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行政区划最新: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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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秦观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樽。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倖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1.谯门:城门。2.引:举。3.尊:酒杯。4.蓬莱旧事:男女爱情的往事。5.烟霭:指云雾。6.消魂:形容因悲伤或快乐到极点而心神恍惚不知所以的样子。7.谩:徒然。8.薄幸:薄情。
远山飘着淡云,天边连着衰草,城楼上号角声初停。让船再稍停片刻,我们一起畅饮饯别的酒。当初多少欢爱的往事让人留恋,如今回首四望,已是雾霭茫茫,无处寻踪影。夕阳西下,只见无数寒鸦急飞归巢,一弯流水环绕着孤村。
在那悲伤离别、令人黯然伤神的时刻,我默默地取下定情的香囊,她轻轻地解下罗带,这互换的信物暗示着我们永不变心。可叹我得到什么呀,只有那薄名留在了青楼。这一去何时才能再相见?我的胸襟和衣袖,沾满了泪痕。回头远望她所在的地方,已看不到高耸的城楼,只有一片迷蒙的灯火照耀着这即将消逝的黄昏。
山上淡淡地抹了一丝白云,遥远的青天粘上广袤的枯草,这时画角之声已经停歇在寂静的谯门。暂且搁住将要远行的船棹,勉强一起举起告别的酒尊。许多蓬莱阁上的往事,空空地回首,就象烟雾一样缭绕飞纷。遥看远处的夕阳之外,有栖归的寒鸦数点,静静的溪水环绕着孤独的乡村。
离情别意使人清魂,正当这个时候,他的香囊已经暗暗脱解,爱情象罗带将轻易地离分。不用提起怎样进入青楼,如今薄情的名声依然犹存。这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也?胸襟两袖之上,白白地染上悲伤的泪痕。能掠起伤感之处,是在那高城已经望断,灯光闪烁的黄昏。
远山被片片白云包围涂抹,远天和枯草连在一起,遥望无限。此刻,城楼上画角声声,城门将闭。远行的航船啊,请停一停,让我们把离别的苦酒啜饮。蓬莱阁啊,你记录着我多少往事,如今回忆,却云烟一般飘渺难寻。在那一轮渐渐西沉的红日下面,几只寒鸦驮着闪烁的金辉在空中逡巡。弯弯曲曲的流水,饶村而过,无休无尽。
想不到离别竟如此令人销魂,此时,用什么来表示我一往情深?只有偷偷解下香囊权当临别纪念,再解下丝带上的“同心”相送。我在青楼里长期厮混,白白被人称作薄情的浪荡诗人。此后,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也许只能空往衣袖上揩抹泪痕。船儿终究载我离去,举目遥望,高城逐渐远去,眼里只剩下万家灯火和着恼人的黄昏。
远山留下来一片淡淡的白云,枯黄的秋草一望无际,像与高天的边际相连。城门谯楼上的画角声刚断,天色已晚。暂时停下来远行的船桨,姑且端起酒樽,你我共饮这苦涩的告别酒。回顾蓬莱相聚,多少欢情旧事,一幕幕皆成过去的幻影,眼前所见,只是那烟霭纷纷。斜阳昏昏,远处寒鸦万点,细细的流水饶过荒僻的小村。
此时此刻,真让人心碎断肠,我暗自解下香囊,她轻轻拆了罗带,相互送上一片真情。虽然在青楼中留下了薄情的名声,也还是难以将她忘怀。不知道这次分别何时才能相见,看襟前袖上斑斑泪痕,谁能说我两人没有真爱?离情难耐的时候回头再望,高城已经模糊不清,只有黄昏的灯火闪烁明灭。
会稽山上,淡淡的云朵像是水墨画中轻抹上去的一笔;越州城外,枯萎的衰草连着昏黄的天际,无穷无尽。城楼上的号角声,时断时续。在北归的客船上,与卿举杯共饮,聊以话别。再回首,多少儿女情长,此刻已化作缕缕烟云消失已尽。眼前夕阳西下,万点寒鸦越过天空没有了踪影,一弯流淌千年的溪水依旧静静地缠绕着那座孤寂的小山村。
眼前的风景令人销魂,悲伤之际,却又柔情蜜意。心神恍惚下,解开腰间的系带,取下香囊互赠。多少愁情伤结?徒然赢得青楼中薄情的声名罢了。此一去,不知何时再重逢?离别的泪水沾湿了衣襟与袖口,空悲切。正是伤心悲情的时候,抬头再望高城,城已不见,万家灯火升起,天色已入黄昏,却仍是斯人独憔悴而已!

这首《满庭芳》是秦观最杰出的词作之一。起拍开端“山抹微云,天连衰草”,雅俗共赏,只此一个对句,便足以流芳词史了。一个“抹”字出语新奇,别有意趣。“抹”字本意,就是用别一个颜色,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传说,唐德宗贞元时阅考卷,遇有词理不通的,他便“浓笔抹之至尾”。至于古代女流,则时时要“涂脂抹粉”亦即用脂红别色以掩素面本容之义。
如此说来,“山抹微云”,原即山掩微云。若直书“山掩微云”四个大字,那就风流顿减,而意致全无了。词人另有“林梢一抹青如画,知是淮流转处山。”的名句。这两个“抹”字,一写林外之山痕,一写山间之云迹,手法俱是诗中之画,画中之诗,可见作者是有意将绘画笔法写入诗词的。少游这个“抹”字上极享盛名,婿宴席前遭了冷眼时,便“遽起,叉手而对曰:”某乃山抹微云女婿也!“以至于其虽是笑谈,却也说明了当时人们对作者炼字之功的赞许。山抹微云,非写其高,概写其远。它与”天连衰草“,同是极目天涯的意思:一个山被云遮,便勾勒出一片暮霭苍茫的境界;一个衰草连天,便点明了暮冬景色惨淡的气象。全篇情怀,皆由此八个字里而透发。
“画角”一句,点明具体时间。古代傍晚,城楼吹角,所以报时,正如姜白石所谓“正黄昏,清角吹寒,都空城”,正写具体时间。“暂停”两句,点出赋别、饯送之本事。词笔至此,便有回首前尘、低回往事的三句,稍稍控提,微微唱叹。妙“烟霭纷纷”四字,虚实双关,前后相顾。“纷纷”之烟霭,直承“微云”,脉络清晰,是实写;而昨日前欢,此时却忆,则也正如烟云暮霭,分明如,而又迷茫怅惘,此乃虚写。     接下来只将极目天涯的情怀,放眼前景色之间,又引出了那三句使千古读者叹为绝唱的“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于是这三句可参看元人马致远的名曲《天净沙》:“柘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天涯”,抓住典型意象,巧用画笔点染,非大手不能为也。少游写此,全神理,谓天色既暮,归禽思宿,却流水孤村,如此便将一身微官濩落,去国离群的游子之恨以“无言”之笔言说得淋漓尽致。词人此际心情十分痛苦,他不去刻画这一痛苦的心情,却将它写成了一种极美的境界,难怪令人称奇叫绝。
下片中“青楼薄幸”亦值得玩味。此是用“杜郎俊赏”的典故:杜牧之,官满十年,弃而自便,一身轻净,亦万分感慨,不屑正笔稍涉宦郴字,只借“闲情”写下了那篇有名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其词意怨愤谑静。而后人不解,竟以小杜为“冶游子”。少游之感慨,又过乎牧之之感慨。
结尾“高城望断”。“望断”这两个字,总收一笔,轻轻点破题旨,此前笔墨倍添神采。而灯火黄昏,正由山林微云的傍晚到“纷纷烟霭”的渐重渐晚再到满城灯火,一步一步,层次递进,井然不紊,而惜别停杯,流连难舍之意也就尽其中了。
这首词笔法高超还韵味深长,至情至性而境界超凡,非用心体味,不能得其妙也。
东坡爱极了首句疏淡高古的意境,戏称少游为“山抹微云君”。这首词在当时流传太广,连亲戚家人也沾光。秦观女婿范温性格内向,木讷少言,参加宴会时坐在角落,无人理睬。后来有人问他:你是谁家儿郎呀?范温说:我乃“山抹微云”的女婿也!众人惊艳,赶着与他畅谈,无复寂寞。撇开这首词说,范温也是出息得很,堂堂男儿竟要靠岳父的一句词来打天下。我若是秦家女儿回去一定警告他:自己出息点,别扛着我爹的招牌出去应酬。“山抹微云”四个字不是人人扛得起。
我爱极这首满是落魄意味的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背景越是艳丽,身影就越加荒凉。这是一种刻薄的美。不是自认“薄幸人”就会薄幸。他仍会思念她,销魂,当此际,想起当年,鹊桥相会后,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温柔相拥,是如何的隽永缠绵。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这样的思念颇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味道。可是,辛弃疾的蓦然回首,还有个人在灯火阑珊处,微笑守望;少游他怕是高城望断,灯火寂灭,那人却再也不见。
没人知道少游的爱情是怎样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邂逅和等待都是宿命式的凄凉。不是每个人,在蓦然回首时,都可以看得见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邂逅一首好词,如同在春之暮野,邂逅一个人,眼波流转,微笑蔓延,黯然心动。
一生,我们必定会遇上一个人,与他相爱,以为他是你全部的需要和存在的意义。你爱他,如生如死如火如荼缠绵如呼吸;然而,终有一天,你和他要分离,这分离很无奈又别无选择,你们背对着背各奔东西,各自心的门向对方关闭,并且,再没有打开的缘分。
惟有思念,绵绵不息。我们倔强地擎着思念的蜡烛,借着它摇曳的余光,在安静的夜晚思念,思念若水滴,一滴一滴,如泪,落下,风干,留下斑驳的痕迹。
爱已去,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寂静的夜,谁在问,我们会一个人走到地老天荒吗?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这样的思念颇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味道。可是,究竟又几人能在灯火阑珊处,微笑守望。
多数的情况,怕是高城望断,灯火寂灭,那人却再也不见。
想到这些,爱情是怎样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邂逅和等待都是宿命式的凄凉。不是每个人,在蓦然回首时,都有一个人在焦灼的等待。
正是因为爱着,离别着。才知是彼此之间如水连绵的思念。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当我在键盘上最后敲下黄昏这两个字时,便觉得整个人一霎时萎靡了。
黄昏的不只是灯火,还有心情,还有容颜,还有很多,很多。
我现在便是这样凝神看着这些东西,一一细细揣摸,目光是少有的平静和透切。
年轻的时候,放目望去,灯火是明亮的,辉煌的。即便是没有光亮的夜晚,在一团漆黑中,年轻的心总是炽热无比,炽热得可以燃烧成火炬,照亮自己及他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希望,而年轻本身就是一切希望的源泉。因为年轻所以常让人误解,似乎这些希望的实现是件指日可待的事儿。
可到了中年,才明白有些希望只能是一辈子不能抵达的梦想。希望的火炬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黯淡,散落成点点黄昏的灯火,有时坐在中年的阳台上,眺望着它们,竟生出些模糊的伤感和喟叹。
“梦里不知身是客。”,年少的时候,老觉得人生路很漫长,总爱问:永远是多远?总是不能深悟曹操曾说过的话:“人生苦短,臂若朝露。”,那时走路总是义无反顾的一往无前直冲,总以为最好的最美的就在前方。待到人生走到了中年,才发现偏偏把最美最好的扔到过去的路上了。可惜人生是一张单程的车票,没有回转的余地。步履依然要惯性向前走,但不幸的是心却开始老了,老爱回头张望,怀旧象天边一抹残阳如血的黄昏,浓厚而忧郁。
黛玉,你是叶,朝朝暮暮守着寂寞的灯火,在此岸张望着爱情的过客,用无能为力的现实,执着的守护彼岸遥不可及的爱情。
你的宝哥哥是彼岸的花,与你同样痴情地,试图望穿此岸黄昏下的爱情高城。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泪花满肩,你蓦然回首,爱却还遗留在阑珊的人世。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哀是酝酿,伤是释放。哀伤这个词,也许非要这样理解罢了。
理解不了别人,得不到理解。到底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 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是绝望?是哀伤?是落寞?思念穿过山外山,楼外楼,只是人未还,人不还!
爱情本就该是你情我愿,两不相欠的清洁,彼此付出也不计较,怨恨也应能饶恕。可偏偏烙下了心中的遗憾,该谁来饶恕?!
灯火已黄昏,高城望断,伤情处!!!
故园,很美,是古色古香的美,江南园林的美,它都有,而且还更多了一些书卷味。十年前,那里是我的青春,我的初恋。十年之后,据说那里很寂寥。物是人非,人去楼空的故园,是否就像被掏空了的青春呢?!
正是三月春暖,梅花山上,应是香如故。犹记得,十年之前的今日,也是今日啊,3月14日,踏遍芳径觅幽香,当时的花红人艳,是生不得“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的愁绪与感叹的。而如今,“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故园,未走近,心已荒,“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即使豪放如稼轩,也有此等昵狎温柔,委婉低愁,更何况一个小女子的近乡情怯呢?!最怕“小园香径独徘徊”,最怕“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最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只短暂的停留,却是“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故园,近而未进,也许是最好的怀念,也是最好的安慰。故园在,青春的见证在。梦里故园,远胜于现实故园,春意无限,是故园的真,历史里的真,梦里的真。何必去现实里找疼,扎一根思念的针,在日复一日的生命流程?!
料峭风寒,匍匐阑珊。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折煞空灵的灰白,寸断的心玉殒伤痕间,背负一世沧桑依旧。落停苼笛鸣飞,一楼烟雨暮凄凄,聒碎心乡梦不成。
如此刻,正是失落的我,百般愁肠难解心结,坐立不安寝食不香。独对荧屏,轻柔的音乐,唤起的却是无尽的伤。一首词,让我沉静,令我深陷,甚好!
也许,就是这种安静的阅读才能洗涤心灵,拂去心头难解的愁难消的结!
就这样,销魂,当此际,独搂书香入怀,哪管世间纷烦扰?只求得,心灵安静,不再哀叹!伤情处,执笔涂鸦,灯火已黄昏!
本篇是描述男女的悲欢离合感情的。从词中“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的词句,可以知道是男的写他与女的离别,女的身分大概是歌伎。
词的结构,大多数分上下两片(也称阕),两片从不同的角度写。如上片写过去,下片写现在;上片写景,下片言情,等等。本词常中有变,上片写现在的离别,下片由“消魂”到“薄幸名存”写欢聚的回忆,时间移到过去,以下由“此去何时见也”起到结尾又回到现在的别情。

上片写离情,主要用以景寓情法,除“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写内心的活动以外,都是写外景,要选能与心情合拍、显示心情的。“山抹”到“谯门”写离别时的环境,远处有山,山头或山腰有少量的云;平地远伸,直到天边都是衰(不再青鲜)草;听到城楼上有画角声吹过,可见是傍晚时候在城外。接着写事,是上船之前,共饮送别的酒。将分手,自然是满怀心事,所以想到欢聚的旧事;想,无用,伤心,举头看着,只有烟霭迷蒙,日将落,乌鸦归巢,小村庄外有小河围绕,这些都是凄凉景象。这上片,遣词方面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用一些词直接写景物,间接写心情,如“衰”、“断”、“暂”、“聊”、“空”、“寒”、“孤”,都有使人联想到凄凉的作用。二是有些词,主要是“抹”和“粘”,就像用画笔,极为形象。
下片转为由回忆写起。“消魂”到“轻分”具体写欢聚。笔法是倒装,意中人肯解下香囊,解开罗带,这样的时候,自己就因快意而迷醉。以下接着总写,借杜牧诗句,表示这样的生活时间不短,终于不能不舍去。于是由不能长聚又回到现时的愁苦,想到一别就重见无期,落泪也没有用。最后作结,仍用以景寓情法,并与开头的“谯门”照应,说,时已黄昏,意中人离去,虽有灯火,城墙也看不清了。修辞方面,下片还有新的值得注意的,是化直说为委婉,如“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就能化常情为优美,“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就能化昔年的不检点为像是可以谅解的。
因为这首词意境和写法都有优点,所以成为宋词的名作。就在当时,也有很多人推崇这首词,不只歌伎常常唱它,连苏东坡也说:“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柳永,“露花倒影”见柳作《破阵子》)。”这是表示,“山抹微云”这样的写法是能够代表秦观的词风的。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秦少游这两句有名的词,无疑是袭用了隋炀帝的“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然而秦词却受到了人们的称赞,晁无咎说:“此语虽不识字者,亦知是天生好言语。”而杨广的诗则很少见人提起。这是什么缘故呢?盖杨广只写出了“景”,“寒鸦”、“孤村”作为景可以各不相涉,在读者的意象中,可以一天南一地北亦不为错。而少游的词,所写者是“境”,景与境不同,景是纯客观的,而境则复合了人的感情。是以同一景也,而可以有多境。杨广的诗,不过说明了鸦乃千万点之鸦,而村为水绕之小村而已。少游妙在以“斜阳外”三字,将杨广各不相干之景综合了起来,遂共成游子眼中之景,有着特殊的感情,令人移易不得。于是这里的鸦之寒与村之孤在太阳的斜照下,便显出了辽阔而寥落,浑厚而孤凄,是末世之凄凉,而又有了游子近乡情怯的温馨,多少人生感遇与往事,均奔赴心上,成为一种复合的凄美之境!正因为它调动了读者的全部感情,遂读而难忘矣。所以少游之可贵者,并不在于他取了杨广之景,而正在他这“斜阳外”三字是人生体验之独到,便生死人而肉白骨,成无穷造化也。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意境很美。但此际词人心情十分凄楚,但他并不费神劳力地去诉说如何如何痛苦,而是将这一心情写成一种极为凄美的境界,让人分明又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以可感知的意象为载体承载不直接说出的情感,较之直白表述更富有感染力。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三句使千古读者叹为绝唱。于是这三句可参看元人马致远的名曲《天净沙》:“柘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天涯”,抓住典型意象,巧用画笔点染,非大手不能为也。少游写此,全神理,谓天色既暮,归禽思宿,却流水孤村,如此便将一身微官濩落,去国离群的游子之恨以“无言”之笔言说得淋漓尽致。词人此际心情十分痛苦,他不去刻画这一痛苦的心情,却将它写成了一种极美的境界,难怪令人称奇叫绝。
《寒鸦戏水》这首潮州弦诗,其名应源于古诗。愚意以为应是脱胎于隋炀帝和秦少游词,尤其是以秦词为主,因隋炀帝虽是首创者,但其诗人们知之甚少,而秦少游词则播在人口。宋胡仔《苔溪渔隐丛话》曰:“晁无咎云:‘少游如《寒景词》云: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其褒之如此,盖不曾见炀帝诗耳。”少游词《满庭芳·山抹微云》主要抒写别情,并以寄托自身不遇之感。“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三句,是描写眼前景致:斜阳、寒鸦、流水、孤村。但是作为一个与人行将离别者,难免见景生情,由此而想起别时的凄凉况味。《寒鸦戏水》的题材即来自于这三句,它以优美委婉的旋律,来表现清秋碧空,斜阳在山,寒鸦阵阵,逐流嬉戏的情景。当然,人们奏此曲时,有的是欢快活泼;有的则舒徐活泼,但带有一点凄惋。这或许前者是表现“以物观物”的“无我之境”(寒鸦在逐流嬉戏),后者则是表现“以我观物”的“有我之境”(离别之人在观寒鸦逐流嬉戏)吧。
备注:《寒鸦戏水》是潮州音乐的代表曲目,弦诗十大套之一。这首乐曲最具地方音乐特色,最受群众所欢迎,其流传也最广,影响也最大。在潮汕地区,凡会演奏潮乐或潮乐爱好者,几乎都会演奏此曲或熟知此曲;凡有弦间乐社的地方,几乎都能听到此曲。难怪有人比喻说,《寒鸦戏水》是潮汕地区的“国歌”。
乌鸦 按照迷信的说法,是一种不祥的鸟,它经常出没在坟头等荒凉之处。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常与衰败荒凉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李商隐《隋宫》:“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秦观《满庭芳》:“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马致远小令《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
真情交流那怕只是一瞬间的,流润心田都是温柔,而这温柔竟然如此熟悉。
在秋天的黄昏下,念及“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自然有一番凄凉感受。
但我仍然喜欢独自游荡,看山看水看云,等到渐霜风凄紧,记忆不自觉丰韵了。
老街傍水而依,多走几步,便开始看到西塘的河,水波荡漾,一丝一丝,漫入人心。道是有水必有桥,古桥犹在,可旧人的脚步却再也难以追寻。日渐暮,风景愈发醉人。风流才子秦少游曾有词云:“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确实,夕阳正西下,驻足环秀桥,依着桥栏,沿河而望,虽说见不到“枯藤老树昏鸦”,可“流水人家”却是尽收眼底。沐浴在此刻,让所有的喧嚣都化为乌有,让所有的思绪都归于平静。
喜欢黄昏,喜欢它“夕阳无限好”的美妙,喜欢它“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但我更喜欢在黄昏后漫步,倾听物人合一的天籁之音,沉淀思想,感受静谧。
当黄昏伴随最后一片霞光的飘落而隐没时,美丽的河大园从白日的喧嚣中沉静下来。走在曲曲折折的青石小道上,细数落红,心也随之悸动,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黛玉,那位见流水而感慨岁月无情,见落花而伤感红颜易逝的绝世佳人。如果她在此,同样会吟出像:“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诗句。
独自在河大园中漫行,她在黄昏后的静谧总让我感到历史的沧桑,将近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从不曾剥落她特立独行的人格,她以自己博大的胸怀,海纳百川,时刻谨守“明德、新民、止于至善”的训言,终于迎来生命的春天。
漫步在黄昏后的河大园中,远望在暮蔼中朦朦胧胧的屋檐拱角,近观亭台、丛竹、艳菊,心中很是坦然、超然,这时的我总是突然想起《菜根谭》里的那句话:“风吹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照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是啊!当事情来时,投入全身激情而风风火火,事去时,有心止如水般平静,这该是多么高的境界啊!而河大就像一位阅尽人间沧桑的智者,在微笑中默默前行……
喜欢一种声音,是微风吹落露珠;欣赏一幅图画,是朗月点缀星空;陶醉一种气息,是河大园黄昏后的古朴厚重。
多少年里,我都一直在想,在某个失落的黄昏,在那浮光流瓦碧参差的斑驳暗影下,是否同样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遗失多年的秘密?那“忽似往年归蔡渡,草风沙雨渭河边”的惝恍,一瞬间,却又是“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那些残缺的墙院,荒芜的秋草……
往事也一样,我费尽心机追忆,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却都无济于事。它藏在脑海之外,非智力所及,飘荡在意识之外的往昔,也许咫尺徘徊,一无所获外,但却准确地为我的意识所反弹。犹如千峰无人,窥望山下的灯火,渺茫无声的繁华。我不知是否能找到它们,遗落。然这种努力并非徒劳,它唯有成为短暂的岁月中,漫长的相依为命。而最终江山无恙,生年空老。
多少年雨疏风狂岁月惊心,一帘风雨里,暗换流年。
疲倦时我住足乡间大道:“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母亲的头发在西风中飘拂,熬红的双眼望穿了沧桑年华,那天涯的游子是漂泊异地他乡,还是飞驰在古道驿站?路的尽头是无尽的盼子情啊……
悠闲时我步入文苑小径,轻吟李白陆游诗,低诵东坡韩愈文,笑看唐.吉珂德与风车作战,凝视哈姆雷特彷徨思考,人类的思想信手拈来,都是最美的花。
深思时,我跟随先哲探幽在艰辛却快乐的路上,我俯视自然的百态,看遍人间的悲欢,我的路是真理沉默的刀,劈开了愚昧与乌有。
走不尽的路啊,前人开辟,前人创造,人类的智慧理性铺成。
我的视线从世界移到自己的脚下,我将忠实与自己脚下的土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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