈述自己主张的民族主义。这种思想视角的黑化,其危害远甚于痞化、流氓化话语,远甚于那种血腥的、横蛮的、自恋式的夸张姿态,而需要每一个中国人严正对待,如果不想让它成为现实的话。

那位自诩“中国民族主义领军人物”的王小东,曾经有过一个洋洋自得的妙语,为了证明他们提出的“持剑经商”理论,王小军说:

 

我曾经用更粗俗的话来解释这个道理,结果被很多人骂。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们也不想想,就算你是妓女,靠卖淫挣钱,你不还得黑社会保护?如果没有黑社会保护,嫖客不给钱怎么办?这话是针对南方资本家说他们阴柔经商比尚武好得多来说的。他们说:我们商人就靠着阴柔把人服务舒服了赚钱,不像你们举着剑,要去砍人,把人弄得不舒服。……说得不客气点,相当于妓女把嫖客弄爽了,她拿到钱也爽了。可是,他们忘了,这得有一个前提,就是后面有黑社会,那个嫖客要是不给钱,黑社会就出来,一顿胖揍。

 

妓女卖淫、嫖客赖账,黑社会老大出面收拾嫖客,给妓女讨回公道,这就是《中国不高兴》中提出的“持剑经商”之理论模型,一个典型的黑社会世界模型。自然,《不高兴》的话语里,妓女也许就是中国的工商业,这个产能过剩的国家,正在为世界提供廉价的服务;嫖客大约是所谓的西方世界,他们享受着却不生产;而黑社会老大,就是他们为中国的军人设计的未来,所谓中国的国家利益到什么地方,中国的军队就要到什么地方,即“未来解放军的任务绝对不是现在说的国土防卫,而是应该跟着中国的核心经济利益走,中国核心经济利益到什么地方,解放军的力量就应该覆盖到哦什么地方。”这就是“持剑经商”的理念原型。

在王小东看来,中国要做世界的老大,做黑社会老大,保护妓女们的利益,这就是中国的国家使命、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使命。这一使命换成江湖语言就叫做“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换成实际操作就是要把退伍军人组成中国的“黑水公司”、“海外保安公司”,“其任务一是为中国在海外的经济合作保驾护航,二是维护当地的和平与安宁,制止人道主义灾难的发生,为世界人民服务。”没有了吗?不,其实还有第三,更远大的目标,但《不高兴》没那么直接表述,而“中国民族主义”门户网——“汉民族网”(http://www.hanminzu.com)——却很直白地表达了出来,那就是称霸世界。李理在(据说又是一位中国民族主义思想家)《皇汉之道:中国民族主义的未来一百年》中,对民族主义者的中国“大目标”做了这样的设计:

中国在防御阶段的近程目标,是硬实力学习西方,后来居上,软实力创新模式,光大传统,维护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反对外来干涉;在相持阶段的中程目标,是与西方等新战国数雄平起平坐,各自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盟友、学生、卫星国;在反攻阶段的远程目标,是中国王者归来,翦除西夷这个沐猴而冠的乱臣贼子,在全球意义上建立现代形式的中华与四夷之间的赐封和朝贡体系,重新制订国际法等世界规则,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输出人口和文明,庇荫弱小,管理资源,主持正义,教化世界,推广源于华夏的真正的普世价值。

在“不高兴”们看来,这个世界中的市场框架、规范、市场中不同国家、人群之间的相互信任、合作关系、市场中资源、利益互补、共赢关系全部不存在;国际社会之际的法律关系、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用、协商、对等互助、联合国框架等全都是假的;超国家的那些非政府组织、人道主义机构、以及超国家的工商业、金融业、服务业、技术的协作与转移,包括某些知识分子群体所倡导的全球治理,尤其是在环境污染、大气保护、外空利用等方面的合作等等都全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妓女、嫖客、黑老大,存在的只有一条简单而低级的食物链——妓女靠卖淫维生,嫖客以追逐快乐为生,而黑社会老大就是这个世界的秩序之源,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与领袖。在《不高兴》们的眼中,现实世界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一个江湖世界,一个被黑化的世界。

真所谓每个人眼中所见的都只是自己心中的幻象,诚哉斯言!

二、被黑化的历史

为了建立民族主义者的黑社会化世界,《不高兴》们首先需要篡改历史,篡改自己民族史,以符合民族主义者所宣扬的黑化世界的模型。为此,他们需要树立自己的英雄形象,需要为一个英雄团队的建构提出一些可以模仿的伟大榜样。在他们的心目中,中国式的英雄,一是秦始皇治下的帝国,一是明代的海盗们。《不高兴》说:

“即使到了明代,中国的海盗还是很了不起的,很少几个人就能够在国外横行。中国要这种精神,即使精英所组织的国家框架出了问题,我们也还能凝聚得起来。”

但这样的例子是在太少了(好在他们历史知识苍白贫乏,否则中国历史又该遭殃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汉代陈汤的故事加以篡改,来做自己的英雄史记,看看他们的历史叙事是如何的高明:

 

回想我们的先辈,比如说汉朝的陈汤,西域都护府副校尉,相当于边疆军区副司令员,脑瓜一热,说把另外一个超级大国给端了吧。军区司令员还不同意。陈汤说你要不同意我把你给崩了,然后两人一块去了,把另外一个超级大国元首的一家人全都杀了才回来。给朝廷的奏疏中,他留下一句让现代人还提气的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朝廷原本没同意他们去,可也没辙,还得奖励。……后来班超一行36人就敢横行西域,我们不得不说当时的中国人真是英武。

 

这个故事被他们看中,大约就是那句所谓的“让现代人都提气的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了,但就算是有这句话,这段历史也是被《不高兴》们篡改得面目全非。好在《汉书》上的记载每个严肃的读者都可以自己查找对照,读者不会轻易中这样的圈套。

《汉书》第七十卷记载:

时匈奴分裂为五个部落,韩邪单于与郅之单于同时称臣于汉,汉朝廷两受之。后来韩邪单于单独到汉朝贡,汉派使者护送归国,郅之单于怨恨在心,“困辱汉使江乃始”,后来又索要在汉庭做人质的王子,汉派使者护送,郅之单于却杀汉使者谷吉等人。不过他还是知道犯下了事,担心汉庭惩治,自己先逃跑到西边的康居去了。汉使者又到康居,郅之单于再次“困辱使者,不肯奉诏”。

这是陈汤出任西域都护府之前的事,而等他到任之后,他也是利用正职甘延寿“久病”的机会,“独矫制(发布假命令)发西域城郭诸国兵,东师戎卫校尉屯田吏士”,汉兵、胡兵共四万余人,挟持甘延寿而出兵康居,“杀一千五百一十八人”,而后给朝廷留下一份表功兼请罪的奏疏。

“陈汤之战”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对其他主权国家的战争,所征讨的对象更不是所谓的“超级大国”。当时的郅之单于,乃是汉天子的属国,是礼仪体制下的宗主国之下的附属国,一个小小的部落头领而已,看他犯事之后的胆小逃跑,寄居他人,就可以知道他的力量究竟如何。而这样一个归附的部落,在当时的体制下,无论是困辱还是杀死上国的使者都会受到严惩的,但郅之单于不仅困使杀使,且在西奔康居时,又杀了好心收留他的康居国王及其子女,还“杀掠民人,驱畜产”,驱使老百姓筑城服劳役,“二岁乃止”,真可谓悖逆在前,失道在后,作为上国的汉庭本有义务保护当地人民,有责任惩治郅之单于的为非作歹,但一时国策未定,才没有动兵。

陈汤的征讨,因此具有某种合理性,所以能够“发胡兵”,也就是说,赢得了当地力量的支持,但《不高兴》们却将这段历史写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传奇,这样做要置历史于何地?

以现代国际关系解读这段历史(所谓超级大国)已是妄解,而将一个属国、一个小小部落放大成一个“超级大国”,那就只能说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动用四万胡、汉兵力的战争被描述成两个人的英雄传奇,也算是民族主义者制造自己英雄的手段吧;而朝廷有过“为国招难,渐不可开”的责难却被隐瞒,那就只好算是愚弄读者了……。这样的历史写法,除了满足民族主义者的虚荣、填补内心的空虚之外,大约是武侠电影看多了,脑袋被永久性改造过,此外我不得其解。

历史就是这样被他们肢解篡夺,弄成如其所愿的“英雄史诗”,弄成他们心目中的江湖世界,但这样的历史除了被称作“江湖史学”、“黑化史学”之外,还能如何对待?

这样无视史实、妄解历史;这样不尊重史实,尤其是对自己民族的史实都可以儿戏玩弄,不知道所谓的民族主义者心目中还有那种东西是神圣的。

连自己民族的历史都可以妄改,那些所谓“敌国”的历史就更无所顾忌了。在《不高兴》笔下,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历史于是无一不是黑社会的历史,是骗子强盗的世界。“经济利益的获取,或者说,想弄钱,无非就是生产、抢劫、欺骗,没有别的招。物质守恒嘛。”阿弥陀佛,还记得有个“生产”,总算是万幸了!

看王小东解释美国金融危机的“一语道破天机”:

 

实际上,次贷危机也好,美国贸易赤字也好,说穿了,就是美国人消费太多,生产得太少,形成了缺口。……这个缺口怎么补?一是抢,二是骗。先说抢,美国不但抢了,而且还抢得很多,但是他抢的效率太低。为什么抢得这么低效?我认为是想抢又没有胆子。

抢的效率低,得不偿失。缺口还是补不上,剩下的一招就是骗了。怎么骗呢?利用金融工具,就是所谓货币战争。

 

美国如此,英国如此,冰岛也是如此,由此逆推而上,历史上的罗马帝国也是“典型的靠骗靠抢而不生产的例子”。

因此,在王小东看来,是美国这个黑老大在绑架世界,他以其强大的武力为后盾,“逼迫全世界不得不共同接受美国的借条——美元。如果我们把全世界比喻为一个集贸市场,美国就好比这个市场上的黑老大,他给每个摊主打白条,拿走别人的东西。……这个集贸市场没有强大的管理人员,也没有公平的法律,美国作为黑社会老大左右了这个集贸市场。”

又是一条妙喻,又是以中国社会现实的黑化来想象世界。与妓女-嫖客-黑老大的模型一样,这个集贸市场模型也只存在于中国的现实之中,被黑化的现实制约着的中国民族主义者的思维,黑化的现实内化为黑化的思维,而被黑化的思维有以其话语黑化这个世界,于是,这个世界真的就成了黑社会的一统天下了。

一个没有反思能力的所谓“网络思想者”,往往就是这样陷入套套逻辑中而不能自拔,但他却相信自己发现了真理,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事实,这才是中国的悲哀啊!

 

  三、我们要做黑老大

其实,民族主义者黑化世界的目的,不是批判性的,如果读者们认为这是对美帝国主义的批判,那就会错了《不高兴》们的意思了。他们之所以要黑化这个世界,是要获得充当这个世界黑老大的权力,《不高兴》们并不掩饰这种雄心。

“我们的历史使命,就是要以虎狼之力,覆虎狼之道,从西方手里夺过世界发展的领导权,为人类开一条量入为出、健康发展、价值真正多元的光明大道。中国文明古老而常新,技能强悍又懂仁爱,应该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境界。”

多好的表述啊!不过,这样的冠冕堂皇还是掩盖不了他们“趁火打劫”(《不高兴》用语)的野心与手段的卑劣。他们的真正想法是无法掩饰的——“我们还要造造反,反抗一下,夺回自己的尊严,我们要当老大。”

要当老大,首先就要与现在的老大美国一样享受生活,所谓“爽一把”。在《不高兴》看来,指责美国的抢、骗、绑架世界,并不是因此这种行为是错的,是罪恶;指责美国人“不做事却要住大房”的寄生腐朽也不是因为这种生活方式是错的,需要放弃;而是因为这不是我们的生活,是我们还没有能力去抢和骗,我们还没有力量充当这个世界的老大,我们还没有那么多资源、财源与技术过上这种黑老大的生活。所谓我们不爽,所以我们就不高兴了。

至于美国式生活对地球资源匮乏造成的危机,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反正我们就是要爽一把,“我才不管你要多少个地球,中国排在别人后面就爽不了。为什么?因为我们爽了两千多年了,就这160年没有爽,我们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吗?”

     看啦,现在轮到我们来绑架这个世界,绑架这个地球了!美国?靠边去吧!

                                                              2009年12月8日

 

以下是我从天天论坛转贴过来的:

http://bbs.116.com.cn/redirect.php?fid=74&tid=88608&goto=nextnewset

中国政法大学的杂碎邓文初关于七5的发言(ZT)

中国政法大学一帮狗日的“民主自由”主义者搞了一个
新疆问题研讨会, 下面是邓文初的发言。

与会人士有王建勋、吴稼祥,许章润等,看完这帮狗逼的发言,觉得应该让这帮狗逼住到乌鲁木齐二道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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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观点:新疆问题是悲剧,但也是转机与希望

可以看出,法学家们的思考进路具有一种典型的制度优先的考量。应该说,在价值角度,我也认同这种宪政主义的解决方案,但理想越高远,其现实可能性就越小。所以在王建勋与许章润先生之后,我毫不客气给了他们一个“书生论政”之的评。理想纵然高远,然实现这一理想的现实力量何在?

我提出的问题也许有点尖刻,但越是接近真实,越使人难堪——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与坦诚?宪政设计自然易易,然落实到土地上,却会困难重重,故面向现实的思考,需要的不仅是智慧,而更多的是直面的血性与担当。

“新疆问题虽是一个悲剧,但未免不是一个转机与希望”。

这是我的观点,是基于历史考察作出的判断。尽管这样的判断会令很多人不舒服,但我还是在有限的话语空间里表达出来了。

汉族人已经没有希望,希望在维族人中间。

自1949年之后,中央权力的绝对扩张,已经渗透到汉族地区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于家庭,汉族人的社会组织被完全破坏——家族组织,乡党组织,基于地域形成的各省藉会馆,以及基于职业而形成的各行会,各同业公会,均被破坏殆尽。汉族人已经被完全驯化,成了“豢养的家猪”,丧失了自我维护的能力。尽管理想主义者如张鸣教授鼓励公民个人的抗争,王建勋教授倡导公民的“不服从”,但又会有多少人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甚至于做烈士?在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暴力面前,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弱小,个人的抵抗是那样的无意义,鼓励这样的烈士行为,岂不是鲁迅所谴责的让人家去死的冷血?

汉族人已经被驯化,没有希望,但维族却是希望所在,在新疆事件中我看到了转机与希望。尽管这次事件是悲惨的,但这样的惨剧不应该白费,需要的做引导与转化的功夫。

新疆事件可以证明,在维族人群中,那只社会组织的力量没有被消灭,尽管执政者一直在做这样的努力,但证明是失败了。一个有信仰的民族,一个有着强大宗教情感的民族是无法被征服的。伊斯兰教,清真寺,阿訇,维族的宗教、社会组织靠着自己传统的延续,靠着这种民族的尊严而活了下来,这就是力量所在。

在一个极权社会,任何统治者都不会自己放弃权力,所有的政治设计都要面对这种极权统治的残暴性与顽固性,那么,撬动政治改革的力量何在?那根杠杆何在?只有靠民间、靠社会自身力量的抗衡。

政治是力量的对比,只有以力量对抗力量,以拳头对抗拳头,政治变动才有可能。而结社的组织力量是最基本的力量,因此也是政治变革的希望所在。

当然我并不认可这种暴力方式,更倾向于对话的理性行为,但政治永远是对手戏,不是一方可以控制的,面对执政者之前所未有的暴力统治,除了暴力这最后的手段,还有什么?如果一切可能的改革途径都被封闭,剩下的便只有革命——“一切必然性不承认法律”,伯林如此说。 、、、

我看这个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邓文初也就是个泼妇的水平嘛,和那个山东大哥基本上在一个档次。这种档次的谩骂又能够损害我们多少?文后还附有这位政法大学教授关于七5的发言:“汉族人已经被驯化,没有希望,但维族却是希望所在,在新疆事件中我看到了转机与希望。尽管这次事件是悲惨的,但这样的惨剧不应该白费,需要的做引导与转化的功夫。”在邓文初教授的眼中,那些把婴儿杀了后一排排挂在卖肉的钩子上的人才是“民主宪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