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萍为什么去美国治病:鼓浪屿，见证蒋介石政治生涯几度沉浮

(2007-12-14 18:39:33)转载
标签： 人文/历史
分类： 不完全地文
>>>核心提示
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蒋介石已在史书上为后人所熟悉，然而，如果不是记者的深入探访，人们可能都难以知道，蒋介石竟与福建有着诸多联系，福州、长泰、漳州、厦门……这些地方都留下他的足迹，尤其是厦门，尤其是鼓浪屿。
鼓浪屿，一个旅游胜地，却不是蒋介石涉足的主要原因。
在蒋介石政治生涯的几度沉浮中，鼓浪屿是蒋介石的一个缓冲带，它给了蒋介石思考的空间、奋起的欲望、退守的地带。
一个名扬四海的小岛和一个名载史册的人物，就这样暗暗演绎着一段段不为人所知的风流轶事。
肩：１９２０年前后
主：谋军权蒋介石四避鼓浪屿
鼓浪屿，鹿礁路２号。
夏日雨后，阳光在褪却了午后的强劲后，添加几许柔和，停留在这幢始建于上个世纪２０年代的３层红砖楼房斑驳的墙面上，仿佛时光印记，隐约却又清晰可辨。
时间往前推移８０年，这幢楼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海滨旅社”。据称，当年还只是“小人物”的蒋介石曾经入住这里。
与这段缺失记载的历史相关，是蒋介石和厦门的几次“亲密接触”。蒋介石究竟到过几次厦门？从最初在鼓浪屿的静养，到最终在胡里山海面鞭策军心，退守台、澎、金、马，他与厦门之间是否存在着一些历史性的机缘巧合？
这些疑问，因其模糊，吸引着后人从不同角度进行分析。
>>>历史再现
（）参戎援闽粤军
福建是蒋介石第一块“试验田”
蒋介石在１９１９年至１９４９年间曾多次到厦门，大部分时间均居住在鼓浪屿。
“蒋介石到厦门的时间集中在１９２０年前后几年，以及１９４９年逃台前。”原漳州师院历史系教授，现在厦门市方志办供职的韩真先生认为，由于资料的缺失，只能对蒋介石在某一特定时期临厦的踪迹作出合理性的推测。
而分析不同时期蒋介石在厦的踪迹，还要从他与福建的军事关系谈起。韩真指出，蒋介石是中国近、现代史的著名人物，一代“王朝”的统治者。早年的蒋介石投身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民主革命，参加过浙江辛亥革命、上海讨袁起义和中华革命党东北军短暂的军事斗争。
“然而，这些军事活动，对一个在日本振武学校受过５年正规教育的职业军人来说，都过于零散和不成气候。”韩真说，蒋介石真正的军事生涯，是从１９１８年３月受孙中山派遣，参戎陈炯明的援闽粤军开始的。粤军是他由军事进而政治上发迹的开端，也是他施展军事才干的第一块“试验田”。而粤军的成长壮大是与其在福建的征战分不开的，故蒋介石在粤军的一段经历就与福建结下了不解之缘。
（）赴漳走马上任
“受讥讽”三度避居鼓浪屿
１９１７年夏，孙中山南下护法，在广州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１９１８年３月５日，蒋介石应孙中山电召，火速来到广州，８日转赴汕头，受委任为援闽粤军总司令部上校作战科主任。在这期间，因自觉在粤军这支近乎陈炯明的私人军队中“受讥讽，遭白眼，有苦无处申”，蒋介石曾向陈炯明递过辞呈不辞而别。陈炯明连发三函，劝在上海的蒋回军，并许诺拨三千人（枪）让他带兵，权力欲极强的蒋才于同年９月１８日，在粤军攻占漳州的１８天后，来到漳州总司令部，到设于长泰的第二支队司令部走马上任。１９１８年１１月，蒋介石求胜心切，亲率部队长途奔袭北军据点永泰，想乘胜攻击福州，却不料部队素质太低，被北军反戈一击，几乎瓦解。
１９１９年１月４日，蒋介石自永泰战败回到漳州，沮丧至极，于３月５日请假回乡伺奉病中老母。经孙中山一再规劝，才于５月２日硬着头皮回到福建。
韩真指出，蒋介石回到粤军仅一个月，就以安置家眷和拟定粤军改革计划为由，于６月４日离开粤军，到厦门鼓浪屿赁屋而居。此后，在１９１９年６月４日至９月２７日期间，蒋介石多次往返于漳厦之间，“甚至可以推测，这一时期里，他在厦门呆的时间比在漳州的要长”。
他介绍，１９１９年６月２１日，蒋介石给粤军参谋总长邓铿写了封信，抱怨“锐意改革，整军肃纪，反而招致诽谤”，“用人不能自主，军费不得支持”等等，表示对陈炯明的愤愤不平，不愿再回到漳州军中。７月１２日，蒋介石把请辞粤军第二支队司令官的呈文寄给陈炯明，继续在鼓浪屿游名胜古迹，足足两个月之久，直到９月２７日才离厦去沪。
“蒋介石来厦的第二个时期为１９２０年４月１８日至４月２２日，这４天，他仍然选择避居鼓浪屿。”韩真指出，１９１９秋，蒋介石从鼓浪屿返回上海居住３个月，陈炯明于１２月５日派专人带着他的亲笔信抵沪，劝蒋回漳州粤军总部复第二支队司令原职，蒋拒不答应。后来，经孙中山先生和抵沪公干的廖仲恺多次面劝，蒋介石才于１９２０年４月８日勉强自沪启程，于１４日到漳州。这次，蒋介石只在漳州住了４天，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就避居鼓浪屿静养，于２２日动身回上海去。
据记载，１９２０年７月上旬，蒋介石自沪乘轮南下，７月１２日抵达厦门鼓浪屿，在鸡姆嘴租赁寓所住下来，偶到粤军总司令部商议军情。８月１１日，蒋再次从鼓浪屿乘轮回浙江老家。
“因此，１９２０年７月１２日至８月１１日，是蒋介石在厦的第三个时期。”韩真说，在这期间，陈炯明主动找蒋谈粤军作战计划，但蒋介石也只是白天到漳州，晚上便回鼓浪屿寓所。
（）１９２３年元旦鼓浪屿过年
躲避“派系斗争的苦恼”
据了解，过了两年，蒋介石于１９２２年１０月二度入闽驻福州，由孙中山任命为“东路讨贼军”（前身是援闽粤军）参谋长，成为仅次于总司令许崇智的二号人物。
对这位“不速之客”，讨贼军多数将领都侧目而视，因为他们对于蒋在援闽粤军的表现记忆犹新。蒋介石上任伊始，还干得十分起劲，但他的耐性十分有限，１１月１４日，致函上海胡汉民、汪精卫，谓“在这个部队中也还是存在有派系斗争的苦恼”，提出“１０日内如毫无进步，则无可如何，将去而返沪”。１１月２４日，当廖仲恺带着孙中山的亲笔信赶至福州，蒋介石已登上去沪轮船，虽然当时见了信后，不好意思坚持，因此回到军中，但蒋介石还是怒火难平，贸然于１１月２７日再次搭轮赴沪。
“就这样，蒋介石在上海、宁波、溪口等地盘桓了大约２０天，在孙中山的一再催促下，于１２月１８日返回福州军中，但没几日，又放下军中要务，往鼓山游玩。”韩真指出，据《蒋介石年谱》记载，在这期间，蒋介石“投宿涌泉寺，游回龙阁，谒朱熹祠，在鼓浪屿过新年”。由此推断，１９２３年１月１日元旦，蒋介石在厦门度过。
韩真还指出，有关蒋介石的早期史料很少，这是因为在就任黄埔军校校长以前，蒋介石在国民党内还不是一个主要人物，流传于世的史料很少，后人的研究成果也不多。此外，１９１８年在永泰打的一场败仗中，蒋介石把自己在前６年所记的日记和留日以来最爱读的军事书籍全部丢得精光。由于以上原因，有关蒋介石早年在厦居住的细节无从考究，还有待于海峡两岸学者的进一步挖掘。
>>>旧迹寻访
鹿礁路２号
蒋介石踪迹的见证之一
据了解，蒋介石第一次到厦门，正值他在军中感到心情郁闷时，蒋母王采玉抱孙心切，命他将家眷接到身边。蒋介石便带着勤务兵在鼓浪屿鸡母山麓租了一幢房子，派人接来妻子毛福梅，在此闲居了３个多月。
据厦门市博物馆副研究员彭景元的描述，蒋介石在厦门的日子“整日登山临水，揽胜抒怀，足迹遍及厦鼓两岛名胜古迹；郑成功演台、胡里山炮台、五老峰、南普陀……鼓浪屿洁净柔软的海滩常使他流连忘返，清爽的海风稍稍拂去他郁积心头的烦恼……”，“闲居”的生活状态可见一斑。
１９１９年９月５日，蒋介石在鼓浪屿海滨即情书怀，并感国事作诗：“明月当空，晚潮怒汹，国事混蒙，忧思忡忡，安得乘宗悫之长风，破万里浪以斩蛟龙。”
蒋介石１９２０年４月１８日至４月２２日期间避居鼓浪屿，理由是“受小人排挤，神经不堪刺激，需要静养”。据厦门市地方志专家洪卜仁介绍，这一次他没有带夫人，都是租住旅馆、酒店。据说，当年开设在龙头码头岸边的厦门酒店，老板徐桴是浙江人，与蒋介石有同乡之谊，所以蒋到鼓浪屿住厦门酒店的日子较多，有时候也住在西仔路头海滨旅社。
１９２０年７月１２日至８月１１日期间，蒋介石往返漳厦之间，仍然在鸡母山寓所居住。
遗憾的是，８５年后，当早报记者依据这一描述来到鼓浪屿鸡母山寻找蒋介石的旧迹时，这里的人们早已无法指出“鼓浪屿鸡母嘴Ｅ字２５４号”这一具体地址，惟有对海滨旅社尚有模糊印象：位于鹿礁路２号，与轮渡码头相临。至于龙头码头岸边的厦门酒店，则早已随城市建设的拆迁步伐，成为飞扬尘土中永远的回忆。
门窗已然破旧，楼梯和二楼的地板均为木制，走起来有些摇摇欲坠。鹿礁路２号红砖楼里的一名女子称，她在这里居住有些年头了，只知这里向来是部队家属的寓所，不知这里原来是“海滨旅社”，更不了解蒋介石还曾入住这里。
>>>专家观点
（）多次避居鼓浪屿
与蒋介石的性格弱点有关
韩真指出，１９２０年前后，蒋介石频频往返于漳州与厦门之间，“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逃避的心态，把鼓浪屿当成远离矛盾纠纷的世外桃源，而选择避居鼓浪屿，其实是蒋介石向孙中山和陈炯明讨价还价、争取权力的一种方式”。
漳州地方志学者肖林在《“闽南护法区”时期蒋介石五进漳州始末》一文中称，蒋介石从１９１８年９月１８日至１９２０年８月１１日，先后共五次进漳州，五次出漳州，一共驻漳１９５天，其中最长的一次住６０天，最少的只住４天，而且“若即若离”，“以退为进”，在护法战争这个“革命伟大盛业”中患得患失，游移于个人去从，斤斤于私己恩怨，总是“枘凿不合”。
事实上，除了１９２３年１月１日，１９２０年前后，蒋介石与厦门的多次“亲密接触”均发生在闽南护法区时期，一定意义上，厦门成为他以退为进、施展权谋的避居地。
为此，韩真认为，蒋介石在这期间多次避居鼓浪屿，和他的性格弱点有很大关系。
他指出，蒋介石当时是孙中山的军事幕僚，他的私欲、权欲和诈术，在他早年的军事生涯中已暴露无遗，他动辄以撂挑子相威胁，稍不如意就拂袖而去。据不完全统计，从１９１８年３月就职援闽粤军，到１９２４年９月任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共辞职１４次之多。蒋的反复无常，是他暴戾、专横、刚愎和浮躁性格的体现，亦有耍弄权术的因素。总之，主义不真，功名利禄思想过重，是这一时期蒋介石的真实写照。
肩：１９４９年
主：气数尽蒋介石最后一搏厦门
□苏丽艳／文　丰晓飞／图
蒋介石与鼓浪屿的机缘巧合，远不止于１９２０年前后的几次“亲密接触”。
时隔２９年，当年郁郁不得志的蒋介石，成为国民党党政军的首脑。１９４９年，他先后两次亲临厦门。与２９年前不同的是，这两次到厦，均是来去匆匆，并且带有十分明显的政治军事目的。
如果说，２９年前的鼓浪屿，在为蒋介石提供静养的绝佳之地的同时，更涤清了蒋的思绪，那么，２９年后的鼓浪屿，则再一次成为蒋介石在局势纷乱之际整理思绪、出谋划策的“静思地”。
恰如厦门大学人口研究所研究生导师郑启五老师所说，鼓浪屿四面临海，特别适合冥想。蒋介石对于鼓浪屿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一定意义上说，蒋介石是把鼓浪屿视为自己东山再起的“福地”了。
由此，后人也便不难理解，甫下野之际，蒋介石为何会萌生寓居鼓浪屿之念。
>>>历史再现
（）１９４９年７月２２日 逗留一夜
入住黄家花园感慨福建太重要
１９４９年７月２２日上午１０时４０分，蒋介石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乘船由穗抵厦。
据了解，当时，随着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和节节胜利，加上国民党内部倾轧，蒋介石在全国一片反对的声浪中，被迫下野，失去了总统宝座，但仍保留国民党总裁的位置。厦门市博物馆副研究员彭景元介绍，蒋介石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为部下打气，最重要的是表明自己仍是三军统帅。
据记载，蒋介石这次来厦，随行人员有俞济时、黄少谷、沈昌焕、周宏涛、曹圣芬等以及不便公开露面的军事顾问、日本人根本博。此外，东南公署长官汤恩伯等１０多人在码头迎接。
厦门市地方志专家洪卜仁介绍，据当时惟一获准登轮采访的中央社驻厦特派员冯文质报道：那天，身着天青色绸长衫、脚穿黑布鞋的蒋介石，伫立“中甲板上遥览厦鼓风光”，“对此阔别三十载之鹭岛的青山卵石、碧海狂涛的绝好风光”，有着“甚多良好留念”，“频频不绝提起”，“神态尤见愉快”，表达他对厦鼓美景的眷恋之情。当然，这只是作秀演戏。
“当天下午，蒋经国从广州飞抵厦门，立即到专轮上去见父亲。厦门警备司令李良荣，听到蒋来厦的消息，也专程从福州赶来谒见。”厦门市博物馆副研究员彭景元说，厦门当局原来准备让蒋在西林别墅（今郑成功纪念馆）过夜，生性多疑的蒋却选择住在黄家花园。
第二天上午１０时，菲律宾驻厦门代领事罗曼那一行５人，由市政府外事秘书许其田陪同前往行馆求见，蒋介石未与接见，由黄少谷代表他接待，对有关中菲问题交换了意见。
彭景元介绍，中午１２点，蒋接待了闽西南师以上军官并共进午餐，勉励大家“坚守阵地”，等待“发起反攻”，并对军事防务作了指示。蒋说：“厦门这个美丽的城市一定不能让共产党夺去，各位长官这几个月辛苦了，为了党国的利益，还望各位同心协力，守住厦门，守住福建。福建太重要了，没有福建，就不能确保台湾。”
饭后，蒋与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就福建的政治、军事、经济等问题，在密室长谈。
下午４时，菲律宾代领事罗曼那在领事馆举行鸡尾酒会，蒋及随行人员应邀参加。
当天晚上，蒋介石一行离开厦门，乘专轮返台。
（）１９４９年１０月７日 逗留１０小时
厦大群贤楼训话 《江声报》作报道
“蒋介石等经过２０个小时惊涛骇浪的海上航行，于７日上午１０时半安抵厦门……午餐时分，我军要塞火炮不断向敌方发射，敌方阵地上冒着朵朵黑烟，点缀着这个庄严的场面……下午４时，总裁在汤总部召集驻军官长训话，接见各界首长，垂询地方情形，谈笑风声使大家感动，任务完毕即晚返台……蒋总裁七日午后五时半在某地行馆接见省保安副司令范诵尧、省财政长陈拱北和厦门市长李怡星等……总裁着草绿色中山装，较上次莅厦时精神尤显健旺，面部红光焕发，笑容可鞠地与各位握手……”
以上是厦门《江声报》１９４９年１０月９日刊发的报道，题目为《慰问金厦军民蒋总裁前日莅厦》，副题为《召见三军将领指示机宜，对厦外围战绩表示嘉许》。
据了解，蒋介石的座舰当时停在远离市区的胡里山海面。另据《厦门大学校史》记载，１９４９年９月“国民党东南军政副长汤恩伯的总部，强占厦大群贤、同安、集美、映雪、博学等五幢大楼；逃亡到厦门的国民党福建省政府也占据了部分厦大校舍，留校师生被强行迁到鼓浪屿新生院……”
由此，郑启五推断，《江声报》文中蒋介石召集驻军官长训话的地点的“汤总部”，即汤恩伯的司令部，并非蒋介石的座舰——华联轮，而是厦门大学群贤楼的二楼会议室。
据介绍，当时，蒋介石一到场，即刻训话：“各位不畏艰苦，在烽火中坚守本位，大力协助汤主任、方代主席，使军政配合，保卫地方，很好，很难得，我很欣慰。”接着他对厦门钢骨水泥的设防体系大加赞赏，一再称之为固若金汤，大声说：“厦门的堡垒是共军用任何火炮也都摧毁不了的！”
另据郑启五介绍，虽然报载“总裁着草绿色中山装，较上次莅厦时精神尤显健旺，面部红光焕发，笑容可鞠”，不过据记者在报馆私下透露，当时蒋介石“面容憔悴，色厉内荏，目无定睛，左右环顾，忧心忡忡”。
“晚上８时，筋疲力尽的蒋介石匆匆赶回座舰，这是他几次厦门行中最短的一次，连夜都没有过。”据郑启五描述，和７０多天前到厦一样，汤恩伯再次力邀蒋登日光岩看看。原来，身为职业军人的汤恩伯另有心计，早早将日光岩的扶梯和围栏安设焊接妥当，以便老蒋的登临。可老蒋两度到厦，两度拒绝了汤的邀请，最后丢下一句：“我哪里还有那个闲情！你当把修梯子的心思也全部用到防守中去！”
“汤恩伯动用人力物力修建的围栏和扶梯，虽然蒋介石没有亲临观光，却在解放后为百姓和四方游客提供了方便。”厦门市博物馆副研究员彭景元说，这是当年汤恩伯绝对没有想到的。
另据了解，《江声报》当时是有进步倾向的，它报道蒋介石厦门之行的新闻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因而放在了第３版，可见对“总裁”之不敬。
而与此同时，蒋介石造访厦门的消息也刊登在台湾《中央日报》１９４９年１０月９日第一版，题目为《总裁由厦返台，在厦时对作战军民亲切慰问，并向海陆空高级人员致训》。
１０天以后的１０月１７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厦门。
（）１９４９年初　甫下野
报刊炒作蒋介石“将卜居鼓浪屿”
据了解，１９４９年１月２１日，执掌国民党党、政、军大权２２年的蒋介石被迫宣告“引退”下野，回到浙江奉化溪口老家“休养”。
“仅仅过了两三天，厦门的几家报纸就刊载‘蒋介石将卜居鼓浪屿’的消息，在厦出版的一些刊物，更是推波助澜，绘声绘色，若有其事。”洪卜仁指出，当时报道的依据有三：一是原蒋介石的侍卫长石祖德、副侍卫长刘树梓相继调任厦门市警备司令和警察局局长；二是闽南师管区从西林别墅（今郑成功纪念馆）迁出，让给一位来自南京的少将军阶“李主任”，这个神秘人物以“励志社”的名义花一万美元，大兴土木，将“西林”装饰得焕然一新；三是蒋介石的远房宗亲、浙江奉化人蒋恒德履新鼓浪屿警察局长。
无独有偶，韩真也指出，早在１９４９年初蒋介石甫下野，就计划在鼓浪屿物色“行辕”。鼓浪屿的西林别墅被选为未来的“行辕”，修葺一新。只是后来的形势发展出乎蒋介石的意料，使其寓居厦门的夙愿落空。
>>>专家观点
（）最后一次来厦
布置退却还是督促防守？
１９４９年７月２２日，蒋介石在鼓浪屿黄家花园过了一夜。这一夜，被厦门大学人口研究所研究生导师郑启五喻为蒋介石“最后的思索”。他认为，正是这一份最后的思索，奠定了国民党军在金厦战役中的胜利。相比之下，蒋介石于１９４９年１０月７日的最后一次到厦，也不像个别专家所言，为“部署总退却”这么简单。
郑启五指出，１９４９年“引退”后的蒋介石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活动并没有因为“引退”而引退，他为挽救蒋家王朝的崩溃而活动得极为频繁，往往为一线生机而不惜作困兽之斗。特别是在１９４９年的下半年，蒋介石在厦门、浙江的定海、广州、成都、重庆乃至昆明四下奔波，显示了他不屈不挠的“赌徒心态”，总是苦苦期盼着或许能在某处出现“赢一把”的转机。
“当他在１９４９年把蒋政权的经济和政治中心逐步转移到台湾之后，厦门作为台湾外围的地位就越发显得非同寻常。”郑启五说，从这一战略考虑，再兼顾蒋本人对厦门及鼓浪屿的特殊感情，他对守住厦门就显出了异乎寻常的渴望，“所以，１９４９年蒋介石厦门之行的目的是来督促乃至威逼汤恩伯死守厦门的，真要是布置退却，就犯不着蒋介石冒着危险亲自前来了。”
郑启五还指出，蒋介石对当时厦门的战情和地貌了如指掌，解放军的炮声应当是在预料之中的，“虽然解放军大兵压境，但没有海空力量，炮兵力量也很有限，厦门出海的通道始终是畅通的，解放军当时根本无力形成对厦门的全面包围或火力封锁”。
由此可见，１９４９年１０月７日蒋介石厦门之行在历史上有着特殊的意义。在其后开始的“金厦战役”中，解放军和拥有海空绝对优势的国民党守军是打了一个平手。郑启五认为，解放军解放厦门固然意义重大，但对国民党而言，守住金门的意义也非同寻常，“国民党军队在兵败如山倒的溃逃中最终能在金门占住脚跟，尽管原因很多，但与蒋介石１０月７日厦门之行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对此，原漳州师院历史系教授，现在厦门市方志办供职的韩真先生在其专著《民国福建军事史》一书中也指出，解放战争，特别是三大战役后，人民解放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以摧枯朽之势横扫国民党残军，“但历史却在金门这个小岛上打了个结，我胜敌败的次序被颠倒了”。
但他认为，巩固金门，使之成为台湾距大陆最近的一个前进基地，是蒋介石早已看好的一着棋，“蒋介石１９４９年两次到厦，为部属鼓气，汤恩伯等也一再宣称要确保厦门，其实，国民党中枢机关早已做了厦门失守后仍要坚守金门的准备，汤恩伯等色厉内荏，并无坚持到底的决心”。
由此，韩真持有与郑启五相左的观点：当年，守厦门只是象征性的，守金门的意义更大。而国民党军在“金厦战役”中取得胜利，与蒋介石１９４９年的两次厦门行，并没有必然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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